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 期 第 期 贵 州 社 会科学

年 月 犯 公 汕 山田

唐宋八大家文章通变论
周楚汉
长 沙 大 学人 文 系教授 湖 南 长沙
,

。 “ ”
摘 要 唐 宋 古 文 运 动 成 果 辉 煌 是 由 于 文 章通 变 理 论 指 导 的 结 果 唐 宋八 大 家 高 举 发 明 吾 道
,

、 、

的 旗 帜 他 们 关 于 文 章 内容通 变 文 体 通 变 文 风 通 变 的 理 论 以 及 通 变 的 常 用 方 法 是 其 取 得 古 文 运
, ,

。
动成功 的 主要经验 复兴 古 文 在 于 变 革 探 讨 唐 宋 八 大 家 文 章 通 变 理 论 将 为 现 代 文 章 学 的 发展提
,

供借鉴
关 键 词 唐 宋八 大 家 文 章 通 变 理 论

。
古 文复 兴 发 端 于 西 魏 苏 绰 历 经 两 百 多 年 到
, “ ,

总结 他 的 柳 宗 直 西 汉 文 类序 》
说 殷周之前
韩柳 时始 成 原 因 是 多 方 面 的 但 从 文 章 本 身 来
, , 。

其 文 简 而 野 魏 晋 以 降 则 荡 而 靡 得 其 中者 汉 氏
, , ,

说 唐宋 古 文 运 动成 果 辉煌 是 由 于 文章 通 变 理 论
, , , ”。
汉 氏 之东 则 既 衰 矣 殷 周 之前 的文 章 简 陋而
,

。 ,

指导 的 结果 复 兴古文 在 于 变 革 探讨 唐宋八大 “ ” ,
,

少文 继 而 开 始 益 文 而 至 西 汉 质 文 配 合适 中
家 文 章通 变理 论 将 为 现 代 文 章 发 展 开 拓 广 阔 的 道 “ ” , 。

东 汉 开 始 益 文 太 过 而 至 魏 晋 文 章 内容 浮 华
。

路 因而 始 有 唐 代 的 古 文 运 动 为 革 除 文 胜 质 的 弊 端
,

而 获得成功
质文 相 生 。

指出
柳 宗元《答 贡 士 沈 起 书 》
“
若夫 古 今相 变 唐宋 八 大 家 主 张 文 质 兼 备 欧 阳修 后汉 樊
“ ” , “ ” ,

之道 质 文 相 生 之 本 高 下 丰 约 之 所 自 长 短 大 小 毅华 岳 碑 一 》
赞赏 其文彬彬 彬彬 文 质兼
, , ,

。 “
之所 出
”。
这 从 文 章 哲 学 的 角 度揭 示 了 文 章 通 变 备 苏轼 与侄 孙 元 老 三 首 》
要 求 文 字华 实相
”。 。

的 哲学 基 础 就 在 于 质 内容 与 文 形 式 这 对 矛
,
副 即文 质 相 副 因 为 文 质 兼备 才 能表达 真 情
“ 。 ‘〕”
〔
,

文墨 之 彬 彬 足 以 舒吾 愁 兮
,

盾 的转 化 而 使 文 章 生 生 不 已
。
就是 说
, “
质太过
”
实感 并分析 了
“ ” “ ” 。
“ ”
质而不文 和 文 胜 制 裁 的 两 种 弊 端 欧 阳修
,

成为主 要 矛盾 就 向 文 不足 的矛盾 方 面 转 化而
, “
质 而不 文 则不 足 以行远 而 昭
,

注重 文
“ ” , “ ”
文太 过 成 为 主 要 矛 盾 就 向 质 不 足
“ ”
《谢 知 制 浩 表 》
说
,

” “
他 的 贾 谊 不 至 公 卿论 又 说 朴而少文
, , ,

的矛盾方面 转 化 而 注 重 质
“ ”
这对 矛 盾 的调整 和 圣漠
” “ ” ,
内容 不 明 不 能 昭 明 圣
,

转化 而 使 质 文 达 到 和 谐 统 一 好 文 章 就 会 不 断 产 昧鹅 大 体 质而不文
,

, 。
训 也不 能 传于 久 远 柳 宗 元 《送 崔 子 符 罢 举 诗
。 “
生 用 范 仲淹 奏 上 时 务 书 》
的话 来说 文 弊则 救
,

, “ ” , “
之 以 质 质 弊则 救 之 以 文
, ” 。 “
质 文相 生 是 对 刘 腮
”
说
序》 文胜质下之 因 为 溺 乎其文而 失乎 其
, “ ” 。

思 想 的进 一步 发 展
。

《文 心 雕 龙 通 变 》
说
・
“
斟酌 实 文太 过 内容 就失 真 了
” , “ ”
乎 质 文 之 间 集括 乎 雅 俗 之 际 斟酌 质文 就是
,

发 明 香城
, “ ”
增质损文使 之 配 合 适 当 集括 雅 俗 就 是 调 试 高
“
苏轼《潮 州 韩 文 公 庙 碑 》
称赞韩愈 文起八代
。
雅 和 通俗 使之安 排适 宜 ” 。 “
,

之衰 而道济天 下 之溺 唐 宋八 大 家 提 倡 文 以
“ ”
质 文相 生 是 柳 宗元对 文 章历 史 发 展 规 律 的 ” , “
,

明道 但 他 们 不 把 儒 道 当教 条 而 是 高 举 发 明 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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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期 唐 宋八 大 家文章通 变 论

” ”
道 的 旗 帜 批 判 儒 道 改造 儒 道 从 而 刷 新 了 古 文
, , ,

佛乘 知 是 出 世 第 一 妙 理 他 的 《老 腆 论 下 》
, ,

说
。 “ ”“ ” “ ”“ ” 。
内容
,

儒 道 近 似 他 的《梁 武 帝 》
说 道 佛 相似
。 , “
批判儒道 韩愈 答李 诩 书 》
称 他知道儒道 王 安 石 涟 水 军 淳 化 院 经 藏记 说
, ,

中国之 老 庄
“ 。 ”
抑 愈 所 望 孔 子 之 门墙 而 人 于 其 宫 者
,

的是 与 非 西 域 之佛 也 并 注 佛 经 两 种 他 的 庄周 上 又 说
, ,

” 、 、 “ ”
焉 足 以 知是 且 非 邪 柳 宗元 与 吕道 州 温 论 非 国
,

道 家 法 家 墨 家 的学 说 亦 存 圣 人 之 道 但他反
“ ” 。 。 、

批评儒 术 迂 回茫 洋 而 不 知 其 适
语书 》 欧 阳修 对纵横家 曾巩 将 佛 学 与 佛 教 道 学 与 道 教 加 以
“ ”。
《韵 总 序 》
批 评 儒之 学 者 有 所 不 暇 苏询 的 易 区 分 对 佛 学 和 道 学 有 所 借 鉴 他 在《南 轩 记 中 说
, ,

, “ “ ” 、

更是 一 针见 血 认 为儒 家 作 易 》
论》 是 为 了 神天
,

他有 得 于 佛 老 所 传 而 他 在 梁 书 目录序 仙
” “ ,

下 之耳 目 其实质 就是 圣 人 用 其机 权 以 持 天 下 都 观 三 门记 中 反 对 佛 教 与 道 教 他 还 在 摘 州 学
,

” , 、 、 。

记 中反 对 刑 名 兵 家 尽 管唐宋八大 家借鉴 的
,

之心 而济其 道 无 穷 作为愚 民的手段

即把 易 》
、
对 象 各 有 不 同 但 将 儒道 变 得 比 较 通 达 易 为 人 们
。 “ , ,

和工具
,

苏轼 苏 辙 指 出 儒 者 之 失 在 于 崇 虚 文
”
而少 实 用 批 评 作 为 文 章 内容 的 儒 道 崇 尚空
, 。

所接 受 则 是他 们共 同 的 目 的
,

。 “ “ ” 。 “
发 明吾 道 曾巩 贺 提 刑 状 》
说 发 明吾
,

话 王 安 石 赞扬 杨 明 叔 治 春 秋 不守先儒传
”
注 资它 经 以佐 其 说 ’ 说 明 儒 道 有 不 完 善 的 地
, , 。 ” “ ”
道 则有 文章之 深 淳 何谓 吾道 他在 与欧 阳
, ,

。 “ ” “
学 士第一 书 》 尝 自谓 于 圣 人 之 道 有 丝 发 之
,

中说
, ,

方 曾巩 上 欧 阳 学 士 第 一 书 》
说 道之难全 也
。 。 ”“ ” “ ” 。

提 出 了 批 评 儒 道 的理 论 根 据 任何 事 物 都 是 不 断 见焉 吾 道 是 圣 人 之 道 的发 明 曾巩 明 确 提
,

出要 发 展儒 道 是 唐 宋 八 大 家 革 新 文 章 内容 的 思
, 。
发展 完 善 的 道 也 不 例 外 唐宋八大 家对儒 道 的
。

看 法 是 辩 证 的 为 他们 革新 儒 道 奠 定 了 思 想 基 础
。
想结 晶 韩 愈《答 李 诩 书 立 志 做 到 自己 的文 章 没
,

“ ” ,

有 人 之说 者 存 柳 宗 元 与友 人 论 为 文 书 》
提供
。

改 造 儒道 唐 宋 八大 家 借 鉴 诸 家 思 想 改 造 儒
“ ”
文 章有 卓 然 自得 之 道 欧 阳 修 内 制 集 序 自省
, 。 , ,

道 但借 鉴 的对 象有 所 不 同 韩 愈《读 墨 子 》
说
“ ”
自己 在 翰林 六 年 的 文 章 无 以 发 明 而 感 到 羞 愧
,
“
孔 子 必 用 墨 子 墨 子 必 用 孔 子 不 相 用 不 足 为孔
, ,

“
曾巩 苏 明 允 哀 辞 赞 扬 苏 询 文 章 务 一 出 己 见 不
,
。 ” “ ” ,

墨 认 为 百 氏 杂 家 尚有 可 取
他 的《读仪 礼 》 所
“ ” ” “
肯摄 故 迹 主 张 文 章要 发 明儒
苏轼 也 复 闻 师 》
,
以 他 的文 章 遂 得究穷 于 经 传 史 记 百 家 之说 阁
,

” “
说 自己 的 文 章 要 表 达 先
,

而 他 在《进 学 解 》
中称 他 攘 斥 佛 老
“ ” 。
柳 宗 元《送 释 苏辙《历 代 论 并 引 》
” “ ” ,

明确 主 张 统合儒
文 畅 上 人 登 五 台遂 游 河 朔 序 》
“
儒昔有 所 未 悟 的 处 身 临 事 之 微 意 王 安 石《送
” , “ ” “ “ ”
旁 贯释 老 同 他 认 为 佛 学 有 不 可 斥 者 往 认 为 自己 的见 解 也 能 发 挥 圣 人 之 道
孙正 之序 》
, ,

释
、 ” , “ ” “ “ 。
时然而 然 众人也 己然 而 然 君 子 也 己然而
, , ,

往与 易 》 论 语 》 不 与孔 子 异道 川 有以
,

合
” 。 、“ 、 , 。 ”
然 非私 己 也 圣人之道 在焉 尔 他们发展 儒道 是
,

佐教化 他 还 认 为老 子 杨 墨 申商 刑 名 纵 横
“ ” 、“ ’, 、“
’
。」 〔
之说
” , “
皆有 以 佐 世
” 。

柳 宗 元 改造 儒 道 并 不 排 为 了 辩 时 俗 之所 惑 辅 时及 物 川 关心 百
’, 、“ ” 。
’ 〕 ‘,
斥 某 个学 术 流 派 的思 想
。

欧 阳修 和 韩 愈 一 样 反 对 事 有 补于 世 由于 唐宋 八 大 家 对 根 据

客 观 实 际 需 要 革 新 文 章 内容 形 成 了 共 误 拓 开 了
,
。 “
佛老 佛为 中国
,

他 的《唐 司 刑 寺大 脚 迹 软 跋 》
说
、

文 章 的 反 映 面 内容 出 新 遵 循 了 文 章 不 雷 同 不
, ,
” , “
大患 所 以 范 镇 在 祭 欧 阳 修 文 中称 他 老 释 之
。

重 复 的生 产 规 律 古 文 得 以 复 兴
,
” 。
辟 贵育 之猛 他 对 其他诸家 思 想 的 态 度反 映 在
,

、 、 、 、

《崇 文 总 目叙 释 》
中 认为法 墨 纵横 农 杂诸家
,

善 为 古文
。 “ ”
三 苏与王 安石 和 柳宗元 一 样信奉佛 善 为 古 文 为 王 安 石 《送 孙 正 之 序 》
,

皆有 可 取 所倡导
。 。
老 苏轼《真 相 院 释 迩 舍 利塔 铭 并 叙 》
称其 父 询与 用 来 总 结 唐 宋 八 大 家 进 行 文 体 变革 唐宋八大家
。 “ ” 、

弟辙 信佛 苏 辙《亡 兄 子 瞻端 明墓 志 铭 》
称赞其兄
,

善为古 文 就 在 于 善集古 文 之成 善取 诗歌 辞
“ ” 。 、 。

轼 读释 氏 书 深 悟 实 相 参 之 孔 老 博 辩 无 碍
, , ,

赋 骄 文 之 长 从 而 完成 了 文 体 创 新 的 任 务
,

。 , “ 。

但苏 轼反 对 法 家 苏 辙 书传 灯 录 后 》
说 予习久 集古文 之 成 韩 愈 《上 兵 部 李 侍 郎 书 》
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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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 州 社 会科 学 总第 期

。 “
的语言 风 格 有 关
”
柳 宗 元 与柳 京 兆 凭 书 》
说
“ , “ ” ,
凡 自唐 虞 已 来 编 简 所存 靡不通 达 南 阳樊 今
,

之后 生 为文 希屈 马 者 可 得 数人 希 王 褒 刘 向之
“ ” 、“ , ,
”
词必 己 出
,
绍 述墓 志铭 》
提 倡为文 文从字顺
、 。
“ ” “ , ,

于 辞于 声 天 得 也 言 之 短 长 与声之高下 者 皆 徒者 可 得 十人 至 陆机 潘 岳 之 比 累 累 相 望 若
,

。 ・ 。 ” 、 、
” “
〔’ 〕 皆为 之 不 已 则 文 章 之 盛 古 未 有 也
,

刘 熙 载《艺 概 文 概 》
指 出韩愈 古文 善 用 陆机 潘岳
,

宜
” , 。 ,

古者 能 变 古 是 非 常有见 地 的 柳宗元 答 韦 中 王 褒 都 是 骄 文 家 柳 宗 元 希 望 有 像 他 们 那 样 的学
、 、 ,

立 论 师 道 书 自述 他 参 照 《谷 梁 传 》《孟 子 》《荀 子 来共 同促 成 文 章 的 繁 荣 表 明 他 欢 迎 内容 充 实
。 “
不 事雕 琢 的 骄 文 他 还 强 调 吸取骄文 精华 陆文
、 、 “ ”
子 》《老 子 》《史 记 》旁 推 交 通 而 以 为 之 文 追 求
。

可 伴 而 昭 明百 选
,

若 然者 可 以 议 披 沙 之所 托
, ,
“
博如 庄 周 衰 如 屈 原 奥 如 孟 柯 壮 如 李 斯 峻 如
, , , ,

。 ” 。

马迁 富于 相 如 明 如 贾 谊 专 如 杨 雄
, , , ”
〔
川的境界
。
明拣金 之所 载 〔’ 他认 为 陆 机 骄 文 可 披 沙 拣 金
欧 阳 修认 为骄 文 形 式 可 以 借 鉴 他 的 论 尹 师鲁 墓
,
“
欧阳修 回郑 钱 二 舍 人 谢 新 陈 书 提 倡 追 三 代 之
” , “ ” “ ” , “

文章 得西汉之体 〔’ “
,

主 张 勿模 拟 前人 孟 志 》 偶 俪之 文 苟 合 于 理 未 必 为 非 故 不 是 此
, , ,

说
” 。
〔’ 〕
, 。 ” 。

韩文虽 高 不 必 似 之 曾 巩《祭 欧 阳 少 师 文 而非彼 也 三 苏 注 重 学 习 改 造 了 的骄 文 苏询

, “ , ,
“ ” ,
上 欧 阳 内翰第 一 书 说 陆蛰 之文 遣 言 措 意 切
,

称赞欧 阳修文 章 体备 韩 马 思 兼 庄屈 对他革新

。 ”
近的当 苏 辙《亡 兄 子 瞻 端 明 墓 志 铭 》
说他们兄 弟
。
文 体 的评 价是 很 高 的 苏 询 上 欧 阳 内翰 第 一 书 》
。

俩 曾师 从 其 父 学 习 陆 蛰 文 苏轼 答虔悴俞括 》
“ 、 、 、
说他 读 论语 孟 子 》韩 子 及 其 他 圣 人 贤人之
“
文 人之盛 莫 如 近 世 然 私 所 敬 慕 者 独 陆 宣
, , ,

称
,
” , “ ,

文 为文 章 孟 韩 之 温 淳 迁 固 之雄 刚 孙 吴 之 简
, ,

” 。 “
公一人 陆蛰 的骄 文 经 营改 造
, ,

遣 言措意 切 近
”。
切 投 之所 向 无 不 如 意 苏 轼《贺 时 宰 启 》
,

提倡
,

” 。
的当 写得 平 易 自然 值得 借 鉴
, ,
“ ” ,

贫六 经 百 子 之 学 焕 三 代 两 汉 之 词
,

进郊祀 庆
“ ”。
成 诗 表 提 倡 参 用 汉 唐 三 代之 文 苏辙 鲜 于 洗 月匕
交 其 声几
“ ” “ ” 。
父母 》
主张 博 通 古 文 为文 体气高妙
,

曾 欧 阳修 回 贾 状 元 黯 启 》
指出
“
趋 好 尚而 成
“ ” , “
巩《撇 贾 谊 传 》 余 读 三 代 两汉 之 书 洞达心
,

称 ” 。
俗 则 文 章坐 变 其 风 系 利 害于 斯 民 人们 的爱
, ,

”。
腑 刘 弃 上 曾子 固 先 生 书 》
是这 样 评 价 他 的
、 ,

好 崇 尚形 成 一 股 风 气 影 响 着 文 风 文 风 又 关 系
“ ” 。
阁下 所 以能 文 者 非 徒 能 文 正 在 能 变耳
, , 。

到 人 们 的 利 害 人 们 势 必 按 自己 的 意 愿 变 革 文 风
,

取诗赋 之长 借 鉴 诗 歌 辞赋 的 创作 经 验 是 唐 刘 弃《上 曾 子 固 先 生 书 》
曾 说 唐 代 古 文 文 风是 通 变
。 “
唐元和 长 庆 间 文 章 虽 有 前 代 风 骨 何 则
, , ,

宋 八 大 家 创 新 文 体 的 重 要 手段 他 们 读 过 的六 经 使然
,

之 中 其 中就 有 诗 经 认 为 诗 赋 对 于 古 文 来 说 有 可
’
, 。 ” ,

知变而 然也 文 风是 随 时 代而 变 化 的 唐 宋八大
。 ,

取之 处 比 如 韩愈 的 进 学 解 说 他 学 习 诗 经
。

家 因 时 而 变 形 成 了 自己 崭 新 的文 风
,

的 理 正 而 富于 文 采 柳 宗 元 答 韦 中立 论 师 道 书
, 。

批判 继 承 三 代 两 汉 文 风 韩 愈 举荐张 籍状
说他 学 习 诗 经 》
,

的 情 意 《离 骚 的 幽 深 苏 询《上
,
“ ” , ,

主张 文 多古 风 但 并 不 是 食 古 不 化 他 的《读 仪
“ ”
田枢密书 说 他 学 习 诗人 之优柔 骚人 之 精深
, ,
“ ” ,

礼 批评 荀 子 文 章 其 辞 时 若 不 粹 进学解 批评
“ 、

苏轼 与 李 通 叔 四 首 第 一 首 说 他 著 书 游 于 艺
“ ” ,

《周 书 》《盘 庚 》估 屈 聋 牙 形 成 了 自己 奔 放 酣 畅
” 。 、 、 、 、 。 “
学 他们学 习 诗 赋 的 文 采 情 感 含 蓄 宽舒 平 的风格 柳 宗 元《答 韦 衍 书 》
就是这样 评价 的 退
。 , 。 ”
和 增 强 了古 文 的 表 现 力 之猖 狂 态 唯 肆意 有所作 柳 宗 元《柳 宗 直 西 汉 文
,

。 , “
拣骄 文 之 金 唐宋八大 家无不批评骄文 历
,

类序 崇 尚西 汉 文 风 文 之 近 古 尤壮 丽 莫 若 汉 之
。 ”
数 其弊 端 但 不 像 古 文 复 兴 的 先 驱 者 那 样 采 取 排
, ,

西京 但 也 不 是 全 盘 吸 收 他 的《答 韦 琦 书 》
批评
, 。 “
斥 的 态 度 而 是 弃 其糟 粕 取 其 精 华 这是 唐宋古
, ,

杨雄 文 章 局 促 不 畅 雄之遣 言措意 颇短 局滞
,

。 ” “ 、 、

文运 动 获得 成 功 的 原 因 之 一 韩愈 新 修滕 王 阁 涩 反 对 沿 袭 的陋 习
贞符 》 自司 马 相 如 刘 向
“ ” 。 、 、
记 称 赞王 勃 的 滕 王 阁序 壮其 文 辞 滕王 阁 扬 雄 班 彪 彪 子 固 皆沿 袭 嗤嗤 推 古 瑞 物 以 配 受
, ,

, , 。 ” “ ,

是 篇骄 文 韩 愈 赞 其 文 辞雄 壮 与 他 借 鉴 雄 壮
序》 韩 愈 曾评 价 他 的 文 章 雄 深 雅健 似 司 马 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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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期 唐 宋 八 大 家 文 章通 变 论

。 ” “
长 〔
刘 欧 阳修 回 谏 院吴 舍 人 充 书 主 张 文 章 追 。 ” “
之 南 阳樊绍述墓 志 铭 》
把 袭蹈 前人一 言一
” , “ ”
三代 之风 与荆 南 乐 秀 才 书 》
倡导 两汉之风
”
句 的称 为 剿 贼
“ ”。
把他 的这种作文法
《进 学 解 》
但 也 不 是 兼 收并 蓄 他 的 易 或 问 二 批 评 春 秋
,
“ ” , “ ”
自喻 为 阂 中 肆 外 即 经 传史 记 百 家之说 深悟
“ ” ,

多 浮 诞 之辞 《后 汉 修 孔 子 庙 器 碑 跋 》
批 评东 汉
, “ ” 。
于心 己 之 词 意 尽 情发 挥 于 文
“ ” 。
文风 衰薄 苏轼 张 文 定 公 墓 志 铭 引 神 宗 的 “
融液屈折
”。
柳 宗 元 与杨 京 兆 凭 书 》
自述 他
“ ,

卿 文 章典 雅 焕 然 有 三 代 之 风 书 之 典
,

话赞 扬 说 “ , , ” 。
读 百 家 书 上 下 驰骋 乃 少 得 知 文 章利 病 他主
。 ” “ ” ‘

浩 无 以 加焉 西 汉 所 不 及 也
, ,

张 取 百 家 之 长 将其 融 液 屈 折 刘 文 章 旧 日新
, ,

他 的 林 中书 舍 人 》
” “ ”
“ 。 ”
又 日新 也 〔 反对 荣古陋 今 洲 反对剿窃 他
, , ,

川
,

又说 本朝 革 五 代 积 衰 之 气 继 两 汉 尔 雅 之 文
,

明确 提 出 继 承 三 代 两 汉 典 雅 的 文 风 并 主 张 有 所
“
其浑 而 类 者 少 窃取 他 书 以 合 之
,

的 辩文 子 》
说
。

创新
。 ” 。
凡孟 管 辈 数 家 皆见 剿 窃 柳宗元严格 区
,

者多
。

提倡多 变 的 文 风 韩 愈《上 襄 阳 于 相 公 书 》 “ ” “ ”
分 了 驰骋百 氏 与 荣 古 剿 窃 的界 限 强 调 要 有
,

“ , ,

说 其 文 章 言语 与事 相 伴 惮 赫若 雷 霆 浩 汗 若 河
, 。

所建树
、 。 ” “
汉 正声 谐 韶 劲气沮金石 惮赫若雷
, ,

《镬
“ ” 。
纵横 上 下 说 他 自己
欧 阳 修《答 李 诩 书 》
” , “
霆 浩 汗若河 汉
,

形 容 的是 阳 刚 的风 格
,

正 声谐
“ , , ” ,
六 经 之所 载 七 十二 子 之所 问 者 学 之终 身 回
、 ”
韶 》 漫 》形 容 的是 阴 柔 的 风 格 他 认 为 文 章 风
, ”。
“
丁 判 官 书 说 他 自己 学 出 己 见 《 翰 林侍读侍讲
。 “ 、 、

格可以 刚柔相 济 柳 宗元 送崔子符 罢 举诗序 学 士 王 公 墓 志 铭 提 倡 自六 经 史记 百 氏之

“
为文 辞 本 于 孝梯 理 道 多 容 以 善别 时 刚 以
, ,

说
, , ” , “ , ” ,
书 无所不 学 学 必 通 达 《故 霸 州 文 安 县 主 簿
。 ” 。 “ ” ,
知柔 他认 为 文 章 风 格 可 以 刚 中有 柔 他的 与 苏君 墓 志 铭 》
称 赞苏 询 大究 六 经 百 家 之 说 为文
, “
吾 以 为 刚柔 同体 应 变若 化
, ,

杨诲 之 第 二 书 说
“ ” ,
纵横 上 下 出 人 驰 骋 必 造 于 深 微 而 后 止
, ,

与陈
。 ” “ ” 。
刚柔 处 于 同一 作 品 中 可 以互
,

然 后 能志 乎道 也
,

主 张 文 章 变 动往 来 有 驰 有 止
之方 书 》 欧 阳修
, 。 “ ” “ ”
相 变 化 则 中有 柔 柔 中有 刚 欧 阳 修《祖 徕 先 生
, ,

强调读 六 经 百 氏 之 书 学必通 达 能 纵横 上
,

“ 。 ” “ ” 。
〔
,

下 出 人 驰 骋 有 卓 然 自立 之 言
,

墓志铭 》 其辞博辩雄伟 而 优 思 深 远 他认 为 周
,

说
。
文 章风 格 可 以 刚 柔 相 兼 苏 轼《和 子 由 论 书 》
说 “
出人 驰 骋
” 。
欧 阳修说 苏询 读六 经 百 家之
“ ” 。
书 出人驰骋 为文 得乎吾心 〔
洲
, ,

苏 轼 《孟 子
“
貌 妍 容 有 塑 碧美 何 妨 椭 端 庄 杂 流 丽 刚健 含 婀
, , ,

“ ” “ ’, 。
为 文 出人 驰 骋 〔
。 ” 。 ,

娜 他认 为两 种相 对 的文 章 风 格 可 以 相 容 刚柔 倡导读 百 氏之 书
论 》 刘 苏
、 、 “ 、

相 济 刚 柔 相兼 刚柔 相 容 的 文 风 理 论 为创 新 应 辙 上 枢密 韩太尉 书 《上 两 制 诸 公 书 说 他 自 己
,

” 。 “ ” , “
变 若 化 的文 风 提 供 了 广 阔 的 天 地 读 诸子百 家之书 倡导 驰骋翰墨 其文一
,

’, 。 “
〔
,

变 三苏 强 调 读 百 家 书 出人 驰 骋 成 一 家
,

犷 川
驰骋 氏 ” 。

第 一 首 自述
苏 轼 与李 通 叔 四 首 》
“
窃恐著 书 之文 〔
别
“ ” 。 “

讲道 驰 骋百 氏 而 游 于 艺 学
, , 。 ”“
驰 骋百 氏 就 是 综
”
驰 骋反 复 曾巩 南 轩 记 说 他 自 己 读 六
” ,
艺 百 家 史 氏 之 籍 笺 疏 之 书 《亡 弟 湘 潭 县 主 簿 子
,
。

合 百 家之 长 而 有所 创 新 这 是 唐 宋 八 大 家 文 章通
“ 、 、 、

变 的 主 要 方法
。
翎墓志铭 》
倡 导 读 六 艺 百 子 史 氏记 钟 律 地 理
” , “ ” “ 。
“
阂 中肆 外
” 。
韩 愈《答 侯 继 书 》
说
“
仆少 好学 传 注笺 疏 为 驰 骋 反 复 的 自得 之 文 刘 王安
“
说 他 自己 百 家 诸 子 之 书 至 于
石《答 曾 子 固 书 》
,

问 自五 经 之 外 百 氏 之 书 未 有 闻 而 不 求 得 而 不
, , ,

、 、 ” ,
《难 经 》《素 问 》《本 草 》诸 小 说 无 所 不 读 立志
, ,
, 。 ”

观 者 然 其所 志 惟 其 意 义 所 归 《上 兵 部 李 侍 郎
,

、 。
“ ” 。
为孟 子 韩 子 那 样 的文 章 〕
书 自述 他 写 文 章 必 究 穷 于 经 传 史 记 百 家 之 说
“ ” 。 “
《答 李 诩 书 自述 他 写 文 章 惟 陈 言 之 务 去 去 奇辞 奥 旨
“ ” ,
陈言 非 止 字 句 先 在 去 熟 意 凡 前 人 已 道 过 之 意 主 张 奇 辞 奥 旨著 于 篇
韩愈《读 仪 礼 》 他自
, ,

“ ’, 。
述尧 舜 以 来 的 典 册 奇辞奥 旨 靡不通达 匡 〕
, , , ,

与词 力 禁 不 得 袭 用 于 用 意 戒 之 于 取 境 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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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 州 社 会科 学 总第 期

、 、 。 ”
已也 他认 为 怪 奇是 平 和 至 极 使 然 运 用 辩 证 法
,

他 的《上 宰 相 书 》《送 穷 文 》 也 说 他 自己
《进 学 解 》
。
对 怪 奇进 行哲 学观 照 苏 辙 上 枢 密 韩太 尉 书 》
赞
。 “ ”
的 文 章怪 怪 奇 奇 怪 奇 的 含义 是 什 么 他的
“ “ ” 。
《国 子 助 教 河 东 薛 君 墓 志 铭 又 说 君少气高 为 扬 司 马 迁 文 有 奇气
, ,

。 ” , “ ,

文 有 气 力 务 出 龄 奇 以 不 同俗 为 主 他的 韩 谤 曾巩 读 贾 谊 传 说 余读三 代两 汉 之 书 至
, ,

, ” ,

于 奇 辞奥 旨 光 辉 渊 澄 洞 达 心 腑
,

墓志 铭 又 说
“
为文 词 一旦 奇伟骤 长 不 类 旧 他 的《南 齐 书
, , ,

“ ” 。
目录 序 称 赞 司 马 迁 史 记 》可 谓 奇 矣 王安石
。 ” “ ”
由此 可 见 他 的 怪 奇 的 含 义是 不 同 于 一 般
, ,

常
“ ” ,
“
祭欧 阳文 忠 公 文 》
主 张为 瑰奇 答王逢 原 书
” 。

不 同于 旧 常
,

即新 奇 他 的《答 刘 正 夫 书 》
指出
“ ” 。 “
“
主 张 为文 旨奥 唐 宋 八 大 家 为 文提 倡 奇 辞 奥
,
了务奇的理 由 夫百 物朝 夕所 见 者 人 皆不 注 视
” , , “ ”
旨 其实质是提倡变 异 奇辞奥 旨 是 他们文 章
。
及睹其异 者 则 共观而 言之 夫文 岂异 于 是
, ,

也
” 。

通 变 的方 法 之 一
,

人 们 喜 欢 新 奇 的 文 章 这 种 新奇 是 着 意 于 变
,

乎
。

异所致 近象 盛备
交
水
柳 宗 元《读 韩 愈 所 著 毛 颖 传 后 题 》
赞 赏韩 愈 为 苏轼《书 蒲 永 升 画 后 》
“
画 奔湍 巨浪 与 山
,

说
“ , , ,

文怪 奇 的 思 想 索而 读之 若捕龙蛇 搏 虎豹 急
, , 。 ”
石 曲折 随物 赋 形 尽 水 之 变 号 称 神 逸
,
写文章
。 ”
与之 角而 力 不 敢 暇 信韩 子 之 怪 于 文 也
,

这种怪 “ ” 。
,

与画 画 一 样 也 可 尽 水 之 变 唐宋八大 家善 以
,

奇 就像 龙 蛇飞 舞 虎 豹 腾 跃 明确 指 出 富 于 变 化
, ,
“ ”
水论文 尽 水 之 变 也 是 他 们 文 章 通 变 的手 法 之
,

。 、
即 新 奇是 怪 奇 的 内 核 皇 甫提 孙 樵等 古文 后 继
,

者 不 懂得 怪 奇 的 真谛 偏 离 了 新 奇 的 方 向 追 求 怪
, , “
韩愈 上 兵 部 李 侍 郎 书 》
自述 他 通 晓 变 之 为
, , 。

僻 不 知 变 通 古 文 运 动遭 受挫折 ”
雷 霆风 雨 的 尧 舜 以 来 典 籍 用 于 文 章 写 作 他 的
, ,

欧 阳修 反 对 古 文 运 动 中 的 险 怪 奇 涩 倾 向 对
, 、 。
文 章有如 雷 电 风 雨 那 样变 化多端 柳宗 元 读 韩
“
这 种 倾 向 的 提 倡者 石 介 一 方 面 赞 扬他 的 文 章 好
,

愈所 著 毛 颖 传 后 题 》
形 容 韩 愈 文 章有 如 堵塞 的 大
” , “
古 阂世 一 方 面 批 评 他 的 文 章 近 怪 自异 以 惑 后 河决 口
“ ,

韩 子 之辞 若奎 大 川焉 其必决而 放诸
,

”
生 吻 〕并 用 嘉佑 二 年知 贡 举 的 机 会
, ,

打 击 险怪 奇 陆
。 ”

苏 询 上 欧 阳 内翰 第 一 书 描 绘韩愈 文 章 有 如
, “ ” “ ”
涩 的文 风 将 诡 异 相 高 的 怪 涩 之 文 黝 去 殆 尽 浩大 的长 江 黄河 之 水 流 传
“ ” 。
柳 宗元 故银 青 光
“ , , 。
是 时进 士 为 文 诡异 相 高 文 体 大 坏 公患之 所
,
“ ”
禄 大 夫 开 国 伯 柳 公 行 状 倡 导 汪 洋 自肆 的 文 章
,

取率 以 词 义 近 古 为 贵 凡 睑 怪 知 名 者 黝 去 殆 尽
, ,
“
韩愈形 容 柳 宗 元 文 章 是 汛 滥 停 蓄 为 深 博 无 涯
,

” “ ” 。

而 自肆 于 山 水之 间 〔
,

埃 之水 划
, , ,

榜 出 怨 谤 纷 然 久 之 乃 服 然 文 章 自是 变 而 复
。 ”

古 〔
川王 安石 祭 欧 阳文 忠 公 文 赞扬 他 的 文 章 ,

欧 阳修 的文 章 王 安 石 祭 欧 阳 文 忠 公 文 是
“ ” , 。

瑰奇 说 明 他 也 是 主 张新 奇 的 这样形 容 的
“
其清音 幽韵 凄如飘风急雨 之骤
, ,

。
苏轼 反 对 怪 僻 提 倡怪 奇 他 的《谢 欧 阳 内 翰
,
” 。 “
至
, ,

苏 询 文 章 曾巩 苏 明允 哀 辞 形 容 为 其雄
“ ,

士大 夫不 深 明天 子 之心 用 意 过 当 求 深
,

书 说 ”。
, ,

壮俊 伟 若决 江 河 而 下 苏轼 文 章 苏辙 亡 兄 子
, , ,

者或至于 迁 务 奇 者 怪 僻而 不 可 读 余 风 未 珍 新
“
瞻端 明墓 志 铭 评 价 说 驰骋翰墨 其 文一 变 如
, , ,

弊 复 作 大 者 镂 之 金 石 以 传 久 远 小者 转 相 摹 写
, , ,
” 。
川之方至 苏 辙 文 章 苏轼 答 张 文 潜 县 垂 书 称
,

。 ”
他 认 为怪奇并没 有 什 么 不好 只 是 不
,

号称 古 文 “
汪洋澹泊 有一 唱三 叹之声
” 。
苏辙 祭文
, ,

赞说
“ ” , 。
能 用意过 当 否 则 就变成 了迁诞怪僻
,

因此 他 “ ” 。

与可 学 士 文 》
倡 导 遇 物 赋 形 的文 章 曾巩 读 贾
、 、 、
的 答 陈师 仲 主簿 书 答蜀僧几演 与王 库 谊传 自述 他 的 文 章 足 以 尽 山 川 草 木 之 理 形 状
“ ,

、 、

与孙 志 康 二 首 答刘 河都曹书 书 贺遂 亮 诗 变 化 之情
” 。

。 , “
等提 倡 怪 奇 他提 倡怪 奇 的理 论 根 据 是 言无新
“ ”
苏 询《仲 兄 字 文 甫 说 》
是 专 门 论述 尽 水 之 变
, 。 ” , “
奇 人所易忽 他 的 与 黄鲁 直 》
还说 凡人文 的 文论 他认 为 风 水 相 遇 可 产 生 天 下 之 至 文
, “ ” ,
好
字 当务 使 平 和 至 足 之 余 溢 为怪 奇 盖 出 于 不 得
, , , , 。

就好 在 有 如 风 水 相 遇 变 化 万 端 当风 水 相 遇 于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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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期 唐 宋 八 大 家文 章 通 变 论

【 」 苏 轼 与 王 摩 书 苏 辙 御 试 制 策【 〕总 集【 女犯
, ,

湖之 畔 水波 兴起 迁 回 曲折 蜿 蜒 绵 长 欢 乐 时 互
, , ,

相 推 动 发怒 时 相 互 侵扰 从 容 前 行 如 行 云 急 迫 翻肠
, ,

【 〕 王 安 石 大 理寺 垂 杨 君 墓志 铭 〔 总 集 「
,

前 行 如 鱼 鳞 快 行 如 马 飞 奔 慢 行 如人 徘 徊 旋 转
,

。 〕 韩 愈 上 兵 部 李 侍 郎书 」总 集 〕
回避 谦让不前 当风 水 相 遇 于 沧 海 之 滨 波 涛 磅
, ,

【 〕 柳 宗 元 为李京兆祭杨凝 郎 中文【 总集 〔
,

礴 汹 涌 澎湃 咆 哮 怒 吼 互 相 挤 压 纵 横 交 错 互
, , ,

【 〕 柳宗元 送 僧 浩 初 序 〔 〕总 集【
,
翻
,

相缠绕 态 意 奔 驰 波澜 壮 阔 浪 花 飞 溅 广 阔无
,

柳宗 元 柳 州 复 大 云 寺 记 〔 总集 沙
,

【
, ,

垠 横 流 回 旋 屈 曲 宛 转 其 千 姿 百 态 像车 轮 一 样 〔 柳 宗 元 送 十八 山 人南游序 〔
,

总 集【 自

旋转 像 衣 带 一 样 缠 绕 像 烽 烟 一 样 直 升 像 火 焰
, , ,

〕 韩 愈 上 宰相 书 〕总 集
,

, , 。
一 样 奔 腾 像 鹭 鸳一 样跳 动 像 鲤 鱼 一 样 腾 跃 这 柳 宗 元 答昊武 陵论 非 国语 书【 总 集【 〕
,

【川
〕 欧 阳 修 答 昊 充 秀 才书 〔 〕总 集
,

些 描 述 用 来 论 文 有 人 以 为抽 象 费 解 但 据 笔 者 的
, ,

〔 〕 王 安 石 上 人 书【 总集 〔
,
“ ” ,

体验 只 要 神 游 至 文 的 境 界 遐 思 联 想 这 些 美
, ,

韩 愈 答李 翎 书 总集 〕伪
,

感形 象便 跃 然 于 脑 中或 眼 前 ,

。 〕 柳 宗 元 与 杨 京 兆 凭书 〕总 集 〕
苏轼 的 论 述 较 苏 询 的 更 富 理 性 色 彩 他 的
〔 〕 欧 阳 修 尚书兵 部员 外 郎 知 制浩谢公 墓 志 铭【 总集
,

“
自评 文 说 吾 文 如 万 解 泉 源 不 择 地 而 出 在平
, , ,

〔 乃犯
地 滔 滔 泪 泪 虽 一 日千 里 无 难 及 其 与 山 石 曲折
, ,
,

【 〕 曾巩 与 王 介甫 第 一 书【 总 集【
,
四
。 ”
随物 赋 形 而 不 可 知 也
,

他 的文章 或滔 滔 泪泪
, ,

苏 轼 书 子 由 超 然 台赋 》 总集 〔 〕
,

【 后【
, “
或 随 物 赋形 有 其 必 然 之理 一 是 物 理 使 然 唯其
, ,

〔 〕 柳 宗 元 披 沙 拣 金 斌 〔 总 集【 〕
,

【为 刘 禹 锡 河东 先 生 集 序【 〕柳 宗 元 柳 河 东 全 集【
,

不 自为形 而 因 物 赋 形 是 故 千 变 万 化 而 必 然 之
, ,

。 ” “
台北 世 界 书 局 卯
,

脚〕
二 是 文理 使然 以 其理 通 故其文 然 如水
, ,

理
〔 方 东树 昭 昧詹 言 〔 张 杰 大 学 写 作 概论 〔 武汉
,

之质 漫 行浩 荡 则 其 波 自然 而 成 文 盖 非 语 文 文
, , ,
川
武 汉 大 学 出版 社 卯
,
。 ”
〔
,

字 也 皆理 故 也 川
【刀 〕 柳 宗 元 志 从 父 弟 宗 直 殡【 总巢 〔 〕 巧
,

以 上 所述 只 是 对 唐 宋 八 大 家 文 章 通 变 理 论
,

〔 柳 宗 元 答 昊 秀 才谢 示 新 文 书【 总 集【
。 “ ”
框 架 的 大 体勾 画 质 文 相 生 揭 示 文 章 通 变 的哲
【洪 〕 柳 宗元 与友 人 论 为 文 书 〔 〕总 集 〔 肠
,

, “ ” , “
学基 础 发 明 吾 道 阐 述 文 章 内容 通 变 善为古 〔 欧 阳 修 与 荆 南 乐 秀 才 书【
,

总 集【 岌巧
” “ ” “
文 论 述 文 体通 变 坐 变 其 风 论说 文 风 通 变
, ,

驰 【汤
,

苏 询 太玄 论 上【 〕总 集【 沥几
” 、“ ” 、“ ”
骋百 氏 奇辞奥 旨 尽 水 之 变 则 总 结 了他 们 【刀 〕 苏轼 题 文 潞 公 诗【 总 集【 〕又叫
,

〕 苏 辙 亡 兄 子 睑端 明墓 志 铭 〔 总 集 〔
,
。
的文 章通 变 常用 的 方 法 文 章变化本来是无 穷
【四 苏 询 上 欧 阳 内翰 第 一 书 苏轼 答 张嘉 父 苏辙 开 窗
, , ,
。
的 要 为 它 的 理 论 建 构 一 个 大 体框架 是 很 困 难 的
,

总集 刀一 苏辙集 〔 北 京 中华 书
但通 变 又 是 文 章 主 体 的 一 种 创 造 性 的 实 践 活 动
,

局 叭
,

而人 的 实践 活 动是 可 以 认 识 的 认 识 的 目 的 是 为
,

〕 曾巩 王 容 季 文 集序 〔 总 集【 洲洲
,

。
了 找 出规 律 性 的 东西 以 便 更 好 地 去 实 践 基于
,

王 安石 王 文公 文集 〔 上海 上 海人 民 出版 社
,

【
,

此 本 文 作 了一 些 积 极 的探 索 为 总结 现 代 文 章 的
, ,

通 变 规 律提供 借 鉴 〔 欧 阳 修 与 石 推 官第 一 书 与 石 推 官第 二 书 〔 〕总 集
,

责任 编 样 李建 国 〕 、

【 〕 苏辙 欧 阳 文 忠 公 神道 碑【 」总 集【 〕
,

〔 」 苏 轼 谢 除两 职 守 礼部 尚书 表【 以刀
,

参考文献 总 集【

〕 韩 愈 柳 子 厚 墓 志铭【 〕总集【
,

柳 宗 元 答 问【 〕郭 预衡 唐 宋 八大 家散 文 总 集 「 石
,

〔
〔 〕 苏轼 淞 预 堆 赋【 〕总 集【 叹拓
,

家 庄 河北 人 民 出版社 卯 闷
,

【 释 德洪 跋 东 坡 忱 池 录【 〕郭 绍 虞 中 国 文 学 批 评 史
,

【幻 王 安 石 九卦论 〔 以 下 与 上 同者 照 此
,
总集 〔

〔 〕上 海 上 海古 籍 出 版社 卯 兜
,

注页 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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