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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雅词刍议

!田 苗

欧阳修的雅词主要继承了唐五代以来的西蜀、南唐词风，从内容上看，有表现士大夫生活情趣和描写闺
阁情事两类。这些雅词共同呈现出诗化倾向，在词体中较早体现了宋代文人士大夫尚雅的趋向和乐观旷达的
精神追求。同时，欧氏雅词于融合雅俗上也进行了尝试，在宋代雅俗之辨中具有导向作用。
! 关键词 " 欧阳修；雅词；诗化；士大夫；雅俗之辨
! 中图分类号 " #$%&’ $ ! 文献标识码 " ( ! 文章编号 " )%%* + ,)-.（$%%/ ）%0 + %)01 + %,
田苗 （)0/0— ），女，复旦大学中文系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唐宋文学。 （上海 $%%*11 ）

欧阳修乃有宋一代之名公巨儒，文章德行垂范后 《直斋书录解题 》卷二十一云：“《六一词 》一卷，欧阳文忠

世，共为人所称道。唯对于其词作的评价，多有轩轾。推 公撰。其间多有与 《花间 》、《阳春 》相混者。 ”! 1 " （2&)& ）
崇者如周济 《宋四家词选序论 》云：“韩范诸钜公，偶一染 关于欧阳修词受南唐冯延巳词的影响，历来尤为强
翰，意盛足举其文，虽足树帜，故非专家，若欧公则当行 调。刘熙载 《艺概・词曲概 》云：“冯延巳词，晏同叔得其
矣。 ”! ) " （21 ）颇有微词者如陈廷焯 《白雨斋词话 》卷一：“北 俊，欧阳永叔得其深。”! * " （2)%/ ）冯煦 《蒿庵论词 》：“其 （欧阳
宋词，沿五代之旧，才力较工，古意渐远。晏、欧著名一 修 ）词与元献同出南唐，而深致则过之。 ”! , " （21,-,）欧阳修
时，然并无甚强人意处；即以艳体论，亦非高境。 ”! $ " （2)% ） 的确将南唐词人开创的文人抒情词传统发扬光大，他的
欧阳修的词相较于他的诗文创作，无论从内容还是从风 不少词作以文人笔调写来，体现出宋代士大夫雅致的生
格方面，确有很大差异。欧词中雅俗并陈、艳曲迭出的局 活情趣和心态。李之仪 《跋吴思道小词 》云：“晏元献、欧
面，使得对于欧词的定位更为复杂。关于欧阳修的俗词， 阳文忠、宋景文则以其余力游戏，而风流闲雅超出意表，
王水照先生 《〈醉翁琴趣外篇 〉 的真伪与欧词的历史定 又非其类也。 ”! & " （卷 *% ）特定的身份地位与生活氛围，使得
位 》一文中已有详尽的阐发。但是，欧阳修作为北宋前期 欧词中充满着士大夫阶层特有的闲情逸致。如 《采桑子 》
词坛的代表人物，其词主要是以 “雅 ”的面目与柳永代表 十首咏颖州西湖，极游赏之乐，可谓清雅闲适。欧阳修还
的俗词相区别，而以往研究中从 “雅 ”的角度观照欧词似 扩大了文人抒情词的表现空间，在欧词中，有对仕途风
尚不充分 。故本文拟以欧阳修的雅词为切入点，探讨欧
!
波、人生际遇的慨叹，如 《临江仙 》中 “如今薄宦老天涯。
词的 “雅 ” 在宋代雅词发展和雅俗之辨中的地位和意 十年岐路，空负曲江花 ”的无奈，《圣无忧 》中 “世路风波
义。 险，十年一别须臾 ”的感喟；有赠人惜别的挚诚，如 《渔家
从欧阳修现存的词作来看，其主要继承了唐五代以 傲・与赵康靖公 》中对赵功业的推许，《玉楼春 》（尊前拟
来的西蜀、南唐词风。风格之相似甚至使得作品相混杂， 把说归期 ）中离恨的深沉。此外，还将文人常有的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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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修雅词刍议

钗，犹未见。”公曰：“若得欧推官一词，当为汝偿。” 中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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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谈丛 》亦载官伎无须准备，仓促间即
欧即席云：“柳外轻雷池上雨，雨声滴碎荷声。小楼 可演唱欧词一事 ! ") $ （%"#,( ）。可见，欧阳修有一定的音乐修
西角断虹明。阑干倚处，待得月华生。 燕子飞来窥 养，其词也具有相当的音乐性。但是，李易安 《词论 》却批
画栋，玉钩垂下帘旌。凉波不动簟纹平。水精双枕， 评欧词道：“至晏元献、欧阳永叔、苏子瞻，学际天人，作
傍有堕钗横。 ” ! "# $ （%&’ ）
为小歌词，直如酌蠡水于大海。然皆句读不葺之诗耳，又
虽然这则材料不可尽信，但单从词的内容来看，也有着 往往不协音律。”! ", $ （卷 ++，%’#-）欧词与苏词在合律方面有着
艳情的指向，然而作者却巧妙化用李商隐诗的意境，描 同样的特点，即不完全合于乐谱的音律。即使欧阳修深
写得流丽婉雅，曲尽其情。曾県就将此首收入 《乐府雅 谙乐律，但文人的身份决定了他在填词时显然会更注重
词 》。陈廷焯 《词则・闲情集 》亦云：“遣词大雅，宜为文僖 要表达的思想感情及文辞，欧词在音乐性上的这一特
所赏。 ” 俞陛云也评论道：“后三句善写丽情，未乖
! "( $ （%)&) ）
征，可看作是东坡词的先声。
贞则，自是雅奏。 ” ! "& $ （%"&*）
对于其雅的特质基本已达成共 欧阳修的雅词，带有明显的以诗为词的痕迹。查礼
识。 《铜鼓书堂词话 》：“词不同乎诗而后佳，然词不离乎诗方
冯煦在 《蒿庵论词 》中评价欧词的影响是 “疏隽开子 能雅。”! # $ （%"-)’ ）词的雅化实际也就是向诗的回归。欧阳修
瞻，深婉开少游 ” ! # $ （%+#)# ）
，其实也可以看作是对欧阳修以 虽然主观上明分诗词之限，但是作为当时的诗文大家，
上两类雅词特征的概括：表现士大夫生活的一般笔力疏 在词的创作上难免会受到文人的气质的影响。如果我们
隽，而言及闺阁恋情的一般风格深婉，代表了后世两种 进一步从宋代雅俗并峙交融的角度去审视，会发现这种
不同倾向的词风。但是，我们如果将两类雅词合而观之， 影响并非只是停留在诗化的层面，而是有更为深刻的内
可以看出不同风格间还是有着相同的特质。欧阳修虽然 蕴值得探讨。
认为词是酒筵歌席间的游戏之作，然而特有的文人气质 词起源于民间，本是伶工乐伎之作，随着文人的介
以及兼擅诗词的功力，使得其词作在侑酒佐欢的同时， 入，逐渐趋于雅化。宋代是一个以文官政治为核心的社
拓展了花间、尊前的狭窄路径，写景抒情常常蕴涵着诗 会，士大夫这一阶层的意识尤为突出，不少士人就明确
的意境，即使传统的闺怨相思题材，也能表现得委婉蕴 表示过士大夫在社会中的独立性与重要性，如文彦博就
藉，与传统诗教中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温柔敦厚的旨趣 曾对宋神宗言： “为与士大夫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
相近，体现出文人雅致的情调。欧词不仅有诗的境界，还 也。”! ’* $ （卷 ’’"，%#+&* ）欧阳修身为士大夫阶层的代表人物，以
运用了诗歌的表现手法，如典故的运用。唐五代及宋初 一代文宗的身份染指小词，必然带有这个阶层新的时代
的词作中用典很少，在欧阳修的词中，则有了进一步发 特征。欧氏雅词鲜明地体现出以文人士大夫为代表的精
展，不仅有关于香闺艳情的典故，还开始使用文人常用 英阶层的畅雅主张，将词的世俗性进一步淡化。徐度 《却
的一些典故。如 《望江南 》（江南蝶 ）中 “身似何郎全傅粉， 扫编 》：“其后欧、苏诸公继出，文格一变。至为歌词体制
心如韩寿爱偷香 ”，用何晏、韩寿事；《渔家傲 》（青女霜前 高雅，柳氏之作殆不复称于文士之口。”! ") $ （%-#") ）欧阳修作
催得绽 ）用孟嘉落帽典，等等。欧词中还常化用前人诗 为精英阶层的代言人，对于世俗文化自有一种排斥，因
句。传统的观点认为诗庄词媚，不同的风格特征使得二 此无论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他必然会以自己的文化品
者的描摹方式也有所不同，但是欧词借诗境表现词境， 位来改造词体，将溺于尘俗的词引导向文人士大夫所欣
通过直接以诗句入词打通了诗词两种体裁。如 《朝中措 》 赏的雅的方向。
（平山栏槛倚晴空 ）中 “山色有无中 ”句出自王维 《汉江临 论及欧词，常常是与晏词并称，晏欧体成为北宋前
泛 》“山色有无中 ”；《南歌子 》（凤髻金泥带 ）中化用朱庆 期词坛的代表风格之一。王灼 《碧鸡漫志 》卷二：“晏元献
馀 《近试上张水部 》“画眉深浅入时无 ”句；《减字木兰花 》 公、欧阳文忠公 （长短句 ）风流蕴藉，一时莫及，而温润秀
（伤怀离抱 ）中 “天若有情天亦老 ”用李贺 《金铜仙人辞汉 洁亦无其比。 ”! # $ （%)+ ）晏殊与欧阳修的确有着不少相似之
歌 》句等。 处，皆为当世名公，皆擅作小令，词风又同祖南唐冯延
再就欧词的音乐性来看，也体现出词乐初步分离的 巳，风调闲雅。但是欧词之雅相较于晏殊之雅，还是有区
状况，这是词在文人化过程中的必然趋势。王灼 《碧鸡漫 别的。晏殊一生富贵优游，他的词中呈现的是富贵公卿
志 》称：“永叔知霓裳舞衣为法曲，而瀛府、献仙音为法曲 的雅，是太平宰相的雍容华贵。他的词中多展现的是 “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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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藏莺，朱帘隔燕，炉香静逐游丝转 ”（《踏莎行 》）的富贵
气象，或是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
径独徘徊 ”（《浣溪沙 》）的优越的感伤。而欧阳修虽然也
一度官至枢密副使、参知政事，但是前后经历了不少波
折，仕途并非一帆风顺。加之他的身上有浓郁的文人气
息，使得他在文人士大夫中更具代表性。欧词的堂庑更
大，表现的感情更为丰富。正如钱基博在 《中国文学史 》
中所道：“晏词婉丽，尚是晚唐之风流；而欧笔曲折，已开
苏词之跌宕。 ” & !’ ( （)*!’ ）
柳永虽然是北宋词坛俗词的代表作者，但也曾作雅
词，如 《侯鲭录 》载东坡言：“世言柳耆卿曲俗，非也。如
《八声甘州 》云：‘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 ’此语
于诗句，不减唐人高处。 ”& !! ( （)’+, ）柳永的雅完全是怀才不
遇、沉沦底层的失意文人姿态；而欧阳修的雅则代表了
宋代社会知识分子普遍的生存状态和人生追求。试以两
词为例：
望处雨收云断，凭阑悄悄，目送秋光。晚景萧
疏，堪动宋玉悲凉。水风轻、眕花渐老，月露冷、梧叶
飘黄。遣情伤。故人何在，烟水茫茫。 难忘。文
期酒会，几辜风月，屡变星霜。海阔山遥，未知何处
是潇湘。念双燕、难凭远信，指暮天、空识归航。黯相
望。断鸿声里，立尽斜阳。 & !, ( （《玉蝴蝶》，)’#% ）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
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
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 ’- ( （《浪淘沙》，)’’’）
柳永在汴京有过一段风花雪月的经历，欧阳修在洛阳任
西京留守推官时也有过一段朝歌暮宴的时光。两首词都
是追忆往昔的宴游生活。但是柳词的情感极其悲怆凄
凉，具有浓郁的悲剧色彩。而欧词的情感相对柔缓，更多
地体现出一种惆怅伤感之情。
因此可以说，欧阳修的雅词是介于晏殊与柳永之间
的一种雅。相较于晏殊的平缓，他有沉宕的一面；相较于
柳永的痛楚，他有爽隽的一面。这种境界正是在宋代文
人士大夫中最具代表性的。宋代的文士既以雅自命，对
于世俗始终保持着一种抗拒心态，因此柳永式的完全沉
沦于世俗的生活方式自然不被他们认同。而现实世界
中，他们也不可能都在仕途上一帆风顺，位至公卿，晏殊
的境界并非人人都能达到，安享富贵也并非他们的终极
人生目标。于是欧阳修成为绝大部分文人士大夫的理想
范型。在这个层面上，欧阳修雅词的影响在当时乃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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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要大得多。如 《朝中措 》一词：
平山阑槛倚晴空。山色有无中。手种堂前垂柳，
别来几度春风。 文章太守，挥毫万字，一饮千钟。
行乐直须年少，尊前看取衰翁。 & ’- ( （)’! ）
这首词中所表现的疏隽气质和旷达襟怀是宋代文士极
为向往的一种心态。正如叶嘉莹先生所概括，欧词具有
“在其赏爱之深情与沉重之悲慨两种情绪相摩荡之中，
所产生出来的要想以遣玩之意兴挣脱沉痛之悲慨的一
种既豪宕又沉着的力量 ”& !- ( （)-+ ）。欧阳修这种在逆境中保
持乐观态度与进取精神的作风正是宋代士大夫所极力
追求的，苏轼就是这种心态的典范，因此他曾两次在词
中称道欧阳修的这首词。其 《水调歌头 》云：“长记平山堂
上，欹枕江南烟雨，渺渺没孤鸿。认得醉翁语，山色有无
中。”《西江月 》又追忆欧阳修道：“欲吊文章太守，仍歌杨
柳春风。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这是两人在
精神世界的对话，在人生态度上的共鸣。
但是，欧词的雅并非完全的阳春白雪，而是在融合
雅俗上也进行了尝试。《渔家傲 》十二月令鼓子词本为民
间俗体，但欧作却带有文人气息。正如刘禹锡 “以俚歌鄙
陋，乃依骚人 《九歌 》，作 《竹枝 》新词九章，教里中儿歌
之 ”& !* ( （)’’-"），从而提高了 《竹枝词 》的艺术品位一样，欧阳
修借民间月令词的形式，而为其注入了新的气息。《时贤
本事曲子后集 》记载：“欧阳文忠公，文章之宗师也。其于
小词，尤脍炙人口。有十二月词，寄 《渔家傲 》调中，本集
亦未尝载，今列之于此。”& * ( （). ）这些词在表现手法上有雅
化倾向，如：
八月微凉生枕簟。金盘露洗秋光淡。池上月华
开宝鉴。波潋滟。故人千里应凭槛。 蝉树无情风
苒苒。燕归碧海珠帘掩。沈臂昌霜潘鬓减。愁黯黯。
年年此夕多悲感。 & ’- ( （)’"" ）
词写思远人，摒弃了世俗的喧嚣与浮华，流露出文人特
有的悲秋情怀，又用沈约、潘岳的典故加以渲染，并无俚
俗词的市井之气。
欧阳修的一些词作在整体婉雅的基础上，还常常借
助俗语的表达方式，体现出化俗为雅的艺术追求。如 《一
落索 》：
小桃风撼香红碎。满帘笼花气。看花何事却成
愁，悄不会、春风意。 窗在梧桐叶底。更黄昏雨
细。枕前前事上心来，独自个、怎生睡。 & ’- ( （’+* ）
上阕写春愁，只从看花着笔，含蓄蕴藉；下阕写相思，梧
桐细雨的意象也是极为雅致，但以口语式的自白作结，
 欧阳修雅词刍议

使整首词在传统闺怨题材表现手法的基础上，又加入一 * ( + , 清 - 朱彝尊 . 词综 * / + .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

点世俗的气息，更为活泼。 社，
$%%%.
宋代士大夫以雅为尚，同时又乐于以俗为雅，希望 * % + 金启华 . 唐宋词集序跋汇编 * / + . 南京：江苏教
通过自己的创意化俗为雅，提高整体的文化品位。在欧 育出版社，
$%%".
阳修的雅词中，我们也可以看到这种痕迹。晏殊的词只 * $" + , 宋 - 张炎撰，夏承焘注 . 词源注 * / + . 北京：人
有婉雅的一面，柳永虽然亦俗亦雅，但在他的词作中，雅 民文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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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是对立的，界限斩然。从这个层面来说，欧阳修的雅词 * $$ + , 宋 - 曾県 . 乐府雅词 * 1 + . 四部丛刊 * 2 + . 上
在宋词复雅之路上有着开创性的地位，而且在宋代的雅 海：商务印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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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之辨中也具有导向作用，较早地传达出宋代文人士大 * $! + 施蛰存 . 词的 “派 ”与 “体 ”之争 * 3 + . 西北大学
夫的融合雅俗观念。 学报，
$%(" , # - .
* $# + 王国维 . 人间词话 * / + .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
注释： 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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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论雅词者多将晏欧作为一个整体合而论之，如 * $’ + , 宋 - 欧阳修著，黄畲笺注 . 欧阳修词笺注 * / + .
诸葛忆兵 《论唐五代北宋词的 “雅化 ”进程 》（《广西师范 北京：中华书局，
$%(&.
大学学报 》!""# 年 $ 期 ）。专论欧词者则多雅俗并举，从 * $) + 洪本健 . 欧阳修资料汇编 * / + . 北京：中华书
题材开拓、词风承传等方面为欧词定位，如邓魁英 《欧阳 局，
$%%).
修在词史上的地位 》（《光明日报 》$%&# 年 ’ 月 $’ 日 ）、柏 * $& + , 清 - 陈廷焯 . 词则 * / + .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
寒 《风花中有大家词——
— 论欧阳修词的历史地位 》（《文 社，
$%(’.
史哲 》
$%(% 年 ! 期 ）等。 * $0 + 俞陛云 . 唐五代两宋词选释 * / + . 上海：上海

"据岳珍的 《“艳词 ”考 》（《文学遗产 》!""! 年 ) 期 ）， 古籍出版社，

$%().
艳词在最初只是一音乐概念，万俟咏只是沿袭这种用 * $( + 宋元笔记小说大观 * 2 + .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
法，他的 “雅 ”和 “艳 ”是就合于雅乐还是合于艳曲而言 社，
!""$.
的。 * $% + , 宋 - 胡仔 . 苕溪渔隐丛话后集 * / + . 北京：人
民文学出版社，
$%&!.

* 参考文献 + * !" + , 宋 - 李焘 . 续资治通鉴长编 * / + . 北京：中华

* $ + , 清 - 周济 . 宋四家词选 * / + . 北京：古典文学出 书局，

$%().

版社，
$%)(. * !$ + 钱基博 . 中国文学史 * / + . 北京：中华书局，

* ! + , 清 - 陈廷焯 . 白雨斋词话 * / + . 北京：人民文学 $%%).

出版社，
!""$. * !! + , 宋 - 赵令眖 . 侯鲭录 * / + . 北京：中华书局，

* # + , 宋 - 陈振孙 . 直斋书录解题 * / + . 上海：上海古 !""’.

籍出版社，
$%(0 年 . * !# + , 宋 - 柳永著，薛瑞生校注 . 乐章集校注 * / + .

* ’ + , 清 - 刘熙载 . 艺概 * / + .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 北京：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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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
$%0( 年 . * !’ + 叶嘉莹 . 说欧阳修 《玉楼春 》词一首 * 1 + . 嘉陵

* ) + 唐圭璋 . 词话丛编 * / + . 北京：中华书局，

$%(&. 论词丛稿 * / + . 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
!""".

* & + , 宋 - 李之仪 . 姑溪居士文集 * 1 + . 丛书集成初编 * !) + , 宋 - 郭茂倩 . 乐府诗集 * 2 + . 北京：中华书局，

* 2 + . 北京：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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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 宋 - 罗大经 . 鹤林玉露 * / + . 北京：中华书局， 【责任编辑：彭 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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