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 第 二 民 族 学 院 学 报 哲 社 版 年第 期 总第 期

唐 五 代敦 煌 医 学 酿 酒 建 筑业 中 的 粟 特 人
郑炳 林
, ,

唐五 代 敦 煌 科技 史 研 究是 敦煌 学 中 的 薄 弱 环 节 关 于 这 方 面 的 研 究 论 著 周 巫 显 先 生《敦
一 文 系统 地介 绍 了敦煌 文 书 中 的 科技 资 料 ① 王 进 玉 先 生 的《漫 步敦 煌 艺 术
煌科 技 书卷 丛谈 》
,

一 书 系 统地介 绍 了 敦煌 莫 高 窟壁 画 中的科 技 资料 ② 专 题研 究 方 面 有施 萍 婷 邓 文
科技 画廓 》
,

宽等先 生 关 于 历 书 的研究 甘 肃 中医 学院 中国 中医 研 究 院关 于 医 学 文 书 的研 究 等 这 些 研 究
, ,

。 ,

成果 在很大成 度 上 促 进 了 敦煌科技史 的研究 而 科技方 面 粟特 人 的 活 动 又 是敦 煌科 技 史 中

。 ,

的一 个 新 的研 究 课题 我们 在 教煌 文 书研 究 中注 意 到 一 个 饶有兴趣 的间 题 晚唐 五 代 归 义 军
、

时 期 居 住敦煌 的 粟特人 不 但充斥归 义 军 政权 中 佛教教 团 中 以 经营 商业 贸易见 长 而 且 在敦

, ,

、 、

煌 医 学 酿酒 建筑等行业 中非 常 活 跃 各领 风骚 为 中西 科技 文 化 的 交 流 作 出 了 巨 大 贡 献 有
, , ,

。 ,

些 敦煌科 技 的发展 得 力 于 粟 特人 的传播 与经 营 本文根据 敦 煌 文 书 的 记载 对唐 五 代 居 住 敦

、 、 。
煌 的粟 特 人 在 敦煌 医 学 酿 酒 建 筑业 中的 活动 情 况作 一 些 探 讨 以 伸 益 于 敦 煌科 技 史 的 研 究
,

、
一 菜特人 与教煌 酸酒业

唐 五 代 敦煌 酿酒 业 是 受 当时 敦 煌 饮酒风 气 的影 响 而发 展 起 来 的 最有特色 的 地方性 手工

, 、 、 、 。
业 敦煌 文 书僧俗 酒 帐 麦粟帐 中有关 于 卧酒 沽酒 饮酒 的 丰 富记 载 敦煌酿酒业 分官营和 私
营两种 官营 以 酒 司 为 主 管 的官酒户 为生 产经 营者 的酿 酒机构 生 产原料 由官府 支 给 生 产 的
, ,

。
酒 主要 用 于 官府送 往 迎 来 的各 种 开 支 私营 以 酒 行 主 管 的个 体 酒 店 为 主 经 营的 目的 是 为 了
,

获取 较 高利 润 生 产 的酒 主要 沽卖给敦煌 僧 俗各界 ③ 无论 是官 营 还 是 私 营酿 酒业 经 营 者
, , ,

。 , 、 , 。
主要 是 敦煌 的粟 特 人 特别 是私 营酿 酒 业 除 了 祀 李 等 大姓外 就是敦 煌 粟 特 人 开 办 的 酒 店
唐 代 敦 煌 有 市用 以 进 行 商 业 贸 易 市 分 为东 西 南 北 壁 每 壁 设 置 市 壁 师 来 管 理 其 商 业 经
, ,

, , 。
营 市 中按 经 营品种 分 为 若 干 个行 酒行是其 中之 一 卯 吠酒行 安胡 到 芬状 记 载 唐 天 宝 十
“ 。

载敦煌酒 行经 营者安胡 到芬请 求 官府支 付所 欠 酒 价 值 酒 行 状 上 供 酒 廿 瓮 右胡到芬 比 日

。 。
于 市 内沽 酒 经 纪 缘 无本 产 状 承 经 廿 日元 了 造 酒 谨乞 给价 值 谨状 碟状 如 前 谨 碟 天 宝 十
, , , ,

。 ” “ , ,

载 二 月 日酒 行安 胡 到 芬 碟 碟 文后 书 一 行 二 月 廿 三 日付 生 绢壹 正 准 时 沽 酒 五 百 拐 拾 文 余
。 ” 。

欠 于 沽 等用 安胡 到芬是 敦煌酒行 的经 营者 或负责人 是 居 住敦 煌 的粟 特 人 《天 宝 十

,

“ 、 , 。 ”
记载有 安胡 数 芬载 姗 一 上柱 国 市 壁师
载敦 煌 县 从 化 乡差 科 薄 》 此 安胡 数芬 与 安胡 到 芬 必
, 。

然有某种 关 系 很 可 能是 同一 个人 说 明粟 特 人 是 当时 敦 煌 城市 内酒 行 的 主 要 经 营者 和 管 理
, 。

者 非 常 活跃
“ 。 ”
义 《戌 年 六 月 沙州 诸 寺 丁 口 车 牛 役 薄 》
大云 寺 安 保 德 煮酒 一 日 回 粟 一 驮 半
, ,

说明
。
吐 蕃 时敦煌 酿 酒 业 中粟特 人也很 活 跃
。
至 晚唐 五 代 归 义 军 时期 敦煌 的粟特 人 是 敦煌 酿 酒 业 的 主 体 我 们从 敦 煌 文 书 中发 现 敦
,

, 。 ,

煌酒 行 的 酒 店 十余个 其 中大 部分 是 粟特 人 开 办 的 酒店 这 些酒 店 有 康家店 见 载 于 卯
“ 。 ”
粟 捌 斗 于 康家店付酒本 用
,

《辛未 年 粟破 用 历 康家店 是 由 居 住 敦煌 的 粟 特 人 康 姓 开 办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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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酒 店 据研 究 居 住 唐 沙 州 石 城镇 的 康居 人 部 落 于 中唐 以 后 迫 于 吐 蕃 的 压 力 内迁 敦 煌 吐 蕃统治
,

、 、

时有 康都 督 归 义 军 时 期 有 都 知 兵 马 使康通 信 瓜 州 刺 史 康使 君 等 佛 教 教 团 有 都 僧 统 康 维 有
,

“ ” , 。 ,

康 贤照 等 康 氏 是 敦 煌 大 姓 豪 宗
,

在僧俗各界都有很大 的影 响和 势 力 何 家店 《破
。 ,

虽 文 书 未 记 载 何 家 是 否 是 店 但 从 内容 看 何 家 与 康
,

记 载 向何 家 付 酒 本共 五 笔 拾石 伍 斗
历》
。

家店 一 样 是 经 营 酿 酒 生 意 的 应 是 敦 煌 酒行 中 的 酒 店 之 一 敦 煌 的 何 姓 是 粟 特 人 何 国人 移 居
,

。 “ ” 。
《辛 丑 年五 月 云 日惠深 碟 》
,

敦煌 者 石 家店 记载 石 家 店 内 典酒 伍 升 石 家店是居 住
。 。

敦煌粟特 人 石 姓 人 开 办 的 酒 店 号 记载咸通 十年敦煌 已 有石 家店 敦煌 石 姓 粟特人

。
是 敦煌有 长 久 经 营 酿 酒业 传 统 的 大户 经 营方 式 非 常 灵 活
,

顾 客 无 钱 买 酒 可 以 用 资产 抵 押 典
。

酒 这 符合粟 特人 的 经 商 传 统 曹 家店 见 载 于 背《壬 申年 十 二 月 廿 二 日 社 司 转 帖 》
, ,

“ , 。

社 司转帖 右 缘 常年 建 福 一 日 人 各 悄 饼 壹 双 粟 壹 斗 幸 请 诸 公 等 帖 至 限 今 月 廿 三 日卯 时
,

。 ” ,

于 曹 家酒 店取 齐 从 署 名社 长 安 社 官曹 看 这 是 以 敦 煌 粟 特 人 为 主 建 豆 的 社 曹 家 酒 很 可 能
, ,

。 “ ” 。
是 曹社 官 开 办 的 也 规定 卯 时 于 曹家 酒 店 取 齐
在 同卷《壬 午年 十二 月 廿八 日社 司 转 帖 》 敦
,

煌 曹姓粟特人 也 以 善商 贾 著 称 早 在 天 宝 时敦 煌从化 乡 的 曹 大 宾 就 担任 了 敦 煌 的 市 壁 师 负 责
,

市 内一 壁 的 商业 经 营 安 家店 是 敦煌安 姓 粟 特 人 开 办 的 酒 店 见 载 于
, ,

《壬 申年 十
“ , 。

二 月廿 日社 司 转 帖 》 右 缘 常 年 建 福 一 日 人 各 悄 饼 壹 双 净 粟 壹 斗
,

幸请诸公 等 帖 限 今 月
,

。 。 ”
廿 日于 安 家酒 店 取 齐
, , ,

捉 二 人 后 到 罚酒 壹 角 全 不 来 罚 粟 半 瓮 敦煌 粟特人 安 氏 是 居住 敦
号记 载 吐 蕃 时有 安 都 督 ④ 号 记 载 有 良牧 安 公 ⑤
, ,

煌粟特人 中势 力 最 大 的一 支
,

归 义 军 初 副使 安 景 星 与 张 议 潮 一起 遣 使 人 朝 ⑥ 是 张 氏归 义 军 政权 的 主 要 支 持 者 在 敦 煌 有 很
,

高威 望
。

敦煌 粟 特 人 开办 的酒 店 除 以 上 以 姓 命 名 者 外 还 有 许 多 以 人 名 命 名 的 酒 店
,

肠 《某 寺
“ ” , “ ,

诸 色解斗 人 破 历 算 会稿残 卷 》
记载 麦 捌 斗 付 石 狗 狗酒 价 用 粟 肆硕 贰 斗 付 石 狗 狗 酒 本
,

。 ” 、 “ ” 。
砚 庚 午 年二 月 十 日沿 寺破 历 》 粟 柒 斗 付 石 墨 儿酒 本 用
,

用 肠 诸色解
“ 。 ”“

斗 破用 历 》 麦壹 硕 于 史 丑 煞家 店沽酒转经 局 席 用 麦陆 斗 于 史 盈 子 店 沽 酒 屈 曹 僧 政 阴
, , ,

” 。 、 “ ” 。 、

都头 吃用 《庚寅 辛卯年支 出粟 帐 》 曹 富员 酒 本 粟贰拾 壹硕 以 上 所 载石 狗 狗 石

、 、 、 。

墨 儿 史 丑 煞 家店 史盈 子 曹富 员 都 是 敦煌 酒 行 中 开 店 酿 洒 的 粟 特 人 以 《后 唐 同 光 三 年
、 、 。

正 月 净 土 寺 保 护 手 下 诸 色 破历 算会稿 》
记 载 有 罗 家 店 石 婆店 曹 留 住 店 等酒 店
、

从 敦 煌 文 书记 载 看 敦 煌 酒 行 的 酒店 中敦 煌 粟 特 人 开 办 的 很 多 以 姓 为 命 的 有 康 家 店 罗
, ,

、 、 、 、 、 、 、

家店 石 家店 曹 家店 安 家店 何 家店 等 以 人 名 为 名 的 酒 店 有 史 丑 煞 店 石 狗 狗 石 墨 儿 史 丑
,

、 、 、 、 。

子 史 盈 子 石 婆店 曹员 住 曹 留住 店 等 敦煌 粟 特 人 中几 乎 每个 姓 氏 都 开 有 酒 店
,

晚唐五代
“ ”
敦煌市 中 皱 店 章 店 匝 于 城市 悖 行 秸行 溢 于 崖 肆 ⑦ 酒 行 为 诸 行 之 一 粟 特 人 酒 店 又 占 了
, , , , ,

。 。

酒 行 中 的 五 分之 三
,

因 此 唐 五 代敦 煌 私 营 酿 酒业 的 主 体 是粟特 人 开 办 的 酒 店
, ,

敦煌 陷蕃 以前 官 营 酿 酒 业 由沙 州 的 宴设厨来 负责 到 归 义 军 时 期 管理 酿 酒 业 的 是酒 司
, ,

。 , “
由节 度 押衙 担 酒 司 之 职 记 载 为酒 司 造 了一 批 瓮 于 酒 司 家 取
年 代不 明造 瓮 得 物 历 》
” 。 、

麦一 石 作 为 工价 , 甲辰 年沙 州 净 土 寺东 库 惠安 等 手 下 便 物 》 记 载有
便粟历 》
“ ” 。
乡州旧《丙 申年 三 月 十 六 日见 纳 贺 天 子 物 色 人 绩 绢 历
,

郭酒 司 记 载 高酒 司 黄 绢 壹 匹
》 酒司
。 “
管辖 下 的酿 酒 者 是 官酒 户 这 些 官酒 户 中有 很 多 是 粟 特 人
, ,

记 载 节酒 壹 斗 支
判凭 》
。 。 ” 。
独 峰驼 似 月 酒 壹 瓮 甘 州 走 来 回 鹊 拓《某 寺
,

伏 请处 分 壬 申年 五 月 日酒 户 曹 流 德 碟
“ 。 ” “
诸色 破 用 历 》 油壹 斗 与 酒 户 安 富 子 寒食 节 料 用 《纳 粟 支粟 历 》 又 支 康 吉 昌 … …
, ,

” “ 、 ” 、 。
十一 廿 五 日外支雷 文 展 酒 户 康神 神 等 粟 伍驮 康 神 神 康 吉 昌可 能 都 是 官酒 户 由
,

粟捌 驮
, , 。

此 看 官酒 户 中 敦 煌 粟 特人 也 占 了一 定 的数 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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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敦煌 的 粟 特人 对 敦 煌 酿 酒 技 术 的发 展 也有 很 大 贡 献 榆 林 窟第 窟 东 壁 南侧 壁 画 中绘 有
两 幅酿酒 图 由此推 测 西 夏 以 前 的 唐 五 代 敦 煌 酿酒 业 中 已 使 用 了 蒸 馏 器 造 酒 而 用 蒸 馏 器 造酒
, ,

是 从 西 域传 人 中 国 的造 酒 方 法 由 此 我 们 推 测 首 先 使 用 蒸 馏 器 在 敦 煌 造 酒 的 可 能 是 粟 特 人
,

、 、 、 、 、 、

唐 五 代 敦煌 酿 造 的 酒 种 类 很 多 有麦 酒 粟 酒 青 麦酒 粟 麦 酒 葡 萄酒 青 酒 白酒 及 胡 酒 特别
, ,

, ,

是 胡酒 当是 从 西 域传 来 的一 种 酒 或 用 西 域 酿 酒 方 法 而 酿 制 的 酒 其 名 见 于 号所列酒
。

名中⑧
,

诃 梨勒 是产 自波斯 的一 种 香药 劳 费 尔《中 国 伊 朗 编 》
, ,

证 明 是 一 种 酒 我 们 认 为是 从
。 ,

西 域 传 来 以 诃梨 勒 入 酒 的 药酒 诃 梨勒 一 般 由粟 特 人 带 人 敦煌 敦 煌 研 究 院藏 《酒 帐 》
。 。

有 粟 特 人 纳诃梨 勒 的 记 载 因 此 胡酒 也 可 能 是 指 加 诃 梨 勒 等 香 药 而 酿 造 的 药 酒 不 论 胡酒
,

, 。

是 药 酒 还 是 用 蒸馏 器 酿造 的 高纯 度 白酒 有 一 点是 肯 定 的 就 是 它 是 由 粟 特 人 酿 造 的
,

粟 特人 是 唐 五 代 敦 煌 酿酒 业 的主 体 除 了 开 店 造 酒卖酒 外 对敦 煌 酿酒 技 术 的 提 高 与 改进
, ,

起 了 很 大作 用 特 别 是对 西 域酿 酒技 术 传 人 敦煌 贡 献最 大
,

二 中外交融的敦 煌 医 学 与粟 特 人 医 家
、 、

敦煌 文 书 中保存汉 文 医 学 文 献 资料 五 十余 卷 此 外 还 有 吐 蕃 文 回 鹊 文 梵 文 等 少 数 民 族
,

及 西 域 文字 医 学 文 献资料 就 是汉 文 医 学 资 料 中 其 中很 多是汉 文 医 籍 所 缺载 的 医 学 文 献 有
, ,

、 。 、

相 当部分是 从 印度 波斯 西 域 诸 国 流 传 到 敦煌 的 医 方 医 书 这些 医 方 的 表 现 特 征 是 用 了 波 斯
, 。 ,

像诃 梨 勒 原 产 于 波 斯 带 之 可 以 使 人 一 切 病 消 ⑨ 在 敦 煌
,

印度药 物 特别 是 香 药方更 是 如 此
。 、 。

使 用 此药 非 常 普 遍 寺 院 官府 乃 至 一 般 家 庭 都 有 保 存 酉 年 四 月 僧 神 威 等碟 残 卷 》
。 , 。

记 载某 寺 一 次法 会所 得 舍施 物 中就 有诃梨 勒 颗 用去 颗 余 颗 《舍 施 文 》
记
。

《己 丑
,

载道 场舍 施 东 西 时 其 中就有诃梨勒 应 管 内外 都 僧 统 为道 场 纳 色 榜 》
令受
、 。

戒 沙 弥 沙 弥 尼 等 准 例所 税 物 中规 定 交 纳诃梨 勒 《吴 僧 统 碑 》 屯抖
记载吴 洪辩修 建七 佛 堂
“ , 。 ” ,

⑩敦煌 地 区 诃 梨 勒 这 样 多 使 用 这 样普 遍 那 么
,

有 僧 王 云 胜 办诃 梨 勒 二 千 颗 同助 功德
, ,

时
,

诃 梨 勒 从何 而 来 敦藏 《归 义 军 衙 内破 酒 历 》
解 决 了 这 一 问 题 是 由粟 特 人 货 运 到 敦
“ ” 。
廿 一 日支 纳诃 梨 勒胡 酒 壹 瓮
, ,

煌 胡 是 指 粟 特商 人 至 于 纳 是 无 偿 入 贡 还 是 货卖 性 质 我 们
, 。

认 为应 当是 后 者 是 粟特 商胡将药 物 卖 给官府 主 管 医 药机 构 后 宴 设 司 招 待 这些 人 用 酒 记 载
,

, , “
除 诃 梨勒外 西 域传 人敦 煌 的 药 还 有 革 拨 等 《某 僧 向大德 乞 药 状 》 前 缺 上 闻 大
, , 、 、 、

德 卑 僧 有少 乞赐 莫 违 重情 欲拟 和 合 药草 亏 网颇 多 幸 望 尊 慈 乞 与 橘 皮 桂 心 附 子 香 白
, , , ,

、 、 、 、 、 、 、 、 、 、 、 、 、 、 、

芷 茱 英 干 姜 芍 药 高 良姜 草 豆 翘 芍 劳 人 参 胡 椒 诃 梨 勒 麻 黄 细 辛 黄 药 天 麻 牛 膝
、 、 、 、 、 。 。 ” 、 、 、

天 南 星 牵 牛 子 获 荃 槟榔 毕 拨 黄 连
,

上件 药 物 乞 赐 少 多 矣 其 中诃 梨 勒 毕 拨 草 豆 翘
。

高 良姜等 皆来 自西 域
、 ,

敦煌 地 区 西 域 印度 波斯 等地药物大 量 普 遍 使 用 与 西 域 僧 俗 商 人 活 动 有 关 特 别 是 与 粟
,

唐 五 代敦煌 地 区 来来 往 往 的西 域僧 人 很 多 有 的 常住 敦煌 其 中部 分 是
, ,

特 商 人活 动关 系极 大
。

《归 义 军 衙 内 油 面 破 历 》
,

从事药 物 生 意 的僧 人 记载到一 位从甘州 到敦煌 的波斯 僧 就

“ ” , 。

是 一 位专 门从 事 药物 生 意 的 廿 六 日 支纳 药 波斯 僧 面 壹 斗 而 波斯 僧 往 往 是 对 景教徒
,

袄
。 。
教 徒 的俗 称 由 此看 敦 煌 地 区 西 域 药 物 普 遍 使 用 的 原 因 之 一 是 西 域 胡 医 胡 商 活 动 的 结 果
,

, 。

另 外 敦 煌 的粟 特 人 也 经 营 药 物 生 意 据 敦 煌 文 书 记 载 唐 五 代 敦 煌 就 有 粟 特 人 开 店 卖 药
, ,

“ ,

记 载 壬 午 年 二 月 十 四 日 酒 伍瓮
《辛 巳 年 十二 月 十 三 日周 僧 政 于 常住 库 借 贷 油 物 历 》
,

。 ”“ 。 ” “ 。 ”

廿二 日 酒伍 升 吃 药 用
, ,

四 月 九 日 酒 壹瓮 阿 柴 唁 胡 边 买 药 用
, ,

渠 北 坐 翟 胡 边 买 药用 渠
。

北 坐 翟胡 是 位 于 敦 煌 渠 北 开 店 坐 堂 行 医 卖 药 的 粟 特 人
,

敦 煌 粟 特 人 中就 有 翟 姓 《唐 天 宝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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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记 载 从化 乡 的 粟特人 诸 姓 氏 就有 翟 姓人 此 翟 胡卖药 的 肆 店 可 能 就 在 敦 煌 商
载 敦煌 县 差 科薄 》
。 , ,
‘ ” , , 。
业市 内 至 于 阿柴 唁 胡 阿 疑 是 何 字 之 误 既 称 之为胡 应 是 西 域粟特人 何 姓是 九姓粟特
人 之 一 唐 五 代教煌 地 区 居住 着 许 多 何 姓粟特人 在 归 义 军 僧 政 各 界 及 民 间 商 业 经 济 活 动 中非
, ,

。 , ,

常活 跃 我 们从 敦煌 文 书 的零 星 记 载看 唐 五 代 敦 煌 的 中西 药物交流 主 要 得 力 于 粟 特人 他们
。 ・
“ ”
有 的长途 贩运 有 的 坐 堂 行 医 卖药 从 事 医 药 生 意 《魏 书 西 域 传 》
说 粟特 人 多诣 凉 土 贩 货
, , ,

・ 。 ” ・
“ “
善 于 商 贾 诸 夷 交 易 多 凑 其 国 《旧 唐 书 西 域 传 》 善 商贾 争 分 株 之 利
, , ,

《隋 书 西 域传
。 ” 。
… …利之 所 在 无 所 不 至
, ,

药物是人 们 生 活 必须 品 故 粟特 人 也 注 意药 物贸易 由于 粟特人 的

。
药 物经 营 许 多 西 域药物 传 人 敦 煌 乃 至 中原地 区 促进 了 唐 五 代敦 煌 医 学事 业 的 发 展
, ,

粟 特 人在 敦煌 医 学 上 的 贡 献 不 仅 表 现在药 物 的传 播 上 而 且 在 医 术 的 传播 上 贡 献也很 突
,

。 “
出 伊吾 县
, , ,

肠 《沙州 伊 州地志 》 火 袄 庙 中有素 书形 像 无 数 有 袄 主 翟 架 陀 者 高 昌未破

。
以 前 梁 陀 因 朝 至 京 即 下 袄 神 以 利 刀 刺腹 左 右 通 过 出 腹 外 截弃 其 余 以 发 系其 本
, , , , , , ,

手执
。 。
刀 两头 高下绞 转 说 国 家所 百 事 皆顺 天 心 神 灵 助 无 不 征 验 神 没 之 后 僵 仆 而 倒 气 息奄
, , , , , ,

, 。 ” 。

翟 架 陀 是 粟 特 人 这 段 记 载 应 是 肠 外科手术 文 书记 载 作 了夸 大 而 已
, ,

七 日 即平 复如 旧
、 、 。

说 明 粟 特 人 在 传 教 经 商 从 事药物经 营 的 同时 还 出现 了 一 批 医 家从事 中外 医 术交 流
,

、 。 。
眼 医 西 域 波 斯 印度 比 较 出名 佛 教 东 传 《龙树 眼 论 也 传 人 中 国 波斯 以 眼 药 著 称 中
, , ,

。
国 在 北 朝 时 已 有 了 白内障手 术 也 是佛 教 东 传 的 结果 《全唐 文 》
,

记 载唐 同州 石 公 集 曾 以 医 治
, ,

白 内 障著 称 于 时 。 至 于 石 公 集 是 汉 人 还 是 寓 居 中 国 的 粟特 人 目前 还 没 有 文 献 记 载 他 的 身
。

当时 中原地 区 有大 量 粟特人 居 住这是 实 际 情况 因 此 石 公集很 可 能是 粟特人 ‘ 敦煌 文书

, ,

份
。
记 载也 反 映 了 晚唐敦煌 医 学 上 眼 医 比较 先进 已 开 始 做 白内 障 手 术
,

其一 是 龙兴 寺 毗
记载张闰子 家 圆满 双 目失 明 又 得复 明 去 掉 其 中神话 色彩 虽 然 不 是 白内障 但
沙 天 王 灵 验记 》
, , ,

说 明 了 当时 敦煌 眼 医 技 术 较高 可 能 是受西 域 波 斯 的影 响 的 结 果 其 二 是 都教 授 张金 炫 母 亲
,

“ 。

双 目复 明 见 载 于 肠印《沙州 释 门 都 教 授 炫 阁邀 真 赞并序 》 慈 母 丧 目 向经 数年 方 术 医
, ,

, 。 , 。 , 。 ”“ , ,

治 意不 痊退 感 子至 孝 又 目却 明 后 经 数 年 方 尽 寿 幽 因 婆两 目再 朗 复 是 稀奇 笔 述 因
。 ” “ 。 ”
由 略批 少分 《释 门文范 》
乾 元 寺 大 德 故 德 慈 母 冥 而 再 睹 爱子警恒 以 复 欢 这 毫
, ,

无 疑 问是 老 年 白 内障手术 至 于 主 治 医 生 是 汉 人 还 是 粟特 人 虽 未 说 就 医 术 的本身 而 言 与 西
, , ,

域 波斯 眼 医 有某 种 关 系 或 传 自波斯 若 是 这 样 波斯 医 术 东 传 敦 煌 与敦 煌 粟特人 医 家 的 活
, , ,

动关 系密 切
。

敦煌 的 粟特 人 医 家 是 中外 医 学 交 流 的 产物
,

由于 他 们 长 期 以 来居住 敦煌 深 受 汉 文 化熏
,

陶 一 般来说 汉 文 化造诣 都 比 较 高 有 的 就 是敦 煌 州 医 学 或 寺学 中培养 出来 的学生 同 时 他 们

, , , ,

仍 然 继 续其 医 学 传 承 大量 接受 西 域 医 学 知识 这在 五 代 敦 煌 粟 特人 医 家史再盈 身 上 表 现得 最
, ,

。 “
为突 出 《后 晋 天 福 七 年 史再 盈 改补 充 节 度押衙 碟 》
记载 救 归 义 军节 义 使 碟 前 正 兵
, 。 ,

马 使银青 光 禄大夫检 校太子 宾客兼试殿 中监史再盈 右 改 补 充 节 度 押衙 碟 奉 处 分 前件官龙

, 。 , 。 ,

沙 胜 族 举郡英 门 家传积 善 之风 代袭 忠勤之美 况 再 盈 幼 龄 人 训 寻 诗万 部 而 精通 长 事公

, 。 , , 。

衙 善 晓三 端 而 杰众 遂 使 聪 豪 立性 习 普 婆秘密 之神方 博识 天 然 效 愉 附宏深 之 妙术 指下

。
知 六 情损 益 又 能 回 死 作 生 声 中 了五 藏 安 和 兼 乃 移 凶 就 吉
, ,

执恭 守顺 不 失 于 俭 让 温 良 抱
,

, 。 。 。

念 以 久 经 驱 策 荣 超非 次 之 班
, ,

信怀 忠 无 乖 于 仁 义 礼智 宪 秩祟 阶 险 进 押 衙 之 位 更宜纳
。 。 。 。

效 副 我 提携 件补如前 碟 举 者 故碟 天 福 柒 年 柒 月 拾 壹 日碟
, , , ,

后 若 有 能 别有 奖 摧 使检
。 ” , 。
校 司 徒 兼御 史 大夫 曹 唐 五 代 敦 煌 史 姓 属 九 姓 粟特人 《唐 天 宝 十 载 敦 煌 县 差 科薄 》
。 ,

所 列 从 化 乡 粟特 人 中就有史姓 敦煌 粟 特 人 势 力 非 常大 张 议 潮 建 立 归 义 军 政 权 得 力 于 粟 特
, “ , ” 。

粟 特人 既 信 佛 教 又 信 袄 教 同时接 受 汉 文 化
,

人 支持 这 与碟 文 龙沙胜 族 举 郡英 门 相 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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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教 育 既 碟 文 中的 家传积善之 风 代 继 忠 勤 之 美
, ,

。 “
从 碟 文 看 史 再盈 是州 医 学培养 出 来 的 学 生 派 遣 到 归 义 军 官府 从事 医 学 工 作
, ,

幼龄人
, , 。 ” , 。

训 寻 诗 万 部 而 精 通 长 事 公 衙 善 晓三 端 而 杰众 人训 指 进 人 学 校 接 受 教 育 法荣教寺学
“。 ” ‘ ” 。

学生 称 为 师 训 。 张 元清 教 伎 术 院学 生 称 为 , 诲 ⑩ 公 衙 乃 指 归 义 军 官府
, ,

史 再 盈 的 医 学知 识 从碟 文 看 接受 印度 医 学 与 中 国 医 学
,

习 香 婆秘 密 之神 方 香 婆 古 印
, ,

、 。 ・ 、

度名 医 姓 阿提 梨 字宾加 罗 梵 语 生 命 长 寿之意 《隋 书 经 籍 志 》《宋 书 艺 文志 》

, , ,

著录 香 婆
的 医 学 著作 五 种 许 多邀 真 赞都 述及香婆 他 是 印度 医 学 代 表 此 处 说 他 掌 握 了 以 香 婆 为 主 的
, , ,

・
。 。 。

印度 医 学 榆 附 又 作 榆公 传说 是 黄 帝 时 良 医
, ,

效榆 附宏深之妙术 《史 记 扁鹊 传 》
说榆 附
, , 。 ・

治 病 不用 汤 药 只 给人割皮解 肌 洗 涤 内藏 《汉 书 艺 文 志 》
经 方类 有《泰 始 黄 帝 扁 鹊 俞 扮 方 》
。 。 。

榆 附是 中华 医 学 的代表 此 处 说 史 再 盈 在 中 医 学 造诣 很 深
,

二 十三 卷 等 由 于 他学 贯 中 西
。 “
其 医 术声 望 在敦煌 很 高 碟 文 说 他 的 医 术 指 下 知 六 情 损 益 又 能 起死作 生 声 中 了 五 藏 安 和
, ,

。 ” 。

兼 乃 移 凶 就吉 可 与 历 史上扁鹊 等名 医 相 比美
敦煌 的 粟 特人 对 敦煌 医 学 的发 展 起 了很 大 作 用 在 中外药物交 流 中 药 物是粟 特人 经 营 的
, ,

商 品 之 一 有 的敦 煌 粟 特人 专 门开 店卖药行 医 在 中外 医 术 交融 中 粟 特人 首 先 接 受 西 域 医 学
, ,

知 识 并 用 之 于 其 在 敦煌行 医 治 病 的 医 学实 践 中 学 贯 中西 推 动 了 唐 五 代 敦 煌 医 学 的 发 展
, , ,

、
三 教 煌 建筑 业 与粟 特人建筑 师
。 ,

敦 煌 现在 几乎 没 有 保存 下 来 一 座 完 整 的 建 筑 物 据 敦煌 文 书记 载 唐 五 代 敦 煌 著 名 的 建
、 、 、

筑 物 有 十七 寺 三 窟及 一 百 多个 家寺 兰 若 还 有 一 些 道 观 袄 祠 官府衙 门 大 姓 住 宅 城 坊 街 肆
, ,

等建筑物 但 没 有一 座 保 留至 今
, , ,

就 是 莫 高窟 除 了 留 下 来 一 些 窟檐 及 殿前 遗址 外 地 面 建筑
。

早 已 荡 然 无存 保存 至 今 的九屋 楼建 筑 也是 清代 重 修 后 的 建 筑
, , ,

因 此 要 了解 唐 五 代 敦 煌 建
, , 。

筑业 发展状况 除 了 壁 画 的形 象资料 外 更 重要 的是敦 煌 碑 文 抄本 的 记 载

,

记载古寺僧 舍 绝 多 亦 有 谷 南 北 两 头 有 天 王 堂 及 神 祠 每 窟 动 计
, ,

莫高窟 《敦煌 录 》
。

费税 百 万 前设楼 阁数 层 有 大 像 殿 堂 小 完 无 数 虚栏 通 连 巡 礼 游 览 之 景 ⑩
, , , , ,

窟张润盈
“ ” 。

傍通 阁道 巡万 象 如 同佛 国 重 开 石 窟 礼 千 尊 似 到 蓬 莱 ⑩
, ,

题记称 李 君莫高窟佛
“ 。

记 载莫 高 窟 的 建 筑 橄 山 为 塔 构层 台 以 造 天 刻 石 穷 阿 育 之 功 雕 檀 极 优 闻 之
, ,

完碑并序 》
。 ” “ , ” 。 “
妙 吴 洪辩 修 窟 傍求巧 妙 广 选 名 匠 印 《大 唐 陇 西 李 氏 莫 高 窟 修 功 德 记 》 凿
。 ”。 “
为灵 完 上 下 云 盗
,

构 以 飞 阁 南 北 霞连
, , ,

修 窟 的 情 况 尔 其檐 飞 雁 翅 砌 盘龙 麟 云 雾 生
, 。 。 。

左 豁 平 陆 目极 远 山
, , ,

于 户 腑 雷庭走 于 阶 陛 前流长河 波映重 阁 风 鸣道 树 每韵苦 空 之

。 ” “
声 露 滴禅池 更 澄 清净之 趣 后 至 李 明振 重 修 此 窟 于 是 乃 募 良 工 仿其 祀 梓 贸 材 运 祈 百
, , , , ,

。 。

鲁 国 班 输 亲 临 升境 云 霞 大豁 宝 彻 崇 墉 未 及 星 环 斯 构 矗 立 雕 檐 化 出 巍峨 不 让
, , , , ,

堵俄成
。 。 ” “ ,

悬 阁重 轩 晓 万 层 于 日 际
,

于 龙宫 翟 法 荣建 第 窟 郧 人 尽 善 以 钙 馒 匠 者 运 斤 而 逞
” 。 “ 。
… …云 楼 驾 回 耸顾 峥 嵘 瞪 道 联 绵
, ,

巧 ① 索义 辩 建 召 良工 而 朴琢 凭 那 匠 以 崇 成
, ,

窟
。 ”

势侵 云 汉 朱栏赫弈 环 拱雕楹 给 窗映 馄 煌 之宝 扉 绣 柱 缕 盘龙 而 霞错 ⑧张 潜建 兄 妹建 功 德
, , , ,

“ ” 。 ‘

朱 轩 映重 阁而 馄 煌 旭 日对 金 乌 而 争 晶 ⑥
,

窟 旧 往 月 来 俄成广宇 … …
, ,

窟 张 淮深建
, 。 。 。 ,

再 换 星 霜 化 出蓬莱 之 顶
, ,

门 当危 鳄 凿成 积 香之宫 金 楼 一 宇 徘 徊 多 奉 壁 之仙 暖魂祥 云
。 。 。 ”“ ” 。
班 输妙 尽 构 天 匠 以 济 功
, ,

檐 飞 玉 采 动户 迎 风
,

每 睹 琼瑶 之 什 柴 殿 龙 轩 对凤 楼 而 青翠
“ 。

于 是抒 匠 治材 而 朴研 郑 人 兴役 以 施 功
,

先 竖 四 墙 后 随 缔 构 曳 其 袱 擦 凭八 股
, , ,

修 北 大像
。

之辘护 上 壑 运 泥 斡 双 轮 于 霞 际
, ,

旧 阁 乃 重 飞 四 极 靡 称 金 身 新增 而 横 敞 五层 高低 得所 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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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毫杨采 与旭 日而 连 晖
,

结 脊 双鸦 对 危 峰 而 争 耸 从 这 些 记 载 看 与 洞 窟 开 凿 的 同时 又 相
, ,

, 。

应 地建 了 许 多 建 筑 这些 建筑雄 伟 宏 大 美 丽 把 莫 高窟 变成 当时 当地 游 览 胜 景
,

、 、

敦 煌 十 七 寺 的 建 筑 规模都很 大 像 灵 图 寺 大 云 寺 净 土 寺等都 附有 禅 院 净 土 寺 的 东 西 二
, ,

, 。 ,

院 专 门设 僧政 负责管 理 根据 文 书记载 还 不 能搞 清楚 每个 寺 院 详 细 建 筑情 况 但其 大 致 建 筑
。 “ ” 。 “
规 模 能 够 了解 一 二
, ,

张 议 潮 建家 寺 请 贸 良工 约 限 裁 基 很 快 就 建 成 了 张 族 家寺 巍峨 月
。 。

乌轮未举 金 容 豁 白 于 晨 朝 兔 月 荒 昏 曦 晖 照 明 于 巨 夜
,

殿 上 耸 云 霓 广 厦 星 宫 傍 吞 霞境
, , ,

, 。

丹 窗 给 风 晃 耀 紫霄 宝 柱 金 门 含 风 吐 日 斜 昂 疑 光 写 龙 甲之 参 差 环 拱 连 绵 状 红 霓 之 出
, , ,

。 。 。 。
口 开 垂莲
,

重 檐 轩 蠢 比 莺凤 而 俱 飞
,

蟠挂八彩 云合 四廊
,

没 类天花而竟发 景 摇 香 阁之
。 ”“ , 。 。

风 色集 花 园 之 日 其寺傍布八方 莫 穷 崖 际 纯金庄素 上 指云 霓 内完则 雕金 宝 殿 刻玉

, , ,

。 。

柱而 造 天 堂 徘 徊 四 壁 庄严 周 匝 琉 璃 为 饰 刹 心 口 口 安 十万 之 形 像 … …外 院 门楼 廊宇 并
, , , ,

, , , 。 ” , 。

白银 为柱 砌 壁 珊 瑚 垂 昂玉 砌 共 日争 光 张 族 修 建 的 家寺都这样雄伟 宏 大 富 丽 堂 煌 那
。 “
么 作 为 敦煌 的 十 七 名寺 其 建筑规模 可 想 而 知 四厢
,

后 来 索 勋 任 节 度 使 时也修 了一 座 寺 院
创 立 八 壁 重 修 南 建 门楼 北 安 玉 殿 徘 徊耸 初 … …口 口 阶 埠 古 树 却 吐 鲜芳 玉 砌 流 泉 每苔
, , , , , , ,

。 ” 、

复点城 隅 之 下 别 创 衙 殿 … …就 俨 尔 光辉 ⑥特别 是 三 界寺 金 光 明 寺 的 重 建 过 程 可 以 看 出
, ,

。 ,

唐五 代敦煌 建筑 业 的发展 水 平 约 十世 纪 初 回 鹊 侵 犯 敦 煌 焚 烧 了 三 界 寺 和 金 光 明 寺 三 界
, ,

“ , , , 。 ,

寺请灵 图 寺 张 善才负 责 重 建 工 程 奉 命 届 此 仅经 九 秋 除 古 新 崇 毕 工 六 所 况 且 临 坠 坏寺
。 ”

化成 雁 塔 祁 圆 废 业 疲 徒合 众 全 为龙象 ①三 界 寺 大 的 建 筑 六 所 经 过 九 年 方 才完 工 足 见
, , , , ,

。 “ ,

其规模 之 大 用 时之 多 创建 工 程 之 艰 巨 金 光 明 寺 在 原 址 上 很 快 重 建 起 来 梁 栋 口 仙 吐 凤
, , ,

, 。 ’, 。

盘龙 乍 舌 惊 天 便 是 上 方 匠 制 直 下 屈 取鲁 般
,

极 尽 堂 煌 就 是 归 义 军官府 衙 门 从 文 书 看
, ,

我 们 仅从敦煌 文 书关 于 莫 高窟 敦煌 寺 院 建 筑 记 载 就 可 以 看 出 唐 五 代 敦
,

有楼 台殿 阁等建 筑
。 。

煌建筑 业 已 很 先 进 这 些 先进 的 建 筑 业 不 乏 得 力 于 敦 煌 的 粟特 人 建筑 师
“ ” 。
犯 《甲辰 年 二 月 后 沙 州 净 土 寺 东 库 惠 手 下 便 物 历 》
记载 史 都料 贷豆 叁 硕 都料 既
, 。
是 工 匠 又 是 工 程 总指 挥兼 设计 师 负责每 项 工 程 的 施 工 安 排 敦 煌 文 书 中记 载 的 都 料 即 建筑
。
抖 年净 土 寺 于 北 园 造 作 从 五 月 到 七 月 工 程 结束 支 出 了 九 笔粟 酒 结 束 时
, , ,

师 号记载
, 。 ,

由董都 料 负责 与寺 院 负责 人 核 算 费 用 造 出 清单 都料 除 汉 人 担 任 外 有 相 当 多 的 是 由 粟 特 人
。 、 “
沙刃《后 晋 净 土 寺 诸 色 人 破 历 算 会 稿
, ,

担任 史姓 康 姓 人 担 任 都 料 较 多 》
记载 麻壹 石 与
。 ”“ 。 ”“ 。 ”

豆 肆 硕 伍 斗 与史奴奴都料手 工 用 布 二 尺 五 寸 康 都 料孙 子 亡 吊孝 用 史 都料
, ,

史 都料 用
。

是 净土 寺修建 工 程 的总 负责 因 此 净 土 寺支 付 工 价 主 要 与 史 都 料 结 算
, , ,

至 于 康 都料 虽 然 此
时 没 有 承 担净 土 寺 的 工 程 净 土 寺仍 然 与之 保持较 紧密 的 关 系 连 其 孙 子 死 了 净 土 寺 都 要 派
, , ,

。 。

人 前 往 吊祭 一 番 由此 可 见 康都 料 在 敦煌 建 筑 业 中地 位 之 高 影 响 之 大 《后 晋 净 土 寺
“ 。 。 ”

诸色入 破 历 算 会 稿 》 立 机 蝶 一 匹 史 生 患念 人
,

昌 褐八 尺 康都 料 妻 患 念 诵 入
, ,

史 生 可 能是
。 。 。 、

先 生 在敦 煌 文 书 中指较 年 长 的工 匠
,

史先 生 的 省 称 这 里 可 能 指 史 都料 史 都 料 康 都 料妻
, 。

患病 时 延 请 僧 徒 为之 作 法 会 显 然 地 位较 一 般 工 匠 高 得 多 这 卷 帐 中还 记 载 净 土 寺 分 两 期 造
、 ,

钟 楼 五 月 十三 日 至 六 月 十三 日 六 月 二 十 七 日 至七 月 八 日完 工 工 程 负 责人是 史 都料 寺 院 高
, ,

“ ” , “ ” “
僧 吴 僧 政 经 常 派人 或 亲 自看望
,

粟壹 斗 与 史博 士 用
, ,

粟 壹 斗 沽酒 看 史都料 用 吴 僧 政看
” 。 , , “ ” 。

造钟楼 博 士 博 士 是 唐 五 代 敦 煌对 具 有 专 门手 艺 工 匠 的 通 称 也 是 匠 的 代 名 词 文 书把
, 。 “
史都 料 又 称作 史 博 士 很 显 然 史 都 料 除 了 工 程 总 负 责 的 职 能 外 还 兼 有 某 种 工 匠 的 技 能 粟
,

” “ , ” 。
一 石 六 斗 铁 匠 史都 料 手 工 用
, ,

史 奴 奴 即 史 都 料 是 位铁
, ,

粟 叁 硕 史 奴 奴 打钉 叶 手 工 用
。 、 、 、

匠 即铁 博士 对 于 一 项 建筑 工 程 来 说 特 别 是 寺 院 建 筑 工 程 需 要 铁 匠 木 匠 泥 匠 画 匠 等 工
, , ,

。
匠 共 同来完 成 史 奴奴 以 铁 匠 兼 工 程 总 负责 说 明 当时敦 煌 的 建 筑 师 出 自工 匠 中手 艺 高者 函
, ,

© 1994-2008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 ,

粟壹 斗 与史 都料用 粟 壹 斗 宋僧 政处
,

号 还 记 载 史 都 料 承 建莲 台 寺钟 楼 的 建筑 工 程
。 ”“ 、 ” “ 。 ”

粟 贰 斗 五 月 史 都 料 李都料 与 用 粟壹 斗 送 锁 来 日 与史 都 料 用
, ,

分 支 与史 都 料 用 从记 载
, , , 。

因此
,

重 心 看 史都料 是这项 工程 的 主 要 负 责人 而李 都 料 是 其 帮 手 李 都 料 是 位 汉 族建 筑 师
。
莲 台寺钟 楼 是 中西 建筑 师 协 作产 品 由此也 可 推 知唐 五 代敦煌 建 筑 业 发 展 状 况 及 粟 特 人 在其
。

中所 起 的 作 用
“ 。 ”

粟拾贰硕 康 都料造 西 仓 檐 手 工 用
,

号还 记载 康都 料 承 建 西 仓檐 工 程 《净
“ “ 、
” , ,

土 寺诸 色 人 破 历 算 会 稿 》 粟 四 斗 沽 酒 两 件 打 样 看 康 都 料 用
,

粟 一 斗 沽酒 看 安生 史生
、 、
” , “ , ” 。 、

用 粟 二 斗 于 画 匠 安 铁 子所 买 铜 禄 用 康都料 史 生 安 生 安 铁子 皆居 住 敦煌粟特人 的
。

建筑 师 与 工 匠
, 。

除 了 工 程 负责都料 之外 在工 匠 中也有 许 多 粟 特 人 手 艺 人 他 们 与 都 料 一 道 共 同创 建 了
。

敦煌 的 建 筑 工程 与 佛 教 艺 术 唐 五 代 敦煌 建 筑 艺 术 中 包 含 了 许 多 西 域 艺 术 风 格 这 是 毫 无 疑
,

, 、 、 ,

问 的 特别 是佛 教 寺 院 建筑 布 局 总 体规 划 殿 院设计 上 都 有 模仿 西域 印度 的 内 容 而 粟特 人 建
、 。 ,

筑 师 工 匠 在 这 方 面 的工 程 上 比 较得 心 应 手 因 此 史 奴 奴 等 敦 煌 粟 特 人 建筑 师 活 跃 于 寺 院建
, 。

筑 活 动 中 是很 自然 的

注 释
。

①周 王 显 《软 煌 科 技 书卷 丛 谈 》《软 煌 学辑 刊 》
总 第二 期
,

②王 进 玉 《漫 步软 煌 艺 术 科技 画 廊 》科 学普及 出版 社
,

年 月
,

③郑 炳 林 《唐 五 代 软 煌 酿 酒 业 初 探 》《西 北 史 地 》卯 年 第 一 期 《唐 五 代 敦 煌 私 营 酿 酒 业 初 探 》《社 科
,

。
纵横 》卯 年 第五 期
。 。

④ 《丑 年 十 二 月 沙 州 僧 龙藏 碟 》 ⑤ 《释 门 文 范 》
。
卷 二 四 九 胡 三 省 注 引《通 鉴 考异 》
⑥《资 治 通 鉴 》 引《实 录 》
。 。

⑦ 驯 《驱 摊 文 ⑧ 《杂 抄 》
。

⑨《太 平 广 记 卷 四 一 四 草木
。

⑩。拙 作 软 煌 碑 铭 赞 辑 释 》甘肃教育 出版社 月

, ,

年
。

⑩郑 炳 林 《软煌地理 文 书 汇 拜校 注 》甘 肃教 育 出版 社
, ,

年 月
。 。

卷 七 五 三 杜牧《上 宰 相 求 湖 州 启 》 仅 又〕
《河 西 都 僧 统 翟 和 尚 遨 真 赞
,

⑩《全 唐 文 》 》录 文 同 ⑩
。

《府君 元 清邀 真 赞 并序 》录 文 同 ⑩
,

⑩敦 煌 研 究 院 编 敦 煌 莫高窟 供 养人 题记 》文 物 出版 社
, ,

年
。
月吞们《吴 僧 统 碑 》录 文 同 ⑩
,

⑩
。 。
粼《大 唐 宗 子 陇 西 李 氏 再 修 功 德 记 月 扣《瞿
, ,

》录 文 同 ⑩ ⑩ 家碑 》录 文 同 ⑩
, 。

⑧ 翻 《沙 州 释 门 索 法 律 窟 铭 》录 文 同 ⑩
。
翻 《张 潜 建和 尚 修 金 功 德 记 》录 文 同 ⑩
,

④
、 、 、 、 。

。 麟 卯 《张 淮 深碑 》 录 文 参 荣 新 江 峪救 河 西 节度 兵 部 尚 书 张 公 德 政 之
。
日 纪念 文 集
, ,

碑校 考 》《周 一 良先 生 八 十 生 》社 会 科 学 出版社
,

卯 年
。 。

吠 张 族 庆 寺文 》 录 文 同 ⑩
。

⑧郑 炳 林 《索勋 纪 德 碑 研 究 》《敦 煌 学辑 刊 》望科 年 第二 期

,

, 。

① 《张善 才和 尚 递 真 赞 并序 》录 文 同 ⑩
、
。
如 《唐 天 复 元 年 辛 酉 岁 十 一 月 十 八 日 金 光 明 寺 造 窟 上 梁 文 》
。

⑥参拙 作《唐 五 代 敦 煌 手 工 业 研 究 》

作者 兰 州 大 学历 史 系 教授 【责 任 编 辑 吴建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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