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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庆师院学报哲社版 2000 年第 1 期

馆阁学士与唐太宗朝的文化及学术

唐 春 生

摘要: 本文主要考察了李世民设置馆阁学士的情况, 并对其品阶、文化素养、职能及其所处


的文化区域进行了分析, 阐述了他们于唐太宗朝在保护抢救文化典籍、注经、修史及文学与礼
乐文化诸方面的重要贡献。
关键词: 馆阁学士; 唐太宗朝; 文化学术
中图法分类号: K242. 1    文献标识码: A

唐太宗在其践祚前后, 设立文学馆, 承继弘文馆, 开辟崇贤馆, 广招文士。 馆阁学士对


唐初的政治、文化与学术的影响颇巨, 因而很有必要对此作一考察。

文学馆学士  武德四年五月, 秦王李世民率兵击败王世充, 攻取东都洛阳, 唐统一


战争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大规模的征战行将结束, 李世民便开始作文化一统上的准备,
于是“锐意经籍, 于宫城之西开文学馆, 以待四方之士”
, 令杜如晦、房玄龄、于志宁、苏世
长、薛收、褚亮、姚思廉、陆德明、孔颖达、李玄道、李守素、虞世南、蔡允恭、颜相时、许敬宗、
薛元敬、盖文达①、苏 等十八人以本官兼任文学馆学士。薛收卒后, 补录事参军刘孝孙入
馆为学士。② 通常称这些人为“秦府十八学士”( 不包括亡故的薛收) , 恐怕是源于太宗让阎
立本为他们画像, 褚亮为之撰写文赞, 号为“十八学士写真图”
的缘故。有史料表明, 还有一
叫杜淹的也为文学馆学士。 两《唐书》
杜如晦本传附杜淹传、两《唐书》
袁天纲本传, 均载杜
事在武德九年③ , 而杜淹早已于武德七
淹为秦府学士。秦王令阎立本搞“十八学士写真图”
年因厚太子建成而被贬在外④ , 这样一个有政治污点的人自然不能享有十八学士的殊荣,
“写真图”
无他, 宜然。
文学馆学士在太宗即位后还曾设过。 太宗一度宠爱魏王泰, 有让其为太子之意, 就借

口其爱好文学,“特令就府别置文学馆, 任自引召学士。” 这是特例。
《新唐书》
卷二 O 一袁
朗本传云袁承序为齐王文学馆学士,《唐书》卷一九 O 袁朗本传附袁承序传则仅云袁承序
・59・
为齐王元吉学士, 史书中亦无其它材料可资证明齐王设过文学馆的。 齐王有过学士, 但不
当有文学馆学士,《新唐书》
的记载疑误。
弘文馆学士  武德四年正月, 高祖李渊置修文馆, 武德九年三月, 改为弘文馆。是年

九月, 太宗即位, 王府机构文学馆就显得不相适应。时值太宗“大阐文教” , 承继过来的弘
文馆, 到他手里便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弘文馆学士无固定员数, 其成员的发展不受限制。这
类学士有: 虞世南、褚亮、颜师古、姚思廉、盖文达、蔡允恭、马嘉运、欧阳询、朱子奢、谷那
律、萧德言、刘伯庄、侯孝遵、袁承序、赵弘智、陆士季、曹宪 ( 未赴召) , 弘文馆直学士有李玄
植、谢偃、刘子翼、上官仪、直弘文馆者还有王义方、吕才。⑦《唐会要》卷五七《翰林院》有
云:“贞观中, 秘书监虞世南等十八人, 或秦府故僚, 或当时才彦, 皆以弘文馆学士会于禁中
……当时号为十八学士。”弘文馆学士中, 属秦府故僚且曾为文学馆学士的有虞世南、褚
亮、姚思廉、盖文达、蔡允恭, 余皆为当时才彦。
《唐会要》
称弘文馆亦有十八学士, 可能是受
“秦府十八学士”
之说的影响。事实上, 弘文馆学士为 16 人 ( 未赴召的曹宪除外) , 直学士 4
人。如只计学士, 则为 16 人, 如加直学士, 则为 20 人, 不论从那个角度看, 十八学士的说法
恐不确切。
崇贤馆学士  崇贤馆置于贞观十三年。⑧ 崇贤馆学士有张士衡、盖文达、许叔牙、秦
景通、杜正伦, 直学士有来济、李义府。 其中盖文达为三栖学士, 将文学馆学士、弘文馆学
士、崇贤馆学士集于一身。
关于这几种学士, 有如下几点需要说明。
首先, 学士不是官名, 只是职衔, 均以本官兼任。 文学馆学士无所谓学士与直学士之
分, 弘文馆学士、崇贤馆学士则有了这两种地位不同的学士。就弘文馆而言, 五品以上者称
为学士, 六品以下者称为直学士。⑨ 崇贤馆学士、直学士的官品分别是多少, 史无明载, 但
当比弘文馆的低。因为崇贤馆是太子学馆, 而弘文馆隶属于门下省这样一个中央政府的高
级行政机构, 是帝王权力意志体现的地方。同是校书郎, 弘文馆的为从九品上, 崇贤馆的则
为从九品下。 由此可推断崇贤馆的学士、直学士的品阶应比弘文馆的低。
其次, 学士们多以经学、史学、词章见长。 文学馆学士中, 杜淹、薛收、薛元敬、许敬宗、
李玄道、蔡允恭、刘孝孙、褚亮、虞世南均以词章见长, 孔颖达、陆德明、苏世长精通经学, 姚
思廉以史见称, 盖文达、颜相时、苏 经史是其所长, 杜如晦文史兼擅, 房玄龄、于志宁既晓
经史, 亦善为文。弘文馆学士中, 除了上文已论及其文化素养特点的虞世南、褚亮、姚思廉、
蔡允恭、盖文达外, 马嘉运、谷那律、李玄植、侯孝遵以经学见称, 刘伯庄长于史学, 颜师古
通经善文, 欧阳询、赵弘智、陆士季经史兼通, 萧德言、朱子奢通经史, 善属文, 袁承序、谢
偃、上官仪、刘子翼擅长诗文。崇贤馆学士中, 张士衡系经学见长, 秦景通长于史学, 许叔牙
通经善文, 杜正伦、来济、李义府善属文。
除以经、史、文见长外, 房玄龄、苏 二人还有较高的书画艺术造诣, 虞世南、欧阳询更
是书法名家。 他如李守素以谱学知名, 吕才以阴阳方伎、音乐见称。
再次, 文学馆、弘文馆的职能略有不同。 秦王李世民在《置文馆学士教》
中曾指出其设
・60・
。βκ《资治通鉴》卷一八九武德四
立文学馆的目的在于“引礼度而成典则, 畅文词而咏风雅”
年也说秦王“公事之暇, 辄至馆中, 引诸学士讨论文籍”
, 学士们分为三班, 隔日轮流值班。
好象文学馆纯粹是一文化学术机构。 实际上, 文学馆充当了太宗个人的咨询机构和秘书
处, 学士们是李世民的国事顾问。βλ 这些人为李世民继登大宝建言献策, 是立过大功的。秦
王李世民不是太子, 为了避免网罗人才以为夺宫之需这一不可告人之野心之嫌, 他向外只
能说其目的在于“引礼度而成典则, 畅文词而咏风雅”
。当然, 文学馆也确曾有过这种职能,
但主要不在于此。李世民看重的只是所选学士的王佐之才, 他用杜淹、杜如晦即是如此。杜
如晦文史兼擅, 唐太宗并不因此看重他, 当有人说:“必欲经营四方, 非此人莫可”时, 太宗
才让其为秦王府属, 后又有所升迁, 并兼文学馆学士。杜如晦的叔父杜淹之为兵曹参军、文
学馆学士, 也是担心其为隐太子所用, 长其奸计的缘故。βµ 此时的李世民还得为争夺皇权
而斗争, 这是压倒一切的头等大事,“大阐文教”
自然还提不到议事日程上来。太宗即位后,
。βν 国事顾问机构的性质与文学
承继过来的弘文馆在“讲论经义”的同时, 还得“商量政事”
馆无异, 政治色彩是很浓厚的。史籍中, 对文学馆这一理政的职能避而不谈, 而言及弘文馆
时, 这一职能便书写得明明白白, 因为此时太宗的角色已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修史者无需
替他遮掩了。相比较而言, 弘文馆“大阐文教”
的功能远比国事顾问这一作用要发挥得好得
多, 这又是与文学馆的不同之处。
崇贤馆只是太子学馆, 学士的职责就是辅佐太子健康成长为未来的帝王, 学士们的文
治角色较为突出。 在封建专制社会里, 太子未登大宝以前, 他们是扮演不了国事顾问这一
角色的。
最后, 通过召引学士, 唐太宗从文化上逐步打破关中本位政策。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文
化, 从区域地理的角度, 可分为江南文化区、中原文化区 ( 或称山东文化区 ) 、关陇文化
区。βο 唐代前期之关陇军事集团, 其民族因素为汉胡并存而以汉族为主, 关陇文化则为不
高之汉文化。βπ 随着政治上全国逐步走向一统, 文化上也必须冲破关陇文化的狭小圈子,
与其它地域文化交融, 以形成一统的大唐文化。 隋炀帝即位后, 曾注重将南方文化融入到
关陇文化中去, 但由于隋政权生命短促, 这一融合并不彻底, 历史把这一重任交给了唐太
宗。太宗以较为宽阔的胸襟吸纳汉文化甚高的山东文化与江南文化 ( 主要是东南文化) 。在
文学馆学士中, 出自关陇或其家世与关陇文化有较密切关系的人物有杜陵杜如晦和杜淹、
高陵于志宁、武功苏世长和苏 、万年颜相时、河中府 ( 蒲州) 薛收与薛元敬、郑州李玄道;
山东人士有青州临淄的房玄龄、翼州衡水的孔颖达和信都的盖文达、赵州的李守素; 出自
江南或其家世与江南文化关系密切的人士有杭州钱塘褚亮和新城许敬宗、越州余姚虞世
南、苏州吴县陆德明、籍贯为吴兴武康的姚思廉、荆州人刘孝孙、江陵县人蔡允恭。 属关陇
文化区的 9 人, 稍占优, 次为江南文化区 7 人, 复次为山东文化区 4 人。 弘文馆学士中, 属
关陇文化区者有萧德言 ( 雍州) 1 人; 山东文化区有马嘉运、盖文达、谷那律 ( 魏州昌乐) 、刘
伯庄、侯孝遵 ( 均徐州城北人) 、赵弘智 ( 洛州新安) 、李玄植 ( 赵州) 、谢偃 ( 卫州卫县) 8 人,
如果加上弘文馆直王义方 ( 泗州涟水) 、吕才 ( 博州清平) 共 10 人; 出自江南或其家世与江
・61・
南文化关系密切的有颜师古、姚思廉、虞世南、褚亮、蔡允恭、欧阳询 ( 潭州) 、朱子奢 ( 苏州
吴县) 、陆士季 ( 苏州吴郡) 、刘子翼 ( 常州晋陵) 、上官仪 ( 扬州江都) 、袁承序 11 人。βθ 这一
统计结果表明, 在文学馆学士中, 属关陇文化区者所占比例较高的情况至弘文馆学士里已
有了大幅度的下降, 山东及江南人士已占了很大的比例。 显然, 唐太宗加快了文化融合的
步伐, 以努力营造大一统的大唐文化。 这种趋势发展至太宗为太子选的崇贤馆学士里, 属
关陇文化区的学士则一人都没有。张士衡 ( 深州乐寿) 、盖文达、杜正伦 ( 相州洹水县) 、李义
府 ( 瀛州饶阳) , 山东文化区 4 人; 许叔牙 ( 润州句容) 、秦景通 ( 常州晋陵) 、来济 ( 扬州江
都) , 江南文化区 3 人。 江南文化区与山东文化区比较起来, 前者从总体看来稍占优。

唐太宗所引之馆阁学士, 对唐代的文化与学术贡献是很大的。 今述要如下。


( 一) 搜集并校正审定书籍, 注释经典。 平定王世充后, 东都的藏书用船沿黄河运往长
, 存者仅八万余卷。βρ 西京因在高祖李渊的控制之中, 藏书当得以保存
安, 不幸“多有漂没”
无损。βσ 武德五年, 高祖同意秘书监令狐德 的奏请, 购募遗书。βτ 至唐太宗贞观年间, 魏
征、虞世南、颜师古继为秘书监, 又大购天下书。经过努力, 国家藏书已达二十余万卷。χκ 这
与任过弘文馆学士的虞、颜二人的贡献是分不开的。 由于典章纷杂, 弘文馆的学士们又参
加了把这二十余万藏书加以校定的工作, 并分其为传统的经、史、子、集四部。
经学的注解, 成就最大的当推以孔颖达领衔撰著的《五经正义》
。此前, 太宗以经籍“文
字讹谬” 。χλ《五经正义》所依据的本子即是颜师古的这个定本。 据
, 命颜师古考定《五经》
《新唐书・艺文志》可知学士参加撰著《五经正义》的具体情况为:《周易正义》16 卷, 有孔
颖达、颜师古、马嘉运、于志宁, 赵弘智为复审之一;《尚书正义》20 卷, 有孔颖达、赵弘智;
《毛诗正义》
40 卷, 孔颖达、赵弘智;《礼记正义》
70 卷, 孔颖达、朱子奢、赵弘智;《春秋正义》
36 卷, 孔颖达、马嘉运。 此外, 颜师古还著有《匡谬正俗》
8 卷, 该书“论诸经训诂音释, ……
, 是一“考据极为精密”之作χµ; 许叔牙亦撰有《毛诗纂议》
诸书字义字音及俗语相承之异”
十卷。χν
南北朝以来, 北人以江南为文物衣冠的正统所在, 尊崇南方文化已成为时代的风气。
迄至隋唐, 这种风尚有增无减, 其时的注释经典、修史都打上了这一烙印。 孔颖达等人的
《五经正义》
,“《易》
主王注,《书》
主孔传,《左氏》
主杜解, 郑注《易》
、《书》
, 服注《左氏》
, 皆置
ο
χ
不取。” 舍北学尚南学。孔颖达等人顺应了学术风气的发展趋势, 对奠定南学在唐初经学
中的主导地位是有其贡献的。
( 二) 修史。唐初统治者为资治的需要, 极为重视修史。能为学士, 且能预修史书, 是唐
初文人一大美事, 一些人如于志宁、来济以二者不可兼得为憾。早在武德四年十一月, 高祖
即下诏修魏、周、隋、梁、齐、陈史, 文学馆学士姚思廉承担陈史部分, 但未能修就。 贞观三
年, 唐太宗下令修史, 参加的学士有房玄龄、颜师古、孔颖达、姚思廉、许敬宗等, 并于贞观
・62・
十年正月撰成周、隋、梁、陈、齐五代史。χπ 唐初官修的五部史书, 只有纪传, 无志。据《史通》
和《新唐书・艺文志》载, 贞观十五年, 太宗令修《五代史志》
, 于志宁及颜师古、孔颖达、赵
弘智等学士先后参加修撰。贞观二十年闰三月, 唐太宗下诏重修《晋书》
, 明令: 如果学士不
够, 可视情形追加。 房玄龄、许敬宗负总责, 来济、刘子翼、李义府、上官仪参预其事。χθ
《旧唐书・房玄龄传》在谈到其时修前代史的情况时说:“史官多是文咏之士, 好采诡
谬琐事, 以广异闻; 又所评论, 竟为绮艳。”在语言表达上, 适当运用丽词秀句, 讲究一下修
辞和文采, 避免行文的质直平实, 未尝不可。 用琐事入史, 亦可以表现传主人物的思想性
格, 风神气韵, 增强史书的可读性。 至于诡谬之事, 荒诞不经, 实不宜入史。《晋书》
大量采
用神怪小说, 使纪实的史书成为志怪述异的小说。 如《干宝传》
载其父之侍婢, 被闭于墓中
十年, 后掘墓载还,“经日而苏, 既而嫁之, 生子”
。《郭璞传》
亦多载异事, 而《夏统传》
已近于
神话。χρ
除修前代史外, 馆阁学士还修撰过本朝史。 贞观十七年七月, 房玄龄、许敬宗等撰就
《高祖实录》
、 各 20 卷。χσ
《太宗实录》
( 三) 学士与唐初文学。唐初的文坛, 由于文人学士深受唐太宗的重视, 生活安逸富足,
除其所作应令 ( 应教) 、应诏 ( 应制) 诗歌功颂德外, 游赏、宴饮、咏物也是他们诗歌的主要内
容。
《旧唐书・阎立德传附阎立本传》
有云:“太宗尝与侍臣学士泛舟于春苑, 池中有异鸟随
波容与, 太宗击赏数四, 诏座者为咏。”学士已成为文学弄臣, 如此这般的文学生活是不可
能指望写出好作品的。本时期还有一个重要的文化现象就是编撰类书和诗集。类书《文思
博要》
, 1200 卷,《目》
12 卷, 贞观十五年撰成, 修撰者有房玄龄、颜相时、朱子奢、刘伯庄、马
嘉运、吕才、姚思廉。χτ 类书从体制上看是语词、文句、典故、事实、妙语镌策的大总汇, 为作
文作诗的参考书。 闻一多先生在《类书与诗》
一文中认为, 唐太宗崇尚六朝“沉思翰藻谓之
文”
的主张, 才产生了类书。类书的结果只能促进绮靡文风进一步弥漫。另, 刘孝孙贞观十
年“采历代文集”
编有《古今类序诗苑》30 卷, 为通代诗选。 又据日僧空海《文镜秘府论》南
卷《集论》载元兢《古今诗人秀句序》
, 云:“皇朝学士褚亮, 贞观中奉敕与诸学士撰《古今文
δκ
章巧言语》一卷。” 编撰这样的选本, 也是为了给人们提供习文作诗的参考, 有诱导士人
忽视鲜活的现实生活而着意于寻章摘句之嫌。
太宗君臣喜爱齐梁文学, 唐初的长安文坛诗风自然是绮靡浮艳。 文风的形成, 与自江
南来的学士不无关系。但南风北渐客观上也促进了江南文学与关陇文学的相互交融, 激发
作家们共同探讨文学的艺术特征, 尤其是以声律、对仗为核心的形式美, 使近体诗得以最
后定型。δλ 在这一点上, 自江都而来的弘文馆直学士上官仪的贡献最大。
( 四) 礼乐文化。唐太宗极为重视礼乐文化的建设, 学士亦多有参预。贞观十一年完成
, 共 100 卷, 138 篇, 参撰者中有房玄龄、颜师古、孔颖达、于志宁。δµ 音乐方
的《大唐仪礼》
面, 贞观初, 唐太宗令虞世南、褚亮等改制歌辞, 使吕才协音律, 将《秦王破阵曲》
改名《七德
舞》
。 贞观六年, 太宗行幸庆善宫, 君臣赋诗十韵, 吕才将其被之管弦, 名为《功成庆善乐》

贞观六年二月, 吕才造琴歌《白雪》
等曲, 将太宗所制歌辞 16 首, 编入乐府。贞观二年, 祖孝
・63・
孙作《大唐雅乐》
, 贞观七年, 诏褚亮、虞世南分制乐章。贞观七年, 太宗制《破阵舞图》
, 令吕
才依图教乐工。δν
馆阁学士在唐初文化、学术诸方面均有建树。
《全唐诗》
的编撰者指出:“有唐三百年风
雅之盛, 帝 ( 太宗) 实有以启之。”
这是就唐太宗对唐代文学的贡献而言。如果将此语引申开
来, 我们完全可以这样说, 整个唐代的文化与学术, 唐太宗都是有开启之功的; 这又得力于
他开馆阁, 广引学士。

①⑤βµ χ
λχν δν  《旧唐书》卷一八九上、卷七六、卷六六、卷七三、卷一八九上、音乐志
②⑥βν βτ χ
κχπχ
θχσ  《唐会要》卷六四、卷六四、卷六四、卷三五、卷六四、卷六三、卷六三、卷六三
③ 《历代名画记》卷九
④δκ  傅璇琮主编《唐五代文学编年史》初盛唐卷, 唐高祖武德七年、唐太宗贞观十五年, 辽海出版
社, 1998
⑦ 以上人员的辑录据两《唐书》
。 蔡允恭未被此二书记录为弘文馆学士, 据《唐会要》卷六四“弘文
馆”录入。《资治通鉴》卷一九二“武德九年”亦有记载。
τ δµ  《新唐书》百官志、卷五九、艺文志
⑧χ
⑨βρ  《唐六典》门下省卷第八、卷第九
βκ  《全唐文》卷四
βλ   [ 英 ] 崔瑞德编《剑桥中国隋唐史》, 中译本, 第 182、214 页,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2
βο  参朱大谓《六朝史论・魏晋南北朝文化的基本特征》第四节“区域型文化特征”, 中华书局, 1998
βπ  王永兴:《陈寅恪先生史学述略稿》第 157 页,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98
βθ  参史念海《两〈唐书〉列传人物本贯的地理分布》,《唐代历史地理研究》,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8。 李玄道虽为郑州人, 但本为陇西人, 故与关陇相关; 姚思廉的父亲姚察为吴兴武康人, 颜师古本南
人颜之推之孙, 故其二人与江南文化区相关; 袁承序为陈尚书仆射袁宪之子, 袁之为弘文馆学士, 即是太
宗崇重梁、陈名臣子弟的结果 ( 见《旧唐书》卷一九 0 上,《新唐书》卷二 0 一) , 故其家世也与江南文化区
相关; 刘伯庄为徐州城北人, 侯孝遵为刘之舅父, 其籍贯两《唐书》失载, 故系之籍贯与刘伯庄同。
βσ  郑伟章:《唐集贤院考》,《文史》第十九辑
µ  《四库全书总目・匡谬正俗》, 转引自王仲荦《隋唐史》下册, 第 939 页, 上海人民出版社, 1995
χ
ο  皮锡瑞:《经学历史》, 周予同注释本, 第 198 页, 中华书局, 1989
χ
ρ  参王树民《中国史学史纲要》第 95 页, 中华书局, 1997
χ
δλ  见李浩《唐代关中的文学士族》,《文学遗产》, 1999 年第 3 期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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