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社会科学
+((+ 年第 * 期 0123451 678129 681:38:;
欧阳修散文艺术论
! 王春元 "，潘
% "/ 复旦大学中文系，上海市
#摘 要 $ 欧阳修是宋代的散文大家，在散文创作方面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本文从欧阳修散文的诗
化现象、史化现象入手，对欧阳修散文的艺术风格进行了分析，力图探寻欧阳修散文本身的艺术魅力。
# 关键词 $ 六一风神；诗化现象；史化现象
欧阳修是宋代的散文大家，其散文独特地艺术风格，
被历代名家推崇备至，誉之为 “六一风神 ”。“六一风神 ”比
较全面地概括了欧阳修散文的艺术风格，后人对欧阳修
散文艺术的探讨和挖掘，在不断丰富和发展着 “六一风
神 ”的内涵。清代林纾评价欧阳修散文说：“世之论文者恒
以风神推六一，殆即服其情韵之美 ”，# " $ 认为情韵之美是
“六一风神 ”的内涵之一。方苞说：“叙事之文，义法备于
左、史；退之变左、史之格调，而阴用其义法；永叔摹 《史
记 》之格调，而曲得其风神 ”，# + $ 认为讲究法度是 “六一风
神 ”的内涵之一。从林、方二人之论可以看出，“六一风神 ”
基本上包括情韵的美感、叙事的法度等几个方面，与此对
应，本文试图从欧阳修散文的诗化、史化两个方面来阐释
“六一风神 ”的内涵。
一、诗化现象
宋代诗歌有散文化的倾向，那么宋代散文是否有诗
化倾向呢, 刘熙载说：“欧阳公几于史公之洁，而幽情雅
韵，得骚人之旨为多 ”。 所谓 “骚人 ”，即是指诗人；所谓
#- $
“骚人之旨 ”，是指诗之精要。刘熙载认为欧阳修散文的
“幽情雅韵 ”是吸收了诗歌的精华，并具体指出是从情和
韵两方面借鉴了诗歌的语言和表情达意的方式，这显然
是针对欧阳修散文的诗化现象有感而发的。欧阳修作为
有宋一代的文学大家，诗、词、文、赋皆通，文备众体，他的
散文具有诗化的倾向也是自然的。
欧阳修散文具有浓郁的诗味，它虽然没有采取诗歌
的形式，却有诗歌的境界，诗歌的意韵，其特征便是语言
具有诗歌的韵律和秀美，在客观的叙写中浸透着作者淳
朴真挚的感情。
欧阳修散文的诗化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语言的诗
化和抒情化。散文语言读起来朗朗上口，听起来和谐悦
耳，便具有声韵之美。讲究语言的韵律，注意平仄对仗，押
韵和仄，本是诗歌的本色当行，但是散文也讲究语言的声
韵之美，只是这种讲究不象诗歌那样严密，不必严格遵循
诗歌的格律。欧阳修在写作散文时，就注意语言的韵律，
# 作者简介 $ 王春元 % "&’(— ) ，男，山东济宁人。现为复旦大学中文系 "&&& 级博士研究生；潘峰 % "&’*— ) ，男，山东
临沭人。现为复旦大学中文系 +((( 级博士研究生。
文艺研究
峰"
+((*-’ )
他说：
退之笔力无施不可……而予独爱其工于用韵也。盖
其得韵宽，则波澜横溢，泛入旁韵，乍还乍离，出入回合，
殆不可拘以常格……余尝与圣喻论此，以谓譬如驭良马
者，通衢广陌，纵横驱逐，惟意所之，至于水曲蚁封，疾徐
中节而不少蹉跌，乃天下之至工也# * $
欧阳修指出韩愈用韵宽泛、不拘常格，同时也指出这种用
韵方式疾徐有节，善于表情达意，这是对韩愈散文的评
价，也是欧阳修自己对散文的自觉追求。和其他散文家相
比，欧阳修的散文具有诗的韵律，他的一些散文，可以拿
来当诗读。如 “园之广百亩，而流水横其前，清池浸其右，
高台起其北 ”，# . $ 如果去掉第二句的虚字 “而 ”，这四句话
从形式上看就是一首古体五言诗。其中 “前、右、北 ”这几
个词的运用，与乐府诗 《江南曲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
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中的 “东、西、南、北 ”用语相
仿佛。同时，他注意了字句整齐、平仄相间，这四句的声调
为：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平；平平仄平仄，平平仄平仄，
每一句中都有平声和仄声，第一、二句的平仄声完全相
反，第三、四句平仄声又完全相同，声调高低相同，平仄交
错，加之句式整齐，读起来有抑扬顿挫之感，声音流转，文
辞圆润，富有诗的音律之美。《相州昼锦堂记 》的开头也类
似这种情况：“仕宦而至将相，富贵而归故乡，此人情之所
荣，而今昔之所同也 ”，尽管句子中有较多的虚字，但从句
式上看，除了最后一句的 “也 ”字，每句六字，还是比较整
齐的，象一首对仗宽泛的六言诗。这种二句、四句、六句的
押韵和对仗，具有诗的节奏和韵律，在欧阳修的散文中还
是比较常见的。
《祭石曼卿文 》是一篇用散文形式写成的韵文，押韵
较为谨严，四六句相间，全篇押韵的字有 “卿、英、灵、形、
名、星、生、嵘、精、茎、萤、嘤、城、情 ”等，并且注意了辞藻
的修饰和抑扬顿挫的节奏，中间个别句子的韵脚偶尔泛
入旁韵，反而使整篇文章在声韵上有起伏变化，增强了语
言的声韵之美。《祭资政范公文 》、《祭苏子美文 》、《祭梅圣
・!"・
俞文 》也都是四言韵语，这种声韵的运用也有利于表达作
者的孤寂悲伤和对好友的深切痛悼之情。
语言秀美清丽、敷腴温润是欧阳修散文的一大特
色。王安石评价欧阳修散文的特点是 “其清音幽韵，凄如
飘风急雨之骤至；其雄辞闳辩，快如轻车骏马之奔驰 ”，# $ %
主要讲的就是语言特色。欧阳修笔下常写的园林、亭堂、
台阁、幽谷清泉、野芳佳木、苍烟白露等，本身就是极美丽
的，他运用的词语也是典雅秀丽的，这一切无疑增强了语
言的艺术感染力和文学色彩，使散文的语言象诗一样美
丽。欧阳修的散文曾经历了一个由骈入散而最终以散为
主的变化过程，他从骈赋中吸取精华，运用到散文的写作
之中，欧阳修散文的赋化，主要是注重句势的变化、语言
的典丽，保持了诗的特质和情韵，诗化了散文的语言。
在中国古代散文的发展中，由一个从重实用功能到
重审美功能的演变过程，判断的标准就是作品言情成分
的多少。诚然，历代都有情文并茂令人心折神往的优秀篇
章，诸如王嫱 《报元帝书 》，李密 《陈情表 》，韩愈 《祭十二郎
文 》等，皆是出自肺腑之言，真情绵远，感人泣下，但是这
种情况只存在于个别作家及个别作品中，以个人之力创
造出大量的情致悱恻的散文，在强化散文审美功用的过
程中开引一代风气的，当属欧阳修。
欧阳修的散文，和前人相比，抒情成分增加了，他把
本应在诗歌里表现的人生性情放在了散文里，在俯仰慷
慨的情思中，使散文获得了诗歌的意境和审美效果。抒情
化不仅是欧阳修散文的诗化特点，也是其散文的一大特
色。欧阳修散文的抒情特征主要有两点：一是感情多样
化，二是感情厚重细腻。
欧阳修散文中的感情极丰富，举凡悲情、哀情、激愤
之情、怀古之情、优游之情、友情、亲情、人臣之情，皆能娓
娓道来，移人性情。 《泷冈阡表 》表现的是亲情孝情，絮语
拳拳，恳切动人。 《祭石曼卿文 》、《祭尹师鲁文 》、《祭苏子
美文 》，表现的是哀友之情，语言凄清哀婉，情致缠绵凄
恻，文情秾至，音节悲哀，不忍卒读。《送杨置序 》、《送徐无
党南归序 》表现的是师友之情，语言亲切自然，娓娓道来，
如数家常。《张子野墓志铭 》、《黄梦升墓志铭 》、《河南府司
录张君 & 汝士 ’ 墓表 》，善写交游盛衰之感。 《读李翱文 》、
《五代史伶官传序 》表现的是怜才伤世之感，生死盛衰之
意，悲情壮语，萦后绕前，低徊唱叹，深于情致。 《丰乐亭
记 》、《相州昼锦堂记 》表现的是抚今追昔之感，文思深远，
声情发越。
欧阳修散文抒情化第二个特点就是感情厚重细腻。
他的祭文，往往通过悲与喜的强烈对比，表现痛失好友亲
朋的悲苦，使祭文显得凄婉哀怨。《述梦赋 》是欧阳修悼念
亡妻胥氏夫人的悼亡赋。胥氏夫人猝然病逝，欧阳修怀着
沉痛的心情写下了这首怀念亡妻之作，昔日共处朝堂，倏
忽托体山阿，人鬼两处，作者饮恨悲歌，泪下滂沱。他无法
再见到曾经朝夕相处的妻子，但仍然希望能够在梦中与
妻子相会，只可惜幽怨的思恋使他无法入睡，偶尔睡着
・!"・
了，梦又太短，浓浓的思想使他黑发变白，身心憔悴。对亡
妻的思念使他陷入了幻想之中，他希望黑夜漫长，自己能
在长夜春梦中与妻子相晤。这篇赋感情充沛，写得委婉曲
折，如泣如诉，充分抒发了作者对亡妻的思念之情，是一
曲哀怨动情的挽歌。
欧阳修哀祭文最动人心者，当属 《祭石曼卿文 》。石曼
卿才华横溢，无奈负劲节抱孤心而无人知，终生郁郁不得
志，英年早逝，年仅四十八岁。欧阳修与他意气相投，情意
深厚，在其作古二十余年后，写下这篇祭文。这篇祭文的
感人之处，一是用情至深而声调至美。石曼卿生前轩昂磊
落，突兀峥嵘而意气自豪，死后墓茔一片荒凉，荒烟野蔓，
荆棘纵横，生前的英灵形象和死后墓地的荒凉，形成鲜明
的对比，而朋友故旧，平时握手言笑，意气伟然，今日把酒
临祭，岂不令人愀然生悲，今昔对比，更衬出今日的悲
感。二是写人之生死与墓葬变化具有普遍性，能够引起读
者共鸣，石曼卿英年早逝，其流传后世卓然不朽的，是美
好的名声，有形的肉体化作了灰土，不朽的英名载入史
册，生前荣华，身后冷落，生死之间，自古圣贤皆然。这不
仅是欧阳修对石曼卿一生的总结，也是对历史上名哲贤
达生命价值的追问，面对荒坟野茔，读者也会感慨万千，
人生的苍凉之感，油然而生，使人感极而悲。
欧阳修的文序，如 《江邻几文集序 》、《苏氏文集序 》、
《释密演文集序 》等，并不注重对主人公作品进行评述，而
是借题发挥，表达郁积在心头的情感。《江邻几文集序 》抒
发了对亡友的思念之情，《苏氏文集序 》表达了作者对好
友苏舜钦怀才不遇的同情，《释密演文集序 》表达了故旧
飘零之感。欧阳修的赠序和辞赋，也不乏情韵缅邈的抒情
佳作。
二、史化现象
欧阳修不仅是宋代的散文大家，而且还是著名的史
学家。他的散文深受史家影响，从创作构思，语言风格和
写作原则等方面，都可看出史化现象。
欧阳修奉诏修 《新唐书 》，以个人之力撰写的 《新五代
史 》，皆法严词约，多取春秋遗旨。这种写史风格对欧阳修
散文创作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采用写史的笔法进行散
文创作使散文作品具有史的俊洁和逸气，不是欧阳修首
创的，但欧阳修表现得却极为突出。他主张散文语言要凝
炼俭约、文意深邃，叙述人物只有记其大节，才能流传久
远。历代评家诸如茅坤、方苞、刘大癰等，都曾指出欧阳修
叙事之文学习 《史记 》，并得其风神姿态。
欧阳修主张散文要文简意深。他认为 “妙论精言不以
多为贵，而人非聪明不能达其义，”# ( % 语言简法凝练，这不
仅是对史家的要求，也是对一般文章家的要求，文贵其
简，单从语言的简要来看，文章家的尚简追求的是语言风
格的简练，在文思上并没有太大的用意，欧阳修的尚简则
是文简而意深，简要的语言包涵着深邃的意义。微言大
义，这本是写史的要求，而欧阳修却用之于散文创作中，
并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最能显示文简意深好尚的，是
他写的 《论尹师鲁墓志 》。欧阳修模仿尹师鲁作文的风格，
写了 《尹师鲁墓志铭 》引起自己的一些朋友和尹师鲁家人
的不满，为了回答这些非议，欧阳修写了这篇答辩性的文
章，对 《尹师鲁墓志铭 》的写作意图和写作方法进行了全
面的解释和论述。两篇文章参读，可以清楚地看出欧阳修
作文的用心和用字的讲究。欧阳修用 “简而有法 ”四字概
述尹师鲁的文学成就，言词确实是很少的，不过他认为六
经中只有孔子自作的 《春秋 》可以称的上，这就把尹的文
学成就推崇到了极高的位置，因此认为 “修于师鲁之文不
薄矣。”欧对尹文学成就的称赏，是从言辞的轻重出发的，
而不是言辞的多少，它需要读者对言辞进行深入的理解，
体味言辞本身所包含的丰富意义，进而把握住作者的真
正用意。这种行文方式，正如史家写史，讲究 “春秋笔法 ”，
一字褒贬，在不多的语言中包含着作者深刻的用意。
史传文的写作有一个原则，这就是 “常事不书 ”。欧阳
修叙述人物也往往只记大节，其目的就是期于流传久
远。欧阳修写作原则和写作目的与史传文的要求是一致
的，他往往用史家的眼光，精心选择典型事例，突出人物
大节，因此，欧阳修散文中的人物，尽管着墨不多但能够
传神。比如他写的 《尹师鲁墓志铭 》、《黄梦升墓志铭 》、《梅
圣俞诗集序 》等，作品中涉及到的人物神情毕现，呼之欲
出，之所以取得这样的效果，就在于作者选取了最能反映
人物性格的事件。在 《尹师鲁墓志铭 》中，尹在文学、学问、
议论方面的才能可写的很多，但作者一笔代过，认为这些
事件对尹师鲁来说是末事，他选取尹上书论范公而自请
同贬，临死而语不及私这两件事，尽管所写文字不多，但
尹师鲁刚正无私、以天下为念的形象却清晰地展示在读
者面前。
《黄梦升墓志铭 》中，作者写了与黄梦升的三次交往，
从体裁上看，作者好象不是在写墓志，而是写与已故 好
友的交往过程。文章通过对自己与黄梦升的三次交往的
追述，塑造了黄梦升有才而不显，穷愁不遇，怏怏而死的
知识分子形象。在这三次交往中，欧阳修都写到了黄梦升
饮酒，并紧紧抓住这一情节，深化黄的性格。饮酒不辍，似
是黄的嗜好，这一细小情节的安排，看似闲笔，其实有深
刻的用意。首先，三次交往，就是黄梦升的三次变化，而在
这三次变化中，黄的嗜酒不辍是唯一不变的。黄饮酒的情
节，在每一次交往中都出现，从情节结构上看，这一情节
的设置，使三次交往三次变化在变中有不变，饮酒情节起
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不致令人产生突兀之感。从塑造人
物形象来看，这一情节又使黄梦升的形象前后一致，黄梦
升或饮酒谈笑，意志自豪；或颜色憔悴，借酒消愁；或起舞
歌呼，临觞悲歌，都没有离开酒。酒已经溶入了黄氏的生
活真实，并具有了象征意义，醉眼朦胧的黄梦升身上折射
出中国传统文人的豪气和无奈，在起舞歌呼的俯仰醉态
中，黄梦升的落魄形象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现。
欧阳修刻画人物形象，往往求传神不求形似，这与他
采用史笔手法有关。首先，欧阳修注重文笔简练，文约而
事丰，是史家追求的文字功力，他写人物，往往采用史笔
的手法，粗线条的勾勒；其次，抓住人物最突出的性格特
点进行渲染，着墨不多而神态毕现；再次，史家写史注重
“藏之深山，传之后世 ”的功用，欧阳修叙述人物则 “期于
久远 ”，二者有相同之处。
欧阳修往往在散文中寓抚今追昔之感。抚今追昔，感
慨万千，是欧阳修擅长的绝技。在 《与高司谏书 》中，作者
写了十四年之中对高的三次怀疑，在 《黄梦升墓志铭 》中，
作者写了九年之中与黄的三次交往，在 《河南府司录张君
# 汝士 $ 墓表 》中，作者写了滁州上下百年的治乱。《侍秘演
诗集序 》、《苏氏文集序 》、《梅圣俞诗集序 》、《江邻几文集
序 》、《送田画秀才宁亲万州序 》，这些序文，叙述自身或故
旧遭际，以及彼此离合变迁，抚今追昔，不胜感慨，透出历
史的沧桑感。从数量上看，这些作品在欧阳修集中占的比
重不大，从艺术功力上看，这些作品最能代表欧阳修的散
文成就。在这些作品中，欧阳修写人物注重人物生平遭
际，写交友则注重盛衰始末，时间上跨度比较大，给人以
历史的厚重感。
最能体现欧阳修作品历史感的，是他在作品中表现
出的价值评判标准。欧阳修说：“余之有待于后者远矣，非
汲汲有求于今世也。 ”% ! & 欧阳修对 《河图 》、《洛书 》怪妄荒
诞之说，大胆置疑，引起当时学者骇然，但他评判的标准
是不求当世有人赞同，而是等待后来者，他相信后人会赞
同他的观点，历史会给予公正的评价。在 《濮议序 》中，欧
阳修表达了相同的观点：“臣闻事因有难明于一时，而有
待于后世者，伯夷、叔齐是已。”不以当时当世的对错作为
评判标准，而是让后世评说，这就是欧阳修在作品中所表
现的价值评判标准。
三、结语
欧阳修散文的诗化和史化，改变了散文板涩滞重的
弊病，使散文的语言流转敷丽，婉转优美而又能做到文简
而意深。散文的诗化和史化并没有消解散文，而是吸收了
诗和史的审美经验，增强了散文的审美功能。
欧阳修是宋代的散文大家，他通过自己的实践，创立
了一种新型的散文，他的散文，在艺术上取得了令人瞩目
的成就，不仅影响了同时代的其他散文家，也为后人所称
道。
% 参考文献 &
% ’ & 林纾：《春觉斋论文 》情韵条。 % ( & 方苞：《古文约
选序例 》。% " & 刘熙载：《艺概・文概 》。% ) & 欧阳修：《六一诗
话 》，《欧阳修全集 》第 ’*"+ 页，中国书店，’,!- 年版。% + &
欧阳修：《真州东园记 》，《欧阳修全集 》第 (., 页，中国书
’,!- 年版。% - & 王安石：《祭欧阳公文 》，《欧阳修全集 》
店，
第 ""( 页，中国书店，’,!- 年版。 % . & 欧阳修：《试笔・六
经简要说 》，《欧阳修全集 》第 ’*+( 页，中国书店，’,!- 年
版。 % ! & 欧阳修：《廖氏文集序 》，《欧阳修全集 》第 (,! 页，
% 责任编辑：龙迪勇 &
中国书店，
’,!- 年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