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 大 学 学 报 哲 学社会科 学版 年第 期

《全 唐 五 代 词 》 编 纂 与 词 学 理 论

刘 尊明 王 兆鹏

提 要 本 文 结 合 《全唐 五 代 词 》 的 编 幕 工 作 就 相 关 的 两 个 词 学理 论 问 题进行 了 着 重 阐
。 、 、

其 一 是 通 过 对 词 的 名 称 的 考察 系统揭 示 了 词 的 内 涵 和 本质 的 多 面 性
,

释 复 杂性 流 变性
“ ” “
其 二 是 就 词 的 起 源 与 形 成 过 程 重 新 进行 了 界 定 主 要 抓住 隋唐 燕 乐 系统 依调
,

特征 和
。
” , “ ”、 “ ”、
填 词方式 两 个 关 键 因 素进 行 了 深 入 探 讨 和 论 述 最后 还 就 该 编 所做 增补 探源
、 “ 。
“ ” ”
等四 个 方 面 的 工 作
,

考辨 甄别 进 行 了 必要的 总 结 和说 明
关键 词 《全 唐 五 代 词 》 词 的名 称 本 质 特征 词 的起 源 词籍

, , , 。

在 中国古代 诗歌苑 囿 中 词 虽 中道 而 起 而 时 至今 日 它 也 走 过 了一 千 多 年 的 历 史 行 程 千余 年
, , 。

来 伴 随着词 的创作 的发展繁荣 一 个 新 的 研 究 领域 也 步 词学 研 逐 个 基 形成 词学 究的一 最 础的

工程便是作 品文本 的编 选
、

汇纂
、

整理
、

校 勘 与 出版
。 —
这 项 工作实 际 上 早 在 唐五代 即 已 开 始 进 行
,

敦
煌写本 《云 谣 集 》便 是 我 国 现 存 最 早 的 一 部 民 间 词 选 集 而 五 代 后 蜀赵 崇柞 编选 的 《花 间 集 》 则 堪称
, ,

。 、 、 、

是 我 国现存第 一 部 文 人词 总 集 在 以后 的历史 岁月 里
,

词集 包 括 别集 总集 律谱 选 本等 的编
。 , ,

纂 刻 印工 作 一 直 都 延 续 不 衰 遗 憾 的是 由于 种 种 原 因 古 代 词 学 研究 者 却 未 能 为我们 编 纂 整 理 出 像
。
《全 唐 诗 》 那 样 的 《全 宋 词 》等 历 代 词 的 总 集 文 本
, 。

对历代词 总 集 的编 纂整理工作 和 任 务 也就 历 史 地 落 在 了 现 当代 词 学 研究 者 的 肩 上 本 世纪 年
、

唐 圭 璋 先 师 以 一 己 之 力 率 先 编 成 《全 宋 词 》
, ,

代初 年 代 以 来 又 进 行 了多 次 增 补 改 编 与再 版 于
。 、

年 代 末 又 相 继 推 出 《全 金 元 词 》 对 现 当 代 词 学 研 究 的 发 展 和 繁 荣 做 出 了 重 大 贡 献 《全 明 词 》
, ,

目前
。
《全 清 词 》也 正 在 分 别 编 纂 整 理 之 中
,

那么
,

作 为 发 生 发 展 阶 段 的唐 五 代 词 自然 不 能 为 词 学 研 究 的 这
。 ,

项 重 大 的基 础 工 程 所 遗漏 事 实上 有 关 唐 五 代词 的整 理 编 纂工 作 目前 已 有 了 两 种 类 似 总 集 性质 的
,

一是 《唐 五 代 词 》 年 代 上 海 古 籍 出版 社 出版 的 《全 唐 五 代 词 》 作
,

成果 年 代林 大 椿 所 辑 二是
, 、

为两 种 阶段性 的 成果 以 上 二 编 对 唐 五 代词 乃 至 整个词 史 词 学 研 究 所 提供 的文 本 参 考 价 值是 不 容否
。 , 、 ,

认的 然而 由 于 受 唐 五 代 词 作 为 萌 芽 状 态 与 初 期 阶段 所具 有 的 模 糊 性 复 杂性 等 特征 的 制约 以上
。

二 编 在 对 唐 五 代 词 的 整 理 编 纂 上 也 就 难 免存 在 缺 憾 与 不 足 因此 重 编 《全 唐 五 代 词 》 的 工 作 也 就 提
,

。 、

上 了议 事 日程 由于 时 代 的 久 远 资 料 的 散 佚等 诸 种 因 素 的 影 响 给 《全 唐 五 代 词 》 的 编 纂 工 作 带 来
,

因 此 《全 唐 五
,

了 特 殊 的 困难 同 时 也 因 为 唐 五 代 词 的 研 究 乃 至 整 个 词 学 研 究 中还 存 在 一 些 薄 弱 环 节
。 , ,

代词 》的 重 编 也 许 条 件 还 不 够 完 全 成 熟 然而 任何 一 门学 科 的 发 展 都 需 要 经 历 一 个 不 断 完 善 的 过 程
。

整 个 词 学 研 究 的 发 展 在 呼 唤 《全 唐 五 代 词 》的 编 纂 《全
,

在 否 定 之 否 定 的 历 史进 程 中 走 向成 熟 的 境 界
。

唐 五 代 词 》 的 编 纂 也 应 该 和 必 将 为 整 个 词 学 研 究 的深 人 拓 展 提 供 新 的 文 本 依 据
。

以 上 便 是 我们 进 行 《全 唐 五 代 词 》编 纂 工 作 的 背 景 和 目 的 所 在
、 、

《全 唐 五 代 词 》的 编 纂 要 想 取 得 新 的 进 展 和 突 破
,

除 了 全 面 掌 握 历 史 资料 提 高校 勘 质 量 规范操
, 。

作方 法 之外 恐 怕 更 重 要 的 还 是 要 进 一 步 明确 和 解 决 一 些 相 关 的 词 学 理 论 问 题 寄 希望 于 新 的 历 史 资
。

料 的 发 掘 以 解 决 实质 性 问题 的 想 法 恐 怕 是 不 切 实际 的 关 于 《全 唐 五 代 词 》编 纂 的 主 要 原 则
,

已 大致

收 稿 日期 年 月 日
。

本 文 为 作 者 编 纂 的 《 全 唐 五 代词 》
,

中华 书 局 即 将 出 版 前言 发表 时 作了删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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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反 映 在 《凡 例 》 中
,

这里 我 们 还 须 就 几 个 相 关 的 较 重 要 的词 学 理 论 问 题 略 作 补 充 说 明
、

一 关 于 词 的 名 称 与 本 质 特征
“ ” “ ” ,

词 是什么 或者 什 么是 词 这 是词 学 研究 所 面 临 的 一 个最 基 本 的 问题 它 既关 系到 如 何界
。

定词 学 研究 的 对 象 与 范 围
,

自然 也 关 系 到 怎 样 编 纂 词 的 文 本 总 集
。

对 《全 唐 五 代 词 》 的 编 纂来 说 这个 问题尤 须 首 先 明 确 与 解 决 按 照 一 部 分学 者 的观 点 唐代只
, ,

“ ” “ ” “ ” “ ”
是 唐 以 后 宋 以 来 产 生 的 文 体概 念
,

词
,

有 曲 或 曲子 而 没有 词 是 指一 种 按谱填写 的新型
, “ ” “ ”
则 是 配 合 隋唐 燕 乐 曲 调 歌 唱 的 歌 辞
,

格律诗体 而唐代的 曲 或 曲子 是 一 种 综 合艺术 形 态 的 音

“ “ “ 。
, ” ” ”
乐文学形式 因 此 反对 用 唐词 的名 称 将 唐 曲子 纳人 词学 的研究 体 系 可 见 这 个 问题 不 仅
关 系到 本 编 命 名 的正 确 与 否
,

而 且 更 关 系到 本 编 能 否 作 为 词 学 研 究 对 象 与 范 围 的 文 本 总 集来 编 纂 的 问
。 , “ ” , “ ”
题 其实 关于 词 的 名称并 不 重 要 最 实 质 性 的 问 题 乃 在 于 我 们对 词 的 本 质 特 征 的 认识
, , “ ” ,

实 际 的 情形是 作 为 一 种 新 的文学 艺 术 形 式 词 在 产 生 之 后 很 长 历史 时期 内 一 直是 多 种 名 称
、 “ ” 。

同 时 并 行 流 动 变 化 的 宋 以 来才逐 渐 并 最 终 约 定俗 成 地 用 词 的 专 称 固 定 下 来 这 本 是 很 自然 的
,

, “ ” 。 “ ” “ ”
它 反 映 了 人们 对 这 种 新 型 的独 特 的 文学 艺术 形 式 的 认 识 过 程 实 际上 曲 或 曲子
,

现象 词
。 “ ”
牛娇 《女 冠
也并 非 唐 五 代 唯 一 流 行 的 名称 在 现 存 最 早 的文 人 词 总 集 《花 间 集 》 中 已 有 低声 唱小词
“ ” “ ”
子 ” 《花 间 集 》所 写 的 序 中 已 出 现
,

欧 阳炯 为
,

的描 写 在 花间词 人 诗 客 曲子 词 的概念 在另一

“ ” “ ” “
花 间词人 孙 光 宪 的 杂 史笔 记 《北 梦 琐 言 》卷 六 中
,

也有 对 另 一 花 间词人 和凝 少 年 时 好 为 曲子
” “ ” “ ”
已 作 为 这 种 新 型 的 文 学 艺 术 形 式 的 特 有 名称
, ,

词 的记载 这 些 都说 明 在 五 代之 际 词 或 曲子 词
。

而 出现
“ ”
我 们认 为 的 各 种 不 同 的 名称 实质 上 反 映 了 这 种 文 学 艺术 形 式 的 内涵 或 本 质 的 多 面
, ,

有关 词
、 。 “ ” 、 “ ” ,

性 复 杂 性 和 流变性 在 词 的 名 称 已 约定 俗 成 词学 研究 已 成 为一 个学 科 领 域 的 今 天 我们 已
“ ” , “ ”
用 不着 重 新选 择 一 个 名 称 来 取 词 的名称而代 之 而是应该对 词 所代 表 的 对 象事 物 的本 质 特 征
、 、 。 “ “
,
”
进 行更 准 确 更全面 更 系 统 地 体 认 与界 定 解 决 了 这 个 问题 也就解 决 了唐 五代 的 曲子 或 曲
“ 。 “ ”
” ”
子词 能否 纳人 词学 系统 的 问 题 如果 我 们 仅仅把 词 定 义 为 一 种 按 照格 律谱填 写 的 特殊 形 态
, “ ” “ ” “ ”
的 格 律诗 体 或 抒 情 诗 体 那 么唐五代 的 曲子 曲子 词 就要 被 摒 弃 在 词 的 范 围 之外
,

或 甚至
“ ” “ ”
大 部分 宋词 也 不 能被 接纳人 内 如果 我 们 仅 仅 把 词 定 义 为 一 种 配 合 隋唐 燕 乐 曲 调 的 歌 唱 而 以
“ ” ,

依 调 填 词 的 方 式 创 作 的 歌 辞 形 式 或 音 乐 文 学 形 式 那 么 这 也 同 样 不 能 适 合 于 宋 以 后 已 脱 离 音乐 歌 唱
“ 。 “ 。
” ,
” ,

而 仅 以 书面 文 学 形 式 呈 现 的 词 可见 对 词 的定 义应 该避 免片 面性 注 意 它 的 流 变 性 和 系统 性
, “ ”
我 们还 是 可 以 对
,

尽 管情 况 复 杂 但 是 通 过 综 合 考察 词 的 本 质 特 征 或 主 要 内涵 作 出 如 下 几 个 方 面
的 界 定 与 阐释
“ ” ,

一 词 是 一 种 流 动 变 化 的 文 学 艺术 形 式 它 经 历 了 从 综 合 艺 术 形 态 向纯 粹 文 学 形 式 的 转 变 历
。 ,

词 主 要 是 为 配 合 流 行 音 乐 曲 调 的歌 唱 而 创作 的歌 词
,

程 在 唐宋 时代 宋 以 后 始 与音 乐 歌 唱相 分离 而
。 “ ”
演 变 成 一 种 具 有 特殊 格 律形 态 的 抒 情 诗 体 这譬如 乐府 由原 本 人 乐 歌 唱 的 歌 辞 演 变 为 不 可 歌 的 徒
。

诗一 样
, , “ ”
二 词 在 初 期 阶 段 即唐 五 代 原是多 种 歌辞 体裁 中的 一 种 特殊形 态 当时 主要 称之为 曲子 或
“ ” , “ ” , ,

曲子 词 与 声诗 等 其 它歌 辞 形 式 相 区 别 宋 词 主 要 是 在 唐 五 代 曲子 词 的 基 础 上 发 展 演 变 而 来 的
宋 以 后 的词 又 是承 宋 词 而 继 续 推 演 变 化 的
, ,

它们 之 间有着 明显 而确 切 的渊 源 传承关 系 构 成 一个 不 可
“ ” “ 。 、
”
分 割有 机 联 系 的 词史 与 词学 的整 体系统 这譬如 六朝 的拟乐 府 与汉乐 府 唐 代 的 新 乐 府 与古
。
“ ”
乐府 同 属 乐府 系 统 一样
, 、 、 、

作为一 种 音 乐 文 学 形 式 唐宋 的词 主 要 是 一 种 融 诗 舞 为一 体的综合艺术形 态
,

三 乐 歌 这
、

与宋 以 后 已 脱 离音 乐 歌 舞 而 仅 以 书 面 文 学 形 式 表 现 出 来 的 以 长 短 句 形 式 为 主 的 格 律诗体
,

在 功 能和
。 。

性质上 又是有 所 区 别的 这 种 区 别也 譬 如 汉 乐 府 与六 朝 拟 乐 府 及 唐代 新 乐府 之 间 的 区 别
“ ” “ ”
四 唐 宋 词 与音 乐 曲调 的 配 合 主 要 是 以 依调填词 或 因声 度 词 的 方 式 表 现 出来 的 这里的
,

“ ” “ ” , “
调 是 指 音 乐 的 曲调 或 谱 式 而 且 是 先 有 曲 调 曲谱 后 填 词 由乐 以 定 词
,

或 声 宋 代少 数 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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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的创作有 所变异 这 种 创 作方 式 既 与 汉 魏 六 朝 乐 府 歌 辞 的 创 作 方 式 相 比 较 有 了 重 大 转 变 和 突 破
,

曲
“ ”
又 与宋 以 后 的词 按 照 在 曲 调 谱 的 基 础 上 凝 结 而 成 的 格 律 谱 或 具 体 的 作 品 范 例来 填词 的 方式
,

不可
。

等观 共 语
“ ” 、 “ ” , ,

五 唐 宋词 所依 之 声 调 主 要 是 指 隋唐 新 兴音 乐 燕 乐 曲调 这 是 在 魏 晋 以 来 中原 音
乐
、 —
南 方 音 乐 和 西 域音 乐 相 互 交 融 的 基 础 上 所 创造 的一 种 新音 乐 是 与
,
’
“
雅乐
”
相 区别的 以
“
俗乐
”
为
、 ,

主 流 的娱乐 性 艺 术性音乐 的总称 它 与 前此 的 周 秦 古 乐 系 统 和 六 朝 清 乐 系 统 划 出 了 较 明 晰 的 分 界 线

,

、 。

也 与宋 以后 南 北 曲 的音 乐 系统 相 区 别
“ ”
我 们 对 《全 唐 五 代 词 》 的 编 纂
,

正 是 建立 在 上 述 对 词 的 本 质 特 征 及 词 学 系 统 的 总 体认 识 的 基
。

础 之上 的 如 果 我 们 的 认 识 基本符 合 实 际 或 接 近 历史 事 实 的 话 那 么 《全唐 五代 词 》 的 编 纂 不仅是 可

,

行的
,

而 且是 必要 的
、

二 关 于 词 的 起 源 与形 成 过 程
,

关于 词 的起源 也 是 词 学研 究 中一 个 最 基 本 的 也是 最 复 杂 的 问 题 它 要 回答 和 解 决词 是 什 么 时 期
,

产 生 以 及 怎 样 产 生 的 等 一 系 列 相 关 的 问题 这 与 我 们 上 面 所 谈 词 的 名 称 及 本 质 特征 实 际上 是 同一 个 问
,

题 的两个不 同的方面 也 就 是 说 要 解 决 词 的 起源 问 题
,

自然 必 须 首 先 明 确词 的 定 义 或 本质
,

否 则 就失
。 。

去 了 具 体 操 作 的 依 据 与前 提 在 明 确 了这 个 前 提 之后
,

我 们 自然 要 把 关 注 点转 移 到词 的 起 源 问 题 上 来
而 只 能 就 与 《全 唐 五 代 词 》 的编 纂 相
,

我 们 在 这 里 不 可 能 详 细 而 深 人 地 展 开 对这 个 问 题 的 探 讨
,

但是
。

关 的 方 面 表 明 我 们 的 认识 与 看 法
,

几 乎 从 晚 唐 五 代 时 期 开 始 人 们 就 已 经 在 自觉 不 自觉 地 关 注 和 探 索 词 的 起 源 问 题 然 而 千 余年 来
, ,

。 ,

对 这 个 问 题 的 探 讨 却 并 没 有 获 得 很 一 致 的 认 识 与 实 质 性 的 结论 究 竟 什 么 地方 出 了 问 题 呢 很 明 显 除
“ “ , “ ” , “ ”
了对 词 的定 义 模糊 不 清之外 还 因 为对 词 的起 源 缺 乏 明 确 的界 定 混 淆了 词 的起源 与
“ 。
”
词 体 的成 立 这 两 个相 关而 又 不 同的 问题
, 、 、

都 要 经 历 一 个 从 孕 育 到 出生 从 小 到 大 的发 生 发展 过 程
,

任何一 种事物 从 萌 芽到 成 形 词作为

, 。 ,

一 种 客观 事 物 的存在 自然 也 不 能 例 外 不 同的 只是
,

有 的 事物 较简单 其发 生 发 展 过程 相 对 清晰
,

有
, 。 。

的事 物较复 杂 其 发 生 发 展 过 程 相 对模 糊 而 已 词 应该属 于 后 一 种情 况 与 同样 作 为 音 乐 文 学 形 式 的
, “ ” 、 、

汉 乐 府相 比 词 所 孕 育其 中的 与环境 起 源 的 动 因 与机 制 发 生 发 展 的 时 限 与过 程 等
,

母体 都较
。 ,

前者 显 得复 杂 多 了 比如 如 果 我 们从 词 最 先 乃 是 作 为配 合 隋唐 燕 乐 曲 调 的 歌 唱 而 创 作 的 一 种 歌 辞 这
,
“ ”
一本 质特征方面来 考察 词又与 声诗 等 其 它 燕 乐 歌 辞 形 式 处 于 同一 时 代 与 同 一 系 列 如果 我 们 改
,

从词 的 形 体特 征 方 面 来 考 察 词 的 一 部 分 齐 言 体 形 式 与近 体诗 在 外观 上 相 同 或相 近 词 的长 短 句 的主
、 。 ,

体 形 式 又 与古 体 诗 杂 言诗 在 外观 上 相 同或相 近 可见 要 考察 和 描 述 词 是 如 何 从 它所 孕 育其 中 的那
“ ” , ,

个大 文 化 系统 的 母 体 中诞 生 又 是 如 何 割 断 与 其 它 文 学 艺 术 形 式 的 亲 缘 近 邻关 系 而 独 立 成 体 的 恐
、 、 。

怕 任何 简 单 的 片面 的 机 械 的 方 法 都 不 可 能 奏效 也 许 对 这 个 问 题 的探 讨 难 以 获 得 最 后 的 一 致 的 结
, 、

但 是 因 为 事 关 《全 唐 五 代 词 》 的编 纂 词 学 研 究 对 象 的 界 定 以 及 词 史 的 描 述 等 一 系 列 问题
,

论 我们
, , ,

又无 法 回避这 一 问题 而 有 责 任有 必 要 在 现 有 研 究 水 准 的 基 础 上 通过进一步地努力 使 问题 的探讨

, ,

更进一步地接 近历史 的真 实 状 况 至 少 是 表 明 我 们 的认识 和 看 法 以 作 为 《全 唐 五 代 词 》 编 纂 的 理 论

。

依据和 操作 原 则
, ‘’ ” 。 “ ” ・

首先 我们必须 对 词 的起源 这 一论题 作 出界 定 按 照 我们 对 早 期 词 的本质特征 的界 定

、 、
“ ” “ ”
词 是 指 为 配 合 隋唐 燕 乐 曲调 的 歌 唱 以 依 调 填词 的 方 法 创 作 出来 的 以长短句 的句式 为主要形
, , “ ”
体 特 征 的 歌 词 或音 乐 文 学 形 式 那么 词 的起源 便是 指 具 备 了 以 上 几 个 重 要 因 素 或 本 质 特 征 的 词 的
一
。 , “ ” “ ”
两个 问题有所 区 分
,

发 生 阶段 或 萌 芽 状 态 这样 我们也就把 词 的起源 与 词 体 的成立 而 不致

。 “ ” , , ,

混 为一 谈 了 按照 生命 发 生 学 的原理 个 体 生命 的 发 生 既 可 以 从 其受 精 孕 育 之 时 算 起 也可以
, , , “ ”
从 其 离 开 母 体 出生 之 日算 起 而且 还 可 以 把生命 的发 生理 解 为一个过程 那么 我们对 词 的起 源 的
“ ” , “ ” , ,

研究也 完全 可 以 采 用 仿生学 的方法来操作 即把 词 的起 源 理 解 为一 个 过 程 一 个 时 间段 而

、 。 。
《 《词 话 学 汾
参 见朱崇才 第四 章 台 湾 文 津 出版 社 年版
,

不是 确定 为一个 特 定 的 具 体 的时 间 点 这样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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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也就 可 以 避 免犯偏 执 片面 之类 的错误
, “ ” , “
接下 来 我 们需 要 做 的便是 在 总 结 和 吸取 历 代有 关 词 的起 源 的研究 成果 的 基础 上 对 词的
。 “ ”
” ,

起源 进 行 更 深 人 一 步 的论 断 或 推 测 我 们 可 以 按 照大 家 已 逐 步 形 成 的共识 首先把 词 体的成立 确

、 , , 、 、 、 、

定在 中 晚唐之际 因 为在 这 个 时 期 里 以 张志和 白居 易 刘 禹锡 温庭 药 皇 甫 松 为代表 的一批

, “ ” 、 “ ” 、 “ ”
词 人 及 相 当数 量 的词 作 表 明 依 曲拍 为句 由乐 以 定 词 因声 度 词 已 成 为 词 的 自觉 而 稳 定 的 创
、 、

格 律 等 形 式 规 则 也 都 日益 形 成 并 凸 现 出 来
,

词 的 长 短 句 的形 体 特 征 以 及 篇 制 声韵
,

作方式 而且他
、

《花 间 集 》 《尊 前 集 》等 流 行 词 集 所选 录
,

们 的 大 多 数 作 品都 已 被 稍 后 的 表 明 了 当 时 人 们 对这 些 作 品
“ 。
” ,

作为 词 的 集合体 与 文 本 范 例 的 性 质 的 共 同认识 其次 我 们 可 以 把 中唐 以 前 的 历 史 时 期 视 为 词 的
。 , 、

起 源 阶 段 或 发 生 过 程 考 察 和 检 验 中 唐 以 前 的 文 学 创 作 我 们 确 实 能 发 现 一 些 作 品 不 同程 度 地 具 备 包
“ ” 。

的 一 些 因 素与 特征
,

含或 表现 了 词 如 果 我 们 承 认 事 物 的发 展 规 律 如 果 我 们 要 完 整 系统 地 考 察 和
, “ ”
把 握 一 种 事物 的 生 命 历 程 我 们 就 完全 有 理 由 把 中 唐 以 前 发 生 阶 段 与 形 成 过 程 中 的 词 纳人词 学 研
。

究 的 系统 中来
。

需 要进 一 步 加 以 说 明 与 阐释 的 是 我 们 为 什 么 要 将 词 的起 源 的 时 间 上 限 点 确 定 在 隋代 这 与 我 们
,

“ ” “ ” 。

对 词 的起 源 原理 的认识 以 及 对 词 的 本质 特 征 的 体 认 是 相 联 系 的 从 广 义 上 讲 词 原 本 是 一 种
,

“
“ 、
, “ ” ”
属 歌辞文学
,

配 乐歌 唱的 歌辞 或 音乐 文 学 范畴 是 一 种 融音乐 舞 蹈 和 诗 歌 为一 体 的 综 合 艺
。 。 ,

从这 个意 义 上 讲
,

只 要 有 音乐 和 歌 唱
,

术形态 就 必然 有 歌 辞文 学 因此 我 们 可 以 认定 词 的最基不
。 。

的 发 生 原 理 就 是 配 合音 乐 歌 唱 但是 从 狭 义 上 讲 词 又 是 一 种 特殊 形 态 的歌 辞 文 学 品 种
,

从这种 意 义
, 、

上讲 早 期 的 词 乃是 一 种 配 合 新 兴 音 乐 曲 调 隋唐 燕 乐 曲调 的歌 唱 并 以 稳 定 的 辞 乐 配 合方 式 依
。 、 、 、

调 填 词 方式 创作 出 来 的 新 型 的 歌 辞 文 学 品 种 如 果 说 长 短 句 的 形 体特 征 以 及 诗 乐 歌 舞融为一
, , “ ” “
体 的 综 合 艺术 形 态 等 只是 我们 衡量早 期 词作 的基本 条 件 那么 和
,

隋唐 燕 乐 系统 依调填词方
” “ ” “ ” , ,

式 则 是 我 们探 讨 词源 和判别 词体 的两 个关键 因 素 和 必 要 条 件 没有前者 我 们 将 超 越 隋唐

, ,

的 历 史 时 空 而 到 有 生 民 以 来 的 任 何 一 个 时 代 去 寻 觅词 的 起 源 没有 后 者 我 们 又 将 混 淆 同属 于 唐 五代
“ 。
“ ” ”
这 个 音 乐 史 阶 段 与燕 乐 系 统 的 词 与 声诗 等其它音乐 文学 品种 的 界 限 我 们 的基 本 观 点 是 词
, ,

乃 由 隋唐 音 乐 文 化 的 新 变 所 催 生 为 隋唐 燕 乐 曲 调 流 行 的 新 产 物 是 诗歌 与音 乐 在 隋唐 时代 以 新水准
。 “ ” “ ”
和 新 方 式再 度 结 合 的 宁馨 儿 这里也就进 一步 涉 及到 对 隋唐 燕 乐 系统 及 依 调 填词 方式 的理解
。

等 问题
、 、 ,

关 于 隋 唐 燕 乐 的 名称 内容 性 质 及 其 形 成 等 问 题 学 术 界 似 乎 仍 存 在 一 些 模 糊 认 识 与分 歧 意 见
,

, ,

如 有 把 隋 唐 燕 乐 与 周 秦 以 来 历 代宫 廷 燕 乐 相 提 并 论 的 有 认 为 隋 唐 燕 乐 的 正 式 成 立 是 在 盛 唐 时 期 的 等
。 , “ ”
一 词 早 在 《周 礼 》中 即 已 出 现
, ,

等 的确 燕乐 主 要 是 指 宫 廷 宴享 时 所 用 音 乐 周 秦 以 来 历 代所 谓
“ 。 “
” ” ,

燕乐 的 内容 和 性 质 大 致 皆 不 出这 一 范 围 隋唐 音 乐 虽 然 也 使 用 了 燕 乐 这个名称 但它所包 含的
“ ”
音 乐 内容 却 比前 代
,

它 的音 乐 性 质 也 发 生 了 深 刻 而 全 面 的 变 化
,

燕乐 有 了 极 大 的扩 充 与 丰 富 从而
。 ,

形 成 为 一 种 由多 元 音 乐 成 分 整 合 而 成 的 代 表 隋唐 音 乐 文 化 主 体 的 新 型 民 族 音 乐 当然 对一 种新 兴音
。
, “ ”
乐 系 统 的 内容 和 性 质 的 认 识 与 概 括 是需 要经历 一 个过 程 的 如 果说 唐 人 对 燕乐 概 念 的 使用 还 较
“ ” , , “ ” ,

狭窄 对 燕乐 内涵 的 概 括 还 不 够 全 面 那 么 到 了宋代 燕乐 作 为 隋唐 新 俗 乐 的 集 中 表 现 作为
‘’ 、 。
” ,

与 雅乐 相 区 别 相 对立 的 娱 乐 性 艺术性音 乐 的总称 已 获 得 了比 较 确 定 的 涵 义
一 一
, “ ” , ,

我们承 认 作 为 隋 至初 唐 宫 廷 燕 乐 代 表 的 部伎 主 要 继 承 了魏 晋 南 北 朝 的 音 乐 文 化 遗 产 除
” “ “ 、 ‘
“ ,
“ ” ,
” , ”
燕乐 伎 作 为新 制 外 如 清 商伎 为南 朝 汉 乐 西 凉伎 为北 朝 华 夷 融 合 之 汉 乐 天竺 高
” 、 “ ” 、 ‘’ ” 、 ‘
” 、 “ ” 、 “ ”
丽 龟兹 安国 疏勒 康国 高昌 这 部 外族乐 也 都 是 在 北 朝 统 治 时 期 陆续 输 人 中
,

原地 区 的 我 们 也 不 否 认 魏 晋 南 北 朝 时 期 的 音 乐 文 化 在 多 元 发 展 的 基 础 上 也 有 一 定 程 度 的 交 流 与 融 合
。

但 是 我 们 却 不 能 因 此 而 混 淆 隋 唐 燕 乐 与魏 晋 六 朝 音 乐 的 木 质 区 别 这 是 因 为 中 国 自魏 晋 以 来 便 长 期 处
, 。

在 一 个 南北 分 裂 的 状 态 之 中 音 乐 文 化 的 发 展 也 因此 呈 现 出 南 北 不 同 的 风 格 特 征 西 域 乐 舞 的输 人 和
, 。

流 行 以 及 由此 而 形 成 的 一 定 程 度 的 胡 汉 融 合 的 音 乐 发 展 趋 势 也 主 要是 在北 中国得 到 实现 的 相 比之
, 。

下 南北音 乐 文 化 的 交 流 融 合 则 显得极 其有 限 正如 清淡靡 丽 的南朝 清乐 难 以 在金 戈铁 马 的塞北得到

。

杜 佑 《通 典 》卷 一 四 二 《乐 二 》所
,

繁殖 一 样 雄 健 豪 迈 的 西 域 乐 舞 也 未 能 在 杏 花 春雨 的 江 南 得 到 流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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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云 梁 陈尽 吴楚之 声 周 齐 皆胡 虏 之 音 正 概 括地揭示 了南北 音乐 鲜 明 的地 域 特 色 对魏晋南北 朝 以
, ,

, 、 、 、 、

来 多 元 发 展 的音 乐 文 化进行 全 面 搜 辑与整 理 将古 今 中外 南北 胡汉 雅 俗 等 多 元 复 杂 的音 乐 成
一

分 熔铸 为 水 乳 交 融 的 有 机 整 体 从 而 创造 出 一 代 新 型 民 族音 乐 一 燕 乐
, ,

这 种 音 乐 文 化 的 质 变 与新 生 自
,

然不 可 能在南北分裂 的六朝 得到完成 它 的 实现 只 能 在 南北 统 一 后 的 隋 代

,

盛唐 乃 是 它 成 熟 与繁 荣 的
。

高峰
“
”
在 对词 所依托 的音 乐 载 体 隋唐 燕 乐 做 出 上 述界 定 与 阐 释 之 后
,

我们对 词 的起源 的发 生起
—
点 的确 定 自然 不 能 超 越 到 隋 以 前 的 时 代 去 即 使 从理论 上 我 们 可 以 把 词 所 依 托 的 音 乐 载 体 的 远 源 追
“ ”

《全 唐 五 代 词 》 的 编 纂 而 言 在 隋代 以 来 的历史 时 空 内进 行具体 操作应 该 是 合 乎 逻

, ,

朔到六朝 但是就
。

辑 而 又 切 合 实 际 的 做法
、 、 “
, , ”
乃至 依调 填词
,

谈到 词 的 长短 奇偶 句式 平仄 声 律 规则 方式 我 们 当然 也 不 能 割 断 词 与
。 “ ”
前此音乐 文 学 及诗歌韵 文 的 历史渊源关系 比如 以 来 的 所 有 音 乐 文学 或 诗歌
,

我们 既能在 三百篇
、

韵 文 形 式 中找 到 词 的 长 短
,

奇 偶 错 综 交织 的 句式 结构 因 素 也 能 超 越 于 近 体 诗 的 视 线范 围 以 外 而 把 词
、 “ ”
的平 仄 声律 规则形 成 的 远源 追溯到六朝 齐梁时代 我 们 还 可 以 在 汉 魏 六 朝乐府 诗 的 创 作 中发现
,

、 。 “ ”
先乐 后 辞 依 调 作 歌 的 辞乐 配 合方式 的迹 象或个 例 但是 这 些 都不 足 以 消融 词 与同 时 代 及 前 此音
。 “ ”
乐 文 学 或 诗歌 韵 文 形 式 有 所 区 别 的 独 特性 所 在 从 诗 体 史 的 视 角来 看
,

在 词体 出现 以 前 的 漫长历
, , ,

史 时期 中 由杂 言 体向齐 言 体转 化 由 自由体 向格 律 体演 进 乃 是 汉语 诗歌 发 展 的 总 趋 势
,

因此
,

即
、 “ “ ”
“ ” ”
及 近 体诗 出 现 前 后 的 中找 到 长 短 参 差 的 句式
,

使我们能够在 三百篇 古乐府 古 体诗 但我们

、 、

却无 法 否 认 它 们 在 不 同 的 历 史 阶段 分 别 以 四 言 五言 七 言 或 五 七 言 句式 为 主 的 总 体 特 征 及 齐 言 化 进
。 ,

程 在 近 体 诗 出现 前 的 古 体 诗 中 杂 言 的 形 式 被 淹 没 在 齐 言 诗 不 断发 展 的历史 洪 流 中 在 近 体诗 定 型
,

和 繁 荣 后 的 古 体诗 中 杂 言 的形 式 已 无 力 与庞大 的齐 言方 阵相 抗 衡 只 有 当词 出 现 和 兴 盛 之 后
,

长短
, 。

句方 以 一 种 新 型 诗 体 的 身份 和 魅力 取 得 了 与 齐 言 诗并 驾 齐 驱 的 地 位
,

甚 至 掩 过 了 齐 言 诗 的光 彩 可
, “ ” “ ” 。 ,

见 长 短句无论对于 词体
还 是 对 于 诗 体 的意 义 都 是 十 分 重 要 的 因 此 从 长 短 句 的 视 角 去 探
“ 。
” ,

寻 词 的起 源 当 然 是 一 条 可 取 的 途径 问 题 在 于 我 们 的 工 作 不 能 仅 仅 停 留 在 追 寻 外 观 形 体 的相 似 性
,

。 。

而应 该更深人 一步地 探求 长 短 句 的形 成机 制 于 是 创 作 方 式 作 为 一 个 关 键 因 素便 被 突 现 出来 同样 作
, ‘’ ” 、 ‘’ ” 、 “ ”
为配乐歌 唱 的乐歌或 歌 诗 三百篇 汉乐府 唐声诗 这 几 种 重 要 的音 乐 文 学 形 式 主要采 用 的
,

、 、

以乐从诗
,

都是 先 诗后 乐 选 诗人 乐 的 辞 乐 配 合 方 式 只 有 在 汉 魏 六 朝 乐 府 诗 的 创作 中 可 能 存在少 量
、 。 “ “
,
” ”
的 先乐 后 诗 依调 制 辞 的变 例 因 此 从 总 体上 我 们 可 以认 定 三百篇 乃至 乐 府诗 中的长短 句 主
, 、

要 不是 受 音乐 曲调 的 规 范 而 赋形 的 而 是 先于音 乐 的 取 决 于 诗 歌 创 作 主 体 的 情 感 内容 的 表 现 需 要 而
。 、 , , ,

产生的 至于 近 体诗 出现 前 后 的 古 体诗 作 为一 种 纯 文学 形 式 其 中长 短 句 的 穿插 运 用 更是 不 受
, , , 。 ,

任何形式 约束的 完全 服 从 于 感 情 的 驱 使 舒 卷 自如 没有定规 词 作 为一 种 新 型 的音乐文学形式 长

, 。 , ,

短 句 不 仅 占据 了 词 体 的 主 导 地 位 而 且 极 尽 参 差 错综 之 能 事 但是 词 的 长 短 句 式 又 并 非 随意 为 之 而
“ 、 “ ”
” ,

依调 填词 的产物
,

词 所依凭 的每首乐 曲
,

乐 句有 长 短
,

因调而 异
,

是 依 曲拍 为 句 节拍 有急慢
“ ” 、 “ 、 。
, , ” , ,

各调不 同 那么 依 曲拍 为 句 依调 填词 随物 赋 形 也 就 自然 会 句 有 长 短 字有 多 少 了 如果
“ ” , ,

我 们假 设 唐 代 只 有 声诗 这 样 一 种 歌 辞形 式 燕 乐 曲子 的 歌 唱 只 是 以 传 统 的 选 诗 人 乐 的 方 式 来 实现
, 。 ,

那 么 我们 将 不 可 能 指 望有 新 的歌辞 品 种 的推 出 也 不 会 看 到 新 的 诗 体 奇 观 的 出现 可见 创作方式 即
。 、 “
, “ ” ”
辞乐 配合方式 的更 新 与变 革 乃 是 词 体 出现 的 一 个 关键 因 素 与重 要 机 制 依调 填词
,

依 曲拍 为 句
,

不 仅 造 成 了词 的 长 短 句 的 形 体 特 征 造 成 了 配 合 同 一 曲 调 歌 唱 的 词 作 大 体 整 齐 规 范 的 篇 制 句段 及 声 韵
, 。 ,

格律 而 且 造 成 了 词 在 内容 题 材 及 美 学 风 貌 方 面 的 一 系 列 新 变 化 和 独 特 性 需 要 说 明 的是 我们对
“ ” , ,

依 调 填词 方式 的强 调 和 突 出 并 非 要 否 定 其 它 因 素对 词 体及 其 特 征 形 成 的 作 用 同时 我们还 应 该
“ 、
, ,
”
看到 作 为一种 创 作方法 的革 新 依调填词 在 隋唐 五 代 也 经 历 了 一 个 由 自发 到 自觉 由灵 活 到 稳 定
, 。

的演 进 历 程 而 且 在 敦 煌 民 间 词 创作 与 文 人 词 创 作 中也 有 不 同 的 表 现
, 、 。

理 论 的 阐 释 也 许 并 不 能 完 全 解 决 实 际 问 题 但 至 少 对 具 体研 究 和 操 作 具 有 规 范 指 导 或 启 示 意 义
《全 唐 五 代 词 》 这 一 文 本 总 集 的 编 纂
,

具 体到 我 们 就 不 可 避 免地 会 遇 到 如 何 判 别 每 一 首具 体作 品属
“ ” “ ” 。 。

词 或非 词 的 问题 这 种 困 难 与 矛 盾 的 处 境 古 人 已 有 所 经 历 与 体认 如 清 人 先 著 《词 洁 发 凡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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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渔 歌 子 》 韩 君 平 之 《章 台柳 》 虽 语 句 声
, ,

唐 人 之作 有 可 指 为词 者 有 不 可 执 为词 者 若张志和之
,

。 ,

响居 然词令 以加之名耳
, ,

后 人 因其 制
,

夫词 之 托 始 未尝不 如此
,

仍是 风 人 之 别体 但其 间亦 微有
。

苟 流传 已 盛
, , , ,

分别 遂成一体 即不 得 不 谓 之 词 其 或 古 人 偶 为之 而后无继者 则 莫若 各 仍其故 为

。 “ 、
” 《 词 话 丛编 》第 页 《赌 棋 山 庄 词 话 》卷 七 云 《竹 枝 》 《柳 枝 》诸 体
,

又 如谢 章 挺 无 非词
,

得矣
。 。 ”
亦 无非 绝 句 而 已 然 作谱 者 不 录 此 体 则失词源 选集者 尽 录此体 又 紊词 界 以 词 话 丛 编 》第 页
, ,

以 上 二 人 都 看 到 了 词 在 初 期 阶段 的 复 杂 性 他 们 的 论述实 际 上 涉 及 的是 如 何 判 别 早期 词作 的
, ,

应 该说
“ ” “ ” 。

也就 是 如 何 区 别 与处 理
,

问题 词源 词界 的 问题 谢 氏主张作词谱者应标 准放宽 以 反 映词
,

与
。
《全 唐 五 代 词 》作 为 对 一 代 词 的 文 本
,

选 词 集 者应 界 限 分 明 以表 现 词 的 独 特 体性 那么
,

的 起 源 过程
、 “ “
“ ” ” , “ ” ”
总集 的 编 纂
,

是否 能做到 融 谱 集 为一 体 既反 映 词源 又体现 词界 呢 鉴 于 我 们对 词
、 、

词 的起 源 词 体 的形 成 以 及 词 学 体 系 的 认 识
,

的 本质特 征 鉴 于 我 们 对 唐 五 代 词 作 为史 源 阶 段 与初 期
、 “ ”
以 《正 编 》来 体 现 以 《副
,

我 们采 用 了 正
, ,

阶段 的 复杂性 及 独 特 性 的认识 副编 的 设 置 方 案 词界
。 “
“ ” “ ” ”
编 》来 反 映
,

词源 由 于 在早 期 阶 段 词 之 间 存 在 较 广 阔 的 中间 地 带 或交 叉 地 带
,

在 词 与非
、

因此 但 我 们 将 根 据 自己 的理 论 水 准 和 操 作 原 则
,

我 们并 不 奢 望 正
, ,

副编 的设 置 能 彻 底解 决 问 题 努
“ “ 。
” ”
力使 词源 进一步澄 清 使 词界 进 一 步分 明
,

三 关 于 本 书的 编 幕 情况
“ ” , “ ” “ ”
我 们 编 纂 《全 唐 五 代 词 》 既 面 临 着 特 殊 的 困 难
,

之不 易 区 分
,

如 词界 词 与非 词 之难
、 、

前 贤今人 已 做 了大量 的整 理
, ,

又 有 着 特 殊 的有 利 条 件
,

以 判定等 这 就 是 有 关唐 五 代人 的词 集 词作
、 , 。

为本 书 的编 纂 打 下 了 良好 的 基 础
,

搜集 研究 工 作 并 提 供 了许 多 有 益 的 经 验 和 教 训
。
《唐 词 纪 》十
,

早 在 明代 董 逢元 就 已 开 始 专 门 搜辑 唐 五 代 词 他 于 万 历 二 十二 年 年 辑成
。 “ 、 、
”
不 以 人序
, , ,

不 以调 分 而 区 为景 色
,

六卷 收 录 唐 五 代词 作 首 但其 书 吊古 感慨 等 门
“ “ 。
” ” 《词 曲 类存
卷二 目”
,

而 被 《四 库全 书 总 目提 要 》讥 为
,

漫无 体例 割裂无绪 又 其书滥采诗 以 为词
、 、

如 将 唐 人 《折 杨 柳 》 《采 莲 曲 》等 乐 府 诗 题 擅 改 作 《杨 柳 枝 》 《采 莲 子 》词 调 以 录 人 又 将慕容 岩 卿
、 、 。 。

妓 刘 燕 歌 等宋 元 词 作 者 误 录 作唐 人 因而 其 书 影 响甚 微
,

妻 韩 文璞 传 刻 本亦 少
。
《全唐 诗 》 时 《全唐 诗 》
,

清 人 康 熙 间编 纂 也附带地 对唐五代词进行 了一 次较大 规模 的辑 录整理

, 。 、

其 词 主 要 辑 录 自五 代 赵 崇 柞 的 《花 间 集 》 无 名
,

中收 录 唐五 代 词 作 者 人 词作 首 编 为十卷
、 、 、

氏 《尊 前 集 》 宋 黄 升 《唐 宋 诸 贤 绝 妙 词 选 》 明 陈 耀 文 《花 草 粹 编 》等 词 选 集 冯 延 巳 《阳 春 集 》 李
,

、 。
《南 唐 二 主 词 》等 唐 五 代 词 别集
, ,

憬和 李 煌 合集 搜 采 的范 围并 不 广 泛 遗 漏 尚多
, 、 “ ” ,

本世纪 年代 王 国维整理 校 勘 了包 括 花 间词 人 在 内的 唐 五 代 家词 作 汇 编 成 《唐 五
。 、 、

》 校 勘 之 功 胜 于 《全 唐 诗 》 但 规 模 不 大
, ,

代 二 十 一 家词 辑 其辑佚 而 且 真 伪 莫辨 收 诗 为 词 之病 也
。

未能尽免
。

年 推 出 《唐 五 代 词 》 是 继 《全
, ,

稍后 林大椿于 苏编 收 录 唐 五 代作 者 人 词作
,

首
。
》之后 又 一 次 唐 五 代 词 的 大 型 结 集
, ,

唐诗 书 中附 有 校 记 并 注 明 所 录 各 词 的来 源 出处 为读者检核覆
。 , 。

按提供 了便 利 但此 书 未收早 已 问世 的敦煌词 是 一 大 缺憾

, 一 ,

《全 唐 五 代 词 》
,

年 上海古籍 出版社 出版的 收录有 姓 氏可查 的作者 余人 包 括 敦煌词 在

, 。 ,

内的唐 五 代词 作 余首 是 明 清以 来 收 录 唐 五 代词 最 多 的 一部 总 体 但此书收词过滥 收 录 了不少

。

声诗和 徒诗
, 。 , 、

敦煌 词 的 发 现 与 整 理 则是本世纪 以来 的事 自 年敦煌石 窟打开 以后 海 内外 学 人 为 整 理

, 。

辑 校 经 卷 中抄 存 的 词 什 付 出 了不 懈 的 努 力 并取 得 了 累 累 硕 果 其 中较 突 出 的 有 朱 孝 减 辑 校 《云 谣集
、 、 、 、

杂 曲子 》 王 重 民 《敦煌 曲 子 词 集 》 任二 北 《敦 煌 曲 校 录 》 饶宗颐 《敦 煌 曲 》 林玫 仪 《敦 煌 曲 子 词
、 。

科证 初 编 》 任半 塘 《敦 煌 歌 辞 总 编 》 等
, 。

以 上两类词 籍 为 我 们 编 纂 《全 唐 五 代 词 》 提 供 了 一 个 基 本 蓝 图 和 一 些 材 料 线 索
, ,

在 前 贤 今 人 有 关研 究 成 果 的 基 础 上 我 们 除 校 勘 各 本 文 字 异 同之 外 主 要 做 了 以 下 几 个 方 面 的工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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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唐 五 代词 的零 篇 断 章 明清 以 来 的有 关词 总 集 基 本上 已 予 收 录
,

一 增补 本 书 增 补 的主要是 近
。 。

些 年 新 发现 的词 集 或 版 本 其 一 是 中唐 释 德诚 的 《船 子 和 尚拨掉 歌 》 内 收 渔 父 词
, ,

首 年代 周
泳 先 先 生 辑 成 《唐 宋 金 元 词 钩 沉 》后 始 知 船 子 和 尚为唐 人 以 不 及 录 《五 灯 会元 》所 载 其 三 首 渔 父
, ,

《机缘 集 》 中
,

词 为憾 施 蛰 存 先 生 从 清 嘉 庆九 年刻本
,

发 现 船 子 和 尚渔 父 词
,

年 首 后撰文
。

并 词 发 表 于 《词 学 》第 二 辑 华 东 师 范大 学 出 版 社 年版
,

年 施 先 生 又 得 见 上 海 图 书 馆 所藏元 刻本
。 。
《船 子 和 尚 拨 掉 歌 》 并 由 华 东 师范 大 学 出 版 社 影 印 出 版
,

本 书 即据 影 印本人 录 首
。
“ ”
其二是 晚唐易静 的 《兵 要 望 江 南 》 是 集 历 代 公 私 藏 书 目著 录 于
,

论 词 者 罕有 及 之
,

兵家 类 历
。

代 词 籍 亦 未 曾收 录 自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 所 出 《全 唐 五 代 词 》收 录 首 后 《兵 要 望 江南 》才渐 为 治 词
,

。 、 、

者所注意 稍 后 出版 的任 半 塘 王 昆吾 《隋唐 五 代 燕 乐 杂 言歌 辞集 》 陈 尚君 《全 唐 诗 补 编 》分 别 据 他
本收 录 《兵 要 望 江 南 》词 首和 首 陈 编 重 出一 首 本书据 今 传各本 辑 录 得 首 较上 海
, , ,

古 籍 出 版 社 所 出 《全 唐 五 代 词 》增 补 首
。 , 、 。

明清 以来 唐 五 代词 多 见辑 录 然递 相 钞 录 者 多 探求 注 明原 始 出处 者 少 本 书为
, ,

二 探源
, ,

明真 伪 以 求 所 录之词 可 信可据 正 编 中 凡 自别集 之外 辑 录 之 词

, ,

皆先探 明 其 原 始 出处 以 见载 最 早
, 。

之书 为底本人 录 并 注 明 出处 而 据 别集 人 录 之词
,

则 在 弄 明其 版 本 源 流 的 基 础上
,

再选 择 和 采 用 善
、 。 ,

本 足本 为底本 副 编 中所 录 作 品 凡 可 考 原 为 诗 而 被 明 清 词 籍误收 为词 之 作 则 以最早 收 之 为词 的

,

, 。

词籍为底本 而 不 以 最 早 录 其 原作 的唐 宋 载籍 为 底本 以 表 明 误 收 之 为 词 的 始 作俑 者
,

。 , , , 、 、 、 、

三 考辨 唐 五代词 真 伪杂存 词 主 互 见 的 现象 所 在 多 有 其 中李 白 温 庭 摘 韦庄 冯延 巳
。 , “ ” 、

李 憬 和 李 煌 词 尤 为复 杂 本书专 立 考辨 一 项 于 校记 之 后 对有 争 议 互见 之作 一 一 依 据 文
,

为此
。 , , 。

献予 以 考 辨说 明 难 以 判 定真 伪者 词 主 不 能判 定 者
,

能 断则 断 则存 疑 则两 收之 如 书 中所 收 李
,

依 我 们 在 编 纂过 程 中对 唐 五 代 词 的 体 认
,

白九 首 长 短 句 词 盛 唐 时 期 的 李 白似 乎 很 难 创 作 出 那 么 多 成
、 。

熟 的 长 短 句词 直 到 中唐 的刘 禹锡 白居 易 长 短 句 词 尚不 多 主要 的 还 是 写 其 熟 悉 的 齐 言 体 调
, , ,

但
, 。

就 现存 文 献而 言 又 无 法 确 证 李 白诸 词 是 伪作 我 们也 只 得 存 疑 依 旧 又 如名作 《乌夜 啼 》 无 言 独 上
,

《唐 宋 诸 贤 绝 妙 词 选 》题作 李 煌 撰
,

西楼 宋黄升 明 清 及 今 人选 本 亦多 录 作 李 词 而 《花 草粹 编 》引
。 。

宋 杨 提 《古 今 词 话 》 则 题 作 孟 叔 词
,

皆宋 人 之 说
, ,

难定谁是谁 非 故 两 收之
。 、 。

四 唐 五 代词 在 形成 发 展 和 长 期 流 传 的 过程 中 我 们 编 纂 《全 唐 五 代
,

甄别 常常 与诗 混 杂
’
“ ” ,
“ ” “ ”。
词 》 自 当划 清 词界 甄别 词 与非 词
虽 然 词 体在 中晚唐 以 后 渐趋成熟定型
, , ,

但词 作 为一 种独 立 文 体类 型 的观念 至 五 代 尚未 正 式 确 立
“ ” 、 “ ” “ ” ・

如 西 蜀 牛 希 济 的 《文 章 论 》 分
,

文章 种 体裁 类型 可见
,

为 而没有 纳人 歌词 或 曲子 词
“ 。
”
之一 体 因此
, ,

往 往 与诗歌杂编 在 一 起
,

词 在 当 时 尚 未 被承 认 为 文章 唐 五 代 人 的词 什 如 白居 易
“ ”
的 《忆 江 南 》长 短 句 及 《浪 淘 沙 》等 齐 言体 调 是 编 在 他 的 《 白 氏 长 庆集 》 律 诗 刘 禹锡 《竹
,

类中
,

、 。
“ ”
枝 词 》 《潇 湘 神 》诸 词 则 编 在 《刘 宾 客 文 集 》 乐 府
,

类中 俱 未 别 出单 列 一 类 类 似这 些 与 诗 歌 混 杂
, , , 。 。

在 一 起 的词 作 若 无 其 他 词 籍 或 有关记 载 作参 照 属词属诗 颇难分辨 此其一

“ 、 “ ” 。
, ,
” ,

其二 唐 人 以 燕 乐 歌 唱 的歌 辞 既有 依 曲拍 为 句 因 调 制 词 之词 作 也有 选 诗人 乐 的 声诗
、 。
“ ” , , ,

有些 声诗 被 赋 予 了词 调 名 又 没有创作 歌 唱本 事 可 考 属 诗属 词 也不易辨别 明清 以来 的有
、 、 、 , , , “ ”
关词 谱 词律 词话 词选 等词籍 由于 编 撰 者 的 体 认 不 同 出发点各 异 辑录了不少 声诗 人其
, 。 , 。

中 而 使诗词 混 杂 长期 以来 少 有 辨 别者
, , 、 、 、 、

其三 唐 五 代 诗歌 中 有 些 诗 题 与词 调 名 相 同 如 《长 相 思 》 《乌 夜 啼 》 《拜 新 月 》 《离 别 难 》
。 、 。

《梦 江 南 》 等 这 类 与 词 调 同名 的 乐府 诗 近 体诗有 时也 被 后 人 误 认 作 词 而 收 人 词 籍 中
、 、
》 《花 非 花 》 之忆 眠 时 》等
, , , ,

其四 在唐 五代 有 些 杂 言 体诗 如李 白 的 《秋 风 清 白居 易 的 韩 院的
, ,

字 数句 式 与词 体 相 近 似 也 被 明清人 误认 作 词 而 收人 有 关词 籍 中 有 些 作 品 的 诗题 与词 调 名 相 近 如
、 、

《采 莲 曲 》 《折 杨 柳 》等 与 《采 莲 子 》 《杨 柳 枝 》等 词 调 仅 一 字 之 别
,

有 的也 被 后人 妄 改作 词 调 收人有
。

关词籍 中
详 见上 文
, ,

我 们 在 编 纂 《全 唐 五 代 词 》的 过 程 中
,

鉴于 这些 情 况 依 据 我 们 自己 对 词 体 特 性 的认 识
“ ” 、 。 ,

尽 可 能地 将 词 与 声诗 徒诗 区 别开 来 本书正编 所 收为可 以确定之词 作 副编 所 收 则包 括 属 诗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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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词 难 以 判 定 之作 明 清词 籍 所 误 收 而 可 以 考 定 的 原 属 声诗 或 徒 诗之 作 今 人 有 关 词 集 中始 误 收
、 。

诗 为 词 之作 则未予 甄 辨
,

辑录
, 。

我 们 甄 别 词 与 非 词 的 基本 原 则 和 操 作 方法 是 第一 以 唐 宋 人 编 撰 的词 籍 为 依 据 凡 唐宋 人编 撰
、 。 ,

的词 选 集 词 别 集 和 词 话 著作 所 载 录 之 唐 五 代 词
,

我 们都认 作 词 收 人 正 编 因 为 唐 宋 人 编 撰 的词 选 尤
、 , “ ”
《花 间 集 》 《尊 前集 》等 早 期 选 本
, ,

其是 象 大多 是供人 歌 唱 时选 择 的 唱本 其所 收 录 之作 可 以肯
。 , 。 、

定 都是 可 歌 之 词 第二 以 其他 唐 宋 人 典 籍 作 参 照 甲 凡唐宋人典籍载有 其歌词 创 作 本事或 明确指

。 , , “ ” ,

认其 为 词 之作 我 们 也 都认 作 词 而 收 人 正 编 唐宋人意 见 不 一 或谓是诗 或称为 之作

,

词 则人
。 、 “ ”
乙 《云 溪
, ,

副编备考 唐宋 典 籍 中载 有 其 歌 唱 本 事且 有 词 调 之作 若无 其 他 史 料 证 明 其 为 声诗 如
、 。 、

友 议 》所 载 温 庭 绮 裴 碱 的 《新 添 声 杨柳 枝 》等
,

我 们也视 作 词 录人 正 编 丙 有 歌 唱本 事 并有 调名
, , “
之作 或无 歌 唱 本 事记 载 而 仅有 调 名 之 作 若 另 有 唐宋 人 的 记 载 可 以 考 定 其 为 被 选 人 乐 歌 唱 之 声
” 。

如 贺 知章 的 《杨柳 枝 》 《云 溪 友议 》载有 其
, ,

或有 资 料 记 载表 明 其 为徒 诗而 非 词 者
,

诗 则 录 人 副编
、

而 《鉴 诫 录 》 《唐 诗 纪 事 》等 则谓 是 《咏 柳 》诗 王 维 《渭 城 曲 》虽 为 唐 代传 唱 不 衰 的 名
,

歌 唱本事
,

, 。 。

然 原 系 《送 元二 使 安 西 》诗 而 被 选 人 乐 歌 唱
, ,

作 故 皆 录 人 副编 第三 探本求源 凡 明 清词籍所载
。 ,

而 未 见 于 唐 宋 词 籍 又 无歌 唱 本 事 的 作 品 则 考察 其 原 始 出 处 根 据 唐 宋 人 的 记 载 可 以 考 定 其 为 诗 者 或
,

“ 。 、
”
难 以 判 定 其 为 词 者 皆收 人 昌嵘 如 韩 翔 柳 氏 之 《章 台 柳 》 自明 人 《花 草 粹 编 》录 作 词 后 明
, , ,

清 以 来 多 种 词 选 俱 因之 收 作 词 而 最 早 记 载 此 二 首 作 品 的 唐许 尧佐 《柳 氏 传 》 孟 破 《本 事 诗 》则 称 之
,

“ 。 、 、
” ,

且 未 言 人 乐 歌 唱 之事 实 为徒诗而 非 词 故 剔人 副 编 又 如段 成式 张善继 郑孟复之三 首

, ,

为 诗
、
《 闲 中好 》 明 清词 选 然 考察最早记 载 此 作 的 《酉 阳 杂 姐 》等
, ,

实难判定其 为词 体
,

词 谱多 录 作 词 故
,

亦 收人 副编
, 、 、 、 、 、 、 、 、

此外 唐 五 代诗 别 集 诗 总 集 中所载 李 涉 何希尧 裴夷直 姚合 卢肇 司空 图 崔道 融 孙

、 、 、

《杨 柳 枝 》 《浪淘 沙 》 《竹 枝 词 》等作 品
,

纺 徐铱等 人 之 与唐宋 词 籍所 载 之其 他 同 调 词 作 字 数 句 式
, 。

然未 被 唐 宋 词 籍 收 录 属 诗属词 难 以 断定 我 们也姑 且 录 人 副 编 备 考 这是 考 虑 到 唐 宋 人
, , ,

皆相 同
《全 唐 五 代 词 》 旨
,

我 们 先然 是 编 纂
,

不 可 能 将唐 五 代 的所 有 词 什都 全 部 选 录
,

编 撰 的词 总 集 都是选 本
。
“ ” ,

在求 全 自有 必 要 录 人
,

又 何 必 要 录 人 《全 唐 五 代 词 》 中
,

或许有人会问 既然有些 作 品 可 以 考定 为诗 而 非词 对此 本
。

书 的 《编 纂 凡 例 》已 作 过 简 略 的 说 明
,

此 外 再 补 充 一 点 我 们 的 考虑
,

所 谓 是 诗而 非 词 是依据我们现
。

在 的 理 论 水平 和 对 词 体 特性 的 认 识 理解 来 判 定 的 随着 时 代 的 推 移 和 观 念 的 变 化 今 人 与后 人 的 看 法
,

。 , , 。

此 次予 以 收 录 以省他人翻检之劳
,

或 许会 与 我 们 的 体 认 有 差 异 可 供 需 要 者 参考 如本书摒而 不 录
,

有 人 将会 质 问 与怀 疑 明 清诸 多 词 籍 所 收之唐 五 代 词 新编 《全 唐 五 代 词 》 根 据 甚 么 理 由不 收 录 是
,

疏 忽遗 漏 还 是 有 所 取 舍 将 这 些 我 们认 为 是 诗 而 非 词 的 作 品 收 人 副编 对 读 者 也 有 一 个 总 的交 代 和 说
。

明
, , , ,

我 们深 知 本 书 对词 与 非 词 的 甄 别 与 判 定 不 一 定 完全科 学和 准 确 我 们 所 力 求 做到 的是 甄别
。 , ,

与判 定 时 坚 持 自定 的 一 致 的 体 例 和 标 准 由于 我 们 的 水 平 和 能 力 所 限 检 阅的文献不 广 加 之唐 五代
, 、 、 , 、 ,

诗词 混 杂 的 情 况 十 分 复 杂 书 中难 免有 种 种 错 讹 疏漏 不 当之处 敬希方 家 读 者批评 指教 以便

。

今 后 修 订增 补

责任 编 辑 何明星

, , ・

作者 刘 草明 男 湖 北 大 学 中 文 系教 授 王 兆鹤 男 湖 北 大 学 中文 系 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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