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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留给后人两点精神遗产:第一, 当遇到灾难时不要退缩,要勇于面对,并且带

领人民去克服,这需要坚定、勇气和信心;第二,一个政府,除了对人民的负责、服务、
献身和廉洁以外,不应该有任何特权。一切权力属于人民,一切权力都要为了人民。
——温家宝

信访材料

我在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的悲惨遭遇
——兼叙我与改革开放三十年1

张大卫

目 次

前 言: 温家宝总理的沉思教我学会沉思 ……………………………….. 2
信访事项 …………………………………………………………………………….……. 4
时段一: 陈美东任所长、吴昭任所党委书记期间………………………………… 4
事项1. 被偷盗、贪污的李书出版费至今未追回…………………………….... 4
事项2. 我的工作权利因揭发李书出版费被盗案遭剥夺………………………. 5
事项3. 我的工作成果被巧取豪夺……………………………….……………… 7
时段二:刘钝任所长、李根群任所党委书记期间…………………………………. 8
事项4. 年度考核 ………………………………………………………………... 8
事项5. 隐瞒本人病情,莫非盼我死亡?………………………………………. 8
事项6. 职称评聘………………………………………………………………… 11
事项7. 住房分配 …………………………………………………………….….. 13
事项8. 我的工作成果再次被巧取豪夺! ………………….…………………… 14
结 语: 我的诉求与终极目的…………………………….…………………….. 15
附 录:(1)与(2)是事项3 的附件;(3)是事项8 的附件………….……………… 18

1
本信访材料初稿完成于2008年11月3日, 接受自然科学史研究所党委书记汪前进同志约请于2009年3月6日再次以信访向自然
科学史研究所党委书记和纪检委员坦诚建言并投诉后予以修订,本信访材料以2009年3月6日修订的版本为准。在此,本信
访人特别感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的仁人志士勇敢地向我提供或贪或腐或贪腐俱全的恶人企图竭力隐瞒的怕见天日的事实。

-1-
提 要

时段 信访事项 事 实 诉 求
1988年李书办主任何绍庚及其同伙挪用、贪污中 责成涉案人追回/赔偿院拨李

事项1 国科学院重大课题“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 书出版费二十万元。
翻译出版”院拨出版经费。
书记: 本人因反对、揭发何绍庚等偷盗、贪污李书出版 追究施害者应付责任,为受打
吴 昭 事项2 费而被剥夺劳动权,非法扣发奖金、工龄工资, 击报复的检举控告人平反昭
缓聘、降薪,直至退休前夕经双向选择重获工作 雪,赔偿经济损失和精神损伤。
岗位。
所长: 事项3 本人曾参与校订李书“作者序”,卷一等等部分 停止侵权,在李书中译本后出卷
陈美东 译稿,工作成果不被承认。 册更正署名,赔偿受害人的经济
损失和精神损伤。
事项4 1997年,我有6 篇论文和6篇译文公开发表,主 改正不合理、不公正、错误的
二 编并参加撰写的1本书公开出版,年度考核竟然 1997年年度考核结论。
“不合格”。
事项5 1999年,所领导漠视职工健康,长达一年未将我 当时的所领导应对漠视本人健
的体检结果患糖尿病等症通知本人,以至于使我 康的不作为负责。
失去最佳治疗时间,病情加重至得了糖尿病并发
症——冠心病。
书记: 事项6 2000年,所长刘钝安排本人按“老人老办法”参 严格按照“老人老办法”,尊
李根群 加正研究员职称评审和聘任,所学术委员会以赞 重所学术委员会2000年评定结
成票8 比否决票3通过研究员资格评审,刘钝“食 果,尽早解决我的职称晋升遗留
言而肥”,出尔反尔,时至今日我仍未得聘任。 问题。
事项7 2001年,最后一次福利分房,同仁皆分得楼房, 此房虽名义上分给了我,但不能
所长: 惟本人一户被配给按分房方案最后榜排名在本人 入住,形同白条。要求所领导一
刘 钝 之后的一位同仁分得楼房并保留两间平房之一间 视同仁,尽快按本人排名重新给
后退出的平房一间,至今本人未能入住。 我分配住房。
事项8 本人曾校订的李书物理分册部分译稿,该分册于 停止侵权,在李书中译本后出卷
2003年出版,本人的署名权被剥夺。多次与科学 册更正署名,赔偿受害人的经济
出版社和自然科学史研究所交涉,二者皆装聋作 损失和精神损伤。
哑,不闻不问。

本信访人(九三学社社员)及其家人是改革开放三十年的受益者。但是,在这
个伟大的历史时期,本信访人因被贪腐分子认为妨碍其利益在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
史研究所惨遭打击报复长达二十年,致使身心饱受折磨、人格尊严遭到极大伤害。
在此强烈要求平反昭雪,特提出如下申诉,并保留诉诸法律的权利。

前 言: 温家宝总理的沉思教我学会沉思

温家宝总理最近引用《沉思录》里的一句话:
-2-
“请看看那些所谓的伟大的人物,他们现在都到哪里去?都烟消云散了。有
的成为故事,有的甚至连半个故事都算不上。”

科学史所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的恶人,如果有点故事,也只能是銭迷心窍、惟
利是图,任人唯亲、排除异己这样的令人不齿、遭人唾弃的故事。总理的沉思教我
学会沉思,现在正在写的正是我昨天、今天和明天沉思的结果。

勿庸讳言,我工作认真,严格按规章制度办事确实得罪了某些人,妨碍了他们
贪图公款,不劳而获非分之念。在他们企图非法挪用李书出版费之前,就曾觊觎李
书翻译出版委员办公室的办公经费,曾抽取其中部分挪作他用;为此我本着维护李
书汉译工作不致因经费欠缺而难以顺利进行,提出应当专款专用。为此,他们就曾
想尽办法除掉我。当他们将李书出版费20万元投资私企,私分红利的密谋败露后认
为是我捅到科学院的,对我的打击更是变本加厉。实际上,他们低估了群众的觉悟,
将此案后向上级反映的不止一人,自我得知此案到现在,我就坚定站在要求将此案
追查到底的人之中。他们不会不知道陈毅元帅的警告“莫伸手,伸手必被捉”,然
而利欲熏心促成了何绍庚及其同伙铤而走险。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当二十万元寄出
之后,心怀鬼胎的他们惶惶不可终日,为掩人耳目,“更深地陷入瞒和骗的大泽中”
(鲁迅语),一位所领导竟恬不知耻地在会上向全所职工表白,美其曰此举的收益
将作为福利分给每一位职工,而实际上他们一小撮私分了该私企定期汇来的回扣。
他们的失败是当然的,但匪夷所思的是他们集体犯了党纪国法却只拿该小集团中
金秋鹏一人顶罪,多人分得赃款,却逐月扣发他一人的部分工资,由他独自一人
偿还未退还的李书出版费,这不公正。此人故去以后,偿还未归还的十五万元随之
停顿。涉案人之一曾放话,泉州那家私企还了五万之后因经营不善,资不抵债,钱
都压在设备上,该私企没有将十五万无汇至刘某人私人存折,所以不存在私分,没
有人贪污。这是真话还是谎言需要实地调查,不能由你涉案人说了算。即使是实情,
也不能成为放弃追缴的理由,想如此金蝉脱壳怕是痴心妄想。公家的钱,人民的钱,
就那麽好拿吗?这样行吗?不行!!!时候到了,是该他们省思并受到制裁的时候
了,是该全部追回李书出版费二十万元的时候了,是制止继续侵权的时候了……!

在此,谨希望科学史所现任领导牢记温总理关于

“一个政府,除了对人民的负责、服务、献身和廉洁以外,不应该有任何特
权。一切权力属于人民,一切权力都要为了人民”

的教导,以国家利益为重,以构建和谐社会大局为重,严格按照党的知识分子政策
秉公办理此系列信访事项,剥掉这些人依仗曾窃取的地位而拥有的特权,还无辜者
青白,对于孰是孰非给出明确结论。
-3-
信 访 事 项

时段一: 陈美东任所长、吴昭任所党委书记期间

事项 1. 被偷盗、贪污的李书出版费至今未追回

1989 年,自获知李书出版费被非法挪用、被私分, 倍感痛心。如果继续纵容监


守自盗的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翻译出版委员会办公室(以下简称“李书办” )
前主任何绍庚等违法乱纪者,不啻是对潜在违法乱纪者的鼓励,只有加以纠正,方
能起到警示和震慑作用。
而“共同犯罪中情节严重的主犯”何绍庚在某些势力的包庇下却一直逍遥法外,
时间过了近二十年, 至少有 15 万元人民币没有归还,严重影响了院重大课题进展,
延误了李书翻译出版工作。此事再“大事化小”,恐怕也不能小到眼看国家财产受
到损失而无动于衷,毫不作为;欠债还钱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怎末拿出去起码应
该怎末还回来吧,何况这是国家的钱,也是广大纳税人的钱。

廖克同志在担任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以下简称“科学史所”)所长
期间做过处理,虽然力度不足、措施不当、特别是认定主犯有误2,但坚持追缴的
决心和作为的大方向是正确的。遗憾的是,后两任任所领导班子竟再度迷失廖克前
所长坚持的方向,放任个人鲸吞国家钱财而不顾,不知意欲何为?

按《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八十四条规定,

“国家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挪用公款归个人使用,进行非法活动的,
或者挪用公款数额较大、进行营利活动的,或者挪用公款数额较大、超过三个月未
还的,是挪用公款罪,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上有
期徒刑。挪用公款数额巨大不退还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3

2
廖克的处理的正确之处是坚持追缴被盗公款,不当之处是仅处理涉案人员之一金秋鹏,每月从其工资扣发一部分作为还款至
金秋鹏去世,从此两届所领导仿佛忘记了此事,直至今日。涉案团伙不止一人,理应按罪行大小分摊还款数额,要求所有涉
案人员还款,况且真正首犯是监守自盗的何绍庚,而不是金秋鹏。
3
参见《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挪用公款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挪用公款给私有公司、私有企业使用的,属于
挪用公款归个人使用”;“挪用公款归个人使用,数额较大、超过三个月未还的,构成挪用公款罪”;“挪用公款给他人使
用,…… 明知使用人用于营利活动或者非法活动的,应当认定为挪用人挪用公款进行营利活动或者非法活动”;“挪用公款
归个人使用,
‘数额较大、进行营利活动的’
,或者‘数额较大、超过三个月未还的’,以挪用公款一万元至三万元为‘数额较
大’的起点,以挪用公款十五万元至二十万元为‘数额巨大’的起点。”。“挪用公款‘情节严重’,是指挪用公款数额巨大”;
“挪用公款给他人使用,使用人与挪用人共谋,指使或者参与策划取得挪用款的,以挪用公款罪的共犯定罪处罚”。
-4-
李书出版费被盗案至少是“挪用公款给其他个人使用的案件”——至于是否构
成贪污罪要视行为人“主观上想不想归还,客观上是否已归还”在内的认罪态度和
还款情况而定。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除追缴李书办前主任何绍庚等共犯
非法占有的国家钱财,还应当追究挪用公款罪的刑事责任。何绍庚不仅监守自盗,
滥用职权,而且欺上瞒下,明显越权,按“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译审委员会
组织条例”第六条规定, 他仅有一千元以内批准权,却大胆妄为,盗走李书出版经
费高达二十万元。

温家宝总理最近说,“企业家身上要流淌着道德的血液。
”温总理的话增强了我
对我所反腐倡廉工作的信心。我个人认为,总理的话具有更深刻更普适的意义,应
当引起各行各业的人们——包括科学史所各级领导和全体人员——的警醒和自律。
保卫国家财产,制裁侵占国家财产的硕鼠,令它们归还非法占有——不管这钱财藏
匿在何处,是每位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义不容辞的义务和不可剥夺的权力。

在此,本人谨呼吁中国科学院党政领导和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翻译出版
委员会全体委员站在维护国家和人民的利益的立场,坚决打击混迹于自然科学史研
究所的鸡鸣狗盗之徒,以告慰为中国科学院重大课题之一 ——“李约瑟《中国科
学技术史》翻译出版”工作竭尽全力、死而后已的卢嘉锡院长、席泽宗院士、
刘祖慰教授等已归道山的委员们的在天之灵。

关于此案的处理,本人与 2009 年 3 月 6 日再次以信访向自然科学史研究所党


委书记和纪检委员坦诚建言。我作为九三学社成员在共产党组织面前能够做到知无
不言、言无不尽,肝胆相照,荣辱与共,乃是因为我衷心拥护共产党的改革开放路
线和统战政策。事实上,对比改革前后,我本人就是改革开放的受益者。同时,这
也是出于对科学史所党委和纪检部门的信任。

我坚信在中国科学院党委领导下和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翻译出版委员会
除何绍庚等非法之徒外的绝大多数正直的委员们的敦促下,此案必将得到公正的处
理结果,被非法偷盗的中国科学院特拨李书出版经费二十万元一定会如数追缴回
来。

事项 2. 我的工作权利因揭发李书出版费被盗案遭剥夺

1988年李书办(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翻译出版委员会办公室)何绍庚,
背着中国科学院出版委员会,伙同当时所领导等人挪用中国科学院重大课题“李约
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翻译出版”院拨出版经费二十万元,投资私企,越过所财会
部门以私设个人账号接受该私企定期汇来的回扣或红利,恐本人“泄露天机”而设

-5-
局将我逐出李书办,进而以剥夺我工作权利、扣发奖金、缓聘、降薪种种非法手段
4
逼我出科学史所 ,至今已二十年。我得知此案后,作为李书办工作人员,既震惊
又愤怒,曾多次向中科院出版委等机构揭发此案。虽则包括李书办主任何绍庚在内
的贪污犯在此案败露后被迫退赔贪污款,但他们至今逍遥法外,而被挪用的李书出
版费迄今未完全归还。何绍庚之流恨我断了他们的财路,向不明真相者极尽对本人
污蔑造谣之能事,特别是为了不给我安排岗位和工作编造理由,说什么“没有一个
室敢要你”。后来,科学史所首次全所范围施行竞争上岗、双向选择,我选择的两
个研究室均选择了我。从这一事实不难看出,“没有一个室敢要你”是一个不攻自
5
破、彻头彻尾的弥天大谎。

贪污者无罪,向上级举报贪污者反被惩罚。在家母去世不足七日,科学史所副
所长陈久金,违反中国科学院有关降低工资的文件,急冲冲宣布降低我的工资,致
使饱受丧母之痛的我和我的家人在精神上受到严重打击,且不说造成家庭生活的极
端经济困难。此事发生在正值新所长因就所长赖着不走而未能按日程安排到所的所
谓“维持会”时期。由于科学史所前领导班子“出版费门”(采用时下的说法)等
违规行为,其上级中国科学院决定撤掉这个烂班子,从所外空降一位所长、一位书
记,重组新的领导班子。新领导班子上任后不久,恢复了我原来的工资待遇。

写到这里,我深感内疚和自责。我不应该告诉母亲我失去了工作岗位,害得我
母亲天天为我担惊受怕,促成她过早去世。表面上惩罚了我一人,实际惩罚了一家
人。全家人的心思和精力集中到我一个人,唯恐我有什么不测,因此之故,没顾上
对我的残障妹妹的监管,她多次走失……幸赖民警积极帮助寻找,一次次走失又一
次次找回。

科学史所当局,以文革造反派的架势强行收缴我的办公桌椅并将我轰出李书
办。从此,不给我任何工作条件,连一分钱经费也不给,还三番五次扣发奖金,却
要求我参加一年一度的年度考核。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用老北京话说,他
们是往死里挤兑我。然而,我克服令人难以想象的重重困难,例如将从降低的工资
中靠节衣缩食省下的钱用作研究经费,做到除1997年(参见“事项4. 年度考核”)
从1988年被逐出李书办到退休每年都有论著在国内或国外发表或出版,每年年度考
核都合格。在此我想感谢那些好心的同仁,许多同仁对我的处境给予同情并伸出援

4
为赶我出科学史所,何绍庚之流可谓费尽心思,曾托一位院士请卢嘉锡院长在院里给我安排了一个工作。我没有接受,原因很
简单:一我没有错,二我热爱科学史,三科学史所不是某人的私产。
5
其实,这个谎言早在1992年就破了。当年所办公室主任汪前进在致本人的信(92.10.14)中表示,“您希望留在所办,我觉得您
如果不介意改变其工作性质的话,所办也可以作出安排。”再如,“本人 [原文如此!——张大卫按] 提出不能坐班等原因,被
图书馆退回”也是造谣,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样的不实之词竟赫然印在自然科学史研究所的红头文件《关于缓聘张大卫同
志专业职务的决定》(1992.10. 20)。事实是,当时所图书馆馆长赵继柱在致本人书面通知(91.1.22)中写道,“原因我已给
领导谈过,协议期满后未将你转为图书馆正式人员,主要是考虑你学的专业、职称不对口,并非是有违背协议的情况。我们
希望领导能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做到‘人尽其才,才尽其用’ 。”在此提到的三个文件现存本人手中。

-6-
手,例如,他们借给我进行研究需要的书籍,用自己的研究经费帮我复印参考资料;
为此我深受感动,事实上我并不孤独无援。

可是,有一年即1997年,尽管我有多篇论文发表,年度考核却是“不合格”,
鉴于这一个案发生在时段二,故将在后文“事项4.年度考核”陈述。这是我亲历的
科学史所自建立以来空前(但非绝后,参见后文)两段黑暗时期之一,没有公道可
言,有的只是残酷斗争,不知他们意欲何为,是否意识到他们是在破坏和谐,播种
仇恨。当我无助地高声呐喊:天理何在?遭到所办主任刘巽宁——即开私人账户接
受私企回扣者——的棒喝,挨了打,还不许喊疼。凡此种种,他们不仅如文革时的
造反派斗争黑五类,更俨然如黄世仁惩治我这位杨白劳(另见后文“事项3. 我的
工作成果被巧取豪夺”与“事项8. 我的工作成果再次被巧取豪夺”)。

二十年来持续遭受非人折磨,我的精神再坚强,终究是血肉之躯,我的身体先
行垮掉,终于病倒,先是头痛不止住进同仁医院神经科,被诊断脑血管痉挛并得了
抑郁症,后来又罹患类风湿关节炎、糖尿病,心脏病等症,2006 年底突发心肌梗
死,上了三个支架。二十年来,因病重7次住院,在访美期间还曾就医和疗养多次。

再者,令人不解的是,既然前所领导对本人赶尽杀绝,无情打击,却没有给我
定个罪名。也许我应当感谢他们?因为他们没有以某种罪名明确给我或警告或记过
或留职察看或开除公职的行政处分和刑事处分,仿佛他们又十分出奇地善良!至少
说明他们虽然在情绪上恨我恨得咬牙切齿,欲置我于死地而后快,但理智上还算有
自知之明,他们十分清楚我犯的唯一的“罪”只是我泄露了他们损公肥私的天机,
是罪是功自有历史评说。可见,假定我真的重罪在身,这罪不当罚绝非他们“善心”
使然。

此事本不应发生在处在改革开放时代的中国最高科研机构中国科学院下属的
一个研究所,但竟然发生了,所以对于以探求科学技术发展史实为己任的自然科学
史所当时的领导兼科学史学者,至少是不应故意忘却具有以史为鉴的可怕到令人难
以置信的记忆,但愿在科学史所历史上它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段不再重演的珍
稀记忆。

事项 3. 我的工作成果被巧取豪夺

作为前述出版费案的第一责任人、李书办主任何绍庚德才俱缺。说他无德,他
身为李书办主任监守自盗,欺上瞒下,将院拨李书出版费与个别所领导等投资私企,
谋求私利,还肆意贬低、侵吞、隐瞒本人对李书汉译的贡献,包括本人对《作者序》、
卷一部分及物理分册等中译稿校订;说他无才,经他次审的《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
史》中译本“作者序”、卷一及卷二译文质量低下,错误百出。就是这个缺德无才
-7-
的以监守自盗的何绍庚献媚领导,将李书出版专款拱手呈交给当时的所长,竟然以
此换取了在他没有正式发表一篇新的学术论文的情况下而被前所长聘任的研究员
职称。自然科学史研究所发生的权钱、钱衔(学衔即职称)交易这样的学术腐败,
在科研机构虽非空前也非绝后,但其性质之恶劣、后果之严重恐尚不多见。

多年来,如此严重的学术腐败,隶属中国科学院的科学出版社和自然科学史研
究所当局皆视而不见,装聋作哑,不闻不问,乃至院里发布了《关于加强科研行为
规范建设的意见》,院、所均设立了科研道德委员会之后,仍不作为,却心安理得。

关于这一个案,在表一附件(1)与(2)能充分证明本人对《作者序》与李约
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第一卷部分校样中译稿的校订工作。

表一 附件
(1) 经本信访人校订的刘祖慰先生译的《作者序》中译稿
(2) 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第一卷校样中错译举例
(3) 谎言必须揭穿——评一篇欲盖弥彰、掩耳盗铃、强盗逻辑的自供状(指
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第四卷第一分册物理学的“译后记”)

时段二: 刘钝任所长、李根群任所党委书记期间

事项 4. 年度考核

1997年即刘钝爬上所长位置的第一年是自1988年近十年我工作成果最多的一
年,我有6 篇论文和6篇译文公开发表,主编并参加撰写的1本书公开出版。可是年
度考核竟然“不合格”。

相比之下,所长刘钝在全所大会上称有些研究人员此年度发表论文按其职称
未达标。但是,据我所知,这些人没有一个被评定不合格。

我提出上诉。得到的回答是“经复议,仍评为不合格”,但没有说明理由,不
讲理由的复议无疑是不讲理的复议。历史上,只有圣旨可以不讲理或不说理由,然
而,你作为人名公仆的所长,不是皇上,虽则可能有人如此称呼你,但我不,因为
我有做人的起码尊严。这是为甚麽?对于刘钝依仗他作为所领导手中的特权何至于
暗箱操作,做出如此狠毒,如此不公正的处置,我开始我感到茫然,直到他在评聘
我的职称上耍了那麽多只有言而无信的小人才会耍的花招,对其阴暗心理总算明白
一二。(参阅“事项6”)
-8-
事项 5. 隐瞒本人病情,莫非盼我死亡?

1999年5月,我赴美出席我的大儿子毕业典礼和授奖仪式。之前参加所体检,
因时间相近,登机之前体检结果尚未返回所卫生室。所卫生室李大夫(已故)答应
我若发现不正常项目,向所领导汇报体检情况,请领导打电话通知我的在京家人,
同时按我留的email地址通知我本人。然而,直到回国后突发糖尿病并发症住进同
仁医院,我的家人和我本人从未被通知我被检查出糖尿病。李大夫去医院探望我时
对我说:“去年体检查出你得了糖尿病,血脂不正常,需要复查、治疗,还要注意
饮食,适当运动。我把你的情况和指标不正常的同志的情况一起向所领导作了汇报。
你当时去了美国,所领导说他们通知你。”

我于1999年5月去美国,同年9月即返回北京,但是直到2000年4月糖尿病并发症
发作经同仁医院急诊抢救后安排住院治疗,我才知道得了糖尿病。我的1999年《体
格检查表》是在我出院后才见到的。该表有主检医师填写的“体检小结与防治意见”,
关于“糖尿病”和“血脂不正常”两项,主检医师建议:

“治疗,低脂低胆固醇低糖饮食,适当运动,定期复查”。(见图1、2)

图1. 1999年《体格检查表》体检小结与防治意见(相关部分)

图2. 1999年《体格检查表》北京医科大学第一临床学院临床生化检验报告单
-9-
图3. 本人妹妹张燕平为救我命在保证书匆忙签上自己的姓名
(本人在该所工作几十年,却将本人姓名打错而不察)

所领导听取了所医的汇报,不会不知道不按照医生提出的防治意见去做不仅会
失去了最佳治疗时间,病情肯定会加重。事实证明,在长达一年的时间未予治疗,
终于酿成可怕的糖尿病并发症——冠心病,经同仁医院急诊室抢救后安排住院治
疗。

我命也贱,经抢救and/or住院治疗活着出了医院,这是第一次,是在1993年家
母谢世不足七日工资被降之后。1994年1月和5月两次住院。2000年4月住院。2006
年末和2007年初两次住院。2008年12月住院。最近一次是2009年2月20日突发低血
糖,在同仁医院急诊抢救室抢救过来,由于身体虚弱医药费尚未报销。如果糖尿病
能得到及时治疗,就不致引发糖尿病并发症——低血糖和冠心病等。而没有患冠心
病,也就不会在2006年突发心肌梗死。上次犯低血糖若不是运气好,正好在同仁医
院陪我老父亲看眼睛,可能就一命呜呼,也就没有今天对此信访材料进行修订了。

当时的所领导缘何视同所员工的生命为草芥?我不得不怀疑:是有人故意见死
不救,甚至盼我快死?即使我是阶级敌人,也应当遵循革命的人道主义进行积极救
治吧?两国交战,对伤病的俘虏,也不能坐视不管,静观其伤病恶化,不予救治,
否则就是犯罪。

退一步讲,如果说我在美期间无法通知我,难道我回国后找到我也那麽难吗?
至少,所领导应当对他们知晓我检查出糖尿病、糖尿病并发症——冠心病(后引发
心肌梗死,抢救过来,分两次上了三个支架)而不作为负责。

就医遭刁难的现象,竟延续到2006年末和2007年初,再次上演。在科学史所,
- 10 -
动辄刁难我几乎成了某些领导及主管的遇见我的天然反应,平日常态和既成习惯。

2006年11月21日夜晚,我突发心肌梗死,急救车将我送到北大医院急诊室,立
即安排手术。住院、手术费,先交了五万元现金。经检查,需要第二次手术,但亲
友的五万元和从所里开的三万元支票不够支付治疗和手术费。主管此事者拒绝再开
支票。幸亏一位好心的副所长张柏春做主,由我妹妹张燕平签了保证书(见图3)才
补开五万元支票,总算凑够了救命钱,如期施行第二次手术。

2007年2月,本人糖尿病加重,医嘱收住院诊治。我在北大医院住院处门外凳
子上坐等,我妹妹持北大医院开的住院单去科学史所领住院费垫款一万元,再次被
拒绝,经据理力争方得解决。试问,对科学史所的其他人都这样麽?假如我是所领
导,也会这么见死不救,无情无义吗?

还有一件事:上世纪九十年代曾因病多次住院。有一次住院,经过一段诊治病
情好转,医生安排我出院,但因欠费而无法结账出院。当我把上述情况在电话中告
知当时的副所长陈久金,请他设法将欠费补上。他说,明天就放假了,过了节再说
吧,你就在医院多住几天吧。我说,那要多交住院费。他说,多交住院费跟你没关
系,反正是所里出。我不禁想到,说得多轻松“你就多住几天吧”,你知道回家过
节,我只能孤独地呆在医院?不关心我也就罢了,且不说这次住院没有一位领导去
医院探望,总不能随便浪费公家的钱吧?

事项 6. 职称评聘

2000年,所长刘钝承诺我的职称评聘按照“老人老办法”进行,并对我
说:“你只要得到三分之二赞成票,我一定聘你。我只有一票,要是学术委员委员
不投你的票,我可没办法。”所学术委员会主任宣布投票结果:出席并投票的委员
共11位,8票赞成,3票反对,祝贺我通过研究员资格。

但刘钝食言,没有聘我。学术委员会通过资格评审的科研人员而没有被聘任,
这样的事在我所是破天荒第一次;许多年来,我调查并问询在研究所和大学工作
的老同学和亲友,都说这现象在他们单位从未出现过。

我得知他不聘我后找他理论,我走向所长办公室,门开着,我还没进屋,他看
见我抢先讪笑道:“我知道你会说我食言而肥。”我问他为何“食言而肥”,他顾
左右而言他,在我逼问下,他说:

“投你赞成票的其实并不情愿。你再等等……”

- 11 -
这是什么屁话?

请问:职称评聘的根据应当是学术委员在评审会上的无记名投票结果,还是无
厘头揣测的出席评审会的每位委员的“情愿”?
票数是个量化指标。“情愿”如何计量?本人孤陋寡闻,只知情商和情商测评,
不知“情愿”是何物。
中国科学院关于职称评定的文件有“情愿”这个指标吗?否!
前所长的这个说法等于认定科学史所出席2000年评审会的投我赞成票的8位学
术委员是“心是手非”的伪君子,而投我反对票的3位学术委员,所长刘钝极有可
能(虽未证实)被包括在内,他出于自信,自然认定包括自己在内的投我反对票的
3位学术委员“手心一致”的真君子。他显然认定投我赞成票的8位学术委员行为有
违诚信。
退一步讲,姑且认为该刘所长的逻辑正确。那麽按照他的逻辑,科学史
所历次职称评审因赞成票少于总选票三分之二而没有通过某级职称资格评审的科
研人员都有理由说:
凡是投我反对票的委员其实心里并不情愿,也就是说,想投我赞成票才是他们真心情
愿的,所以根据我得到的赞成票少于三分之二而不聘任我是错误的。

按照刘所长的“不情愿”说,赞成票就是反对票,反对票就是赞成票,于是张
钟静就不必申请了无价值可言的“裸资格”,因为其研究员资格按照“不情愿”说
业已通过。请问刘钝所长先生,如果连你也“不情愿”同意按你的逻辑推出的上述
结论,那麽充分证明你的逻辑是不能成立的,混乱的——不,是混蛋的——逻辑!

“张钟静模式”与我于 2000 年通过的正式的研究员资格截然不同。但是,刘钝


前所长想强迫我接受的是所谓“张钟静模式”,说“如果你不接受张钟静模式,学
6
术委员会通过的研究员资格就作罢。”

何谓“张钟静模式”?1999年,张钟静参加研究员职称评聘,由于所获赞成票
少于总票数的三分之二而没有通过研究员资格评审。之后她请求只要一个研究员资
格即不与工资等待遇挂钩的研究员资格。所学术委员会的第二次投票是针对“裸资
格”(因科学史所文件没有厘定术语,姑且称之为“裸资格”)进行的,张钟静通
过的研究员裸资格这种模式被称为“张钟静模式”——这是科学史所刘前所长创新
的术语。

6
1999 年 9 月,我访美归来,前所长就有此预谋,当时他告诉我:1999 年度职称评审已结束,不能为我请学术委员,不过如果愿
意像张钟静一样评裸资格,他说可以安排。难道评裸资格就能请动学术委员?这是有意刁难。前所长 1999 年的预谋终于在
2000 年实现了。
- 12 -
下面简单谈谈关于职称评聘的“老人老办法,新人新办法”。 “老人老办法”
是指职称评审制,“新人新办法”是岗位聘任制。正如一篇文章所评论的,“职称
评审制度毕竟有硬指标,只要达到那些指标,就算领导不喜欢,也能评上7。”“老
人老办法”的一条重要的游戏规则,决定职称评聘的是表明学术水平和成就那些“硬
指标”,只要采用“老人老办法”,所领导就应当遵守这个规则,其个人喜欢与否
不应当掺杂进来。所学术委员会的投票结果充分表明我的学术水平和成就已达到规
定指标,前所长不聘我显然是滥用职权。

我多次找前所长刘钝,他总是支支吾吾。等到换届临近,他向我示好,说何绍
庚退休时要求涨一级工资被他拒绝,“你们俩的事,我给摆平了!”又说李书还要
借重我等等,并且信誓旦旦对我讲:“现在换届很忙,等换届后,我来解决你的聘
任问题,唯一的条件是你要办提前退休。”我追问“你如果不能连任呢?”他说:
“我在与新任所长交接工作时,将我聘你的决定通知他,交给他最后落实。”他连
任了,再次食言,从此泥牛入海无消息,我对他的话从此再不敢相信。

我于2006年4月从美国归来,发现换了新的领导班子。时间过了六年,我的职
称晋升遗留问题仍未落实。该前所长出尔反尔,毫无诚信,官迷心窍,为连任采取
欺骗手段,厚颜无耻至极。这与《中国科学院研究所所长负责制条例》 关于“有
全局观念,办事公正,作风民主,善于广泛团结干部与职工”所长应具备的条件相
距太远了吧?(参阅“事项4”)

刘前所长在我成绩最多的1997年年度考核评定我“不合格”,2000年在学术委
员会以超过三分之二赞成票通过本人研究员资格评审,他不予聘任,而是要求我接
受所谓“张钟静模式”。这两件出乎常规的个案不可能没有原因,但至今我也不十
分明白。我并没有像“个案1”那样断掉何绍庚之流的财路那样断掉过他的财路或
任何其他路数。我和刘前所长向无矛盾,我和他专业不同,没有什么交往,说没关
系更符合实际情况,可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缘何刘前所长对我如此心狠手
辣,恐只有他自知,在此,谨请他在我们二人尚健在之时言明,否则,为时晚矣。

事项 7. 住房分配

2001 年,所分房委员会接受我交纳的七万元建房集资款。2003 年,负责分房


的一位副所长廖育群明知我的住房远未达标却劝我放弃。结果是,其他人包括未交
建房集资款者分到的皆为高大明亮的楼房,唯有我一户分到的是不具备生活条件的
7
这里“评上”同“李医生评上副高后,每月基本工资增加……”(http://app.hxrc.com/services/newssearchaspx?id=15516)中“评
上”和“数学家杨乐:是如何评上研究员职称的”中“评上”的用法与含义相同(http://www.znonline.net/html/renwen/2007/0915
/9027.html)。

- 13 -
一间低矮阴暗的平房,剩余位于望京一套楼房,违反分房委员会的明文规定,竟然
分给了未参加集资从而无资格参加分房的同仁,也不分给我。这是明目张胆地自乱
其法!

更有甚者,有群众反映个别所领导从未交集资款,若调查核实确有此事,按分
房明文规定应取消分房资格,将已分得的房退回。领导带头违规,是搞特权,应受
到惩处。

由分房一事不难看出,自然科学史研究所个别领导将我视为连奴隶也不如的
pariah (a person who is rejected,from 自然科学史研究所 in my case! )对待,在科学
史所我确实成了“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对我的歧视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仅以最
近一次分房最后环节为例,在最后一榜我的排名在某同仁之前,按所分房委员会公
布的明文规定,排名在前者相对于在后者享有选择住房优先权,然而实际上分配给
我的却是该同仁选择一套楼房并保留一间平房后退出的一间平房——自乱其法又
一例证。更有甚者,从我应入住此房的2003年到现在,时间过了五年,我和我的家
人未曾走进此房一步。这与奸猾的建筑商给农民工打白条有何区别?所以,此时此
刻我只好要求所领导给我重新分配住房。分给我一间平房,多年不能入住,能说不
是问题?能说不用解决吗?这个多年没解决的住房分配遗留问题,不应当由科学史
所当局解决吗?

而所各级领导,他们不仅多年前就住进新楼房,而且分得的住房无一不超标,
级别越高超标越多。想到温总理对领导干部的要求——“除了对人民的负责、服务、
献身和廉洁以外,不应该有任何特权,一切权力属于人民, 一切权力都要为了人
民。” 我不禁要说:你们住上高楼大厦,已有三居至少还要补一个单居,甚至非
8
四居不答应,你们想到群众的疾苦吗?

事项 8 我的工作成果再次被巧取豪夺!

本人受科学出版社委托校订了李书物理分册部分译稿,该分册于2003年出版,
本人于2004年发现本人的署名权再次被剥夺。曾多次与科学出版社和自然科学史研
究所李书办交涉,二者皆视而不见,装聋作哑,不闻不问。
关于这一个案,本信访投诉材料附件(3)《谎言必须揭穿——评一篇欲盖弥
彰、掩耳盗铃、强盗逻辑的自供状》及所附译稿影印件能充分证明本信访人对李约
8
个别领导房子多得住不了,便出租赚钱,提前进入后共产主义社会,超越按劳分配的社会主义和按需分配的共产主义社会。例
如,前文(页 9)提到的那位副所长,原有一套三居室,又分得不需要的一套单居,这单居就出租了。所领导的红人也多分多
占,如何绍庚,1991 年他公开分到东总部胡同三居,所领导又偷着分给他平房,此平房他从未住过。此副所长是 1991 年所分
房委员会主任,曾警告我,你没岗位,分房要受影响。果然,那次分房,包括本人在内 1987 年以前评上副高职称的,分到皆
三居单元楼,只有我一人分到的是两居室。我的 90 岁高龄的老父亲和有智残的大妹妹住在一起,需要我和我的小妹妹轮流照
顾,由于只有两个居室,总得有一人住在没有窗户的暗厅,恐这在科学史所也是独一无二的。
- 14 -
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第四卷第一分册物理学中译稿的校订工作。

结 语: 我的诉求与终极目的

我的诉求是:

(1) 追缴被盗的李书出版费二十万元并追究涉案人员的刑事责任。该案首犯
何绍庚及其共犯若非私分未退还的15万元,就应当抓紧追回并交出院拨
李书出版费,否则,则应由其与所有共犯共同赔偿。
(2) 本人因反对李书办主任何绍庚等人挪用、贪污院拨出版经费而受迫害,
特别是十余年未被安排工作岗位。科学史所当局应给本人平反昭雪,追
究对本人迫害和打击报复的施害人应负责任。
(3) 本人曾校订李书“作者序”,卷一等等部分译稿,但校订工作不被承认。
侵权应当停止,向本人道歉并在李书中译本后出卷册更正署名,赔偿受
害人的经济损失和精神损伤。
(4) 1997年,我有6 篇论文和6篇译文公开发表,主编并参加撰写的1本书公
开出版,年度考核竟然“不合格”。停止侵权,在李书中译本后出卷册
更正署名,赔偿受害人的经济损失和精神损伤。
(5) 1999年,前所领导听取本所医生报告本人患糖尿病却未通知当时在美访
问的本人和在京家人,我回国上班后也没有通知我,以致在长达一年的
时间内没有进行任何治疗,终于酿成严重的糖尿病并发症——冠心病,
当时的所领导应对其不作为负责。
(6) 尊重所学术委员会2000年评定结果,尽早解决我的职称晋升遗留问题。
“食言而肥”(前所长刘钝自评)应彻底休矣。
(7) 要求所领导一视同仁,尽快按本人在所分房委员会最后公布的排名重新
给我分配住房。
(8) 停止侵犯对本人校订的李书物理分册部分译稿的署名权。向本人道歉并
在李书中译本后出卷册更正署名,赔偿受害人的经济损失和精神损伤。

“实事求是,有错必纠”是我党的优良传统之一。如果涉及以上六案或其一其
二者承认有错,则应当尽早为本人平反,落实党的知识分子政策。否则,本人愿意
孤独求罪——之所以称“孤独”是因为本人遭受冤案之重之多在科学史所,在中国
科学院,乃至国内、国际所有科学、学术研究和高等教育机构无出其右,敬请这几
位所领导出示关于本人因何罪应受此重罚的证据。国有国法,院有院规,本人有权
知晓何罪之有。如果涉案所领导,无法给本人一个“说法”即正式书面结论,则无
异于动用私规和私刑,而这两者在作为法治国家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是违法的,于此
他们等于默认自己是黑社会中黑道人物。在此,敬请只敢在黑暗角落搞暗箱操作的
- 15 -
阴谋家们把自认为“言之有据、振振有辞的说法”抖落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我之如此坚持,置某些人讥笑“明知不可为却强为之”于不顾,乃是因为我作
为一名民主人士(九三学社成员)坚定地

相信:党和国家改革开放的政策不会改变、加速民主化进程的步
伐不会停步,更不会逆转;
相信:我国是一个法治国家,对坏人坏事做斗争是每位公民的权
利和义务;
相信:在中国科学院和自然科学史研究所,办事公正,作风民主,
坚持党的知识分子政策的各级领导是绝大多数。9

只要上述案件,特别是李书出版费被盗案,一天不解决,本人就将继续逐级申
诉上去,同时保留诉诸法律的权利。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在自然科学史研究所工作的三十年恰好
是改革开放三十年。在这三十年,无论我本人还是我的家庭都是党和人民政府改革
开放政策的受益者。

例如,我作为特殊人才调到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某些自以为科学史
所是他们的私产的人多年没能如其所愿赶我出科学史所的根本原因是党、政府和中
国科学院的正确的知识分子政策保护了我。我的两个儿子以平时在校学习和国内外
学科竞赛成绩优异被美国和加拿大多所大学录取并授予奖学金,高中毕业后先后负
笈美国深造(目前大儿子在美国定居、工作;小儿子学成归国,在北京一家公司任
总经理)——这也得力于国家在改革开放时期对基础教育实施的面向世界的方针。
再如,我的九十岁高龄的父亲和一个有精神疾患的妹妹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他们
两位,特别是残障的妹妹得到政府包括经济救助在内的各方面无微不至的关怀,我
家较早地过上了衣食不愁的小康生活。

此乃大势所趋,当黔驴技穷无法将我赶出科学史所时只好克扣我的工资,分配
住房时对我极尽歧视、刁难,至今未将该房腾空,当然也没有给我盖饭的钥匙(参
见“事项7”)。他们就这样妄图用诸如此类的卑鄙手段对我实行全方位制裁,以
解他们对我的心头之恨。但是由于党和政府的改革开放治国方略的成功推进,这几

9
例如,本申诉注释2提到的科学史所两位中层领导。再如,每次到院部上访都受到相关部门领导热情接待,得知我受到不公平
对待便找出并帮我复印中国科学院相关文件。在我反复与前所领导交涉的过程中,正是这些院颁文件令他们望而却步,对我
的迫害有所收敛。

- 16 -
只技穷的黔驴不仅没有达到它们的卑劣目的,我家的生活,包括衣、食、住、行,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而得到全面改善。

道理很简单,自然科学史所不是你们几只黔驴的私有财产,你们无权想轰谁就
把谁轰走!我在科学史所饱受恶人的无情打击,身心受到无可弥补的损害,正值盛
年的我不仅被剥夺工作岗位,断送了报效祖国的工作机会,而且被旷日持久得不到
解决的冤案压得几乎窒息,心头的抑郁和悲戚啮噬着我的肌体,免疫力不断下降,
终于罹患重病多种。然而,我没有因此放弃自幼就开始对公正、正义、自由、平等、
真理、民主等美好理想的追求。这种锲而不舍的追求拯救了我的灵魂,深深植根于
我心中的正义必将战胜邪恶的信念始终未被摧毁。

正是出于对党和国家的感恩之情,我将在我有生之年,不顾个人安危,百折不
回,坚决与科学史所内的违法乱纪者,不管是所领导还是所领导的“红”人做不懈
的斗争。对于科学史所胆敢违反党纪国法者,用鲁迅先生临终的话,“我一个也不
饶恕。”我将以“肩住黑暗的闸门”放他人“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的鲁迅先生为
榜样,为彻底灭杀这种笼罩在科学史所的歪风邪气斗争到底,科学史所的现在和今
后的领导中不应再出现损公肥私、假公济私、道德败坏之徒,他们应当主动拒绝某
些前任领导曾享受但不该享受的特权,对于检举揭发所领导错误言行的正直人士,
不应再滥用手中的职权肆意迫害和打击。

以我半生的经验,我知道,我执意申诉可能招致更大的迫害和打击,对未来可
能的迫害,我的态度是一反对,二不怕。我的家庭包括我的残障妹妹(她有政府的
救济)在内的所有成员,各得其所或各有所依,均有可靠收入,我的家庭幸福、和
睦、乐于相互帮助,所以我现在已然没有后顾之忧,如果万一我因申诉冤情而遭到
施害者的更大迫害,在跪地求饶和玉石俱焚之间,我将选择后者,毫无迟疑。

我要求落实党的知识分子政策,为我遭受的冤案平反,其更大意义在于:

我 诉求 的 终极 目的 是:

为 后来人 着想,
愿 他们 不 会 遭到 我 曾 遭受的 那么 多 不公正;

为 隶属 中国 科学院 的 自然 科学史 研究所 着想,


愿 她 不 会 再 被 黑暗 笼罩,
她的 未来 永远 光明、 和谐。

- 17 -
面对强大的恶势力,我永远不会屈服,尽管好人蒙冤,坏人当道,古今中外屡
见不鲜。“你夺得走我手中的剑,却夺不走我心中的剑。”任何恶势力,无论它们
显得多么强大,只要相信党,相信群众,与之作殊死的斗争,它们终将失败。事实
上,人类的这种斗争之火从未因恶人一时得势而永久熄灭。惟因如此,人类社会的
进步从未止步,那些恶人以及他们的“连半个故事都算不上”(转引自温家宝)的
故事迟早要被扔进历史的垃圾堆。

最后,让我以 A. L. Strong 在 Letter Number 10,Letters from China 中的一句著


名的话“Better to light one candle than to curse the darkness.” 来结束我的申诉。这明
烛照亮了我的心,照亮了我的斗室,我真诚企盼这隻明烛也能照亮中国科学院自然
科学史研究所暗黑如漆的各个角落。□

2008年11月 3日初稿
2009年 3月 6日修订

附录:(1)经本信访人校订的刘祖慰先生译的《作者序》中译稿
(2)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第一卷校样中错译举例
(3)谎言必须揭穿——评一篇欲盖弥彰、掩耳盗铃、强盗逻辑的自供状(指
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第四卷第一分册物理学的“译后记”)

- 18 -
附录(1) 经本信访人校订的刘祖慰先生译的《作者序》中译稿

- 19 -
- 20 -
附录(2) 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第一卷校样中错译举例

- 21 -
- 22 -
附录(3) 谎言必须揭穿——评一篇欲盖弥彰、掩耳盗铃、强盗逻辑的自供状(指李约
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第四卷第一分册物理学的“译后记”)

为纪念吴伯泽先生逝世两周年暨响应中国科学院颁布的
两个文件《关于科学理念的宣言》与
《关于加强科研行为规范建设的意见》而作
吴伯泽先生

“损害他人著作权,包括:侵犯他人的署名权,如将做出创造性贡献的人排除在作者名单之外,未经本
人同意将其列入作者名单,将不应享有署名权的人列入作者名单,无理要求著者或合著者身份或排名,或未
经原作者允许用其它手段取得他人作品的著者或合著者身份。剽窃他人的学术成果,如将他人材料上的文字
或概念作为自己的发表,故意省略引用他人成果的事实,使人产生为其新发现、新发明的印象,或引用时故
意篡改内容、断章取义。”

——摘自《中国科学院关于加强科研行为规范建设的意见》

谎言必须揭穿
——评一篇欲盖弥彰、掩耳盗铃、强盗逻辑的自供状

张大卫
(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

提要: “参与本书译事而未能署名的先生”“的心血”能否“将随着本书的问世而
传之久远” ,我们并不关心,我们关心的是“这些先生”受此振振有辞之
忽悠,眼睁睁看着(其中已驾鹤西游者恐难瞑目)自己的“工作成果”遭
明抢,是否会感到“欣慰”。

署名“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翻译出版委员会办公室”的一篇“译后记”[1]之荒谬绝伦,只
要不是文盲即能看出。本拟专文剖析此罕见怪现象,但又觉不值一驳。好在此自供状不长,故立
此存照,奇文共赏。笔者曾亲见此“译后记”所称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第四卷物理学及相关技术
第一分册物理学“初稿”并受科学出版社编译室委托对部分译稿作过校订(见附录 1“钱临照先生
审阅过的笔者校订此原译稿之一页” ),为便于不明真相的读者赏析此文,特将本人知道的事实
及本人的看法陈述如下。

先来看此“译后记” (见附录 2“‘译后记’全文” )的最后一段第一句话:

- 23 -
“我们曾多方查找本书的初译者,遗憾的是,因时间太久和人事更迭以致
难觅往迹而未能如愿。”

“译后记”作者没有述及“多方查找”查找了多方。如作者所言,“当时,中国科学院物理研究
所的一些先生,以及自然科学史研究所的梅荣照等参加了翻译工作,并完成了一部初稿。” 李约
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翻译出版工作是中国科学院的重大课题,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翻译
出版委员会是由中国科学院会同中国社会科学院、国家教育委员会、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水利
水电部、农牧渔业部、卫生部、城市建设环境保护部等单位组织成立的[2],该委员会的办公室
(习称“李书办” )就设在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其工作人员也是该所的工作人员,中
国科学院物理研究所位于北京海淀区中关村南三街 8 号,再远也没有远在京城之外。查找这两个
研究所的初译者就那末难,难到“因时间太久和人事更迭以致难觅往迹而未能如愿”?

笔者愿意提供数“方”于后:

(1)了解同属中国科学院的两个研究所参加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第四卷第一分册“物
理学” 翻译工作的先生,就两个研究所的地理位置而论近且无阻隔,在公告栏张贴一“寻人启
事” ,如大街电线杆上寻找走失的亲人那样,或懒于此,安坐办公室给两所的领导和有关机构打
几次电话,都是办法。请问李书办,你们做了吗?

(2)忆及“20 世纪 60 年代后期”正值文革时期,出版社约请两所的一些先生译书必须经各
自单位的领导批准,两所科研处应当记录在案。若说 2002 年“难觅往迹” ,则在 19 年前(1986
年)即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翻译出版委员会成立之初,应该更加容易。

(3)在此册于 2003 年 10 月出版之前,若确实因工作混乱丢失了随同此册译稿从科学出版


社编译室转来的此册译稿译校者名单,经再三寻找没有找到,为何不去问询该编译室诸成员,其
中一位就是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常务委员吴伯泽(1933-2005)先生,他曾参与李书旧译
本第一、二、三、四卷组织翻译和第一、三卷出版工作,并参加新译本第一、二、五卷(其中一
册)出版工作。

(4)即使时至今日(2005 年),据笔者近日调查,查找参加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第
四卷第一分册“物理学”原译稿的译、校者和知情人并非如李书办所说“难觅往迹” 。例如,已查
到书证(见附录 3“李子殷先生译稿附页” )证明原译稿译者之一李子殷先生于 1977 年 11 月 13
日交给科学出版社他的译稿(原著 pp. 184-212)。但是,李先生书上无名,其署名权被非法剥夺。
自然科学史研究所一位同仁于 2005 年 5 月 13 日告诉笔者,据他所知,参加原译稿翻译的还有该
所的王奎克先生。

至此,已查到“本书的初译者” :
1. 梅荣照(自然科学史研究所);
2. 李子殷(物理研究所)

3. 王奎克(自然科学史研究所)。

据自然科学史研究所当时负责组织李书汉译工作的同仁讲,包括此册的所有译稿,著名物
理学家叶企孙先生曾悉心审阅,新译本问世连句感谢的话也没有。此同仁作为“多方”之一方,
此“译后记”作者,你们“查找”过吗?
- 24 -
再来看最后一段后两句话:

“我们谨此对参与本书译事而未能署名的先生表示深深的歉意和真诚的感激。
聊可欣慰的是,这些先生的心血和工作成果将随着本书的问世而传之久远。”

没有行动的“深深的歉意和真诚的感激”是作秀,虚情假意的作秀。将眼前的实实在在的名(只
不过是微末之名)与利(蝇头小利而已)留给自己,将虚无缥缈的无限美妙远景说给他人听,实
在是“得便宜卖乖” 。我不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笔者要是原译稿“初译者”之一,即令没有“传
之久远”之奢望,则也万万不肯让他人染指,果真如“译后记”作者所预言的,我的“心血和工作成
果将随着本书的问世而传之久远” ,那末自己的姓名而非他人姓名也随之“传之久远”岂不更“真
可谓猗欤盛事”[3]哉? “译后记”作者不敢说请原译稿译校者和知情人告知,以及查到并证实原译
稿译、校者该做哪些补救措施,心中有鬼不证自明!

“译后记”作者既然承认

“当时,中国科学院物理研究所的一些先生,以及自然科学史研究所的梅荣照
等参加了翻译工作,并完成了一部初稿。由于种种原因,这部初稿未能及时加工
出版” ,

可见,出版前需要做的工作只是“加工” ,包括校审,补译漏译。实际上,2003 年出版的这册中


译本是在“这部初稿”的基础上“加工”而成,这与全弃前稿、另起炉灶不可混同。凡做过校订译稿
的工作的人都会有此经历,不能因补译漏译便要求与初稿译者并列署名,抹掉原译者署名更不可
为。卢嘉锡博士生前对新译曾寄予莫大期望,在“中译本序”谆谆叮嘱:

“将已出版的第一、三两卷中译本进行重校,纠正过去翻译上的错讹,补译过
去节译和漏译的段落;校审第二卷和第四卷各分册译稿”。[4]

这就是卢老交办的工作,他从未指示要推倒原译重译,只说“重校”、“纠正过去翻译上的错讹”、
“补译过去节译和漏译的段落”,特别针对此册译稿指示“校审第二卷和第四卷各分册译稿”。卢老
对初译者劳动的尊重由此可见。

“译后记”称

“自然科学史研究所的梅荣照等参加了翻译工作” ,

既然承认梅荣照先生“参加了翻译工作” ,为何在“翻译” 署名处没有梅荣照先生的名字?质言


之,承认梅先生“参加了翻译工作”是假,不予正式署名,进而剥夺梅先生作为译者之其他权益是
真。

“译后记”还说:

“翻译出版委员会办公室曾委托何成均、马大猷、曾泽培、李国栋先生对译稿
分别进行了校订。”
也承认是“校订” ,被“校订”的“译稿”正是“这部初稿” 。这是“译后记”少见的一句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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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译后记”又说:

“在本册的翻译过程中,王晓峰、王焕生、杨灏成等先生提供了许多帮助。……”

“翻译过程”乃不实之词,与前面说的“校订”自相矛盾!

至于“译后记” 称原译稿

“已散佚不齐” ,

则是彻头彻尾的谎言。笔者与李书办另一位工作人员从科学出版社编译室吴伯泽先生手中取来包
括此册译稿在内的原译稿,三人一道对照目录作了清点。当时见到的此译稿完整无缺。假如真的
“散佚不齐” ,下文应立即交待“散佚不齐”的程度,以及由谁人“补齐” 。可是,紧接此句,我们
读到的却是“翻译出版委员会办公室曾委托何成均、马大猷、曾泽培、李国栋先生对译稿分别进
行了校订。”既然四位知名物理学家能接受校订此“散佚不齐”之译稿的工作并且实际对照原文完
成了校订,可见若“散佚”有之,其程度当甚微。补充一句,吴先生还交给我们各卷册的原译稿译、
校者名单。

此译稿转到李书办之后不久,就连同原著送至著名物理学家钱临照(1906-1999)院士住处
请钱先生审阅,后来李书办从钱先生家取回此译稿时,钱先生也没说发现此译稿不全。其间,钱
先生在 1987 年 4 月 8 日于北京竹园宾馆举行的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译审委员会第二次会
议(在此会议上更名为“翻译出版委员会” )发言时谈到他对此册译稿的评价,说笔者用红笔修
改的部分的“改得很好” ,并没有提到此译稿残缺。李书办“《中国科学技术史》译校审进度表”
明明写着此册译稿由何成均、马大猷、曾泽培、李国栋校,由钱临照审,可是令人倍感惊诧的是,
“译后记”竟然对钱先生的工作闭口不提。笔者猜想,李书办前主任何绍庚先生故意隐瞒了此事,
现任主任胡维佳先生不知钱先生曾审阅过原译稿,也有可能不知道笔者的校订工作。关于此事,
胡维佳在与笔者的一次电话谈话中说,他问过何绍庚,何三缄其口,矢口否认知道此事。幸好此
稿并未“散佚不齐” ,经钱先生审阅的此册译稿已在李书办找到,笔者校订的部分现在笔者手中。

最后,“译后记”还存在两个疑点。“译后记”对王冰先生的工作另立一独立段落着墨多而细:

“1998 年翻译出版委员会办公室又委托王冰根据 1990 年修订的《译审条例》对


译稿进行再次校订和补译,……”

“补译”二字现露出前面谎称“散佚不齐”的用意所在。如前所述,校订者补译原译稿个别漏译是常
见之事,也是校订者分内之事。在此情形,因是“再次校订”署名“复校”符合事实。若漏译过多,
可请译者补译。暂时找不到原译者,可以请校订者补译,但宜在“译后记”说明,而不宜再署名译
者。若校订者作了大量补译,加署译者则必须取得原译者同意。在尚未找到原译者之前,处理时
更应慎重。另一疑点是,在署名“翻译”处,姓名在王冰之前的陆学善、吴 天两位先生的“翻译”
工作理应较王冰多而重要,然而“译后记”却惜墨如金,关于这二位先生的工作只字未提,给读者
的感觉是“半道杀出个程咬金” ,笔者生性愚钝,百思不得其解。(见本文附录 4“出版资料” )个
中深意尚祈“译后记”作者明示。

笔者愿意向“译后记”作者再进一言。假如此册“初稿”“的初译者”经“多方查找”确实“难觅往迹
而未能如愿” ,译者署名可用“佚名”或暂用“《中国科学技术史》原翻译组”,这是在此假定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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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求是、且留有以后改正之余地的唯一做法。后一种署名方式与文革时期出版的两卷各册署名作
“《中国科学技术史》翻译组”尽管形式相同但性质不同,文革时期是知译者而不许署个人名,现
在是“不知”(权且视为真)译者而无法署个人名。

九三学社社员、科技翻译大家、中国翻译协会理事、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翻译出版委
员会常务委员吴伯泽先生于 2005 年 4 月 10 日仙逝,特以拙文纪念吴伯泽先生逝世两周年。笔者
与老友陈凤至合译的韦伯《广义相对论与引力波》(J. Weber, General Relativity and Gravitational Waves)
1977 年在科学出版社出版之后,经此译著责任编辑王鸣阳先生介绍,开始与该出版社编译室合作,
参与《科学年鉴》、阿西摩夫《自然科学基础知识》、《80 年代》、《古今科技名人词典》、《大
众科学丛书》等书刊翻译工作。1979 年,笔者刚调到自然科学史研究所不久,科学出版社编译室
李崇惠主任约笔者校订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第四卷第一分册“物理学”译稿,责任编辑正是
吴伯泽先生。后得知李书将由卢嘉锡院长领导的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翻译出版委员会主持
翻译出版,该委员会办公室将设在笔者工作的自然科学史研究所,出于对李约瑟博士其人的尊敬
和其书价值的认识,笔者以多年从事翻译和审校译稿的经验为李书汉译起草了《译审条例》,交
吴先生审阅。笔者的《译审条例》蒙吴先生首肯,吴先生说,如果今后译校审能按照《译审条例》
进行,翻译质量就会有保证,并且建议笔者参与李书汉译工作。笔者得以曾一度为李约瑟《中国
科学技术史》汉译效力,端赖于吴先生向卢嘉锡博士力荐。念及先生治学严谨、一丝不苟,严于
律己、宽于待人,若先生一直主持科学出版社李约瑟书出版工作,此拙劣“译后记”定不会有出笼
之日。所以,我撰写此文时的心情是悲愤交加。

笔者始终不明白,如“译后记”所承认的,早在十九年前即“1986 年底“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
史》翻译出版委员会”成立后,这部译稿被移交到翻译出版委员会办公室”(注意,没有提自何处
——科学出版社编译室与经何人——吴伯泽常务委员“移交到翻译出版委员会办公室”!),即使
迟至在《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第四卷物理学及相关技术第一分册“物理学”于 2003 年 10 月出
版之前,1990 年出版的《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前三卷册的责任编辑吴伯泽先生尚健在,而且
仍担任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翻译出版委员会常务委员,此情况不仅李书办前、后主任,而
且科学出版社此册的责任编辑(其中一位还是委员)都知晓,为何在“译后记”作者在“多方查找本
书的初译者” 的漫长过程中居然“忽略”了吴伯泽先生这一“方”呢?

再者,在笔者用红笔校订的原译稿,有多处吴伯泽先生用铅笔写的批注(见附录 5“有吴伯
泽先生铅笔批注的笔者校订此原译稿之一页” ),李书办前、后主任,而且科学出版社此册的责
任编辑不是每一位认识笔者的笔迹,若说没有一位认识吴先生的笔迹怕不是事实吧?退一步讲,
就算你们全都不认识吴先生和笔者的笔迹,见到译稿上不清楚是谁的笔迹,为何不以此为线索去
真的“多方查找本书的初译者”?

写完此文后,恰好接到刚出版的《鲁迅研究月刊》今年第 4 期,发现第 57 页有一条更正:

“由于编辑的失误,文前作者署名错排为任惠敏,在此向作者深表歉意,并进行
更正。”

其他书刊对类似疏忽进行致歉与更正并不罕见。由此可见,由于编辑失误而造成署名失实等
讹误,按照出版界常规或通则,唯一正当的做法是更正与致歉。常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子曰:“过能改之,善莫大焉” 。编辑失误有时在所难免,闻过则喜,勇于改正,失去的无非当改
之错误,得到的是著译者之谅解和尊重。若拒不认错、知错不改,还文过饰非,则变成为人不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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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人之过” [5]。

文献与注释

[1] 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翻译出版委员会办公室,“译后记” ,《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第四卷物理


学及相关技术第一分册“物理学”,第 427 页(暗码),科学出版社-上海古籍出版社,北京,2003 年 10 月
[2] 卢嘉锡,“中译本序”,《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第一卷导论,第 xi 页,科学出版社-上海古籍出版社,
北京,1990 年 7 月
[3] 引自“作者序”一处谬译,《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第一卷导论,第 xiv 页,科学出版社-上海古籍出版
社,北京,1990 年 7 月
[4] 卢嘉锡,“中译本序”,《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第一卷导论,第 xii 页,科学出版社-上海古籍出版社,
北京,1990 年 7 月
[5] 见《论语·子张第十九》 。子夏曰:“小人之过也,必文。”子贡说:“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蚀焉。过也,
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

附录:
1. 钱临照先生审阅过的笔者校订此原译稿之一页(红字是本信访人的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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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译后记”全文
译 后 记

将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第四卷第一分册“物理学”译成中文的工作在 20 世纪 60 年代后
期就已经开始。当时,中国科学院物理研究所的一些先生,以及自然科学史研究所的梅荣照等参
加了翻译工作,并完成了一部初稿。由于种种原因,这部初稿未能及时加工出版。1986 年底“李
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翻译出版委员会”成立后,这部译稿被移交到翻译出版委员会办公室,
但已散佚不齐。翻译出版委员会办公室曾委托何成均、马大猷、曾泽培、李国栋先生对译稿分别
进行了校订。

1998 年翻译出版委员会办公室又委托王冰根据 1990 年修订的《译审条例》对译稿进行再次


校订和补译[5],包括解决原稿中遗留的问题和难点,补译正文和注释中的遗缺,补齐原文所引
中国古籍的语体文译文,以及编译原书附录的参考文献和索引等。

在本册的翻译过程中,王晓峰、王焕生、杨灏成等先生提供了许多帮助。英国剑桥李约瑟研
究所的莫菲特(John Moffett)先生也协助解决了翻译中的一些难点。

我们曾多方查找本书的初译者,遗憾的是,因时间太久和人事更迭以致难觅往迹而未能如愿。
我们谨此对参与本书译事而未能署名的先生表示深深的歉意和真诚的感激。聊可欣慰的是,这些
先生的心血和工作成果将随着本书的问世而传之久远。

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
翻译出版委员会办公室
2002 年 7 月 9 日

3.李子殷先生译稿附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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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出版资料

译 名: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 第四卷 物理学及相关技术 第一分册 物理学


翻 译:陆学善 吴 天 王 冰
校 订:何成均 马大猷 曾泽培 李国栋
复 校:王 冰
志 谢:王晓峰 王焕生 杨灏成 莫菲特(John Moffett)
责 任 编 辑:姚平录 孔国平
出 版 者:科学出版社-上海古籍出版社(北京 2003)

5. 有吴伯泽先生铅笔批注的笔者校订此原译稿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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