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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 家视 点 

资本主义精神与社会主义改革 
■ 美国宾西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博士 长江商学院(
首席)
教授 郎成平 

从去年开始一直到今天,我  让一部分人富起来”。
各位注意到  剥夺其他人的公平机会之下 ,允 
心 中一直有一个疑 问:“
到底什  没有 ,当时讲这句话的时候 ,全  许一部分人富起来。所以不论是 
么叫做改革开放?”我一直思考  国老百姓是一致支持的。
可是 ,
让  以社会主义或者是以现代资本主 
这个问题 ,我也想找到一个适 当  一

部分 人先 富起来 有什 么条件  义 观 点 来 看 ,公 平 就 是 一 个 起 
的场合来陈述我 的想法。今天 ,
  呢?我想把这个条件重新定义清  点 ,在公平之上才能谈效率 ,而 
我感谢清华学生会邀请我。学生  楚 ,我不希望在这个基本问题 上  “公平产生效率”是一个不容争 
的邀请对我个人而言 ,意义极其  面,我们学术界或者企业界再有  辩、不容讨论的事实 ,这是邓小 
重大。因为国家未来需要的就是  任 何 争论 ,以及任何 的怀疑 。 它  平所提出来的,同时也是社会主 
你们。我准备在今天这个场合谈  的条件就是,可以让一部分人先  义理念 ,更是现代资本主义的精 
谈一个新息维——到底我国的改  富起来 ,可是其他人不能变得更  神所 在 。
 
革开放 出了什么问题?什么才是  贫 穷 ,这就 是原 则 。
  各位是否发现现代资本主义 

个改革的新思维?今天我以一  今天 ,我就想拿一本你们 曾  和社会主义有如此的类同性。在 


个学者的身份来谈一谈我心 目中  经念过的教科书,叫做 《微观经  我们心 目中,所谓的 “
资本主义”
 
的改革开放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  济 学》来谈一谈邓小平的理念 。
  这个虚幻的名词后面,应该是所 
思 维 ,好 吗?
  各位同学 回去以后 ,翻开书里 的  谓的自由、民主、议会、宪法、民 
各位同学如果 比较关注我的  最后一章 “
福利经济学”,里面讲  营经济等等。怎么会变成“福利经 
言论 的话,应该能从最近的网上  了一个 理论 —— “帕 累托 改进 。
  济学 ”里面追 求公平 ,在公平 之上 
对我的批评得知一二。有很多人  “
帕累托改进”,就是一部分人财  才有效率呢?那么我清楚的告诉 
说我是 “
反改革”,说我忽略了邓  富可以增加 ,可是其他人财富不  各位 ,这是马克思主义冲击一百 
小平先生提出的 “
让一部分人先  会减少。邓小平在一个社会主义  多年的结果。所以我在这个场合,
 
富起来”的道理,像这一类的批  的国家,提 出来可以让一部分人  和各位谈一下 :什么是马克思主 
评 ,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这类  先富起来。可是各位请注意 ,这  义?什么又是资本主义?
 
批评对我来讲 ,
已经是司空见惯 。
  是社会主义国家,其他 人不能变  我把各位带回到 1
 72O年的 
今天在一个 “
追求卓越”
、世界级  得 更贫 穷就 是 一个 前提 。但是 一  欧洲,谈一个历史故事。1
 
720年,
  ;
 
的学府 ,在这样一个场合 ,我要  个资本主义 的结晶—— 《微观经  英国,法国等国针对当时所发生 
告诉各位,什么才叫做正确的改  济学》的思维理念 ,竟然和社会  的三次欧洲金融危机拟定了一个 
革。我选定一个题 目—— “
资本  主义的思维是一模一样 的。“
帕  《泡沫法 案》。所谓三 次金融 危 
主义精神与社会主义改革”。
  累托改进”,一个基本原则就是  机 ,是连续发生了三次股票市场  l
 
我要请各位 同学思考一下 ,
  公平一定是在前头的。公平是什  大崩盘 。各位可 以上网查一 下,
  {
 
你认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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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来的改革开放是  么?是一个初始条件的平等。也  包括法国的 “
密西西比泡沫 、以 
成功的吗?我们回头看一看,25
  就是给你 同样的机会 ,你不能够  及英国的 “
南海泡沫”等 。我们 
年之前,邓小平说过一句话:“
先  剥夺其他人的机会 ,也就是在不  再往回看 ,在 1
 
720年之前到底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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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什么事?从 1
  8世  条的价值是可以创造的,你就告  了一本伟大巨著 《国富论》。《国 
6世纪到 1
 
纪的一两百年间,是所谓的 “
重  诉他们这个 “白条”的价值是取  富论》坚决反对 国有企业,呼吁 
商主义”时代 。当时的欧洲各国  决于未来的现金流。国王说 ,这  市场化和民营化,主张以看不见 
政 府 , 为 了 掠 夺 大 量 的 黄 金 白  个未来 的现 金流 用什么做担保  的手来调整市场的供需 ,而不需 
银,所以成立了全世界第一家国  呢?聪 明人就 说 用 “东 印度 公  要政府的干涉。这不是和我们改 
营企业——东印度公司。东印度  司”未来掠夺的金银财宝来做担  革开放喊的口号类同吗?我们今 
公司是国有企业,是 以炮舰为前  保 。所以你们今天读财务管理 ,
  天喊 的 口号 ,我们今 天做 的 改 
导、以盈利为目的一家公司。当  你发现股票价值取决于未来的现  革 ,包括股改,几乎都可以在过 
时欧洲各国政府 ,为了掠夺殖民  金流,这个概念就是从那个时候  去欧洲历史上找到痕迹。只是我 
地,不停地打仗 ,打得民穷财尽。
  开始的。然后 ,政府就劝告老百  们不学 习,这才是我们最大的悲 
不得已只有发行战争债券 ,这是  姓买 “白条”,因为它代表的是未  哀 。我们今 天是 踏着历 史的足 
世界上第一个债券。但问题出来  来的财富,就是东印度公司从亚  迹 ,不断重复着过去的悲剧。
 
了,战争债券到期得还钱啊。如  洲到非洲,到南美洲掠夺来的金  《国富论 》针对国有企业 的 
打  银财宝 ,而这就是 “白条”未来  弊病 ,提出了一个当时所谓的新 
果还不起怎么办呢?那只有 “
白条”了。把这些还不了款的 “白  现金流的保证。政府将白条卖给  思维 ,那就是政府与国有企业彻 
条”摞成一堆的存量的英文怎么  第一批傻瓜。第一批傻瓜再用同  底分家 ,政府退出企业经营。一 
讲 ? 对 ,就 是 同学 们 所 说 的  样理由卖给第二批傻瓜 ,然后卖  个很 时髦的理念—— 民营化和市 

sto
ck”
。也就是说 ,政府利用国  给第三批傻瓜。到最后把 “白条”
  场化—— 出来了。亚当 ・斯密提 
有企业掠夺财 富,而还不起的债  的价格炒得无比之高 可是这么  出以法制 为基础 ,以自由为手 
务就叫做 “
存量”
。政府控制着一  细小而不成熟的市场所寄托的只  段 ,追求财富。但这一切必须在 
大堆还不起 钱的债券 ,或 者叫  是未来不可预测的现金流。终于  民营化和市场化 的原则下完成 。
 
“白条”,到最后还是要还嘛 ,那  发生了三次金融危机 。就是我刚  请记住 ,那是 1
 
776年。从 1
 
776年 
怎么还呢?当时就有几个聪明的  刚说的 ,“密西西比泡沫”以及  至 1
867年 的 9
O年间是欧洲最 困 
人说 ,要还掉 “白条”就得搞个  “
南海泡沫”
。  难的时间,这段期间叫做工业革 

市场”来骗。市场叫做 ma
rke
t,  到这个时候 ,欧洲各国政府  命。整个工业革命时期 ,欧洲是 
所以就搞了一个s
toc
k ma
rke
t——  才理解了股票市场官商勾结、内  历尽劫难 。在 自由经济 ,民营化 
“白条市场”(
编者注:我们译成  幕交易,操纵股价,以及借钱炒  和市场化的理念下——类同于今 

股票市场”)
。如果你要搞个市  股的本质。我们今天在中国股市  天中国的 “大欺小,强欺弱  的 
场来骗 ,就不能搞个脏脏乱乱的  上看到的不法事情 ,在当时都发  现象层出不穷,例如资本 家克扣 
菜市场 ,不好看嘛。那你要怎么  生过,   工资,聘用童工 ,制造污染等等。
只是我们不了解这段历史。  
骗呢 ,就要搞的富丽堂皇——大  欧洲三次金融危机之后,欧洲政  1
867年 ,一个伟大的经济学 
理石的地板 ,大理石的柱子 ,宏  府就在 1
 
720年推出了一个 《泡沫  家马克思在 《国富论》出版 9
O年 
伟之极 ,就像今天的上交所和深  法案》。
英国政府禁止了股份有限  之后 写了一本 巨著 《资本论》
。这 
  公 司达 一百年 之久 。而法 国政府  本书在今天世界历史上扮演角色 
交所一样 。当时国王就说 ,好啊,
这我可 以做到,没问题。但我怎  禁止了银行这个名词达到了 1
 5  之重,是我们所不可想象的。当 

么骗人去买 白条呢?聪明人说 ,
  年 之久 。
  时的欧洲社会 ,是遍地暴动 ,社 
“白条”现在千万不能卖,因为它  “   会严重动荡不安。究其原因,就 
重商主义”走到这个阶段 ,
没价值 。那么国王说我怎么创造  算是走到了尽头 ,1
 
776年 ,一个  是社会财 富由于自由经济 、民营 
斯密写  经济发展过速 ,而造成大欺小 、
出白条的价值呢?聪明人就说 白  伟大的经济学家——亚当.  

2, 糍 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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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欺弱的不公平现象。在社会财  了肮脏 、臭气冲天的城市 。每个  我想问在座 同学一句话 ,假 


富分配严重不公的情况下 ,原始  人把大小便 、垃圾 都往街 上倒 ,
  设今天你要去法院打官司,有人 
的资本主义遭到了挑战。马克思  因为我只要 自己好就是 了,不管  告诉你 ,这个法官是哈佛大学的 
利用历史的观点 ,详详细细地批  别人死活。这不是我们今天经常  博士,你马上就放心 了。如果别 
露了一个让人竦动的理论 ,那就  听到 的话 吗 ?— — “东 西是 自己  人 告 诉你 ,“这个 法 官是 个 农 
是——劳动剩余价值说。他写这  的才会做得好?”我们的国企 改  民 ,你就担心 死了,“
完了,完 
本书的时候 ,是根据比他更早的  革不正是这个思维吗?但是 ,如  了 ,这 官 司别打 了”。我们 都是 这 
经济学家李嘉图的观点写的。李  果每一个人都只顾及 自己好 ,而  么想的,因为我们都是 “
精英主 
嘉图认为这个经济体系所创造的  把不要的垃圾都扔到街上,结果  义”下所培养的人群。但是英国 
财富是由劳动力所创造的。我们  使得整个巴黎、伦敦、维也纳等  司法法案所强调的就是 “
非精英 
今天研究经济学仍然秉承这个思  城市臭气冲天。当时不论是经济  主义”
。整个社会的公平标准 ,不 
  结构,还是社会环境 ,都处于崩  是 由社会精英所决定的,而是由 
维 。最原始 的生产力就是劳动 ,
劳动创造资本 ,资本有了劳动才  溃的边缘。所以  资本论》的结  普通老 百姓 所 决定 的 ,也就 是 由 
编 者注 :这个理  论就是资本主义必定灭亡。我可  社会大众组成的陪审团。普通法 
有后续 的活动 (
论在1
 
9 年由诺贝尔经济学奖得  以告诉各位,马克思心 目中的原  中的 判 案是 不 能 让 你有 偏 见 的 ,
66  
主 萨姆 尔逊 (
Samul
s —  始的资本主义确实已经灭亡了。
on)在 Quar   所以对 方律 师会问陪审团团员 ,
 

e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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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ur
nal
 of
 Eco
nomi
cs所发 表  可是 其后 的资 本 主义就 在  “
你们最近有没有看报纸 了解案 
。马克思认  《资本论》的冲击下逐渐社会主  情啊?”你只要说看了报纸 了解 
的论文得到了证实 )
为如果这个社会的财富是由劳动  义化。以英国为例 ,英皇亨利二  过案情 ,你可能就会被淘汰 ,因 
所创造的 ,那么资本家为什么那  世创立的皇家法院编辑了过去的  为你不客观因而不够资格 当陪审 
么富裕呢?显然是资本家剥削了  判例 ,形 成 了今 天 《普 通法 》系  团团员 。如 果 是博 士呢? 也可 能 
劳动者 的剩余价值 。他 以相当的  的基础 (
也叫《海洋法》,
或者《英  要被淘汰。陪审团就要找那些不 
篇幅陈述了一个观念 ,就是 以大  美法》)。值得关注的是由于受到  看报 ,也不看书,每天浑浑噩噩,
 
历史的视角来看,工业革命结束  了马克思主义的冲击 ,英国大法  打打麻将的人最好。各位知道为 
了封建王朝,而工业革命之后就  院开始研究平等法案 (
国内翻译  什么D
57这就是普通法系的伟大 

是一个追求公平的共产主义。当  成 衡 平 法 )。普 通 法 和 平 等 法 两  创建,因为像这样一个成天打麻 
共产”,目的就是追求  个法案于 1
时所谓的 “  
873年和 1
 
875年在英  将的人 ,他脑袋里所想的 ,他的 
公平 。马克思 并不是 不重视效  国司法 法 案 中合 并 ,成 为 今天 的  价值判断标准 ,是从小到大这个 
率 ,而是认为效率是由外部 因素  普通法。普通法所追求的,是把  社会给他的哺育,包括电视 、收 
所推动的,例如蒸汽机的发明改  一

个社会的平等观念 ,加入到法  音机、邻居  朋友、老师、同学 


进 了效率 。但是 《资本论》对公  案里面。什么叫做社会的平等观  所灌输他的想法 。他这个简单的 
平的追求影响了欧美国家此后数  念?举个例子 ,在英美两国的法  想法 ,是 整个 社会 价值 判 断的浓 
十年法治系统的改变。这本书所  院 ,真正 做到 判 案决 断 的不是 像  缩 ,因此 他会 判案 。各位 知道 
描绘的情况,深深打动着每一个  我们中国这样的法官,而是陪审  吗?只有在普通法的国家,才能 
人的心 ,因为欧洲资本主义走到  团。这个思维我们很难理解 ,因  有好的股票市场,如果不在普通 
了1
 867年 前后 ,几 乎 要到 达 尽  为我们 中国所遵从的是 “
精英主  法 制 之 下 ,就 没 有 一 个 好 的股 
头 ,整个社会 无法再 容忍 不公  义”的理念 。在 “
精英主义”制  市 。 欧洲 大 陆是 大 陆 法 系 国家 ,
 
平。当时一种追求绝对 自我的理  度下 ,我们很难理解、也无法体  几乎没 有一个国家的股票市场是 
念 ,使得 巴黎、伦敦等城市变成  会普通法的平等理念。
  好 的。 比如 说银 广夏 案件 ,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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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 明显的造假 的案子 ,在  会要进步就要打破妨 


我 们 中国法 院很 难 判刑 ,因  碍 社会进步的思想 ,
 
为犯罪通常都是走在法条之  包 括基 督教 思想 ,而 
前的,而我们中国又是一个  这 也是 马克 思唯物 主 
大陆法系国家 ,必须依法判  义 观念 的 由来 。为了 
案 ,没有法条在前 ,就判不  避 免马 克思 主义 的冲 
了案,这就是大陆法系的缺  击 ,因此劳资冲突要 
点 。可 是 普 通 法 系 就 不 一  从资本 家开始化解 ,
 
样 ,陪审团不需要懂法律 ,
  而 不再 由劳动 者开 始 
也不需要看法条。他们会这  化解 ,这一切 都是 受 
么想 ,如果我的儿子成绩单  了马克思 的 冲击才 有 
造假的话 ,我会捶死他 。如  如此重大思维的转变。
 
果我的儿子成绩单不能造假 ,那  《反托 拉斯 法》。《反 托拉斯 法》英  我给各位举个例子 ,微软 的 
上市公司的成绩单为什么能造假  文是 An
ti-Tr
ust。An
ti是 “反”的  比尔 ・
盖茨在几年前提 出把所有 
呢?那么就有罪。他根本就不需  意思 ,什 么 叫 Tr
ust呢?就 是信托  的财富捐出来成立 比尔 ・
盖茨基 
要法学知识 ,也不需要学 习。他  基金 。《反托 拉斯法 》到最 后就是  金会。因为他认 为他今天的成就 
只要凭他 的一个简单、普通的概  反信托基金。大家会不会觉得很  除 了个 人 的 能力 以外 ,整 个社 会 
  的哺育具有更大的贡献 ,
念 ,就能 够判 别你是 否有 罪 。这  奇 怪? 当你 仔 细 回顾 历 史 之后 , 所 以他 
样一种判刑方法,把全社会老百  你会 发现 历史 是 多么的有趣 。因  取之于社会 ,就要还之于社会。
 
姓所认知的价值标准,当成一个  为美国大家族实际上是很多信托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个人现象 ,
这 
社 会 的公 平标 准 。这 种创 建是 非  基金的持有者。因此,An
ti
—Tr
ust
,  是从 《反托拉斯法》一直延续的 
常伟大的。什么是这个社会的公  《反托拉斯法》实际上是反信托基  一

种 新 形 式 资 本 主 义 维 持 公 平 
平呢?那 就是 老百 姓认 为是公 平  金法,也就是反大家族法。大家  的精神。我们很意外地发现 ,美 
的,那才是公平。而这种公平 ,
取  族所代表的不仅仅是既得利益者  国政 府 的矛头针 对的竟 然是大 
决于全社会所有百姓的一种公平  的问题,而是一个资本家的理念。
  家族 。
但是它绝对不是采用所谓 
的认知。陪审团所代表的就是一  所 以欧美各 国不但在 法律层 面上 ,
  武 斗 的 方式 来 解 决 ,而 是 希 望大 
般老百姓 的价值标准 ,这就是公  例如 普通 法 ,来寻 求一 个 马克思  家族颐养天年 ,
退 出美国的经济 
平。各位请注意,这是在马克思  所追 求 的公 平 。同 时拟 定法律 ,
化  舞台。
 
完成他的 《资本论》八年之后形  解资本 家及劳动者之间的矛盾 。
  各位还要注意一件事情,美 
成的平等观念 。
  而化解是从资本家开始化解 ,而  国跟英国是不一样的国家。美国 
除了利用法律追求一种新形  不是说从劳动者开始化解 ,这个  移民都是愿意跟过去的文化、民 
式的平等之外 ,后续的法律依然  思维太重要了。因为从 1
844年开  族、亲戚、朋友一刀切断关系的 
受到马克思的冲击。马克思主义  始到 1
867年 问 ,马 克思和 恩格斯  极端个人主义的一群人。这样的 
清楚地指出资本家跟劳动者之间  就提出既得利益者的资本家会利  个人主义带给美国的影响是 巨大 
的矛盾—— 资 本主义 要发 展必定  用一些伪观念来毒化劳动者 ,例  的 。这些人 一旦成 为资本 家之 
要剥削劳动剩余价值 ,所 以 《资  如推广基督教精神,要求劳工接  后 ,所带给美国社会的就是动荡 
本论》的一个基本的前提就是劳  受上帝的带领,接受上帝所给予  与不安。我这句话 ,可 以从 1
929
 
动者与资本家之间是对立的。我  的一切 ,包括接受这个社会的不  年的美国股市大崩盘得到印证。
 
再请各位回忆一下美国1
 
890年的  公平等等。所以马克思提出,社  《美 国证 券 交 易 法 》 的 第 二章 描 

。  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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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 了和 1
 720年 的 《泡沫 法 案》中  美 国政府 除 了通过 《反托 拉斯 法》  信息都是真的 ,如果有假 ,则严 

模一 样 的现 象 ,就 是官商勾  限制大家族之外,更进一步的是,
  惩不贷。这就是为什么世界通讯 
结、操纵股价、内幕交易,把股  要让社会大众变得更富足来化解  会 因为一个小事情而受到严惩 。  
价炒得老高 ,而导致 了1
 
929年美  矛盾。怎么样才能让社会大众变  世界通讯犯的罪 ,就是更改一些 
国股市大崩盘。总市值由当时的  得更富足呢?那就是从 1 
932年开  会计科 目,原先是费用的科 目改 
89
0亿美金跌到了1
 
5O亿美金 ,可  始推行了一系列的严加监管的法  成投资 ,通过折 旧来提列 费用。 
以说是美国帝国主义的末路。但  律,用严刑峻法来发挥股票市场  这种事情 ,在我们国内来讲是小 
是各位请注意,延续了 《反托拉  的财富重分配的功能。当时提出  事一桩 ,没人在乎的。在美国是 
斯法》——美国政府在这个阶段  了股票市场的正确思维 ,所谓股  不能被允许的,因为你已经触犯 
受到马克思主义冲击 的结果,深  票市场就是全社会集资,把资金  了一个最重要的原则——信 息披 
  露 的真实性。就这个小事情 ,负 
一  交给最有能力的职业经理人经营。
切地领 会 到 了一 个道 理— — “
个国家要长治久安 ,必定要以民  社会 大众 怎 么知道他 最有能 力  责人被逮捕。美国电视 的新闻每 
为本 ,更具体地说必须要藏富  呢?职业经理人就必须披露正确  天晚上都会重复播放一个镜头 :
 
于民来化解劳资冲突。而藏富于  信息,这个时候政府所扮演的角  司法人 员把世通负责人的手从背 
民的结果 ,造就了今天的美国。
  色就非常重要了。政府必须确保  后 用手铐 铐住 ,连续 几个礼 拜 
我再 以美国股 票市场 为例 ,
  职业经理人所披露信息是真实的,
  “
游街示众”。美 国政府要让所有 
解释如何透过股票市场的财富重  而且必须确保这个人有一种责任  的美国人 ,包括从婴儿开始到老 
分配功能,达到藏富于民化解劳  感 ,即信托责任 。就是说你一旦  头,清清楚楚地看到,这就是违 
资冲突的效果 。美国和加拿大都  成为职业经理人 ,你就有责任要  反信托责任的下场。让每一个美 
是相 同的普通法系国家,但是加  把工作做好 ,你要替股东创造财  国小孩子都知道 ,你将来成长 以 
拿大的上市公司当中8
9% 以上都  富。这就是美国严刑峻法下的信  后 ,你所要做 事情就是对股东有 
是家族控股。美国呢?它大部分  托责任 ,而且是不容挑战的。上  信托责任 ,如果没有,游街示众 
的公司竟然是大众持股而不是家  市公司的职业经理人不敢不承担  就是你的下场 ,这个意义太重大 
族控股。全世界除了美国英国之  信托责任。如果这个职业经理人  了 !就是 因为美国政府这种 “以 
外 ,都是家族控股。为什么美国  披露假消息 ,美 国政府一定会 以  民为本”的策略 ,使得美 国的股 
或 中小 股 民 )利益 为  民,甚或社会大众对美国中央政 
是大众持股?这就是资本主义社  社会 大众 (
会主义化的结果。当时是一个极  前提和职业经理人打官司,打到  府有极强的信心 。他们知道 ,万 
其 巨大的工程,从 1
 
890年到 1
934
  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为止。我这  一

他们的权益受到了挑战 ,美国 
年的四十 多年可以说是整个美国  句话根本不是开玩笑,你看一看  政府会当仁不让站出来 ,用严刑 
法治化完成的时代 。整个工程之  安然的事件就理解了,最后安然  峻法的方式 ,保护弱势团体 ,保 
浩大,目的性之强 ,以及效果之  倒 闭了,五大会计师行的安达信  护 中小 股 民 ,保 护 全 国老百 姓 。
 
震撼,让每一个人动容。
  业倒 闭 了 ,合伙 人 自杀 了 ……  因为以民为本 的制度是不容挑战 
如何创建一个财富重分配的  大家族在美国政府 的运作之  的,你只要做不到这一点 ,马克 
股票市场呢?首先 ,美国政府放  下 ,以高市 擞率抛 售股 票相继  思的预言一定会成为现实。这就 
弃 了1
 
720年的策略 (
当时英国法  (
而 富裕的 )退 出上市 公司的经  是马克思主义的伟大。
 
国等政府束手无策 ,只有关闭股  营,美国的上市公司变成了大众 
,而采取了彻底  持股 公 司 。美 国政 府通 过证 监会 
份制公司和银行) 本文根据 郎咸 平教授 2005
 
化解资本家与劳动者 的矛盾 ,避  严刑峻法 的监管 ,确保职业经理  年 1
2月2
1 E
t在清华演讲整理 ,
未 
  人有信托责任,确保他所披露的  经本人审阅 
开马克思主义预言 的伟大国策 。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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