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卷第 3 期　　　　　　　　　　　华　北　水　利　水　电　学　院　学　报　 ( 社 科 版) 　　　　　　　　　　　　V o l. 16 N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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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 年 9 月　　　　　Jou rnal of N o rth Ch ina In stitu te of W ater Con servancy and H yd roelectric Pow er ( Social Science) 　　　　　Sep 12000

汉唐间河洛地区的农业开发
薛瑞泽
α ( 洛阳工学院 河洛文化研究所, 河南 洛阳 471039)

摘　要: 　汉唐间河洛地区作为中国农业经济的发达地区之一, 其农业经济颇具特色, 而这一切则完全得益于先民

们对该地区的农业开发。 河洛地区的平原地区、山地丘陵地区、陂湖地区的农业开发, 以及因自然环境不
同而形成了不同的种植特色。
　　关键词: 　平原; 山地丘陵; 陂湖; 农业开发
　　中图分类号: 　K234; K24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 4444 ( 2000) 03- 0024- 04

　　现代地理学研究表明, 河洛地区① 的土壤以始 每为盐渍土, 或者就是所谓‘白壤’ ③

。”。这只是在大
成土为主, 在伊河和洛河、沁河和丹河、涑水河和汾 范围的笼统分类, 为了论述方便, 本文按以下类别进
河等冲积平原有冲积土壤和潜育土壤的分布, 在黄 行论述。
河以北有盐碱土分布。除盐碱土壤以外, 该地区其它
土壤基本上都有利于农作物的生长②。 一、平原地区的农业开发
中国古代记载河洛地区土壤的著作, 最早为《尚 前文所言及的河洛地区的冲积平原, 是该区农
书 》卷 2《夏书・禹贡》 。 其书云:“荆河惟豫州: 伊、 业较早的发展地区之一, 在汉唐时期形成了发达的
洛、氵廛、涧, 既入于河, 荥波既猪, 导荷泽, 被孟猪。 厥 农业区。 《淮南子》 卷 4《阝彖形训》:“汾水氵蒙浊而宜麻,
土

土惟壤, 下土坟垆。 厥田惟中上, 厥赋错上中。 厥贡 涑水通和而宜麦, 河水中浊而宜菽, 雒水轻利而宜

漆、厶呆、 纟希、纟宁, 厥篚、纤、纩。 锡贡磐错, 浮于洛, 达于
河。”《史记》卷 2《夏本纪》和《汉书》卷 28 上《地理志
上》 所载内容与此相同, 这是河洛地区黄河以南的情
况。而黄河以北地区在《禹贡》 中则划属冀州, 该地的
土壤为:“厥土惟白壤, 厥赋惟上上错, 厥田惟中中。”
这可以说是中国古代对河洛地区土壤分类最早的描
述。关于黄河以南河洛地区的土壤, 即豫州的壤和下
土坟垆, 据研究,“豫州当今日的河南, 平原多是石灰
性冲积土。 所谓下土, 即是底层。 垆是黑刚土, 土坚
刚而色黑, 或指分布于河南低地石灰性冲积土底层
之深灰黏土与石灰结核; 结核多的就连接成层; 后来
为丘陵土和次生黄土所掩覆。 无论就地区或土层排
列而言, 都是符合的。”至于说黄河以北河洛地区的
土壤, 即《禹贡》 中所说的冀州的白壤,“所谓‘白壤’
据孔安国的解释:‘无块曰壤, 水去, 土复其性, 色白
而壤。’ 这里可能指含有盐分而质底疏松的土壤。 当
有水时, 盐分溶解, 水干以后, 盐分凝积, 地面又成白
色, 因此,‘水去, 土复其性’ 。 现在的河北、山西平原
禾, ……平土之人慧而宜五谷。”刘安对河洛地区便
利的水利资源的总结, 实际上也就是指出了河洛地
区各个沿河冲积平原不同的农作物种值。
在伊洛二河的冲积平原上, 因灌溉便利, 农业较
为发达, 如永宁县 ( 今洛宁县)“洛水横贯其中, 支麓
之所属, 支流之所趋, 络交脉注, 锦亘百有余里, 生斯
土者, 或殚耕获之劳, 或饶灌溉之利, 因地资以奠民
④
居裕如也。” 在永宁境内的河流较大的有 30 余条,
这些沿河冲积平原上, 形成“络交脉注” 的灌溉系统,
使这里的人民“或饶灌溉之利” , 这种情况到民国时
期仍如此。地处永宁之下的宜阳县, 也为洛水所流经
⑤
之处,“南北皆山, 溪涧之水皆注于洛。” 大小支流
也有数十条之多, 洛河及其支流区域是发达的农业
, 区。伊川也是土地平整的肥沃之地, 唐代李忄登与吏部
侍郎李彭年在此占有大量田产, 其主要原因是“伊川
⑥
膏腴, 水陆上田。” 有伊水的灌溉便利。唐代胡交在
赞美伊洛平原的肥沃时说“其川河洛, ……其浸氵廛
涧, 伊水之利, 环流灌溉, 壤沃物丰, 其地广衍, 平夷

α 收稿日期: 　2000—01—13
作者简介: 　薛瑞泽 (1962—) , 男, 河南省灵宝县人, 洛阳工学院河洛文化研究所所长, 副编审, 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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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达。” 胡交的话可以说概括了伊洛平原的灌溉、
肥沃、平整等等发展农业生产的优势条件。在洛阳附
近一带,“伊洛氵廛涧, 八溪九谷之津, ……春兹谷水,
俯瞰神州, ……都人接畛, 桑枣成林。”
成为灌溉便利的农业区了。 荥阳一带自秦汉以来就
是发达的农业区, 唐人刘穆之称这里为“荥泽奥区”
人 们“入其境则田畴自垦, 草莱尽辟, ……树木甚
茂。” ⑨
在接近荥阳一带的汴州, 崔翰率领军民“凿浍
沟, 斩茭茅, 为陆田千二百顷, 水田五百顷。”
多史料可以看出, 河洛地区的黄河以南部分, 经过先
民们的辛勤开发, 丰富的农业资源已被充分利用起
来, 使小麦、谷类、水稻、大豆等农作物开始在这里广
为种植。
我们在前文已经明确指出, 河洛地区的黄河以
北部分以盐碱土为主, 而且自古迄今一直如此, 所
以, 汉唐时期这一带的开发是与治理盐碱地密切相
关的。 据高敏师研究:“开渠溉田, 填淤田土, 排泄卤
水和种植水稻, 是古人综合利用盐碱化土壤的一整
βλ
套措施。” 这一时期, 种植水稻对改良该区盐碱地
起了很大的作用。我们知道, 汉代是我国北方稻田的
扩大种植时期, 其中最为明显的标志是通过以水洗
卤, 以泥盖卤等措施, 扩大了水稻在北方的种植, 如
《后汉书》卷 31《张湛传》载, 光武帝时张湛为渔阳太
守,“于狐奴开稻田八千余顷, 劝民耕种, 以致殷富。”
汉顺帝时崔瑗为汲令, 当时这一带有“泽田”
沼泽性盐碱土,“不殖五谷” , 崔瑗改良这种盐碱土地
的措施之一是“开沟浍” , 用淡水洗盐碱, 种水稻。
平御览》卷 268《职官部・良令长下》引《崔氏家传》
曰:“崔瑗为汲令, 乃为开沟造稻田, 薄卤之地, 更为
沃壤。” 《后汉书》本传称其“为人开稻田数百顷。”该
地区水稻种植的普遍, 基本上也都是在治理盐碱的
基础上进行的。 曹魏黄初时河内典农中郎将司马孚
在《请造沁口石门表》中言沁水“水门朽败, 稻田泛
βµ
滥, ” 使以水洗卤的农业生产遭到破坏。 晋武帝泰
始五年,“汲郡太守王宏勤恤百姓, ……督劝开荒五
βν
千余顷。” 使其成为水陆良田。隋文帝时, 卢贲任怀
州刺史,“决沁水东注, 名曰利民渠, 又派入温县, 名
βο
曰温润渠, 以溉舄卤, 民赖其利。”
年 , 在济源的沁水坊口堰, 节度使温造浚古渠, 溉济
) 差无几,“第以平畴殊少, 诸田无非洛浦、山罔山田,
βπ
源、河内、温、武陟田五千余顷。” 唐代于沁河枋口
所开的广济渠, 可以“溉数百万顷之田, 荷锸兴云, 决
渠 降 雨, 黄 泥 五 斗, 粳 稻 一 石, 每 亩 一 钟, 实 为 广
βθ
济。” 可见这种以黄泥盖卤的举措, 不仅治理了盐
碱地, 而且使稻米大面积丰收。 流经这一带的丹水,
也起到了“分沟灌溉, 百姓资其利焉”
灌溉也有效地治理了该区的盐碱。此外, 在当时黄河
南岸的酸枣一带也存在着盐碱地, 高适曾看到这里
的农民“租税兼氵舄卤。”表明盐碱地的改良并未完全
彻底。
⑧
可见这里已 对河东盐碱地的改良也是以种水稻的方式来进
行的。 汉武帝时河东太守番系建议:“穿渠引汾溉皮
, 氏、汾阴下, 引河溉汾阴、蒲阪下, 度可得五千余顷,
故尽河土而 大弃地, 民茭牧其中耳, 今溉田之。”武帝采纳
了番系建议, 发卒数万人作渠田, 然而这次土地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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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诸 良, 因“河移徒, 渠不利, 田者不能偿种, 久之河东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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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废。” 可能是黄河移徒导致了土壤的盐碱化, 最
后只好让南方迁来的越人引水耕种。 东汉应劭说古
人曾壅瀵水为陂, 种水稻,“东西二百步, 南北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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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 ” 隋时杨尚希任蒲州刺史,“复引瀵水, 立堤坊,
κ
χ
开稻田数千顷, 民赖其利。” 其面积较之应劭所说
的古人要大的多。 此外, 在龙门县东南 23 里有一条
石垆渠, 为县令长孙恕凿,“溉田良沃, 亩收十石。” 龙
门县西 21 里的马案坞渠, 也为长孙恕所凿, 用来盖
卤改良土地βπ。
由上文所论可知, 河洛地区平原上的农业是以
灌溉作为农业发展的重要保证的, 伊洛肥沃的平原,
因伊洛氵廛涧的灌溉, 这里是小麦、豆类、黍、水稻等农
作物的产地, 而黄河以北的平原区, 农业是在治碱盖
卤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尽管因封建统治者的变化
而呈现出间断性, 但这里以水稻为主的农业还是得
到了长足的发展。
, 大概是
二、山地丘陵地区的农业开发
《太
河洛地区除上述诸河流冲积平原外, 大部分地
区为山地丘陵所覆盖。 山地丘陵地区的农业是在开
拓荒地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该区的山地丘陵给农业带来诸多不便。 史称新
安县“环境皆山” ,“素称瘠土” ,“原田芜瘠”,“硗山瘠
λ
χ
土, 山处其半, 如他邑沃壤肥美, 百不及一, ” 这一
环境导致新安县旱灾频仍, 农业经济发展步履维艰。
洛宁县虽然“农服先畴, 终岁勤动, 尚无游惰之习” ,
但恶劣的环境则难遂人愿,“惟境内皆山, 高岗多而
平衍少, 遇旱则苗稿, 束手不能凿井灌溉, 盖土厚泉
深, 人力莫及也。” µ
χ
山地水少, 干旱直接危胁到该地
唐太和五年 ( 831 区的农业生产。与其毗邻的宜阳县, 自然环境与其相
旱涝难禁, 洛滩每苦河伯为患, 非但种麦土性非宜,
即五谷丰收之年, 较他处亦常减数, 诚瘠土也。” 因为
有洛河及支流穿境而过, 故“田有原隰高下之殊。” ν
χ
上述三县的农业都是在战胜旱灾危胁的前提下发展
的。这一带只有卢氏县的自然环境稍好,《水经注》 卷
的作用βρ。这种 15《洛水注》引《开山图》 :“卢氏山宜五谷, 可避水灾,
亦通谓之石城山, 山在宜阳山西南, 千山之名, 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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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内, 陵阜原险, 易以度身者也。” 《元和郡县图志》 卷
6《河南道二・虢州》 “卢氏县”条云“地有卢氏山,
……山宜五谷, 可以避水灾。”地处卢氏的居民可避
免水旱的灾害, 又是种植五谷的理想之地。然而这一
优越的自然环境正在人为的破坏, 据调查, 历史上,
伊洛河流域中上游地区植被覆盖率很高, 1957 年达
80% , 1958 年后因大量砍伐, 猛降至 35% ,“文革” 后
期大部分地区又降至 22% , 黄土覆盖区仅 8% 左右。
素有林海之称的卢氏县, 曾有“天不旱卢” 的说法, 由
于植被遭破坏, 降水量年平均减少 100 毫米, 导致灾
害连年发生, 水土流失加剧。 1977 年 8 月的一次暴
雨, 因地面植被破坏严重, 冲毁田地 1 300 多公顷,
占总耕地面积的 1g 10χο。地处卢氏县北的灵宝县, 为
丘陵平原相间的地形, 既有河流灌溉的平原又有山
地岩田, 如唐代鸿胪水“入灵宝县, 溉田四百余顷。”
时至今日这里仍是重要的产粮区。 不过这里仍有许
多山田, 唐代崔衍任虢州刺史时说:“州部多岩田” , 小鹄、大鹄、小斩、大斩、小灰、大灰是也。”而这些小
“臣所治多是山田, 且当邮传要冲, 属岁不登, 颇甚流
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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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 可知山地农业因旱灾的危胁, 往往造成连年
欠收。 在陆浑一带, 因山地颇多,“岩耕” 成为当地农
业发展的一大特色, 宋之问在陆浑山庄时就曾“负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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χ
阅岩耕。” 李德裕在平泉山庄也曾看见“野老” “相
ρ
χ
与事岩耕。” “岩耕”是指在山坡耕种, 这足以反映
出这里农业发展的艰难。
由上述诸县山地农业的发展形势来看, 此时该
区的山地农业因自然环境的限制而不太发达, 这无
疑制约了该区经济发展的总体步伐, 由该区山地多
集中于南部来分析, 北部农业发展明显要超过南部,
造成农业经济的不平衡性。
三、陂湖地区的农业开发
陂湖作为一种土地资源, 对其开发和利用的程
度, 可从一个方面表明该时期社会经济的发展水平。
汉唐时期河洛地区有许多陂湖存在, 人们或利用它
放牧, 或种植水稻, 或樵采其中, 成为农业经济的重
要补充。 此处所言陂湖是指既可蓄水养鱼, 又有浦、
荷种植, 亦可用于灌溉的水域。
该区的陂湖主要分布于沿黄河及其支流沿岸。
汉魏时对于陂湖的开发主要用于渔采, 且屡屡见于
皇帝的诏书之中,《后汉书》卷 4《和帝纪》载, 和帝曾
先后五次下诏, 让郡国百姓“渔采山林池泽, 不收假
税。”这些都是针对自然灾害而采取的临时性开发陂
池的措施, 目的是通过渔采让人们度过灾荒。安帝在
永初三年 ( 109 年) , 又因京师大乱, 民相食, 不得不
“诏以鸿池假与贫民。” 李贤注引《续汉书》曰:“‘鸿池
在洛阳东二十里。’ 假, 借也。令得渔采其中。” 可知为
了灾民, 皇帝不得不将皇家园池也开放而供民渔采
了。 魏文帝曾在洛阳附近的玄武陂作诗称赞陂池周
围的黍稷、陂池中的菱芡、芙蓉、垂柳、萍藻等χσ。 北
魏时在管城有仆射陂,“后魏孝文帝赐仆射李冲, 因
τ
χ
以为名。 天宝六载 ( 747 年) 更名广仁池, 禁渔采。”
据此可知在此之前该陂仍可任民渔采。
对陂池真正进行开发利用, 即围垦、种稻、灌溉
并举始于唐代。 我们首先来看对圃田泽的开发。 圃
田 泽是该区有名的陂泽,《周官》曰:“河南曰豫州,
……其泽薮曰圃田, 其川荥洛, 其浸其氵差, 其利林漆
δκ
丝厶 呆。 ”《水经注》卷 22《洧水注》 : 圃田泽“多麻黄
草” ,“
《诗》所谓东有甫草也” ,“东西四十许里, 南北
二百许里。中有沙冈, 上下二十四浦, 津津流迳通, 渊
潭相接。” 《元和郡县图志》卷 8《河南道四・郑州》
“中牟县” 条云:“圃田泽一名原圃, 县西北七里, 其泽
东西五十里, 南北二十六里, 西限长城, 东极官渡。上
承郑州管城县界曹家陂, 又溢而北流, 为二十四陂,
陂在前揭《水经注》中也有记述, 可见是那时陂泽的
遗存。 在这块湖区, 唐代已开始在这里栽种树木, 开
荒种地了。《全唐诗》 卷 237 钱起《送马使君赴郑州》
中有“膏泽带荥水, 归入耕圃田。遥知下车日, 万井起
新烟。”这里不但有农民耕种, 而且已是“万井起新
烟” 的人口稠密区了。 同书卷 549 赵嘏《送友人郑州
归觐》 :“风消荥泽东, 雨静圃田沙, ……园林新到日,
春酒酌梨花。” 这里所栽的果树已经成林了。 故唐人
δλ
曾指出这里是“荥泽名区, 长洲奥壤。” 即是发达的
农耕区了。在汝洲梁县的汝水沿岸也有广成泽、黄陂
的开发。“广成泽在县西四十里, 后汉安帝永初元年
( 107 年) , 以广成泽猎地假贫人, ……案此泽周回百
里, 炀帝大业元年 ( 605 年) 置马牧于此。”广成泽作
为国有畜牧业的基地, 属于政府开发。“黄陂在县东
二十五里。南北七里, 东西十里, 隋朝修筑, 有灌溉之
δµ
利, 隋末废坏。乾封初, 有诏增修, 百姓赖利焉。” 对
此陂的开发是利用其水进行农田灌溉。 在洛阳附近
的濯龙泉, 自东汉以来一直是国家的苑囿之所。到了
唐代“国家罢苑囿燕游之所, 为农桑禾黍之场, 浸彼
δν
稻梁, 实我箱庾。” 表明其周围为发达的农业区。
河内一带的陂池开发往往与治理盐碱地联系在
一起。在这里还有利用陂池养鱼开发陂池的新途径,
在河阳县,“有池, 永徽四年 ( 653 年) 引济水涨之, 开
βπ
元中以畜黄鱼。” 即是例证。在河东地区, 闻喜县有
董泽,“董泽一名董陂, 在县东北十四里,《左传》 厨武
子曰: 董泽之蒲, 可胜既乎? ” 可知董泽中产蒲苇。 在
解县, 除盐池外, 还有熨斗陂,“熨斗陂在县东北二十
五里。”也是农耕良区δο。 面对陂泽周围地区相继被
开发成良田的情况, 唐玄宗曾下《驰陂泽入官诏》 :
“所在陂泽, 元合官收, 至于编虻, 不合自占。 然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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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之道, 贵在利人, 庶宠益下, 俾无失业, 前令简括入 βλ 参考高敏师 1 我国古代北方种稻改碱经验的探讨 1 中国

官者, 除昆明池外, 余并任百姓佃食。” δπ
玄宗只不过 社会经济史论丛, 第 2 辑 1 山西: 山西人民出版社, 1982;

是以诏令的形式承认民占的合法性, 即承认民间对 古代豫北的水稻生产问题 1 郑州大学学报, 1964 ( 2 ) ; 历史

上冀鲁豫交界地区种稻与改良盐碱的关系 1 人民日报,
陂池的开发。 这些陂池在开发过程中, 或为百姓渔
1965- 12- 71 三文 1
采, 或耕或灌溉, 无疑都便利了农业生产。 然而在陂
βµ《水经注》卷 9《沁水注》1
池的开发过程中, 因地主阶级拥有更多的劳动力投 βν《晋书》卷 26《食货志》1
入, 故开垦的许多土地为地主所占有, 如濯龙泉附近 βο《隋书》卷 38《卢贲传》1
即是如此, 引起民众的毁废, 故陂池开垦真正收到好 βπ《新唐书》卷 39《地理志三》1
处的是地主阶级。 βθ《唐文续拾》卷 10 阙名《沁河坊口广济渠天城山兰若记》1
综合该区三种土地资源开发的方式, 以平原、陂 元和四年 ( 809 年) 1
湖开发收益较大, 因当时生产力水平低下和生产关 βρ《元和郡县图志》卷 16《河北道一・河内县》1
系的束缚, 山地开发一直停滞在低水平之上, 这就引 βσ《史记》卷 129《货殖列传》1
βτ《水经注》卷 4《河水四》1
起该区农业发展水平的南北差异、平原与山地的不
κ 见《隋书》卷 46《杨尚希传》1
χ
同, 当平原农业居于全国领先地位时, 山区农业因条
λ 历代《新安县志序》1 新编《新安县志・附录》1 河南: 河南
χ
件的限制几乎没有多大起色, 这也是广大的河洛地
人民出版社, 19891
区粮食产量仅仅能解决居民温饱的重要原因。 µ 民国六年《洛宁县志》( 王东岳点校, 刘京岳审定) 卷 2“风
χ
俗”与“农功”119921
注　释: ν 民国《宜阳县志》卷 3《赋税》1 宜阳县志总编室, 19901
χ
①本文所论述的河洛地区是指以洛阳为中心, 东起郑州、中 ο 冯大奎 1 伊洛河流域现代地貌过程分析 1 河南科学, 1992
χ
牟一线, 西抵潼关、华阴, 南以汝河、颖河上游的伏牛山脉 ( 3) 1
为界, 北跨黄河以汾水以南的晋南、河南的济源、沁阳为界 π《新唐书》卷 164《崔衍传》1《旧唐书》卷 188《孝友・崔衍
χ
1 见薛瑞泽 1 河洛与河洛地区研究补正 1 中国历史地理 传》1
论丛, 1999 ( 2) 1 θ《全唐诗》卷 51 宋之问《陆浑山庄》1
χ
②中国社会科学院编 1 简明中国百科全书 1 中国社会科学 ρ《全唐诗》卷 475 李德裕《忆平泉杂咏・忆春耕》1
χ
出版社, 1989115—171 σ《文艺类聚》卷 9《水部下・陂》1
χ
③ 中国农学史 ( 初稿 ) 上册 1 科学出版 社, 19591 第 一 版, τ《新唐书》卷 38《地理志二》1
χ
196—1971 δκ《文艺类聚》卷 6《州部・豫州》1
④民国六年《洛宁县志》卷 1《山川》1 δλ《全唐文》卷 985 阙名《对梨橘判》1
⑤民国七年《宜阳县志》卷 2《山川》1 δµ《元和郡县图志》卷 6《河南道三・汝州》1
⑥《旧唐书》卷 137 下《忠义・李忄登传》1 δν《全唐文》卷 842 李翥《对毁濯龙泉判》1
⑦《全唐文》卷 352 胡交《修洛阳宫记》1 δο《元和郡县图志》卷 12《河东道一・河中府》1
⑧《全唐文》卷 173《秦新安谷水社, 旧是苑内地, 近被百姓吞 δπ《全唐文》卷 30 唐玄宗《驰陂泽入官诏》1
并, 将作数请收入苑, 百姓不伏》1
⑨《全唐文》卷 270 刘穆之《洛州荥阳县头陀逸僧识法师上颂 ( 责任编校: 张丽英)
圣主中兴得贤令卢公清德文》并序 1
βκ《全唐文》卷 566《崔评事墓志铭》1

The Agr iculture D evelopm en t in Heluo D istr ict

in Han and Tang D yna sty
XUE Ru i- ze
(H eluo C u ltu re R esea rch Institu te, L uoy ang T echn ica l Institu te, L uoy ang , 471039, H enan )

Abstract: In H an and T ang D yna sty, H eluo D istrict w a s one of the m o st develop ed a rea s in term s of ag ricu ltu re and
econom y. Its ag ricu ltu re econom y had its ow n cha racteristics. T h is is m a in ly due to the ag ricu ltu re exp lo ita tion in th is a rea by
ou r ancesto rs. T h is p ap er m a in ly stud ies the ag ricu ltu re exp lo ita tion in the p la in a rea, h illy a rea and the lake a rea and the
p lan ting p a ttern s resu lting from the d ifferen t na tu ra l environm en t.
Key words: p la in; h illy a rea; lake a rea; ag ricu ltu re exp lo ita 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