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X7B 大學國文e點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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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 ◎ 陳維德
策　廉永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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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 ◎ 蕭蕭︵蕭水順︶
主
編撰委員 ◎ 兵界勇　李文珍　李佳蓮　李
　增　胡楚生　韋金滿
　
許淑華　陳金木
　陳廣芬
　陳維德
　陳憲仁
　陳鍾琇
　
齊婉先　薛雅文　羅文玲　蕭水順
大學國文點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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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印行
凡
　例
一、本著涵養人格、人文、人才的教育理念，追求熱情、理想、實踐的大學生素養，大學通識教育
中的國文教學，責任尤其重大。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編選好教材，則可收事半功倍之
效，是以我們編輯同仁慎重訂定此編輯凡例。
二、編排方式，依照﹁人格與典範﹂、﹁進德與修業﹂、﹁親情與愛情﹂、﹁生活與閱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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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與世界﹂、﹁城市與鄉村﹂、﹁真實與想像﹂、﹁閱讀與寫作﹂等八大主題。每一主題收錄
文學作品有古典與現代兩類。限於篇幅，迺精挑細選範文共三十有二。
三、每一主題皆有﹁主題說明﹂。其作用，讓讀者明白該單元特色與編選用意，並為選錄作品做簡
明扼要的介紹。
四、每篇作品分別有題解、作者、課文、注釋、導讀、問題討論、延伸閱讀等七部分，讓讀者透過
這幾部分能自行閱讀。
五、教材內涵：﹁題解﹂，首先交代範文出處，其次點明題旨；﹁作者﹂，依序撰寫生平、學經
歷、文學特色、寫作背景、文壇地位、代表作品等項目；﹁注釋﹂，先整句解釋，再做單字解
()　凡　例
釋、標示注音；﹁導讀﹂，撰述範疇著重在作品文旨與藝術技巧；﹁問題討論﹂，針對該篇範
文內容所延伸出的相關生活事物或寫作技巧之討論；﹁延伸閱讀﹂，可找出該篇作者有無類似
之作品，或與本篇範文題旨相似之他家作品，特別重視參考網站之提供，藉以呼應書名︽大學
大學國文e 點靈　()
國文點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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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每篇課文採用版本皆經過審定。古典文學作品，採用文本除擇善本外，文字、分段、標點等，
皆經編輯小組檢視而定。現代文學作品，採用文本皆以原作者出版書籍、發表報章雜誌為主。
七、三十二篇作品，由於注解教師眾多，雖已由編輯小組逐篇審定，再請原注解教師修訂，唯恐仍
有疏漏，博學大雅君子，尚祈不吝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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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
　言
江河日下，在臺灣具現為豪雨、颱風所引發的三百多條溪河的﹁土石流﹂沖刷而下，裂土崩石，斷
橋坍路，搗毀民宅，奪取人命，三百多條溪河有如萬箭怒發，竄急奔騰，那種怵目驚心的場景，令人不
勝唏噓，驚愕莫名，這是二十一世紀文明臺灣所應有的景象嗎？
這種土石奔竄、讓人慌急的天災，我們有目共睹，看得清清楚楚，還能知所警戒。但是語文表達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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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之江河日下，土石亂流，雖然沒有立即而明顯的傷害，卻有摧毀文化、動搖國本的可能，多少文明的
現代人看見了、感知了、知所警惕了？尤其是大學的通識教育，以培養學生全人格之教育為宗旨，具備
人格、人文、人才，又能具有學識、器識、膽識，這樣的現代公民才是通識教育追求的目標，﹁大學國
文﹂之所以成為必修，其理在此。如果中學國文教育成功，﹁大學國文﹂可以是中學國文的總複習，但
在今日，﹁大學國文﹂卻是大學生這一輩子接受語文訓練、人格陶冶最後的堡壘，這一堡壘如果失守，
學生無法成為人格修養至善、人文素養完備、人才培養周全的現代公民，國家的總體競爭力因而消減，
祖先的文化遺產因而遭受摧殘，有識之士豈能不憂心忡忡，豈能不挺身而出、有所作為？
因此，我們不揣淺陋，希望秉持以下五個重要原則，編輯一冊既可以傳承先哲智慧，又可以肆應現
()　導　言
代社會的大學國文選：
一、以提升語文能力作為編輯標的
大學國文e 點靈　()
二、以抓穩學生立場作為選材思考
三、以俯應社會需要作為分類準則
四、以貼近文學發展作為篇章秩序
五、以延伸網路閱讀作為創意觸發
我們企畫了八個單元，以﹁人格與典範﹂、﹁進德與修業﹂為首，揭舉國文教學的首要目標在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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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格的養成；以﹁真實與想像﹂、﹁閱讀與寫作﹂殿後，強調終身學習、終身閱讀的必要，強調語文學
習的最終目的在於生活上的靈活應用。中間分別設計了﹁親情與愛情﹂、﹁生活與閱歷﹂、﹁家國與世
界﹂、﹁城市與鄉村﹂四個單元，由近及遠，開闊學生的心胸，放大學生的視野。整本國文選是一個有
機的架構，不偏古，不廢今，蒐羅重要作家的代表作，依歷史發展順序排列，有著小型文學史的規模。
不僅適合科技大學、普通大學通識課程之用，作為中文系、臺文系的﹁大一國文﹂、﹁文學選讀﹂之補
充教材，亦甚恰當。
每一單元，我們先列﹁主題說明﹂，正確標舉我們在這一單元所要實踐的教育目標，如﹁進德與
修業﹂，我們引用曾國藩︿致弟書﹀的話：﹁吾輩讀書，只有兩事：一者進德之事，講求乎誠正修齊之
道，以圖無忝所生；一者修業之事，操習乎記誦詞章之術，以圖自衛其身。﹂聚焦清楚，目標就更容易
達成。如﹁家國與世界﹂，我們強調：﹁一方面，我們在家國之中，在世界之中，那是我們安身立命
的所在；一方面，家國與世界也在我們心中，我們藉以認識他人與自我。這是文學長久書寫不盡的題
材。﹂師生共同認識文學藝術的內涵如何精深，共同體會人類心靈可以無限寬廣。
為了體貼教師講授與學生學習的方便，每一課教材我們分別以﹁題解﹂、﹁作者﹂、﹁注釋﹂、
﹁導讀﹂、﹁問題討論﹂、﹁延伸閱讀﹂，詳加解說、引導，課後特別重視相關網站之提供，藉以呼應
書名︽大學國文點靈︾的化設計，期望這一特色能為現代國文教學注入新活水，導引出新活力。
e
囿於才學，雖然我們竭盡所能精編細校，但疏漏誤錯，在所難免，懇請大雅君子有所賜正，俾使教
材撰寫更為完善，國文教育更為成功，若此，受益者豈僅是當前的學子而已，更是整個國家、整個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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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未來啊！
蕭蕭
二八年七月謹誌於彰化明道大學
○○
()　導　言
目
　錄
凡例 ···································································
(3)
導言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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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格與典範︼ ···········································
００１
橘頌／屈原
　００５
︽幽夢影︾選／張潮
　　０１５
雁／白萩
　０２３
重重的巴掌／吳晟
　０３１
︻進德與修業︼ ···········································
０４３
︽世說新語︾選／劉義慶
　０４７
送徐無黨南歸序／歐陽修
　０５６
生命的路／魯迅
　０６６
古書／渡也
　０７６
︻親情與愛情︼ ···········································
０８５
漢代樂府詩／佚名　０８９
坎坷記愁︵︽浮生六記︾選︶／沈復
　０９６
母親／琦君
　１１３
紅嬰仔／簡媜
　１３４
︻生活與閱歷︼ ···········································
１４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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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樓賦／王粲
　１４９
圬者王承福傳／韓愈
　１５６
窗／亮軒
　１６３
無關歲月／蔣勳
　１７５
︻家國與世界︼ ···········································
１８５
渡荊門送別／李白
　１８９
浪淘沙︵簾外雨潺潺︶／李煜
　１９５
秋雨落在陌生的平原上／楊牧
　２００
阿敏／龍應台
　２１２
︻城市與鄉村︼ ···········································
２２５
︿歸去來辭﹀並序／陶淵明
　２２９
望海潮︵東南形勝︶／柳永
　２３８
路／張曉風
　２４４
八卦山下的自然童玩／蕭蕭
　２５８
︻真實與想像︼ ···········································
２７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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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溪／張旭
　２７９
定婚店／李復言
　２８６
︽郁離子︾選／劉基
　２９５
再別康橋／徐志摩
　３０２
︻閱讀與寫作︼ ···········································
３１１
謁先主廟／杜甫
　３１５
讀孟嘗君傳／王安石
　３２２
給莎士比亞的一封回信／余光中
　３２８
車上讀杜甫／洛夫
　３４０
人格與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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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為群居動物，無法離群索居；人類社會又糾葛複雜，個人在生活和工作上，人
大學國文e 點靈　002
格的表現往往影響著人際來往、事業成敗。加上人生在世，不論為己為人、為
社會為國家，必須樹理想、立志向，始能踏穩腳步，順利走完人生。故人格涵養對一
個人的立身處世，關係非常密切。
唯人格代表著人性和品格，人性有好壞，品格有高低。每人人品的良窳雖可歸諸
於上天賦予，其實個人修養亦占有很大成分。因此，個人的秉性無論如何，都可經由
教育、修養來調整、加強、改變。故須時時注意修身養性，建立高尚情操，發揮優美
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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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大學新鮮人，剛剛踏上﹁成年﹂的階梯，在為未來步入社會進行準備的
時候，除了學術的追求，更應注重品格的涵養。所以，︽大學國文點靈︾中首列
e
﹁人格與典範﹂單元，讓學生求學之際，同時追求典範、樹立典範，為漫長的人生奠
定良好的人格素養。
本單元共選四篇作品：屈原︿橘頌﹀、白萩︿雁﹀、張潮︽幽夢影︾選、吳晟
︿重重的巴掌﹀。一古詩，一新詩，一古代語錄文章，一現代散文。這些文章的篇
旨，分別是：
屈原︿橘頌﹀：表面是讚美橘樹歲寒不凋的美德，其實是自喻自己不同流合汙的
傲骨。這種不屈不撓、耿介不阿的性格，是擔當大任，扶危救厄必備的條件。屈原此
作，寓有自勉自勵的意義，正足以給後世作為效法的典範。
白萩︿雁﹀：由於﹁雁﹂具有﹁合群﹂及﹁永不屈服﹂的特性，臺灣重要詩人白
萩乃以雁的不斷飛翔，歌詠雁的堅持，暗喻人生應該為理想、目標，展現不屈的毅
力，堅定奔馳。
張潮︽幽夢影︾選：選了八則，針對律己、處世的方法；出世、入世的原則；自
信與謙虛的分寸；讀書、濟人、著述、為人、交友等的分享，提供指引。
吳晟︿重重的巴掌﹀：則以農村社會底層人物為例，讓我們看到一位具備勤勞、
愛家、惜物、守信、凡事講道理的可敬人物，領會到在小人物的身上仍能煥發著崇高
美德的光彩。
︿橘頌﹀與︿雁﹀兩首詩，一以植物為譬，一以動物為喻，顯示宇宙萬物都有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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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理想、堅毅不拔的意志，物我之間，心同此理，正好互相印證；︽幽夢影︾的內
容，則不拘泥於儒家思想，在為人處世上、收放取捨間，啟發人們建立通達的人生態
度；至於︿重重的巴掌﹀，則落實到真實人物，顯現活生生的現實世界中，人格修養
與處事的重要關係。
優美的人格特質，當然無法全面細述，本單元從大原則、大方向，以理論、觀
念、具體條文及實際人物為例，盡量讓大家體會人格涵養的重要，並且在日常行為上
身體力行，希望有朝一日也能成為典範人物。
陳憲仁教授撰述
──
003　人格與典範
人格與典範
重重的巴掌／吳晟
雁／白萩
︽幽夢影︾選／張潮
橘頌／屈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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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頌屈原
題
　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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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頌﹀選自︽楚辭補注︾中的屈原作品︿九章﹀，︿九章﹀是屈原被放逐到江南之野，思君
念國，憂心重重時所作。︿九章﹀的﹁章﹂字是顯著彰明之意，表示屈原陳述的忠信之道十分清楚
明白，結果不被君王接納，最後自沉於汩羅江。︿橘頌﹀是︿九章﹀最短的一首詩，詩中辭氣堅
定、信心十足，以歲寒不凋的橘樹，品質高貴、芬芳，比擬自己抗傲霜雪、橫而不流的精神，應是
屈原的自我期許。
︿橘頌﹀，就是﹁頌橘﹂，歌頌橘子，讚美柑橘芬芳有美德。這首詩可以視為古典文學裡重要
的一首詠物詩。詠物詩，就字義而言是對物象的詠歎，但其真正意涵不會只是單純地歌詠物體，描
005　人格與典範／橘頌
繪狀貌，重要的是要在物象之中透露人情、表達志意，﹁述志﹂才是內在的主要目的。也就是說，
詠物詩是借描寫物體，以寄情、寓諷、說理、論事。詠物詩最早的起源，可以上溯到︽詩經︾和
︽楚辭︾中，以植物或動物為比興對象的作品，如︽詩經︾裡的︿桃夭﹀、︿碩鼠﹀等，但真正描
繪外在物象，用以寄託衷心意涵的，就屬︽楚辭︾裡這一首︿橘頌﹀。
︿橘頌﹀這首詩藉橘樹的守土不移，深綠芬郁，展現了屈原意氣風發、矢志不移的志意，有人
說是屈原的少作，預言了後來屈原獨清獨醒的高潔人格。
《楚辭》
﹁楚辭﹂是中國戰國時代南方詩歌的總名，楚人用楚地的語言，押楚地的聲韻，寫楚國的
地理，記楚國的產物，因而稱為﹁楚辭﹂。
︽楚辭︾一書則是西漢末年劉向編輯屈原、宋玉、景差等楚人作品，加入漢朝東方朔、淮
南小山、劉向等人作品而成。後來東漢王逸加以注解，稱為︽楚辭章句︾；宋朝洪興祖根據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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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版本，加以詳注，稱為︽楚辭補注︾。宋代理學家朱熹更易篇章，改變說解，完成︽楚辭集
注︾一書，又展現了另一種新面目。
︽楚辭︾與︽詩經︾是中國文學的兩大源頭，︽詩經︾是春秋時代的作品，︽楚辭︾則是
戰國時代的產物；︽詩經︾是北方平民文學的代表，︽楚辭︾則是南方貴族的心靈寫照；︽詩
經︾是黃河流域的文學，︽楚辭︾則代表了長江流域的心聲；︽詩經︾是古代現實主義文學的
典範，︽楚辭︾則是浪漫主義文學的先驅。
文學史上，︽楚辭︾革新詩體，解放詩律，應用母語，加入民歌，活潑了︽詩經︾的四言
體格式，助長了五、七言詩的產生，激勵了辭賦的鋪陳與長言形式。其中﹁香草﹂、﹁美人﹂
的意象創造，比興手法，屈原個人的風骨、情操，更開啟了後世創作者的心靈，豐富了後代文
學的創作技巧。
作
　者
屈原︵ BC340-BC277︶，本名平，字原，戰國楚人，貴族出生。曾任三閭大夫官職，後人
以﹁三閭大夫﹂尊稱他。所謂﹁三閭﹂是指楚國宗室﹁昭、屈、景﹂三姓聚居的地方，三閭大
夫就是春秋、戰國時代的公族大夫，專門管理宗族事務，教育貴族子弟。
屈原是個博聞強志︵記︶的人，史書上說他﹁明於治亂，嫻於辭令﹂，深得懷王信任，
﹁入則與王圖議國事，以出號令；出則接遇賓客，應對諸侯﹂，內政主張修明法度，薦賢授
能；外交則以聯齊抗秦為先，反對媾和。但為令尹子蘭、靳尚讒言所陷而失寵。頃襄王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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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情況未見改善。詩人先後被懷王、頃襄王流放漢北、江南，鬱鬱不得志，最後投汨羅江而
死。後人定農曆五月五日屈原投江日為﹁端午節﹂，以划龍舟、吃粽子紀念他，是中國歷史上
第一位偉大的愛國詩人。
︽漢書．藝文志︾記載屈原作品二十五篇，一般以︿九歌﹀十一篇、︿九章﹀九篇共二十
篇，再加上︿離騷﹀、︿天問﹀、︿招魂﹀、︿卜居﹀和︿漁父﹀五篇符合其數。屈原的文學
作品以辭賦見長，以香草美人的意象婉約其間，具有強烈的愛國情操，昂揚不屈的意志，思想
內容豐富，藝術技巧純熟，為中國文學留下珍貴的遺產。
課
　文
后皇嘉樹，橘徠服兮。
2
受命不遷，生南國兮。
深固難徙，更壹志兮。
5
綠葉素榮，紛其可喜兮。
6
曾枝剡棘，圓果摶兮。
7
青黃雜糅，文章爛兮。
10
9
精色內白，類任道兮。
11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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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縕宜修，姱而不醜兮。
13
14
嗟爾幼志，有以異兮。
15
獨立不遷，豈不可喜兮？
16
深固難徙，廓其無求兮。
17
蘇世獨立，橫而不流兮。
18
19
閉心自慎，終不失過兮。
20
秉德無私，參天地兮。
21
願歲並謝，與長友兮。
22
淑離不淫，梗其有理兮。
23
24
年歲雖少，可師長兮。
行比伯夷，置以為像兮。
25
26
注
　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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ˊ
ˇ
后皇
　后指后土，皇指皇天，后土皇天、皇天后ㄘㄥ，層層疊疊。剡，音ㄧㄢ，銳利的樣子。
1
土，都是對天地的尊稱。圓果摶
　圓圓的果實圓滾滾的可愛樣子。摶，音
ˊ
徠服
　來此適應。徠，同﹁來﹂。服，習慣。ㄊㄨㄢ，圓滾滾的樣子。
2
受命
　接受天命。青黃雜糅
　橘子慢慢由青轉黃，果實漸漸成熟。
3
ˇ
南國
　此指江南。糅，音ㄖㄡ，兩種顏色摻雜在一起。
4
深固難徙
　指橘樹根深柢固，外力不可撼搖、移文章爛兮
　橘子的紋采、色澤，燦爛、絢麗。
10
5
動；暗指自己專一心志，守住忠信。精色內白
　指橘色外表明亮金黃、晶瑩亮麗，內在
11
綠葉素榮
　綠色的葉子，白色的花。草本植物所開果肉潔白。
6
的花謂之榮，木本謂之華；這裡用﹁榮﹂字稱橘樹類任道
　好像可以託付重責的人。類，類似。
12
的花，是一種通稱。紛縕宜修
　橘樹香氣濃郁，就像人修飾得宜。縕，
13
曾枝剡棘
　層層疊疊的樹枝，銳利多刺。曾，音音ㄩㄣ，盛貌。
7
姱而不醜
　美好而不醜陋。姱，音ㄎㄨㄚ，美好的終不失過
　終究不敢有失誤過錯。
20
14
樣子。參天地
　可以跟﹁天﹂、﹁地﹂並立為三。
21
嗟爾幼志，有以異兮
　可嘆啊！你們這些少小之人願歲並謝
　願自己與橘樹同老。謝，逝去。
22
15
心志易徙，跟橘樹不同啊！淑離不淫
　好好與橘樹離別不放蕩。淑，善也。
23
獨立不遷
　行事獨立不可變易。梗其有理
　梗然堅強，自有其理。
24
16
廓其無求
　心志開闊而無所求。行比伯夷
　德行可以跟伯夷相比。伯夷，商朝孤竹
25
17
蘇世獨立
　在濁世中甦醒領悟，獨立於眾人之上。君長子，謙讓君位給其弟叔齊。周滅商後，不食周
18
蘇，甦醒領悟。粟，隱居首陽山，採薇而食，終饑死首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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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而不流
　橫立自持，不隨世俗。像
　榜樣。
26
19
導
　讀
﹁橘頌﹂是︵青年︶屈原的自我期許，沒有頹廢、挫折感，也沒有哀傷和失落的情緒，節奏輕
快，意象明亮，是屈原所有作品中的異數，足以象徵屈原的人格，可以為後世的典範。詩中顯示屈
原對自己的前途充滿希望，對國家充滿信心，期望自己是一個人格高超的完人，一如橘樹之翠綠與
芬芳。
詩分三段，第一段是對橘樹的無盡歌頌，細緻而深刻地描繪橘樹的外貌、姿容，從橘生南國，
秉賦不移寫起，既寫橘，也寫人，為橘樹，也為屈原自己耿介不阿的人格特質找到具體的形象。即
使是逐層描寫橘樹的根、葉、花、果、枝，無不以﹁足以託付重責大任﹂的才能和期許作為主軸。
第二段，表面上的﹁詠物﹂已轉為實際上的﹁述志﹂。這時讀者將會發現，第一段寫橘樹的根
卻一再強調﹁深固難徙﹂，原是為了襯托第二段人格的﹁獨立不遷﹂；第一段的﹁紛縕宜修，姱而
不醜﹂原是為了呼應第二段的修養﹁閉心自慎，秉德無私﹂；如此，樹猶人，人猶樹，橘樹﹁深固
難徙﹂，人亦﹁廓其無求﹂，人格道德可以﹁參天地﹂，橘樹當然更可以﹁參天地﹂。
最後一段類似詩的贊語，詩人借橘樹以自況，既贊橘樹又兼以自勉，希望自己能像橘樹一樣不
凋不朽，能與橘樹結為永遠的師友。甚至將橘樹與古代伯夷、叔齊這樣的清高聖賢相提並論，標舉
為自己一輩子效法的人世典範。
全詩以擬人法努力為橘樹的﹁受命不遷，深固難徙﹂造象，這樣的﹁形象﹂益突顯，詩人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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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品格就越能動人。首段以頌揚橘樹為始，末段以自我期許而終，橘樹與屈原，相互映襯，相互交
融，造就︿橘頌﹀這首詩的特色，也造就屈原這個人的特質。
問題討論
請問從哪些句子可以看出︿橘頌﹀是青年屈原的作品，顯現青年屈原的人格特質？
2. 1.
張潮︽幽夢影︾：﹁梅令人高，蘭令人幽，菊令人野，蓮令人淡，春海棠令人豔，牡丹令人
豪，蕉與竹令人韻，秋海棠令人媚，松令人逸，桐令人清，柳令人感。﹂這些植物都可以成為
人格典範，讀完此詩後，請問﹁橘﹂的典範性何在？請以﹁橘令人 ……
﹂造個短句。
劉基︿尚節亭記﹀：﹁古人植卉木而有取義焉，豈徒為玩好而已。故蘭取其芳，諼草︵萱草︶
3.
取其忘憂，蓮取其出汙而不染。﹂所以，在︿橘頌﹀這首詩中，屈原選擇橘﹁以之懲志而自
誓﹂，周敦頤︿愛蓮說﹀中選擇蓮﹁以之比德而自勵﹂，請問你選擇哪種植物作為你人格的象
徵？為什麼？
延伸閱讀
一、唐．張九齡︿感遇﹀︵五言古詩︶
江南有丹橘，經冬猶綠林；
豈伊地氣暖，自有歲寒心。
可以薦嘉客，奈何阻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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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命唯所遇，循環不可尋，
徒言樹桃李，此木豈無陰？
二、宋．司馬光︿屈平詩﹀
白玉徒為潔，幽蘭未為芳。
窮羞事令尹，疏不忘懷王。
冤骨消寒渚，忠魂失舊鄉。
空餘楚辭在，猶與日爭光。
三、余光中︿漂給屈原﹀
有水的地方就有龍舟
有龍舟競渡就有人擊鼓
你恆在鼓聲的前方引路
哀麗的水鬼啊你的漂魂
從上游追你到下游那鼓聲
從上個端午到下個端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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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水悠悠無數的水鬼
冤纏荇藻怎洗滌得清
千年的水鬼唯你成江神
非湘水淨你，是你淨湘水
你奮身一躍，所有的波濤
汀芷浦蘭流芳到現今
亦何須招魂招亡魂歸去
你流浪的詩族詩裔
涉沅濟湘，渡更遠的海峽
有水的地方就有人想家
有岸的地方楚歌就四起
你就在歌裡，風裡，水裡
選自︽與永恆拔河︾︵臺北：洪範出版社，
── ，頁
1979 ︶
170-171
四、余光中所寫有關屈原的詩篇
︿淡水河邊弔屈原﹀，︽余光中詩選︾，臺北：洪範出版社，，頁
1981 。
13-15
4. 3. 2. 1.
︿水仙操 ──
弔屈原﹀，︽白玉苦瓜︾，臺北：大地出版社， 1974
，頁 117-118
。
︿漂給屈原﹀，︽與永恆拔河︾，臺北：洪範出版社， 1979
，頁 170-171
。
或來電(02)2705-5066
︿憑我一哭 ─豈能為屈原招魂？﹀，︽五行無阻︾，臺北：九歌出版社，，頁
1998
。
118-120
五、屈原與︽楚辭︾之相關書目
楚．屈原等撰、漢．王逸章句、宋．洪興祖補注：︽楚辭補注︾，臺北：藝文印書館，
1.
。
1981
宋．朱熹：︽楚辭集注︾，臺北：文津出版社， 1987
。
3. 2.
吳宏一：︽詩經與楚辭︾，臺北：臺灣書店，。
1998
六、本文之相關網頁
屈原網祠，
1. 。
http://quyuan.netor.com/
蕭水順教授撰述
──
《幽夢影》選張潮
題
　解
或來電(02)2705-5066
本文選自︽幽夢影︾。︽幽夢影︾係清初張潮對人生、世事、自然界的觀察和體驗的隨筆，以
語錄、格言方式呈現，原書共二百一十七則，談論範圍廣泛，文字深入淺出，充滿著雋永的哲思與
浪漫的情懷，不僅意境高雅，有怡情悅性作用，說理兼具理想和實際，亦可作為處世南針，為格言
式的精采作品。
此書雖成於清初，但到了民國二十五年︵一九三六︶，經林語堂、周作人等稱讚推許後，始在
015　人格與典範／《幽夢影》選
坊間流傳。
原書編排上並未歸類，本篇選錄人格與典範相關文字，為方便教學起見，再以句法結構區分，
歸為三節：第一節為單句對；第二節為雙句對；第三節為排比句，用以呈現︽幽夢影︾的文字特
色。
作
　者
張潮︵ 1650-1707
︶，字心齋，又字山來，別號﹁心齋居士﹂、﹁三在道人﹂。生於清順
治八年，卒於康熙四十六年，享年五十八。安徽歙縣人。出身名門，天資聰穎，自幼即受稱
賞，唯因生命特質崇尚自然，追求性靈，在學問上不喜仕宦經濟與八股腐氣，故仕途坎坷，終
其一生，僅獲歲貢資格，做過翰林孔目的小官而已。
張潮雖仕途不順，境遇亦多舛，然而在清初進步思潮的薰陶及本身特具的灑脫性靈下，反
而成就了他的人生境界與文學表現，為文論事，均流露特殊的見解及清新的思想。如︽幽夢
或來電(02)2705-5066
影︾中的情趣與哲理，可謂通萬物之情，知古今之理，其號﹁三在道人﹂亦寓有﹁天地人三才
俱在﹂的意義，在在顯示其通達事理及才華橫溢的特殊人格。
作者工詞賦，兼擅小品文，著有︽幽夢影︾、︽花影詞︾、︽花鳥春秋︾、︽心齋聊復
集︾、︽鹿蔥花館詩鈔︾等書，並編輯評定︽昭代叢書︾、︽檀几叢書︾、︽虞初新志︾等。
凡所著作，為之推薦作評者甚夥，足見他在當時文壇上的重要地位，及受到士林敬重的情形。
課
　文
（一）
律己宜帶秋氣，處世宜帶春氣。
1.
2
立品須發乎宋人之道學，涉世須參以晉代之風流。
3. 2.
入世須學東方曼倩，出世須學佛印了元。
7
8
（二）
傲骨不可無，傲心不可有；無傲骨則近於鄙夫，有傲心不得為君子。
10
3. 2. 1.
恥之一字，所以治君子；痛之一字，所以治小人。
11
寧為小人之所罵，毋為君子之所鄙；寧為盲主司之所擯棄，毋為諸名宿之所
或來電(02)2705-5066
12
13
14
不知。
（三）
凡事不宜刻，若讀書則不可不刻；凡事不宜貪，若買書則不可不貪；凡事不宜
15
1.
癡，若行善則不可不癡。
16
有工夫讀書，謂之福；有力量濟人，謂之福；有學問著述，謂之福；無是非到
17
2.
耳，謂之福；有多聞直諒之友，謂之福。
18
注
　釋
秋氣
　嚴肅之氣。脫，雖出家為僧，仍不拘清規戒律。
1
春氣
　溫和之氣。傲骨
　高傲不屈的性格。骨，指骨氣。
2
9
立品
　修養品行。無傲骨則近於鄙夫，有傲心不得為君子
　整句強
10
3
發乎宋人之道學
　發揚宋代嚴肅的道學精神。道調人須有傲骨、不可有傲心。有傲骨，則做事有
4
學，一般指稱宋明理學。原則，不鄉愿，可以直道而行；無傲心，則謙虛
涉世
　處理世事。為懷，可以為謙謙君子。鄙夫，指人格鄙陋的人；
5
或來電(02)2705-5066
參以晉代之風流
　參酌晉人灑脫不拘的態度。風鄙，粗鄙、鄙陋︵形容詞︶。
6
流，指儀表風度自在瀟灑。晉時以舉止瀟灑、品格恥之一字，所以治君子；痛之一字，所以治小人
　
11
清高為風流，如︽晉書．衛玠傳︾：﹁此君風流名君子有羞恥之心，以﹁恥﹂自我警戒；小人因無羞
士，海內所瞻。﹂或︽晉書．王獻之傳︾：﹁王獻恥之心，不能反求諸己，必定使其心中感到痛苦，
之高邁不羈，風流為一時之冠。﹂才知所警惕。治，整治、警惕之意。
入世須學東方曼倩
　此言為人處世要有東方朔的幽鄙
　鄙視、輕視︵動詞︶。
12
7
默性格。入世，指常人生活。東方曼倩，即東方朔盲主司
　沒有識人之明的主考官。
13
︵字曼倩︶，西漢文學家，性詼諧，常以滑稽之名宿
　有名望的讀書人，如宿學、宿儒等。
14
談，寓諷諫之意。刻
　苛刻、嚴苛。
15
出世須學佛印了元
　此言即使出家，亦要如佛印之癡
　癡狂、沉迷。
16
8
瀟灑自在。出世，指脫離塵世羈絆，如出家。佛印工夫
　指空閒的時間。
17
了元，即佛印禪師，法名了元，宋金山寺僧，性灑有多聞直諒之友
　有見聞廣博、正直、誠實的朋
18
友。孔子曰：﹁益者三友，友直、友諒、友多
…… 聞；直，正直坦白；諒，誠實守信。
聞，益矣。﹂︵︽論語．季氏篇︾︶聞，知識見
導
　讀
閱讀本課，有三方面需要了解：
或來電(02)2705-5066
一、認識格言、語錄體的文章
格言、語錄式的文體，是用簡潔的語言表現深刻哲理的箴言或警語，篇幅大都短小，且多聯
語、對偶。︽論語︾、︽老子︾及佛教偈語等早已運用這種方式書寫，到了晚明、清初，也十分流
行，如呂坤的︽呻吟語︾、洪自誠的︽菜根譚︾、王永彬的︽圍爐夜話︾、張潮的︽幽夢影︾；近
人文學作品亦有不少以語錄體方式呈現的，可見適切運用此類手記式的格言作品，在抒發人生感
悟、探討生命意義方面，有言簡意賅、寓意深遠、引人共鳴的作用。
二、欣賞對偶、排比等修辭之美
格言、語錄之文，常使用﹁對偶﹂、﹁排比﹂等修辭法，在形式上有典雅之美，音節上也有和
諧之效，讀來更加簡練、易記。
本課所選︽幽夢影︾各則，均可見對偶和排比的修辭運用，除有文句的工整之美，在意義上也
有相對或相諧的作用，具有豐富文思、轉折跌宕的功能，同時經由語調的規律反復，產生了鏗鏘有
力的氣勢。
三、了解人格涵養的方法與重要性
一個人的涵養，從律己待人上最容易看得出來；一個人的人格高下，也往往從立身處世見分
曉。本課所選內容，即從人我關係的態度，來看人格涵養的方法和重要。
或來電(02)2705-5066
第一節內容，為人格修養的方法。在修己方面，大家一向強調嚴以律己，寬以待人，也就是孔
子所說的﹁躬自厚而薄責於人﹂。不過，張潮在︽幽夢影︾所表現的思想，往往在儒家精神之外，
兼具道家胸懷，像文中所提到的人生修養，除了重視律己的功夫，更一再表明處世待人方面，不只
寬容厚道而已，還完全超脫人我相對的立場，進一步求人我相融，讓人相互間覺得溫馨愉悅，也讓
人感到瀟灑自在；甚至於出世、入世的心態，同樣都要詼諧幽默、樂觀曠達。這是張潮在人格涵養
上比一般人通達的地方。
第二節的內容，則具體明確地點出君子的人格表現，端在行事和居心上。一個人做事能夠顯現
風骨、原則，且能虛懷若谷，還有知恥之心，這樣的修養必是君子無疑。這種人或許會為小人所不
喜，但他的道德學問必能為宿儒所稱許。
第三節所述，可以說是健全人格的人，在日常生活中自然散發的氣質：不嚴苛、不貪求、不痴
迷。不過在讀書上，反而是認真深求的，行善方面也是不求名利，熱心投入，臻於﹁沉迷﹂的境
界。由於讀書認真積極，故能充實自己，陶冶品德，且專注於行善助人，著書立說，自然不會招惹
是非，還能廣結益友，相輔相成，而成為幸福之人。
從本課所選︽幽夢影︾中有關人格氣度的文字，當可了解人格養成的方法，知道人格表現的所
在，進而涵養出通達健全的人格典範。
問題討論
︽幽夢影︾中的﹁單句對﹂、﹁雙句對﹂、﹁排比句﹂甚多，試各舉二例︵不含本課已有的句
或來電(02)2705-5066
1.
子︶。
讀了本課第一節的內容後，你認為要做好人際關係，需有怎樣的涵養？
3. 2.
從第三節第二則所述，知道﹁幸福﹂包含讀書、助人、著述、修身、交友，除此之外，你認為
﹁幸福﹂何處可得？
仿格言方式，寫出三至五則自己對人格修養的看法。
4.
延伸閱讀
一、加深閱讀
張潮，︽幽夢影︾，文津出版社。
3. 2. 1.
陳幸蕙，︽人生溫柔論 ──
我讀︽幽夢影︾︾，漢藝色研出版公司。
林語堂，︽生活的藝術︾，遠景出版社。
二、延伸閱讀
洪自誠，︽菜根譚︾，頂淵文化等多家出版社均有出版。
4. 3. 2. 1.
隱地，︽人啊人﹁人性三書﹂合集︾，爾雅出版社，
── 年月7新版。
2007
隱地編，︽新鮮話︾，爾雅出版社， 2008
年月5。
證嚴法師，︽靜思語︾；星雲大師，︽佛光菜根譚︾；聖嚴法師，︽法鼓集︾。
三、本文之相關網頁
國立教育資料館教
> 學頻道影片國
> 語文領域幽
> 夢影選， http://www.nioerar.edu.tw/chinese.
1.
。
jsp
或來電(02)2705-5066
陳憲仁教授撰述
──
雁白萩
題
　解
或來電(02)2705-5066
本詩選自︽白萩詩選︾，詩人藉由雁的不斷飛翔，暗喻人生應該為理想、目標，排除萬難，無
悔地追求，堅定地奔赴。
雁是群居性極強的候鳥，飛行時會排列成﹁一﹂字形，或﹁人﹂字形，秩序井然，謂之﹁雁
行﹂；覓食或就眠時，會派出警卒伺察動靜，戒備外敵，謂之﹁雁奴﹂。雁是有著特殊形象的飛
禽，但詩人創作往往藉彼事以寓此情，引他物以明己志，白萩這首︿雁﹀就是藉著雁的合群、飛
行，來歌頌人類永不屈服的意志。以﹁地平線﹂象徵似近實遠、可見不可即的理想；以廣大虛無的
﹁天空﹂說明處境的艱難；冷冷的﹁雲翳﹂則暗喻人生不可知的凶險，潛伏在不可知的暗處。即使
人生具有這麼多的凶惡處境，人類應該以﹁雁﹂為典範，堅持理想，世世代代奮鬥不已。
023　人格與典範／雁
此詩意旨明確，意義深遠，具有一股冷靜的鼓舞力量，是白萩的代表作之一。
作
　者
白萩︵本名何錦榮， 1937-
︶，臺中市人。一九五五年畢業於臺中商職，一生都在經營廣
告美術設計公司。一九九六年獲吳三連文藝獎，為﹁臺灣現代詩人協會﹂創會理事長。
十六歲即開始接觸新詩，白萩曾為﹁現代派﹂一員、﹁藍星詩社﹂社員，︽創世紀︾詩刊
編委、﹁笠詩社﹂創社成員。早期作品強烈抒發自我，散發浪漫情調，勇於嘗試各種語言技
巧，以期突破既有的形式。後期作品致力於探討生命，充滿睿智，語言則回歸口語，淺顯自
然。
或來電(02)2705-5066
白萩堅持人本奠基，銳意尋求臺灣新詩的表現工具，企圖以前衛藝術，為百年來受苦的臺
灣人找到生命的出口，不論交疊著浪漫主義、形式主義、表現主義、象徵主義、存在主義，
他以詩以論，穩穩地站在臺灣現代主義最堅定、最明亮的位置。著有︽蛾之死︾、︽風的薔
薇︾、︽天空象徵︾、︽自愛︾、︽觀測意象︾等詩集，重要的詩觀則出現在︽現代詩散論︾中。
課
　文
我們仍然活著。仍然要飛行
在無邊際的天空
地平線長久在遠處退縮地引逗著我們
2
活著。不斷地追逐
感覺它已接近而抬眼還是那麼遠離
天空還是我們祖先飛過的天空
廣大虛無如一句不變的叮嚀
我們還是如祖先的翅膀。鼓在風上3
或來電(02)2705-5066
繼續著一個意志陷入一個不完的魘夢
4
在黑色的大地與
奧藍而沒有底部的天空之間
5
前途祇是一條地平線
逗引著我們
我們將緩緩地在追逐中死去，死去如
夕陽不知覺的冷去。仍然要飛行
繼續懸空在無際涯的中間孤獨如風中的一葉
6
而冷冷的雲翳
冷冷地注視著我們。
注
　釋
ˇ
地平線
　天空與地球表面交接的線，又叫天地線。魘夢
　噩夢。魘，音ㄧㄢ。
1
4
引逗
　招引撩撥。第三節改用﹁逗引﹂，意思相奧藍
　深藍。奧，深。
2
或來電(02)2705-5066
同。懸空
　懸在空中，有不落實、不踏實之意。
6
鼓
　振動︵翅膀︶。雲翳
　指很厚的烏雲。翳，音ㄧ，遮蔽物。
ˊ
3
7
導
　讀
這是一首引物以明志的作品。與其說這首詩在歌詠雁的堅持，不如說是展現人類不屈的意志。
這首詩有三處象徵：﹁地平線﹂是一條虛擬的線，根本不存在的線，彷彿就在眼前，當你趨
近，它卻更向天邊遠逸，與你保持某種距離，在此詩中，它象徵人類可見而不可即的理想，永遠引
逗著人類追逐。﹁天空﹂是雁鳥日常飛行所熟悉的天空，此處卻用來象徵人類生活處境危殆，上不
著天、下不著地的﹁懸空感﹂。﹁冷冷的雲翳﹂注視著我們，暗示未來的前程中有著不可知的凶
險。三處象徵卻暗示著：在這樣凶險的環境中，﹁我們仍然活著﹂，是一種堅強，一種驕傲；﹁仍
然要飛行﹂，是一種意志，一種毅力。
一八八六年，莫雷亞斯︵︶發表︿象徵主義宣言﹀，提到﹁象徵藝術的
Jean Moreas, 1858-1910
基本特徵就在於它從來不深入到思想觀念的本質。因此，在這種藝術中，自然景色、人類的行為，
所有具體的表象都不表現它們自身，這些富於感受力的表象是要體現它們與初發的思想之間的祕密
的親緣關係。﹂所以，寫雁不是為了寫雁，寫夫妻不是為了寫夫妻，是為了以這種富於感受力的表
象寄託初發的思想。因而白萩這首詩，我們必須體會文字背後的象徵意義，那是儒家﹁知其不可而
為之﹂的精神，宣示著人類生存奮鬥絕不懈怠的壯志。
或來電(02)2705-5066
問題討論
請查出︵或說出︶下列與﹁雁﹂有關的成語意義：雁行有序、雁行折翼、魚雁往返、雁杳魚
1.
沉、雁足傳書、沉魚落雁。
﹁天空還是我們祖先飛過的天空﹂，作者想要暗示什麼？﹁天空﹂是自由自在的象徵嗎？詩中
2.
的﹁地平線﹂有著什麼樣的象徵意涵？
讀過白萩的︿雁﹀之後，請問你會選擇哪一種動物象徵自己的人格？是因為動物的體態、外
3.
觀，還是因為動物的習性，或者純粹因為某一個典故？
當帶頭的雁疲倦了，牠會退回隊伍，由另一隻取代牠的位置。請問這樣的事實帶給你什麼啟
4.
示？隊伍中後面的雁會以叫聲鼓勵前面的伙伴繼續前進，如果你在隊伍的後面，你會發出這樣
的鼓舞力量嗎？
延伸閱讀
一、古代詩人的詠雁名詩
唐．杜甫︿孤雁﹀
孤雁不飲啄，飛鳴聲念群。
誰憐一片影，相失萬重雲？
望盡似猶見，哀多如更聞。
或來電(02)2705-5066
野鴉無意緒，鳴噪亦紛紛。
唐．杜甫︿月夜憶舍弟﹀
戍鼓斷人行，邊秋一雁聲。
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有弟皆分散，無家問死生。
寄書長不達，況乃未休兵。
唐．王維︿使至塞上﹀
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
征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蕭關逢候騎，都護在燕然。
清．納蘭容若︿浣溪沙﹀︵︿浣溪紗﹀、︿浣紗溪﹀︶
或來電(02)2705-5066
欲寄愁心朔雁邊，西風濁酒慘離顏。
黃花時節碧雲天。
古戍烽煙迷斥堠，夕陽村落解鞍韉。
不知征戰幾人還。
二、現代詩人的動物名詩
紀弦︿狼之獨步﹀
我乃曠野裡獨來獨往的一匹狼
不是先知，沒有半個字的嘆息
而恆以數聲淒厲已極之長嗥
搖撼彼空無一物之天地
使天地戰慄如同發了瘧疾
並颳起涼風颯颯的，颯颯颯颯的
這就是一種過癮
選自︽紀弦詩拔萃．狼之獨步︾，臺北：九歌出版社。
─
三、白萩之相關書目
或來電(02)2705-5066
白萩：︽白萩詩選︾，臺北：三民書局，。
1971
2. 1.
白萩：︽現代詩散論︾，臺北：三民書局，。
2005
四、本文之相關網頁
詩路典
>藏詩人︵ 1920-1939
︶白>萩， http://dcc.ndhu.edu.tw/poemroad/bai-di/
。
2. 1.
葉笛：︿現代詩論之四：白萩論﹀， http://ws.twl.ncku.edu.tw/hak-chia/i/iap-tek/pek-chhiu-lun.
。
htm
蕭水順教授撰述
──
重重的巴掌吳晟
題
　解
本篇選自吳晟散文集︽農婦︾，文中敘述家中兄弟姊妹多，在父親去世後，母親獨力負擔家
或來電(02)2705-5066
計，背負繁重的債務，有一次因農會人員來催討債款，母子之間引發了一場誤會。這雖然只是敘述
家庭親人間一段偶發的爭執，其中卻蘊含著農村社會底層人物豐富的人生哲理，尤其對於家庭親人
間的相處方法，如母子、婆媳、夫妻間有了爭執時，如何化解，表現了高度的智慧。
這篇文章呈現的是作者家中的瑣事，但所描寫的農人勤奮的個性及高貴美德，其實也是農業社
會普遍的表徵，特別是作者對於母親的形象、個性、為人的描述，其安分守己、刻苦耐勞，凡事講
031　人格與典範／重重的巴掌
求道理的人格典範躍然紙上。不問親疏，只管對錯的解決紛爭的態度，最值得今日臺灣政壇人物多
所體會與沉思。
作
　者
吳晟︵︶，本名吳勝雄，彰化縣溪州鄉人。年輕時候即熱愛文學，常在報刊雜誌發
1944-
表作品。屏東農專畢業後，在彰化縣溪州國中擔任生物科教師。教學之餘除從事耕作外，也致
力於詩和散文的創作。
由於生於農村、長於農村，作者對農業社會的觀察和農人的人格特質有深刻的體會，故以
此為題材寫出來的作品，最能反映農村現象與農人生活；風格上自然樸實，親切溫和；特別是
鄉情與親情的描繪，充滿著芬芳的泥土香、深濃的人情味，在臺灣鄉土文學寫作中別具特色。
李漢偉在︽臺灣新詩的三種關懷︾裡﹁鄉土議題﹂的現實關懷中，以大量篇幅討論吳晟的作
品，他認為臺灣新詩的﹁土地﹂之愛，有三個特色：其一是展現儉樸勤奮的耕作精神，其二是
展現眷戀土地的深深之情，其三是展現認同的扎根意識。將這三個特色視為李漢偉評論吳晟作
或來電(02)2705-5066
品的結論，亦甚恰當；換言之，﹁鄉土議題﹂的現實關懷中，吳晟的詩與散文有著標竿式的典
範作用。
一九八年吳晟以詩人身分，應邀參加美國愛荷華大學國際作家工作坊，與世界各地知名
○
作家交流。二 ○○ 二年教職退休後，專事農耕與寫作，並於大學講授文學課程，此年獲得磺溪
文學特別貢獻獎，讚詞是：﹁悲農人，憫農事，繫農物，傳農情，領人道主義之大纛；堪稱新
詩界的榮光，散文家的典範。記鄉人，寫鄉事，歌鄉物，詠鄉情，總鄉土文學之大成；正是
彰化人的驕傲，臺灣島的楷模。﹂其後擔任南投縣第二屆駐縣作家，二 ○○
七年獲吳三連文
學獎。出版有詩集︽飄搖裏︾、︽吾鄉印象︾、︽向孩子說︾、︽吳晟詩選︾；散文集︽農
婦︾、︽店子頭︾、︽無悔︾、︽不如相忘︾、︽一首詩一個故事︾、︽筆記濁水溪︾、︽吳
晟散文選︾等多種。
課
　文
母親說，秋冬二季，夜長日短，太陽早早下山，若是也跟著早早就急於收
工，一個下午能做多少工作；到了春夏二個季節，母親則說，中午日頭赤炎炎
1
，就該趁黃昏天氣涼快多拚些。因此，母親去田裡工作，常做到天全黑了，才
2
肯動身回家。
母親又不許我們等到伊回來才一起吃晚飯，免得孩子們餓得太久。而母親
或來電(02)2705-5066
身體粗胖，我們常調侃母親走起路來像鵝母，一步是一步，結結實實，走得
3
5
特別緩慢，從田裏走回到家，約需十多分鐘。回到家、洗完澡，飯菜已早就涼
了。為了不忍母親累了一整天，還要再走那麼一段路途，也為了和母親做伴，
每天下班後，除非有特殊事情，一到傍晚，我便習慣性的騎上機車，去田裏接
載母親。
平時，一路上，母親都會和我談些稻作情形，及一些鄉里的事。這天天
快黑了，母親仍舊未回來，我也如往常一樣騎機車去田裏，母親卻一直悶不作
聲，沉默的跨上後座，一句話也不說。根據經驗，心想糟糕了，不知道我們又
有甚麼事惹母親生氣。
妻看見我載母親回來，也和往常一樣趕快去準備洗澡水，請母親去洗，母
親坐在走廊的板凳上，也不回應。妻看母親沒有反應，以為沒聽見，便再請一
次，母親才不耐煩的開口說：好啦！知道啦！趕甚麼。妻楞了一下，不敢再作
6
聲。
我儘管納悶不已，但也不敢隨便多話。等母親洗過澡，吃過飯，才試探性
的問母親：甚麼事呀，這樣不歡喜！母親繃著臉說：甚麼事你自己還不知道？
或來電(02)2705-5066
我聽得莫名其妙，笑著回答說：真正不知道呀！母親說：還說不知道，我問
你，你還欠農會多少錢？上次我問你，你不是講都還清了嗎？
父親去世後，我們家的土地所有權狀，一張一張送去農會抵押貸款，十多
年未曾間斷過。從我和妻返鄉任教以來，刻苦的過日子，一部分一部分還清。
而這時我家的房子已很破舊，屋頂有好幾處會漏水，一到下雨天，家裏所有的
臉盆、水桶，全部拿出來，也不夠用；竹編的牆壁又破了好幾處，冬天的夜
晚，寒風咻咻的吹進來，特別寒冷。屋裏的地面，更被老鼠破壞得百孔千瘡。
8
以前的心思，都放在債務上，債務的負擔一減輕，首先自然而然想到房子
實在該翻修了，但這一翻修，土地所有權狀又得拿去請農會信用部保管，家裏
的生活重心，繼續為債務所支配。
遠在南美做生意的大妹，據說年來頗為順利，有些盈餘，知悉我們還在為
債務拖磨，便寄了一筆錢回來支援；依大妹的口氣說，那只是小數目，但對我
9
們來說，卻不算少，再加上二、三年來省吃儉用，總算一張一張去註銷，都已

要回所有權，只剩一些標下來的民間會款，還需要繳納。
我仔細想了想，向農會借的款，確實記得已經還清了，便輕鬆的說：還了
或來電(02)2705-5066
呀！沒有欠了。母親的聲調一下子提高：還說沒有，早上農會怎麼會派人來催
討？
母親既然這樣說，我的信心也有些動搖，很快收斂起開玩笑的態度。可能
信用貸款部分還未還清吧，我說：明天我去查查看。
母親氣呼呼的說：還查什麼，你若還了，農會的人敢再來討？不肖子，還
10
想騙我。
我爭辯說：我又不是存心騙你。母親說：不是存心騙我，也不應該欠過了
期還不知道，這樣無關心。像我這麼老了，還在打拚工作，還不是不希望讓你
們兄弟來負擔債務，拖累你們。
11
我不平的說：這些年來，難道我就沒有幫忙還過債？母親生氣的說：幫忙
還？你幫誰還？不肖子，不想想看那些債是怎麼來，是誰唸書花掉的，你又還
了多少？
母親順勢嘮嘮叨叨的數說起我的過錯，連我年少時代學業不順利的事，
12
13
一件一件說不完，說得我好像一無是處。我明知道母親正在氣頭上，不該和母
親頂嘴，但母親越說，我越感到委屈，忍不住賭氣的說：又不是只我一個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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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的。
母親又生氣又傷心的說：你還敢講這種話，不是你們花掉的，敢是我花掉
的？我拖磨到現在，就是不願你們被債務所拖累，只要你們都能正常的好好過
日子，我再怎麼辛苦都沒要緊，而你還敢講這種話。
大概是氣氛使然吧，平常很少和母親有所爭執的妻，這時過來插嘴說：我
們這些年也是在認真打拚，儉省過日，並沒有把債務度外外。
14
我才頂了幾句，看母親那樣傷心的樣子，正開始後悔，不願妻再捲進來，
而使爭執的漩渦擴大，我轉向妻說：你不要插嘴好不好。妻不服氣的說：我連
講幾句話也不行嗎？
我的滿肚子委屈，正無處發洩，妻一頂嘴，所有不快便爆發而出，突然
站了起來，衝到妻面前大吼道：你少插嘴好不好！不意母親迅快的跨過來，在
我肩膀上重重打了一掌，這半推半打的一掌，打得我退了好幾步，肩膀又麻又
痛，年近七十的母親，掌力還這樣重，妻和我互相望了望，一下子愣住了。
15
母親指著我嚴厲的說：你憑甚麼對伊這樣兇？你有甚麼資格向伊發脾氣？
伊每日也要上班，也要理家，也要照料孩子，還不夠辛苦嗎？
或來電(02)2705-5066
事後，我向母親提起這件事，開玩笑的說：母親偏心，疼媳婦不疼兒子。
母親正色的說：兒子和媳婦都一樣，我不偏袒誰，我是照道理。
16
注
　釋
日頭赤炎炎
　太陽非常炎熱。日頭，臺語，即太調侃
　開玩笑。
1
3
陽；赤，火紅；炎炎，陽光強烈。鵝母
　即母鵝。
4
拚
　努力工作。拚，本讀ㄆㄢ，因與﹁拼﹂形近，結結實實
　非常穩固。﹁結實﹂已有牢固之意，
ˊ
2
5
許多人唸成ㄆㄧㄣ，而誤用成俗，教育部國語一字﹁結結實實﹂為疊字，更有強化意義。。
多音審定表已列ㄆㄢ、ㄆㄧㄣ兩音。楞
　失神、發呆。
ˊ
6
ˇ
繃著臉
　板著臉。繃，音ㄅㄥ。年少時代學業不順利的事
　作者小學畢業時以第一
13
7
百孔千瘡
　形容破漏之處很多。瘡，音ㄔㄨㄤ，傷名成績保送北斗中學，後插班彰化中學，然因發現
8
口。百、千，形容多。文學趣味後，過度沉迷於課外讀物，流連於書肆書
拖磨
　勞苦。拖是拖重，磨是折磨。臺灣俗語有：攤，終至耽誤學業，中學期間曾先後在中部和北部
9
﹁做牛著拖，做人著磨﹂。意思是牛要拖犁拖車，讀了五所學校。
人要受苦，辛勤勞動。度外外
　與﹁置之度外﹂同義，不將事情放在心上
14
不肖子
　品行不好的孩子。肖，像、類似。肖子，的意思。度，此處以臺語發音，類似﹁假裝﹂之
10
指能繼承祖業的好孩子；不肖子，指不能繼承家業意；﹁外外﹂，疊字修辭，加強語氣，有事不干己
或來電(02)2705-5066
的子孫。此處泛指不好的孩子。之意。
拖累
　連累。拖有牽連之意。愣
　痴呆、失神。﹁愣﹂通﹁楞﹂，茫然貌。
11
15
ˊ
嘮嘮叨叨
　話說得沒完沒了。嘮，音ㄌㄠ或ㄌㄠ；偏袒
　偏心袒護。
12
16
叨，音ㄉㄠ。
導
　讀
吳晟的作品大都以家鄉溪州的人、事為題材，深具鄉土性與人情味，讀︿重重的巴掌﹀即可感
受到此種特色。
從這篇敘述農家生活插曲的文章，我們即見到了農人辛苦的情形。如：
工作上的辛苦，像第一段所述，﹁母親去田裡工作，常做到天全黑了，才肯動身回家﹂。
1.
經濟上的辛苦，如文中母子爭執的導火線債務未曾間斷。
──
2.
生活條件上的辛苦，如第六段家中房子破漏的情形。
3.
而對於家人情感的描繪，亦處處可見，如第二段﹁母親又不許我們等到伊回來才一起吃晚飯，
免得孩子們餓得太久﹂；又如﹁一到傍晚，我便習慣性的騎上機車，去田裡接載母親﹂及﹁妻看見
我載母親回來，也和往常一樣趕快去準備洗澡水，請母親去洗﹂。
吳晟的文章，雖以樸實見長，但寫作技巧，亦自然流露。文中最值得注意的是母子兩人對話時
口氣的變化，讓整個氣氛、場景的轉變和情節的升高，層層呈現。
在母親口氣方面，先後變化為：由﹁悶不作聲﹂而﹁不耐煩的開口說﹂、﹁母親繃著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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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而﹁母親的聲調一下子提高﹂，然後﹁母親氣呼呼的說﹂、﹁母親生氣的說﹂、﹁母親順勢嘮嘮
叨叨的數說起我的過錯﹂、﹁母親又生氣又傷心的說﹂、﹁母親指著我嚴厲的說﹂。
而作者的口氣也由﹁不敢隨便多說﹂、﹁笑著回答﹂、﹁輕鬆的說﹂，等到母親動氣後，作者
受到委屈，乃轉為﹁我爭辯說﹂、﹁我不平的說﹂、﹁忍不住賭氣的說﹂、最後又﹁大吼道﹂。
從母子雙方語氣變化上的描述，兩人的表情、心情均隱然浮現紙上，而衝突緊張的情形，亦讓
人如臨現場。
當然，從︿重重的巴掌﹀裡面，母親所顯露的許多美德，更是閱讀時不可忽視的。約略而言，
包含：
前三段寫母親工作的情形，表現了勤勞刻苦的美德。
1.
母親對債務的關心，及對孩子的要求，以致產生了這場爭執，凸顯出她質樸與負責的本性。
2.
當事件節節升高，眼見一件單純的誤會將要演變為家庭衝突時，母親迅速處理，使事件戛然
3.
而止。此種﹁講道理﹂的態度，正是她平常蓄積胸中、遇事自然反應的的人格特色。
﹁講道理﹂三字最後才出現，讀來或許覺得突兀，其實這個﹁道理﹂貫串全篇：爭執的導火
線，就是為了﹁講道理﹂因為兒子欠債未還。要兒子時時關心，不要讓人家來討，又是﹁講道
──
理﹂；兒子罵媳婦時，母親站在媳婦那邊，也是﹁講道理﹂，因為這樣顧家的媳婦，兒子沒有資格
罵她。
問題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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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有不少疊字，如以﹁赤炎炎﹂形容太陽；以﹁結結實實﹂形容步伐穩定；以﹁咻咻﹂形容
1.
寒風強烈；以﹁呼呼﹂強化生氣；以﹁嘮嘮叨叨﹂形容母親不斷數落過錯時的樣子；以﹁度外
外﹂形容不關心。請再舉五個疊字的例子。
從個人經驗裡，說說親子相處的方法，或家人間化解紛爭的事例。
4. 3. 2.
就個人接觸或閱讀的了解，農村與都市的人，待人處世上有何不同？
本篇情節戲劇性極高，請設計戲劇演出。如果以戲劇方式演出，請問高潮應該安排在哪裡？
延伸閱讀
一、閱讀吳晟︽農婦︾︵洪範書店︶，深入了解農村婦女勤苦儉樸、安分守信、坦蕩行事的人格
特質。
二、對照︽農婦︾書中︿債﹀、︿關心﹀、︿勸架﹀、︿嘮叨﹀等篇，對於文中提到的負債情
形、母親生氣的原因、母親的個性、平常作者與母親的互動關係等背景，當可了解吳晟借描
寫母親以樹立農婦典型的努力。
三、擴大閱讀書寫臺灣農村社會底層人物的作品，以接近農人真實生活、窺見優美人性。建議書
目：︽洪醒夫全集︾︵彰化縣文化局編印︶及黃武忠︽看天族︾︵聯合文學出版社︶。
四、本文之相關網頁
吳晟部落格：甜蜜的負荷， http://blog.roodo.com/poetwusheng
。
2. 1.
吳三連臺灣史料基金會臺
> 灣文學家訪談錄吳 >晟， http://www.twcenter.org.tw/b01/b01_7001.
。
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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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憲仁教授撰寫
──
或來電(02)2705-5066
進德與修業
或來電(02)2705-5066
進德修業﹂一詞，出自︽周易．乾卦．文言︾﹁君子進德修業﹂一語，意思是
說，君子在道德與學業修養上不可偏廢，要能平衡並重。曾國藩在其︿致弟
書﹀也這樣說道：﹁吾輩讀書，只有兩事：一者進德之事，講求乎誠正修齊之道，以
圖無忝所生；一者修業之事，操習乎記誦詞章之術，以圖自衛其身。﹂可見古人對
﹁進德修業﹂的重視。
我們修業，一要修自己的學業，二要修自己的志業。志業從道德修為而出，學業
是實踐志業的依據。所以，進德修業的目的應該是﹁立己立人﹂。﹁立己﹂就是建立
自己的知識、完成自己的道德；﹁立人﹂就是傳承先賢智慧，使他人也能建立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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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識、完成自己的道德。讀書人一生精進，最終成就，實在此處。
本單元選文四篇，古文與現代並陳，雖各有主旨，但亦層次分明，由內而外，正
展現吾人學思成長中立己立人的不同境界。
孔子說：﹁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孝﹂是為學做人的基本，若對
於生養劬勞的父母都無法善盡孝道，便毋須談什麼立身處世、進德修業！本單元首列
劉義慶︽世說新語．德行︾四篇選文，以四個故事鋪陳﹁孝﹂的四個層次，期許學子
由此航越學涯津渡。
其次，人生有﹁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一切學術傳承，皆
在﹁立言﹂，也就是文章著述；但文章著述須當出於潔淨之德行，學術才能有功於世
人。而朋友之義，貴在相責以善，歐陽修︿送徐無黨南歸序﹀就與好友徐生相互勉
勵，﹁修德﹂與﹁立言﹂並重，若心無涵養、身行不修，再優美的文辭，也不過是鳥
獸之音了。
再進一步，魯迅︿生命的路﹀，做為一名知識份子，不僅關心自己的未來，也關
心國家社會的未來。期許學子由此啟悟，從追求知識，提升到追求哲學智慧。哲學來
自人生，就要從人生來破解玄想的迷思，如此修習學問，人的生命才能提升到道德層
次，達到學養與道德相應的理想格局。因為了解生命真理的人，必定能夠樂觀的在志
業的傳承中證明自己的存在，走出發光發熱的﹁生命之路﹂。
最後，渡也的︿古書﹀，不妨看成是一個警惕人的玩笑話：研讀古書，可以養成
知書達禮的上等人的謙謙君子，但也可能讓人退化成一個食古不化的下等人的書蟲。
或來電(02)2705-5066
讀書人可悲的地方就在於，搖擺於溺古與媚今之間，不是固執於舊時代的信條，無法
欣賞新事物；就是盲目的追逐時代潮流，把傳統一概視為渣滓。學習過程中，我們是
否也有這樣的自我檢視？
陳廣芬教授撰述
──
045　進德與修業
大學國文e點靈／蕭水順等編著. －－初
版.－－臺北市：五南, 2008.09
　面；　公分.
含參考書目
ISBN 978-957-11-5317-9 (平裝)
1.國文科　2.讀本
836 97013576
1X7B
大學國文e點靈
策　　畫 ─ 陳維德、廉永英
主　　編 ─ 蕭蕭（蕭水順）(388.4)
編輯委員 ─ 兵界勇、李文珍、李佳蓮、李　增、胡楚生
　　　　　　韋金滿、許淑華、陳金木、陳廣芬、陳維德
　　　　　　陳憲仁、陳鍾琇、齊婉先、薛雅文、羅文玲
　　　　　　蕭水順
發行人 ─ 楊榮川
總編輯 ─ 龐君豪
企畫主編 ─ 黃惠娟
責任編輯 ─ 陳姿穎　許經緯
出版者 ─ 五南圖書出版股份有限公司
地　　址：106台北市大安區和平東路二段 3 3 9 號 4 樓
電　　話：(02)2705-5066　　傳　　真：(02)2706-6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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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　　話：(07)2358-702　　傳　　真：(07)2350-236
法律顧問　元貞聯合法律事務所　張澤平律師
出版日期　2 0 0 8 年 9 月初版一刷
2009年2月初版五刷
定　　價　新臺幣 3 8 0 元
※版權所有．欲利用本書內容，必須徵求本公司同意※
或來電(02)2705-5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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