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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dodong 的和聲

Dodong Kodir(58歲)(也被稱為Mang Dodong)是一位來自西爪哇萬隆

(Bandung)、無師自通的音樂家,在他的手中, 也能製造出清澈的樂曲。他回收

,把它們變成各種樂器,包括靠緊繃的膜發聲的(膜鳴樂器)、加了弦的(弦鳴樂

器)、需要輕拍和打擊的(體鳴樂器)以及吹奏的(氣鳴樂器)。 些樂器的形狀獨一無

二,與標準樂器相當不同,發出的聲音也很特別,一點也不單調。他是萬隆藝術學院

(STSI)的人種音樂學家和講師,Asep Nata形容他是「先驅型的人物,因為他創造了新樂

器。他延續了 音樂的音樂傳統。即使音樂本身不是新的東西,但重要的是它製造的氣

氛!」

三十多年來,Dodong不斷進行製造聲音的實驗,他說:「我不在乎創造出來的聲

音是否不和諧。」除了他的樂器所製造的雙音和五音外,他也製造音效:雷聲、風聲、龍

風聲、樂器本身的聲音、火車聲、海水拍打海岸的聲音,以及自然界的許多其他聲音。

有時候,某個事件也提供創造樂器的重要時刻。舉例而言,亞齊(Aceh)在2004年遭 海

嘯打擊,Dodong就在那個時候創造了一種叫「Sagara」(海)的樂器,演奏方法是將它搖

擺, 會產生一種類似於海浪聲的聲音。他也發明了一種他命名為「雞鼓」(Chicken

Drum)的樂器,靈感來源是禽流感事件。他甚至還有一種叫「Singkardong」的吹奏樂

器, 個樂器現在保存在希臘的奇爾其斯博物館(Kilkis Museum)。
Dodong承認說,他偏好比較當代的風格,因為那讓他擁有創造聲音的自由。他

說:「我想要改善印尼木琴(gamelan)的聲音,製造出目前還不存在的聲音,當我做

種事情時,結果往往是極為獨特的。」

對Dodong而言,創造音樂是他靈魂的一部分。他並不特別著迷於某一類的音樂,

因為他喜愛所有類型的音樂。在退休前,Dodong曾擔任萬隆藝術學院(Sekolah Tinggi Seni

Indonesia)Karawitan studio的印尼木琴演奏者。他觀察老師和學生,從中學習很多音樂知

識,經過 些課程的洗禮,他有能力對回收的 進行創新嘗試,製造獨特的聲音樂曲。

到最後,Dodong逐漸成為一位 音樂家,也是巽他(Sunda)一帶唯一一位 類音樂

家。截至目前,他製造的樂器已超過100種, 些樂器能產生各種聲音。Asep Nata說:

「Dodong應該被稱為教授,因為他過去三十多年來一直致力於創造新樂器。」

不論是否刻意,Dodong持續在實驗 成為樂器的可能性,因此創造出獨一無

二、具種族特性且珍貴的豐富知識來源。身為一位自學自修者,Dodong已創造出相當多非

凡的傑作。他的樂器已激起國內外各領域的學者、藝評家及人種音樂學家的好奇心,尤其

是因為 些樂器的藝術獨特性。近來,Dodong的 音樂經常被用來與地方和國際的木偶

表演、古典管弦樂團、音樂詩歌、舞蹈、獨角戲和戲劇結合。他的創作甚至已經在各種宗

教、國家、文化和社會之間開啟了藝術論壇的對話,事實上,Dodong想不到他的樂器竟能

躍進全球舞台。

對許多知識份子來說,Dodong的 音樂是創新和獨特科學的產物,因此深入的

研究是揭露其獨特性之 的唯一方法。遺憾的是,學術界、藝術家和官僚都沒有支持 種
文化和藝術計畫的行動。Dodong曾坦承說,當「我在希臘表演時,有一個人自願賣掉一套

木偶來幫我買機票,我自己沒有錢,但政府甚至是學校也沒有給我金援!」

區分為高等教育存在的作品與Dodong等藝術家創作的作品的 種傾向,是讓 類

藝術家的發展受阻的一大原因。當他還在學校時,他的作品從未獲得認同,但後來他在學

術界外成名,卻突然間成了許多學者崇拜的對象。Asep Nata又說:「在印尼,只有少數幾

個專家了解 種情況;像Dodong 種有出色天份的自學藝術家向來被學術環境排斥,因為

他們沒有文憑。」被留下的藝術教師都有著官僚心態,重要的是有沒有碩士獲博士學位。

事實上有學位的教師,有些在素質上也很平庸。

生命的質樸

Dodong努力回收 ,然後在他所住的兩層樓小屋中把它們變成樂器,他的小屋

位於萬隆Cisitu Lama區一條小河分開的一條迷宮似窄 內。在他的房屋中,我們會發現用

木材、塑膠、洗衣機的廢鐵、水管、浸水的木棍、掃帚棍及其他許多東西製成的 。一

開始,他的妻子很生氣。 對Dodong說:「你幹嘛蒐集 ?你只會把房子 得一團

亂!」但Dodong沒有放棄,而且他繼續祈禱 些 在他的手中會變成有用的東西。最

後,他的努力終於有了代價,他能夠達成他所設定的目標:將每個 變成獨一無二的樂

器。

Padodong是三個孩子的父親,當他在工作時,他感覺就像獲得新能量。當他從他的

樂器成功製造了和諧的聲音時,他的腎上腺素會加速流動。他解釋說:「總是會有我
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往往令我驚 ! 可以產生不同的音色。」其中的真理在於自然

是神秘的,會無意識地製造和諧的音色,就像昆蟲、雨滴、風和大雷雨製造的聲音。

Dodong能夠使用 ,將自然界中所有 種和諧的聲音安排成令人愉快的音樂。

被認為是沒有用的,但在Dodong的手中,卻可以變得非常珍貴。 就是他如何賦予生

命意義的方式,且總是對自然身懷感激。他說:「當我在滂沱大雨中演奏音樂時,我真的

很樂在其中。」

要忠於一種不似真實的樂器來代表他生命的精華並非易事,因為 超出我們所知的

音樂傳統的範圍。但Dodong計畫要繼續用 來製造和諧的聲音。他說:「我不知道會到

什麼時候?最難的部分是,當我心中有了一個新構想,但無法追求它,因為我沒有材料和

錢。」不過他的技能已讓他拓展了他的網絡。近來,他的朋友圈從他密切合作的拾荒者,

擴展到了欣賞他音樂的世界級作曲家。

Dodong出生於藝術家家庭,他從母親身上繼承了強烈的傳統。他表示:「母親是

我的第一位老師, 向我介紹了Salendro Gamelan。」他繼續說:「我的父親也教導我自

然的和諧。」因此,當Dodong還是個孩子時,就很喜歡木偶表演,而且精通各種樂器,例

如degung、suling及calung。在那段日子,萬隆涼爽的天氣很適合印尼木琴的和聲。

他的生命故事沒有深奧的哲理:一切只是隨波逐流!除了忙著實驗 ,Dodong

也與他帶領的樂團「Lungsuran Daur」(意思是「回收」)一起表演。他也特別為年輕世

代的聽 編寫曲目,以「避免有代溝」。

他的曲風多變:有些有「傳統的」馬來語特色,而有些來自藍調、佛朗明哥、鄉

村、拉丁和爵士音樂。他也嘗試 寫跨越文化的音樂,例如他的歌曲〈Kuntul Flamenco〉


就在描述他與西班 藝術家Vidal Paz的友誼。Dodong也與其他世界級的音樂家往來,包括

Mohammed Haddad(巴林的音樂家)、Kamil Tchalawep(烏克蘭的音樂家)、Yuan Chun

(中國的管樂器演奏家)以及Sebastian Obrecht(法國的男高音歌唱家)。

位打橫縣(Tasikmalaya)的男人曾經告訴我:「我曾經與一個管弦樂團合作演

奏莫札特的曲子,我當時是演奏Sulangsong。」Sulangsong是一種竹子做的長笛,有著

「特大號」的不尋常尺寸。因為 種樂器太大,沒有太多人能夠駕馭它。Dodong說:「要

有很大肺活量的人才有辦法吹它。」他認為 是他最珍貴難忘的經驗之一。Dodong連技術

國中學校都沒有畢業,而且音樂完全是自學自修來的,但他很驕傲地記得說,他也曾與一

個名為「La Flute Enchantee」的世界級管弦樂團合作演奏, 個樂團是聯合國教育科學暨

文化組織(UNESCO)於2006年在法國成立的。Dodong也曾受邀參加各種國際藝術節,例

如哥本哈根文化節(Copenhagen Cultural)、在希臘和塞普勒斯的國際木偶與啞劇節

(International Puppet & Mime Festival),以及在歐洲、美洲及亞洲的其他許多藝術節。

現今,Dodong很擔心年輕一代缺乏對傳統藝術的關注。他認為年輕人受困於流行

音樂產業,而 個產業重視利潤甚於創造力。要避免印尼傳統藝術消失的威脅也很困難,

因為傳統藝術已逐漸被現代科技產生的技藝邊緣化。但Dodong希望透過他的高度來 轉

種趨勢,他要讓年輕人看到並證明他能夠站在世界級音樂家的旁邊。他也主持 音樂研

討會,與來自萬隆的學生分享他的知識。在過程中,Dodong也希望能激發年輕人熱愛自然

並保護環境的意識。對Dodong來說,如果我們善用它, 並非廢物。「關 在於創造

力!」在我們結束對談時他如是說。

Farida Indriastuti是印尼雅加達的記者、攝影師兼廣告文編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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