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MISTRY (The Chinese Chemical Society, Taipei) March 2008, Vol. 66, No. 1, pp.

00-00

專題報導

串珠分子模型的美妙世界
金必耀 1 莊 宸 1 左家靜 2
1
台灣大學化學系與理論科學中心
2
國家高速網路與計算中心

摘要：化學分子的實體模型是化學家與眾多從事微觀世界研究的人，在闡明複雜分子的三度空間結構上，
不可或缺的工具。在本文中，我們將利用一般生活上，常用於裝飾、藝術用途上的串珠，來製作任意結
構的芙類 (fullerenes) 分子。透過直角編織法，編織出的多圓環，可以代表芙類分子中的多碳環。由於圓
形串珠的硬殼球排斥與微觀 sp2 碳碳鍵的價殼層電子對排斥非常類似，所以串珠間的排斥力場可以模擬
微觀分子內之力場，因此芙類分子的串珠模型的幾何結構與真實分子的結構非常相似，這與我們所知的
其他種類之分子模型，極為不同。本文並將介紹各種芙類分子結構的串珠實體模型與其建構方法，包括
各類籠形構造、甜甜圈結構、螺旋管結構、沸石結構、週期最小曲面。簡言之，串珠可以說是建構芙類
分子之最佳材料，而且所做出來的串珠模型，本身就是一個結構優美，極具藝術價值的展示品，其所隱
含的幾何意義、化學觀念，更可引人深思，進而深入探索其中的奧妙。

關鍵字：分子模型、串珠、芙類分子、柏拉圖固體、週期最小曲面。

分子的實體模型，對於學生在學習化學，以及研
一、前 言 究者從事先進的科學研究，皆是一個不可或缺的工具。
學生在學習化學，通常最難掌握的，乃是分子在三度
化學是一門研究有關物質組成、結構、性質與其 空間中的排列方式 1。在課本上所畫出的分子結構，只
變化的科學；幾何是一門有關大小、形狀與空間關係 是平面圖像，多半缺乏立體感，不易看出其中原子的
的數學；而藝術則是人類通過真實情感的反應與探索 排列，與其間的相互關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所創造出的作品。本文將介紹化學、幾何、藝術三個 我們可以利用實體模型或是分子模擬軟體建構分子的
似乎不同的領域，一個意想不到的交會  串珠分子 三度空間結構，有效地解決這些學習上常面臨的困難。
模型的建構。 科學家、教育工作者在試圖呈現分子與晶體的立體構
造，發展出各式建構分子模型的材料。例如，常見的
『球與棒子模型』
、『金屬線模型』
、『磁珠與棒子模型』
、
『迴紋針模型』、『摺紙模型』、『紙片模型』、『球密堆
積模型』、『肥皂膜模型』等。建構這些不同材質之模
型，所需之技巧，所耗之時間、精力與花費，也各不
相同，在呈現分子的立體結構上，也有其方便與不方
便之處。對於學生學習與研究者在追求卓越上，可造
成不同程度上的啟發。
本文將介紹一種全新的方法，可以簡單、又非常
有效地製作任意形狀的芙類分子 (fullerenes)2,3,4,5。芙類
分子是一種由 sp2 混成鍵結所連結而成之碳分子，其
2 中華民國九十七年第六十六卷第一期

中最富盛名的是碳六十 (C60)，這個分子有時又稱為巴 首先需準備已穿孔的珠子與線，然後把線穿過珠

基球 (Buckyball)，其結構與歐式足球非常類似，具有 子，連結成所要的結構。許多的藝術家與手工藝專家，
截角二十面體 (truncated icosahedron) 之構造 (見圖 也發現透構適當的編織程序，可做出各種有趣的立體
一 a)。巴基球、碳管以及其他更複雜的芙類分子，在 串珠結構，其中一種常見的立體構造是球形串珠。通
科學材料的領域日趨重要，許多科學家甚至認為芙類 過 Google 的搜尋，我們知道已經有人發現球形串珠
分子在二十一世紀所扮演之角色，就如二十世紀的矽 即為所謂的碳六十分子；另外，到一般的串珠藝品店，
材料一樣。我們可以用許多方式，來描述此分子的結 也可以發現不少球形串珠結構。然而就我們所知，不
構，最簡單的莫過於直接找一個足球當成例子 (如圖 管是文獻或是網路上，從來沒有人發表過串珠模型與
一 b 所示)。另外也可以用傳統的球與棒模型製作這個 真實的芙類分子間的實際對應關係為何？就以下圖所
分子 (見圖一 c)，但這並不是很方便，因為所需的球 示的球形串珠來說，許多人說這個模型是碳六十，的
與棒的數量頗大，例如，製作巴基球，我們需要 60 個 確它是的。但試問這個串珠模型中的碳原子在哪裡？
球與 90 根棒子，若是每個棒的長度為 2 公分，所得 是珠子嗎？我們在 Google 上做過大量搜尋，也在化
的巴基球大約有三四十公分大。若是要製作更大的芙 學、科學與 Google patent 等地方找過，竟然沒有任何
類分子，這種材質就更不方便了。除此，紙張或是紙 這方面的討論，也沒有人提出如何利用串珠製作任意
片也是非常有用的材料，可以用來建構各種不同的三 的芙類分子模型，所以我們相信我們是第一個正確認
度空間結構。圖一 d 是用剪紙方法 (paper-cutting, 或 識串珠模型與芙類分子間的關係，並且提出有系統的
是 kirigami) 所建構的結角正二十面體，其他多面體也 法則，建構各種芙類分子的串珠分子模型。
可以使用紙片來製作。另外一種方法是模組摺紙 從過去實作的經驗，我們發現在各種用來建構芙
6
(modular paper folding, 或是 modular origami) 法 ，這 類分子的分子模型中，串珠可說是最有效、最方便的。
是一種非常有趣的方法，近年來逐漸受到學術界的重
視，圖一 e 是利用這個方法所建構的巴基球。用紙片
或是模組摺紙方法製作各種多面體，是頗為有趣的活
動，許多老師在教授多面體構造或是分子的立體幾何
時，也常會利用剪紙或是摺紙方法，讓學生組建實體
模型。但實際上，這些方法需要耗費不少時間，是相
當麻煩的過程。而且所做出來的模型，常因體積龐大，
不易儲存，紙模型更是非常脆弱，容易毀損。
我們將介紹的新方法是利用常用於裝飾上的串
珠，來建構芙類分子，這種材料配合上適當的編織方
法，可以用來製作各種不同形狀芙類分子。串珠工藝
有很長遠的歷史，遠古人類就已經開始使用珠子與線，
做出項鍊、手環、吊飾等各種飾物 7。製作這些飾物， 圖二

圖一
中華民國九十七年第六十六卷第一期
從小的球狀芙類分子到極為複雜的沸石結構，以及各
種三度延伸的週期最小曲面，我們都可以用串珠來建
構，而且最後所得之串珠模型的結構非常的穩定，與
真實芙類分子非常接近，而且這些模型的外觀美麗，
甚至可以當作飾品展示。
有鑑於串珠分子模型的各種優點，我們希望能讓
更多人，包括化學從業人員、大專學生、中小學生，
甚至藝術工作者，都能透過串珠分子模型的建構，認
識到這種在二十一世紀最具潛能的物質與材料之結
構，以及這種化學分子結構所能激發的藝術想像。本
文將有系統地介紹各種芙類分子的建構規律，並且具
體地做出這些實體模型。
二、串珠分子模型
1. 芙類分子的串珠表象
前面我們提及圖二所示的球形串珠是碳六十分
子，仔細檢視其中串珠的排列方式，不難發現其中的
珠子並不是碳原子，而是碳碳鍵。在這個串珠巴基球
中，我們總共使用了 90 個而非 60 個珠子，這是因
為碳六十共有 60 × 3 / 2 = 90 個碳碳鍵，其中的 3 代
2
表體系中所有的碳均是 sp 混成的三配位碳，而除去 2
是要避免雙重計數。有了這個認知，我們知道芙類分
子的串珠模型其實就代表 π 鍵的網絡，這與常用的『球
與棒子』模型是相當不同的，我們將稱這種串珠模型
為芙類分子的串珠表象 (beading representation)。要注
意在這個模型中，碳原子並沒有明顯地表示出來，而
是處在相互接觸的三個珠子的中心。
要清楚地解釋串珠表象其實是芙類分子的鍵結表
象，我們可以選擇使用具有米粒形狀的長形珠子來製
做碳六十，圖三中的碳六十是用米粒形的珠子串成的，
很清楚的顯示出串珠分子模型實際上是芙類分子的鍵
結表象 (bonding representation)，由此可見，串珠模型
與金屬線模型非常的類似。但是在實際利用串珠製作
芙類分子，不同形狀的珠子所做出來的串珠模型，穩
定性差異很大，長形珠子所做出來的模型的穩定性並
不好，而使用球形的珠子所做出來模型，穩定性最佳，
其詳細原因在下一節中會有仔細的討論。
串珠分子模型的尺度可以很容易的變化，利用不
同大小尺度的珠子，所建構出來的串珠分子模型大小
3
圖三
各異。例如，使用四毫米的珠子所得之碳六十不到兩
公分，但若使用商用的『棒與球』分子模型，所做出
的模型通常至少四五十公分大，極為不便。對於碳數
達數百，甚至上千原子的結構，更加可以看出串珠分
子模型的優勢。製作一個含有 120 個珠子的芙類分
子，所需時間通常不超過鐘頭，比起其他分子模型的
製作，容易的多。
2. 籠形芙類分子的編織規律
在這節中，我們將介紹製作任意結構的芙類分子
的一般原則與方法，通常特別適用於小型且不具對稱
的芙類分子模型。芙類分子基本上可是為為一多面體，
頂點 (vertices) 代表碳原子，而邊 (edge) 為碳碳鍵。
由於碳碳鍵的能量限制，通常籠形芙類分子多面體是
由五邊形 (pentagon) 以及六邊形 (hexagon) 所組成。
根據 Euler 定理，一個多面體的面數 ( F ) 、邊數
( E )、頂點數 ( V ) 滿足 F − E + V = 2 。假設芙類分
子上的五邊形與六邊形的數目分別為 N 5 與 N 6 ，則此
芙類分子中的面數可寫為 F = N 5 + N 6 ，邊數則為
E = (5N 5 + 6N 6 ) / 2 ，而頂點數 V = (5N 5 + 6N 6 ) / 3 ，
帶入 Euler 定理，可得 N 5 = 12 ，因此籠形芙類分子
必然含有 12 個五邊形。
三度空間的多面體可以進一步擺平在平面上，籠
形的芙類分子的分子圖是屬於圖論上所稱的平面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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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anar graph)。假想圖中的邊像橡皮筋一樣，可以無限 有正確芙類分子的串珠模型。

延伸，且不會斷裂，我們可以將平面圖連續形變，擺 例如，若要編織一個碳六十的串珠模型，我們可
平在一平面上，而且所有的邊都不交錯 8。不難想像， 以按照碳六十的螺旋碼，首先編織一個五個珠子的五
所有的籠形芙類分子所對應的分子圖都是平面圖。例 珠環，然後緊臨於第一個環，再做一個六珠環，第三
如，圖四是將碳六十的三維圖擺平後的平面圖，這個 個仍然是六珠環，但是此環必須緊臨著前兩個環，接
圖上的面仍然是由許多五邊形與六邊形所組成，共有 著環繞著第一個環，編織第四、第五、第六個環，按
31 個面，代表碳六十最後一個五邊形則是此平面圖的 照螺旋碼，第七個必須是五珠環，依此類推，直到最
外圍所組成。如果我們從中央的五邊形出發，順時針 後一個 (第三十二環) 也是五珠環。若要讓整個結構緊
方向螺旋往外，會循序經過此分子上所有的六邊形與 密，我們必需在每完成一個環，就將線儘量拉緊，這
五邊形 (圖四中的粗綠線代表行經路線)，最後到此平 是在串珠編織上，所謂的直角編織法 (Right Angle
面圖的外面，也就是最後一個五邊形，編號為 32 的 Weave, RAW)，雖然在整個結構中並沒有直角。在附
多邊形，這 32 個數字順序形成數學上的一個序列。 錄 B 中，我們對直角編織法，有比較詳細的介紹。更
以圖四為例，此序列為 5, 6, 6, 6, 6, 6, 5, 6, 5, 6, 5,…。 有趣的是在整個編織過程中，我們並不需要知道碳原
由於籠形分子完全是由五邊形與六邊形的面所組成， 子在三度空間中的位置或是連結方法，所有的編織訊
所以只需要給出五邊形在整個序列中的位置，即可唯 息都完全在螺旋碼之中，最後所得的串珠分子模型，
一地定義此籠形芙類分子，因此我們可將碳六十的螺 與真正通過分子力學計算所得的結構非常近似。
旋碼改寫為 [1 7 9 11 13 15 18 20 22 24 26 32]，這十二 進一步說明螺旋碼即是串珠分子的編織碼，我們
個數字代表碳六十的上十二個五邊形在此序列中的位 可以用其他籠形芙類分子的螺旋碼，來示範串珠球烯
置。英國的 Fowler 證明絕大多數的籠形芙類分子， 分子的製作。例如碳八十共有七個同分異構物，他們
都存在有螺旋螞，而且又因為籠形芙類分子基本上可 的螺旋碼列於 Fowler 所著的 『Atlas of Fullerenes』
以用螺旋碼來唯一敘述，這種螺旋碼已經被使用在芙 一書的附錄中 9，如下： [1 7 9 11 13 15 28 30 32 34 36
類分子的系統命名上 9,10。 42]、 [1 7 9 11 13 18 25 30 32 34 36 42]、 [1 7 9 11 14 22
我們發現前段所介紹籠形芙類分子的螺旋碼，其 27 30 34 36 38 40]、 [1 7 9 11 14 23 28 30 33 35 37 39]、
實就是編織此分子的串珠模型所需的編織碼。在串珠 [1 7 9 12 14 20 26 28 32 34 39 42]、 [1 7 10 12 14 19 26
手工藝界，常使用所謂的表格編織方法，在附錄 C 中 28 32 34 39 42]、 [1 8 10 12 14 16 28 30 32 34 36 42]。
我們列出碳六十的完整表格編織程序，這個表格將整 根據這些螺旋碼，我們可以建構出所對應的串珠芙類
個串珠過程分解為一系列的步驟，表中的每一個行代 分子模型 (見圖五)，檢視這這七個串珠分子模型，可
表一個步驟，詳細給出製作一個五珠環 (5-bead group) 發現其所屬的對稱群分別是 D5d、D2、C2v、D3、C2v、
或是六珠環 (6-bead group)，左右線頭的穿珠與過孔之 D5h、Ih，這與實際的碳八十芙類分子完全吻合 9。
數目，分別列於第二與第三列中，最後一列則是組成
一個環的珠子總數，所以這個表格第四列的數字所形
成的序列，其實就是所對應芙類分子的螺旋碼。我們
更進一步發現，我們並不需要表格上所有的訊息，整
個編織程序僅需要列於第四列 56 數字所組成之序
列，此序列可以由螺旋碼產生，表格中，第二列與第
三列所記載的穿珠與過孔數目，可以根據三配位碳的
鍵結規律得出，完全不需要額外的訊息。因此我們可
以說，螺旋碼就像是產生芙類分子所需要的基因，由
這個訊息，加上一些對應到產生 sp2 碳碳鍵的鍵結規
律，我們就可以重建整個表格，由此便可建構出具備 圖四
 圖五

中華民國九十七年第六十六卷第一期 5

的穩定性變差，所建構出的芙類分子之結構非常柔軟，
極易受到些微的外力而產生型變，因此與芙類分子真
正的三度空間構型常有些差異。球形的珠子間的排斥
比較類似微觀碳原子 sp2 鍵結的 VSEPR 力場，換成
長形珠子，這些優點就會失去。但是球形珠子與原子
類似，所以容易被誤認為碳原子，必須切記芙類分子
的串珠表象的意義。這好像是『魚與熊掌』的關係，
圓形與長形珠子各有其優點，二者皆為我所欲，然而
不可得兼，我們只好捨去長形珠子，而選取圓形珠子，
可呈現正確的力場，使得所得的串珠的整體結構，更
能反應真實的芙類分子的形狀。
雖然長形分子不適合用來建構芙類分子，但是我

圖五 們發現此種珠子頗適合用在芙類分子的對偶圖 (dual
graph) 結構 8。對偶圖結構是把原來的多面體上的面當
成是頂點，連結這些頂點而成的對偶多面體，因此面
3. 串珠分子的力場與價殼層電子對排斥
數變為頂點數，碳六十共有 32 個面，其對偶結構的
一般來說，串珠分子模型與用計算機計算所得之
頂點數也就變為 32 (參見圖六)。由於環繞多面體頂點
結構相比，在宏觀的形狀、整體的對稱、以及主要的
一周的角度，基本上等於從頂點到珠子中心的張角乘
結構細節上，都幾乎完全一致 9。這是為什麼呢？只是
上珠子的數目，三配位串珠芙類分子模型中球形珠子
單純的巧合嗎？還是有更深刻的道理呢？回答這個問
的張角通常接近 120° 度，三個珠子的總張角和接近
題，並不困難，經過仔細地審視，我們發現串珠分子
360°，因此所產生的結構相當穩定。而在長形珠子中，
模型中，珠子間的硬殼排斥，恰好對應到 sp2 碳原子
三個長形珠子的張角和遠小於 360°，所以不適合模擬
的 價 殼 層 電 子 對 排 斥 (Valence Shell Electron Pair
接近平面結構三配位碳原子的排斥力。產生接近平面
Repulsion, VSEPR) 11。進一步，檢視上圖所示的結構，
的穩定結構需要使用更多的長形分子，因此可以用來
我們可以見到每一個珠子都是三配位碳原子中的旁的
建構平面上的高配位結構。例如，圖六所示的碳 60 的
一個鍵，若是以某一個碳原子為中心，一定有三個珠
子相互兩兩接觸，圍繞於其旁。若是穿過整個結構的
長線繃得很緊，這三個珠子彼此以硬殼排斥碰在一起，
局部力場與 sp2 的電子對價殼排斥非常類似，傾向於
平面結構，越離開平面結構，連結其中的線長越長，
珠子間的受力越大，排斥也越大。因此，串珠分子模
型的局部結構必然與真正芙類分子類似，串珠分子模
型之結構與計算機模擬相似，就不足為奇了。就我們
所知，串珠分子模型是在各類分子模型，唯一以類似
於微觀 VSEPR 排斥，來決定其宏觀結構的模型。因
此不獨串珠模型的結構與所對應之芙類分子相近，若
用外力推壓串珠模型，模型各處所呈現不同的形變，
與真實芙類分子受力的現象，似乎也有密切關連。
在前面，我們曾經使用米粒型 (長形) 珠子製作
碳六十 (見圖三)，使用這種形狀的珠子可以清楚地呈
現出串珠所表達的化學鍵，然而這卻會導致整個結構 圖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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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偶圖結構，完全由三珠環所組成。此串珠結構共含
有十二個五配位的頂點，五配位的頂點的總張角和稍
微小於 360°，因此此頂點微凸，正好模擬球的正高斯
曲率，其餘頂點均為六配位，張角和接近 360°。環繞
每一頂點各個長形珠子的總張角和與 360° 頗接近，
長形珠子間良好的立體排斥，導致結構非常的堅硬。
4 最短線長問題
另一個還有個有趣，也相當重要的問題，是製
作一個特定芙類分子的串珠模型所需線的最短長度為
何？我們所發展的編織規律基本上已經對此問題，提
供重要的線索。如果某一芙類分子存在有一個螺旋碼，
則我們可以順此螺旋碼進行編織，如圖四所示，綠色
的粗線代表螺旋碼進行的方向，而藍與紅兩條線分別
代表整條線的左右兩段，我們可以視整個編織動態過
程為藍紅兩端沿著綠粗線前進，每完成一個環，藍綠
線頭交換其相對於粗綠線的位置，如此不斷前進，直
到完成整個編織程序。檢視圖三，在整個編織過程中，
每個碳碳鍵會被藍線與綠線分別由鍵的兩側經過，換
言之，每個串珠會被這條線的左線頭與右線頭各經歷
ㄧ次，因此整個串珠模型所需線的長度是珠子數的兩
倍 L = 2Nd ，其中 N 是珠子的數目，而 d 是珠子的
直徑。但是實際上，珠子並不是球形，而是有個圓孔
穿過其中，因此這個計算只是粗略的估算。原則上，
我們必須做相當複雜的幾何計算，方能得到所需線的
正確長度公式。我們在這裡將採用一個比較簡單經驗
方法，一個合理的推測是不管精確的幾何計算有多複
雜，所需線的長度總是與珠子數目成正比，而與芙類
分子的形狀無關，引入比例因子， s (scaling factor)，
則所需線的長度公式變為 Lmin = 2sNd 。此因子的大
小可通過實際測量所用的線之長度與理論值的比例
( s = Lexp / 2Nd )來求得。經過實際測量後，我們發現
此值大約為 1.1。通常縫合串珠模型，還需額外的線
長約 Lex = 30 公分，因此我們可得最後的線長公式
Lmin = 2sNd + Lex 。
注意，這整個論述，仰賴於螺旋碼的存在，若是
某一芙類分子並沒有任何螺旋碼，則所需最短線長將
會大於上述的 Lmin 。螺旋碼其實是圖論裡的漢米頓鏈
(Hamiltonian chains)，這與漢米頓迴圈 (Hamiltonian
circuits) 不同，漢米頓迴圈是在圖上的一個經歷到每
一個面正好一次的封閉迴路，而漢米頓鏈則是開放的
一條線 8。若是芙類分子所對應到的立體圖存在有漢米
頓鏈，則上述最短線長的公式，依然可以適用在此情
形。然而給定任意一個圖，漢米頓鏈未必存在於其上，
而且尋找任意一個圖上的漢米頓鏈，是一個計算學上
所謂的『NP 完備』 (NP complete) 問題，也就是說在
一個圖上找出漢米頓鏈，所需的計算量與體系大小成
指數關係，因此在以多項式方式增長的計算時間內，
是無法找出這圖上的漢米頓鏈 12。所以我們並不知道，
是否每一種芙類分子，都可以用一條線串出來，並且
每個珠子只用線穿過兩次。在此我們不做進一步的討
論。實際的編織過程，我們不可能使用太長的線，多
半的線的長度是一兩公尺左右，所以大的芙類分子常
需要逐段編織而成。
另外還有一個有趣的問題，即左右兩個線頭通過
的珠子總數為何？通常在剛開始編織串珠分子時，我
們會將珠子置於線的中央，然後逐漸從兩端加入珠子。
經驗告訴我們，最後兩端所剩的線長經常不一樣，這
代表從兩端線頭所加入的珠子數目並不相同。這時常
會造成編織上的困擾，使得之前所導出的最短線長公
式變成沒用，一個簡單的解決辦法是在開始時用更長
的線長，或是繼續使用第二條線進行編織。若是能夠
導出左右線穿過的珠子數，可以在開始編織時，判斷
左右線長度之比例。原則上，這是可能的，我們在前
節曾說過如果是用籠型芙類分子的整個編織程序，完
全在其螺旋碼，因此通過左右線頭的珠子數目，也因
完全被此螺旋碼決定。這個詳細的演算程序，雖不難
導出，我們在本文中，希望採用較簡單的論述，說明
依照螺旋碼的編織程序，通常左右線頭的穿珠總數差
異不大。
先考慮最簡單的情形，編織直線形的聚並苯
(polyacene)，這可以說是最小的碳奈米絲帶 (carbon
nanoribbon)，使用直角編織法，編織方向是一直線，
而左右兩線頭沿編織方向左右振盪，每此通過的珠子
數目均相等。編織比較複雜的石墨片，編織方向必須
轉彎，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臨位轉彎 (ortho-position)，
另一種是間位轉彎 (meta-position)，這兩種轉彎方式都
會導致左右線的珠數不同。其原因是為使用螺旋碼編
織，編織方向基本上是沿著一條螺旋向外盤旋的聚並
苯絲帶前進。另外在編織籠型分子，還需產生 12 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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株環，這也會使得左右獻上的珠數差有所變化。但是
根據經驗，在使用螺旋碼編織籠型分子，左右穿珠數
雖然時多時少，但是最後會彼此相消，所以最後彼此
的總數相當。但是，若果在編織方向有大量的轉彎，
左右通過的珠數差，有可能無法相消，而不斷在一端
加入比較多的珠子，導致左右線長消耗程度明顯不同。
5. 多色串珠模型
市售的串珠不但有多種大小形狀，也有許多不同
的顏色可供選擇。適當地選擇不同顏色的珠子，我們
不但可以做出美麗的串珠模型，更可以利用顏色來表
達芙類分子的鍵結特徵。例如，下圖所示的碳七十分
子，我們採用白與紅棕兩種顏色，所有的五珠環都是
使用紅棕色的珠子來建構，其餘的則使用白色的珠子。
從化學鍵結的角度來看，這些珠子代表的是芙類分子
中的碳碳 π 鍵，整個分子中的 π 電子非局域化，而
形成一個共軛體系，但是這些鍵結並不是完全相同，
根據碳碳鍵所處的局部環境，我們可將它們分為 6-6
與 5-6 兩種形式，6-6 π 鍵介於兩個六圓環之間，而 5-6
π 鍵則是處在一個五圓環與一個六圓環之間。很顯然
地，在下圖的雙色碳七十中，兩種不同顏色的珠子恰
好分別代表這兩種不同的鍵結，此模型共使用 60 個
紅棕色珠子與 45 個白色珠子，整個結構的對稱是 D5h，
可視為是在 C60 編織過程中 (見附錄一的表格)，在中
段多增加一圈的六珠環所成。這種利用顏色來表達化
學鍵的種類的串珠方法，可以推廣到其他含有七圓環
圖七
7
等更複雜的體系，在下一節中我們所介紹的各種串珠
模型，均使用了多種顏色的珠子，不但清晰地顯示其
鍵結種類，更增加串珠分子模型的優美與可觀賞性。
製作多色串珠模型，並使用不同顏色珠子表示五
圓環或是七圓環，所需的編織程序比較複雜，我們發
現要正確地加入代表五七環的彩色珠子，並不是一件
容易的事，特別是製作全新的芙類分子結構，還不熟
悉其中五七環的相對位置，常需要許多嘗試。對於單
色籠形芙類分子的製作而言，所需的編織程序原則上
都在螺旋碼之中，我們相信製作含有多種顏色的芙類
分子模型，螺旋碼仍然包含了五珠環位置的所有訊息。
但是在整個編織的實際過程中，何時該加入不同顏色
的珠子，並不易直接從螺旋碼中得出。
三、各種芙類分子的串珠模型
依照前面所介紹的編織碼，串珠可以用來編織任
何結構的芙類分子，然而在編織具有特殊規律或是對
稱的芙類分子，並不是非常方便。在這一節中，我們
將有系統地介紹各種類型的串珠芙類分子模型，如何
利用分子本身的幾何特徵，來建構這些分子。
1. 截角正二十面體芙類分子
使用螺旋碼，製作大型且屬於正二十面體對稱群
(Icosahedron) 的芙類分子，並不方便。主要是因為大
體系芙類分子含有很多的碳原子，製作過程中還要時
時檢查螺旋碼，並不容易。另外，小於一百個碳的芙
類分子之螺旋碼，皆以列在 Fowler 的芙類分子圖譜
之中，大體系的螺旋碼，則需要另外產生。有鑑於此，
發展更有效、更方便的編織程序，顯然是很重要的。
由於編織程序基本上是五六環所形成之序列，前面處
理一般的不具對稱的小系統，我們可以利用 Fowler 所
列出的螺旋碼，這些螺旋碼對應到芙類分子圖上的一
個著色的漢米頓鏈，一種顏色對應到六圓環，而另一
種顏色則對應到五圓環。但實際上，在此分子圖上的
任何一個著色的漢米頓鏈，都可以用做是編織串珠模
型的一個程序。直接利用任意給定的漢米頓鏈是非常
容易產生錯誤，不是很方便，這是因為決定何時需編
織一個五珠環，常常不是很容易判斷。若是能利用到
芙類分子的對稱，比較容易知道何時該做一個五珠環。
8 中華民國九十七年第六十六卷第一期
截角正二十多面體可以用圖八所示的座標來分
類，座標原點是一個五邊形，而第二個五邊形則可以
是落在圖中所在的任意座標上，例如若是在座標 (1, 0)
處，縫出一個五珠環，如此按對稱規律，再依序縫出
其他十個五珠環，便產生含有二十個碳的最小正十二
面體。下一個可能的選擇，是在座標 (1, 1) 處縫出第
二個五珠環，如此反覆，並要求所有的五圓環均有相
同的位向關係，最後所得的便是一個碳六十的串珠模
型。第二個五株環落在座標 (2, 0) 則對應到具有 Ih 對
稱的碳 80。第一個具有手性的，並且有 I 對稱的串
珠模型是將第二個五株環放置在座標 (2, 1)，此分子的
碳數為 140。同樣地，若是將第二個五珠環分別放在 (3,
1)、(3, 2)、(4, 1)等位置，由於這些座標不位在中分 (0, 0)
五邊形的 σ 對稱軸上，也都將會產生具有手性的截角
正二十面體的串珠模型。從這樣的編織序列當然還是
對應到某一漢米頓鏈，但通常並不是 Fowler 的螺旋
碼。在實際的編織經驗中，我們知道這樣的編織程序
非常容易，較不易出錯。
圖八
圖九
圖九是使用這種演算程序所製做出來的截角正二
十面體，其碳數分別為 60 (Ih)、80 (Ih)、140 (I)、180 (Ih)、
240 (Ih)、280 (I)。
2. 截角正四面體芙類分子
許多人以為高對稱的芙類分子都具有截角正二十
面體，其餘的多半只具備有一個旋轉軸，或是不具備
有任何的對稱。其實，有的芙類分子是屬於含有四個 C3
對稱軸的截角正四面體。在這種芙類體系中，每個截
角頂點含有三個五邊形，四個頂點就正好有十二個五
邊形，因此，Euler 定理仍然是滿足的。製作截角正四
面體與大型的正多面體類似，最好利用到體系的對稱
性，整個編織過程便會變得很容易。
整個系列的截角正四面體，基本上就是由這些五
圓環的相對位置所決定。檢視圖十，我們可引入兩個
向量：頂點的三個五圓環之相對位置 a，以及截角頂
點的相對位置 b。改變此二向量，可產生所有一整個
系列具有四面體對稱 (T 與 Td) 的芙類分子。圖十右
圖所示的分子之 b 落在 σ 鏡面上，因此具有鏡像對
稱，不具手性，是屬於 Td 點群。而屬於 T 對稱的芙
類分子沒有鏡面對稱，其 b 向量的走向，不會中分在
頂點上的截角三角形。
圖十
中華民國九十七年第六十六卷第一期 9

圖十一所顯示的是三個屬於這種對稱的芙類分 有比較大的影響，此時有三種連結方式，除了前面兩
子。這三個分子的頂點相同，是由三個緊臨的五邊形 種外，還有一種手性構造，這種手性結構的產生原因
所組成，但各頂點的相對位移 b 是最小的三個，其所 有些特殊，雖然組成 e 的片斷都不具手性，這包括兩
屬的點群分別為 Td、T、Td。 個端蓋以及中間的短碳管，但是因為兩端蓋的特殊排
列方式，使得整個結構變具有手性。除此，C3 端蓋對
3. 含端蓋的奈米碳管 碳管的形狀所產生的影響也比較大，檢視圖中 c、d、
奈米碳管可是為由石墨片沿著不同方向捲曲而 e 三個結構，明顯可以看出偏離圓柱形非常多。分子 c
成，此方向稱為手性向量，無限延伸的碳管即可由此 具備有三角稜柱 (prism) 的結構，而分子 d 則具備有
向量來描述。由於沒有五圓環，製作此類碳管的串珠 反三角稜柱的形狀 (anitprism)。仔細想想，只憑藉一
模型並不困難，然而將有限長度的碳管兩端，加上端 條線與一些珠子所串成的芙類分子模型，能呈現如此
蓋，形成單連通的籠形結構，就必須滿足多面體的種 結構上細緻的變化，確實令人驚奇，更加證明此種模
種圖學與拓樸學上的限制。比較容易的想法，是想像 型用來建構芙類分子優越之處。
含端蓋的碳管是由一個分為兩個半球形的芙類分子，
簡單些我們假設此芙類分子屬於 I 點群，中間在接上
適當長度的碳管，即成一個含端蓋的碳管 4。
圖十二所示為利用碳六十作為端蓋，中間加入一
短碳管。我們可以兩種切開碳六十的方式，一種切開
方式保持 C5 對稱軸，而另一種則保持 C3 對稱軸。
在 C5 端蓋的情形，我們必須與 (5, 5) 的碳管相連 (見
下圖，a 與 b) ；而 C3 端蓋則必須與 (9, 0) 碳管連
結 (下圖中，c、d、e)。仔細檢視此五種含端蓋碳管的
幾何結構，不難看出，碳管的形狀並不是完美的圓柱
型，這與無端蓋的碳管，極為不同。先看 C3 端蓋的
情形，兩端蓋與碳管有兩種連結方式，一種是 eclispse，
一種是 stagger 的結構，由於端蓋具有 C5 對稱，導致
中間的碳管也約略具有五稜柱狀結構，然而與完美圓
柱型，還是相當接近。另外 C3 端蓋對中間碳管形狀 圖十二

圖十一
10 中華民國九十七年第六十六卷第一期

4. 阿基米德固體 另外還有三個可以由三配位碳組成的柏拉圖固體
幾何學上，阿基米德固體是一種高對稱、凸的半 是截角正四面體 (truncated tetrahedron)、截角正方體
正多面體 (semi-regular polyhedron)，這種多面體由兩 (truncated cube) ， 截 角 正 十 二 面 體 (truncated dode-
種或是多種正多面形所組成，所有的頂點完全相同， cahedron)，然而這三個固體都含有能量更高的環形的
這與柏拉圖固體不同。柏拉圖固體共有十三個，碳六 碳三邊形，是不可能穩定存在。其他六個柏拉圖固體
十的截角正二十面體由十二個正五邊形與二十個正六 則含有四價或是更高價的碳，更是不可能存在。原則
邊形所組成，便是其中一個柏拉圖固體。另外，還有 上我們還是可以用串珠模型來建構這些固體，在此不
三種柏拉圖固體也可以由三配位的碳原子所組成，也 多贅述。
就是說是一種芙類分子。這三種分別是由正四邊形、
正六邊形、正八面體、正十邊形所組成：截角正八面 5. 環型芙類分子：甜甜圈與救生圈
體 (truncated octahedron)、 truncated cuboctahedron、 環形碳管有許多特殊的物理性質，近年來，引起
truncated icosidodecahedron (見圖十三下排，截角正八 不少化學家與物理學家的興趣。建構環形碳管的最簡
面體並未示出)，這三種固體中所有的頂點都含有三個 單方式，是將直的碳管彎曲，連接成形。一般而言，
2
邊，正好對應到 sp 的碳原子。還可以從另一種觀點 超過一千個碳原子的碳環，可以直接從直的碳管彎曲
13
來看此分子，這三種阿基米德形式的芙類分子，可是 形成 。但是當碳環中的碳數少到幾百個原子，碳環
為由許多的 biphenylene 單元。這些體系均含有四邊 內外壁的曲率會變得很大，在這些區域會累積非常大
形，有較大的應變能 (strain energy) 非常大，特別是 的應變能 (Strained energy)。因此含數百個碳原子的碳
截角正八面體中的 biphenylene 偏離平面甚遠，會非 環，通常含有五圓環與七圓環，才能降低環內外壁的
常不穩定，而最大的 truncated icosidodecahedron，含 應變能。與籠形芙類分子類似，五圓環可以產生正高
有 120 個碳原子，相對來講，曲率能 (curvature energy) 斯曲率，所以分布在碳環的外壁，而七圓環可以產生
比較低。下圖右側是這兩種分子的串珠模型。圖十三 負高斯曲率。五圓環與七圓環可能的排列方式是一個
上 排 所 示 的 是 truncated cuboctahedron 與 truncated 複雜問題，其詳細討論參見本文作者所著之『Generalized
icosidodecahedron 的串珠模型。 Classification Scheme of Carbon Nanotori』14。在這節中，
我僅就與串珠模型之建構有關的部份，作一些簡單討
論。
根據 Euler-Poincare 定理，一多面的面數 ( F )、
邊數 (E)、頂點數(V) 滿足 F − E + V = χ = 2 − 2g ，
其中χ 在拓樸學上稱為 Euler 特徵，而 g 稱為虧格
(genus)，碳環的虧格為 1，因此 F − E + V = 0 。假設
五、六、七環的數目分別為 N 5 、 N 6 、 N 7 ，則面數可
寫 為 F = N 5 + N 6 + N 7 ， 邊 數 則 為 E = (5 N 5 + 6 N 6
+7 N 7 ) / 2 ，而頂點數 V = (5N 5 + 6N 6 + 7N 7 ) / 3 ，
帶入 Euler-Poincare 定理，可得 N 5 − N 7 = 0 ，六邊
形的數目 N 6 被消去，這表示 Euler-Poincare 定理並沒
有限制六邊形的數目，環形的碳管可以完全由六環所
組成，這是為什麼我們可以將直的碳管彎曲，連接成
碳環。對於含有五七環的碳環，五七環必須成對地引
入，方能滿足 Euler-Poincare 定理。在本文中，我們
僅考慮具備有 C5 對稱的碳環，因此必然含有週期地
圖十三 排列於外壁與內壁的十個五圓環以及十個七圓環。
中華民國九十七年第六十六卷第一期
由於環型碳管含有一個洞，建構這種結構，除了
需要螺旋碼之外，還必須有額外的連結條件，用來決定
碳管最後是如何連結在一起。由於具備有 C5 對稱的碳
環，通常每一個碳原子都會落在緯度座標上，或是從面
(多邊形) 的角度來看，碳環上的小多邊形，形成一層層
地沿著緯線方向的緯帶 (latitude stripe)。經驗告訴我們，
製作這種串珠結構，最好的編織程序是直接利用此對
稱，沿著這些緯度座標，依序完成整個結構。
圖十四所示的是含有 120 個碳的三個碳環異構
物，根據我們所提出的碳環分類規律，含 120 個碳原
子的碳環，只有這三個分子。這三個串珠模型都使用
180 個珠子，共有 120 頂點，180 個邊，以及 60 個
面。圖十三中的 a 是非手性的分子，具有 D5d 對稱，
而 b 是一個手性分子，屬於 D5 點群。 這兩個分子
的內壁十個七圓環，排列成兩層，且具有相同的排列
方式。外壁上十個五圓環以不同方式週期排列，而且
9
可通過 Stone-Walse 變換 ，將此兩結構相互變換，兩
個結構都是由六條緯帶所組成，擺平於一平面上後，
兩個結構的高度相當。 c 也具有 D5d 的對稱，但與前
兩個結構有不同的七珠環的排列，不像 a 與 b 中的
七珠環排列在兩個緯帶上，結構 c 中的七珠環則只佔
用一個緯帶，外壁上的五珠環也分布在同一個緯帶，
整個碳環由四條緯帶所組成，因此碳環 c 的高度比較
低，而內壁的直徑較大。圖十三中所示的 a 與 c 兩
個環形分子，皆具有 D5d 對稱的碳環，不但結構優美，
大小適中，且適合製作成手機吊飾或是鑰匙圈，隨身
攜帶。
另外進一步以含有 240 個碳原子的碳環為例，
此時共需 360 個珠子，通常我們的做法是先完成由七
圖十四
11
珠環組成的內壁，然後使用兩根線沿著上側與下側，
逐層編織，在適當位置引入五珠環，產生正高斯曲率，
使得上下兩側的石墨面，彼此相向彎曲進來，最後在
外緣縫合上下兩側，形成整個碳環。在外緣縫合時，
若要使串珠滿足芙類分子的鍵結要求，最後縫合的邊
界條件，頗為複雜，在此不細述。同時，若是不引入
五珠環，上下側則完全由六珠環的石墨片所組成，向
外無限延伸出去，非常類似幾何學上的最小曲面－懸
鏈曲面 (catenoid)。
圖十四所示的是含有 240 個碳原子碳環的串珠
模型，每個結構均有 240 個頂點，代表碳原子， 360 個
邊，代表化學鍵，以及 120 個面。根據我們的研究，
這個系統共有 15 個具有 C5 對稱軸的同分異構物，其
中三個是手性分子 (c、f、i)，我們只列出其中一個，
因此圖中共列出 12 個串珠分子。這些分子均有 C5 旋
轉對稱，但根據內環的結構，我們可將這些分子分為
五類，此圖中的最前三行分別各屬一類，這三類的上
兩個分子之上下層均具有 staggered 的排列方式 (a、
b、d、e、g、h)，因此都屬於 D5d 點群，而最底列的
三個分子與這些分子有一點類似，卻是不完全地
staggered。第一行的碳環內壁之七圓環排列與碳環 120
a、b 相同，內壁之半徑比較小，環繞管壁一圈，共需
經歷九個緯帶。第二與第三行的內壁半徑比第一行的
分子為大，排列方式類似，環繞管壁一圈，共需八個
緯帶。最右一行的三個碳環分為兩類， j 與 k 的內
壁上有相同的七珠環排列方式，外壁上的五珠環則有
不同的排列，環上下兩層的五珠環是 eclipsed 的排列
方式，因此這兩個分子均屬於 D5h 點群，形狀略成五
邊形。進一步檢視此二分子，我們發現中間的碳環是
12
在這些碳環中，唯一不是由緯帶所組成的，而且此二
碳換外壁上的五珠環，可以通過 Stone-Wales 變換，
彼此對換。而右下角貌似救生圈的大環碳 240，也就
是分子 l，其內壁上的七圓環與其他異構物的排列均
不相同，獨自屬於一類，也是 staggered，因此也是屬
於 D5d 點群。圖十五是這些串珠模型由計算機優化過
的模擬結構，將這十二個模擬結果與所對應串珠結構
圖十五
圖十六
中華民國九十七年第六十六卷第一期
相比，並不意外，幾乎在所有主要特徵上，兩者之間
是非常類似的。
圖十七 a 所示的是碳環 120 對偶圖，這種對偶
圖可由頂點與面的互換而得到，因此由六圓環所變成
的頂點成為是六配位，而五圓環與七圓環所得的頂點
則變為五與七配位。我們可利用長形珠子建構出這種
對偶結構 (dual structure) 的串珠模型，如圖十七 b 所
中華民國九十七年第六十六卷第一期 13

圖十七

示，此結構共有 60 個頂點， 180 個邊， 120 個面，

依然滿足 Euler-Poincare 定理。如在前節所述，長形
珠子所建之結構，珠子間的硬殼排斥力可以適當地模
擬高配位之近平面構造，所以所得之構造非長堅硬。
可惜，我們不清楚是否有此種結構的分子，但根據文
獻上有關硼團聚物 (boron cluster) 的研究， B7 與 B8
兩個分子分別具有 C6 與 C7 的對稱軸，中心均為一
15 圖十八
個硼原子，而周遭環繞著其他硼原子的體系 ，因此
我們懷疑硼六十 (B60) 是有可能以圖十七的結構穩定
存在，其穩定性應該可以用密度泛函數法得到。 一但知道如何放置五圓環與七圓環，實體的串珠
模型是不難建構的，下圖左列出螺旋碳管的串珠模型，
6. 螺旋管芙類分子 而圖右則是由計算機所算出來的結構圖。比較兩圖，
與環型奈米碳管密切相關的一種碳管體系，是具 顯示的螺距與螺旋股溝 (grove) 基本上完全一致，這
有螺旋結構的碳管，這種螺旋碳管早在九零年代初就 表示串珠芙類分子模型的力場，的確捕捉到真實芙類
被做出來 16
，隨後在公元兩千年左右，台大化學系黃 分子的特性。
17
良平教授更進一步地發現三個螺旋碳管 ，彼此纏繞
在一起。螺旋碳管與環型碳管很類似，五七環必須分
布在螺旋管的外側與內側，外側的曲率是正的，必須
由五圓環來產生，而內側的曲率是負的，所以七圓環
分布在這些區域。與環型碳管不同，五七圓在內外側
的分布有些錯位，導致整個碳環在旋轉的同時，還會
產生移動的分量，因此變為一個螺旋結構。而且五七
環的空間排列，對於螺旋的半徑與螺距有重要的影響，
在螺旋碳管上的五六七環的排列規律與碳環有密且關
連，其詳細的討論，在此不細述。下圖顯示的一系列
螺旋碳管，其內壁七圓環彼此間的相對位移完全相同，
但是外壁五圓環彼此間的相對位移逐漸變化，這對整
個螺旋結構產生了影響，我們可以明顯看出不管螺距
或是螺旋之股溝，都明顯產生了變化。 圖十九
14 中華民國九十七年第六十六卷第一期

7. 史瓦茲最小曲面與沸石構造 (3) G 型式的的最小曲面：

無 限 週 期 最 小 曲 面 (Infinite Periodic Minimal
Surface, IPMS) 乃是微分幾何上最美麗的一個篇章，關
於最小曲面，數學家從十七世紀就開始研究這類問題，
但一直到十九世紀，德國數學家史瓦茲 (Schwarz) 才
發現 P (Primitive)、D (Diamond) 兩種三度週期最小曲
面，二十世紀七十年代美國物理學家 Schoen 更進一
步發現另一種非常重要的 G (Gyroid) 曲面 18。這幾種
最小曲面，並不是只是數學上有意義而已，在化學與
材料上，可以發現許多重要的體系的幾何構型，正是
屬於這種結構，例如許多的沸石結構是 P 曲面，共聚
合物 (copolymers) 更是可以呈現出多種最小曲面的構
型。純碳可以形成像是海綿狀的結構，也有人提出純 圖二十二
碳所形成的無限週期最小曲面。這些由石墨片所形成
(4) H 型式的最小曲面：
的最小曲面的鑲嵌規則是一個有趣的問題，我們對此
鑲嵌規律也已經有一些初步的了解。詳細的鑲嵌細節，
在此不贅述。
製作這些三維週期最小曲面的串珠模型，所需的
編織程序相當複雜。我們僅將最後成品列出：
(1) P 型式的的最小曲面：

圖二十三

8. 千變萬化的芙類分子
圖二十 除了上面有系統地所介紹的結構，芙類分子還可
(2) D 型式的的最小曲面： 能以其他千變萬化的形式存在，以籠形分子為例，下
圖列出幾個只具有一個 Cn 旋轉對稱軸的幾個芙類分
子。巧妙的將五珠環分佈在適當位置，我們可以建構
出許多意想不到且構型優美的構造。圖二十四中的 a、
b、c 分別屬於 C2v、D2h、D3h 點群。
無疑地，芙類分子還可以用許多奇特的形狀存
在，例如 Haekalite19、多孔洞 20 (圖二十五)、海綿等其
他構造。如何有系統地建構這些分子或是固體，並將
其串珠模型製作出來，以作為研究或是教學使用，顯
然是一件相當有趣的問題。如前所述，串珠分子模型
忠實地反應出 sp2 碳的鍵結特性，所以我們相信，串
圖二十一 珠分子模型是可以用來製作這些更加奇異的類石墨體
中華民國九十七年第六十六卷第一期
系 (graphenoid)。最後，我們很自然會問：是否可以將
3
串珠分子模型，推廣到含有 sp 鍵結的非芙類分子的
模型製作呢？仔細比較 sp3 鍵結與串珠的關係，是有
可能用線將四個珠子緊緊相連，正確地形成具有正四
面體對稱的價殼層電子對排斥，但這只在分子含有少
數的 sp3 碳原子才容易實現。如果有非常密集的 sp3
碳原子，例如鑽石結構，製作此類分子的串珠模型，
雖然理論上可行，但實際的穿針引線過程卻十分困難。
目前我們僅做過少數的嘗試，例如，圖二十六所示的
結構為兩個籠形芙類分子的融合結構，兩個籠共用一
3
個六邊形的面，此結構中共有六個 sp 的碳原子。進
一步的研究有效的建構法則，應該是值得的。
圖二十四
圖二十五
15
四、結論
科學與藝術兩個領域看似不同之領域，其實是互
相有重疊的，兩者都是人類心智活動所產生的創意表
現。科學研究的成果，如果從人文或是藝術的角度來
看，常令人有不同的啟發。我們從研究碳環的物理性
質開始，發現串珠可以用來有效代表芙類分子，通過
實體模型的建構，我們發現比電腦上的虛擬圖像，更
能增強了解五圓環與七圓環的排列與環型碳管的關
連。同時我們更發現串珠球烯分子模型，不僅可以忠
實地代表芙類分子在三度空間中的結構，而其本身就
是一件優美的藝術作品。
圖二十六
從簡單的串珠模型出發，加以變化，台大化學系
2007 屆大學畢業生設計出如下圖所示的串珠分子模
型，並贈與台大化學系作為畢業紀念：
16 中華民國九十七年第六十六卷第一期

一個藝品，小的可以隨身當成吊飾，大的結構可以作
為案頭的擺飾，有機會就可端詳其優美之結構，不但
可以怡情養性，甚至啟發一些科學想法。科學藝術作
品除了能讓人讚佩其優美之外，隱含於其中的數學與
科學原理，更能讓人進一步沈思。

附錄 A：碳六十的表格式編織程序

在這個附錄中，我們將介紹在串珠界常用的表格
式編織程序，這種編織格式在台灣的串珠界相當流行。
表格中的每一行代表編織一個含有 n 個珠子的環之詳
細步驟，因此整個串珠結構中含有多少個環，表格就
應該含有多少行，每行中的第二到第四個空格則給出
如何進行左右手所需添加的珠子，以及如何形成最後
的環。製作串珠分子只需要珠子與釣魚線，並不需要
使用針。以碳六十為例，我們需要 90 個 4 毫米的珠
圖二十七 子，以及約 110 公分長的 0.3 到 0.4 毫米的線。按
下表列出的編織程序，整個編織分為六十步驟：
此球是由九十個小碳六十所組成，而每一個碳六 第一步：將左手上的線頭 (左線) 穿過 5 個珠
十又是由九十個串珠所組成，所以總共用了 8100 珠 子，然後將這些珠子移至線的中央處。然後用右手上
子，至少兩百公尺的線，超過二十位同學參與製作。 的線頭 (右線) 穿過其中的第 5 個珠子，形成一個五
我們將此球命名為 Sierpinski 球，原因是我們若將此 珠環。
球視為一個新的珠子，再用九十個這種珠子，可做出
一個高約兩三米之巨球，如此無限迭代下去，我們可
以得到以碳六十為基礎之一碎形球 (Fractal ball)。
Sierpinski 是第一位研究類似此種碎形結構的數學家，
故以此命名之。簡單的估算，我們可得此物之碎形維
度 (Fractal dimension, or Hausdoff dimension) D=2.421。
對於學生、或是化學研究者而言，使用串珠製作
芙類分子模型，可以在實際的串珠過程中，更清楚地
了解到碳分子中的鍵結排列方式，如何影響芙類分子
在三維空間的結構，以及不同數目的多圓環所形成曲 第二步：加入五個珠子到左線，右線穿過最後所
面所造成的影響，可以強化其對碳的結構化學之概念。 加的珠子，然後緊拉，形成一個六珠環。
若是在課堂上教受芙類分子，能同時讓學生在教室裡
一起實作串珠分子模型的製作，是一個難得的經驗。
有創意、又特別感興趣的學生，甚至有可能設計並串
出一個全新結構的芙類分子。另外也可以在一兩天的
學生活動中，讓學生做碳六十，以及稍微複雜的籠狀
芙類分子。由於進行串珠，並不需要任何化學背景，
重要的是實作，很適合學習化學的學生、其他領域人
士與一般大眾參與。所串出來的分子模型，本身就是
中華民國九十七年第六十六卷第一期 17

第三步：將右線穿過相鄰的珠子，再加入四個珠 但其實這與環的走向有關，有經驗的人，很容易從線
子到左線，形成第三個、含有六個珠子的環，拉緊成 所需走的方向，以及所欲做環的大小，決定出加珠與
形。 穿孔的數目。化學家可以利用三配位碳的鍵結規律，
判斷出所需穿孔的數目，基本上已經滿足三配位條件
的珠子，只能穿孔，加珠的數目則可由所欲製作環的
大小，減去穿孔的數目來決定。因此由芙類分子的螺
旋碼，配合此鍵結規律，我們可以建構出整個編織細
節，由此得出其串珠分子模型。
在文章所介紹的螺旋碼，基本上可以是為表格編
織程序的濃縮碼，對於串珠略有經驗的人直接從螺旋
碼，得知加珠與穿孔的細節。然而螺旋碼只適合單色
的分子模型，若欲使用不同顏色的珠子串出更加優美
的分子結構，則需要更多的細節。原則上這些細節是
很容易加入到表格編織程序之中。
第四步：重複第三步兩次，則完成前五個環，這
包括一個五珠環，與四個六珠環。 表一 C60 串珠分子模型的表格編織程序
第五步：右線穿過相鄰的兩個珠子，左線加入三 步驟 1 2 3 4 5 6
個珠子，然後形成一個六珠環。現在我們手上的串珠 右手穿孔 0 0 1 1 1 2
結構，包括中間的五珠環，與環繞第一層完整的五個 左手加珠 5 5 4 4 4 3
六珠環。 交叉成環 5 6 6 6 6 6

步驟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右手穿孔 1 1 2 1 2 1 2 1 2 2
左手加珠 3 4 2 4 2 4 2 4 2 3
交叉成環 5 6 5 6 5 6 5 6 5 6

步驟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右手穿孔 2 1 3 1 3 1 3 1 3 2
左手加珠 3 3 2 3 2 3 2 3 2 2
交叉成環 6 5 6 5 6 5 6 5 6 5

步驟 27 28 29 30 31 32
右手穿孔 2 3 3 3 4 4
左手加珠 3 2 2 2 1 0
交叉成環 6 6 6 6 6 5
如此，按表依序下去，最後便會產生一個碳六十，
其結構近乎球形，與真實的碳六十非常接近。在編織
過程中，我們很容易地會注意到，每次引入一個五珠 附錄 B：直角編織法
環，環繞於其周圍的六珠環就會曲起來，產生正的高
斯曲率。 直角編織法 (RAW) 是串珠編織中的一種重要的
另外， 由下表可看出，在每次在製作含有 n 個 編織方法，通常以四個珠子為一單元，用線穿過成一
珠子的環，左右線所需加入的珠子與右線所需穿過的 圓環，然後在進行下一單元的編織，由於每次都是四
孔的數目，通常會不一樣，乍看之下，似乎沒有規律， 個珠子成一圓環，因此所產生的串珠結構為一平面，
18
而且所有的串珠都位在直角座標的座標點上，故稱之
為直角編織法 (Right Angle Weave)。下圖即為一個直
角編織法所做成的椅墊。
但是應用串珠於芙類分子模型的製作上，必需滿
2
足 sp 碳的鍵結規律與結構穩定性的要求，因此大多
數的情形，我們需要串出含五到八個串珠的圓環，因
此不會產生直角，反而是對應到六珠環的 120 度與對
應到五珠環的 108 度比較常在籠形串珠分子模型中出
現。
附錄 C：串珠材料的簡介
製作串珠所需的材料非常簡易：主要需要的是珠
子與線。通常的珠子大小在 1mm 到 20mm 左右。串
珠的顏色種類繁多，可以自由選取，設計出最佳的配
色方式。珠子的形狀除了球形，還有具有截面的地球
珠，與其他比較特殊形狀的珠子。根據過去的經驗，
用來製作串珠分子模型，以球形珠或是地球珠為佳。
在珠子的材質方面，比較便宜的有塑料珠子，貴的有
貓眼石、黑曜石等寶石材質。通常在教學使用上，以
塑料為佳，但若欲製作擺設串珠作品，貓眼石也是不
錯的選擇。另外線的選擇，與珠子大小有關，通常可
以使用魚線，其強韌度相當足夠，所製作的串珠分子
模型非常堅固，不易破碎，乃是芙類分子結構之最佳
之示範物品。
致 謝
劉廣定教授對芙類分子 (fullerene) 的中文譯名提
中華民國九十七年第六十六卷第一期
供指正，鄭淑芬與陳竹亭教授對本文初稿提出許多建
議，作者謹此致謝。作者也感謝國科會對此工作的支
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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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子」，參見「談電子報的媒介角色與傳播責任－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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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碎形維度 (Fractal dimension) 又稱為 Hausdoff
維度，定義是D=log(N)/log(scaling factor)。以
Sierpinski 球而言，N=90 是建構更大一層的
Sierpinski 球所需的小 Sierpinski 球數目。經
簡單的測量，可得 (scaling factor) 尺度變換因
子為 16cm/2.5cm=6.5，因此得到 Sierpinski 球
的碎形維度為 D=2.4。
20 中華民國九十七年第六十六卷第一期

The Wonderful World of Beaded Fullerenes

Bih-Yaw Jin1, Chern Chuang1 and Chia-Chin Tsoo2

1
Department of Chemistry and Center of Theoretical Sciences, National Taiwan University,
Taipei 10617, Taiwan
2
National Center for High-Performance Computing, R&D Road 6, Hsin-Chu, Taiwan

ABSTRACT
Physical models of molecular systems are indispensable tools for both chemists and practicing
researchers working on various complicated molecular systems in order to understand their delicate
three-dimensional structures. In this study, we discovered that beads commonly used in ornaments
and decorative arts could be used to build the physical models of fullerene molecules through the so-
called “Right Angle Weave” technique. We have demonstrated that these aesthetically pleasing beaded
models provide faithful 3-D representation of the corresponding fullerenes due to the remarkable
analogy between the classical hard-sphere repulsions among beads and the microscopic valence shall
electron-pair repulsions of the sp2 carbon atoms. We have also investigated the con-struction rules
for various kinds of fullerenes, and constructed corresponding physical models with beads.

Key words: Physical models; Beading; Fullerenes; Platonic solids; Periodic minimal surfa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