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续农业：

永续农业：经济利益
sebastien_debande@yahoo.fr
本文法文翻译： 杨诗勤 - Arthur YANG
arthur.ysq@gmail.com

Global Village Association

http://www.gvamacau.org/

“在富饶的土地形成过程中，森林起着主要作用。大部分用于农业的富饶土地都是森林演变而
来的。森林模式给予了我们富饶的农业用地，我们何不参考这一模式呢？”
Gilles Lemieux et Diane Germain – 2001

“大自然厌恶空地。当我们隔行栽种时，在每行之间就产生了一块小的沙漠。它们的存在正是
化学农业和生物农业耗费土地的主要原因之一。”
John Jeavons – 1998

“大自然不会犯错。好与坏是人类的概念。”
Frank Herbert.

“研究书籍并观察自然，当两者出现冲突时，放弃前者。”
William A Albrecht – 1958
 前言
永续农业发展的背景与概况

过去五十年来，粮食产量得以飞速增长，这主要归功于我们在化肥、杀虫剂，以及农业机械
化方面的投入增加。这种投入的不断增加，对人类健康、环境和生物多样性产生了严重的影响。特
别是对气候变化的影响，已经有目共睹。化学肥料和农药对增加生产力起到了重要作用，但是因过
度使用而导致的污染已经超过了工业排放造成的污染。家畜喂养和水产业提供了大量食物，但也是
我们生活中主要的污染源。农村污染问题已经接近最大峰值，居高不下，同样也反应了中国农业对
化肥的大量依赖。但这项化学投资的收效却甚微。中国消耗全球 35%的氮化肥，既浪费资源又排放
温室气体。

不久，我们将会到达石油和天然气供应的顶峰。这之后我们将不得不减少以化石燃料为基础的能源
消耗。在气候变化和能源枯竭的双重压力下，粮食生产的策略必须尽快做出调整，必须减少对化石
燃料的依赖，和降低主要温室气体的排放。中国只有 118755 亩的可耕种土地，人均只有 9 公亩，比
世界平均水平要低 40%。可耕种土地不断减少，这一挑战更加严峻。城市化使得耕地不断减少。或
许只有推广小规模的生态农业和提倡生产本地化，减少在食品生产链中能源的消耗，才是养活六十
几亿人口，并减少农业对环境不利影响的最好办法。

永续农业的提出是人类反思的结果。从 20 世纪 80 年代依赖，人们反思不可持续农业发展的种种局
限和危机，提出了维持土地肥力、消除化学污染、回归自然法则、发展有机农业的观点，永续农业
的概念孕育而出。永续农业是一套系统的环境设计方案，它涉及食物生产、结构、科技、能源、自
然资源、景观环境、动植物系统和社会经济结构等诸多方面。这一方案的推广对合理利用资源、减
少污染、规划设计健康家园和可持续的人类居住环境具有重要意义。它是一个从阳台到农场、从城
市到野外均可实行的实际理念。它使人们能够建立有生产力的环境，提供食物、能源、居所、物质
、和非物质需要，亦能支持他们的社会和经济基础结构。永续农业的意义是为我们环境、我们所用
的资源及我们如何提供我们所需以设想。目的是要建立一个不但能承受现在，而且能供给后代所需
要的系统。

目前国内已经出现了很多促进农业向永续农业方向发展的各种项目，其中包括有香港嘉道理农场暨
植物园特设立“永续农业先锋”计划。主要目的是支持加强现有可持续农业技术的科学基础而开展的
研究和工作，促进可持续农业先锋之间沟通与交流，提升各界对可持续农业研究的关注、推动可持
续农业理念及技术成果的推广。在中西部，永续农业的发展也是势不可挡。目前中部地区可以借鉴
的永续农业生产体系主要有三种形式，分别是有机精致农业生产体系、生态综合农业生产体系和休
闲观光农业生产体系。中西部地区非常适合发展永续农业，带来的利益不仅是经济的，更是环保的
、长久的。

接下来的文章会对永续农业的各方面作出详细的介绍和阐述，并列举了永续农业在其它许多国家成
功的范例，以便使读者对其有更全面的认识。
 简介

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FAO）在
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 2009 年发表的一份报告中估计，全世界的农业产出需要增加 70%
，才能在 2050 年时满足地球所有居民的饮食需求。

FAO 又在 2009 年底发表的一份报告中提到，当今世界已有超过 10 亿人忍受饥饿之苦，这 10 亿人主

要是分布在发展中国家。

在这一背景下，人们提出的解决方案经常不经过任何辩论、并被冠上“显而易见”之名，这个解决方
案就是发展机械化的、集中的、标准化和统一化的，以大量能源消耗为支撑、追求产出最大化的农
业工业模式。

然而，与人们平时的观点相反的是，世界上大多数的饥饿情况都并不是由于缺乏食物造成的，而是
与一些更复杂的问题联系在一起的，比如谁生产食物，如何、在哪里生产食物，食物如何分配，谁
能接触到这些食物等等。

根据一份由联合国“斯德哥尔摩国际水学院”在 2008 年进行的名为 《从农田到餐叉》 的研究，全球

有将近 50%的食物生产出来却并没有被消费掉，要么丢掉了，要么被浪费了。从这一点考虑，关于
饥饿这个问题的观点就是无可置疑的。
目前全球生产的人均食物总量超过了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

因此，全球饥饿的真正原因主要是贫穷、社会不平等和资源的不平等分配。

但是，错误观点的产生是传统农业和供应链出现的不可避免的直接后果。依靠传统的供应链，从“
农田到餐叉”花费的路程可以绕地球好几周。
当生产供应链和食物分配的路程能减短、或者避免集中化时，浪费就会减少。
当我们能自己生产自己的食物时，就不再会有浪费。
总的来说，就是进行更好地生产、足量地生产。
这就是生态农业
生态农业和其支科永续农业
生态农业 永续农业（
永续农业（朴门）
朴门）着重解决的问题之一。

生态农业是一种可替代传统农业的备用方法，能够比传统农业更有效地提高和强化农业生产效能。
它要成功达到上述目的，需要建立在三个主要原则上：

·依靠传统农场知识，依靠整个一套因地制宜的技术。
·推广经济多样性和生态多样性，以分散和减弱风险，保存并丰富自然资源，提高农业系统的灵活
性。
·保证非富人群也能学习掌握生态农业，通过减低硬件投资的成本、提高能源独立性。

这是一种全新的现代化方法，它包含了对生物学原理和生态系统原理的分析和科学理解，这些原理
可以让在某一固定的场所管理农场的设想成为可能，并能影响生态学战略和社会学战略。
我们更加关注作为农业设计工具的永续农业
永续农业，它与生态农业的逻辑一致，但是极其强调生态系统的
永续农业
利用。它的理念建立在对最复杂的生态系统——森林——的模仿上面。

传统农业的另一个失败之处是在环保方面：农药、化学肥料、沙漠化。根据土地微生物学家 Claude
Bourguignon 的说法，人类在其 6000 年的历史中从未能够发明出一种尊重土地的农业。他进一步说
到，这 6000 年时间里还是有出现过一些例外的，即生态农业和永续农业，它们在今天提出了问题
的解决方案。这可能也是唯一的解决方案，它能修复被机械化农业破坏的可耕种土地。

养活人类并绿化地球，这是个乌托邦吗？
一项人道主义的生态项目，无可否定，能够养活人类并绿化地球。
这也是个极重要的经济项目，值得我们所有人关注。
 传统农业总结

目前，全球人口正以每天 25 万人的速度增长，这意味着我们每天需要增加 12.5 万公顷的传统农业

的产地面积。
这一估算还没有考虑到生物燃料的飞速发展。由于缺乏合适的绿色物料，生物燃料已经造成了农业
需求的进一步扩大。

然而，联合国的一份报告表明，这一对农业的迫切需要在近期内会受到阻碍。
地球表面沙漠化率在 1977 年时为 44%，
，在 2000 年时为 63%。
。而农业在这一过程中被直接搬上被告
席。

Cornell 大学教授 David Pimentel 表示，从 1956 年到 1996 年，地球上共有 15 亿公顷的可耕种土地因

被侵蚀而被弃之不用。
这相当于是整个地球表面的可耕种土地的三分之一。它们已经不能再使用了，全部化成了灰尘的状
态。

目前的趋势是什么？
目前的趋势是什么？

可耕种土地的流失率大概是每年 7 万到 14 万平方公里（相当于是法国 12-25%的领土面积），即 750

亿吨的土地。
悉尼大学最近发表了一篇报告称：欧洲的土地流失速度比其产生的速度快 17 倍。而在中国，这以
速度差距达到了 57 倍，官方数据（保守估计）称每年有 50 亿吨土地流失。
同时，沙尘暴常出现在这些新的沙漠地区，并越来越频繁地袭向北京，这也无情地证实了土地流失
的这一事实。

每生产 1 吨的食物，就需要大概 6 到 18 吨的土壤需要被淋洗漂白。

如果做比较的话，我们可以发现土地侵蚀现象还是在中国最严重，每生产 1 吨食物会流失 18 吨土壤
。

造成世界上可耕种土地被破坏的原因是：大量砍伐森林，主要目的是农业开发，随之而来的又是在
土地上“耕作”。

耕作最早是用来去除杂草的。与后来发明的更为合适的方法比起来，这只是一种古老的农耕习惯。
进行耕作后的土壤表面会形成一个“硬土层”，即一层表面坚硬塌陷、厚度约 30 厘米的土壤，它会阻
碍氧气通过。没有氧气，就没有腐殖质。水分通过率、植物根的生长能力也大幅降低。

因此，耕作的两个主要后果是：
· 土壤结构破坏：菌类和细菌本来是供给植物养料、并在土壤中储存水份的，它们一旦来到土壤
表面，就会杀死一些必要的物料。因此，土地的生物活性状态就几乎为零。这就是土地开始被
侵蚀的第一阶段
第一阶段。
第一阶段
· 第二阶段
第二阶段直接会导致沙漠化，因为矿物质一旦被暴露在外面风吹雨打，就会轻易地被冲走，随
 后很快就会进入河流和空气中。在每公顷农业用地上，这种土地侵蚀一年可达到 25 吨，相当于
25 毫米厚度的土壤层。

15 亿公顷的可耕种土地的 91%都是用于单品种种植谷物，因此，大多数土地都被耕作过，且浇灌上
了农药和化学肥料。

Claude Bourguignon 认为，欧洲的土地平均丧失了 90%的天然生命周期。

热带地区的土壤也未能幸免。下图是土壤流失的一个典型又惊人的例子：马达加斯加海岸的卫星图
，河流两岸是齐平的森林土壤，河流将红土一直运到大海中。

在这样的土地上种植什么？
在这样的土地上种植什么？

在法国，农业生产者使用的种子都是欧洲产品目录上能找到的种子，也是现今唯一合法的种子。传
统的种子筛选都是由农业工作者进行的，但现在却是由遗传学家和农学家来进行这项工作。
因此，现在的种子是在一种特殊农业背景下筛选出的产物，这个背景就是来源于绿色革命的土地和
种植办法。

目前官方认可的种子可以在土地被严重耕作的情况下生长，或者在土地几乎已失去所有生命活动、
但农业工作者又使用各种植物杀菌肥料使其重新肥沃的情况下生长。在这样的系统下完整存活下来
的植物，会一代一代地筛选保存下来，直到品种达到一致。

这些完全一模一样的种子只能在上述逻辑下才能存活，因为之前已经淘汰了所有能够适应其它生长
条件的基因遗传型。

具体地说，现代品种基本是无根的，因为现在它们的角色是吸收农业工作者撒播在土地表面的氮。
根的作用是吸收原本在土地中的矿物盐，现代品种已经不具备长出这种根的能力了。
法国的土地已经损坏严重。人们曾经尝试禁止在法国的小麦田上撒氮，但这样会导致收成大幅下
降。
由于没有植物杀菌剂，在如此“疲惫”的土地上，产量自然也就非常地低。
很多人就因此得出结论：必须需要一定剂量的氮，才能生产出大量的小麦，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
就什么也产不了。
另外一些人得出的结论是：首先需要一些采用生根技术的种子，种在富含有机物的土地上，并保证
适量的氮供给。我们在下面会进一步谈到这一点。

依赖石油

化学农业非常依赖矿物能源，使用石油进行农业产出，而不使用土地里面本身就包含的矿物盐。
例如，需要 2 吨石油才能够产出 1 吨农药或者化学肥料。
总的来说，平均需要 10 单位卡路里才能产出 1 单位卡路里，这是最糟糕的无产量情况。
对于离开土地生长的农作物，比如草莓或西红柿，则需要 36 单位的卡路里才能产出 1 单位。

David Pimentel 在其一份名为《食物、土地、人口和美国经济》的研究中提到：

在 1945 年到 1994 年之间，
“在 年之间，用于农业生产的能源消耗涨了 4 倍，而产出只涨了 3 倍。
从那时开始，
从那时开始，消耗的能源便不停地增长，
消耗的能源便不停地增长，但产出却并没有同比地增长。
但产出却并没有同比地增长。由于土地质量变差，
由于土地质量变差，对有害
物质进行管理的要求越来越高，
物质进行管理的要求越来越高，和灌溉的成本不断增加等原因
和灌溉的成本不断增加等原因，
不断增加等原因，现代农业必须继续提高其能源消耗
，才能够维持目前的产量。
才能够维持目前的产量。”

比如说小麦，如果要增产 6%，投入资产就要增加 266%。

要将这一点和日益膨胀的人口联系起来，难度相当大。

这种农业产生的社会后果
这种传统农业促进了贫民窟的出现，因为大量的农民涌入城市里。
这些农民无法面对生产至上型农业造成的低成本生产谷物等食品在市场上的泛滥。
小农场，乃至整个农村都受到很大影响，因为农产品的销售收入集中在少部分农业经营者手上和各
种各样与食品生产相关的行业中。
造成的后果是社会结构和农村当地经济结构的破坏，随后而来的便是农村人口集中在城市边缘找寻
工作。

是怎样的利益？
是怎样的利益？

大集团都偏好机械化的单一型农业，原因主要有以下三点：

- 需要的人工劳动力很少，有一整套机械体制使得管理起来也很方便。
- 可以大批量生产同样的、标准化的产品，简化工业处理、包装和运输。
- 主要的原因是这种集中化生产可以真正地控制农产品市场。目前已证实，大概有 80%集中机械
化农业的可耕种土地是属于跨国大公司的财产。

因此这一利益是经济利益，主要有利于大型种子公司、化工公司和设备制造公司。这些公司确定农
业战略计划时从来不顾及贴切和逻辑的原则。

卖出不结果品种的种子，每年又要将它们收购回来（著名的 Monsanto 的 Terminator），这就是旨在

将农民变成依附型农业经营者的战略的关键所在。这一战略是想彻底控制食物生产链。

因此，大型工业化农业经营确实是一种不现实、低效率、并在今天看起来很危险的战略。

绿色农业是解决方案吗？
绿色农业是解决方案吗？

为了防止农药对人类健康和环境的危害，绿色农业从 90 年代开始迅速发展，并伴随着一场越发声
势浩大的生态运动。
真正“生态”的农业，是寻求可持续，努力摈弃使用碳氢化合物（石油），主张使用碳水化合物（有
机物）的农业。

绿色农业主要在欧洲发展，我们可以将其与传统农业进行比较，主要是在经济利益方面进行比较。

一些研究表明，绿色农业的产量是传统农业产量的 80%甚至只有 50%。同时，另外大量研究也发现

，绿色农产品的产量和一般农业的产量几乎是相同的。
在这一点上，很难说究竟哪一方正确，因为许多相关研究都是相互矛盾的。然而，许多证据也表明
，生态农场产量等于一般农场的情况还是很少的。
在 1991 年到 1992 年间进行了一项关于它们经济效益的分析表明，绿色农业需要增加大概 35%的工
作，一年中工作顶峰也不同。

在美国，生态农业所需肥料和有机物的 50%-80%都依靠进口。
有机农业依靠碳水化合物来补充“生态肥料”，并且其有机肥料不适合本地之外的世界上其它地区，
这些观点都是错误的。除此之外，生态农业模式不能四处照搬，它只适用于资金充足的客户，因为
在工作和生态肥料上的投资会直接转嫁到产品最终价格上。
Borlaug 最近的一份研究表明，在非洲大规模发展这样的绿色农业是不可能的，因为没有足够的材
料和有机矿物盐来让这种农业在初期活跃起来。

在欧洲这一情况要好一些，特别是在法国北部，有绿色农业者进行农业生产活动，他们的母牛给农
田施肥，农田变成了牧场，土地变得肥沃，尤其是在氮元素方面。
一些农业生产者希望保存一种专门化和统一的农业系统，用来大量种植一类农作物（比如小麦）。
要想这些农业生产者接受绿色农业，是相当困难的，事实就是如此。
他们仍然在进行着土地耕作，能源消耗方面，几乎没比集中化农业生产少多少。

最后一点主要的原因是，他们属于不愿意重新质疑、讨论问题的一类人。关于绿色农业的一项批评
意见就是：由于绿色农业的产量低，为了满足食物的需求，就必须要将更多的可耕种土地投入经营
型使用。
这些论断明显是出自于一些“专家”之口，这些“专家”确信大型经营化生产最有能力完成供应人类食
物的任务。

今天，绿色农业还只是往正确方向前进的第一步，目前农业的现状还是太制度化和随大流。
理解生态系统和生态过程是第二阶段，是迈向一种更关注环境、更有能力理解如何在自然状态下增
加效率的农业的第二步。

农业林学和直接播种在今天看来是两种非常合适的方法，证明了正确理解土地在农业的重要角色可
以很快地得到益处，不管在产量方面和质量方面都是如此。
然而，若想顺着这条逻辑再往下走，就必须要进一步关注生态农业和永续农业，并用全新的眼光来
看待某些传统农场知识，思考如何使它们融入当地生态系统和当地经济。这也正是生态农业的期望
我们做到的。
 永续农业：
永续农业：农业背景

更复杂地说，生态农业和永续农业在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利用多品种农业的生物多样化的这样一种
生态模式的基础上的，多品种农业只能够在小规模农场进行。

小规模农场的效率

工业界、政治界都一致认为，大型农场经营的效率要比小规模农场的高，更有能力应对日益增加的
食物需求。
历史和最近一些更可靠的研究表明，大型农场经营实际上是生产食物效率最低的系统模式。

哪种效率？
哪种效率？

今天的农业只能在农业生产率这一方面获得其唯一益处。
每个农业生产者的单位生产率：
每个农业生产者的单位生产率：在这方面，机械化化学农业确实是最好的。所有人在头脑中都有这样的
画面：巨大的拖拉机，在巨大的单一品种小麦或玉米农田上来来去去，进行犁地。
一个农业生产者可以用机器耕种 500 公顷的土地。在美国，普遍认为一名农业生产者可以养活 130 个人
。

当今世界，失业到处肆虐。能源资源不断减少，演变成为了国际争端。如果参照其它一些指标，比如单
比如单
位面积生产率和单位消耗矿石能源生产率，人们应该对农业系统的效率感到满意。
位面积生产率和单位消耗矿石能源生产率

所有的数据都表明，农产经营规模越大
农产经营规模越大，
农产经营规模越大，其效率就越低下。
其效率就越低下
小规模农场可生产谷物、水果、蔬菜和鸡蛋、牛奶等，其生产效率要比所有大型单一作物农场都要
高，不管是在吨量、卡路里还是收入方面都是如此。

根据美国在 1992 年进行的一项研究，一个面积小于 1 公顷的农场的单位卡路里消耗，可以带来高于

大型农场的同样单位卡路里消耗 10 倍-15 倍的经济收益。
进一步说，一个面积小于 15 公顷的农场的经济收益要比大型农场高出 10 倍（单位面积）。
在全世界，我们都可以很容易地找到同样的例子：比如在泰国，面积在 1-2 公顷的小型农场每公顷
可以生产比大型农场多 60%的大米。
在台湾，面积小于 3 公顷的农场净收入几乎是面积大于 10 公顷的农场的 2 倍。

大多数农业经济学家都承认这一现象。这一现象也经常被冠名为《生产率和农场规模的负关联》进
行研究。

甚至世界银行在 1998 年一份名为《Making negotiated land reform work》中承认，将土地重新划分

为小型 农场，会带来额外的生产率收益。

小型农场的高生产率有很多原因：

农场主更加愿意进行联合种植，或者在同一片农田上进行多品种交插种植。多品种交叉种植可以在
一年中进行多次种植和收获，可以包含畜牧系统甚至是水产系统，这样一来，空间的利用变得更为
集中。

小型农场的土地利用最优化更加明显，可以利用农田上的所有一切可利用的空间。大型农场经常会
留有一些称为“死角”的部分，无法优质利用，要么就被完全弃之不用。
·灌溉系统更有针对型，因为小型农场在水资源的使用上通常更加理性和有效。

工作质量：大型农场倒班制度的劳动力（倒班的人一般互相都很疏远）带来的工作质量比不上小型
农场家庭劳动力所带来的，因为家庭劳动力受到的各方面待遇更好，因此也更加卖力。直接的结果
就是，小型农场的单位面积集中度要高得多。

小型农场经常愿意使用混合肥料和厩肥，因为可以自己生产，这样也可以提高土地肥力。而大型农
场则需要根据农场大小来购买这些资源。这样一来，这些资源就成为了输入投资品，而且经常都是
化学肥料。

小型农场效率更高，能更直接地为当地经济发展做贡献。
我们也发现，即使小型农场的产量很高，它们对环境的影响也很小。小型农场主也更可靠，对自然
资源更加负责，更符合生物多样性和土地永续发展的要求。

其实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在 19 世纪 50 年代，那时冷冻运输还远没有推广开来，纽约超过 100 万

的人口都依靠纽约市外 10 公里以内的近郊来获取食物。

多品种种植

许多科学家都错误的认为，传统农业系统的生产率之所以低下，是因为手动工具和使用牲畜限制了
生产率增长。在生产率低下的众多例子中，造成这一情况的原因更多地是社会方面的，而不是技术
方面的。

墨西哥恰帕斯的农民与众不同，因为他们进行着一种某些人可能立刻会认为陈旧过时和效率低下的
农业。
但是，他们在一种称为三姐妹
三姐妹的技术遗产的基础上发展了一种联合种植技术（在同一块地上同时种
三姐妹
植好几种品种），这使得他们的生产率达到了很高的水准：他们的食物总生产量为 50 多吨/公顷。

三姐妹

起源于与墨西哥，后来与玉米一起，扩张到
北美洲的其它地区。这种共生农业系统被称
为“三姐妹”。在 17 世纪第一批白人到达北美
洲时，它是某些印第安部落的主要农业种植
方法，比如易洛魁族人。它至今都还仍是墨
西哥非常普遍的一项农业种植方法。
这一传统农业的原则是，栽种玉米的茎部，
四季豆顺着玉米往上长，南瓜种在最根部。
进一步说：当玉米大概有 15 厘米长的时，四
季豆和南瓜绕着玉米茎部种植。
玉米为四季豆的生长提供支撑。四季豆是豆
科植物，其主要功能是固定土壤中的氮。
因此，四季豆使土地变得肥沃，有利于另外
两个作物；南瓜遮盖周围的土地，并将其占
为己有，这样就可以防止其它野草的侵入，
并利用它自身产生的阴影让土地保持湿润。

这种组合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它可以提供一套相对完整的营养系统。

Miguel Altieri 报告了一个在洪都拉斯的康塔拉斯使用豆科作物交叉种植的具体例子。

当地人民将一种叫“马斯喀特豆”的豆科攀爬作物与其它作物交叉种植，这种豆可以固定 150 千克的
氮，每年在每公顷的土地上能够制造出 35 吨有机物。这使得当年玉米的产量翻了 3 倍，从 800 千克
/公顷升到了 2500 千克/公顷，此外再加上这一豆科作物的产量。
研究进行所在地的村庄的玉米生产变得不仅更便宜，还更高效率。

下表表明，对于像“三姐妹”这样的多品种种植，联合种植的作物是个非常重要的影响生产率的因素
。每种作物在联合种植时每单位面积产出的生物量都要比单独种植时高得多。
下表中的产量和生物量单位是 Kg 每 1000 平方米。
在喜马拉雅山平地的田地里，农民们种植黍、苋菜、几个品种的菜豆属植物、大豆和其它一些当地
禾木植物。它们单独交替种植，也进行多品种联合种植。联合种植的作物十分多样化。
这些作物的产量通常是大规模经营单一作物农场的 6 倍以上。

一直以来主要有 4 个原因使得多品种种植如此高效率

1） 更充分利用空间
- 单品种种植时，在机器通过的地方再种植作物是不可能的了，因此土地表面利用损失率大约是
50%-80%，根据作物的不同而变化。
- 农业机器也确实需要“单一性”——空间的单一性、播种的单一性、作物大小的单一性等。实际
上，多品种种植不再需要使用机器，因为没有任何机器是专门设计用来采收联合种植作物的，
即使是“三姐妹”。
- 如果在一块田地上多品种联合种植作物，这样的收成要比同样面积的田地分割开来、每块只栽
种单一作物时要多。
比如，联合栽种高粱和安哥拉豆时，1 公顷可以收获相当于单独栽种 0.94 公顷的高粱和 0.68 公
顷的安哥拉豆。因此，这个情况下，1 公顷的多品种种植相当于是 1.62 公顷的单品种种植。我
们把这个称为土地等价比——Land Equivalent Ratio(LER)。在印度，人们普遍进行玉米、木薯和
落花生的联合种植，这一比例可能高达 2.51。

2) 如果碳水化合物提供的能源消失了，一块生态农业田上真正使用的唯一能源就只有太阳能，光
合作用将太阳能转化为生物量。在单品种种植模式下，太阳能的使用会受到一个因素的限制：
光饱和。从光饱和之时开始，植物的光和作用就停止了，因为植物已太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下面
。
实际情况是，单一品种种植田上的大部分作物若暴露在阳光下，那它们在大概 10 点钟时停止
生长，在 16 点时才会重新开始生长。
 在这种情况下，很少有超过 30%的阳光暴露时间是真正被植物有效利用了。
在多品种种植的模式下，根据一天中的时刻变化，不同大小的作物可以相互充当影子。各种作
物分别在不同时间暴露在阳光下，并分别进行光和作用。
因此，这种利用影子的系统，可以在一天中持续地产出生物量。
“三姐妹”系统的光利用率可以达到近 90%。

3)菌根是菌类与植物共生的产物，由菌丝长出。菌丝是菌类的地下部分，可以说是它的根部。实
际上是一个纤维系统，缠绕甚至有时穿过植物的根部。
- 植物从菌丝处获得轻易汲取水分、矿物盐（比如磷酸盐和氮）的能力，菌根保护植物免受其
它病变机体的攻击。（一般意义上来讲，联合种植并不是绝对必须的，但是它能够大幅度加速
植物的生长、提高其“生产率”。谷物与其它水果联合种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由于菌根的存在，某些植物抵御疾病的能力变强，另外一些则是抵御干旱的能力变强。
- 多品种种植另一个重要的潜在因素：菌丝在土壤中形成一个延伸的网络（有时称为 Wood
Wide Web），可以将一个植物产出的水、氮、碳和糖等物质运送到另一个临近植物的根部。这
个植物有可能因为缺乏足够的日照或浇灌，产不出足够的这些物质。
例子：草莓生长在德国黑森林的林下灌木丛中，阳光不够充足，不足以启动光合作用。不过，
它们可以利用菌丝网络吸收周围大树产出的碳和糖。
因此，不同种类的植物间就产生了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合作，甚至互助。这个现象直到 1997 年时
才被阐述出来（见《研究》411 期——植物与菌类-必不可少的联盟）。

传统农业几乎将菌丝完全毁掉了，既因为土地被损坏，也因为转基因种子的存在。大部 分的转基
因种子已变得无法利用这种共生系统。

4) 蚯蚓也是土壤再生和土壤肥沃的一个重要条件。
在单品种种植的模式下，在被耕作的土地上，蚯蚓的数量从每公顷土地 2 吨降到了每公
顷 50 千克。
然而，蚯蚓的活动对土地是有益的，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它们是土地营养循环的动力，能迅速吸收混合土壤中的植物残骸。同时还产生粘液，与它们排
出的液体混在一起，可以大幅改善土壤中其它微生物的活动力。微生物也是影响土壤肥沃程度
的重要因素。
在牧场上或是在一个未经耕作的田地上，按每条蚯蚓死后分解出 10mg 硝酸盐和排泄物来算，1
公顷地可产出 250 千克的氮。蚯蚓的粪便是最好的肥料！
除此之外，它们还挖掘通道，每平方米可以挖出 500 米长的通道，这样不仅可以使得水在土壤
中更好地流动，还可以让植物的根扎得更深，吸收更多的水分。

Robert J Blakemore 进行的众多研究都表明，一块地的生产率同蚯蚓数量有很大的联系。他在新西兰

和塔斯马尼亚岛进行的研究表明，在之前没有蚯蚓的牧场上再引进蚯蚓，植
被增长率提高可高达 70%-80%，长期增长率可高于 25%。
这项在印度进行的持续了三年的茶树种植试验在今天有着重要意义：茶叶的产量从 35%
增加到 240%；经营盈利也从 28%增加到 260%。
由蚯蚓“耕种”的土地是肥沃的。
需要注意的两点：
需要注意的两点：

在同一块地上多品种种植也可以防止作物间传播疾病，降低作物对疾病的敏感度
害虫和疾病的侵害并不能被完全避免，但是对于害虫来说，来自植物的视觉刺激和化学刺激会变得
不太集中，会变得分散并混合在一起。在这种情况下，害虫要找准对其有利的叶子的难度会变大，
在同一地点呆的时间也会减少。
最后，当害虫或者疾病对一片田进行侵害时，一般来说造成的损失不会超过整片田作物的 10%。

最后，除了生产率增加之外，水也可以更好地被利用：
如果我们把“水的效率”也当作是“每消耗一平方毫米水产出的种子的数量”，那可以证实联合种植系
统的效率总是比单品种种植的效率高。比如，尼日尔国家农学研究所的一项研究表明，在黍和黑眼
豆联合种植的系统中，水的利用率比黍单独种植时要高 11%。
一个地方的植物根部越多，浇在上面的水就有更大的几率被植物吸收。每平方米的植物根部密度越
大，水的有效利用率就越高。

总结

多品种联合种植要求的每单位面积的工作量更大。因为不再使用农业机器，所以所有工作都要靠人
力来完成。因此，农业工人每人只愿意负责 1-2 公顷的土地。
当今社会的失业率大概是 10%-20%，这样一下在每公顷增加这么多工人数量，这是一个不利因素吗
？
相反的，我们在其中反而可以看到一种解决方案……

多品种种植相对与单品种种植有 4 个优势：生产率，稳定性，独立性，可持续性。
如果我们关注的焦点是效率，那么小型农场效率更高。
如果我们关注的焦点是贫穷问题，那么一种优先考虑当地农业经济、建立在家庭农场基础上的改革
就可以提供一个明确的方案。这个方案是建立在一种现实、方便和可持续战略的基础上的。

这个方案不会遵照“降低劳动率成本、使客户变得有依赖性”的逻辑，这样一来，它很难成为一个国
际性政治方案，自然也不会成为解决日渐增长的食品不安全行为的首要方案。

可耕种土地越来越少，人口与日俱增。关于农业人口的问题可以作如下归纳：如何在不增加农业占
地的情况下增加多品种种植的产量。

现今，只有 15 种作物和 8 种动物提供人类 90%以上的食物。

作物更多样化，生态农业建立更复杂化的自然过程，这可能成为增加农业产量的一个办法。
这也是永续农业提供的有利条件之一。
 永续农业：
永续农业：应用

根据 Bill Mollison 在 1972-1974 年下的定义，永续农业-朴门，“permaculture”是三个英文字所组合 :

“permanent" （永恒，永久）﹑"agriculture"（农业）和"culture"（文化），即一种力求可持续的农
业。是设计并维持一个具有与自然生态系统相同的多样性
设计并维持一个具有与自然生态系统相同的多样性、
设计并维持一个具有与自然生态系统相同的多样性 稳定性和灵活性的农业生产生态系统。
、稳定性和灵活性的农业生产生态系统 。
Bill Molisson 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日本人 Masanobu Fukuoka 关于一年生作物的启发，也受到了美国
人 Joseph Russell Smith 在《树木庄稼》中阐述的关于农业生产中树木的重要作用的启发。

所有的生态系统在很大程度上都是相互共生
的，其中包含几十种甚至几万种植物之间的
相互作用。所有生态系统的目标都是实现生
命活动密度最大化和营养物质互相交换最大
化。从制造出的生物量角度来说，任何减少
这些交换和相互作用的系统，都很有可能比
自然生态系统效率低，或者说比一种试着模
仿生态系统复杂性、利用品种不同性和各种
品种间相互作用的系统（比如永续农业）
要低。

在着手进行设计之前，观察生态系统非常重
要。
观察大自然系统是如何运行的，然后模仿。
根据要种植的作物，对即将采用的方法战略
进行调整。

永续农业的目标是应用一些能够可持续使用土地、水、植物和动物的方法和模式。
因此，这是一个完整的系统，包含了环境管理、农业进程管理和自然资源管理。

最后的结果就是多样化的多品种种植，其中的植被非常繁密，大概只有 10%-20%的土地没有利用起
来。

除了可食用作物（蔬菜、水果），还有一些“有用”的作物，其主要作用就是帮助其它作物生长。

最普遍的一个例子——也是生态农业办法的支柱之一——就是种植四季豆、豌豆和其它任何一种用
于增加土地含氮量的豆科植物。

也选了其它一些作物，因为它们可以吸引益虫，或者为作为益虫的聚集休息地，比如像蜜蜂、步行
虫和其它可以捕食害虫的昆虫。

作物越是多样、生物多样性越是丰富，庄稼空间就越可能成为对某些动物和昆虫生存有利的栖息
地。
庄稼里越是充满食肉昆虫、青蛙、蜥蜴，越是常有蝙蝠、猫头鹰光顾，这个庄稼就越能长时间自我
维持和自我调节。
一些人把这一过程称为“调和生态学”。

不时地把小鸡也加到这个系统中，这样可以利用它在土地表面扒土，利用鸡的天然粪便施肥，并去
除一些寄生虫，也可以让食物产出更多样化。根据土地的性质，加入水产农业池也可以成为多样化
的一个重要因素。

永续农业成功的一个重要基础是有机土地肥沃的生产。这既是该系统的结果也是其目的。
从土地开始从枯枝或者落在地上的树枝中汲取营养时开始，土地肥力就可以与年剧增。
几年之后，土地中有机物的比例可以达到 22%，其 CEC（阳离子交换能力）可以超过 25。
CEC 是可以间接测量土地中腐殖质，能精确地反映出土地保留矿物质并把它们有效转为植物所用的
能力。该指标值越高，土地中含有的矿物质量就越多，可利用率也越高。
法国农业土地的有机物含有比例大概是 2%，其 CEC 值大概是 5。

供食森林”
供食森林
“供食森林

永续农业的最终目标是设计成为“供食森林”。其概念尽管在某些热带地区国家已很古老，但第一次
将其引入西方世界的是一名英国人 Robert Hart。他聪明之处不仅在于研究了热带供食森林的模式，
还在于其在 60 年代进行的将这种模式带到英国的温带气候中进行的实验。他著的《森林花园》是第
一本讲述温带气候下进行“供食森林”的著作。

古巴人 Roberto Pérez 在哈瓦那负责城市永续农业教育，他将“供食森林”的概念概括为：

没有人灌溉森林，
没有人灌溉森林，也没有人让它更肥沃。
“没有人灌溉森林 也没有人让它更肥沃。森林是自我独立的。
森林是自我独立的。
如果您可以重造供食森林，
如果您可以重造供食森林，那您的主要工作就是收获其果实。
那您的主要工作就是收获其果实。
因为这种有供食森林这种方法，
因为这种有供食森林这种方法，我们所做的努力变得很少。
我们所做的努力变得很少。
刚开始时，
刚开始时，您需要大量工作，
您需要大量工作，但一旦系统建立起来，
但一旦系统建立起来，您需要做的工作就很少了。
您需要做的工作就很少了。也就是我们称为的
偷懒的农业”。
偷懒的农业 。
“偷懒的农业
原因就是，
原因就是，您与自然一起工作，
您与自然一起工作，而不是与它对着干。
而不是与它对着干。”
森林土地如此多产的原因是，不同大小的植被垂直地重叠在一起，森林中的植物就按照这样的模式
生长发育。
一个供食森林的目的是模仿这种不同层次的重叠，当然，所使用的作物都是可食用的品种。

具体地说，关于互相重叠的“层”的设计：
- 在地面上首先种植第一“层”——水果、蔬菜、或者是谷物
- 然后在这之上种灌木、小灌木，可以结出水果或浆果
- 上层主要由一些果树构成，比如樱桃树、苹果树、李树等（温带气候下）
- 最后是林冠部分，主要功能要么是产出功能（主要在热带国家），要么是实用功能，比如抽取
土壤中的矿物盐，通过它们的深根来破坏岩石、然后用它们落下的枯叶堆把这些岩石沉降到土
壤中
- 构成供食森林的其它层主要是根、块茎比如胡萝卜土豆等、攀爬植物比如葡萄藤、藤本植物比
如猕猴桃、和蔓生植物。

最早出现的关于永续农业的批评声音在 80 年代：在热带或者亚热带气候下发展这样的模式可以很
有效，但这在其它气候条件下不可能复制。
全世界众多的例子，在英国、在奥地利 Kremterhof 山地气候（海拔 1500 米）、在约旦的沙漠中成功
的例子，都证明：实地考察然后模仿生态系统，这几乎在全世界都实用。

举个例子，在温带潮湿气候中，比如英国，最好是少种树多通风，以便多吸收光，避免湿气在地面
聚集。

这样的系统尽管在刚开始时相对来说也比较高效多产，但是要其完全发挥作用，还需要几年的时
间。
供食森林的初期设计可以是种植豆科树木，比如洋槐。目的是通过其根部使土壤含氮量变得丰富，
并通过其长度可触及地面的树枝，为土壤带来碳元素。
这项实践的目的在于加速落在地上的树枝树叶的自然降解过程，这一过程同样也是构成富含腐殖质
土地的一个环节。因此要种植生长速度快的豆科树木，可以经常进行修剪。这些树木的数量会逐渐
减少，让位于其它生产型植物。

在平均 3-4 年的时间内，供食森林可以开始独立存活和生产，效率也随着时间不断提高。

经济层面上来讲也合适

家庭层面：
家庭层面：

永续农业可以提供给有土地的家庭一种真正
的安全感和一种独立，长期来看，这具有很
重要的经济意义，特别是考虑到退休之后。

由于惧怕食用到布满农药的作物，为了自己
的饮食更健康，一部分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在洛杉矶北部的帕萨迪纳，Dervaes 一家已经
着手让自己的家在食物方面变得“自给自足”，
使用的正是永续农业的原理。（他们家所在的
地区的温度在冬天也不会低于 10 摄氏度，其
它季节是地中海气候）

有一个博客 (http://urbanhomestead.org) 对他
们的实验进行报告，上面还有一些视频，这
两年来吸引了不少关注的目光。

他们的花园有 350 平方米，周围是他们富有典型美国中产阶级特色的屋子。在花园中，他们种植了

超过 300 种以上的植物，目前达到的产量相对与这个面积来说已经基本到顶了。

2008 年一年，他们生产了超过 2700 千克的水果和蔬菜（90%都是蔬菜），900 个鸡蛋，1000 个鸭蛋

和 10 公斤蜂蜜。

这样，一家四口就获得了他们在夏天所需的 90%以上的食物。冬天时，这个比例下降到 55%，春秋

两季可达 65%。（用取平均值的方法粗略的来算，全年下来一家四口需要的食物的 68%可以自给自
足。这只是在一个刚好 350 平方米的土地上，只相当于一个网球场的一半）

看看另一个澳大利亚家庭的例子吧，他们也在博客上进行汇报。
大量照片请见：http://www.happyearth.com.au/
当地地方层面：
当地地方层面：

在一个地区或一个社区，永续农业可以让人们对自己的食物消费产生更大的责任感，并自己对其进
行控制。
总的来说，土地所有制的非集中化可以为当地农村居民提供更多的经济机会和更为坚固和持久的社
会资本。

在印度的德干沙漠，在“德干发展公司”的推动下，永续农业在此变成了当地居民的教育推广计划。
这项计划于 80 年代末期，Bill Mollison 在当地短暂停留后启动。它已取得了巨大成功，将几百公顷
的沙漠变成了供食森林。
该计划刚开始时只在 12 个村庄里进行，如今已发展到 60 多个。妇女是这项计划的先锋成员，同时
在保存种子方面也是先锋。
附近的农场主在这之前失去了他们以前的地，转去做棉花或甘蔗了。但是棉花和转基因大米的产量
都很差，他们几乎破产了甚至想要自杀。现在，他们又回到了村庄，重新拾回他们的农业财产。

在这个地区有一句谚语是：“树木比孩子更有用”。居民们又重新开始把他们的花园和树木当成退休
后的潜在资源，将其资本化了。同时，大部分年轻人都离开了农村，这样就远离了传统家庭系统。
长期来看，这个方法带来了全新的、稳固的、持久的社会安定。

国家层面：
国家层面：

约旦的例子：

约旦是全球最干燥的十个国家之一。近十年来，与永续农业相关项目都是强制执行，特别是人们看
到永续农业在保存土地方面取得的成功后。
在约旦山谷里的永续农业计划于 1998 年启动，在距离死海 10 公里的一片 2 公顷的地方进行。这里
每年的降雨量为 100-150mm，夏天的温度可达 50 摄氏度。

人们选了一些适应这种气候的树（洋槐，无花果树，石榴树，桉树，枣树等，一层层地充分重叠在
一起），灌溉系统埋在地下。
3-4 年之后，这里的土地从刚开始又干又硬得像混凝土的粘土质，变成了一片松软的、湿润的、生
物活性强的土地。
一些像无花果树，石榴树这样的果树，按照当地农民的观点，在当地这样盐碱化程度如此高的土地
中是长不出来的。但它们在这个系统中，也依靠着重叠和堆肥，迅速地成长。

农业部的官员们对这项永续农业实验的积极成果产生了兴趣，他们也逐渐开始关注本实验的潜力。
在 2007 年，国家农业研究中心“水与环境”部门负责人与研究员 Mohammed Ayaesh 在一份提交给国
家环境部门的报告中得出如下结论： “依靠永续农业系统获取的农产品不仅是无化学输入的产品
依靠永续农业系统获取的农产品不仅是无化学输入的产品，
依靠永续农业系统获取的农产品不仅是无化学输入的产品，
还是质量更好、
还是质量更好、品种更丰富、
品种更丰富、产量更高的农产品。
产量更高的农产品。”

他建议在整个约旦国土上使用、教授永续农业，科学研究永续农业对资源、生物多样性和约旦本国
农业的影响。
以下的照片对比了“之前”（2001）和“之后”（2009）的变化

土地的汲水能力在 2008 年 8 月时体现了出来。当时整个农田灌溉系统都停用了，干旱使得无法将水

用于灌溉农田之用。
尽管如此，无任何庄稼收到影响。
2008 年 8 月的这场旱灾导致了橄榄果庄稼的崩溃和上千株橄榄树的死亡。
只有位于 Bayoudah 村的永续农业计划的橄榄庄稼没有收到任何损失，产量也丝毫未降低。

古巴的例子：
古巴的例子：

约旦发展永续农业，是因为它面临着极严重的沙漠化，旱灾发生的可能性很大。同约旦一样，永续
农业在同样的危机背景下来到了古巴。

直到八十年代末期，古巴都仍是所有拉丁国家里农业工业化程度最高的。
古巴原本可以进口 1400 万吨的石油，但在苏联解体后，这一数字降到了 400 万。古巴的工业这时已
经完全崩溃，其出口市场损失掉了 80%，进口额同样也降低了 80%。
不难想象，GDP 也下降了三分之一。
古巴已不能进口足量的食物了，一部分原因是美国持续对其封港，另一部分原因是其是失掉了外部
市场。
另外，其高度机械化的农业大量消耗碳氢化合物，而且没有任何其它替代的农业模式。古巴的农业
产量骤然下降。很快地，古巴成年人的体重平均下降了 15 公斤。
人们开始种菜，开始努力将每一寸土地都变成菜园。
然而，“农场”的概念和知识已经被丢掉很久了，早已被传统农业的技术知识所代替。
1993 年，第一批永续农业教师从澳大利亚来到了古巴，他们将这场全民抗饥荒的运动变成了一场真
正的“全民农业”运动。

10 年之后，
年之后，哈瓦那居民 50%以上的蔬菜需求都是在城市农业框架下
以上的蔬菜需求都是在城市农业框架下、
以上的蔬菜需求都是在城市农业框架下、由个人生产的，
由个人生产的，相当于超过
220 万人口的蔬菜需求。
万人口的蔬菜需求。
在小城市或村庄里，
在小城市或村庄里，城市花园的生产力更高，
城市花园的生产力更高，可以满足 80%-100%的果蔬需求
的果蔬需求。
的果蔬需求。

这从此今后就变成了一种地方经济，花园产出的许多农产品被免费地提供给老年人、疗养中心、学
校和一些行政食堂。
相比以前，
相比以前 生产食物的人现在备受尊重。
，生产食物的人现在备受尊重 。
农场主现在成为了社会中收入最高的职业之一。
农场主现在成为了社会中收入最高的职业之一。来自各个领域的人都对这个职业非常感兴趣。
来自各个领域的人都对这个职业非常感兴趣。
城市农业可以带来当地的新鲜食物，杜绝一切用于长途运输的交通工具。城市农业是个正飞速发展
经济领域，绝没有任何边缘化的特征，也不属于任何“平行”经济。
其它结果：在八十年代，古巴需要使用 21000 吨化学农药。今天，这个数字只有 1000 吨。因此，古
巴今天的农业是完全生态的农业，这也是其效率高的原因。

永续农业带来的利益是在整个国家的层面的，
永续农业带来的利益是在整个国家的层面的，特别是在危机时期，
特别是在危机时期，人民可以掌握食物生产方法
。历史上已证明过其有效性。
历史上已证明过其有效性。

在俄罗斯（
在俄罗斯（1989 年苏联解体后）
-在俄罗斯 年苏联解体后），当时其经济急速下降，一些农产品变得稀有而昂贵，植物检疫消
耗品的生产和消费也随之下降，以至于它们被使用的情况变得很少、很边缘化。如下图所示：

和当年古巴人民一样，俄罗斯人民也承担了自己
生产食物的责任。

今天，三千五百万家庭（俄罗斯 70%的人口），
使用简单的菜园在 3%的可耕种土地上，创造了
全国 50%以上的农业生产。（俄罗斯全年有 110
天是中型作物季节）

Missouri-Columbia 大学教授 Leonid Sharashkin 在

2005 年进行的一项研究表明，俄罗斯 90%的苹果
产量、80%的蔬菜产量、50%的肉类和奶类产量
都来自于菜园和微型经营农场。

在美国，
在美国，Eleanor Roosevelt 在 1943 年引入了一些类似的东西。她当时参与了“胜利的花园”运动，这
项运动对战争时期国家饮食方面的供给做出了很大贡献。
一些“胜利的花园”甚至种植到了屋顶上。
二战结束前夕，超过 2000 万私人花园提供了美国 40%的食品需求。

在以上的例子中，涉及到的背景都是些例外和暂时的情况，目的都是想逐渐恢复到“正常”情况。所
谓正常情况就是农业恢复其生产活力，集中在一个人员很少的职业化体系中，并由这个体系对其负
责。

因此，永续农业有一项使命，就是将这些“例外”的背景情况变得不仅可持续，还让其成为繁荣、财
富增长、食品安全、社会关系团结稳定以及重获沙漠化土地的标志。
 结 论

传统农业失败的原因在于它是一个极其简化、统一和集中的经济体系的产物。这个经济体系期望能
够控制复杂而脆弱的自然过程，而自然过程是经过几百万年演变的结果。

这种误解产生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对达尔文主义的错误理解造成的。错误地认为：“选择”就是“
选择最好的”。
达尔文从没有提出过“选择最好的”这样的理论，这个错误的理论也是“社会达尔文主义”的源头所在
。
误解是从一名当代哲学家 Herbert Spencer 那里产生的，此人引用了达尔文的观点来支撑自己的自由
主义的观点。
因此，“选择最好的”理论的起源就仅是一个误解。然而它却渗透到了在当今社会各个方面，并引发
了某些历史性错误。

达尔文一直都明白，生命要达到其最终目的（即最大化繁衍），不仅需要竞争，也需要合作。
如果没有这一平衡，就不会有天地万物，也不会有进化演变。
并不存在“更好的”说法，因为在一个地方的优势，在另一个地方可能会变成劣势。

具体地说，在一个既不稳定又不理智的农业生产环境下，建立欧洲“更好的”种子目录，根本就没有
任何意义。

在这样的背景下，永续农业的使命就是为人们所适用，因为它将人类和自然过程联系起来，后者正
是前者得以存在的源泉。自然过程同时还切实地向人们证明，最强大的创造力是建立在共生、合作
和团结的基础上的。

这些现象在农业层面和社会层面起到了决定性的重要作用，意识到这一点并将其纳入考虑，这一步
会对人类的近期活动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Sébastien DEBANDE
2010 年 2 月
 部分参考文献

文章、
文章、报告

1. 土地星球还是沙漠星球？ - Dominique Guillet – 2007

2. 我们在吃石油 – Dale Allen Pfeiffer – 2003
3. 小型农场农业的不同功能与益处 – Peter M.Rosset – 1999
4. 给这代人供食-食物生产的生态农业方法 – Nicholas Parrott & Aaron de Grassi - 2007
5. 利用生态农业提高生产率 – Miguel Altieri -1996
6. 关于在阿德莱德平原上的多品种食物花园的生态农业分析 – Luke Simmons – 2005
7. 多品种作物生产 – 澳大利亚农业土地管理系统的原则、益处与风险 – Larry Geno & Dr Barbara
Geno – 2001
8. 植物与菌类：至关重要的联盟 – Marc-André Selosse, Franck Richard & Pierre-Emmanuel Courty –
2007
9. 多盐与干旱条件下的永续农业 – Mohammed Ayesh – 2007
10. 能源与永续农业 – David Holmgren – 1994

本文所有的参考书目都在以下链接中可找到：
http://www.box.net/shared/yy3cdtnjgn

记录影片

How Cuba survived the peak oil - 古巴是如何度过油价顶峰的 – Faith Morgan – 2006
Establishing a food forest the permaculture way- 利用永续农业简历供食森林 – Geoff Lawton – 2004
Greening the desert - 绿化沙漠（第 1 部分，第 2 部分） - Geoff Lawton –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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