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 年 9 月 常德师范学院学报 (社会科学版) Sep . .

2001
第 26 卷第 5 期 Journal of Changde Teachers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 Edition) Vol. 26 No. 5

简析唐中后期扬州城市工商业流动人口
史少卿
( 北京师范大学 历史系 ,北京 100875)

　　摘 　要 : 　唐代城市工商业流动人口是唐代一个闪烁的亮点 ,这些流动人口与城市之间相互作用 、 相得益彰 。扬

州作为唐代中后期一个曾经历过大起大落的典型工商业城市 ,其工商业流动人口状况因其频繁的内外交流而较为典
型 ,城市发展也颇具代表性 。
关键词 : 　唐代 ; 扬州 ; 城市 ; 工商业流动人口 ①
中图分类号 : K24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 - 489X(2001) 05 - 0069 - 03

A Brief Analysis of Floating Tradesman in the

City Yangzhou in the Mid - Late Tang Dynasty

SHI Shao - qing

(Department of History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5 ,China)

Abstract : 　The floating tradesmen is a characteristic of cities in the Tang Dynasty ( 618 - 907) . Interactions exist be2
tween them and the cities. As a typical city through ups and downs in the mid - late Tang Dynasty ,the city Yangzhou was
typical in the situation of tradesman floating due to its trade in and outside the city and representative in the development
of cities.
Key words : 　the Tang Dynasty ; Yangzhou ; city ;floating tradesman

　　唐代城市流动人口是一个闪烁的亮点 ,其数量之大 、 流动 “十万人家如洞天”,足可证明当时扬州城内在籍人户殷繁 ,不

区域之广 、 流动之频繁为中国古代史少见 。扬州作为唐代中 减天宝时期 。而在唐代 , 不著籍户约为著籍户数的二分之
后期一个曾经历过大起大落的典型工商业城市 , 其工商业流 一 [2 ] ,大城市著籍户与不著籍户比例更大 。由此 ,我们可推测
动人口状况因其频繁的内外交流而较为典型 , 城市发展也颇 出扬州这个繁荣的工商城市 ,不著籍户的数量之可观 ,这其中
具代表性 。 很大的一部分是从事工商业的流动人口 。另一方面 ,扬州在
扬州地处江淮平原的南部 ,南临长江 、 北接淮水 ,是长江 、 淮南道中虽然是户口最多的州 ,然而 ,百余年中扬州的户口增
运河两大水运动脉的交汇点 ,东南地区的都会 。特别是在安 长率 ,低于淮南道各州的平均增长率 ,这也与扬州“多富商大
史之乱爆发后 ,北方动乱频仍 ,南方地区则在相对安定的社会 贾”,流动人口众多有关 。形形色色来自不同背景 、 不同地域
环境下持续发展 ,且随着经济重心逐渐南移 ,长江下游经济区 的人汇成了一支商业流动大军 , 尤其是那些经营淮南经济区
日臻成熟 ,这给扬州注入了丰富的经济营养 ,使扬州港迅速崛 域有代表性 、 流通量大的商品 ( 诸如盐 、 茶、
木材等 ) 的商人群
起 。因此 ,自唐中期以后 ,扬州的经济地位逐渐上升 , 扬州成 体 ,更是在扬州纵横驰骋 , 八面威风 , 以致“侵衢造宅”, 造成
为具有全国经济中心意义的城市 , 工商业成为其城市经济的 “行旅拥弊”[3 ] “商旅往来
, ,船乘不绝”“自淮南之西
, 、
大江之
主体和支柱 ,从事工商业的人口占了扬州人口的主流 。 东 ,南至五岭蜀汉 ,十一路百州之迁徙贸易之人 ,往还皆出扬
唐代扬州人口的发展有一定的规律 ,自唐初到元和时期 , 州城下 ,舟车日夜灌输京师 ,居天下之十七”[4 ] 。
其户口的变化与江淮地区发展的大趋势是一致的 , 而且具有 出入扬州的工商业者财力雄厚 , 占尽长江 、 运河交通之
典型意义 。扬州在贞观时户数还不到 5 万 [1 ] ( 第 151 页 ) , 天 便 ,经营的类别也各有不同 。主要以盐 、 茶、木材为主 。
宝时已成为 7 万多户的较大城市 ,而淮南其他较重要的州 ,如 扬州可以说是盐商活动的最大城市 ,盐铁转运使常驻扬
卢、舒、 申、楚、 和、安、
寿、光、蕲、
滁、濠等 ,户数都在 2 - 5 万 [1 ] 州 ,经办盐铁事务 ,穿梭于扬州的大盐商之间 “不属州县属天,
(第 161 页) 。晚唐诗人许浑《送沈卓少府任江都》 诗中称扬州 子”[5 ] 。他们贾集于扬州 ,扬帆于荆襄 、 黄淮 , 挟资巨万 , 名动

①收稿日期 :2001 - 06 - 09
　作者简介 : 史少卿 (1975 - ) ,女 ,山东烟台人 ,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 98 级硕士研究生 ,研究方向为隋唐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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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内 ,北到洛阳 、 长安 ,南到江西 ,西到蜀中 ,到处都有其踪迹 木材 、 铜、 铁和珠宝等货物到扬州 ,帆影相映 。如茶商吕用之 ,

可寻 。杜甫大历初年客居夔府所作的《柴门》 诗说 “
: 风烟渺吴 在这条航线上贩运茶叶 , 后“久居广陵”[12 ] ; 贾客王可久 “岁 ,
蜀 ,舟楫通盐麻 。 ”又在《客居》中说 “ : 蜀麻久不来 , 吴盐拥荆 鬻茗于江湖间 ,常获丰利而归” ; 洪州胡氏子则“主船载麦
[13 ]

门。 ”这些均反映出盐商远销川蜀流动的情况 。 “盐商妇 ,多金 溯流诸州市出卖”[14 ] 。豫章所产的质地良好的名贵木材 , 也

帛 , ……南北东西不失家 , 风水为乡船为宅 。本是扬州小家
女 ,嫁得西江大贾客 。婿作盐商十五年 ……”从白居易的《盐
商妇》 中即可看出西江盐商一家四处频繁流动的生活状况 ,甚
至可以推测出他频繁出入扬州 ,以致娶扬州倡女为外妇 ,自亦
应有之事 [5 ] 。
茶商也是活跃于扬州商业舞台上的一支重要力量 , 尤其
是在唐中叶以后 ,茶叶成为新饮料 。淮南地区不仅是重要的
产茶区 ,也成为各地茶商的贸易活跃区 。每年二三月 “茶熟
之际 ,四远商人 ,皆将锦绣缯缬 ,金钗银钏 , 入山交易”[6 ] 。也
有的茶商不携钱物 ,而以“公私变换”买茶 [7 ] 。这些十分活跃
的茶商 ,把茶叶推销到全国各地 。唐中期始 ,饮茶之风 , 已遍
及朝野 ,甚至传至回鹘 、 吐蕃 。建中二年 ( 781 年 ) , 常鲁公使
西蕃 ,赞普即向其夸耀拥有寿州 、 顾诸 、 蕲门等地茶 。仅是湖
州顾诸山的紫笋茶 ,在贞元以后 ,每岁进奉即需“役工三万人 ,
累月方毕”[8 ] 。且这支进奉运茶队伍必经扬州 。由此足见出
入扬州的茶商流动队伍的庞大和流动范围之广 。
扬州也是木材商集中活动的地方 。漕运的发达带来对木
材的大量需求 。扬州附近的江西 、 湖南均出产质量上乘的木
材 ,这些木材多借助便利的交通运至扬州 ,转运到北方建康等
地 ,供应官私营作 、 家具业 。因此 ,以经销和贩运木材为业者
当不在少数 ,且获利丰厚 。 《太平广记》 卷 331《杨溥》
诸县 ,尽出良材 ,求利者采之 ,将至广陵 ,利则数倍 。
人利用这些木材在扬州从事加工业 。
扬州优越的地理位置 ,也为其他工商业人口的流动提供
了极为便利的条件 。当时的淮南道内部 ,已形成了以扬州为
中心的交通网络 ,为很多坐铺扬州的商人到江淮其他地方贸
易提供了很大方便 , 而且从全国范围看 “ , 南走闽越 , 北通幽
朔 ,关梁不闭 ,朝聘相望”[9 ] ,扬州已把全国各大经济区连接起
来 。在这众多的商人频繁流动的交通线中 ,尤值一提的是以
下几条 。
其一 ,扬州至益州航线 。这条货运航线通过长江干流与
岷江联系着当时“天下之盛” 的扬 、
益二州 ,是水系中货运品种
最多 、 运输量最大 、 水程最长的航线 ,往来其中的商人队伍最
为庞大 。杜甫《夔州歌十绝句》 诗中“蜀麻吴盐自古通 ,万斛之
舟行若风” 的描写 , 正是这条航线上商人繁忙货运的现实写
照 。商人自益州下运的货物有蜀产的丝织品 、
纸、 木材 、茶叶等 ,大量东下 ,直达扬州 。上行的商人除载运大
宗淮南海盐溯流散销外 ,其次便是将大批货物运往益州 。在
这条航线上从事贩运的名贾有乾符中的鄂商刘本德 , 他家资
万贯 ,专营粮食贩运 , 每次贩运大米达数万石之多 [10 ] 。还有
大商人刘损 。不仅商人如此 ,朝廷也利用长江干流 ,在中下游
进行着大量的官方贩运贸易 。
其二 , 扬州 、
江州 、洪州航线 。这条航线南接赣粤运道 。
唐代 “海外诸国日益通商
, ,齿革羽毛之殷富 ,鱼盐 、
[11 ]
上足以备府库之用 , 下足以赡江淮之求” 。开元四年 ( 716
年) ,张九龄开凿拓宽大庾岭山道以后 ,使扬州至洪州货运航
线更为繁忙 。国内外贾贩者和官方船只经此运输茶叶 、
常由贩运商大量采伐 , 浮运至扬州 。唐元和中 , 江南西道的
“宣 、 润、 饶、
衢、信五州 , 每年产铜 26. 6 万斤 , 铁 270 万斤 , 银
1. 2 万两 ,锡 5 万斤”, 其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也要由这条航
线运出 [15 ] 。然而在这条航线上从事贩运的佼佼者 ,还是俞大
娘 ,其“航船最大 ,居者养生送死嫁娶悉在其间 。开巷为圃 ,操
驾之工数百 。南至江西 、 北至淮南 ,岁一往来 ,其利甚溥”[16 ] 。
“养生送死嫁娶悉在其间”,无疑已远不是一支流动大军 ,简直
, 就是一个海上流动的社会 。
其三 ,扬州至苏州 、 杭州航线 。这条航线以江南运河为干
道把扬州与苏 、 杭联系起来 。商人北往运输的大宗商品是江
南的丝织品 ,越州的铜 、 瓷器及海产品等 。当时运河上行舟量
之大 ,在水系中居于首位 。在这条航线上贩运水产品的刘成 、
李晖 ,以“巨舫载鱼蟹鬻于吴越”,经常“自新安江载往丹阳郡”
(丹阳郡即今江苏南京) ,停泊于下查浦码头一带 [17 ] 。会昌元
年 ( 公元 841 年) ,李师稷任浙东观察使时 ,辖区内曾有一不知
名大商人的船舶被风漂沉 。
窥斑见豹 ,交通线之所以如此繁忙 ,原因就在于有上述众
多流动的商人活跃其中 ,仅一条东西水上动脉长江 ,即有“长
江五千里 ,来往百万人”[18 ] 之说 。这来往于长江 、 运河的人流
中 ,除上述外 ,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转输贸易的商人和漕粮 、 布
云“
: 豫章 帛的运输队伍 。除了直接参与运输的人员外 ,沿交通线还有
”也有的商 一些为过往商旅开设店肆的人 。以此为业的人群往往居住于
交通线近旁 ,大分散 ,小聚居 ,不均匀地沿交通线分布 。如《太
平广记》 中提到的杜子春 , 在扬州“要路置邸百余间”[19 ] 。可
以想象 ,往来的商旅贾客已远非用百能计算了 。
众多往来于扬州的商人群体中 ,不仅包括流动频繁的国
内商人 ,同时 ,开放的对外政策也吸引了很多外国使节和商旅
通过陆路或水路来到中国 , 这一群体也成为了扬州工商业群
体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 。特别是在中唐以后 ,海运事业空
前活跃 ,加上安史之乱的爆发 ,使原本盛极一时的陆上丝绸之
路梗塞难通 ,这无疑又给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之一 ———扬州
以更多的发展契机 。诸多的外商 ,已成为这一时期城市工商
业流动人口的重要特色 。他们中既有万里求宝鬻珠的行商 ,
也有开店设铺的坐贾 ; 既有获利丰厚的香药业主 ,也有经营小
本生意的鬻饼胡 、 酒家胡 。
蜀麻 、黄白麻 这些外商中 ,有来自东亚的新罗和日本的 。他们与唐朝
交往最主要的方式是派遣遣唐使 。从唐初到唐文宗开成三年
(838 年) 的二百年间 ,日本派遣唐朝的“遣唐使” 就有 15 次 ,每
次的人数少则二百 ,多则六百 。他们来我国的航线 ,从日本文
武天皇大宝元年 ( 701 年 ) 开始 , 多经由难波三津浦 、 濑户内
海、 下关海 、 东海 , 入长江口抵达扬州 , 然后再沿运河北上长
安 。新罗也多有使节派往唐朝 。李夷简于元和十三年 ( 819
年) 被任命为淮南节度使的同时 ,也兼押新罗 、 渤海两番等使 ,
蜃蛤之利 , 这说明其时新罗 、 渤海两番使节多从扬州登陆或至长安必经
扬州 。另外 ,也有外商跟随船队来唐朝经商 。圆仁《入唐求法
巡礼行记》 中也曾记载新罗船时常载薪炭由登州往楚州 、 扬州
[18 ]
瓷器 、 贩卖 。可见扬州市场上亦不乏新罗商人流动的踪迹 。
 2001 年第 5 期 史少卿 　简析唐中后期扬州城市工商业流动人口
东南亚和西北亚 ,乃至北非的商人 ,也有很多跋山涉水来
扬州经商的 。他们中的一小部分是沿传统的丝绸之路 , 先到
京洛 ,而后沿着汴水 、 淮水 ,抵达扬州 ,再以扬州为中心辗转于
襄鄂闽粤间 ,但更多的是沿海上畅道来往于扬州的南海诸蕃 。
文宗时曾针对这些外商下谕道 “ : 南海蕃舶 ,本以慕化而来 ,故
在接以仁恩 ,使其感悦 。如闻比年长吏 ,多务征求 ,嗟怨之声 ,
达于殊俗 ……深虑远人未安 ,率税犹重 ,思有矜恤 ,以示绥怀 。
其岭南 、 福建及扬州蕃客 , 宜委节度观察使常加存问 。除舶
脚、 收市 、 进奉外 ,任其来往通流 ,自为交易 ,不得重加率税 。
如此优惠鼓励政策 ,自然吸引了诸蕃 ,这其中大抵是阿拉伯 、
波斯和昆仑 、 占婆 、狮子国 ( 斯里兰卡 ) 等国的商人 ,尤以波斯
和阿拉伯人为最多 , 动辄以数千论 。如上元元年 ( 760 年 ) 发
生的刘展之乱 ,田神功至扬州讨刘展 “大掠百姓商人资产 ,
[20 ]
内比屋发掘略遍 , 商胡波斯被杀者数千人” 。可见当时扬
州的外商是一个多么庞大和富有的群体 。即使是沿海路南行
到东南亚各国 、 波斯 、 大食 、东非的航线 ,出发港虽是广州 , 但
外国商人 、 僧侣 、
使者如去京 、 洛 ,必须取道泉州 ,经扬州 ,沿运
河西北行 。此外 ,扬州又是南海诸国航船转船西行的必经港
口 ,云集于扬州的商胡自然更多 。外商在扬州的经营活动以
珠宝业和贵重药材业为主 , 这也与扬州本身有着密不可分的
关系 。扬州聚集了南来北往的米商 、 茶商 、
木材商 、 货商 ,许多
达官贵人开设的邸店 ,还有盐铁转运使署 、 盐院 ,所有这些 ,都
是珠宝珍货的最有力的购买者 , 庞大的需求自然吸引了以此
为业的大批胡商 。 《太平广记》卷 220“句容佐史”条引《广异
记》 说 “句容县佐史
, ,食　至百斤 ,吐出一物 ,状如麻鞋底 。县
令命洗出 ,置于　中 , 悉化为水 。县令累问医人术士 , 莫能
名其物 。乃命小吏持往扬州 ,高举其价而卖之 。小吏至扬州 ,
有胡人求买 ,初出一千 ,累增其价 ,至三百贯文 ,仍不肯售 。人
谓胡曰 ‘ : 是句容县令家物 ,君必买之 ,当相随去 。 ’
胡因随至句
容 。县令问此是何物 ,胡云 ‘ : 此是销鱼之精 ,亦能削人腹中块
病 。人有患者 ,以一小片如指端 ,绳系之 , 置病所 , 其块即销 。
我本国太子 ,少患此病 ,父求愈病者 ,赏之千金 。君若见卖 ,当
获大利 。 ’令竟卖半与之 。 ”无疑此胡商经营贵重药材 , 为经销
牟得厚利 ,不顾渡江跋涉之苦 ,由扬州跑到句容县 ,显示了这
个胡商既开药店 ,又做长途贩运买卖 ; 同时 ,小吏从句容到扬
州出售 ,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扬州的药材市场之盛 ,以此为业
的胡商不在少数 。
以上约略叙述了扬州工商业流动人口的大致情况 , 从中
我们可以看出扬州城与出入这个城市的工商业群体间的关
系 。一方面 ,扬州给了商人以无限发展向上的空间 ,商人已成
为出入扬州各类群体中最为活跃的一个群体 , 经营的内容也
无所不包 “凡货贿之物
, ,侈于用者 ,不可胜纪 ,丝布为衣 ,麻布
为囊 ,毡帽为盖 ,革皮为带 ,内邱白瓷殴 ,端溪紫石砚 , 天下无
贵贱通用之”[16 ] 。另一方面 ,正是这个庞大 、 不息的流动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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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扬州成为一个颇具开放性的城市 ,赋予扬州城更大的活力 ,
真正生动地体现了扬州的城市发展变化 , 他们对于城市的人
口构成 、 价值取向 、社会风气 、 饮食文化 、服饰文化 、
文化娱乐
生活 、 宗教 、 市场体系等都有深远而直接的影响 ; 同时 ,对于城
市的外围 ,包括城圈的扩大 、 城关现象的形成以及对更大地域
范围的辐射 ,流动人口在其中都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由于
工商业人口的膨胀 ,扬州坊市结构渐被打破 ,出现了很多临街
店 ,至杜亚任淮南节度使时 ,扬州的街市已是“侨寄衣冠及工
”[19 ] 商等多侵衢造宅 ,行旅拥弊”[3 ] 。圆仁于开成三年除夕之夜看
到的扬州景象亦是 “ : 暮际 , ……街店之内 ,百种饭食 , 异常弥
满。 ” 无疑此类临街店也脱离了市区的限制 。扬州的盛衰
[21 ]
与出入扬州的工商业流动人口紧密相连 , 中晚唐时扬州达到
,郡 全盛 ,成为“雄富冠天下” 的“一方都会”“扬一益二”
, 的盛名享
誉全唐 。而唐末扬州的衰落也从反面说明了这个城市与工商
业群体的相互关系 : 江岸的南徙 ,使扬州失去临江出海优势 ,
同时汴河淹塞 ,加上“连兵不息 ,庐舍焚荡 ,民户丧亡 , 广陵之
雄富扫地矣”[22 ] ,所有这些 ,都使扬州城丧失了它原有的开放
性的环境 “二十四桥空寂寂
, ,绿杨催折旧官河” 的衰败景象对
工商业者已失去了吸引力 ,其衰落也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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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 : 田 　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