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言

1．1 复句概说
1．1．1 复句的含义及其特点

复句的定义为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在意义上密切相关，结构上却

互不包含的分句所构成的语言单位。其构成的表现为：

分句+分句（+分句）

复句的特点可分为：

（一）一般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分句构成。分句是组成复句的

各个单句形式，其结构相当于单句，意义上却不等同于单句。
例：（a） 昨天下雨了，所以我没出去。 （分句）
（b） 昨天下雨了。 （单句）

例（a）的“昨天下雨了”属于分句，句子后面还有另一分句
构合成复句。
例（b）的“昨天下雨了”是独立形式的单句。

（二）复句的分句可以是主谓结构，非主谓结构，或是词语。
例：（a）房顶上挂了一盏白炽灯，灯泡很小，但
灯
罩却很大。（主谓结构）
1
 （b）打雷了，下雨了，快收衣服。
（非主谓结构）
（c）阳光，沙滩，海浪。（词语）

（三）复句的分句之间必须具有某种内在的意义关系。
例：前面是山，后面是水，中间是一片肥沃的土
地。

以上复句例子中的三个分句分别列举了三种并存的现象，

它们之间存在着不分主次的并列关系。

（四）一个复句只有一个句调（以句号、感叹号、问号或省略

号表示），分句之间一般都有停顿（以逗号、分号或冒号表

示）。
例：假如有人看见我做这个举动，我就不好解释自
己的行为……

以上复句例子所运用的句调为省略号，其分句之间则以

逗号作停顿。

2
 1．1．2 复句和单句的区别
复句和单句是句子的两种结构类型，就一般情况来说，这两种

句子的区别是明显的，但由于复句的结构有繁简的不同，分句主语

可以省略，分句之间可以没有停顿，而单句的成分也有长短的不同，

成份之间可以有语音停顿，因此有些句子是单句还是复句则难以区

分。

复句和单句的区别可以从以下各方面来看：

（1）结构特点

单句的构成成分是词或短语，复句则是分句。复句中的

分句，结构上互不包含，一个分句不做另一个分句的任何

成分。因此，凡由主谓短语充任句子成分或是几个主谓短

语互相包含的句子是单句，不是复句。

例：大家必须清醒地看到，我们以后的路程更长，
任务更艰巨。

例中的“看到”的宾语由复句结构充任，即“我们以后的路

程更长，任务更艰巨”。

3
（2）意义关系

单句中各构成成分之间只有主谓、述宾、述补、定心、

壮心等结构关系，没有逻辑关系；复句中各分句之间既有

联合、偏正关系，也有各种逻辑关系。因此，构成成分之

间是否含有逻辑关系，是单句和复句在语义上的主要区别。
例：（a）他开了门，走进院子。
（b）他毫不利己的专门利人的精神，表现在
他
对工作的负责任，对人民的热忱。

例子（a）前后部分之间均有意义关系，即承接关系，因

此它是复句。

例子（b）是主谓结构形式的单句，句中成分之间无逻辑

关系。

（3）语音停顿

复句中各分句之间一般都有语音停顿，复句的紧缩形式

无语音停顿，含逻辑关系；单句中各成分之间一般没有语
4
 音停顿，有些单句标有语音停顿，主要是为适应说话的语

气和某种表达需要。
例： （a）他不说我说。
（b）他呢，天天，从小车的小窗里，眼巴巴
地望着自行车道上 的自行车。

例（a）是复句的紧缩形式，分句之间无语音停顿，但可

加上停顿，使之成为一般复句，如“他不说，我就说”。

例（b）是单句。句中停顿是出于表达需要，若无表达上

的需要，也可去掉停顿。

（4）关联词语

一般复句都用关联词语关联分句，表示分句之间的意义

关系，而一般单句的成分之间则不用关联词语。少数用关

联词语的单句，主要是强调某个成分。

例：（a）今后，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想起那片高原
上盛开的花。
（b）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分配方式不是单一的。
（c）今后，无论谁都得按章办事。
5
 例（a）是复句，“无论……都”表示前后分句之间是条件

关系。

例（b）是单句，句中无关联词语。

例（c）是单句，“无论……都”分别用于主语和谓语上，

强调主语。

1．2 多重复句

多重复句是一般复句的扩展形式。这里所谓“重”是指层次，“

多重”即指“多层次”。多重复句主要就其内部的结构层次确定的，

凡结构上具有两个或两个以上层次的复句都叫做多重复句。

6
 本组组员将根据各学者对多重复句的研究看法，探讨其定义、

分析方法及类型。其中多重复句的分析方法中包括分析的步骤、划

分层次分析法及分析的辅助方法。

2 相关理论

2．1 复句的类型

复句中各分句之间都有意义上的联系，这种联系常通过不同的

关联词语或一定的语序反映出来。根据分句之间的意义关系，结合

其形式标志，可把现代汉语复句分为不同的类型。

7
 根据李子云《汉语句法规则》，复句可分为并列、承接、递进、

选择、总分、转折、假设、条件、因果、目的十种。 骆小所主编

《现代汉语引论》中也将复句分为十类，即并列、承接、递进、选

择、解说、转折、因果、假设、条件、目的。张庆翔、刘炎编《现

代汉语概论》则将复句划分为两大类：联合复句及偏正复句。其中

联合复句内包括并列、连贯（即承接）、递进、选择四种，偏正复

句则包括因果、条件、假设、转折、让步和目的六种。

除了总分复句（李子云）、解说复句（骆小所）及让步复句

（张庆翔、刘炎）以外，其他复句分类一般没有差别。

1．并列复句：复句的各分句分别述说相关或对立的几件事情或一

件事情的各个 方面。几个分句在意 义 上不分主次， 一般可以互换

位置而基本意思不变。 其常用的关联词语为：也、还、既……又、

不是……而是等。
例：秋天不是人生易老的象征，而是繁荣昌盛的标志。

8
2．承接复句：复句的各分句按顺序说出连续动作或相关情况。几

个分句在意义上不分主次，但顺序上有先后，位置不能互换。其常

用的关联词语为：就、才、一……就、刚……就、开始……接着等。
例：我们一踏进那绿色海洋般的果林，就闻到了一股浓
烈的苹果香味。

3．递进复句：后一个分句在程度、数量、范围等方面比前一个分

句更进一层。其常用的关联词语为：更、而且、甚至、不但……还、

不但……而且、不但不……反而等。
例：大家不但欣赏花朵，还欣赏绿叶和鲜果。

4．选择复句：几个分句分别列出几种情况，让人从中选择，或者

两个分句已说明选择和舍弃的情况。选择复句可分为两类，一类是

取舍未定，另一类则是取舍已定。

（1）取舍未定即几个分句分别说出几种可能的情况，供人作出

取舍。常用的关联词语有：或者 …… 或者、要不 …… 不要

是……还是等。

例：她或者躺在床上看小说，或者打开收音机听音乐。
9
 （2）取舍已定则是说话人已选定其中一项，舍弃另一项。常用

的关联词语有：宁可 …… 不如、宁可 …… 也、与其 …… 不

如等。

例：我宁可不休息，也要把这件事办好。

5．转折复句：前后两个分句意义相反或相对。这类复句往往是前

一分句肯定某种事实，后一分句则说出与此相反或相对的情况，全

句的意义重点一般是在后一分句。其关联词语为：可是、然而、却、

虽然（虽）……但是、尽管……但是等。
例：虽然百废待兴，但已经是万紫千红的局面。

6．因果复句：分句之间有原因和结果的关系。因果关系可以分为

两类：说明因果句和推论因果句。

（1） 说明因果句：就既成事实来说明其中的因果关系。典型句

式为：因为 A，所以 B。
例：因为她教导有方，所以受到嘉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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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推论因果句：前一分句提出某 种 理由或根据，后一分句由

此推断出结论。典型句式为：既然 A，就 B。
例：既然幻想是人民生活的反映，它就有变成现实的可
能。

7．假设复句：前一分句提出一种假设情况，后一分句说明在这种
情况下将会产生的结果。分为两类：

（1）结果和假设一致。典型句式为：如果 A，就 B。

例：如果没有研究清楚，就不能盲目推广。

（2）结果和假设不一致。典型句式为：即使 A，也 B。

例：即使成功的希望不大，我们也要试试。

8．条件复句：一个分句提出某种条件，另一个分句表示在此条件

下产生的结果。一般分为三类：
（1） 必要条件句：即缺少前一分句所 说 的条件，就不能产生后

一分句所说的结果。典型句式为：只有 A，才 B。
例：只有搞好廉政建设，才能转变社会风气。

11
 （2） 充足条件句：即有了前一分句所 说 的条件，就能产生后一

分句所说的结果，但不排斥别的条件。典型句式为：只要

A，就 B。
例：只要我能活下去，我就决不让这个叛徒漏网。

（3） 无条件句：前一分句排除一切条件，后一分句 说 明不以任

何条件为转移的结果。典型句式为：不论 A，都 B。
例：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9．目的复句：正句表示一种动作行为，偏句说明动作行为的目的。

其关联词语为：为了、以便、用以、以免等。
例：为了一切能顺利实现，我必须付出些努力。

（李子云）总分复句：几个分句分别表示总括和分述，或前一分句

表示总括，后几个分句表示分述，或反之。分句之间是总括与分述

关系。
例：来客也不少，有送行的，有拿东西的，有送行兼拿
东西的。（前分句总括，后分句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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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小所）解说复句：后面分句对前面分句加以解释、说明或总括。

一般不用关联词语。
例：一种是教条主义，一种是经验主义，两种都是主观
主义。（后面分句对前面分句总括）

本组组员发现李子云的总分复句既是骆小所的解说复句。惟在

分析方面，李子云的总分复句较为仔细。骆小所的解说复句只说明

一种情况，即后面的分句总括或解说前面的分句；而李子云的总分

复句则包括前面分句作总括，后面分句解说表述、前面分句解说表

述，后面分句总括等情况。

总括言之，骆小所的解说复句属李子云的总分复句内的其中一

种情况。

（张庆翔、刘炎）让步复句：偏句先退一步说，正句说明在偏句这

种条件下会产生的结果。常用的关联词语为：即使……也、哪怕…

…也等。
例：即使你们反对，我也要买下这双靴子。

此外，邵敬敏的《现代汉语通论》对让步复句有较详细的解说。
13
（邵敬敏）让步复句：前行分句先提出一种假设的事实，并姑且退

让一步承认这个假设的真实性，后续分句提出的结果却是违背常理

的，与前一分句形成转折语义。分句之间是假设——转折关系。常

用的关联词语为：即使……也。
例：即使你住在深山野林，也能感受到市场经济大潮的
冲击。

邵敬敏认为让步复句与转折复句的不同点在于，让步复句的前

句是假设的事实，而转折复句的前句却是真实的事实。

就邵敬敏与张庆翔、刘炎对让步复句的解说，本组组员发现邵

敬敏的见解较为仔细，也较为清楚，易于理解分析。

以下为本组组员就三家对复句的见解相同之处所作的图表：

14
 表一：复句类型
复句类型 （李子云、骆小所）
并列 连贯（承接） 递进 选择
关 联 词 语 ： 也 、关联词语：就、 关联词语：更、 1 取舍未定
还 、 既 … … 又 、才、一 …… 就、 而且、甚至、不 关联词语：或者
联 不 是 … … 而 是 刚 …… 就、开始 但 …… 还、不但 ……或者、要不
等。 ……接着等。 ……而且、不但 ……不要、是…
不……反而等。 …还是等。
张 合 2 取舍已定
关联词语：宁可
庆 ……不如、宁可
……也、与其…
翔 …不如等。
因果 条件 假设 转折 目的
&
1 说明因果 1 必要条件 1 结果和假设 关联词语： 关联词语：
刘 典型句式： 典型句式： 一致 可是、然而 为了、以便
因为 A，所 只有 A，才 典型句式为： 却、 用以、以免
炎 以 B。 B。 如果 A，就 虽然……但 等。
2 推论因果 2 充足条件 B。 是、
偏 典型句式： 典型句式： 2 结果和假设 尽管……但
正 既然 A，就
B。
只要 A，就
B。
不一致
典型句式为：
是等。

3 无条件 即使 A，也
典型句式： B。
不论 A，都
B。

3 研究与分析

3．1 多重复句的定义

各家对多重复句的定义可从二方面来看，一为其分句，二为其

逻辑层次。

15
 综合了各家对多重复句的定义为三个或三个以上的分句，内部

不止一个逻辑层次，即具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结构层次，是一般复

句拓展的结果。按其内部结构层次的多少，多重复句可以分为二重

复句（包含两个层次）、三重复句（包含三个层次）、四重复句

（包含四个层次）等类，超过四个层次的复句，可依次类推。
例：（a）三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
了。
（b）青年时代是人们精力充沛才华横溢的时代，只
要
他方向对头，只要他肯钻肯干，是可以干出一番
惊天动地的事业来的。

例（a）三个分句在一个平面上组合而成，是表并列关系的一

般复句。而例（b）经过扩展由四个分句构成，内部具有三个逻辑

层次。第一层次为因果复句，其“青年时代是人们精力充沛才华横

溢的时代”为因，“只要他方向对头，只要他肯钻肯干，是可以干出

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的。”为果。第二层次为条件复句，“只要他

方向对头，只要他肯钻肯干” 是“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的。”

的条件。最后的第三层次为并列复句，“只要他方向对头”和“只要

他肯钻肯干”是并列的逻辑层次。

16
3．2 多重复句的分析方法

3．2．1 多重复句的分析步骤

李子云、骆小所、张庆翔及刘炎对多重复句的分析步骤皆为三个

步骤，如下：

（1） 确定分句数目

总观整个多重复句，确定分句的数目。

例 ： 如果你能仔细观察，多注意别人，就会发现任何
人都有值得赞美的地方，就会肯定和表扬别人的长处。

以上多重复句由四个分句组成，“如果你能仔细观察”，“

多注意别人 ” ， “ 就会发现任何人都有值得赞美的地方 ” 及 “ 就

会肯定和表扬别人的长处”。

根据邵敬敏，张庆翔及刘炎的说法，分句之间一般有语

音停顿，但停顿的不一定是分句。单句中主语与谓语之间、句

首状语的后面有时也会有停顿。

例:（a） 我们结婚的时候，手电筒是唯一的家用电器。
（b）昨天是休息，今天复习，明天正式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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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例（a）虽然句中有一个停顿，但这是句内停顿 ，即“我

们结婚的时候 ” 是句首状语，全句是单句，不是复句。而例

（b）是复句，尽管有三个分句，但只有一个层次，三个分句

之间是并列关系，因此这是一个基本复句，不是多重复句。

（2） 找出关联词语
关联词语是确定分句层次关系的重要语法标志。分析多

层复句时，关联词语有助于理清分句之间的结构关系和语义关

系。
例： 在交往活动中，如果心理上能够经常把自己想象成
交往对象，了解一下自己处在对方情境中的心理状态和
行为方式，体会一下他人的心理感受，就会理解别人的
感情和行为，从而改善自己待人的态度。

“如果……就”是条件复句的关联词语，而“……从而”则

是顺承/承接复句的关联词语。

表二：复句的关联词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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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 单用 也 、又、还、同时、同样、另外、另一方面
列 配用 也 A，也 B、又 A 又 B、既 A，也 B、一边 A，一边 B、
关 一方面 A，另一方面 B、有时 A，有时 B、一会儿 A，一
使用 会儿 B、不是 A，而是 B、是 A，不是 B
系
承 单用 就、便、才、再、于是、接着、跟着、然后、后来、终
接 于
配合 首先 A,然后 B、 起先 A，后来 B、 一 A，就 B
关
系 使用
递 单用 而且、并且、并、更、还、甚至、甚至于、何况、况且
进
关 配合 不但（不仅、不只、不单、不光）A，而且（并且、还、
系 也、又）B、不但不 A，反而 B、尚且 A，何况（更不用
使用 说、还）B、别说（不用说、慢说）A，连（就是）B

选 单用 或者、或是、或许、或、还
择 配合 或者（或、或是、或许）A，或者（或、或是、或 许 ）
关 B、也许 A,也许 B、要么 A，要么 B、与其 A，不如 B、
使用 宁可 A,也不 B
系
转 单用 但是、但、可是、可、然而、却、不过、只是、反而、
折 倒
配合 虽然（虽、虽说、固然、尽管）A，但是（但、可是、然
关
使用 而、却）B
系
因 单用 因为、由于、所以、因此、以致、从而、可见
果 配合 因为 A，所以 B、由于 A,因此 B、既然 A，那 B
关 使用
系
假 单用 要不是、那么、就、便、则
设 配合 如果（假如、要是、倘若）A，那么（就、便、则） B、
关 使用 即使（纵然、就算、哪怕）A，也（还是）B、再 A,也 B
系
条 配合 只有 A,才 B、除非 A，才（不）B、只要（只需）A，就
件 使用 （便）B、一 A，就 B、无 论 （不管、随便、任） A，都
（总是、也）B
关
系
目 单用 为了、为的是、以、以便、用以、好、以免、免得、省
的 得
关
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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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确定层次

仔细分析全句，找到全句语义关系最松散的结合点，以

此确定多重复句的第一个层次，第二个层次，以此类推。

例： 倘要做常留世上的文字，要充当长留世上的文
学家，是描写香汗好呢，还是描写臭汗好？

第一层次的划分为假设复句，即是“倘要做常留世上的文

字，要充当长留世上的文学家 ” 及 “ 是描写香汗好呢，还是描

写臭汗好？”。而第二个层次则是从第一层次再仔细划分出来

的，前两个分句为并列复句，后两个分句为选择复句。

此外，邵敬敏还多了一个步骤，那就是先确定是单句还是复句。

如果是复句，再确定是基本复句还是多重复句。这乃是邵敬敏的首

一步骤。

本组组员认为张庆翔及刘炎的学说最为明确易懂，即是确定分

句，找出关联词语及确定层次。
3．2．2 多重复句的分析法
多重复句的分析法基本上分为两种，一是使用画线划分层次，
二是使用表框划分层次。各家都有使用第一种方法来分析多重复句，
20
但各家对其称呼都不太一样。邵敬敏称之为“画线分析法”，李子云
称之为“符号法”，骆小所只表明使用竖线并没为其方法命名。至于
第二种方法，只有李子云有对其命名为“框式图解法”并进行详细的
分析。
本组组员认为 “ 画线分析法 ” 较为简单直接明了，因此在以下
的资料分析将称画线划分层次的分析法为“画线分析法”。
“ 画线分析法 ” 其竖线如 “ │” 为第一层次， “ ║”为第二层次，
如此类推。在竖线下面标明前后部分之间的意义关系。

例（a） 镇上的人们也仍然叫她祥林嫂，║但音调和先前不同；│
A 转折 B 并列
也还和她说话，║但笑容却冷冷的。
C 转折 D

例（b） 阿 Q“先前阔”，〣见识高，〣而且“真能做”，║本来
A 并列 B 递进 C 解说 D
几乎是一个“完人”了，│但可惜他体质上还有一些缺点。
转折 E

例（c）你如果不按人民的意志办，║或者工作不能让人民满意，
A 选择 B
│人民就有权利批评你控告你，║甚至罢免你惩办你。
条件 C 递进 D

21
 以上例子皆从整体到部分逐层剖析，使用了“│”，“║”，“〣

”来标出层次，并在竖线下标明其句子的复句关系，一直分析到单

个分句为止。
“框式图解法”则是用了表框来标出层次，可以把分析结果形

象地展示出来。如上的例（a）、（b）、（c）若使用“框式图解

法”，其分析成果如下：
（a）

转折 并列 转折
A ║ B │ C ║ D
……第一层
……第二层

（b）

并列 递进 解说 转折
A 〣 B 〣 C ║ D │ E
……第一层
……第二层

……第三层

（c）

选择 条件 递进
A ║ B │ C ║ D
……第一层

22
 ……第二层

3．2．3 分析多重复句的辅助方法
邵敬敏在分析多重复句额外加了一个辅助方法，可分为：
（1） 切分以后的两部分的语义是否相对完整。
例：陈晓慧是这样地使人快活（A）,可是没有他（B），
别人也这么过（C）。
从理论上，以上例句有两种切分：
A，║B，│C。
A，│B，║C。
第一种切分的语义“陈晓慧是这样地使人快活,可是没有
他”不完整，而第二种切分的 B 和 C 先结合，“可是没有他，
别人也这么过。”，意义上基本可以理解。所以，第一种切分
不正确，而第二种切分才是正确的。

（2） 运用换位方法看分局之间的关系是否合理。
例：封锁虽严（A），冒险偷渡者依然不绝（B），而且
十 有八九是偷渡成功的（C）。

以上例句也可有两种切分：

A，║B，│C。
A，│B，║C。

23
 从语义是否相对完整来看，不管是 A 与 B 先结合，或 B
与 C 先结合，语义都可以理解。故，这里我们可以使用“换位
法”来检测。

第一： A，║B，│C。→ C，│A，║B。

而且十有八九是偷渡成功的（C），封锁虽严（A），冒险
偷渡者依然不绝（B）。

第二： A，│B，║C。→ B，║C，│A。

冒险偷渡者依然不绝（B），而且十有八九是偷渡成功的
（C），封锁虽严（A）。

显然的，第一个换位不能成立，第二个则可以理解。故，
后面的切分才是正确的。

另外，句中的标点符号也对层次切分有帮助。

例：掌柜是一副凶脸孔（A），主顾也没有好声气
（B），教人活泼不得（C）；只有孔乙己到店
（D），才可以笑几声（E），所以至今还记得
（F）。

切分时可参照句中的标点符号，分号是句中最大层次的
分界处。所以，上例要切分为：

A, B， C； D， E， F。
并 列

因 果 因 果

24
 并 列
条 件

多重复句也有“多切分”结构，即各种切分都可以，而且
语义基本相同。用以上两种方法来检验，结果都会一样。

例：为了改进工作，我们必须虚心听取各方面的意
见，即使有些意见不正确。

以上例句都可分析成“A，║B，│C”或“A，│B，║C。”

3．3 多重复句的类型
3．3．1 二重复句
二重复句包含三个或三个以上的分句、两个层次的复句。
例：只要我们为人民的利益坚持好的，║为人民的利益
并列
改正错的，│我们这个队伍就一定会兴旺起来。
条件

以上例句是包含三个分句、两个层次的二重复句。

例：誓言如果不付诸行动，║就是谎言；│理想如果远
假设 并列
远脱离实际，║就是梦幻。
假设

25
 以上例句是包含四个分句、两个层次的二重复句。

3．3．2 三重复句
三重复句包含三个或三个以上分句、三个层次的复句。
例：捣鬼有术，〣也有效，║然而有限，│所有以此成
并列 转折 因果
大事者，古来无有。

以上例句是包含四个分句、三个层次的三重复句。

例：只讲民主，〣不讲集中，║那就会走到极端民主
并列 假设
化，〣走到破坏纪律的自由放任主义；│只讲
集
并列 并列
中，〣不讲民主，║那就会走向官僚主义，〣
搞
并列 假设 并
列
“一言堂”，〣搞命令主义。
并列

以上例句是包含九个分句、三个层次的三重复句。

3．3．3 四重复句
四重复句包含三个以上的分句、四个层次的复句。
例：宋师父毕竟是个快乐的人，│虽然因为合作社撑了
因果
他的行，〣苦恼了几天， 装了几天病，║但过了那股
因果 并列 转折
26
 劲，〣憎恨的情绪慢慢地就淡了， 对小绮也不管得那
承接 并列
么紧了。

以上例句是包含七个分句、四个层次的四重复句。

4 结语
综合了各家对多重复句的研究及看法，本组组员认为要分析多

重复句就得先掌握对复句及其类型的认识，因为多重复句是由复句

扩展开来的一个形式。
在分析多重复句步骤的理论上，本组组员认为张庆翔及刘炎的

分析较为仔细明了，邵敬敏、李子云和骆小所则简略叙述。至于多

27
重复句的分析法，邵敬民及李子云较深入地研究分析，而张庆翔、

刘炎和骆小所无特别阐明其方法。

此外，邵敬敏还额外提出了分析多重复句的辅助方法，而李子

云则仔细分出了多重复句的类型，其他学者并无特别说明。

由此可见，各家就多重复句的研究所着重的点不径相同。

参考文献

张庆翔、刘炎主编，《现代汉语概论》。上海：上海大学出版社，
2005 年 9 月。
邵敬敏主编，《现代汉语通论》。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2
年 9 月。
邢福义著，《汉语复句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 年 1 月。
骆小所主编，《现代汉语引论》。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9
年 7 月。
李子云著，《汉语句法规则》。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91 年
7 月。

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