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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录

第一部分 中国园林艺术的明珠
一 东方明珠的升起
二 宏伟瑰丽的圆明园
不是天然胜天然
北京城外紫禁城
九洲一统万方安
锦绣山河现于园
仿建江南四名园
仙山琼阁在人间
诗情画意寓于景
田野情趣和闹市
圆明园中的寺庙
圆明园中的节庆
东方的凡尔赛宫
多姿的山水花木
造型各异的建筑
恢宏的艺术宝库
三 英法联军掠焚圆明园
侵占圆明园
疯狂的劫掠
罪恶的大火
四 启示与反思
附录：圆明园文物今何在？

第二部分 利用乡土资源——圆明园遗址进行爱国主义教育
一、爱国主义是永恒的主题
二、如何组织开展活动
三、搜集整理资料是活动的基础
四、编写教材，勇于实践，总结经验
五、走出学校面向社会
附录：
1．用圆明园遗址进行爱国主义教育
2．利用圆明园遗址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几点体会
3．学生对圆明园教育活动的体会摘录
参考书目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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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分 中国园林艺术的明珠

北京西北郊，背倚长达百余里的太行余脉——西山。群山连绵，峰峦起伏，深秀葱茏。
由西山流出的清澈泉水，汇集于山下平原，加之万泉河等河湖水系，使湖泊池沼星罗棋布，
构成了一幅恰似江南水乡的景色，成为北京风景最优美的地方。清代著名的三山五园，即香
山静宜园、玉泉山静明园、万寿山清漪园和畅春园、圆明园就荟萃于此。本书主要介绍的三
山五园之首的圆明园，就座落在今著名的北京大学北边，清华大学和清华附中的西边。
“在地球上某个地方，曾经有一个世界奇迹。它的名字叫圆明园。”
“圆明园是梦幻艺术的代表。它荟萃了一个民族的几乎是超人类的想象力所创作的全部
成果。圆明园不但是一个绝无仅有、举世无双的杰作，而且堪称梦幻艺术之崇高典范——如
果梦幻可以有典范的话。你可以去想象一个你无法用语言描绘的、仙境般的建筑，那就是圆
明园。这梦幻奇景是用大理石、汉白玉、青铜和瓷器建成，雪松木做梁，以宝石点缀，用丝
绸覆盖；……。一言以蔽之：这是一个以宫殿、庙宇形式表现出的充满人类神奇幻想的、夺
目耀眼的宝洞。这就是圆明园。它是靠两代人的长期辛劳才问世的。这座宛如城市、跨世纪
的建筑是为谁而建？是为世界人民。因为历史的结晶是属于全人类的。世界上的艺术家、诗
人、哲学家都知道有个圆明园，伏尔泰现在还提起它。人们常说，希腊有帕特农神殿，埃及
有金字塔，罗马有竞技场，巴黎有巴黎圣母院，东方有圆明园。尽管有人不曾见过它，但都
梦想着它。这是一个震撼人心的、尚不被外人熟知的杰作，就像在黄昏中，从欧洲文明的地
平线上看到的遥远的亚洲文明的倩影。”
这就是法国伟大文学家雨果笔下的“圆明园”，曾饮誉世界，被欧洲人赞誉为“万园之
园”、
“人间的天堂”的圆明园。几百年来，我国的无数文人墨客为之倾倒。清代诗人戴启文
的《圆明园词》这样赞道：“斯园胜概疑天造，不羡十洲与三岛，山明水秀有余妍，花放月
圆无限好。最宜人似水晶宫，桂楫兰桡处处通，直把江湖与沧海，并教缩入一壶中。”还有
一首诗这样写道：“君不见，阿房建章皆尘土，邺殿隋宫不足数。后来夸胜说圆明，神功壮
丽空前古。”
如果说，雨果笔下的圆明园，是一座如同月宫般的神奇世界。那么，中国诗人笔下的
圆明园，更是一座令人猜想非人工所致的山明水秀，风光妍丽，水晶宫一般的仙境。美丽的
圆明园，多么令人神往，让人迷恋，我们多么想亲眼目睹它的往日风采，欣赏它曾有过的壮
丽辉煌。万分遗憾的是，沧桑的历史只留有一片遗迹……。让我们一起回觅它往日的辉煌，
和它兴衰的轨迹。

一 东方明珠的升起
海淀镇的北边，今圆明园遗址地区，原是一片平原，玉泉山和万泉庄的泉水形成的两条
河流经此处。这里地下泉眼到处都是，涌出地面的泉水在低洼之地形成许多大大小小的湖泊、
池沼、小河、小溪。每到夏秋时节，各种浮萍水藻、莲花菱角红红绿绿布满其上，香飘四野。
各种野禽水鸟不时从水中飞起，出没于天光云影之中。这一切为人工造园提供了良好的条件。
同时，西山峰峦起伏，翠绿青葱，近在眼前，可作为借景。青山绿水，宛如江南景色。早在
元朝，这里就以景色宜人、风景佳丽，成为京郊的游览胜地，都下文人在这里吟诗赋词，流
连忘返。
明成祖迁都北京后，这里的游人就更多了。皇亲国戚，达官贵人纷纷来这里占据田园，
营造园林别墅。如明神宗朱翊均的外祖父武清侯李伟，在这里建了“十里泉流分太液，数峰
山影傲蓬莱”的私家园林——“清华园”（今北京大学西墙外），方圆十里，号称京国第一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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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山五园位置图
书法家太仆少卿米万钟于“清华园”东墙外兴建了“帝城十里米家园，山水迂回竹树繁；迥
然别是一天地，车马从过亦不喧。”的“勺园”（取“海淀一勺”之意，在今北京大学内），
占地百亩。 （《北京名园趣谈》）这两处园林风景都幽雅秀丽。于是昔日的湖区顿时形成亭台楼榭与

湖光山色交相辉映的景观。到明末，这一带已成为京城近郊私家园林汇集之地。但在明清之
际，由于战乱，这些园林大都逐渐荒芜了。
1644 年清军入关，定鼎北京。大概是由于长期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间，清统治者入关后
仍保持着驰骋山野的骑射传统，对大自然有着天生的爱好，不愿常年深居宫禁，而愿在郊野
的自然风景中营建居住地；再者，他们来自寒冷的东北，很不习惯北京夏天炎热的气候；加
之城内皇宫虽然规模宏大，气势磅礴，金碧辉煌，但深宫高墙，环境禁锢，缺少亲切和怡人
的生活情趣，早想另建一处富有山水情趣的“避喧听政”之所。顺治七年（1650 年）七月，
摄政王多尔衮就准备择地建造离宫，因病故未能实现。何况定鼎北京之初，南方尚未平定，
兵事倥偬，财力不足，没有大兴土木，只把热河避暑山庄和明朝的南海子（今北京南苑）稍
加修整，作为避暑练兵狩猎之地。到康熙中叶，吴三桂、尚可喜、耿精忠等三藩叛乱平定，
外蒙古各部和台湾相继归属中央，全国统一，多民族国家进一步发展壮大，对外打败沙俄对
我国东北的侵略，全国政局稳定，经济也得到恢复并有了发展，国家财力比较充裕，全国出
现了“海宇升平，人民乐业”的景象。为了满足舒适奢侈的生活，康熙帝玄烨便在北京西北
郊大规模地营建山水园林。
康熙帝是清朝大规模营建皇家园林的第一人。他六次南巡，到过江南，被江南的灵山秀
水所吸引。他要把江南的美景移到北京，而北京的西北郊山清水秀，风景如画，宛如江南的
景色，是营建园林的理想之地。于是他命山水画家兼园林艺术家叶洮设计规划、江南叠石专
家张然主持叠石工程， 在李伟 “清华园”的旧址上建起了清朝第一座皇家园林——“畅春
园”，作为“避喧听政”之处。康熙二十九年（1690 年） “畅春园”建成。
“畅春园”的宏伟
壮丽和园景远胜过原“清华园”，有诗赞曰： “湖映千林绿，山围一苑青。花间开凤阁，树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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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龙亭。香气无边散，莺声不断听。更看幽绝处，鱼网挂烟汀。”（《宸垣识略》）从此，康熙帝每
年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这里，处理政务，召见臣僚。“畅春园”成了紫禁城外的第二个政治中
心。清朝皇帝园居之风开始。今天，我们除能见到残留在北京大学西门外原“畅春园”的恩
佑寺和恩慕寺的两座小庙门外，其余已荡然无存（原还留有一块“畅春园东北界”角桩，2001
年 11 月底被搬走了）。康熙四十一年（1702 年）改“瓮山好山园”为“瓮山行宫”；改玉泉
山“澄心园”为“静明园”；又进一步建造香山行宫，改为“静宜园”。从而为三山五园打下
了基础。
圆明园位于“畅春园”之北，始建于康熙后期，原为皇四子胤禛的赐园。康熙四十八年
（1709 年），康熙帝赐名“圆明园”。
初期的圆明园规模不大，大致在后湖及其周围地区。但这儿山水花木相映，楼台亭阁建
筑精美，不远的西山可作为借景，景色十分优美。后湖东南岸的“牡丹台”是园中有名的一
景。

牡丹台
康熙六十一年（1722 年）三月，圆明园中百花吐艳，姹紫嫣红，一派大好春光。胤禛
恭请父皇到“牡丹台”观赏牡丹花。牡丹花是我国名花，国色天香，富丽堂皇，象征富贵，
人称花中之王。胤禛说它是：天下无双品，人间第一花。康熙欣然答应。“牡丹台”是一座
香楠木的殿宇座落在汉白玉的台基上，屋顶上黄绿色琉璃瓦在阳光下金光灿灿。大殿后面叠
石和青松挺立，殿前是几百株名贵牡丹。在雍容华贵的牡丹衬托下，整个殿宇更显得高贵华
丽。每到春夏之交，各色牡丹争相怒放，迎风招展。一进入“牡丹台” ，阵阵清香扑鼻而来，
沁人心脾。
三月十二日（1722 年 4 月 27 日），康熙应儿子之邀来到“牡丹台”赏花。正高兴之时，
胤禛禀告父皇，父皇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孙子。康熙当即召见了这时才只有 12 岁的弘历。年
近 70 岁的康熙看到这个聪慧灵气、勤奋好学的孙子非常喜欢，让他一起赏花。祖孙三人在
花的海洋中漫游，观赏品评着这国色天香的各色牡丹。在父子、祖孙之间充满了天伦之乐。
这对于被诸皇子争夺储位搅得父子关系紧张、心力交瘁的康熙来说是一个难得的家庭欢乐。
后来胤禛、弘历都做了皇帝。这次赏花，就成了“康乾盛世”的三代天子共同赏花的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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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历对康熙召见始终念念不忘。乾隆九年（1744 年），他在诗文里说道： “犹忆垂髫日，
承恩此最初”。并亲笔题写“纪恩堂”匾额，悬挂于“牡丹台”景区后院殿堂之上。后来又
写《纪恩堂记》刊于堂中，以报答康熙帝对他的养育眷顾之恩，同时教育后代，不忘祖宗之
教训，继承祖业巩固皇图。同年，圆明园各景景名一律改为四个字，“牡丹台”改名为“镂
月开云”。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1722 年 12 月 20 日），康熙帝病逝于“畅春园”。隆科多
宣布《遗诏》 ，胤禛即位。第二年，胤禛改年号为“雍正”。
胤禛即位后，一方面命山东德平县知县张锺子等查看圆明园的风水，认为此处“上合天
星，下包地轴，清宁位育，永巩皇图”适合建皇家御园。一方面派人到河北围场组织砍伐木
料和采办石料。雍正三年（1725 年）开始对圆明园扩建。他要把规模不大的皇子赐园，变
为皇帝既能“避喧听政”处理政务，进行各种政治活动；又能居住、避暑、游憩之地。即既
是苑囿又是宫廷的离宫型皇家园林。于是在园的南部仿紫禁城修建了宫廷区，作为处理政务
的地方。“正大光明”殿就在这时修建，作为上朝听政的地方。其东侧建“勤政亲贤”，为日
常处理政务之地。“正大光明”殿南面还修建了朝房、大宫门，重新题写园名匾额悬挂于大
宫门上。同时向东西北三面扩展，挖湖堆山，利用地下泉水和池沼，疏浚改造成大大小小的
湖泊，在园的东边开凿福海，用萦绕回环的河道把它们串联起来，形成水景。堆山叠石形成
蜿蜒连绵起伏的山岗，栽种各类树木花卉，修建各式楼阁亭榭。圆明园的规模就此便宏大起
来，占地面积达 3000 亩左右，优美的景色也多了。著名的圆明园四十景中，雍正时期建成
的已有 33 个景区。圆明园的格局基本形成。
自雍正三年（1725 年）秋，雍正帝首次驻跸圆明园后，圆明园取代了畅春园的地位，
成为既有宫廷又有苑囿两种功能的皇家园林。
胤禛当了 13 年皇帝，于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1735 年 10 月 8 日），在圆明园“九
州清晏”殿猝然去世。
雍正帝死后，弘历通过秘密立储的办法继承了皇位。所谓秘密立储制度，就是皇帝在诸
皇子中选一个才华出众的人为皇位继承人。皇帝亲书其名于诏书中，包装封好，放到紫禁城
乾清宫“正大光明”匾后，等皇帝死后再拿出来，由诸大臣监督启封宣布嗣君。皇位继承人
是谁，只有皇帝一人知道，别人无法知晓，这样可避免因立储而引起皇室内部的斗争。
弘历是清朝定鼎中原后的第四代皇帝——乾隆帝。他即位时，清朝已建立了近百年，国
家统一，政治稳定，经济发展，财力充裕，正处于鼎盛时期。这就为乾隆大兴土木提供了物
质基础。乾隆本人又是个才华出众、能诗善画的人，对中国传统的思想、文化、艺术都有很
高的造诣。但他又是一个奢侈的皇帝，好大喜功，附庸风雅，喜欢燕游，尤其不忘“山水之
乐”，对园林艺术有一定见解，对兴建苑囿有着浓厚兴趣。在他当政的六十年里皇家园林的
营建达到了高潮。无论是在园林的规模上，还是在内容上，均是中国历史所罕见的。明朝和
康熙、雍正年间建造的苑囿已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他要按自己的意图对园林进行改造、扩建
和新建。
在京城里，新建了紫禁城内建福宫、宁寿宫花园；对西苑（北海和中南海）的宫殿苑囿
重加修缮、增建。在城外南郊的南苑新建团河行宫，作为狩猎、阅武、游幸时驻跸之用。在
西北郊则以更大的规模经营三山五园。他奉皇太后居“畅春园”，在原香山行宫的基础上扩
建成“静宜园”，为皇太后 60 大寿建万寿山“清漪园”，以及“清漪园”以西的玉泉山“静
明园”。
乾隆对圆明园营缮最勤，花费也最大。他依仗天子的权威和财力充裕，从全国征调能工
巧匠，大肆修建圆明园。乾隆曾六下江南，足迹遍及江南园林精华荟萃的扬州、无锡、苏州、
杭州、海宁等地。每到一地，他都要访古迹、观胜景、游名园，为江南水乡的迷人景色和典
雅的园林所陶醉。苏州“狮子林”的怪石古树、美丽的杭州“西子湖”、小巧玲珑的南京“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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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园”、幽静的扬州“瘦西湖”等各具特色的园林，就像一幅幅优美的长卷画，阆苑瑶池，琼
楼玉宇，也不过如此。他喜爱这些景色，渴望占有它们。但作为皇帝不能久居江南，为把这
些令人向往的美景搬到京城，每次出巡他都带着画师，让画师把他看中的胜景名园摹绘成册，
携图回京，让能工巧匠按图在圆明园仿建，使江南秀丽的景色在圆明园中再现。他一边改造
扩建旧景区，一边添建新景区。经过大规模的扩建、增建，到乾隆九年（1744 年）完成了
雍正时已初具规模的圆明园四十景：正大光明、勤政亲贤、九州清晏、镂月开云、天然图画、
碧桐书院、慈云普护、上下天光、杏花春馆、坦坦荡荡、茹古涵今、长春仙馆、万方安和、
武陵春色、山高水长、月地云居、鸿慈永祜、汇芳书院、日天琳宇、澹泊宁静、映水兰香、
水木明瑟、濂溪乐处、多嫁如云、鱼跃鸢飞、北远山村、西峰秀色、四宜书屋、澡身浴德、
平湖秋月、蓬岛瑶台、接秀山房、别有洞天、夹镜鸣琴、廓然大公、坐石临流、洞天深处、
方壶胜景、麴院风荷、涵虚朗鉴。圆明园四十景建成后，乾隆命宫廷画家沈源、唐岱绘制四
十景图。这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圆明园彩色四十景图。
乾隆在扩建圆明园的同时，将圆明园东面水磨村一带拓建为“长春园”。园名之所以取
“长春园”，乾隆说是因为：少年时父皇赐我在“长春仙馆”居住，并赐号“长春居士”，我
在那里读书，现就以当年的赐号名之（见乾隆三十五年（1770 年）写的《长春园题句·有序》诗）。之所以
要修建长春园，他在诗注中说：“予有夙愿，若至乾隆六十年寿登八十五，彼时亦应归政。
故邻圆明园之东，预修此园，为他日优游之地。 ”其实他六十归政后并未在长春园颐养天年。
长春园实际是圆明园工程的延续。取名“长春”是希望自己青春常在，福寿绵长，长生不老
吧！

圆明园盛时鸟瞰图
乾隆十年（1745 年）长春园开始动工兴建，乾隆十二年（1747 年）基本建成。长春园
由宫门区、中央、西部和东部各主要风景区组成，因它是乾隆归政后颐养天年游息玩赏之地，
故在园林建筑的内容上比较单纯一些，在园林的布局上显得更自由、舒展、明快。
长春园面积 1000 亩，有风景区 30 多处。从平面图上看略呈方形，它的中心是一个大岛
和几个小岛，几条不同形状的岛堤将大湖划分为七八个小湖。岛堤上堆土为山，蜿蜒起伏，
给人以真山之感。中央大岛上是“淳化轩”建筑群。西面湖中有“海岳开襟”。其他景区或
建于水中，或建在岛上，或依山临湖，或池畔岸边，都因水而成景。乾隆十二年（1747 年）
在园的北部新建了一组欧式建筑——西洋楼。园的东南建有“如园”，西南岛上建有“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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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园”，东北部有“狮子林”。经过多年的营建，长春园成为一座中西建筑兼有的水景园。长
春园有 30 多处景区，基本建成后，乾隆命沈源画长春园全图一幅。乾隆五十一年（1786 年）
又命在长春园全图上添画了“如园” 、“鉴园”
、“狮子林”等景。
在圆明园长春园南面有一座比长春园稍小的园林，原为大学士傅恒的赐园“春和园”，
乾隆三十五年（1770 年）归入御园，定名“绮春园”。后又并入几个小园。
圆明、长春、绮春三园连成一片，同属于圆明园总管大臣管辖。所以一般说圆明园实际
包括长春、绮春两园，或者叫“圆明三园”。乾隆在位的 60 年，圆明三园没有一天不在修建
之中，原有的宫殿楼阁陈旧了就立即油饰一新，园中景色也日新月异地发生变化。可是随着
园林杰作完成而来的却是国库日渐亏损。
一般来说，“圆明园”指“圆明三园”，但历史上曾有一段时间是“圆明五园”，即除三
园外还包括“熙春园” （今清华大学校内），和“春熙院”（在今北京大学内）。但五园时间不
长，后来将“春熙院”、 “熙春园”划出御园仍为三园。
嘉庆年间，圆明三园的修建照常进行。福海东岸增建了“观澜堂”，对“舍卫城”、 “同
乐园”、 “安澜园”、
“北远山村”、 “接秀山房”等进行修缮或改建。但重点是扩建“绮春园”，
将成亲王的“寓园”西爽村等并入“绮春园”。嘉庆十四年（1809 年）添建了“绮春园大宫
门”、“勤政殿”、“烟雨楼”、“涵秋馆”等，使“绮春园”的面积比乾隆时扩大了一倍，达
1000 亩。绮春园实际是由若干小园合并而成，比圆明、长春两园更自由灵活，更具有山村
野居的自然情调。全园共有十几个大小不同的水面，彼此相通，通过这些河渠湖泊把园中各
自独立的小园连成一个整体。湖中以土堆岛，岛上建亭台楼阁，河湖、岛屿、建筑组合成多
姿多彩的景色。绮春园主要园林风景区近 30 处，嘉庆经常在这里活动，成为清代皇帝园居
的主要园林之一。
道光二十年（1840 年）
后，中国开始遭受外国资本
主义的侵略，国势日衰，财
力不足。但道光皇帝宁愿撤
了万寿山、玉泉山、香山的
陈设，取消夏天去承德“避
暑山庄”避暑、秋天到木兰
（在今河北北部塞罕坝地
区）狩猎的活动，而对圆明
园的修建仍不遗余力。由于
畅春园多年失修，皇太后、
太妃们移居绮春园。随着又
绮春园新修宫门 将绮春园进一步改建，把“勤
政殿”改名“迎晖殿”，成为
正殿，改“敷春堂”一带为她们的住所。道光十年（1830 年），圆明园的“九州清晏”遭火
灾被毁，又重修。据记载，道光年间，圆明三园每年仅修缮费一项达白银 10 万两，这还不
包括新建重建的费用。
咸丰帝即位，1851 年爆发了太平天国运动。太平天国的北伐军一度逼近天津，清统治
者受到沉重打击，但修园工作始终未停，就在圆明园被英法联军焚毁的前一年还建成了“清
晖堂”，“九州清晏”殿旁修起了游廊。
就这样，经过雍、乾、嘉、道、咸五代帝王 150 多年的不断经营，集中了全国的能工巧
匠，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才建成了这座举世闻名宏伟瑰丽的大型皇家园林——圆明园。
在圆明园附近还分布有宗室赐园和个人私园一、二十座。西起香山，东至海淀，以“圆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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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中心，南有“蔚秀园”、
“承泽园”，东南有“朗润园”、
“勺园”（以上四园现为北京大学所
在地）东有“熙春园”与“近春园”（现为清华大学所在地），西有“一亩园”、“自得园”
（现
为中央党校所在地）、万寿山“清漪园”、玉泉山“静明园”、香山“静宜园”，西南有“畅春
园”、
“西花园”等。在这几十里范围内，极目所见，到处是亭台楼阁、柳岸山石、溪流湖水、
绯红点翠、鸟语花香。这里是蔚为壮观的风景园林之海，成为人类历史上举世无双的园林荟
萃之地。

二 宏伟瑰丽的圆明园
圆明园是我国人民智慧的结晶，我国园林史上最光辉的杰作；是中国园林艺术的杰出典
范，闻名于世的世界名园。

1.不是天然胜天然
圆明园这颗我国古代园林艺术的明珠有哪些主要特点呢？
第一、规模宏大，气势恢弘。
圆明园是一座宫苑结合、规模宏大的山水离宫。它具有皇家园林宏大的气魄，恢弘的气
势。而且建构精丽，格局多变。大家都知道或去过北京的北海公园、中南海、景山公园、西
郊的颐和园等清朝的皇家园林。尤其是颐和园，觉得它已很大很大了，但圆明园要比这些园
林大得多。北海公园占地 1050 亩（约合 70 公顷）。中南海占地 1500 亩（约合 100.5 公顷）。
景山占地 340 多亩（约合 23 公顷）。颐和园占地 4350 多亩（约合 290 公顷）。而圆明园周围
长 20 华里，面积达 5280 多亩（约 350 余公顷），比颐和园大近 1000 亩，水面占全园面积近
40%，仅建筑面积 16 万多平方米就比故宫的建筑面积要多出 1 万平方米。而且园中有山有
水，有各式精美的千姿百态的建筑，人们在圆明园中不仅可以欣赏到自然山水风景中能见到
的峰岭、峡谷、岗阜、沟壑、溪泉、湖泊、花木草卉，而且可以欣赏到许多宛如祖国的名山
胜水、名园胜景、寓意诗情画意和仙宫玉阙的优美景色。集天下名园名景于一园，这样的恢
弘气势，是私家园林望尘莫及的。
第二、平地造园，宛自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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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明园是人工平地造园的杰作。香山静宜园、玉泉山静明园、瓮山清漪园都是自然山地
园或山水园。这些园中的山水许多都是真山真水，花木植被部分也是来自自然。而圆明园则
与它们不同，它是在平地上完全由人工创造的规模宏伟、景色秀丽的大型皇家园林。如此大
面积的人工造园，中外历史所罕见。前面我们已经谈到，圆明园所在地区原是一片低洼地，
它完全是在平原上凿池为湖。人工开凿的大大小小水面约占全园面积的 40%。回环萦流的河
道把它们联成为一个完整的河湖水系。将挖湖的泥土堆叠成连绵起伏高低不一的 250 多座土
山，连起来有七八十里。此外，还有许多用太湖石、青石、黄石等叠成的各式大小石山。这
些山与水结合，水随山转，山因水活，山复水转。有的地方还将水引上山石、峡谷，形成瀑
布、水涧。形式多变的精美建筑，上下参差，随地势分布于全园之中，与山水融为一体。如
此浩大的工程，构思却极为精细，每一山、每一水、每一建筑都是经过认真推敲精细构思的。
断续起伏的山丘，回环曲折的河湖，千姿百态的宫殿、亭、台、楼、阁、馆、榭、曲廊、
洲堤、岛桥与各式花木山石组成了意趣不同、各放异彩的 100 多个景区。到处是山环水抱，
流水萦回，山复水转，真是“虽由人作，宛自天开”。正是由于它是按人们的主观愿望创造的，
在条件许可的范围内不受某些自然条件的限制。比如在某处需要一座什么样的山，便堆叠一
山；需要一湖，便挖一个湖；需什么样的建筑，就建什么。因而创造的景色比之天然的更美，
更能符合人们的主观愿望。乾隆皇帝曾夸耀说：“天宝地灵之区，帝王豫游之地，无以踰此”。
凡是有机会目睹圆明园美景的人，无不为其自然天趣所折服。曾参加西洋楼建筑的法国传教
士蒋友仁在参观了圆明园后给友人的信中，极力赞扬圆明园景色的巧夺天工：所有的花园里
都有弯弯曲曲的河道纵横交叉，它们在小山之间流过。有些地方，它们流到岩石之上，在那
里下泻成瀑布；有些时候，它们汇潴到山谷里，形成一片水，随面积的大小而得名为湖或海。
这些河流或者湖泊的岸是不规则的，沿岸有护身。但这些护身不同于我们用人工打凿方正的
石块做成的那种，那种太不自然了。它们的护身是用毛石做的，工匠们在它们身上花了很多
功夫，花的功夫是为了使它们更加不整齐，使它们的形式更加粗犷。在山上，人们用这样的
毛石造成悬崖峭壁。另一些时候，它们形成山洞，在山腹里曲曲折折，把人引到一处处精美
的宫殿。在两堵危崖之间，或者在水边，或者在山上，人们布置了石窟，好像天然一样。从
石窟里长出乔木，有些地方是灌木，花季开着各种各样的花。
蒋友仁的文笔并不算美，但却真实地写出了圆明园平地造园的高超艺术水平。
第三，内容丰富，取材广泛。
规模宏大的圆明园，不
仅有皇家园林的恢弘气魄和
富贵景象，而且造景题材极
为广泛，内容非常丰富。可
以说，国内园林有的题材与
内容，这里都有；其他园林
没有的，这里也有。在地理
上，它的山形水系是中华大
地的模拟，它是全国疆域的
缩影。它的内容几乎包容了
我国的名山大川、名园胜景、
名宅私园的各类情趣和风
范。园中有皇帝上朝听政处
理政务的宫廷区，皇帝及其
家人的生活区，更多的是供
观赏游览娱乐的风景区。为 苏州狮子林

12
使园林建筑寓意于诗情画意之中，使人感受到园林的意境美，全园一百多个风景区取材广泛，
主题鲜明，寓意深刻。有对自然山水、名园胜景的概括提炼，如“上下天光”模拟洞庭湖的
景色，“坦坦荡荡”仿西湖玉泉观鱼，“西峰秀色”是庐山奇秀的写照。杭州西湖十景，不但
在园中一一再现，而且连名字都照搬来了；有的就是江南私家园林的仿建，苏州的狮子林、
南京的瞻园、杭州的小有天园、海宁的陈氏寓园等江南四大名园，在圆明三园之中都有仿建；
有的取自于前人的诗画意境，如“夹镜鸣琴”是唐代李白的“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的
诗意，“杏花春馆”与诗人杜牧诗中杏花村又是何等相似， “武陵春色”多么像陶渊明《桃花
源记》描述中的世外桃园；有的取材于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仙境界，如“福海”中的“蓬岛
瑶台”和“方壶胜景”；有的取材于自然奇观，如海市蜃楼的“海岳开襟”；有的以佛教道教
庙宇为题材，如：“舍卫城”、“慈云普护”、“月地云居”、“广育宫”、“鸿慈永祜”、 “正觉
寺”、“宝相寺”等；有的以花木、植物、鱼鸟为造景主题，如：“镂月开云”、“碧桐书院”、
“鱼跃鸢飞” 、
“柳浪闻莺”等；为炫耀帝王重农劝耕，以及表现热闹街市，建起了“北远山
村”、“多稼如云”和“买卖街”；后湖九岛，象征“溥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统一， “万方
安和”、“九州清晏” 寓意四海承平；此外还有异国风光的“西洋楼”。皇帝不出圆明园就能
饱览我国园林的精华和名山胜景，还能欣赏到欧洲的园林艺术，真可谓是“人间天上诸景备，
移天缩地在君怀”。
第四、园中有园，景色殊异。
规模宏大的圆明园里，又有许多
小型的园林，即“园中之园”。圆明
园四十景中有许多景。长春园中的
“如园”、“茜园”、“小有天园”、“狮
子林”都是园中之园。这些小园的千
姿百态建筑，与周围的山水地貌、树
木花卉，组成丰富多彩各具特色而又
相对独立的小园。往往每个小园中又
包括许多千变万化的景点，景色变化
多端趣味无穷，每到一处都给人一种
新奇之感。小园之间通过曲折的河
流、道路、游廊、桥梁等有形联络，
以及对景、透景、障景等无形联系，
缀为一个有机的整体。很自然地引导
廓然大公 人们从一个景区到另一个景区，从一
处建筑到另一处建筑；从一个景观到
另一个景观。当你欣赏完一处美景，或过桥梁，或穿过长廊，景色又为之一变。一处全然不
同意趣新的美景又呈现在你的眼前，真是目不暇接，美不胜收。这种以园中有园的艺术结构，
表现万千变化的园林景象，其艺术的感染力又别具一格。
圆明园的园中之园，景色各异，各有主题，正是这种布局，极大地丰富了圆明园的内容，
使圆明园的景色多姿多彩，又富于变化，让人看不够游不完。大园之中含小园，园中有园，
是圆明园造园艺术上的一个重要特点，也是我国古典园林中的一种独特形式。
第五、收藏丰富，举世无双。
圆明园的收藏内容广泛丰富，有各种珍宝、文物、图书和艺术珍品，而且藏品珍贵，艺
术水平高。数量之多，价值之高，无法计算。也是其他园林不可比的。圆明园是名符其实的
文化艺术博物馆。它集中了我们中华民族文化的精粹，不仅是我们国家、民族的文化宝库，
也是人类的文化宝库。此点虽然不是圆明园园林艺术上的特点，但却是它的一个重要之点。

13
 圆明园的特点不止上述几点，这里不再一一介绍。仅从以上几点，我们可知圆明园是我
国古代优秀造园艺术的集大成之作。它继承和发展了我国两千多年的优秀造园传统，融会了
南北园林艺术的精华，还吸收了欧洲的园林建筑形式，把不同风格的园林建筑融为一体，在
如此广阔的范围内布置得如此和谐和完美，使人赞叹不已。盛世时的圆明园，以它宏大的地
域规模、杰出的造园艺术、精美的建筑、丰富的文化收藏闻名于世，被誉为一切“造园艺术
的模范”。当时曾亲眼目睹它风姿的外国人称它为“仙宫”、“迷宫”、“万园之园”而赞不绝
口。他们说，进入圆明园就有置身仙境之感，令人陶醉，使人“油然生爱慕之思”。一个英
国牧师这样说过，要想描绘圆明园的话，必须是一位身兼诗人、画家、历史学家、美术品鉴
赏家、中国学者和其他别种天才的人才能描写园景。可见当年圆明园景色的优美，造园艺术
的精美绝伦，真可谓不是天然胜天然。
下面对圆明园一些不同情趣的景观分别作一简略的介绍。

2.北京城外紫禁城
圆明园是一座兼有“宫”和“苑”双重功能的皇家园林，从雍正开始，乾隆、嘉庆、道
光、咸丰几代帝王，每年除夏天到热河避暑山庄避暑，秋天到木兰围猎，外出巡游等外，全
年大多数时间都生活在圆明园中，只是每年冬至天坛祭天前夕才回到城内皇宫，第二年正月
上辛（即农历正月第一个辛日），南郊祈谷礼后又移居到圆明园了。既然帝王及其后妃们常
年大多数时间都居于园中，皇帝又要上朝听政、办公、处理政务，为此在圆明园中也建了宫
廷区。圆明园的宫廷区几乎就是缩小的紫禁城。这里也有“外朝”、 “内寝”，即“前宫”、
“后
寝”。它包括从当年的大宫门到九州清晏。
圆明园的宫廷区在园的南部。它包括“大宫门”、 “二宫门”、 “正大光明”、“勤政亲贤”、
“九州清晏”等。这一带的布局也像紫禁城宫殿一样，严格按照中轴线左右对称而建。
宫廷区的最南端是一座大照壁。往北穿过长约 130 米、东西宽 100 米的广场，便到了建
①
在一个宽大的月台上的大宫门，门前有一对巨大鎏金铜狮子。
大宫门上方，悬挂着雍正皇帝题写的“圆明园”匾额。门外两侧是东西朝房，设有内阁、
吏部、礼部、兵部、户部、工部、刑部、都察院、翰林院等近 30 个机构的值房。曾参与焚
掠圆明园的英国步兵第九十队队长卧耳斯莱（Garnet J. Wolseley）说：圆明园的大门外
面饰以奇巧的雕镂，极为华丽，屋顶复以彩色的瓦片，屋檐刻有鸟兽的小像，点缀其间。红、
白、兰、绿，或镀为金色，配置适宜，金碧辉煌，焕然富丽。
进入大宫门，穿过广场，是 “出入贤良门”，又叫“二宫门”。门前东西两旁的朝房，
为军机处及各部院大臣值班供职之地。“出入贤良门”内便是庄严宏伟、朴素自然的“正大
光明”殿。从大照壁到“正大光明”殿长达 300 多米，划分成几个院落，使人不能一览无余。
“正大光明”殿是圆明园的正殿，类似紫禁城里的太和殿。它建在一米多高的宽大月台
上，粉红色的门窗，在白色台基的衬托下，鲜艳夺目。大殿东西长 36 米，南北宽 24 米，屋
顶是一层单檐歇山卷棚顶，盖灰瓦。屋顶正脊没有像太和殿那样高出瓦面，两端也没有高大
的吻兽作为装饰。但它却是用上等建筑材料楠木建造的，取“松轩茅殿”之意，不雕不绘，
朴实无华，庄重典雅。但它的内部陈设却极其豪华富丽。殿内正中悬挂雍正手书的“正大光
明”匾额。雕刻华丽做工精美的紫檀木宝座，安放在中央的高台上，两旁是漂亮的孔雀羽毛

①
狮子原产于非洲和亚洲印度一带。大约在东汉时，安息国王将它作为礼物赠送给汉章帝，从此狮子就来
到了中国。狮子性凶猛，被称为“兽中之王”。把它安置于重要建筑的大门两旁，充当保卫者，以增加建筑
的威势。其摆放也形成一种固定的格式，门的右边是母狮，左脚踩着一只幼狮；门左边是公狮，右脚踏着
一个彩球。它们胸前都挂着一个铃铛。狮子不仅在皇家门前有，就是王公、贵族、官宦人家的门前也有。
今天人们已不再把这些造型活泼的狮子当成勇敢的“卫士”，而是作为一种艺术品来欣赏了。

14
扇，后面的屏风装饰着蓝翡翠和孔雀羽毛，孔雀羽毛上又点缀着非常漂亮的红宝石和碧玉。
木制的天花板雕镂着精美的花纹，悬挂的玻璃吊灯制作精巧，大理石的地板琢磨精细拼成美
丽的图案，沿墙紫檀木桌柜上，摆放着许多精细的碧玉瓶、瓷瓶和珍奇古玩，还有印刷精美
的图书。西边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圆明园全图》。
英国随军牧师
莫·格赫（R.J.L.M
Ghee）在第二次鸦
片战争时曾窜进圆
明园，他赞赏正大
光明殿华丽伟大兼
而有之，真不愧为
皇家气概，给人留
下深刻印象。法国
人 格 罗 西
(M.L.Grosier) 则
说，它豪华富丽，
那灿烂发光的屋顶
和屋内珍贵的装饰
品，都表明这是世
界上最富有的君王
的住所。
“正大光明”
殿是清帝居住在圆
明园期间举行朝
会、大典和接见少
数民族首领、外国 正大光明
使臣等重大活动的
地方。皇帝过生日在这里接受百官的朝贺。新年正月在此宴请王公大臣。正月十五宴请外番
②
的宴会和观看“庆隆舞” 以及凯旋宴、公主下嫁宴等都在这里举行。
乾隆五十八年（1793 年），英国派遣使臣马戛尔尼率领 100 多人的庞大使团，企图通过
与清朝最高当局直接谈判打开中国的大门，开拓东方的贸易市场。他们以给乾隆皇帝祝寿为

②
“庆隆舞”是一种欢快的舞蹈。根据《竹叶亭杂记》记载，庆隆舞表演者三人。一人骑竹制假马，
脚踩高跷，手持弓箭。第二人脸上涂油彩，身披黑皮，扮作怪兽，奋力跳跃。第三人手里拿着红漆簸箕，
用筷子刮簸箕，连舞带唱。踩高跷骑竹马者，舞蹈作追射怪兽之状，最后将怪兽射死。这个舞蹈渊于传说
故事：在今内蒙古自治区东北边，很久以来就住着达斡尔族人，他们从不归顺任何朝廷，当地有一种不知
名的怪兽，专啃马腿，人们怕它甚于老虎。清朝开国之初，一队清军路过此地，发现了怪兽，满族战士临
危不惧，他们脚踩高跷，骑着竹制的假马将怪兽射死。达斡尔人非常惊奇，把清军当作神仙供迎，心悦诚
服地归附清朝，后来清统治者把这故事编成舞蹈，每年表演，以表现满族战士的机智勇敢，炫耀大清王室
的神威。
另有一说：表演者为 32 人，头带面具，一队穿黄画布，一队穿黑皮衣，像怪兽；骑假马的 8 人，介
胄弓矢，从两翼上去，追射怪兽，一只被射中，群兽都慑服。舞蹈中 32 个身披兽皮，头带兽面具的人，象
征群兽，其中最凶恶的怪兽叫“马狐子”，骑假马的 8 个人象征“八旗”，介胄弓矢，分两翼上去，象征
“合围”。这是表现满族最初八旗组织进行大规模围猎的舞蹈。

15
名，带着精心挑选的礼品出使中国，其中天文地理仪器、自鸣钟等部分珍贵礼品，先安放在
“正大光明”殿，以炫耀英国的富裕。
③
“正大光明”殿还是举行殿试的地方 。
大殿的东面有游廊通向“勤政亲
贤”景区，西侧近临是山谷，后面是寿
山，树木葱茏苍翠，玉笋嶙峋，满山的
剑石壁立，峻峭挺拔，好似无数利刃刺
向云天。登上寿山举目南望，气势非凡
的宫廷区展现在眼前，北望则是风景优
雅的后湖景群。大殿前是宽阔的庭院，
“前庭虚敞，四望墙外，树木阴湛，花
时霏红叠紫，层映无际。”大殿在山林
与自然景色之中，当年皇帝在听政之
今日寿山 后，信步度入庭院，观赏院外繁茂的花
木，闻着扑鼻的阵阵花香，听着山上鸟
儿的鸣唱，一切疲劳烦恼都随风而去了。紫禁城里哪有这份享受。
“正大光明”殿东面是一组较大的建筑群“勤政亲贤”。它是清帝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
有大小房屋近百间，包括勤政亲贤、太和保和等十多座殿堂，回廊将他们连接起来组成三个
院落。它的东、北、西三面山水环绕，环境优美。院里种有松、竹、枫树和名贵的花卉，建
筑精巧，殿阁相交，林径四达，秀石名葩，花木丰茂，四时之景迥然不同，成为圆明园著名
的四十景之一。“勤政亲贤”殿，是这组建筑的主要殿宇之一。室内宽阔明亮，园内清幽雅
静，是办公的好地方。每天上午，皇帝在这里批阅奏章，召对臣僚。殿东边有一院落“芳碧
丛”，院内有精致的假山、湖石、碧绿的翠竹，绿荫掩映，凉爽宜人。夏天，乾隆就在这里
办公、用膳，以避暑热。
“正大光明”、“勤政亲贤”地区是皇
帝园居接受朝拜、听政议政、处理公务接见
外使的地方（长春园大宫门区内澹怀堂、绮
春园大宫门内的迎晖殿等景也具有外朝性
质），在长达 150 多年的时间里，圆明园成
为紫禁城外第二个政治中心，许多重大决策
都诞生在这里。它在中国近代史上占有特殊
重要的地位。

3.九州一统万方安
圆明园既是皇家苑囿，最高统治者的政
治意愿也必然会在一些景观中反映出来，如
象征全国统一、四方升平的后湖景区，“九 勤政亲贤

③
所谓殿试，就是皇帝亲自主持的考试，是科举最高层次的考试。阅卷官由皇帝钦定，规矩严格，因
在殿廷上举行，故称殿试。殿试录取者称“进士”，并按成绩分为一甲三名，第一名叫“状元”，第二名
叫“榜眼”，第三名叫“探花”。一甲御赐“进士及第”，二甲若干名御赐“进士出身”，三甲若干名御
赐“同进士出身”。清代殿试，起初在天安门前举行，后改到太和殿前廊庑之上，最后定在保和殿举行。
在圆明园里则在“正大光明”殿举行。清朝许多重要官员都是通过殿试而走上官宦之途的。

16
州清晏”、“万方安和”等。
后湖景区 在宫廷区的北面，它以约 200 米见方的后湖为中心，环绕九个小岛，象征
④
中国的九州 ，全国的疆土，取禹贡九州，“溥天之下，莫非王土”。寓意清朝对全国的统
治。
后湖九岛上精巧的殿、阁、楼、堂、亭等建筑
及各式的山石、树木、花草，组成各自独立而又彼
此相借成景的景观。其中有种有上万株文杏的“杏
花春馆”，有似登岳阳楼一览洞庭湖之胜慨的“上
下天光”，有凿池为鱼乐园仿杭州玉泉观鱼的“坦
坦荡荡”，有近可饱览后湖景色、远眺西山风光皆
都成画的“天然图画”，有梧桐如盖、环境清幽、
可在其中读书养性、谈古论今的“碧桐书院”、“茹
古涵今”，有登其山可一睹宫廷区的严谨壮丽的“慈
云普护”。总之，或反映帝王的愿望，或表示一首
诗的情思，或展示一幅画的意境，或是祖国名山胜
水、名园胜景的再现，或是读书养性的佳境。后湖
的湖光山色真是幽美恬静令人陶醉。每当春夏时
节，岛上的树木郁郁葱葱，各色鲜花争相开放。“天
然图画”的万杆翠绿欲滴的修竹与“碧桐书院”的
后湖景区平面图 梧桐相映，“牡丹台”千万朵怒放的牡丹花香沁人
心脾。各种殿、堂、楼、阁、亭、榭或建于山丘环
绕之中，或居于土山之巅，或临于水池溪旁，或深入水中。后湖的水清澈宁静，在水平如镜
的湖水之中，倒映着周围美丽迷人的景色，那蓝天白云、翠竹秀山、殿宇亭榭仿佛都飘浮在
水中，随着轻波连漪飘动。若是皓月当空，明月倒映湖中，后湖沿岸的山水、亭台楼阁，在
月光笼罩下都蒙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银灰色，这景色简直使人如痴如醉。
这些各具特色的景区从自南而东、
再从北向西依次是： “九州清晏”、
“镂
月开云”、“天然图画”、“碧桐书院”、
“慈云普护”、“上下天光”、“杏花
春馆”、“坦坦荡荡”、“茹古涵今”。
他们环绕着后湖，拱卫着后湖。如凌空
俯览，就像九朵美丽的花朵编成的花
环。这后湖九岛虽然深含着“溥天之下，
莫非王土”，一统九州，天下升平的帝
王思想和政治愿望，但这又是多么大胆
的构思和丰富的想象。同时整个景区外
圆内方的形状，使人联想起古代中华民 今日后湖
族甚至人类“天圆地方”的宇宙观念。

④
：据说古代井田纵横各三格，成为九区田。井田的主人在井田中心修建房屋，对井田进行管理。后
来有的井田随着房屋的不断增加而发展为城市，并保留着某些井田的特征。演变为都城的，城中也划为九
个区域，建的宫殿则有九个门。“九门”，“九重宫阙”之说来源于此。修建的房屋明堂也是九间。传说
大禹治水时把全国的土地划为九州，所以九州代表全国的疆土。按照《尚书·禹贡》中的九州是：冀州、
豫州、雍州、扬州、兖州、徐州、梁州、青州、荆州。但有的书籍记载与此不同。

17
整个景区的命名寓意蕴含了多少我们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啊！
“九州清晏” 是圆明园中规模最大的景区
之一。建在后湖一个东西长 230 米，南北宽 120
米大岛上。
“九州清晏”的命名，顾名思义就是九州大
地河清海晏，寓意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寄托着
清统治者的政治愿望。正如乾隆在咏“九州清晏”
的诗中所说：“九州清晏，皇心乃舒”。意思是
说，天下清平宁静，皇上的心情就舒畅了。
“九州清晏”与后湖其他八个景区相比，这
里的建筑多而密集，院落封闭，保持着宫殿建筑
的庄严气氛。这是因为“九州清晏”是圆明园宫
廷区的“内寝”，即帝后妃嫔寝宫所在地。从大
九州清晏 宫门开始的宫廷区形成的中轴线到此结束。作为
宫廷区的“内寝”，当然要保持着宫廷建筑的庄
严气氛。
“九州清晏”大致可分为中、西、东三部分。中部由南往北依次是圆明园殿、奉三无私
殿、九州清晏殿，游廊把它们连接起来，形成两个院落。圆明园殿是园明园中最早建成的殿
堂之一，“正大光明”殿建成以前它是圆明园的正殿。正门悬挂着康熙 1709 年御题的“圆
明园”匾额。每年上元日（农历正月十五）前后的皇室家宴和宗亲宴，在奉三无私楠木殿举
行。“九州清晏”殿是皇帝居园时的主要寝宫，也是观赏后湖景色的好地方。
三大殿以东一组较大的建筑群“天地一家春”，是后妃居住的地方，其正殿“天地一家
春”的西边两间屋，曾是慈禧为懿嫔时的寝宫，正是在这里她开始受到咸丰皇帝的宠幸。三
大殿西边也是皇帝的主要寝宫，其中的“乐安和”曾是乾隆夏天的住所。庭院中有叠石的假
山、藤萝花架，假山上有亭子，环境宁静优雅。理政之余登上假山眺望四周美丽景色，或在
亭中小憩，任凭从湖面漂来的清风抚揉，令人清爽舒畅，一扫繁杂之疲。“乐安和”北边的
“怡情书史”，据说是乾隆的书斋。北边有一个供皇帝观看水中鱼儿追逐嬉戏的金鱼池。透
过游廊北墙的漏窗窥视后湖的景色，恰似一幅幅流动的山水画。这个优雅的环境是一个极好
的读书、休息之处。
“乐安和”西边是高敞的“清辉
阁”。当年它的北墙上挂着一幅《圆
明园全图》，既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又将圆明园的美景尽收眼底。
在岛子的西北角濒临后湖是“鱼
跃鸢飞”，据说是一座近水的楼台，
上层开敞，人们登楼赏景，向东北瞭
望，蓝天白云，翠山绿水，鸟儿在湖
面飞翔不时点水，湖中鱼儿遨游、戏
耍、跳跃。真可谓“海阔凭鱼跃，天
高任鸟飞”了。
“九州清晏”建筑精美，景色秀
丽优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北有广 九州清晏遗址
阔的后湖，南有前湖，无论在南面的
前湖，或北面的后湖，都能看到它美丽的倒影。而面临后湖的“九州清晏”殿是观赏后湖景

18
色的好地方，当年从这里北望，环列后湖八岛上不同的优美景色一一呈现在眼前，欣赏水清
波静的湖中倒映着它们不同的风姿，听着林中鸟叫蝉鸣，此情此景不是一幅幅令人陶醉的画
卷，一首首回味无穷的诗吗？当年参与第二次鸦片战争的英军随军牧师莫·格赫说，到了这
一带，就到了理想的仙宫乐园。他说，假若你能幻想神仙也和常人一般大小，此处可算是仙
宫乐园了。我从未看见一个景色合于理想的仙境，今日方算开阔了眼界。
“九州清晏”不仅风景优美，其内部陈设极富丽堂皇，储藏十分丰富。1860 年英法联
军闯入圆明园，英国步兵第九十队队长卧尔斯莱（Garnet J. Wolseley），记下了“九州
清晏”寝宫里的情形：两星期前咸丰避难时才离开的那排房子，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古玩铺。
其中置有本国艺术和手工的精制品，欧洲制造的各种光怪陆离的装饰物。巨大的衣柜盛满丝
绸皮货。织金的大衣，文采华丽，镶着银鼠黑貂的朝服上有五爪金龙的花纹，显示它们是专
供皇帝所用，都存放在柜子里。椅子和靠榻上的垫褥覆以最上等的黄缎，上绣蟠龙和花卉。
各种珍宝中碧玉为中国所最看重，价值极昂贵。过去数百年内最精美的玉器，均为皇帝所收
藏，储藏于圆明园。最贵重的是绿色的翡翠，这种玉非常稀有，零星小块也都很珍贵。洁白
透明的玉也很贵重，此处储藏着许许多多，全都琢磨得很精美。有几间屋子里置有大柜，装
满了玉石所制的杯、盏、瓶、碟等等。这些珍贵的收藏品，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被英法联军
抢劫一空。“九州清晏”则在侵略者罪恶的大火中变成了瓦砾。现在“三·一八烈士纪念碑”
（1929 年为掩埋和纪念“三·一八”烈士而建）耸立在废墟上。
“九州清晏”画显示的是乾隆初年时的概况，道光十年（1830 年）“九州清晏”发生
大火，之后重新修建时作了改动。
万方安和 在宛如仙境的后湖景区
流连荡漾之后，驾着小舟穿过“杏花春
馆”与“坦坦荡荡”之间的小河来到一
个长方形的湖中。湖北面一座优美而又
奇特的建筑立刻映入你的眼帘。说它奇
特是因为除圆明园外，在古今中外的建
筑中都不曾见到过这种建筑形式，这就
是“万方安和”。这是一座由 33 间殿宇
在水面上构筑成卍字型的建筑。雍正年
间建造，当时称“万字殿”，乾隆时改
称“万方安和”。这卍本来写作卐，佛
经中有时写作卍。“卍”在古代是一种
符咒、护符或宗教的标志，通常理解为
是太阳或火的象征。在古代印度、波斯、
希腊等国家中都出现过。玄奘译为“德”
万方安和 字，意为“万德吉祥”。唐代武则天定
这个字读“万”， 象征唐朝天下太平。
雍正建此景用卍字建筑形式，和万字的谐音，也是象征万方都归清王朝统治，天下安和太平。
这卍字形的建筑形式是我国人民创造出来的罕见的建筑形式，也是我国园林建筑中仅有的一
个特例，表现了我国古代建筑师们的创造精神。
“万方安和”景色非常优美，在波平如镜的水池中，矗立着一座卍字形的殿宇，整座建
筑轻巧绮丽，外形美观，临空俯览好像一个卍字飘在水面之上。这种卍字形的结构，使人在
殿宇中四面八方都可赏景，而且曲折相背各有不同，无论在殿中静坐或伫立廊中小憩，都能
看到天光云影倒映水中，好像天就在清澈的湖底，殿宇和人都在行云之上。由于建筑形式奇
特，且在水中，殿宇各面又大量开窗，冬日阳光充足，夏天清风掠过水面徐徐而来，冬暖夏

19
凉，四季皆宜，是一个景色优美的幽静之地。雍正很喜欢住在这里。
湖南岸有一座造型别致的十字亭“文昌阁”，
岸边湖石挺立，柳丝倒垂，从“万方安和”殿宇“遥
望彼岸，奇花缬若绮绣”。如从文昌阁北望，卍字
形的建筑及其水中倒影更是优美动人。当年这里春
风堤柳，秋月芦花，溪烟入牖，泉流叠石，境隔尘
凡，好一处幽静会心之地。
象征全国统一、四方升平意思的不仅是以上几
个景，还有一些景区中的景观景点，甚至庭院中的
摆设，也具有这种意思。
万方安和残迹
4.锦绣山河现于园
园林中模拟祖国各地名山胜景的作法由来已久。圆明园的一个显著特点，也是大量仿建
全国各地，尤其是江南的名山胜景。
“西峰秀色” 圆明园的“西峰秀
色”是庐山风景的缩写。庐山是我国的
名山之一，相传古代有一位叫匡俗的人
结庐于此，故名庐山，又名匡山，也称
匡庐。庐山三面临水，西临陆地，万壑
千岩，烟云弥漫，风景秀丽，历来是诗
人画家观赏游览之地，他们留下了许多
为世人传诵的不朽诗篇。庐山高耸入
云，高深莫测，使人看不清它的真面目。
宋代诗人苏轼在《题西林壁》中说它是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庐山还有许多悬空飞泻的瀑布，这壮丽
景色吸引了多少文人墨客，当然也吸引
着清朝的皇帝。于是圆明园中有了仿庐
西峰秀色 山的“西峰秀色”。
“西峰秀色”由河港、小岛、山
石、建筑等组成。大致可分为三部分,即“西峰秀色”、
“含韵斋”等建筑所在的较大的岛屿，
与岛隔河相对的石山——小庐山和山与岛之间河港中的小岛“长青洲”。这里峰峦别致，景
色宜人。其中大岛处于青山绿水的环抱之中。岛上有花架作园门，花篱作院墙的小花园。有
自得轩、含韵斋、花港观鱼等殿宇建筑。这
里的建筑没有人工雕琢的华丽，而显得古朴
无华，舒适自然。这里最诱人的景色是酷似
庐山的“小匡卢”。
含韵斋的西边邻近小河的地方有一座名
“西峰秀色”的敞厅，所谓“敞厅”，就是没
有门窗墙壁的大厅。与敞厅隔河相对是一座
有着庐山风韵的叠山“小匡庐”。虽是由人工
堆叠，但却峰峦峻峙，有真山的气势。在山
中的“三仙洞”能容纳 200 人左右，据说还 西峰秀色遗址

20
安装有可以开闭的汉白玉大门，有石砌台阶可通山顶。可见此山之大。从大岛的敞厅向西北
望去，只见山峦起伏多姿，山上青松郁郁葱葱。两峰之间有一条山涧，涧水顺着山势，飞流
直下，在岩石间激荡，形成一级级瀑布，蔚为壮观。清晨太阳升起，那环绕青山的云雾在阳
光的照射下渐渐散去，使人想起李白的《望庐山瀑布》：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由于敞厅与小匡庐近在咫尺，无论在敞厅或在河岸上
观看它，必须抬头仰视，给人一种仿佛置身在高山之中。在天气晴朗的日子里，从“西峰秀
色”西望，远处西山峰峦拥翠列嶂衬托着近处险峻的“庐山”，与山上挺拔的青松，飞流直
下的瀑布，汇成一幅气势磅礴的图画，使人感到此乃真庐山也。如在雨中观景，远处的西山
与近处的小庐山都笼罩在烟雨的朦胧之中，简直就是一幅优美的山水画。此处又是赏月的好
地方。农历七月初七晚上雍正召集皇后妃嫔在这里设乞巧宴，观看牛郎织女相会，并向织女
乞求智巧。雍正到这里常常喜而忘返。
岛的北部临河处是仿杭州西湖的“花港观鱼”。西北河港中有一个名叫“长青洲”的小
岛。岛上剑石嶙峋，苍松如盖，根深叶茂，就是隆冬季节，这儿青松依然郁郁葱葱，正如乾
隆诗中咏道：“三冬百卉凋零尽，依然郁翠惟此翁。”
兰亭 在今中山
公园唐花坞西边有一
座漂亮的重檐歇山的
石柱八方亭“景自天
成”，内有 8 根石柱和
一块石屏。石屏上刻
王羲之兰亭修禊图和
乾隆的八柱册并序
文。石柱上刻历代书
法名家的《兰亭序帖》
摹本，这就是“兰亭
八柱”。八根石柱和石
屏都是圆明园“坐石
今在中山公园内的兰亭 临流”的遗物。
“坐石临流”是
圆明园著名的四十景之一，包括买卖街、舍卫城、同乐园、坐石临流、兰亭等五部分。
兰亭不是在浙江吗？怎么到了圆明园呢？是的，真的兰亭在浙江，这里的兰亭是按浙江
绍兴兰亭仿建的。

王羲之兰亭序
历史上著名的兰亭，位于浙江绍兴会稽山北麓，这里崇山峻岭，清流激湍，茂林修竹，
风景十分优美。兰亭出名和王羲之有关。王羲之为人耿直，胸怀豁达，对功名利禄看得很淡，
而好玩山赏水，作书养鹅。东晋永和九年（353 年）暮春，王羲之和谢安、孙绰等 41 位名

21
士会于会稽山之兰亭，举行了一次诗酒盛会的“修禊”活动。曲水流觞⑤，即席赋诗 37 首，
请王羲之作序。王羲之乘兴挥毫用行书写了一首诗序，即《兰亭集序》。记述了这次盛会。
《兰亭集序》是王羲之的行书代表作，其文的书法精绝，历来为后人所推崇。由于《兰亭集
序》流传于世，这次盛会也就成了中国文学史上的大事之一。作为书圣曾经活动过的地方，
具有景幽、事雅、文妙、书绝之称，而成为书法圣地，兰亭也就成了有名的古迹。酷爱书法
的乾隆帝，当然不会忘记这个地方，他要移天缩地在君怀，于是圆明园里也有了兰亭，并成
了著名的景观。
圆明园的兰亭一景，比绍兴会稽山兰亭要小得多。但其所含内容却极为丰富，它既是历
史文化的体现，又是地理上名山胜水的缩影。从“坐石临流”图和乾隆在诗中的描绘：“仄
涧中潨泉奔汇，奇石峭列，为坻为碕，为屿为奥。激波分注，潺潺鸣籁，可以漱齿，可以泛
觞。作亭据胜，泠然山水清音。”“白石清泉带碧萝，曲流贴贴泛金荷。年年上巳寻欢处，便
是当时晋永和。”可以看出其地貌景色是极力模仿绍兴会稽山。
兰亭一带，三面环山，西面开敞，
中间是一个山坳，北高南低，北面是象
征会稽山的主峰——兰渚峰、天柱峰、
华严峰，绿色的青山峰峦起伏，优美自
然。在悬崖峭壁上垂挂着藤萝，山坡上
长着乔木及各种植物，一股清泉穿山而
来。河水在西北的山腰上飞流而下成为
瀑布，再穿过藤萝与山林，奔腾而下形
成一条弯弯曲曲的急流小溪，之后分成
东西两股，东边一股模拟会稽山下的
“兰渚”；西边一股模拟兰亭的曲水，
作为曲水流觞之用。两股水流在南面会
合，中间形成一个狭长的小岛，兰亭就
建在岛的西边，曲水穿亭而过。它是一
座八角琉璃白石亭子，内外两层柱子，
坐石临流 每层八根。柱子原是木制，后改为石柱。
亭中可聚会吟诗，还可听“泠然山水清
音”，欣赏“兰渚”中山峦、树木、花草清丽的倒影，及其周围优美的景色。 同时很自然的
联想到东晋王羲之等文人贤士们盛会之情，领略千年前我国文人的雅兴，也许会触景生情，
吟诗赋词。由于此处西面开敞，在兰亭中还可西眺，远处西山群峰如黛，近处园中良田稼禾
呈现眼前，富有田园野趣和诗情画意。这里虽然园林的空间不大，但峰峦起伏，层次深远，

⑤
所谓“修禊”之事，即古时农历三月上旬的上巳日（魏以后固定为三月初三），人们到水边嬉游，清
除污垢，消除不祥。这个习俗，到唐代已非常盛行，杜甫诗“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记的就
是这一情况。不过唐时，修禊活动的内容已有了发展变化，已不仅是到水边嬉游，还加进了野餐，并在饮
酒中借曲水流觞吟诗赋词。
曲水流觞（觞[shang]，古代酒器）就是人们集会在弯曲的水渠旁，将底大的木制酒杯或漆杯盛满酒，
放在曲水上游，让酒杯顺流曲折而下，停在谁面前，谁就取杯饮尽，吟诗作赋。后来在石上镌刻弯曲水漕，
叫流杯渠，把它砌在地面上以代替原来的弯曲水渠。再在上面建亭子，这亭就叫“流杯亭”。水渠的图样，
正看像龙头，反看像虎头。后来各地流杯亭中的水渠图案好像都是这个模式。今北京谭柘寺的流杯亭就是
这个图案。现今保存最早的流杯亭是河南登封崇福宫泛觞亭的流杯亭，而最别致的是故宫乾隆花园的禊赏
亭。

22
自然优美，清泉飞瀑，高低上下，分流聚合，富于变化。还真有点崇山峻岭，茂林修竹的意
味。
如果当年乾隆在三月初三上巳节时，和几个臣僚来到兰亭，一面赏景，一面让荷叶状托
盘托着金漆酒盏任其在曲水上漂流，与臣僚门开怀畅饮，吟诗赋词，岂不像当年王羲之等人
的盛会吗？
正是“修禊”盛会和《兰亭集序》使绍兴兰亭名闻天下。那么书圣当年写的《兰亭集序》
真迹今在哪里呢？我们今天见到的《兰亭集序》是王羲之的真迹吗？据说王羲之对自己的《兰
亭集序》也十分珍爱，把它留传给子孙，到他的第七代孙书法家智永和尚临终时才把它传给
了弟子辨才和尚，时值唐太宗贞观年间。唐太宗很推崇王羲之的书法，多方派人搜觅王羲之
的真迹，虽然也收集到不少珍本，但未见到过《兰亭集序》真迹。后来听说《兰亭集序》的
真迹在辨才和尚手里。为弄到这份真迹，宰相房玄龄派监察御史肖翼与辨才和尚交朋友。这
样肖翼才把真迹弄到手呈献给唐太宗。唐太宗得到《兰亭集序》真迹非常高兴，命冯承素等
几位名书法家每人摹写几本，分赐诸王和近臣。唐太宗对《兰亭集序》真迹爱不释手，临死
时对儿子高宗说，他要把《兰亭集序》真迹带走。这样《兰亭集序》真迹就作为殉葬品，随
唐太宗一同葬入昭陵，从此不得复见。
乾隆也酷爱书法，数十年如一日地收集名家法帖，当然也包括王羲之的法帖，据说《兰
亭集序》真迹葬入昭陵后，传世的有虞世南、褚遂良、柳公权等人的摹本和石刻本，但真伪
历来争论不休。乾隆四十四年（1779 年），乾隆帝命令将内府珍藏的历代书法家摹写的和自
己摹写的墨迹刻在八根方形石柱上。前三柱是：唐朝虞世南、褚遂良、冯承素临摹的《兰亭
序帖》，第四柱为唐朝柳公权书《兰亭诗并后序贴》，第五柱为明朝戏鸿堂刻《柳书兰亭帖》，
第六柱是清朝于敏中补戏鸿堂刻柳帖阙笔，第七柱为明朝董其昌临摹《柳书兰亭帖》，第八
柱是乾隆摹董其昌仿《柳书兰亭帖》。刻好后，更替了兰亭原内层的八根木柱，同时在亭中
立一块高 6 尺，宽 5 尺的石屏，正面刻《兰亭修禊图》，背面刻有乾隆己亥年（1779 年）暮
春题兰亭八柱册并序的全文与题诗多首。这样兰亭的意义不仅在景色方面，而且有其丰富的
历史文化内容。这确是乾隆为书法艺术作的一件好事。
1860 年圆明园被英法联军焚毁时，兰亭也未幸免。八柱和石屏因是石质得以保留，1917
年，兰亭碑柱被从圆明园废墟中清理出来，后移到现中山公园内。
“上下天光” 站在“九州清
晏”北望，后湖北岸，只见一道长
虹弯弯曲曲落在湖面之上，长虹中
间矗立着一幢两层楼阁，楼阁之上
青瓦卷顶，下层平台伸入水中，这
是模拟洞庭湖的岳阳楼。上下楼台
的四周都有檐廊，白色的栏杆，青
绿色的柱子是那样的协调自然。此
楼阁名曰“上下天光”。从“上下
天光”两边各伸出一道红色九曲平
桥与岸边相接，恰似两道彩虹飞接
两岸。曲桥上点缀着不同姿态的凉
亭。西边曲桥中是蓝柱的长方形亭
子，东边是红柱的菱形亭子。楼阁、
曲桥、姿态不同的凉亭联成一个整
体，弯弯曲曲架于水中，显得活泼、
轻盈而妩媚。“上下天光”后面的 上下天光

23
土山上，树木茂盛，花开满山。山岗、花木、楼阁、曲桥、别致的凉亭倒影水中，微风吹过，
皱波叠纹，随波荡漾，多么美丽的一幅图画！步入曲桥、凉亭，犹如在水中行，任你欣赏水
中游鱼。清风拂面，这水这鱼倍感亲切，心中有说不出的愉悦。当你登上“上下天光”楼阁
的上层，沿檐廊观赏。北面土山之上青松翠绿，花开其间。南望后湖但见“上下天水一色，
水天上下相连”。不由得使人联想起唐代诗人孟浩然的“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以及北
宋文学家范仲淹的《岳阳楼记》中的“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诗句和
一望无际，天水相连，碧波万顷的洞庭湖美景。当然这里没有浩瀚的洞庭湖那种“衔远山，
吞长江，浩浩荡荡，横无际涯”的气势，但是登上楼阁的上层，俯瞰后湖，上下天光，一碧
万顷，似有胸吞云梦之慨。 乾隆曾手书楹联曰“云水澄鲜，一帧波光开罨画；烟岚杳霭，
四围山色浸分奁”却也气象万千。60 公顷的后湖当然不能与八百里洞庭湖同日而语，但它
的模拟是成功的。 “上下天光”楼阁的南面部分及平台由于伸入湖中，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是中秋佳节赏月的好地方。中秋之夜明月高悬，或在下层楼阁之中，或在伸入水中平台之上，
和友人一起一边听优雅的乐曲，一边品尝美酒，只见天上一轮明月，湖中一个月影，上下争
辉，简直就像置身于晶宫鲛室之内。微风吹来使人顿觉神清气爽。看那湖面，波光粼粼。再
望四周， “九州”大地在一片银光隐约之中。这美丽的中秋之夜、月色之夜，令人陶醉不已。
1860 年圆明园被毁时，此处也难逃劫难。同治重修圆明园时， “上下天光”一景也在重
修之列，并将原来三开间的“上下天光”楼阁改为五间，做了烫样（模型），安好了墙基石，
后因经济拮据，圆明园停止重修，此处也就停工了。
“麴院风荷” 西湖山水，名闻中外，
春天这里“暖雾如烟熏翠柳”，夏天“映
日荷花别样红”，秋天“桂花风送木兰桡”，
冬天“山头白白六花铺”。这美丽的景色
让人心驰神往，令人为之陶醉。美丽的西
子湖，古往今来多少人留下了赞美的诗
篇。宋朝大诗人苏东坡咏赞道：“水光潋
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
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诗人把西湖比
作我国古代传说中的美人西施。西湖之
美，使多少人为之倾到啊！清朝的康熙、
乾隆南巡到此，又怎能不为西湖之美所吸
引，而赞叹呢？康熙、乾隆南巡时，总以
苏杭停留的时间最长，西湖是乾隆必游之
麴院风荷 地。著名的西湖十景他也不知游览了多少
次。乾隆在京城要看到西子湖的美姿，要
让西湖的美景把他的御园装扮得更加漂亮，更加多姿多彩。著名的西湖十景在乾隆南巡之后，
陆续在圆明园中出现了。 “麴院风荷”是其中之一。
当年在早春二月泛舟于后湖欣赏“九州”大地的优美景色后，穿过“镂月开云”与“天
然图画”间的小溪，只见一道长堤。但见堤上“一树春风千万枝，嫩于金色软于丝”。 “苏堤
春晓”的殿宇之名点明了此堤名称和意境。“麴院风荷”一景的北部小岛上有渔家乐、麴院
风荷、洛伽胜景等朴素淡雅的建筑。岛的西南和东面是土山，流水从四周的小河中绕岛而过，
显得宁静幽雅、活泼。岛的南面是一个长 240 米、东西宽 80 米的长形湖泊，湖上一座九孔
石桥飞架东西。桥是白色的，而每个桥孔中间的桥柱上点缀着黄色的虎皮石，桥身微拱，整
个桥体显得轻盈、优雅、别致，尤如长虹卧波，水中倒影随波摇曳更为优美。桥的两端有两
座牌坊。湖的西边便是上面提到仿西湖的“苏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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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麴院风荷”的景色是优美的。早春二
月，柳枝开始发芽，苏堤上长湖边是一片嫩
绿的动人景象。桃花盛开时，山上岸边粉红
色桃花争相吐艳，苏堤上长湖边更是桃红柳
绿相互掩映如画一般。春日杨柳飘絮时，如
吹棉舞雪。
西湖的“麴院风荷”，是赏荷的最佳处。
宋朝杨万里的“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
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就是描写西湖夏日荷花的名诗。圆明园的“麴 麴院风荷遗址
院风荷”也是赏荷花的好去处，夏秋时节，
长湖便是芙蓉之国，湖中荷花千姿百态：有的含苞待放，有的笑脸盈盈，那粉红色的花瓣上，
与那托着花朵的绿叶之上，洒滴着晶莹的水珠，仿若亮晶晶的珍珠；有的荷花犹抱琵琶，好
似羞羞答答的姑娘的脸庞，在大片粉红色的荷花中几支耀眼的白色荷花鹤立菏塘中，更增添
了芙蓉的妩媚。漫步在九孔桥上，行走在堤岸湖边，观赏着立于绿叶之上、摇曳在湖水中婉
丽而姿态各异的荷花，闻着沁人肺腑的清香，使人神思悠然，浮想联翩，荷花出淤泥而不染，
濯清莲而不妖的品格，不也再陶冶人的情操。时而阵阵清风拂面，莲花随风摇曳，水中游鱼
往来追逐嬉戏，别有情趣。这儿是红莲碧水，桥影波光，清香四溢，荷花送爽。这景色令人
陶醉，难怪乾隆说，乘船到此，使人不由自主地停住手中木浆，观赏那令人赏心悦目的超过
余杭西子湖的美景。
“麴院风荷”的九孔桥是圆明三园里最大的一座石桥。在皇家建筑中与“九”有着不解
之缘。古人把一、三、五、七、九称为阳数，二、四、六、八为阴数，九是阳数中最大的一
个数，也是最吉利的一个数，称为阳极。故皇宫大门上的钉子是九行九排，台阶是九个，影
壁上的龙也是九条，连屋脊上的吻兽也是九个。“麴院风荷”的石桥用九孔是否也是出于这
个原因呢？不管怎么说，皇帝对用“九”是很高兴的。
“平湖秋月” 在福海的西北角有
一个小岛，南临宽阔福海，东、北、西
三面小河环绕。清清河水绕岛缓缓流
过。岛的北部为土山。从当年的彩画和
乾隆为平湖秋月的题诗、诗序可知，土
山上种着树木，山下是一片绿绿的翠
竹。微风吹过，浓密的翠竹随风摇曳，
发出碎玉倾泻似的声音，好似大自然的
一支乐曲。背山面湖是一组建筑群，它
的南面那一座宽阔的敞厅便是“平湖秋
月”，从这名字便知这里是仿杭州西湖
的“平湖秋月”一景所建。这里是欣赏
福海水景和赏月的最佳处之一。坐在敞
厅中，从南面、东面都可观赏福海景色。
广阔的湖面，碧绿的湖水，每当秋夜，
平湖秋月 明月高挂，水澄风清，皎洁的月光洒在
湖面上，波光粼粼，水天一色。正是“不
辨天光与水光”，“寥烟荷露正苍茫”。此时，或在“平湖秋月”敞厅，或漫步在洒满月光的
湖岸之滨，南望福海银波，湖中的“蓬岛瑶台”三岛，远处的“夹镜鸣琴”，西边的“雷峰

25
夕照”、
“接秀山房”等都朦胧迷茫，福海四周万籁俱静，湖天空阔，景色迷人，人们仿佛置
身于琼楼玉宇之中。月色之夜，人们在这里可以看到月亮从东边冉冉升起。明月倒映湖中，
水中明月与天空的皓月相互映衬，如果此时携朋邀友“一杯相劝舞霓裳”，这情景怎不令人
如痴如醉。倘若驾着小舟荡漾在福海之中，欣赏福海四周月光下朦朦胧胧的夜景，又是一番
情趣。
圆明园中的“平湖秋月” ，固然是欣赏
福海水景与中秋赏月的佳处，但不知是设
计建造者的疏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此
景仿建得并不理想。杭州西湖的“平湖秋
月”是背倚孤山，三面临水。御书楼前筑
平台，构成水轩围栏，有“近水楼台先得
月”的意境。同时，因建筑贴近水面，使
人与水更为亲切。而圆明园中的“平湖秋
月”建筑群既远离湖岸 10 米左右，又比湖
面高出许多，没有临湖的特点。如果圆明
园的“平湖秋月”敞厅能深入湖中，能贴
近水面，近水楼台先得月，就能更好体现 平湖秋月遗址
西湖“平湖秋月”的意境，更好地观赏到
湖水月色融合在一起的美妙景色。
如今“平湖秋月”的主体建筑地基已被清理，岛北部的土山已是松树成林，郁郁葱葱。
湖边柳树成行，倒映湖中景色优美。原来岛上东西两桥已经重建，远远望去，绿岸红桥也还
和谐优美。

三潭印月
“三潭印月” 当年划着小舟从“方壶胜景”穿过涌金桥，立即进入一个幽深宁静长方
形的小湖之中，这就是仿杭州西湖三潭印月而建的“三潭印月”。虽然这儿没有西湖三潭印
月那样丰富的景观，但却也是个使人流连忘返意趣无穷的园中之园。
小湖四周被青山包围，只有东南角有一个水口与“方壶胜景”的湖面相通。每当春季来
临，周围山上山下绿树生烟，野花烂漫，雀鸟啁啾，湖边柳丝倒垂随风飘拂，轻巧绮丽的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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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廊从南岸逶迤深入水面，连接成跨水的廊桥。人从南岸到北岸要穿行于这弯弯曲曲或在陆地
或在水中的亭廊之中，增加了不少情趣。湖中一段廊桥中间有一双重檐的方亭立于湖心。廊
亭建在湖中贴近水面，探身俯看尽情欣赏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游来游去，此时也许会联想起
战国时期思想家庄子和惠子在水池边那段知道不知道鱼儿快乐的有趣的辩论。
这儿湖中也有仿西湖而建的三座小塔。西湖三潭印月的三个石塔，亭亭玉立于波光潋滟
的湖面之上。石塔高 2 米，中部塔身为球形中空，球面上排列有 5 个小圆孔。塔顶为葫芦形，
造型优美。每当月色之夜，特别是中秋之夜，如果泛舟湖上，可以看到天上月一轮，湖中影
成三的奇异景色。倘若在塔内点上蜡烛，洞口蒙上薄纸，烛光透过薄纸映入湖中，宛如一个
个小月亮，随着轻波荡漾在水中晃动，金波闪烁，让人着迷。待到皓月中天时，月光、灯光、
湖光交相辉映；月影、塔影、云影融成一片，有说不尽的诗情画意。
圆明园的“三潭印月”的湖面当然无法与西湖相比，但却有西湖“三潭印月”的意趣。
这儿也有三个小塔鼎足而立于小湖水面之上。月色之夜，也能看到月光映潭。从“蓬岛瑶台”
乘着小舟，穿过广阔的福海，进入“方壶胜景”，在月色朦胧之中欣赏过琼楼玉宇之后，穿
过“涌金桥”进入一个幽深的小湖，月光下隐隐绰绰看见曲折的廊桥跨于湖水之上，小船从
桥亭下穿过欣赏“三潭印月”的奇异景色也是意趣无穷的。

5.仿建江南四名园
江南地区是我国私家园林荟萃之地，有不少景色优美的著名的私家园林。乾隆皇帝六次
南巡，都有如意馆画师同行，凡是他看中的名园，都让他们摹绘成图，回京后在皇家园林中
加以仿建。江南的四大名园：南京的瞻园，海宁的陈氏隅园，苏州的狮子林，杭州的小有天
园，在圆明园中都有仿建。但仿建并不是简单地把江南园林景色生硬照搬，而是结合北方的
建筑形式和气候特点，加以提炼、概括，表现江南园林的特征和意趣，也就是重在神似，而
不拘泥于形似。用北方雄健之笔抒写江南柔媚之情的艺术再创造。下面重点介绍安澜园和狮
子林。
“安澜园” 从“平湖秋月”的
山上北望，隔河便是安澜园。它是仿
江南四大名园之一的海宁陈氏隅园
所建。乾隆六下江南，后四次都到了
海宁。每次到海宁都驻跸陈氏隅园，
而且舍不得离开。他在诗中称赞园中
盘根百年的古梅，描绘了小溪中游来
游去让人喜爱的水獭，发出了“似此
真佳境”的感叹。的确，占地百亩的
陈氏隅园风景非常优美，园内湖水澄
明，楼台亭阁掩映，奇峰异石满藤萝，
古木参天，鸟啼花落，可游赏的地方
有 30 多处，而且在这里还可以看到
万马奔腾般气势磅礴的海潮。他初次
驻跸时就赐陈氏“隅园”为“安澜园”。
四宜书屋 由于乾隆很欣赏陈氏“隅园”的“结
构致佳”，回京后，将福海西北岸雍
正年间所建的“四宜书屋”一带进行改建，建成了 “无边风月之阁”、“飞睇亭”等十景。
使之成为一座与“陈园曲折如一无二”的园林，也命名为“安澜园”。
圆明园里的“安澜园”是藏书读书的好地方，从图上我们看到这里山环水抱，山上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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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木葱茏，青松如林，苍松如盖，剑石林立，红桃、玉兰、奇花异草点缀在庭院屋前，楼宇
建筑错落有致。乾隆多次咏“安澜园”十景。他在四十景图咏里说：这里春宜花，夏宜风，
秋宜月，冬宜雪。在此读书四季皆宜。的确，这里的景色：春天鲜花满园，夏天凉爽宜人，
秋天皓月当空，冬天银装素裹。在这里四时居住均宜人舒适，可尽赏风花雪月的妙趣，倍觉
高雅而洒脱。
是啊，读书之余来到假山上的“远秀山房”，可远赏西山秀丽的峰峦，耳听林中鸟儿鸣
唱。在靠近水池边的“染霞楼”，夏天满池荷花迎风摇荡，秋天枫叶一片彩红。在临溪的“云
涛亭”，可观赏珠玉飞溅的瀑布。登上秀拔山峰之上的“飞睇亭”，纵望园外，稻塍千顷稻浪
翻。乾隆在咏“无边风月之阁”中说：坐在“无边风月之阁”中，感到地域有边，风月则无
边。在清风拂面明月朗照中，我不知是在圆明园的“无边风月之阁”，还是在海宁的安澜园 。
如果信步走到凸入河中的“涵秋堂”。绿澄的河水缓缓从眼前流过，只见河岸柳树成行，
看那绿色帐幔的柳丝，随风飞舞倒映水中，鸟儿不时掠过水面，飞到树枝上发出悦耳的啼鸣，
这景这情确像江南景色。如果想到别处游赏，来到近在呎尺的船坞，登上装饰华丽的龙舟，
任船把你带到这千岛之国的圆明园任何一个景区。
园林中的景点景观题名，其含意除寓意景色特点外，往往还有其他政治含义。乾隆赐海
宁陈氏“隅园”为“安澜园”，其意是希望东海之水永远安澜，以确保浙江沿海一带的安全。
圆明园中仿陈氏“隅园”所建之园为什么也取名“安澜园”呢?乾隆在《安澜园记》中说：
“凡长江洪河，与夫南北之济运，清黄之交汇，何一非予霄旰切切关心者？亦胥愿其澜之安
也。”也就是说，他愿四海之内江河之澜都安。这是乾隆的心里话，只有四海之内江河之澜
能安，才能保证农业的丰收，国家赋税的收入增加，社会才能得以安宁，大清王朝的统治才
能稳定。同时，“四宜书屋”是读书的地方，乾隆把读书和安澜联系起来，又有着另一层意
思了，即读书是为了安澜。这里的“澜”已不是江海河湖之澜，而是指政治动乱之波澜了。
也就是说，读书是为了求治，以安政治之澜。这实际上把政治意图寓于景中。其实国家政治
的安定与否，不是由一景或一个园的命名所能决定的，而要看统治者施行的政策是否正确，
是否得民心，顺民意。乾隆时，清朝达到鼎盛时期，可乾隆好大喜功，大兴土木，生活上豪
华奢侈，国库日渐亏损，人民负担加重。他统治后期发生了农民起义，政治局面之澜已不安
了。嘉庆时问题就更大了。

狮子林
“狮子林” 今天人们从圆明三园的东门进入圆明园，在柏油马路的南边散堆着许多山
石，有的还是太湖石，数量很多，体积也大，它们成堆无序的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引起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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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注意。可这就是当年长春园中有名的园中之园，著名景区“狮子林”的遗址。
“狮子林”地处长春园的东北角，与北边西洋楼方河只是一墙之隔（当年西洋楼景区的
南边有一道墙），是乾隆仿苏州狮子林修建的。
苏州狮子林是元代僧人维则为纪念
他的老师中峰和尚（即普应国师）而修建
的名“菩提正宗寺”，园林是寺的一部分。
据苏州民间流传的故事说：宋朝时，宋仁
宗聘请中锋和尚为国师，国师的坐骑是一
只狮子，原是天目山的一块奇怪岩石，因
常听国师说法，通灵成精，变成了神狮，
成了佛国之兽，国师常骑着它到各名山游
历传教。有一天，国师骑着神狮来到苏州
的普提寺会见徒弟天如法师（维则） ，普
提寺中有许多状如狮子的怪石，神狮见
狮子林虹桥残迹 了，以为自己回到了佛国的狮子群中，高
兴得就地打滚显了原型，变成了狮子峰，
成为园中最高的峰。身上散落下来的毛，变成了几百个千姿百态的大小石狮子，并围着神狮，
向它顶礼膜拜。从此寺名改为“狮子林”。
传说归传说，苏州狮子林中的确假山湖石很多。玲珑剔透姿态怪异的太湖石，堆成大小
不同，或起或伏，姿态各异，神情迥然的石狮子。个个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用太湖石垒成
的假山之间长着古树，树枝交错，绿叶掩映，山下石洞高低上下，曲折盘旋，变化无穷。进
入石洞犹入迷宫，虽游于园中，真有千山万壑之感。难怪天如法师的诗中写道：“人道我在
城市里，我疑身在万山中。”除假山石外，狮子林还有许多小巧精致古色古香的建筑，他们
依山傍水参差错落，游廊把它们联结起来。在此游园趣味无穷。狮子林又因画家倪云林画了
《狮子林图》而名闻天下。
乾隆南巡时，狮子林故址虽在，但历时四百余年，园主几易其人，已是黄氏“涉园”。
1757 年乾隆第二次南巡到狮子林游赏，并令将内府收藏的《狮子林图》邮去对照核证，可
见其观赏之认真细致。第三、四次南巡，他都去了狮子林，并在长春园、避暑山庄、盘山静
寄山庄三地先后仿建了狮子林，可见乾隆对狮子林是多么喜爱。
长春园的狮子林，是乾隆第三次南巡后开始兴建的，他以苏州狮子林为蓝本，参照了倪
云林的《狮子林图》，并吸取了倪云林故乡——无锡山庄的风景。
长春园的狮子林，虽然是摹仿苏州私家园林狮子林建的，但是皇家御园中的狮子林无论
在地域空间、景点布局、掇山理水、建筑式样和规模、景点景观的内外装饰、花木配置等方
面，都超过了它。长春园狮子林占地 25 亩，是一个规模较大的园中园，有狮子林、虹桥、
清閟阁、纳景堂、藤架、蹬道、延景楼等 20 个景点。它背依青山，南面是一个开阔的湖。
整个狮子林可分为东西两部分。西部以建筑为主，南面湖中有一个小岛，岛的两边是稍
后退缩的两个半岛，在湖中形成一个倒着的“山”字，至今我们仍可看到“山”字形的地基。
由于狮子林地面建筑、景点景观早已被英法联军罪恶的大火所吞没，如今我们已无法看到当
年狮子林的盛况，只能据一些少得可怜的文字、图样记载和遗址来想象当年的情况。“山”
字中间的小岛上建有“瀁月亭”，有桥与北岸相连（桥的石条今天仍然保存着）。北岸临湖有
殿宇“琴清斋”。 “琴清斋”的北面是“华邃馆”。游廊将它们联结起来成为一个小庭院。 “瀁
月亭”两边的半岛上建有漂亮的三开间水榭。亭榭建于湖中是赏湖景的好地方。湖的东、西、
南三面青山环绕，只有东南角湖水切开青山向远处流去。这儿四季都是赏景佳处。春日来临
之际，湖水澄碧，杨柳依依，莺歌燕舞，满园春色。清晨望湖面水雾茫茫，四周苍翠的林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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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烟云缭绕的青山是那样寂静，只有鸟儿的鸣唱。雾气消散，碧绿的湖水波平如镜，四周山
上青松郁郁，翠柏森森，岸边绿柳倒映水中。湖水清澈晶莹，一丝涟漪也没有，十分柔情，
青山绿树的倒影是那样清晰，纹丝不动，简直就是一幅美丽的山水画。夕阳西下，一轮火红
的太阳摇曳水中，与西天的太阳相辉映。
每当盛夏暑热之际，坐在湖中的
“瀁月亭”或两旁的水榭之中，徐徐
清风从湖面吹来，使人顿感凉爽惬
意。月明之夜，这儿又是赏月的最佳
处。坐在“瀁月亭”中，但见天上水
中
明月相衬印，轻柔的月光倾洒在湖面
上，波光粼粼，四周万籁俱静，这情
景难以名状。
出“华邃馆”往东过虹桥便来到
狮子林的东部。狮子林的东部以叠石
为主。这儿的假山上有亭宇，有水池、
蹬道。青石、太湖石叠成的峰峦，状 狮子林残迹
如狮子。有躺着的、蹲着的、趴着的、
抱搏打着玩的，有的滚绣球、有的昂首远视，千姿百态形象逼真。南面临湖地方的一溜假山
是用嶙峋怪石堆叠。形态各异的假山倒映水中，微风吹过，湖水泛着涟漪，从南北望，水中
似有无数狮子在跳跃舞蹈很是有趣。在叠石的假山上，有的地方建有亭子。从山上亭中南望，
青山湖水尽收眼底。山峦起伏，有峰有岗，山下有山洞，洞前景色各不相同，洞中曲折幽深，
走进山洞犹如进入迷宫。这里的蹬道虽叠石而成，亦自觉风云可生足底。登上北面的占峰亭，
使人感到：“一步一奇极变幻，眼底神情乃毕露”。
山中“纳景堂”，后有假山，前有水池，池水清澈，鱼儿漫游。池前是怪石嶙峋的假山，
更远是开阔的湖面，西是“卧波上者形如半，印水观来体忽圆。名曰虹桥真副实，试看雨后
影拖天”的虹桥。“纳景堂”的名字点出了这里是观景的最佳点。通过廊的什锦花窗，将周
围景物纳入框中，形成一幅幅美丽的图画。人在“纳景堂”中四望，犹如在画中游。乾隆在
咏“纳景堂”的诗中说：“花木四时趣，风云朝暮情。一堂无意纳，万景自为呈”。
“云林石室”旁，翠竹万竿。“云林石室”是仿倪云林故乡的云林堂而建的。倪云林的
云林堂是收藏书画古玩之地。酷爱书画的乾隆是否在“云林石室”也收藏他从全国各地收集
的字画呢？这就不得而知了。据说在“清閟阁”中，当年挂有杜琼画的《狮子林图》。
这里有狮子林画、狮子山，真是狮子的王国了。这一带山林起伏多姿，山石蜿蜒盘踞，
洞府四通八达，水流蜿蜒穿行其中，加之山上苍松翠竹，山下波光潋滟，真是景色奇绝。登
上山坡，南望绿水青山近在眼前；西望可见清漪园中万寿山智慧海、佛香阁，并可遥见玉泉
山的塔。清淑斋、清閟阁收藏有倪云林名画精品，则更增添了狮子林的思古幽情。

6.仙山琼阁在人间
圆明园不仅有人间的美妙景色，而且还有天上的仙山琼阁， “真是人间天上诸景备”
，园
中的“蓬岛瑶台”、“方壶胜景”、“海岳开襟”就是取材于传说神话中的仙境。
福海和“蓬岛瑶台” 在园明三园的中心有一个圆明园中最大的湖——福海，又称东湖。
整个湖区，湖光山色，优美如仙境。福海和海中的蓬岛瑶台都取材于神话传说中的仙境。福
海之名是由于它象征神话中的东海，按照徐福渡海求仙的寓意，取名福海。“蓬岛瑶台”则
是象征东海神山。这是一个以神话立意的景色。传说渤海东面有一条归墟的大壑，归墟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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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岱舆、员峤、蓬莱、方丈、瀛洲五座神山。山上有金台、玉观，山中有奇花异树。这里景色
美丽，是神仙居住的地方。这五座神山由大龟驮着。后来一个叫后龙伯国的人钓鱼，拖走了
岱舆、员峤，沉于北极洋底，从此在这烟波浩淼的大海中，只剩下蓬莱、方丈、瀛洲三座神
山。传说三个神山上有华丽的
琼楼玉宇，住着长生不老的仙
人，神山上生长有长生不老仙
药。据《史记》记载，秦始皇
曾派遣方士徐福率数千童男童
女到东海中去寻找这三座神山
和长生不老仙药。结果当然是
“蓬莱今古但闻名，烟水茫茫
无觅处”。秦始皇未找到神山和
长生不老仙药，便在都城咸阳
修了一个东西 200 里、南北 20
里的长池，引来渭水，池中堆
一个蓬莱山，象征东海神山以
满足他接近神仙的意愿。雄才
大略的汉武帝曾在公元前 104
年东临渤海，望祀蓬莱，又命
人在长安建章宫开凿太液池，
蓬岛瑶台 以象征海上神山所在地。池中
堆起蓬莱、方丈、瀛洲三岛，
象征海中神山，以满足长生不老的欲望。从此“一池三山”便在皇家御园中出现。这“一池
三山”传说虽起源于荒诞之说，是一种虚构，但为什么从秦汉以来至明清在我国无论是皇家
园林、古典园林建筑中经常被人们所采用呢？这是因为借助神话往往使园林艺术更优美、更
富有诗情画意。以神话立意并作为园林的意境，往往使园林更显得生动而又令人神往。从园
林布局来说，它又是一种良好的形式。湖中建岛可使空旷平淡的水面发生变化，使景观丰富
起来。在岛上观赏，四周碧波环绕，与外隔离，又可产生出尘离俗之趣。福海中正是有了“蓬
岛瑶台”三座小岛，才衬托出福海的浩渺。也因为有“蓬岛瑶台”在岸上观赏时，才使不大
的福海不是一眼望到底，而增加了水的深度，显得更加辽阔深远。尽管神山仙药是一种虚构，
而蓬莱仙岛的“一池三山”的格局却始终为造园家们所喜爱，成为一种传统的造园手法。从
秦皇、汉武直至明清帝王，在他们的皇家园林中都有这种象征海外神山的造景，可能也有对
长生不死欲望的慰藉，但主要是作为一种优美景色来欣赏，而且造园艺术越来越高，景色也
更加优美。帝王们在处理政务之余，来到优美宜人的山水风光之中，轻荡游船，陶醉在人间
仙境之中，得到极大的美的享受，和精神上的安慰和放松。
当年下令开凿福海建“蓬岛瑶台”的雍正皇帝，
虽然也迷信丹药，甚至让道士在圆明园中为他炼丹
药，但凿福海建“蓬岛瑶台”还是作为园林艺术来欣
赏，作为他游山玩水休息之地。不过建造得更精美更
像神仙境界罢了！
象征东海的福海面东西宽 500 米，南北长 570
米，面积约 420 多亩（28.5 公顷），周围长 4 里多，
接近北京城里北海的面积。小河环于福海外围，有
10 个水口和福海水面相通，使辽阔的福海成为有源 整修后的蓬岛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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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水，显得源远流长。海岸由 10 个形状不同的岛屿组成，每个岛上堆土为山，山上林木茂
密，山下奇花异卉，花团锦簇，五彩缤纷。依山临湖绿树鲜花丛中，建起许多殿宇、亭台，
这些建筑矮小无奇疏疏落落，素妆淡抹。这些平淡疏朗的建筑、土山和林木组成福海四周的
十余个园林佳景：东岸的“接秀山房”、 “雷峰夕照”，北岸的“双峰插云”、 “平湖秋月”，西
岸的“廓然大公”、 “澡身浴德”，南岸的“南屏晚钟”、 “夹镜鸣琴”，以及北岸深处的“方壶
胜景”、“三潭印月”和南岸深处的“别有洞天” ，都是圆明园的著名景区。而“三潭印月”、
“平湖秋月” 、
“雷锋夕照” 、“南屏晚钟” 、“双峰插云”都是仿西湖景色，而且连名称也照搬。
圆明园中仿建的西湖十景，这里就占了一半。
福海沿岸各岛虽有河流隔开，
却都用各式漂亮桥梁将它连接成一
个整体，海岸也多变化。有的地方
用岩石铺成石岸，林荫道沿着海岸
伸向远方；有的地方砌成高低错落
的平台，台上建有殿宇、楼阁，供
游人歇息观赏；有的地方砌成斜坡，
上面种上绿茵茵的细草和各种花
卉。沿湖栽种许多柳树，春夏之际，
柳丝倒垂，人们沿湖漫步，一眼望
福海遗址（70 年代） 去，犹如挂着一道绿色帐幔，阵风
吹来，柳条婀娜起舞，如轻烟，似
绿雾，宛如翠浪翻空，舒卷飘忽。福海周围的小河，翠柳丝丝夹两岸，林草茂盛青翠喜人。
当人们驾着小舟从婉约轻盈的柳枝下经过，轻丝拂面，使人感到景色的柔情蜜意。人们在令
人陶醉的景色中，一会儿进入了辽阔的东海蓬莱仙境，一会儿穿过曲折的小河来到以李白“两
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诗意而建的“夹镜鸣琴”，聆听大自然悦耳的琴声，也许穿过北岸
桥洞来到让你赞叹不已的另一仙境。
福海中央用嶙峋巨石砌成的三个小岛，是仿李思训的仙山楼阁的画意而建的。雍正时叫
“蓬莱州”。乾隆改名为“蓬岛瑶台” 。三岛中，中岛最大，约 45 米见方（东岛 30 米见方，
西岛约 20 米见方），名“蓬岛瑶台”。一组精制的殿宇坐落于岛上，中间是个由殿宇、游廊
形成的庭院。当年离船从岛的南面汉白玉石阶上岸，便进入造型绮丽的门殿“镜中阁”，阁
顶有一个别致的塔楼，它是三岛也是福海广阔湖面的最高点。登上塔楼，极目四望，福海及
其四周的湖光山色，各色美景，一览无余。庭院北面是岛上最大的建筑——蓬岛瑶台殿。正
宇“留春殿”内当年有玉制屏风等珍贵陈设。东边的二层建筑“畅禁楼”，西边宽敞的平台
可供登临远眺。院中有两棵高大的松树，其状如伞。岛上皂荚树，初春开花，红艳如霞。从
中岛穿过曲折小桥到了东边“瀛海仙山”岛。在绿柳掩映的山坳里点缀着一座玲珑富丽的凉
亭。石砌的亭基、琉璃瓦的亭顶、朱红的亭柱是那样的耀眼。从中岛西行，过曲桥是北岛玉
宇。三岛共有殿宇廊屋上百间，都建筑得很是精美，妙不可言。乾隆说它有仙山楼阁之状，
像金堂玉楼。的确，当年的“蓬岛瑶台”建造华丽精美，加上四周开阔水面的衬托，具有一
种不可描摹的美丽。在碧波荡漾的福海中浮起三座小岛，岛上有精美的宫殿建筑。清晨，旭
日还未升起，空气是那样清新，景色是那样迷人。湖面上一丝风也没有，湖水是那样的静谧，
水面一平如镜，“蓬岛瑶台”的殿宇、亭台、曲桥仿佛都飘浮在水下。若是微风吹过，水面
上泛起层层涟漪，这水又象是轻轻抖动的绿绸，“蓬岛瑶台”好像在水中轻轻飘动，使人联
想起天上的神仙府第。在有雾的早晨，福海上云雾茫茫，“蓬岛瑶台”在云雾缭绕之中，时
隐实现，好像在太空中飘飘荡荡。如果这时再传来阵阵丝竹之声， “仙女”再翩翩起舞，啊！
多美的一幅仙境。湖四周的青山、殿宇、亭台、桥梁等在晨雾中显得溟濛。随之，晨雾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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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散，“蓬岛瑶台”身上的雾纱被轻轻掀起，显示出它优美的身姿。鸟儿拂着水面飞翔，湖
岸柳丝迎风飘舞，丛林中传来婉转悦耳的鸟鸣，这迷人景色令人心醉。
站在岛上举目四望，福海沿岸山脉连绵起伏，在蜿蜒起伏的山冈上，苍松翠绿，河口处
白玉朱栏的各式桥梁，隐现在花明柳暗之中。福海沿岸处处是花团锦簇，远处则是花木果树、
深山野林，一派大自然景色。从福海东岸西望，西山峰峦如黛，拥翠列障，层次清晰。福海
中出现它层层叠叠的峰峦倒影与岸上景色交相辉映。

今日福海早晨
俯看倒映在海中的云天似在深不可测的水底，不时还有展翅飞翔的鸟儿穿越在天水之中
的云天。
夜幕降临，福海周围万绿丛中灯火齐明，太监、宫女们提着宫灯来来往往。从点点灯光
中可见依稀可辨的殿影。如果皓月当空，月光倾洒，湖上碧波粼粼，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湖
水轻拍湖岸，此情此景只可会意，不可言传。如果此时在湖中荡着轻舟，天上一轮明月，湖
中一叶轻舟，万籁俱静，只听得船桨轻轻的拍水声，龙舟在破浪前进，沿岸景色隐隐绰绰向
后流去。正如雍正在《月夜平湖放舟》诗中唱道：“碧浪载舟舟破浪，白云笼月月穿云。”这
是多么令人陶醉的福海夜景。
风和日丽的时候，皇帝和后妃们到福海泛舟，宁静的福海立刻热闹起来，大大小小各式
各样装饰豪华富丽的龙舟画舫飘荡在湖面上，一片金碧辉煌。当龙舟启航时，岸上的宫女们
便轻声慢呼：“安——乐——渡”，以表示祝福。一个接一个，一声接一声，此起彼伏，声音
悠扬，直到龙舟到达对岸呼声才停止。同时悦耳的琴声，箫鼓之声，不时从龙舟传出，帝后
们在船中尽情消遣，尽情享乐。据说，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英法侵略者已经打入国门，可
咸丰帝不以国事为重，仍在圆明园中享乐游玩。一天他带着后妃和他的宝贝儿子载淳到福海
泛舟游玩，当咸丰乘坐的龙舟启航时，来为皇帝祝福的宫女们站满了岸边码头，“安乐渡”
的呼唤声一声接一声，委婉而低沉，在静静的湖面上回荡，龙舟在呼唤声中徐徐而行。咸丰
抱着儿子载淳，小载淳哪知当时的国事，只觉得好玩，也学着宫女们呼唤“安乐渡”，“安乐
渡”。儿子的呼唤，似乎触动了咸丰，使他想起了大清帝国江河日下的情势，他抚摸着载淳
的头，叹了口气说道：哪有什么“安乐渡”啊！说毕，不禁潸然泪下。内侍们也都跟着哭了
起来。凄惨的哭泣声与安乐渡的呼唤声交织在一起，是那么的不协调。是的，此时的大清王
朝还有什么“安乐”可言。不久圆明园被英法联军付之一炬，从此圆明园里再也听不到“安
乐渡”的呼唤声。
福海由于水面辽阔，碧波浩瀚，长达数丈的龙舟画舫可纵横竞渡。雍正时期，每逢良辰
佳节，便赐王公大臣到福海泛舟、赏花或钓鱼。从乾隆开始，每年五月初五的端午节，都要
在此举行传统的龙舟盛会，届时龙舟画舫往来竞喜，一片金碧辉煌。晚上如果再燃放烟火，
天空水面被照得通明。
参加修建西洋楼的法国传教士王致诚称赞福海景区是：湖中有座高出水面六英尺的小
岛，岛上建有一组宫殿，有一百多间，其构图之精美，简直无法形容。从岛上向四周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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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获得绝佳的景观。湖水沿岸景致变化无穷，令人留连忘返。湖面风光美丽无比，除非你身
临其境，否则无论如何不能完全体味到这种美的享受。最动人的时刻是那美丽的夜晚，当烟
花齐放时，所有宫殿、游船和树木，都被照得通明。
冬令时节，福海成了一个宽阔巨大的冰场，皇帝乘坐冰床在福海游乐，观赏冬日沿岸的
风光。所谓冰床，据说长 5 尺，宽 3 尺，可以坐 4、5 个人，床下安装有铁条，便于在冰上
滑行。开始时，一个人拖着冰床在冰上跑，待跑起来以后，拖床的“司机”再跳上冰床，让
冰床随着惯性平稳向前滑行。有时两个冰床连接在一起，上摆酒宴，由二、三个人拖着跑，
床上则欢饮高歌，成为冬日里的一大快事。当然，皇帝乘坐的冰床要气派得多。它是用两边
各一块两端上翘的厚木板，下面安上铁条，用横木连接起来，铺上平板，上面再安上坐榻，
四角的立柱支撑着顶盖，四周再挂上帷幔。行进时，太监在前面用绳子拉，后面用竿子推。
乾隆有一个特制的冰床，供他在太液池上乘坐滑行。不过，皇帝乘坐冰床游赏，只能是孤家
寡人进行，哪象老百姓那样自由自在的游玩，更没人敢与圣上对酒高歌。雪天一场飞飞扬扬
的大雪把福海及其沿岸的树木、建筑都披上了银白的衣装，皇帝坐在冰床上观赏福海周围的
银装素裹、苍茫浩渺的雪景，是另一种美的享受。
总之，福海实际上是圆明园的水上活动中心。1860 年英法联军焚毁圆明园时，因先把
船只烧了，“蓬岛瑶台”在水中，水面又宽，无法去纵火，才得以幸免于难。但不幸的是，
同治九年七月二十五日（1870 年 8 月 21 日）夜，“蓬岛瑶台”发生火灾而被毁了。后来福
海逐渐成了一片稻田、藕田。80 年代开始整修圆明园，1984 年 12 月 1 日整修圆明园第一期
工程就是整修福海，清挖淤泥，疏通水系，修筑桥岸，栽种树木，按原样修复了蓬岛瑶台的
北岛玉宇和瀛海仙山的六角亭。经过整修的福海又是碧波荡漾，水光浩渺。今日的福海又重
现了它昔日的风采。每当夏秋时节，福海海面上又荡漾着五彩缤纷的游船，人们的欢声笑语
回荡在福海上空。如果有雅兴，可以划着小舟循着幽深的溪河进入其他景区。
“方壶胜景” 当人们畅游了福
海，欣赏了蓬莱仙境之后，沿海岸漫
步到福海东北角的桥头，你会发现在
福海东北的海湾深处还藏着一处宏
伟壮丽、金碧辉煌的建筑群，这就是
“方壶胜景”。从景的名称上就可知
它是圆明园中又一个以幻想中仙山
琼阁为意境而建的一景。“方壶”又
称“方丈”，是神话传说中的东海仙
山之一。
从四十景图上看，“方壶胜景”
的西边是起伏连绵的青山，山上有高
大的苍松翠柏。南北都是水面更衬托
出它仙景般的景色。整个建筑群可分
为南北两组：
方壶胜景 北面一组建筑很是壮观。在高出
地面 3 米，面积 3000 多平方米的高
台上，南北有“哕鸾殿”“琼华楼”等六栋二层重檐楼阁。由漂亮的游廊把它们联系起来，
合围成一个庭院。黄色琉璃瓦屋顶，朱红柱子，红色的门窗，栋梁施彩绘，真是金碧辉煌。
庭院中种有苍松、玉兰。早春时节，白色的玉兰花在苍翠的青松衬托下更显得洁白醒目，招
人喜爱。坐在“方壶胜景”楼阁里北望，满树玉蕊银花，飘来阵阵清香；南望湖泊沿岸杨柳
依依，不时传来林中鸟儿的鸣唱，真是神仙般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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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边一组景色更是绝妙。汉白玉的台基成“山”字形深入湖中，正中是两层楼宇的主殿
“方壶胜景”，两旁配以翡翠楼、锦绮楼的两层楼阁。楼前伸入湖中的三个汉白玉台基上建
有迎熏、集瑞、凝祥三座亭子。楼阁亭廊建筑精美绮丽而又有变化。三座亭子形状各不相同。
中间的迎熏亭是方形双重檐亭，两边的集瑞、凝祥是多边形的双重檐亭。迎熏亭用桥和“方
壶胜景”连接起来，而集瑞、凝祥两亭却是用游廊和主殿“方壶胜景”相连，游廊上层的露
台与主楼的二层相通。游人从“方壶胜景”到湖中三个亭子所感受的景色是不同的。从“方
壶胜景”到迎熏亭之间，是造型轻盈的汉白玉石桥，人在桥上依栏俯瞰，可看到水中鱼儿游
动、水草的飘动。去两边亭子，既可走下层也可从上层游廊进入。走上层游廊，因人在高处，
视野开阔，随着人的脚步移动，眼前会呈现出不同的湖光山色。
最迷人的还是晨昏之时。每当清
晨，薄雾弥漫，“方壶胜景”的殿宇、
楼亭好像披上了一层薄薄雾纱。从湖南
岸向北眺望，湖面上雾茫茫，“方壶胜
景”在云烟雾气之中好像在随雾飘摇起
伏，宛如幻想中的仙宅。所以乾隆在诗
中赞道：“争如茅土仙人宅，十二金堂
比不惭。”旭日东升，笼罩在殿宇楼亭
的雾纱慢慢消失，方壶胜景又显出它壮
丽的景色。所以乾隆在咏“方壶胜景” 方壶胜境遗址
的诗序里说：海上的三神山不过是传说
而已，“要知金银为宫阙，亦何异人寰？既境即仙，自在我室何事远求？”是啊！仙景就在
园明园中何必还要远求呢？象这样气势和格调的建筑在我国现在的园林中也是少见的，因而
它的艺术价值也是宝贵的。
如从福海乘游船，穿过东北角的桥洞，来到“方壶胜景”的湖面，你立刻就会被眼前的
壮丽景色所吸引，陶醉于人间美景而留连忘返。当你从“方壶胜景”透过桥洞南望，又能看
见蓬莱仙境浮现于碧波荡漾的“东海”之上，桥里桥外融为一体，更使人感到身临仙境了。
园林建筑家的想象力是多么丰富！而乾隆要比秦始皇聪明得多，他不派人去寻找什么东海仙
山，而是在御园里建起了一座座仙山琼阁，过着神仙般的生活。他在“方壶胜景”的诗中写
道：“却笑秦皇求海上，仙壶原即在人间”。
这幽深婉约，端庄华贵宛如仙境的景区，当年供奉有文殊菩萨、水月观音、旃檀佛等两
千多尊大大小小的佛像和一些佛塔。清帝们在处理政务之余到此，既可满足他们礼佛的需要，
又可陶醉于仙山琼阁的优美景色之中，得到极大的精神上的享受。
“海岳开襟” 嘉庆帝诗曰：
“圆岛水中央，问景扁舟渡，四面白栏杆，八面苍松树。”
“远望如海市蜃楼，近睹
如登仙境。”此诗文描绘
的是圆明园中又一个神
仙境界——“海岳开襟”。
虽然“海岳开襟”和“蓬
岛瑶台”、
“方壶胜景”都
是以古代传说中仙境为
意境作题材，但它又不同
于后两者，上面的诗文已
经道出了此景的特点：它
是以湖中心一个孤岛象
海岳开襟

35
征瀛海仙山，而且远看像海市蜃楼。
在长春园西部湖中，白石砌成的双层圆形的石台之上，有三层重檐楼阁——“海岳开襟”
横空而起。在它周围配以“仁者寿”“智者乐”等殿宇和太湖石假山。楼阁殿宇铺盖黄色琉
璃瓦，梁柱施彩绘。园明三园的楼阁建筑以这里最为精妙，加之周围碧绿湖水的衬托，雍容
端庄，富丽豪华，美丽动人。碧水、玉栏、黄瓦、朱柱，色彩鲜明，金碧辉煌，山水建筑融
为一体，构成一幅瀛海仙岛秀丽的图画。白天在日光的反射下，楼阁和白色的玉栏更加耀眼，
湖水里晃动着它动人的身影；清晨轻纱似的薄雾弥漫在它的周围，微微飘动，远远望去好似
海中浮起的一座漂亮楼阁，飘浮于云水之间，真是缥缈如海市蜃楼。在岸边透过轻柔的柳丝
织成的风帘翠幕，窥那云烟蒙蒙中的“海岳开襟”恍若仙界。
“海岳开襟”位于湖心，是个赏景的好地方。当年，登上“海岳开襟”的三层楼阁四望，
四周青山翠绿，东面隔水山坡上仙人台高阁浓妆艳抹，金碧辉煌；北望可见山中林木掩映下
的小寺——法慧寺和寺中黄金为顶、白玉为台高达 23 米的七层琉璃宝塔蔚为壮观。
当游人泛舟湖上，又见一层绿烟笼罩在长长的岸堤上，烟柳倒映绿波，小舟荡桨而过，
绿意更浓。如果想上岛，可以从“海岳开襟”所设四个码头任意弃舟而上。码头上有石筑凉
亭，岸边两层石栏间摆放着盆栽的夹竹桃、石榴、蔷薇、翠柏、寿星竹等各色花木供人欣赏，
又增添了生气。四座太湖石的假山上爬满了紫藤、爬山虎，殿宇建筑与假山之间高大的白皮
松浓荫遮地，夏日暑热之时在这松荫之下摆上桌凳，或读书写字，或闭目养神，湖面上吹来
阵阵凉风多么惬意啊！
“海岳开襟”的内部陈设极为富丽堂皇。它的前殿“林渊锦镜”内安置有围屏宝座。座
后有两把美丽的孔雀羽毛扇。座前有龙书案，摆放着文房四宝。地上铺着阿富汗制造的五色
地毯。殿内还陈设着景泰蓝鹤、鹿和熏殿炉等。其他各殿里也摆满了各种金石古玩。
此景为何叫“海岳开襟”？据说，乾隆十六年（1751 年）早秋的一天，乾隆到长春园
游玩，坐龙舟登上湖中小岛，这里景色很好。乾隆兴致勃勃，边走边玩，不一会身上有点热
了，走到小岛中央时，正好一阵风吹开了他的衣襟，顿觉凉爽。乾隆是个好吟诗的人，乘兴
便吟了首《海岳开襟歌》，从此以后，这岛就叫“海岳开襟” 。

海岳开襟残迹（30 年代）
也许由于“海岳开襟”的“襟”与“金”音近，故老百姓叫它为“海岳开金”。在其被
毁后，有人认为它地下埋有金银。笔者在上世纪 70 年代初，曾访问过一些当时居住在圆明
园及其附近的老人，他们告诉我这样一个传说：“海岳开襟”被毁后，曾留下一块石碑，上
面刻有：海岳开襟有金银，一楼二库二十四缸银，内有金银，单等傻人。这个碑及其碑文现
已无法考证，很可能与“海岳开襟”的名称有关。“海岳开襟”因其建筑有一个楼两个值房
四个码头，有人称之“一楼二库四杠箱”。可能有人把“四杠箱”传为“二十四缸银”。于是
“一楼二库四杠箱”的名字变成了“一楼二库二十四缸银”的碑文了。

36
 1860 年英法联军焚毁圆明园时，
“海岳开襟”由于在湖心，侵略者又先烧了渡船，侥幸
未毁。光绪年间此处油饰一新，并在湖西岸的“流香渚”到“海岳开襟”西码头建了一座
50 米长的木桥。1900 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慈禧太后带着光绪帝逃往西安。腐败的八旗兵
不去抵抗八国联军，而是乘机洗劫西郊园林，在“海岳开襟”大肆抢劫。之后，又把华丽精
美的楼阁殿宇全部拆毁，连周围的松柏树也不放过。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幸存下来的建筑景
观，竟毁于负有保家卫国神圣使命的清兵之手。这样的政府和军队要它何用！

7.诗情画意寓于景
我国是个诗歌发达的国家，历史上出现过许多诗人，可以说是诗人辈出如群星灿烂。其
中伟大和杰出诗人的脍炙人口的诗篇，为我们描绘了许多令人神往的艺术境界，成为我国园
林建筑的造景题材。我国的绘画题材广泛，内容丰富，尤其是其中的山水画与园林关系密切，
成为园林的造景题材。圆明园的一些景色，就是依据古人的诗画意境再造筑成。
“武陵春色” 著名四十景
之一的“武陵春色”，是再现东晋
诗人陶渊明的《桃花源记》的艺
术意境。
陶渊明生活于东晋末年动乱
的年代。他希望有一个和平安宁
的社会，人民能够安居乐业，可
现实社会却不是如此，于是诗人
把自己的理想寄托于《桃花源记》
中。《桃花源记》里记述一位武陵
（今湖南常德）捕鱼人，划着一
条小船，沿着小溪捕鱼，忘了路
的远近，忽然看见一片桃花林，
中无杂树，芳草碧绿如茵，桃花
花瓣缤纷飞舞，他沿着小溪走到
桃林的尽头，有一个小山，山上
武陵春色 有个小口，仿佛有光。渔夫便离
船而入。开始山洞很窄，只能过
一个人，走了几十步之后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这里“土地平旷，屋舍俨然，
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无论老人还是小孩，都生活得非常愉快。
他们一见渔夫非常惊讶，问他是从那里来的。渔夫说明了情况，他们便请这位捕鱼人到家做
客，置酒杀鸡，热情款待。渔夫问其情况后得知：他们原是秦朝末年为避战乱来到这里，不
知外面已经历汉与魏晋。渔夫在这里住了几天才告辞回家。后来再来找这个地方时怎么也找
不到了。
《桃花源记》中描述的世外桃源， 当然是不存在的，但它表达了诗人对现实的不满
和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也是历代受尽苦难的劳动人民的美好理想。但桃花源因此而闻名，成
了诗人画家们写诗作画的题材。唐代诗人王维、宋朝政治家王安石都写有关于桃花源的诗。
“武陵春色”以《桃花源记》为意境。在“万方安和”的北部，一个近 70 亩地的岛子，
四面青山环抱，山外小河环绕。岛的东部三面为山，中间有一汪湖泊。从而形成了水绕山，
山抱水，河绕岛行，岛中有湖的景观。山上苍松翠柏树木成林，一派大自然的山水景色。湖
的西边又是一溜青山，整个西部又是一个更小的四周青山环抱，中间为一个狭长而不规则的
小平原。从西边山脚下流出的一条小溪，弯弯曲曲斜穿平原进入东面的湖中。在这个小平原
上，小溪的南北有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落，这就是《桃花源记》中所说的世外桃源。村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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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半部坐落在北边隐蔽的山坳里，有“桃源深处”、“品诗堂”、“桃花坞”、
“绾春轩”等殿宇。
西北山边松桃掩映之下有一个小亭，南部山脚下也有一个小亭。村子的南部有由游廊合围而
成的大院落，中有“全碧堂”等较大殿宇建筑。
在“武陵春色”东南部
的山中有一条小河“桃花
溪”。青石架起的“桃源洞”
横跨于桃花溪上。桃源洞未
按《桃花源记》中仅能让一
人通过的小洞来安排，因为
这是御园，怎能让贵为天子
的皇帝“舍船从口入”？于
是将洞口扩大，小舟可穿洞
而过。当年人们划着小舟，
沿着落英缤纷的桃花溪向
西逆流而上，穿过桃源洞，
继续沿着小溪穿过山谷，便
到了世外桃源。弃舟登岸，
步入山中的小村子，去体味 桃源洞遗址
诗人所描绘的世外桃源的
情景。
据说当年这一带山间、溪畔种有上万株山桃树，山上山下不时点缀着高大的青松和湖石。
每到阳春三月桃花盛开的时候，这儿的景色美极了。山上山下、溪水两旁，到处是粉红色、
白色盛开的桃花。无数盛开的桃花倒映在清澈碧绿的溪水中，就像天山落下的彩霞。各色花
瓣散落树下，就像铺在地面的鲜艳花毯。正如乾隆在“武陵春色”诗序中所说： “落英缤纷，
浮出水面。或潮曦夕阳，光炫绮树，酣雪烘霞，莫可名状。 ”
“武陵春色”建于康熙末年，雍正时名“桃花坞”，乾隆时以武陵人捕鱼入世外桃源的
故事，改名“武陵春色”并作了增建。当年这里是御园中赏桃花的好地方。当桃花盛开之时，
在这里可看到：旭日东升，晓风徐拂，宿露未干，山间溪畔的桃花还含着晶莹的露珠，正娇
怯怯地以溪水为镜，宛如美人初妆；天晴时的桃花，神采焕发，含笑增媚；夕阳西下，在夕
阳映照下的桃花像彩霞；而雨中的桃花，鲜洁滋润，盈盈欲滴。真是千姿百态，美不胜收。
在桃花满林，清爽幽静，山水之趣的环境里居住读书，确是一种美的享受。少年的弘历
曾被雍正赐居此处读书三年，书斋名“乐善堂” 。即位后，他曾写了一篇《乐善堂记》。读书
之余，可到村中小河旁欣赏岸边的桃红柳绿，或看河中游鱼，也可登山赏山林野景，听林中
鸟儿歌唱。也可在桃花溪上划着小船，逆流而上，穿越桃源洞，去体会打鱼人当年“沿溪行，
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的意趣。
“杏花春馆” 晚唐诗人杜牧《清明》：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
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诗中描写清明节那天，在细雨霏霏的村野路上，行人们的衣服
全被淋湿了，真有丧魂失魄之感。想找个酒家小饮以驱寒意，可就是找不到。在惆怅之际正
好遇到一个牧童，赶紧上前打听。牧童遥指杏花深处，果然有一面酒幌子。这首诗千年来一
直为人们喜爱，他描绘了一幅田野村落的景象。圆明园的“杏花春馆”是这首诗意境的体现。
“杏花春馆”位于后湖西北的岛上，是后湖九岛中的第二大岛，象征禹贡九州中的一州。
小岛四面青山，中间一块平地，北部拔地而起的土山高达 10 多米，沿着北部和西部山麓，
分布着“镜水斋”“抑斋”“翠微堂”“杏花村”等建筑。它们背依青山，房屋矮小，东西参
错。庭院中文杏错植，花开满园，香气四溢。杏花村旁旗杆上的酒幌子随风飘动。杏花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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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边是菜圃。土地平整，田畦里种着各种蔬菜瓜果。太监装扮的农夫摇着辘轳从井里汲水灌
田，一派田野村落景象。乾隆在咏“杏花春馆”的诗序中描写这里的景致是“由山亭逦迤而
入，矮屋疏篱，东西参错，环植文杏，春深花发，灿然如霞。前辟小圃，杂莳蔬蓏，识野田
村落景象。”
“杏花村馆”建于康熙末年，
雍正时名“菜圃”，又名“杏花村”。
从名字和乾隆的诗序可知，这里
是种菜的地方，但它不是为供皇
帝食用，而是为皇帝开眼界，了
解农时和欣赏农村景色的地方。
乾隆二十年（1755 年）后，此处
进行了较大的改建扩建。在菜圃
及其东边一带挖池堆山叠石，架
设山洞。山形高低错落，开合变
化。水池边建了“春雨轩”等殿
宇。经过改建扩建，原先那种山
野村景受到影响，但景色却更加
丰富。
“杏花春馆”是欣赏杏花的
地方。这儿山上山下、房前屋后
杏花春馆 都种了许多文杏。据说当年这一
带的文杏达到上万株。每当春季
杏花开放，花朵绚丽，灿如朝霞。登上山顶城楼可观赏满山遍野的如霞杏花。或在山间的亭
子里，摆上美酒和菜肴，一边品尝着醇厚的美酒，一边赏花观景。或到“杏花村”品尝杏花
酒。这不是一幅牧童遥指杏花村的图画吗？“杏
花村”也是皇帝游“杏花春馆”时饮酒过夜的
地方。乾隆二十年（1755 年）添建了“春雨轩”
以后，乾隆、嘉庆每到春雨时来此观雨景。这
时，杏花盛开，春雨蒙蒙，好似“清明时节雨
纷纷”的景象。咸丰年间， “春雨轩”又种了玉
兰，花开之时又成了皇帝赏玉兰花之地。
“杏花春馆”还是欣赏周围景色的好地方。
它北部 10 多米的高山是这一带最高的土山，山
顶上耸立着一座城关。登上山顶的城楼，举目
四望，周围景色各异：远处西山如黛，北望“武 杏花春馆遗址
陵春色”世外桃源，东南俯视碧波粼粼的后湖
及掩映在山林秀色之间的宫殿楼阁。总之，远处风景如画，近处景致优美。
“夹镜鸣琴” 站在“蓬岛遥台”南望，只见一座亭桥横跨于福海南岸的两个小岛之
上，犹如一道彩虹落在福海的岸上，极大地丰富了福海南岸的景观。这就是“夹镜鸣琴”。
唐代诗仙李白在他的《秋登宣城谢脁北楼》中有这样两句诗：“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
虹”。诗中把流经宣城的两条河——宛溪和句溪比作明镜，把在夕阳照射下的宛溪上的凤凰、
济川两桥比作从天而降的彩虹。诗人的想象多么丰富！“夹镜鸣琴”就是取李白这诗意而建
的，而内容上却比它更丰富了。在这里“镜”是指水，“琴”是指水激石发出的声音。水与
声本无联系，而这里却组成了一幅大自然美丽的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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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海南岸中部有两个小岛，其岛端形成
海峡，一座白色石桥横跨于海峡之上，把两
个岛连接了起来。桥北是宽阔的福海，桥南
是个港湾小湖。两湖波平入境，这不就是两
水夹明镜的写照吗？桥上建有一座漂亮的重
檐亭子，俯首下看，美丽的飞阁画栏倒影于
清澈的湖水之中，也有了“双桥落彩虹”之
意。桥东面一座高山耸立，悬崖突出，山石
中长出的青松和红叶树好似悬在空中。山上
有“广育宫”、“凝祥殿”等殿宇。山崖上倒
垂着一挂瀑布，激流飞下，冲击着岩石和石
缝隙琤琮自鸣，好像一张无人弹奏的天琴，
弹出的悦耳的琴声，这就是“鸣琴”。这种大
夹镜鸣琴 自然演奏出来的音乐使人遐想移情。站在桥
上，望着南北波光粼粼平静的“镜面”，听着
大自然演奏的音乐，“夹镜鸣琴”之名多么恰当
啊，这诗意又是那么令人回味无穷，置身于这
景色之美和大自然声音之美揉合在一起的环境
中，怎不遐想连翩，心旷神怡！
圆明园中再现前人诗画意境的园林景观，
除“武陵春色”“杏花春馆”“夹镜鸣琴”外还
有前面提到的“蓬岛遥台”“狮子林”。仿农村
景色的“北远山村”与王维、储光羲的田园诗
及王维的《辋川图》也有密切关系。圆明园中
许多景色取材于前人的诗画，或与诗画有密切
的关系，这是圆明园景色富有诗情画意的一个 夹镜鸣琴遗址
重要原因。

8.田野情趣和闹市
在圆明园最北边，东西长 1600 米，南北宽 110——120 米的狭长平原上，是一派丰富多
彩的江南水乡风光和田园景色。一条如带的长河由西向东穿过平原。尤其在它的中段地区，
北边是一溜连绵起伏的青山，林木掩映间点缀着山亭，河水多变化而有意趣。河流弯弯曲曲
时宽时窄，有时与一片农田与荷塘相连；有时穿过一座村庄，时而又汇聚成湖，湖中还有小
岛；时而其支流穿过隔墙的水关与其它湖水或景区相连。河的两岸柳树成荫，村舍节鳞比次。
如果划着小舟行于河中，只见两岸轻柔袅娜的垂柳随风飘舞，远处蜿蜒起伏的青山历历在目。
小舟时而划行于农田旁，只见“农民”们都在田间忙碌耕作；时而穿行村舍之间，或在庭院
宛转回环，观赏“村民”们的生活；有时在湖中小岛间划行，穿过小桥，或在较宽阔的湖面
荡漾。好一派江南水乡的田园风光。沿岸有“多稼如云”“鱼跃鸢飞”“北远山村”“若帆之
阁”等田园景色的园林建筑，它们都是以水景为主。这里重点介绍“北远山村”。
“北远山村” 建于乾隆年间的“北远山村”，是一组渔村农舍的田园景观，嘉庆时又
称“课农轩”。它既是仿江南水乡，又是王维田园诗意境的表现。
在起伏的青山脚下，是一片平畴的沃野，一个小小的村落就坐落在这里。小河由西向东
从这里流过。河两岸分布着竹篱茅舍。这边有几家低矮的渔舍，那边一带是篱笆围成的农家
房屋，有的叫“稻凉楼”“皆春阁”，有的叫“水村图” “绘雨精舍”。村子里小巷相通。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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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后、村口路边种着桃树和其他树木浓荫蔽日，河岸边是垂柳，竹篱茅舍就掩映在这桃红柳
绿之中。村外农田里田埂纵横交错，畦田边上停放着插秧用的秧马，河岸上的水车正在不停
的转动，把河水汲到田里。田间小路上走着头戴野花送饭的农妇。夕阳西下，“农舍”里冒
出缕缕炊烟。山坡下牧童归去横牛背，短笛无腔信口吹，河边传来渔民阵阵的对歌声与村中
舂米捣谷声相呼应。这是一曲多么迷人的浓郁的农家乐交响曲。
乾隆为什么在御园中修建
田园村舍景色呢？农业是中国
封建经济的基础，以农立国，
重农劝耕是国家的首要任务。
这种思想反映在皇家园林建筑
上，就是在御园中布置田畴农
舍，展示耕耘稼穑于游眺之间。
这种做法早在汉代未央宫中就
有。宋徽宗在开封建“艮岳”，
苑内也有西庄，种植禾麻菽麦、
黍豆粳秫，筑室如农家。清朝
康熙建“畅春园”，不忘观耕之
意。在中南海内建“丰泽园”、
“养蚕所”，春时省耕劝农桑，
或亲自操持耒耜。春耕起始，
清帝还要举行“亲耕”礼，向
臣民昭示重农桑，劝耕织，祈
北远山村 求年丰。
乾隆之所以在圆明园中建
“北远山村”，其一，可表示他重视农耕。从“北远山村”建筑物的题名：“稻凉楼”“水村
图”
“皆春阁”，及“水村图”中一副乾隆题的对联“鱼跃鸢飞参物理，耕田凿井乐民和”等
都表示了重农之意。同时也是他们观稼穑、验农桑、了解农节时令之地。其二，把田园诗般
的景象，作为太平盛世的标志。茅舍田塍使他们的闲情逸致在牧笛渔歌的氛围中找到寄托，
又含有不忘稼穑之艰难，企望年年丰收的意思。其三，为了游幸赏景。当他们过腻了宫廷生
活，想改变一下生活环境，欣赏农村景色便来到这里，看“蓑笠农人浸种去，钩筐妇女采桑
还”的景象。同时，每到“清明谷雨两相连，浸种耕田莫迟延”的暮春时节，这里又是“轻
云暖日仲春天，杏酪风筝节物骈。桃欲亚枝齐带露，柳犹藏叶半拖烟。长隄掩画青连墅，新
水涟漪绿映船。”又好似宋代画家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的意境。后来随着清王朝的腐败，
统治者只知在园中享乐， “北远山村”也就只是他们游玩消遣的地方了。
圆明园中农村景色的景区，除了“北远山村”外，还有“多稼如云”“映水兰香”。“多
稼如云”，寓意多种农作物，是皇帝观稼之所，这里也是“坡有桃，沼有莲，月地花天”， “鳞
塍参差，野风习习，袚襫蓑笠往来，又田家风味也。”是否可以这样认为：皇家园林中的村
野风光，是我国农业文明在皇家园林建筑上的反映。
买卖街 在四十景之一“坐石临流”舍卫城的南部有一个特殊的景观，它不是以园林
建筑或山水的优美而著称，而是像城市里热闹的商业街而受到皇帝的青睐。这就是圆明园里
最大的在某个时候最热闹的商业街，俗称买卖街。
买卖街由两条街组成，一条是南北方向长 180 米的陆地街道；一条是东西向 120 米的水
街。两条街交叉处的河上有一座桥。为防止在最热闹时这个十字路口发生“交通堵塞”，桥
中间建起一个隔离栏杆，将人流分成南来北往两股，以便道路畅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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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和水巷两旁各种店铺林立，凡繁华热闹的街市所有的一切这里都有。所不同的是这
里没有居民。在大多数时间里，这里寂静无人，而开市那些日子里却热闹异常。
每年正月，自皇帝
到圆明园住那天起，买
卖街的商店便开始营
业。圆明园的买卖街每
天开市时有没有特定
的规矩或形式缺乏史
料记载，但颐和园的苏
州街每天开市却是有
规矩的。据徐凤桐《颐
和园趣闻》记载：每天
上午开市时，几个小伙
子在街内一边敲着大
锣，一边高喊着“开— 买卖街
—市——了”。各店老
板听到“开市了”的喊声，立即开门迎客。每到下午临结束时，这几个人又出来比试一番，
各家店铺听到锣声又都闭门谢客。圆明园买卖街的开市、闭市想必也是如此，因为都是御园
的宫市嘛！
据史料记载，圆明园买卖街开市时，各商店大门敞开，货架橱窗上摆满了各种商品，门
类齐全，琳琅满目。有古玩、丝绸、布匹、服装、瓷器、漆器、各种用具、妇女首饰、图书
典籍，还有来自欧洲、日本的珍奇物品。各类商品各有营业地段，“丝绸布匹，则分地段焉。
瓷货漆器，则各占专巷焉。木器衣装，妇女珍饰，则此一方焉。玩好书册，经典巨籍，则彼
一地焉。”实际上就是今天我们所说的货物“专卖区”。此外还有估衣、当铺、茶坊酒肆、饭
馆、各种浮摊、卖针线等等，应有尽有，五光十色，极为丰富。由太监装扮成店主、游商、
伙计、士兵、居民、法官、驿卒、推车夫、挑夫、小贩、摊主，以及说书的、耍杂技的艺人，
划拳行令的酒鬼，喝茶聊天的文人。
当皇帝来临时，整个买卖街顿时热闹起来。店老板为招揽顾客高声叫卖，声音响亮，震
人耳鼓。商店里顾客盈门，有买有卖。皇帝经过某家饭馆门前，就听见口齿伶俐的堂倌高声
叫菜，店小二报账，掌柜则噼哩啪啦的打着算盘算帐，一派生意兴隆的景象。大街上行人熙
熙攘攘，人声喧闹，此往彼来，络绎不绝，达到了肩摩接踵的地步。手挎小筐卖瓜子的小贩，
一边叫卖，一边穿行于人群之中。众音杂遝，纷纷并起，达于肆外，颇像北京庙会集市一样。
在叫喊兜售之中，有人不知为什么发生争吵，一会儿竟挥拳打了起来，扰乱了“社会治安”。
于是身佩弓箭的士兵过来，把肇事者抓进公堂审判，根据情节加以杖责。虽然这是取悦于皇
帝而演的游戏，但却和真的一样。看那边，人们围聚在一起静静的听着什么？原来是说书艺
人正讲着引人入胜的故事。另一处，一群人驻足围观，不时传出阵阵的喝彩声。那是耍杂技
的。一会儿，街那头吹吹打打锣鼓声扬，吸引着许多看热闹的人，原来是迎亲的仪仗抬着花
轿走过。
在热闹之时，可恶的小偷混在人群中，正在施展剪绺之技，由于“技术”不佳当场被捉，
扭送公堂，依其“罪行”的大小和技术的优劣加以惩处。小偷是由机灵的太监充当。偷盗时，
如技术高超，被偷者不知，则观众为之鼓掌叫好，被偷者无可奈何。但当集市结束，所失之
物仍归原主。这好似一幅民间生活风俗画。
买卖街上热闹非凡，不仅增加了欢乐气氛，而且也点缀着乾隆朝的盛世太平。
皇帝是买卖街上最大的买主，而且出价最高。据说乾隆每次逛街，都要买些东西回去给

42
皇后妃嫔。有一次，乾隆带着他的掌上明珠十公主——固伦和孝公主⑥逛街，和珅也随侍在
旁。公主喜欢上一件鲜艳的大红呢夹衣，乾隆故作吝啬打趣的对公主说：可向你丈人（和珅）
要。公主满脸绯红不好意思。和珅赶忙拿出 28 金买下红呢夹衣送给公主。
据说，乾隆为使买卖街
红火热闹，增添欢乐气氛，
特别赐大臣们在同乐园看
戏。看戏之后，还可到买卖
街购买商品，到酒店饭馆饮
酒吃饭，不过要等皇帝和后
妃宫眷们走后才能进去。将
近黄昏时，太监们也可进去
享受一番，价钱与园外一样。
同乐园 买卖街一年只开两三
次，每次 20 天。皇家御园中
之所以设买卖街，一是因为皇帝虽生活在风景如画的圆明园中，可以欣赏各种不同的优美景
色，但对民间的闹市是什么样没有体会。因为皇帝每次出行，老百姓都得回避，所过之处，
商店民宅都得关门闭户。如果在郊外，早有马队夹道排列，驱逐一切闲人，谁敢惊驾，那就
是犯了死罪。除非皇帝微服私访，否则是接触不到民间任何事物的。当皇帝过腻了宫廷生活，
想换换口味体会一下民间闹市的意趣，寻点开心时，他可不出御园就办到了。二是那些长期
生活在禁苑的后妃宫眷、阿哥公主们，几乎与世隔绝，他们感到宫中御苑生活枯燥乏味。有
了买卖街，可弥补他们生活的缺陷，体验一下老百姓逛庙会、赶集市的情趣，丰富了他们的
生活内容。如果他们想看一看体味一下江南水乡格调的商业街的特有韵味，还可以去水巷。
划着小船到河的两岸去购买东西，而且可买到他们想要的物品。尽管买卖街上的各式人物都
是由太监扮演，但其货物是真货，交易也是真的，因为买卖街上的商品都是事先从商店采选
赊购，言明价格，登记造册，卖了的按价付款，没有卖出的，物归原主。这种货真价实的交
易，使他们购物兴趣倍增。因此买卖街实际是为了帝王妃嫔的行乐而设的。不过圆明园中有
了这条买卖街，使“人间天上诸景备”更名副其实。也可看到当时造园家的独具匠心。
圆明园中除了这条买卖街外，在长春园淳化轩也有一条买卖街，每年正月开市三天。皇
家园林出现街市酒肆，既是帝王苑囿中追求的一种情趣，也可以说是商业文化在皇家园林中
的反映。

9.圆明园中的寺庙
清帝常年大多数时间居于圆明园中，他们不仅在园中上朝理政、游赏休憩，而且在此祭
祀祖先，崇神拜佛。因此，圆明园不仅有众多金碧辉煌的宫殿建筑、诗情画意的优美景色，
同时还有各种类型的寺庙建筑，供奉着多种神灵，以满足皇帝拜神求福祈寿和各种宗教活动
的需要，有的寺观庙宇还自成一个景区。圆明三园中以寺庙、道观为主体的风景建筑群有
10 多处。单个庙宇建筑，供奉各种神灵的地方就更多了。

⑥
按清朝体制，皇后所生之女封为“固伦公主”，品级相当于亲王。妃嫔所生之女封为“和硕公主”，
品级相当于郡王。
“固伦”、
“和硕”系满语。
“固伦”是国的意思，
“和硕”是旗的意思。和孝公主之母为惇
妃。她既不是皇后所生，又非皇贵妃所生。她是乾隆第十个女儿，也是最小的女儿。由于受乾隆的特殊宠
爱，封为“固伦公主”。公主的容貌很像乾隆，自幼被乾隆视为掌上明珠，左右不离。公主常穿男装随父皇
射猎。乾隆将自己的爱女指婚下嫁给宠臣和珅的独生子，并赐名他叫丰绅殷德。至于公主为什么叫和珅为
丈人，就不得而知了。和孝公主于乾隆五十四年（1789 年）十一月嫁给丰绅殷德，当时才 15 岁。

43
 下面重点介绍几处：
皇家祖祠安佑宫 圆
明园的西北，有一组规模宏
大、布局严谨的建筑群，这
就是园中最大的建筑群之
一，也是最大的庙宇“鸿慈
永祜”，又名“安佑宫”。它
相当于清帝祭祀祖先的太
庙，俗称“小太庙”。取名“鸿
慈永祜”，就是希望祖宗的在
天之灵保佑清王朝天下太
平。
宗庙祭祀是对祖先崇拜
的一种反映，祖先崇拜是中
国古代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
部分。对祖先的崇拜，最先
表现为一种原始的宗教信
仰。进入阶级社会后，祖先
祭祀进一步发展。传说帝喾
鸿慈永祜 高辛氏是第一个立宗庙的帝
王，后来历代帝王都非常重
视对祖先的祭祀。宗庙祭祀活动成为历代帝王三大祭祀（天、地、祖先）活动之一。周代已
有一套严格的程序和仪式，后代宗庙祭祀制度，基本上沿用了周礼。
宗庙中被祭祀的祖先称为神主，用桑木或栗木做一个牌位来代表，后来演变为神位牌。
从宋代开始，宗庙祭祀时挂祖先的画像，称为御容，以后有了塑像。元朝时，把供奉祖先的
宫殿“神御殿”称为“影堂”。画像用锦织制成。元武宗时将神主改用纯金制成，结果召来
许多盗贼，在 30 年内就有三次严重被盗。宗庙祭祀使用的礼器有鼎、彝、尊、觚等，都是
神圣的国宝，甚至成为国家政权的象征，必须妥善保管，如果宗庙祭器被移走，就表示国家
亡了。明清两朝的太庙都在故宫东边，如今改为“劳动人民文化宫”。
圆明园的安佑宫，历时三年，于乾隆八年（1743 年）建成。是清朝皇帝在园中祭祀祖
先的宗庙，按照明朝寿皇殿的规制建造，但其规模、景致都远远超过寿皇殿。整个建筑群四
面青山环绕、苍松翠柏遮地，规模宏大（南北长 300 米），建筑华丽，布局严谨。它可以分
为两部分：北半部是以安佑宫大殿为主，两道围墙围成近似于正方形的大院；南半部主要是
牌坊和华表等。人们来到这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苍松高棚之下，一座大的红墙琉璃牌楼和
其前后四根汉白玉华表。华表建筑造型生动，上端柱头上有一个圆形石板，叫“承露盘”，
由上下两层仰伏莲瓣组成。承露盘上有一个形状像犬的神兽石雕“犼”。其柱身一条巨龙盘
绕其上，龙身之外布满云纹，雕刻精巧、生动，盘龙犹如遨游在太空的云朵之中。
安佑宫有两道宫门。第一道门为琉璃门，上挂“鸿慈永祜”匾额。第二道门才是安佑
宫的宫门。它高起于汉白玉石台基之上，朱红的门柱，歇山带脊的屋顶，黄色的琉璃瓦。门
前有一对龙头、狮尾、鹿角、遍身鳞甲两米多高的石刻怪兽，这就是传说中的麒麟。它刻工
细腻，神采焕发，动态逼真。此兽虽然长得怪异，但在传说中它却象征吉祥富贵。
门内是第二道围墙形成的大院。北边汉白玉雕砌的高台上，巍然矗立着一座九楹的高
大的殿堂，这就是安佑宫。安佑宫面阔 44.4 米,进深 20.1 米,是圆明园内最壮丽的殿堂。宽
大的汉白玉石基，朱红色的门柱，非常壮观。重檐歇山带屋脊的屋顶覆盖黄色琉璃瓦，在阳

44
光下光彩熠熠。殿前的月台上安置有鼎炉五座，铜鹿、铜鹤各一对，殿前两侧再配以碑亭、
配殿，加之周围郁郁葱葱高大挺拔的苍松翠柏、浓荫蔽日，气氛庄严肃穆。殿中供奉着康熙、
雍正的遗像。乾隆、嘉庆、道光死后，也被供奉在这里。
安佑宫是园中皇帝的
祖祠。凡皇帝从城内故宫来
到圆明园、从御园回到宫
中、外出巡游和回园、正月
十五上元日、七月十五中元
日、清明、当今皇上的生日、
先皇的诞辰与忌日等等，皇
帝都要到这里叩拜行礼。安
佑宫的祭祀无论寒暑风雨，
都必须由皇帝亲自主持，届 鸿慈永祜 1927 年残迹
时，皇帝亲率子孙、宗室亲
王向先帝神御跪拜，乞求他们的保佑。
乾隆在御园中修建祖庙的目的：其一是为了标榜儒家的孝行。孝是儒学理论中极为重
要的内容。历代帝王都主张以孝治天下，他们总是把忠和孝联系在一起，要求他的臣民做忠
臣孝子。在家是孝子，为官才能是忠臣，忠臣必出于孝子之门。因此在封建社会里，封建统
治者总是极力提倡孝道。乾隆在御园中修家庙，以孝为意境，表明他园居也未忘孝亲，借重
儒学的孝亲来维护其统治。这大概也是帝王们对宗庙祭祀和祭祀天地一样重视的原因。其二
是祭祀的需要。清帝们一年大多数时间居住在圆明园中，如果祭祀祖先的活动都要到城里的
太庙，太不方便了，在园中建一祖庙，更便于他们祭祖。

在北京大学内的安佑宫华表 丹陛石
1860 年农历八月，咸丰皇帝还在此一连举行了 7 次祭祀活动。9 月 22 日咸丰帝逃往热
河避暑山庄，而在安佑宫内准备祭祀的大臣、太监、侍卫、司香等 273 人和扎彩匠 27 人被
安佑宫的总管太监安福升倒锁在宫中，对外面的情况一点也不知道，故在英法联军火烧圆明
园时，他们全部惨死在侵略军的屠刀下，有的是先受酷虐后被害。
舍卫城 西汉末年佛教传入我国，由于许多朝代的统治者都信佛、崇佛和提倡支持
佛教，佛教在我国广为流传。佛教文化对我国许多方面都有影响，我国的建筑、园林无不渗
透着佛教文化。清朝皇帝也都信佛，雍正、乾隆更是如此。清初，北京西郊的皇家园林中，
都建有寺院和庙宇。园明三园的长春园中有宝相寺、法慧寺；绮春园有正觉寺、延寿寺；圆
明园有舍卫城、 “月地云居”
（俗称清净地）、
“慈云普护”的观音殿、 “日天琳宇” （俗称佛楼）

45
等。清帝们在园中的拜佛活动也较多，据档案记载：乾隆二十一年（1756 年）正月初八这
一天，乾隆皇帝就先后到“慈云普护”、“月地云居”、安佑宫、“日天琳宇”、舍卫城等处拜
佛。初九到圆明园的佛楼、舍卫城拜佛外，还到长春园拜佛。可见佛事之勤。
舍卫城坐落在 “坐石临
流”北边，买卖街的尽头，
四周筑有城墙。舍卫城，又
名舍利城、万佛城，是一座
典型的佛教建筑，据说是仿
古代印度桥萨罗国都城建造
的。桥萨罗国在印度西北部，
其都城是佛教圣地，唐朝玄
奘法师到印度取经时曾到过
这里。
舍卫城为长方形，南北 舍卫城
长 110 米，东西宽 80 多米，
是一座规模不小的建筑。当年的舍卫城十分宏伟、豪华、壮观。它有高大的城墙，城墙外有
护城河。全城布局严整。城南有牌坊，牌坊北面是舍卫城正门，门上刻有“舍卫城”三字，
城门楼“多宝阁”供奉关帝像。站在“多宝阁”南望，同乐园、 “坐石临流”、买卖街一览无
余。如果是新春佳节，买卖街开市时，还可观赏到买卖街庙会般热闹非凡的场面。穿过城门，
两边是钟楼和鼓楼，迎面是内城的山门。城内有“寿国寿民”、 “仁慈殿”、“普福宫”三大殿。
这些殿堂的名称都体现着佛教的大慈大悲、普渡众生的思想。三座主殿，加上配殿和其他建
筑，共有房屋 326 间。舍卫城、
安佑宫、“方壶胜景”是圆明园
北部三个最大的建筑群。自从
康熙以来，每当皇帝、皇太后
寿诞时，王公大臣们进奉的佛
像都收藏在这里。这些佛像质
地各异，有纯金、镀金、纯银、
玉雕、青铜等等，共有十万尊
以上，此外还有金塔、佛教经
卷。舍卫城既是佛教文化的反
舍卫城残迹 映，也是佛教艺术的宝库，其
价值难以估计。
舍卫城的主要殿堂的墙壁和佛龛，都是用琉璃砖砌成，华丽灿烂。英法联军在焚掠圆
明园时，也将舍卫城付之一炬。据说，由于火势猛、时间长，墙上琉璃饰釉熔化流淌，人们
说这是佛们的血泪。1860 年，英法联军焚掠圆明园，仅舍卫城一处所遭受的损失，无论从
经济价值，还是文化艺术价值，都是难以用数字来计算的。
正觉寺 在绮春园宫门西边，有一座建筑群，这就是正觉寺。它是一座喇嘛庙，建
于乾隆年间，南北长 150 米，东西宽 80 米，面积 1.2 公顷，是一组规模不小的建筑。它和
其他寺庙一样，前面是红墙白石的山门，由南往北有三进院落。南院正中是天王殿，庭院中
有钟鼓楼。钟楼上青铜造的钟，周身布有梵文，铸工精细，是一件有价值的文物。其后的中
心庭院高台上是主要建筑三圣殿。北院的中心是文殊阁。此阁是八角双檐的亭式建筑，里面
供奉着木制包金的文殊菩萨骑狮像。像高两丈余，左右有两个站童。左边站童是狮奴，虬髯
卷发，手持青狮项上的缰绳；右边是韦陀，全身甲胄，捧杵侍立。两座站像均高 8 尺，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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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白玉石台上。文殊菩萨像及狮和二童，造型都很生动，阁中的藻井饰有藏文，是汉藏两族
文化交流的反映。文殊阁后是后楼，两边有配殿，周围还有喇嘛的住所。
寺庙虽然建于御园之中，但
也处于山环水抱之中，寺中更是
古柏参天。虽是一座御园中的寺
庙，但又具有相对的独立性。有
独立向外开的南门，可从外面由
此直接出入。这是园明三园其他
景区所没有的。它的北面有门与
绮春园相通。
正觉寺虽建于御园中，但有
正觉寺 僧人。乾隆三十八年（1773 年）
十月，正觉寺建成，由香山宝谛
寺派大小喇嘛 41 名，到该寺焚香念经。
正觉寺在 1860 年的劫难中幸免于难。
1900 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驻朗润园（今北
京大学内）的德国兵常到该寺拆卸大殿的装
修和门窗作燃料，破坏塑像，掠走西藏进贡
的锦边彩绘番佛像，拉走钟楼里的青铜铸钟。
在八国联军入侵期间，正觉寺虽遭到破坏，
但整个建筑群及古树仍保存完整。民国后，
官僚颜惠庆用公款将正觉寺买下作为私人别
墅，遣散了寺内的喇嘛，拆除了殿内全部佛
像，改造装修，铺设了地板。尽管寺中的佛
像被毁，但建筑结构、古木仍在。后来它成 文殊阁残迹
为清华大学教工宿舍，直到 60 年代仍保持完
好。正觉寺成为圆明园 100 多处园林建筑唯一保留下来的建筑群。笔者在 60 年代曾多次出
入于此，仍见这里殿堂高大，古木森森，春日少风尘，夏日倍凉爽。但是在 70 年代，清华
大学退出以后，海淀区的一些工厂进入，后来成了锅炉厂。特别是 1975 年后的几年，乱拆
乱建，近百株古柏被砍得所剩无几；殿宇成了工厂的车间、仓库；园中隔了围墙，建了工栅，
盖了楼房。整个正觉寺面目全非。90 年代后期，笔者曾想进入文殊亭看看，可它周围都建
起了房屋，绕来绕去，就是找不到进文殊亭的门，只能远远地看到一个亭子尖。就这样，经
1860 年、1900 年两次战争幸存下来的完整的风景群被毁得残破不堪。
到 2001 年底，寺中所有的单位和居民终于全部迁
出。现在来整修其难度比 70 年代不知要增加多少倍。
慈云普护 在圆明园后湖北岸，有一个景区是乾
隆帝常去拜佛的地方，这就是“慈云普护”。从它的名
字上就反映了佛教的思想。这里虽是以寺庙为主体的风
景建筑群，供奉着
多种神灵，但整个景区，环境幽雅，花红叶绿，莺声阵
阵。
“高阁漏丁丁，春风多少情。”乾隆说这里宛如天台，
是那么僻静、优雅、深远。
法慧寺与琉璃塔 在我国古代，许多寺庙内都
慈云普护 建有佛塔。可以说，有寺庙就有佛塔。有的佛塔名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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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寺庙。园明三园既有众多的寺庙，它的佛塔也是丰富多彩的，而最有名的是长春园法慧寺
的五色琉璃塔。
在长春园北部偏西，
西洋楼谐奇趣东边，一个
西、北、东三面青山环绕
的山坳里，有一座小寺—
—法慧寺。由于它地处幽
静的山坳，南面是湖，环
境幽静，是一个修身养性、
休息散步的好去处。当年
登上寺西的青山，可观赏
西洋楼谐奇趣、迷宫和美
丽的喷泉。信步来到湖边， 法慧寺
可观赏湖中金碧辉煌有如
海市蜃楼的“海岳开襟”和长岛上茂密的树林及仙人台上上万株各色牡丹。
法慧寺虽是御园中的小寺，但也有山门、正殿、配殿以及殿宇之间的游廊。这里最有
名的是一座五色琉璃宝塔。从西边进入山门，迎面所见的就是这座高耸的宝塔：黄金彩翠，
错落相间，榱浆户窗，不施寸木，黄金为顶，白玉为台，千佛瑞像一一俱坐莲花座。此塔上
圆下方，八面七层，用五色琉璃砖瓦砌成。建在一个正方形的大理石台基上。整个塔高约
23.55 米。仅塔顶就高 3.07 米，为铜质包金。此塔的特点，不仅塔身外表用五色琉璃砖砌成，
而且可分为上、中、下三部分。各部分的形状和所用琉璃瓦的颜色不同。上段三层是圆柱形，
塔檐分别用青、黄、绿三色琉璃瓦；中段两层却是八方形，塔檐琉璃瓦上层为紫色，下层为
青色；下段两层为正方形，每边长 3.58 米，高 6.81 米，塔檐琉璃瓦分别是翡翠色和黄色。
塔身均有壁龛，内坐观音像。该塔形制优美壮丽。铜顶和五色琉璃砖在阳光照耀下闪着光芒。
人们在寺外，无论是在湖中或山上，都可远远望见这座宝塔，它给这山中小寺增色不少。这
塔是乾隆建在皇家园林里的五座七级琉璃塔之一（其余四塔分别建在香山静宜园、万寿山清
漪园、玉泉山静明园和承德须弥福寿之庙），也是最为优美的一座。1860 年英法联军没来得
及破坏它，可是后来却被一批莠民“盗宝”毁了。
清帝宫苑中佛塔精品，当数长春园淳化轩含经堂梵香楼里
的 7 座佛塔了。梵香楼是长春园内一座著名佛楼。乾隆二十六
年（1761），根据乾隆帝的旨意，给梵香楼造了金塔、银塔、铜
塔、琉璃塔、紫檀木塔、珐琅塔各一座。6 座佛塔均为 13 层，
高 2.11 米。金塔用了八二成色的黄金 3700 两（合今 115.625 公
斤）制成。第二年夏天，楼内又增供了一座金塔。想来当年梵
香楼的珍贵器物决非佛塔一项，一定还有别的珍贵佛器。可惜
御园被侵略者焚毁，这 7 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被抢，早已不知
去向。
除上述两处佛塔外，宛如仙山琼阁的“方壶胜景”，实是以
寺庙为主的园林景观。内有佛塔 32 座，大小佛龛 180 座，大小
佛像 2235 尊。不过“方壶胜景”的佛塔比法慧寺琉璃塔要小得
多。这儿的佛塔，大的有两对，才高 5.76 米；小塔有 22 座，其
中最高的只有 1.07 米。这些塔的质地今天已不得而知了，但其
琉璃塔 当时的艺术价值与文物价值是完全可以肯定的。
园明三园中除佛教的寺庙、道教的道观外，还有伊斯兰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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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清真寺。乾隆年间，一个新疆维吾尔族姑娘来到北京，入宫后被封为容妃（又叫香妃）。
容妃信仰伊斯兰教。为尊重容妃的宗教信仰与民族习惯，乾隆将西洋楼的方外观改为清真寺，
作为容妃做礼拜的地方。
除上述庙宇建筑外，寺庙园林
还有法慧寺东边的宝相寺。它是供
奉玉皇大帝的地方，依山面水，山
上松树成林，环境十分幽静。它和
法慧寺一样，虽是供奉神灵的地方，
但也是长春园北部湖岸的重要景观
与闲游休息的地方。圆明园四十景
之一的“月地云居”也是一座佛教
寺庙；“日天琳宇”既有佛国的境界，
又有道教的神灵；福海南岸的“广 方外观碑文
育宫”供奉的是道教的“碧霞元君”。
综上所述，园明三园内所建寺庙有佛教的寺庙、喇嘛庙、道教寺观、清真寺、皇家祖
宗宗祠等，但以佛教寺庙居多。除以佛寺、道观为主体的近 20 处园林建筑群外，园内还有
不少单个庙宇建筑。如：关帝庙、龙王庙、河神庙、土地庙等等。此外不少景区中还有佛堂、
佛殿、神殿，供奉的神有释迦牟尼、弥勒佛、观音大士、文殊菩萨、玉皇大帝、龙王、花神
等等，可说是百神俱全。
为什么在皇家御园中要建如此多的寺庙，供奉五花八门的众神？又如何看待这一现象
呢？
我们是否可以这样理解认识。首先，反映了清朝统治者的迷信。供奉如此多的神灵，
目的是乞求诸神保佑大清王朝的天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统治稳固。
第二，皇家御园中建佛宫梵宇，不仅圆明园有，颐和园、北海也有。颐和园的佛香阁、
北海的白塔还是全园的中心。可见佛寺在清朝皇家园林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这一方面是
清王朝统治者以此标榜崇弘佛教来巩固统治；另一方面也与为团结笼络蒙藏等少数民族上
层，以确保边疆地区的安定、民族团结、多民族国家的统一有直接关系。
第三，皇家园林中建寺庙，既是一种点缀，也是一种景观。佛教和道教的寺观常处在
深山幽谷、风景绝胜的地方，所谓“天下名山，僧占多”。凡爱山乐水者无不向往之。它们
往往成为园林造景的题材或借鉴，而造型多样的寺庙建筑又是很好的景观。同时皇家园林中
的梵刹、琳宇，又体现了深山幽谷的幽静气氛。寺刹的钟声梵呗、风铎和呜、精舍素几、旃
檀飘香又增添了园林中离尘脱俗的气氛。
总之，可以说它是宗教文化在园林建筑艺术上的反映。

10.圆明园中的节庆
节庆活动是社会风俗的一部分。我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多民族的国家。在漫长的历史长
河中，我国各族人民创造了极其丰富的文化，留下了具有民族特色的传统节日。而深厚的历
史文化根基，各民族间的交流和融合，又孕育出多种多样的节庆方式。
中国宫廷是由皇帝后妃组成的一个极为特殊的大家庭，代表着一个时代、一个社会，而
又处于社会的最顶层。民间的节日及节庆活动方式，会不同程度进入宫廷，丰富宫廷节庆活
动。宫廷的节庆活动，也在一定程度上汲取、融汇民间节庆的风俗，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
自然，皇家的节庆活动的规模、奢侈程度是民间无法比拟的。同时，节庆活动又是与一个王
朝的政治、经济状况，王朝兴衰、帝王的指导思想联系在一起的。
清初，由于政治、经济处在发展的初期，清宫的节庆活动尚未大规模展开。经过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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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雍正到乾隆时，清朝进入鼎盛时期，政治稳定，经济繁荣，国库丰盈，宫廷经济富裕，
这就为乾隆大搞节庆活动提供了条件。而乾隆本人又好大喜功，讲排场。为显示盛世之繁荣，
依仗财力的富裕，热衷于搞节庆活动，不仅次数比过去多，而且规模空前，还根据季节的变
化选择不同的地点。如：乾隆年间，冬至、除夕在紫禁城过；正月十五上元节、三月初三上
已节、清明节、端午节在圆明园过。圆明园里有开展大规模不同的游乐活动场所。如，放烟
火一般是在“山高水长”；演戏在“同乐园”的“清音阁”；商业开市在“买卖街”；曲水流
觞在“坐石临流”的兰亭；龙舟竞渡在水面开阔的福海。
元宵节“山高水长”看烟火
正月十五是我国传统的元宵节。古人称农
历“正月”为“元月”， “夜”也称“宵”。
元宵节又称团圆节、上元节、灯节。这天
晚上，平民百姓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元
宵、观花灯，寓意新的一年团圆美满。宫
里的元宵节比民间要隆重得多。
清朝宫里过元宵节内容非常丰富。主
要有：
“山高水长”的烟火盛会， “同乐园”
演大戏，“买卖街”开市营业，大宫门内
正大光明殿前放烟火牌楼。这里说说山高
水长的烟火盛会。它通常从正月十三起到
十九日止。
“山高水长”，俗称西厂、西苑，是
山高水长 圆明园著名的四十景之一，位于圆明园的
西南隅。这里地势平坦，视野开阔。西、
南、北三面小河环绕，东面是山，四周树木成林。山林秀水，景色优美。东面背依山岗有一
座面向西的两层楼房，上下各九间，楼前有月台，名“山高水长”。登楼远眺，远处西山峰
峦，像美人的发鬟；近处园外田园，阡陌纵横，溪流林木，山青水秀，宛如一幅美丽图画。
平时这里是清帝射猎、侍卫练兵比武赛箭的地方。也是清朝皇帝宴赏、演耕、设坛祈雨之处。
这里还是召见大臣和外国使节的重要场所之一。从雍正起，每年灯节前在这里设宴，招待外
藩和外国使臣。从乾隆起，元宵佳节又在这里举行盛大的焰火晚会，因此每年“山高水长”
楼都要进行粘补油画，修饰一新。
元宵节的准备工作从上年十二月就开始了。圆明园“花炮作”和内务府“营造司”负责
烟火准备、安装烟火盒架、搭灯棚、安装西洋秋千等。自正月十三起，全园张灯结彩。各宫
殿、楼阁、亭台馆榭都挂上了“抬头见喜”“福自天来”等人物花鸟彩灯，一到晚上，五彩
缤纷的彩灯齐明，犹如灿烂群星，好看极了。根据清朝内务府档案、 《清朝野史大观》《檐曝
杂记》等文献记载，每年元宵节前夕，山高水长楼前宽阔的地面上，耸立着几十个烟火盒架，
楼前月台上左右各有一扇面形高达 17 米的烟火牌楼，宽 6 米，大架高悬，十分壮观。烟火
牌楼有三层：第一层为“天下太平”四个大字，光彩夺目；第二层是许多鸽鸟上下翻飞，意
在放生；第三层为四个小孩击鼓歌唱。月台前面是舞灯区，再往前是维吾尔族铜绳表演区。
两侧各搭建一个高 18 米的灯罩棚架。稍南为不夜城，中列黄河九曲灯，缚秫秸作坊巷胡同，
径巷回复，往往入而易迷。同时设有无数灯盏，每个灯旁插一杆旗，错落有致。正月十三日
同乐园的连台戏开演后，焰火晚会就进入高潮。
凡烟火盛会之日，下午 3 点多，内务府的官员把皇帝宝座安在山高水长楼的门外，宗室、
亲藩、亲王、贝勒、文武大臣及外国使臣在廊下和阶下分两边入座。皇太后、皇后、嫔妃、
公主等在楼上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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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驾到，活动就开始。首先表演民乐合奏和曲艺，其中也有少数民族的音乐；之后，
摔跤和马术表演。或足立鞍蹬而驰者，或两足立马背而驰者，或扳马鞍步行而并马驰者，或
两人对面驰来，各在马上腾身并互换而驰者，有马上之人载腾身之人于肩而驰者，真是尽马
上之奇；继之是杂技表演。其中维吾尔族“铜绳技”堪称一绝。维族的绳技与内地走绳不同，
它是立一个数丈高的大木，从顶上系一根铜长绳斜拉到地。表演者手持一根长 6 米、重 6
公斤的横竿步绳索而上（无安全保护措施），直至木之顶，在大绳的终段和顶端表演一系列
高难度的杂技，最后顺立杆的垂绳而下，惊险绝伦。维族的绳技表演深受乾隆赞赏。
各种表演结束时天色已晚，皇帝宣布放灯。一声令下，圆明园内 4300 多只各色彩灯霎
时通明，伴随火树升空，花炮声大作，舞灯表演也就开始了。乾隆时将盛大的灯舞与传统的
宫廷字舞结合起来，规模更大，也更有情趣，更诱人。由三千人列队表演舞灯，他们口唱美
妙动人的太平歌，手执各色彩灯循环进退，变换队形。忽而三千人排成一个“太”字，随着
号令又转成“平”字，接着先后变成“万”字和“岁”字，最后排成“太平万岁”四字。舞
罢，元宵节活动进入最高潮——放烟火。大小不同，方圆不一，人物鸟兽无所不有的烟火盒
子都被点燃了，其声如雷霆，火光烛半空。须叟之间爆竹连发，犹如飞星奔流，纵横驰突，
倏上倏下，倒曳有声。一会儿万炮齐鸣，轰雷震天，火绳纷绕，俨如飞电。但见千万条红鱼，
奋疾跳跃于云海之间。这时月色天光都为烟气所遮蔽，观者神移目眩，不能自主，等到烟气
消尽之后，九曲黄河灯好似空中莹莹繁星，晶莹闪烁，实乃天下之奇观。在表演灯舞、放烟
火之际，御膳房的太监送进果子、元宵等食品，由皇帝赐给侍座的王公大臣。他们一边观看
烟火、舞灯的表演，一边品尝着美味食品，一派君臣行乐的壮观景象。压轴的烟火是“万国
乐春台”，俗称炮打襄阳城。同时，同乐园也在演连台戏。
在元宵节里，乾隆有时还邀请蒙古、新疆、大小金川等国内少数民族的首领一起观赏烟
火共渡佳节。一方面表示“内外一家连”，大清天下是统一的，又有以此联络民族之间的感
情。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康乾盛世，国家统一，民族团结，睦邻友好。
对正月十五的盛况，当时在清宫供职的法国传教士王致诚 1743 年有过这样的描写：元
宵节这天晚上，即便是最穷的中国人家也都点上一盏灯笼，全中国灯火通明。但哪儿都无法
与皇宫里的灯火媲美，尤其是那些宫殿里的灯火更美。每个殿堂、走廊，每条小溪、小河，
每座山头、桥梁，以至每棵树木都悬挂着灯笼。这些灯笼做工精细、形式多种多样，有金鱼、
飞鸟、走兽、水果、鲜花、小船等等。制作材料不一，有丝织的、角质的，也有的是用玻璃
或珍珠制作。灯笼上有彩绘，也有手绣。这些灯笼个个都是极其华美的。特别是建筑装饰上
的花灯，更华贵，形式更丰富。他还说，在放烟火的夜晚，所有的宫殿、楼宇、树林都灯火
通明。他认为，中国人在这方面表现了丰富的想象力和独创精神，是他的国人所不能相比的。
连续数日的烟火盛会，其耗费是十分惊人的。乾隆三十九年（1764 年）仅“山高水长”
烟火场子一处，摆烟火就用大小石鼓 358 个，杉篙 33 车，动用搭材匠役 450 人，运夫 457
人。整个元宵节所需的各种物料、人工之多就可想而知了。道光十七年（1837 年）后，因
财力不济，“山高水长”的烟火盛会停办。咸丰时曾一度恢复过，但与乾隆时相比差远了。
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盛极一时的清王朝正在走向衰落。
同乐园看戏 清朝皇帝住在圆明园里，不仅要欣赏风景，还要进行多种娱乐活动。
重要的娱乐活动之一就是看戏。因而圆明三园中建的戏台、戏楼就有 10 多座。其中最著名
的是“坐石临流”东南的同乐园。同乐园中建有圆明园中最大的戏楼——清音阁。清音阁坐
南朝北，分上中下三层。中层为戏台，上下层与中层之间均安有滑车，可表演神仙从天而降，
鬼怪从地下钻出等特技。北边是两层看戏楼，皇帝看戏的地方与中层戏台相平。东西两侧的
厢房是王公大臣们被赐看戏的地方。最热闹是正月十三日至十九日这 7 天。
在这 7 天里，每到日暮之时，乾隆便率皇室宗亲、王公大臣到“山高水长”看烟火。有
时看完烟火之后又到同乐园看戏，或逛买卖街。乾隆二十一年（1756 年）和四十八年（17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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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在同乐园一连演了十多天的连台戏。每当皇帝生日（即万寿节）或其他重大喜庆大事，
这里也演戏以示庆祝。元宵节、万寿节经乾隆帝特许到同乐园看戏的亲王、郡王、文武重臣、
外藩王公和外国使臣在看戏的过程中还能得到乾隆的赏赐。
乾隆时期，新年正月在同乐
园的大型灯戏，名“庆丰图”，
共举办过 48 次。以后嘉庆、道
光、咸丰时也举办过，但其规模
日渐减小。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
清朝财力的下降。
圆明园的戏台，除同乐园清
音阁三层戏楼外，还有武陵春
色、长春园淳化轩两座二层戏
楼。至于一层戏台、室内戏台就
有 10 余座。也正是乾隆皇帝当
政末年，皖南一带的地方戏——
徽剧四大徽班进京，在博采各剧
种之长的基础上，最终形成了京
剧。京剧成为我国传统文化中的
瑰宝。
端午节福海龙舟竞渡和中
元节放河灯 五月初五的
颐和园大戏台仿自同乐园戏台清音阁 “端午节”，又称“端阳节”，是
我国民间传统的节日之一。端午
节有吃粽子、赛龙舟的习俗。传说这与纪念屈原有关。
赛龙舟在民间早已盛行。清宫中端午节赛龙舟，早在顺治年间就有，并定为制度。不过
圆明园未建前，赛龙舟只能在城里的中南海举行。圆明园建成后，福海有广阔的水面，端午
节的龙舟竞渡就在这里进行。
关于福海龙舟竞渡的细节，在昭梿的《啸亭杂录》有一段记载：帝“命内侍习竞渡于福
海中，皆画船箫鼓，飞龙鹢首，络绎于鲸波怒浪之间。兰桡鼓动，旌旗荡漾，颇有江乡竞渡
之意。”根据记载我们可以想象当年福海竞渡的情况：周围的宫殿亭台，雕梁画栋，油饰一
新；四周山坡地上，各种鲜花开放，树木郁郁葱葱，到处是花红树绿。湖西岸中部“望瀛洲”
临时安置的皇帝看台两侧，摆放着石榴花，鲜艳夺目，惹人喜爱。此时虽不是湖中荷花开放
的季节，但却有小汤山温泉行宫进献的盆栽荷花以点缀助兴，增加节日的气氛。赛区湖面用
五彩粗绳界出九道比赛水道。赛船的船头上画着鹢首，插着各色彩旗；船上端坐着头戴黄帽
子的水手，每人手握两浆整装待发。
一声令下，排在起始线上的九条龙舟，如离弦之箭，络绎于鲸波怒浪之间，鼓声、喊声
响彻于福海上空。龙舟似箭往前冲，经御座前，龙舟放慢速度向皇帝致礼，接受皇帝的检阅。
皇太后则在宫女们的簇拥下，在“蓬岛瑶台” 观看比赛。此时君臣沉浸在节日欢乐之中，
一派歌舞升平景象。晚上再燃放烟火，无数烟火划破夜空，五彩缤纷的烟火与万盏宫灯闪烁，
天空水面一片光明耀目，宫灯摇曳着殿影，彩船射着金波，这诗情画意简直难以用笔墨来形
容，使人荡魂移魄。
圆明园里的龙舟竞渡虽然隆重，但与民间龙舟赛的热闹场面相比那就要差多了。
福海最后一次龙舟竞渡是在 1860 年（咸丰十年），正是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之中。1859
年 6 月英法联军大沽口之战惨败之后，积极准备对中国实行大规模的报复。战争阴影仍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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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中国。而此时的咸丰却不以国事为重，端午节仍在福海搞龙舟竞渡。这年 10 月，英法联
军占领了圆明园，在大肆抢掠之后，将圆明园付之一炬。皇家在福海的龙舟比赛也就此永远
消失了。
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放河灯照例也在福海举行。这天晚上，福海及其四周漂亮极了。当
夜幕降临之时，福海湖面上五六千只灯笼亮了起来。那有的形如金鱼，有的如鸳鸯戏水，有
的像飘游在水面上的鸭鹅的数百盏灯笼是固定的，而 5000 多盏红莲绿荷式的灯笼则浮于水
面随波飘动。它们在湖中光灿灿一闪一晃。水中的灯笼倒影像无数个晃动在水中的红星。 “蓬
岛瑶台”和四周岸上的烟火，带着一条条青烟飞向空中，爆发出一个个亮点，随后发出噼噼
啪啪的巨响。霎时天空火花万朵，五彩嫔纷，好像天女散花。时而天空中出现一个个小灯笼，
满天红灯；时而火中窜出一只小鸟飞向天空；时而出现吉祥祝福的大字，可能是龙凤呈祥，
也许是一统万年。上千件的各色花炮从福海四周、从“蓬岛瑶台”上窜起，发出噼啪咚咚的
巨响。整个福海夜空就是一个奇妙的夜景天穹。乾隆诗曰：“风清月白好秋时，金莲万朵灿
瑶池。漂风不谢光无定，夺月常浮艳有余。”正是福海中元之夜的生动写照。

11.东方的凡尔赛宫
圆明园中主要是我国传统的中式园林建筑，但也有欧式宫殿园林西洋楼。
西洋楼的修建 在长春园北部的狭长地带，有一组欧式园林建筑，俗称西洋楼。这是
欧洲建筑和园林艺术首次在我国皇家园林中大规模出现，在中西文化交流史上占有重要地
位。

乾隆十二年（1747 年）的一天下午，乾隆皇帝在欣赏当时供职于清廷的意大利传教士、
画家朗士宁⑦进献的一幅西洋画时，看到人工喷泉，觉得非常新奇。郎士宁尽其所知向乾隆
描述了欧洲园林中的喷泉。
喷泉原是一种自然景观，人工喷泉则是为了造景需要而建造的，具有装饰性的装置。它
具有丰富绚丽的水花，富有动感和生气。它给人带来清新的环境，无限的遐想和美的享受，
还能显示出艺术和智慧。它象征力量，催人奋发，受到人们的喜爱。人工喷泉在欧洲始见于
希腊罗马，文艺复兴时期（14—16 世纪）开始发展，17 世纪达到最盛阶段。
我国园林崇尚自然，力求清雅、素静、野趣，注重对自然山水的艺术概括，对人工动水

⑦
朗士宁（1688——1766）意大利人，原名约瑟·迦斯提里阿纳，为天主教的一个教派耶稣会士兼画
家。康熙五十四年（1715 年）抵达澳门，随即奉召入宫任宫廷画师。为了在中国传播上帝的福音，使中国
人对他有亲切感，他开始学汉语，穿中国人的服装，并取中国名字朗士宁。他多才多艺，擅长绘画。经历
了康熙、雍正、乾隆三朝，但到乾隆时艺术才能才得到发挥。他在中国生活的 50 余年中，创作了大量绘画
作品，为乾隆和他的后妃画过不少肖像画，还把欧洲的油画技术传给中国画家。他是当时在华的外国画家
中的佼佼者，对中西方文化交流作出了一定的贡献。乾隆三十一年（1766 年）在北京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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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喷泉则注意较少。古代一些御园和园林中的水景和喷泉多为自然的人工动水，也多为黄龙
吐水、二龙戏水、水自瓮石口中涌出等。18 世纪人工喷泉在西方已较普遍，而中国还很少
见，因此乾隆见了西方喷泉图画很感兴趣，让朗士宁推荐人为他在御园中也设计修建欧式喷
泉。于是朗士宁推荐了蒋友仁⑧。
来自法国的蒋友仁对于欧洲喷泉是了解的。欧洲的宫苑常用人的裸体像装饰喷泉。但乾
隆年间的中国仍处于封建社会，认为人的裸体雕像是伤风败俗，因而在中国皇家园林中绝不
能有这种装饰。在中国生活了多年的蒋友仁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在设计喷泉时，既要借鉴西
方，但又必须符合中国国情，适合乾隆的审美情趣。也就是说，在这方面必须把西方的文化
和中国的文化融合起来，创造出既有西方韵味，又有中国传统文化的喷泉。蒋友仁参照一些
相关资料，结合中国国情，很快将他的设计呈现给乾隆。乾隆非常满意，决定建一座欧式宫
殿，并亲自在园中选择地址。乾隆十二年（1747 年）开始兴建西洋楼。
乾隆对西洋楼的兴建极为关心。他不仅审查设计方案，还亲自到现场观察施工情况，不
时的提出问题。对宫殿内外的布置、游廊上的图画他都要一一过问。在修建过程中他也废除
了一些禁令，让蒋友仁等能自由出入圆明园，以利于建西洋楼工程的顺利进行。经过四年的
努力，乾隆十六年（1751 年）谐奇趣建成。
谐奇趣的建成，在圆明园里绽开了一朵瑰丽的奇葩，也是宫中奇闻。乾隆看后非常高兴，
决定继续修建。于是一座座辉煌夺目的西式宫殿和喷泉（水法）在长春园先后建起来，十几
年间联成一座风格迥异的“凡尔赛宫”，令那些前来观瞻的西方传教士们叹为观止。西洋楼
景区到乾隆二十四年（1759 年）基本建成。乾隆四十八年（1783 年），因感到大水法、观水
法一景显得单薄，乾隆又命在大水法北边的高台上添建了一处大殿——远瀛观。至此，西洋
楼景区达到全盛时期。西洋楼的宫殿建筑一般都是朗士宁设计的，但此时朗士宁已去世，远
瀛观的设计出于何人之手至今还是个谜。
乾隆修建西洋楼的目的主要是猎奇，并在其中陈列西方国家赠送的西洋物品，以炫耀大
清王朝无所不有和富强，满足他的虚荣心。 《观谐奇趣水法》一诗反映了他的心态： “连延楼
阁仿西洋，信是熙朝声教彰。激水引泉流荡漾，范铜伏地制精良。惊潮翻石千夫御，白雨跳
珠万斛量。巧擅人工思远服，版图式廓巩金汤。 ”
在修建西洋楼的过程中，还有一个“乾隆借钱修西洋楼，刘墉计赚和坤”的传说：
乾隆帝为庆祝 60 大寿，命郎士宁、蒋友仁等在圆明园仿照法国凡尔赛宫建一座西洋楼。
工程进行到一半，因国库空虚，财力不支而停下来。眼看寿期快到，乾隆非常着急，即派太
监将吏部尚书大学士刘墉召进圆明园勤政亲贤殿计议。刘墉道：只要依臣所奏，唾手可得十
万金银。说罢两人低语一阵。乾隆非常高兴，刘墉离宫回府。
刘墉回到家已是初更（19-21 时）时刻，即派人雇来 18 头骆驼，买了 36 条麻袋，来到
后院，将砖头、瓦块装满麻袋，即刻向卢沟桥出发。刘墉府的邻居是乾隆的宠臣和坤。他依
仗权势，贪污受贿，大肆收刮民脂民膏，家有敌国之富。和府的家人见刘府的骆驼队出门，
急忙报告和坤：刘府中夜出骆驼队，每只骆驼驮着鼓鼓的两麻袋东西，急急忙忙的往西去了。
和坤也猜不出这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五更（3-5 时），文武百官赶到圆明园见驾。乾隆道：今日宣众爱卿入宫，别无
他事。只因西洋楼的工程刚修一半，朝廷财力吃紧，不得不停工，不知你们有何办法？
文武大臣谁也拿不出个好主意。只见刘墉出班奏道：启禀万岁，何不与文武百官借上十
万两金银。和坤一听，顿时明白刘墉昨夜所为，急忙奏道：启禀圣上，刘墉犯有欺君之罪。

⑧
蒋友仁（1715——1774）法国耶稣会士，精于天文、历法，有丰富的机械知识。1744 年来到中国，
1745 年奉乾隆之召，以数学家名义到北京。他曾将中国的《书经》
《孟子》译成拉丁文。乾隆三十九年（1774
年）病逝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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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今日出主意向文武百官借钱，而自己昨夜把家私偷运回故里。这难道不是欺君之罪？
乾隆明知和坤中计，还是问刘墉可有此事。刘墉回答：若有此事，愿领杀头之罪。又转
身向和坤，若无此事呢？和坤大声说：若无此事，我个人情愿拿出 10 万两金银。乾隆准奏，
文武百官作保，这个赌就这样打定了。
下殿后，和坤急派亲信家丁，骑上快马将刘墉的 18 头骆驼追回，并全部押到圆明园，
当着文武百官打开了 36 个麻袋。一看全是砖头瓦块，而无分毫金银。和坤才知中了刘墉圈
套，只得乖乖的拿出 10 万两金银。乾隆拿了这笔钱才修完了西洋楼的后半部。
这个传说反映了人们对贪官和坤的不满，也反映了乾隆为修圆明园的巨大花费。
欧式建筑西洋楼 圆明园西洋楼景区的建筑艺术和园林艺术，基本属于当时意大利巴
洛克、法国洛可可式的建筑风格和法国的勒诺特造园风格。但又融入许多中国的建筑和造园
艺术，它不仅在中国，而且在世界上都是独一无二的。
西洋楼是由郎士宁、蒋友仁、王致诚等设计监修，中国的能工巧匠修建的。它东西长
800 多米，南北宽 80——100 米，总面积约 8 公顷，以建筑和喷泉为主要内容。尤其是喷泉
数量多、气势大、构思奇特、多姿多彩。从平面图上看像个丁字尺，西边是尺子头。布局上
采用了欧洲建筑园林传统的几何形状，但局部又有中国式的自然布置。一条东西主轴线横贯
全境，同时又灵活地安排了几条与主轴相垂直的南北轴线，使主轴线又不像西方庭园那样一
眼望到底，而是被建筑物有节奏地分成几段。西边尺子头，以花园门南的小广场为中心有“线
法桥”、 “谐奇趣”、
“蓄水楼”、 “万花阵”、
“养雀笼”为第一组； “养雀笼”以东的“方外观”、
“五竹亭”为第二组； “海晏堂”为第三组； “远瀛观”、“大水法”、
“观水法”为第四组，这
是西洋楼的中心地带；“线法山”、“方河”、“线法墙”为第五组。
当年的游览路线是从西部开始的。下面我们寻着当年的路线作一简单介绍。

“谐奇趣”是西洋楼景区最先建起的一座建筑，由一组华丽、壮观的西式洋楼和一组喷
泉组成。整个建筑为弧形。中间主楼高三层，顶层 5 间，一、二层是 7 间，二层主楼前后都
有平台，通过石台阶可下到前后院。前面台阶下有甬路环于喷泉水池，通于亭廊。当年人们
不仅可以在二楼平台上居高临下欣赏水池中的喷泉水戏，也可随着甬路前进近距离的观赏。
楼前是半月形两层平台，上层平台上有一对雕刻十分生动的西洋石狮。主楼前方两翼各有一
座二层五色琉璃八角楼亭。游廊将它们与主楼连接起来成为一弧形环抱楼前的喷水池。从主
楼到八角亭，既可由二楼平台经游廊的平顶到达亭子二层，也可从一楼的游廊到其一层，而

55
且景观迥然不同。
整个楼房的壁柱都是
用白色大理石，并饰以雕
花。柱头、柱身仿罗马式，
花纹活泼美丽。楼顶是中国
的庑殿式，覆盖着紫色琉璃
瓦。欧式门窗、欧式彩绘玻
璃，美观大方，窗口则是砖
石刻花。漂亮的楼房坐落在
汉白玉的台基上，显得宏大
壮观、华丽而又雅致。两侧
的琉璃八角楼亭，把中间的
主楼衬托得更加夺目而庄
重。当年这里经常传出悦耳
的音乐。
谐奇趣残迹(1879) 说起音乐，据说乾隆组
建过一支西洋乐队，还专门
请了来华的传教士或精通音律的洋人充当教师和指挥。乐器有脚踏风琴、大小风琴、双簧管、
长笛、吉他、竖琴、打击乐等等。
乐队的成员则是嘴上装饰假须，身穿对襟马褂，头戴花翎的太监。这大概要算是中国第一支
西洋管弦乐队了吧!
主楼前是一个巨大的海棠式喷水池，池中的一尾石鱼，栩栩如生，似从水中跃起，鱼尾
翻卷，眼睛圆鼓，瞪视着天空，大张的鱼嘴中喷出 10 多米高的水柱直冲云天。池的四周有
铜羊、铜鸭、铜鹅等 10 多只，喷射出一束束光彩夺目的水柱。精美的洋楼，配之以美丽的
喷泉，甚为美观。据说乾隆看后大为赞赏，遂以“天谐奇趣”之意，取名“谐奇趣”。也有
说，因它意趣盎然被乾隆命名为“谐奇趣”。不管那种说法，都说明“谐奇趣”前的喷泉引
起乾隆极大兴趣，给了他美的享受，而受到他的喜爱。想当年，乾隆驾到，两翼八角楼亭里
传出了西洋管弦乐曲。乾隆和后妃们在这座欧式宫殿里，一边品尝着美味佳肴，观赏着喷水
池中铜羊和铜雁喷出的道道亮闪闪的水柱，组成朵朵云、片片雾、缕缕彩霞；一边听着别具
特色的乐曲，宛如身在异国他乡。
“谐奇趣”北面院落中有一个较小菊花式的喷水池，池中有一个三层喷水台。第一层水
盘上有 4 条铜翻尾鱼，第二层有 4 个小型喷水塔，喷出的水柱成曲线落入池中。最上层是一
个喷水管，喷出的水
柱有三四米高。当这
些喷泉一齐喷水时，
使宁静的小院充满
了生气。
当年站在“谐奇
趣”的露台上，可尽
情欣赏楼前不同的
喷泉景色和远处的
山林野趣。
“谐奇趣”的西
南有一座漂亮的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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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线法桥”。圆明园的水就是从这里流入“长春园”的。
“万花阵”位于“谐奇趣”北面。当时叫“花园”，又称“黄花阵”、 “黄花灯”，光绪时
期称“万花阵”。它由迷宫方阵和土山组成。迷宫仿自欧洲园林，用绿篱矮树为墙，划出无
数往来复回曲折的夹道，寻着曲折的道路前进，让人有时走入死胡同而返，有时迎面撞着急
寻出口的人，有时可能又绕回到了原地，以为戏乐。
在西方古典园林中早已有迷宫，法国的凡尔赛宫就有。
西洋楼的“万花阵”就是仿欧洲迷宫建的。它的南面是一个
漂亮的黄铜制成的花园门，形似西洋座钟。两扇门上都雕刻
着精美的花纹。进花园门，走过木桥，便是迷宫。
迷宫的方阵为长方形，南北长 88 米，东西宽 58 米。欧
洲迷宫中的夹道隔墙是经过修剪的绿篱，而圆明园的迷宫夹
道却是约 1.2 米高砖砌的隔墙，墙上刻着“卍”字形图案，
所以把这迷宫叫“万花阵”。乾隆年间铜版图上的矮墙上有
修剪成三层圆塔形的树作点缀，阵中还植有四株龙爪槐树，
增添了迷宫的生气。曲折回环的矮墙隔成无数复杂迂回的夹
道，众多的夹道组成了迷阵。迷阵中央是一座汉白玉石的圆
花园门残迹（1870 年） 顶八角亭，坐落在汉白玉的高台之上，居高临下，可观察到
阵中的一切活动。亭中设有西式座椅，这是为皇帝准备的。
迷阵的东西南北有四个门，北门内建有小洋楼三间，一对石狮卧在门前，背驮宝瓶，这是一
个小型喷水机关。人们既可欣赏喷泉，又可观赏石狮，设计非常巧妙。北门外是一座土山，
山上绿树成林，山顶上的凉亭掩隐在葱郁的树丛之中，还真具有山林野趣。
迷阵四门离八角亭不过 30 米左右，如不知最佳路线要到八角亭，必定会到处碰壁，真
是可望而不可及。
每逢中秋节，这里都要举行活动。皇亲国戚进入迷宫都要到八角亭前接受乾隆皇帝的赏
赐。皇帝向四周扔果子，引得人们到处去捡，谁不想多得一点皇上的赏赐？夜晚迷宫的景色
更迷人。在月光下，妃嫔宫娥们手执点着腊烛用黄色彩绸扎的莲花灯，从四门进入迷宫，在
迷阵中循着迂回曲折的道路奔跑追逐，众多的灯光一忽儿像无数颗星星在绿松中闪耀，一忽
儿像条条灯龙在迷宫中穿梭，此时“万花阵”里欢声笑语、笛箫管弦齐鸣，一幅美妙的动人
夜景。谁先到达八角亭还可得到皇帝的赏赐。此情此景多么壮观！
也有说这“万花阵”构图特点是阵方亭圆，寓意人生通过曲折的道路方能到达天堂的中
心。不管怎么说，此处是皇帝寻欢作乐之地。
从劫后的图片看，1860 年英法联军掠焚圆明园时，
“万花阵”基本上未完全被毁坏，但
是历经百年风雨沧桑后，仅存下阵中中心亭基座的土墩。人们现在看到的迷宫是 1989 年复
建的。
“谐奇趣”北院的西面是
“蓄水楼”，它是这一带喷泉的
水源。与“蓄水楼”相对的是
饲养孔雀和名贵鸟类的“养雀
笼”。
“养雀笼” 西门是一座
中式五间牌坊门。牌坊南东墙
上挂着郎士宁的油画《帆船航
海图》。而东门，建筑形式为之
一变，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座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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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型优美半环形的西洋牌坊，中间的石券门，安装着两扇雕花精美的黄铜门，门的顶部像是戴
着一顶漂亮的西式王冠。门的左右两间石券假窗里各镶嵌着一座三层的喷水塔。一座建筑物
的东西两门风格迥异，在中国建筑史上实属罕见，门上的全部雕刻非常精美，给人印象深刻。
从“养雀笼”东门向东，
一条小道直通海晏堂，路的两
侧是“方外观”和“五竹亭”。
但人们首先看到的是道路两旁
绿色的土山，视线越过一座石
桥，隐约可见“海晏堂”以西
各景，吸引着人们继续向东游
览去探个究竟。但过桥之后，
迎面而来的是一座八角石亭，
一条弯曲的小河从北流来，绕
过石亭，石亭东西两端各建一
座别致的小桥，周围有土山，山上种植着花木。欧式园林中点缀中式自然山水，可谓是中西
结合。在平直的道路上修这样一座石亭使人们向东的视线不能一览无余，这就增加了景的层
次，也使游人更觉景观的变化，增加了游览的兴趣。
“方外观” 在今石
亭遗址的东北。兀立着几
根雕刻精美的残缺方形
石柱，就是“方外观”的
遗址。“方外观”是一座
精致优雅的欧式小楼，坐
北朝南，上下两层各三
间。它虽是欧式建筑，但
屋顶却是中国双檐庑殿
式，覆盖着琉璃瓦。两层
楼的窗户各具特色，二楼
是加了装饰的长方形窗
户，一层是近似于圆形的雕花石刻窗，上下两层形状不同的窗户显得活泼美观。楼的外部壁
柱用青白石加刻回纹装饰，显示与维吾尔族的关系。楼的主体不大，但楼两侧有弧形石梯和
二楼东西墙的山门相连。弧形的楼梯和方形的建筑结合在一起，既使“方外观”在外观上显
得活泼好看，又使整个建筑的体态显得宏大庄重。今天遗址上仍可看见西边坍塌的楼梯成弧
形卧于地上。楼房下有门斗，上层有阳台便于人们观景赏景。站在这里可欣赏对面漂亮的“五
竹亭”及亭前的荷花池、喷水池，东望是壮观的十二生肖的喷泉景观。清澈的小河绕楼而过，
楼前河上的石桥栏杆雕刻精美。今天，楼房四角的断柱仍然屹立在那里。
说到“方外观”，使人们联想到乾隆皇帝的维吾尔族妃子——容妃，也就是传说中的香
妃。
历史上关于容妃的传说很多，一个时期曾成为人们热烈讨论的话题。容妃究竟是什么
人？有的说，她名贾姆丽孜木，教名依帕尔汗，维语的意思是“香得很”，这也许就是“香
妃”此名的来源吧！也有的说，她进宫后，仍保持着新疆维吾尔族妇女的习惯，头上爱戴沙
枣花，身上有一股浓郁的沙枣花香，所以被人称为“香妃”。
容妃（1734—1788 年）是乾隆众多妃嫔中唯一的维吾尔族女子，新疆阿克苏人，信奉
伊斯兰教，其族为和卓，故称和卓氏。容妃一家与大和卓波罗尼都、小和卓霍集占同属于一

58
个祖先。但当大小和卓起兵反清时，容妃的哥哥图尔都反对分裂割据，不屈服于霍集占兄弟，
全家从天山南路的叶尔羌避往天山北路的伊
犁。乾隆二十三年（1758 年）得知清政府征讨霍
集占兄弟的军队到达叶尔羌时，容妃的五叔额色
伊、哥哥图尔都、堂兄玛木特都配合清军作战。乾
隆二十四年（1759 年）平定了大小和卓叛乱。容
妃一家由于在维护祖国统一、反对民族分裂上作出
了贡献，额色伊、图尔都、玛木特先后奉召入京，
封爵受禄，让其定居京师。香妃也随其叔兄进京。
乾隆二十五年（1760 年）容妃进京入宫，初
封为贵人。后来封为妃。乾隆纳容妃入宫可能是出
于进一步团结维吾尔族上层，取得他们的支持，搞
好民族关系，巩固清王朝对西北回部和西北边疆的
统治。容妃入宫后，乾隆对她的生活习惯和宗教信
仰都十分尊重，也十分宠爱她。容妃在宫中长期穿
维族服装，直到封妃时才缝制了满族朝服。有一名
维族厨师专为她做饭。容妃信仰伊斯兰教，住园期
间为尊重她的民族风俗和宗教活动，乾隆让香妃住 容妃
在“远瀛观”，把“方外观”改为清真寺，作为她
作礼拜的地方，室内有两块白色大理石的伊斯兰碑文，上刻古兰经文。每逢星期五，容妃就
到“方外观”做礼拜，有四个精通伊斯兰教的人陪伴。据说，当容妃在“方外观”做礼拜时，
乾隆就在外面等候。乾隆外出南巡、东巡、围猎、拜谒祖陵，容妃是少数几个随从的妃嫔之
一。容妃在宫中生活了 28 年，55 岁时去世，葬于清东陵。
“五竹亭” 在“方外
观”的对面。一个不高的土
山下，有五座重檐四方形的
竹亭子，它们由游廊相连，
成一弧形。由于五座竹亭位
置不同，产生步移景异的效
果。
据说“五竹亭”的骨
架为木结构，加刻竹节，粘
镶竹式装饰。窗柱上还镶嵌
着五色珍珠、宝石、贝壳，
并全部烫腊见光，非常漂
亮。平日用类似帆布的罩子罩着，皇帝来才去掉罩子供他观赏。
“五竹亭”的前面还有一个圆形小喷水池，水池两边是荷花池，当荷花盛开时，粉红的
荷花，墨绿的荷叶和晶莹的水珠，与“五竹亭”的珠石蚌蛤交相辉映。在英法联军罪恶的大
火中，“五竹亭”荡然无存，如今只剩一溜青山前的荷花池和两个喷水池的遗迹。
现在从“方外观”东望，有一个用三块巨石雕刻而成的贝壳，它像一朵硕大开放的莲花，
吸引着许多游人在此摄影留念。这就是“海晏堂”西面的喷泉遗址。
“海晏堂” 是西洋楼景区最大的一处园林景观，建成于乾隆二十四年（1759 年） 。其
楼房也是西洋楼景区最大的一栋建筑，东西长 140 米，南北宽 50 米，富丽堂皇，气势宏伟。
此景取名“海晏堂”，是寓意海内安定，天下升平。

59
 “海晏堂”由西面的主楼及其楼前喷泉，和主楼后面的工字蓄水楼及其南北的喷泉组成。
无论是楼房还是喷泉，都充分体现了中西文化的融合。它虽是西洋式的石建筑，但许多地方
都点缀着中国的建筑形式。它的喷泉更是独具匠心。
主楼坐东朝西，由中部 7 间楼房和两头的方楼组成。上下两层各 11 间，正中是大殿，
内有宝座。楼的石柱、窗户都经过精雕细刻。正中的门上装饰的是琉璃番花葫芦顶。南北窗
户却是石刻券口窗。两翼屋顶为方亭式，上盖孔雀绿琉璃瓦，屋脊的四角各有一条翻尾石鱼
和石刻小假山作为装饰。整个楼的门窗墙体为西式，而房顶是中国式的大屋顶，盖的是琉璃
瓦，墙隙处都镶嵌五色琉璃番花。中西结合，颜色协调、明快、漂亮。
上层门前面阳台的左右各有一道由上而下成弧形的石台阶，层层叠落，环抱楼前的喷水
池。石台阶的两旁为水扶梯形式的扶手墙，墙顶上有层层导水台，每个台的中央都有一个喷
泉，喷出的水柱，就像数十根水晶柱伫立在石阶的两旁。落下之水，随墙顶分级而降，形成
折叠瀑布，流入楼前的喷水池。在石阶的两边各有两道泄水石槽。阳台上有石鱼、石狮各一
对。石鱼、石狮口中喷出的水射入石槽，流入楼前的喷水池，槽底刻有水纹，水流其上泛起
波纹涟漪，显得生动活泼。人们走在石阶上，也是走在美丽的水晶柱和低矮的瀑布中间，真
是一种美的享受。

楼前喷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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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前喷水池的石鱼之下是转轮水法，再下面就是前面所说的贝壳形石雕番花。池中央是
一座喷水台。喷水池的两边各有 6 个石座成八字形排开。石座上坐着代表我国十二生肖的
12 只高 0.5 米的人身兽头青铜雕像。南边一排从里向外依次是：鼠、虎、龙、马、猴、狗。
北边一排从里向外排是：牛、兔、蛇、羊、鸡、猪。12 个兽头是铜制的，做工极为精细，
身躯是石雕的，中间凿空以便安装水管。这 12 个青铜雕像就是 12 个喷泉，每天按子鼠(23-1
时)、丑牛（1-3 时）、寅虎（3-5 时） 、卯兔（5-7 时）、辰龙（7-9 时）、巳蛇（9-11 时）、
午马（11-13 时）、未羊（13-15 时）、申猴（15-17 时）、酉鸡（17-19 时）、戌狗（19-21 时）、
亥猪（21-23 时）的次序喷水，每个兽喷一个时辰（2 小时） 。周而复始组成一个连续不断的
喷水时钟，俗称水力钟。午时 12 个兽同时喷水，蔚为壮观。游人到达此地，只要看哪个兽
在喷水，就可知道这时的时辰了。“海晏堂”这组喷泉和雕刻艺术，没有用西方的人的裸体
雕像，而代之以十二生肖，把中国固有的传统文化内容融汇于西式园林之中，是一组中西合
璧的巧妙设计，又是中西文化交流和东西方文化结合的杰作。
1860 年英法联军闯
入圆明园， “海晏堂”前
的十二生肖铜首被他们
野蛮的砍下带走，流落
海外。它们的命运一直
为国人所关注。其中牛
头、虎头、猴头于 2000
年 5 月回到祖国大陆。
猪头在 2003 年回国。马
头今在祖国宝岛——台
湾，1995 年 9 月曾回大
陆在北京故宫博物院展
出，笔者有幸亲睹了这件国宝。据说，鼠头和兔头为法国两个私人收藏家所藏，其他 5 个下
落不明。
工字楼的南北两面各有八角形喷水池两座，池中的喷泉水戏也很有意思。楼南西边的喷
水池中央是一个瓶形水台，水台上有一棵铁制的桂树和一簇马蜂，树下坐着两只猴，手中托
着一枚印，喷泉冲动，马蜂旋转飞舞，猴子惊恐便溺于池中。这个喷泉俗称“封（蜂）侯（猴）
挂印”。东边的喷泉叫“猴儿打伞”。在它的水池里有四只紧挨在一起的石山羊，羊身上坐着
一只打着伞的猴，水从伞顶喷出，再落到伞上如降暴雨。楼北侧的两个喷泉与此相同，只是
位置相反。
“海晏堂”上下共
有 36 间，室内陈设豪
华，上下大殿均有宝
座。有的房间里还悬挂
有宫廷画师的绢画；有
西洋式人物画大挂屏，
仅挂屏屏心的玻璃就
高 1.31 米、宽 0.8 米；
还有许多西洋瓷花瓶、
瓷花尊、白瓷胎狗、玻
璃把刀叉、玻璃鹅项灯
等陈设，这些都是高质

61
量、高水平的艺术品。在这里还有赤金澡盆。
工字蓄水楼从外表看是一个优雅豪华高大的楼房。实际上大楼的两头是东西水车房，中
间是一个巨大的高台，台上是蓄水池，东西长 27.3 米，南北宽 5.9 米，深 1.4 米，可蓄水
200 多立方米。为防渗漏，蓄水池的池壁和池底都包上锡板，焊接严密，故俗称“锡海”。
在东西水车房中有由蒋友仁设计的提水机械——龙凤水车，用人力攀登水车把地下水提上蓄
水池，然后通过铜管将水输送到各个喷泉口。蓄水池是海晏堂和大水法喷泉的水源。东边有
从两侧上到高台的台阶。
“海晏堂”独具匠心的十二生肖喷泉引起人们强烈的兴趣。余兴未尽的人们，顺着“海
晏堂”高大的楼房东行，刚走完楼房，啊，又是一幅壮观的喷泉图景呈现在人们眼前。这是
一幅场面更大、更热闹的景区——由“远瀛观”、 “大水法”、“观水法”组成的西洋楼中心景
区。
“远瀛观” 在“海晏堂”东面的高台上，矗立着一座坐北朝南方形庄重的西式洋房，
它就是这个景区的主体建筑——“远瀛观”。它由中间主楼和两旁钟式亭楼组成，全部由汉
白玉雕刻筑成，宏伟、壮丽。主楼三个圆形石券门头上雕刻精细。中间大门之上是一个漂亮
的钟式百锦窗。两层檐的庑殿屋顶，分别为五色琉璃瓦和鱼鳞金瓦，楼顶正中是一个花纹色
彩非常美丽的琉璃
大宝塔，门窗上是
洁净透亮的玻璃，
它们在阳光照耀下
色彩斑斓，耀眼夺
目。中间大门两侧
的汉白玉巨柱，柱
头、柱身都刻满了
下垂式葡萄花纹，
刻工精良，枝叶活
泼，栩栩如生，真
是一件难得的艺术
珍品。门前的西洋
石狮，形象生动。整座建筑金碧辉煌，气势不凡。
“远瀛观”曾经是容妃的寝宫。这里也陈列过法王路易十六赠送给乾隆的挂毯。法王
送挂毯本是友好的表示。曾几何时，正是法国伙同英国发动了第二次鸦片战争，挂毯大概也
在这场劫难中化为灰烬。
“远瀛观”楼前边左右有
弧形的石阶通到下面，环抱着
台前“大水法”喷泉。嘉庆帝
的诗句“石级参差列珠树，玻
璃为牖佳境布。八窗洞开引清
风，翠屏紫风萦香雾”。“引机
运水石池注，溅玉喷珠万斛
雄。”描写的就是这里景色。
“大水法” 由一座坐北
朝南的大型石雕屏风和三组喷
泉组成。此处喷泉是西洋楼几
组大喷泉中最为壮观的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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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设计独特，造型优美。这里也是西洋楼景区最热闹的地方。此处的喷泉设计，当年郎世宁、
蒋友仁还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北边紧靠“远瀛观”台基，是一座用大理石雕凿而成的西式
牌坊，牌坊两边雕刻着起伏很大的双重涡旋花纹，好像奔腾翻卷的波浪，用它作喷泉背景是
那么得体。牌坊正中两边长方形的门洞中，有精美的石刻花瓶。正中的瓶形壁龛上有喷水的
狮子头，喷出的水形成七级水帘。它的前下方是一个椭圆形菊花式喷水池，池中央有一只面
南昂首而立的铜梅花鹿，从鹿角的八个杈，喷出八股水柱射向空中。鹿的两侧各有 5 只铜狗，
分别从不同方向朝鹿狂奔，仿佛在围猎。它们边跑边叫，犬吠之声似乎化作股股水柱，呈抛
物状直射到鹿身上。这不就是“猎狗逐鹿”吗？喷水池东西两端还各有一只似犬的铜兽，口
中喷出的水亦落在鹿的身上。水池周围用白玉石砌成，上面的西式花纹雕刻精细。沿岸的西
式花盆中点缀着修剪成几何形体的三层线法松。它与“猎狗逐鹿”相配，可谓中西结合。

菊花式喷水池前东西两侧对称还有两个喷水池，池中各有一个用汉白玉雕成的 13 层方
形喷水塔。据说塔顶上是一个 16 个角的铜蒺藜（苍耳），喷出的水成多条曲线撒向四周，状
如瀑布。13 层塔层层喷溢水瀑，多么像一座晶莹的玉塔啊！塔周围有两圈 88 根（一说 44
根）内高外低的大小喷水管，自下而上喷水，喷出之水高 2 米，在塔的周围形成高低不同的
水柱圈。中间水池中是“猎狗逐鹿”的水戏，牌坊中间的七级水盘层层喷水，两边 13 层喷
水塔，以及周围水柱直冲而上，那飞溅飘洒的水星犹如无数颗从天而降的珍珠，它们在阳光
照耀下折射出一道美丽的彩虹，形成一幅绚丽多彩的喷泉图景。据说当年这里所有喷泉都喷
水时，两人在此谈话都听不清，需要借助手势。
“海晏堂”、 “远瀛观”、
“大水法”一带巧妙的喷泉水戏，集中了全园水法的精华。
“观水法” 在“大水法”的对面。顾名思义，这里是皇帝观赏喷泉的地方。在汉白玉
石的台基上，有一个雕刻得特别精致华丽的汉白玉宝座。中国历代皇帝的宝座都是坐北朝南，
唯独这里是坐南朝北。因为喷泉在北面，要观赏它，宝座只能如此安放。另外，可能还有以
下原因：第一、由南向北看，才能看到阳光照耀下水雾折射出的彩虹；第二、可避免阳光直
射眼睛，便于欣赏喷泉。
“观水法”的台基上没有房屋等遮荫的建筑物，为避免皇帝“龙体”被日晒，在宝座
前方的左右两旁安放了两只展翅欲飞、神态生动的铜鹤。两鹤嘴相对，口衔一根铜条，铜条
上悬挂着五彩六棱的玻璃坠子作为装饰。由宝座靠背处伸出一条黄绸与前方铜条相连，形成
一个顶棚。宝座后面还有一个伞状西洋麾盖。台基两边各有石雕栏杆、盆花和鼎炉。

63
 宝座后面是一座弧形的石屏风。屏风中间镶嵌着五块西式石雕屏心，上面分别刻有西洋
军旗、刀剑、胸甲、甲胄、火炮、炮弹、盾牌等。中间最大的一块屏心高 2.2 米，宽 1.14
米，厚 0.63 米，重约 4.3 吨，其余 4 块，每块重约 3 吨。屏风的两侧各有一座汉白玉方形
小石塔和石刻花盆，盆内植有修剪为三层的小松树。再外左右是绿篱，绿篱上有“巴洛克”
式西洋门。石屏后面有一道将西洋楼隔开的墙，墙上有门，它们也都是西式。通过这两道门
可以到南面的中式园林建筑“泽兰堂”。
乾隆五十八年（1793 年）英国使臣马戛尔尼，乾隆六十年（1795 年）荷兰使臣德胜先
后到此观赏过喷泉奇观。

1860 年圆明园被毁时，石屏风基本保存，但也有一段曲折的经历。大约在 1912 年后（此

时圆明园还为紫禁城的溥仪小朝廷所有），园内太监私自盗卖这 5 块石屏心和两个小方塔，
向私商要价 5000 元，而私商只出 2000 元，在双方讨价还价之际，满族贵族贝勒载涛得知此
事，将太监逐出圆明园，把 5 块石屏心和方塔都运到他的赐园“郎润园”西门内。1920 年
燕京大学建校时购买了此园，解放后，这里改为北京大学，这 7 件石雕也一直丢在那里。1977
年秋圆明园管理处才将其运回安放在原处。人们从石屏心上精致的雕刻，可遥想“观水法”
昔日的风姿。
“线法山”、 “方河”、“线法画”位于“大水法”东，是西洋楼景区的最后一段。何谓线
法？用今天的话讲就是美术上的透视法。
“线法山” 是一个人工堆的圆形小山丘。山不高约 8 米，但坡度较陡。据说从上到下
筑有五圈黄绿色琉璃矮墙。第一、三、五圈是东西开口， 第二、 四圈南北开口。矮墙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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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成之字形上山蹬道。人们
上山循着之字路辗转反复才
能到达山顶。山虽不高，却
给人一种山高路远之感。同
时，从观水法东望，线法山
上的行人，由于矮墙的遮挡
只能看到人的半身。虽然观
水法与线法山只有百米之
距，但却给人一种远山人小
的感觉。
“线法山”的山顶上有
一个双檐八角四券西式亭
子，既可休息，又可眺望四周景色。在亭中西望，“大水法”美丽壮观的喷泉景色尽收眼底；
北望园外是一派田野风光；东望欣赏线法画上异域风光。这也是当年容妃欣赏故乡风光画之
地。“线法山”又俗称“转马台”，因为乾隆曾骑马上过此山。
“线法山”东西各
有一座门。西门是“线法
山”的正门，为四柱三间
的西洋牌楼门。东门俗称
“螺丝牌楼”门，造型比
西门生动活泼。三个门券
的顶部装饰不同，中间门
券顶上是石刻军鼓，军鼓
之上为左右交叉的六面
军旗。中间耸立着一个甲
胄顶尖。两边门券上面高
耸着六角双檐石刻花瓶，
再配以军鼓刀剑装饰。整个东门显得雄伟壮观。汉白玉的柱和墙上，雕刻着整架葡萄。干如
游龙，爬墙绕柱，枝叶翻卷，葡萄下垂，雕刻技艺之精湛，让人赞赏惊叹。门的左右有荷花
池。旁有假山林木。今天我们站在“线法山”下，仍能清楚的看到之字形路的遗迹，似乎又
听到了围着转马台奔跑的马蹄声。一些太湖石也还沉静的躺在那里，等待有一天人们去唤醒
它们。
“线法画” “线
法山”之东，是一个长
约 150 米，宽约 45 米
的小湖叫“方河”。湖
的东端，也是西洋楼的
最后一景——“线法
画”亦称“线法墙”。
它由 7 排前后距离不同
的、对称砖墙组成，前
6 排为南北两边平行砌
成的平行 12 面呈八字
形的墙。墙的长度，最

65
前面一排为 5.4 米，以后一排比一排长，第六排墙为 8.4 米，第七排墙是个封口，长 25.6
米。“线法墙”是用以悬挂风景画的，7 排墙上的画组成一整幅大画。由于这七排墙之间的
距离不等，前面两排墙之间距离最短约 3.2 米，越往后间隔的距离越大，第六七排墙之间的
距离已达 16 米。这样就使悬挂在墙上的画有了立体感、透视感。据说“线法画”每季要更
换一次。站在“线法山”上透过相当于镜框的“螺丝牌楼” ，隔着“方河”欣赏“线法画”，
画面最清晰，也能看见“线法画”映在方河中的倒影。
相传容妃入宫之后，远离故土，很想念家乡。乾隆帝为安慰容妃的思乡之情，让郎士宁、
沈源等绘制了容妃故乡新疆阿克苏十景，悬挂在线法墙上。这些画很有立体感。画的最后障
以远山轮廓，意境深远。容妃坐在“线法山”的亭子里，透过螺丝牌楼东望“线法画”上的
阿克苏风光景色，加之方河中的倒影随波荡漾，宛如真景，她仿佛回到了千里迢迢的故乡。
“线法墙”上的画可以随时更换，如果挂上欧洲农舍、教堂、风车等景象，会给人一种
远隔重洋欣赏异国风光的意趣。据说当年曾在线法墙下设置水箱，将威尼斯城模型置于水箱
上，皇帝在线法山东望，好像举世闻名的水上城市——威尼斯就在眼前。今天圆明园东门的
停车场就是当年“线法墙”遗址。
由郎士宁、蒋友仁设计，中国工匠建造的西洋楼只是圆明园一百多景区中的一个景区，
一个很小的局部，就全园而论只不过是一个点缀而已。但是它的兴建是否可以说明：第一、
在闭关锁国的中国封建社会，开始引进西方的建筑和园林艺术；第二、是我国历史上皇家园
林中第一次成片仿建欧式建筑和园林的一次成功的尝试。是中西建筑和园林艺术交流与融合
的珍品。因此，在我国园林史上，在中西文化交流史上都占有重要地位。它的兴建，在欧洲
曾引起强烈的反映，一位亲眼目睹过它的西方传教士这样赞誉道：集美景佳趣于一处，凡人
们所能幻想到的宏伟而奇特的喷泉应有尽有，其中最大者，可以与凡尔赛宫及圣克劳教堂的
喷泉并驾齐驱。因此圆明园者，中国之凡尔赛宫也。
1860 年英法联军焚毁圆明园时，因为西洋楼是石建筑，故留下较多残迹。许多不了解
情况的人，误认为这是圆明园的主体。其实它的面积只是圆明三园总面积的 1/50 ，仅是圆
明园这个百花园中的一枝奇葩而已。
西洋楼基本建成后，乾隆四十六年（1781 年）满族宫廷画家伊兰泰奉旨将西洋楼景观
绘制为画，让工匠雕刻成西洋楼铜版图 20 幅。从起稿到成图历时 5 年。每幅图的画面宽约
0.93 米，高约 0.57 米（另说宽 0.88 米，高 0.51 米）。每块铜版用红铜约 20 多公斤，初印
了 100 套，当时称为《谐奇趣图》。有关官员将 20 块铜版和 100 套纸图送乾隆御览，颇得乾
隆赏识。随后又印了 100 套。20 块铜版收藏在谐奇趣，纸图分藏于圆明园、长春园、热河
行宫、盘山行宫等处。部分赐给王公大臣。铜版图是西洋楼各建筑物建成之后的忠实纪录。
圆明园被毁后 20 块铜版不知下落，但留下的纸图为我们今天了解研究西洋楼提供了宝贵的
形象资料。

12.多姿的山水花木
山、水、花、木、建筑是中国园林的基本要素。
水是园林的血脉，是园林中最活跃的因素，没有水园林就为之减色，没有水就没有中国
的园林。没有水，圆明园也会黯然失色。圆明园是平地造园，是以水景闻名的水景园。南面
的万泉河水，西面玉泉山的水经颐和园流入圆明园。加上圆明园本身地下水丰富，到处流着
清澈的泉水。造园家们利用这里丰富的水源，挖湖堆山，对水体进行丰富多彩的艺术处理，
同时又保持天然的风韵。那蜿蜒不尽的溪流，九曲回肠，幽深莫测，好似无始无终，水边垂
柳岸芷汀兰。有的穿过山谷，形成山涧、深涧，两旁是丛林野花，充满山林野趣。有的从山
上、浮崖上跌落而下，形成瀑布。有的从险峻峭壁上飞洒下来，犹如细雨不断。有的缓缓绕
岛而行。有的流入建筑群中的水院，周围的厅堂楼阁，倒映水中宁静恬淡。有的在亭榭下聚

66
为水池，池中鱼儿欢快地游来游去，成为观赏游鱼的最佳处。有的流经凉亭，成为流觞曲水。
有的流入山石，再从石洞中流出，犹如山谷中流出的清泉。有的长河如带，弯弯曲曲，穿过
稻田荷池，流过村舍农家，加之小岛建筑，这简直就是烟水迷离的江南水乡。有的推动风扇
发出泠泠之音。有的从山上跃下，撞击石罅之声犹如弹琴一般。西洋楼的喷泉，则把欧洲园
林喷泉水戏引入皇家园林，使人耳目一新。有时又聚集为湖泊、池沼、 “海”，其中有的是祖
国大江大湖风光的缩影。圆明园的水体真是多姿多彩。园林造景许多是以水为主题，因水而
成趣。
园中的水面，大、中、小都
有。大型水面浩瀚辽阔，一望无
际，如处于三园中心的“福海”，
宽约 600 米，面积约 28 公顷。中
等水面，长宽都约二、三百米，
如圆明园的后湖、长春园中形状
各异的水面、绮春园的内湖，隔
湖观赏对岸景物及倒影，或在水
面观赏四岸景致，景物清晰倍感
亲切。众多的小水面，山前房后
比比皆是。
这众多的水面，有的龙舟风
福海西小河 舫可以畅游， 有的只可小船穿行。
曲折萦回的河流，将园中大小的
湖泊缀联为一个完整的河湖水系。三园之中大小湖泊星罗棋布，迂回曲折的河流像蜘蛛网一
样分布全园，驾着小舟进入曲折幽深的溪流，就像进入一个水的迷宫却又可游遍三园各个景
区。凌空俯览，三园一百多处景群，就像是建在众多的岛屿之上，有如千岛之国一般。
山则是园林的骨骼，是园林不可缺少的因素。圆明园的山是造园家根据造景的需要，在
凿池导流的同时，因地制宜堆叠起来的。全园人工堆起来的山岗有 250 多座，连起来有七八
十里长。这些山都用土堆成，山势各具姿态：有的起伏连绵，有的拔地而起，有的卧如长龙，
有的伸入湖中形成小岛。圆明园的山都不高，一般高二三丈，最高的也只有五六丈。有的山
虽不高，但坡度较陡，山上树木茂密，给人以深山密林之感；有的山势耸立，具有大山的气
势；有的似丘陵岗阜，许多山是神州大地雄伟多姿山脉的缩影。登高远眺，真还有莽莽苍苍，
烟霭杳杳，一望无际之感。这些山体，总是与水体互为依托，相互增色，组成一幅幅山水画
卷。圆明园是一个山脉连绵不断，河湖遍布全园，以水景为主的山水园林。
圆明园中还有许多用大量太
湖石、青石、黄石堆叠而成的大
小假山，因景而异。有的叠成山
峰、山涧、山脊、山洞，有的叠
成悬崖峭壁。如福海南岸“广育
宫”的山，青石叠成的峭壁成 90
度直立，游船到此，有如临水绝
壁。有的大山洞，曲折盘旋。游
人顺着盘旋之道拾级而上，也许
到了微风拂面的山顶，山上绿树
成林，在此远眺，远处是碧蓝的
天空，山下是绿澄澄的湖水，沿 廓然大公遗迹

67
山的丹墀楼阁尽收眼底。如从另一洞口出去，也许又到了流水淙淙的溪旁，或是荷花盛开的
湖畔。有的峥嵘巍峨，气势磅礴，给人以真山之感。如“杏花村馆”、 “廓然大公”的山。
“廓然大公”是福海西岸一座较大的园中之园。它的东西两面是石山。东山规模宏大，
山上有亭，可沿爬山廊拾级而上。亭的临湖一面几乎是垂直的峭壁，船行于此只能仰望蓝天。
东南角的土山是福海西北部的最高点，可沿山石叠成的曲折山路登上山顶，通过叠石留下的
豁口观赏福海全景。北山前半临湖为石山，后半部高起的土山上树木茂盛，有如深山密林。
山中有迂回曲折的山洞，游人既可爬登于山石之上，又可穿行于洞穴之中，好似置身于巍峨
的大山之中。此景之山规模宏大，气势磅礴，今天站在遗址上，仍能感到这磅礴的气势。
长春园“泽兰堂”一带叠石之妙更是令人惊叹。这儿大量青石与土山巧妙结合，形成千
姿百态的奇峰丘壑，有山岭山沟，有悬崖及深邃的曲涧，还有的剑石拔地而起，直刺天空，
苍松翠柏，杂植其间。树木参天，浓荫蔽日，给人以深山之感，山顶暗池中的水顺石而下，
形成细泉飞瀑。山腰处有山洞，最大的一个洞——“熙春洞”上建有“翠交轩”，轩中可观
景，洞中可纳凉。“泽兰堂”西面是一条青石砌成的险峻的石谷溪涧。当年人们游览了“狮
子林”向西行，越过幽深的峡谷，来到“泽兰堂”峰石挺立、悬崖峭壁、飞瀑洞壑之中，好
像到了崇山峻岭，享受着大自然的美景，忘记了自己身在园林之中了。今天这里的山洞峡谷
虽不可见，但土山南面还保留着大量的青石。
除用湖石堆山外，园中建筑
物旁或庭院还点缀着一些形态各
异的名石奇石，如长春园“茜园”
中的“青莲朵”，玲珑剔透，十分
可爱，它是杭州南宋宗阳宫的遗
物。“含经堂”的“搴芝”、
“绘月”
来自扬州。圆明园“别有洞天”
中的“青云片”，则是明朝的遗物。
“文源阁”前的奇石“玲峰”高
两丈，体大，洞穴多，是京师的
名品。这些景石与周围的景互相
青莲朵 衬托，而显得富有诗情画意。
圆明园里有些山是祖国壮丽
河山的摹写。如后湖北岸的“慈云普护”，屏山绕水，景色幽雅，是浙江天台山景色的缩写。
“西峰秀色”则是江西庐山奇秀的写照。
花木使园林生机勃勃，欣欣向荣。茂盛的林木，多姿的花草，渲染了园林的气氛，把园
林装点得更为妩媚。作为三山五园之冠的圆明园，当年是花木繁茂、山青水秀，山上池畔，
河湖岸边，殿前堂后，庭院之中，道路之旁，到处是珍木古树，奇花异卉。四时应景之花，
此谢彼放，吐艳扬芬，四时不绝。据乾隆年间的《莳花碑》记载：园中专门养植花木的太监、
园户、花匠约有 300 人，还另有经营果园、菜畦的太监。是他们把圆明园装扮得俊俏妩媚，
色彩斑斓，才有露蕊晨开，香苞舞绽，嫣红姹紫，如锦如霞，三百六十日花开似锦的景色。
法国传教士王致诚记述道：所有的山丘都覆盖着树木和花卉，岸边遍植花木，它们都是从岩
缝里长出来的，仿佛自然生长的，花木四季不同。园中有参天的古木，青翠的松柏；有低垂
的杨柳，高大的梧桐；有茂林修竹，也有空谷幽兰；牡丹成片，荷花满塘；桃树成林，杏花
满园。在繁茂的绿荫花海中，豢养有无数珍禽：白猿、麋鹿、孔雀、仙鹤、天鹅等。四时不
败的繁花，郁郁葱葱的树木，潺潺流水，加之林中鸟语禽声。这一幅如诗如画的大自然美景，
令人如醉如痴，留连忘返。
在园中，不同的花卉树木，往往成为圆明园中诸多建筑群和园中园的主题。如“天然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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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的翠竹， “杏花春馆”的文杏，“武陵春色”的桃花，“碧桐书院”的梧桐，“西峰秀色”
的玉兰，“濂溪乐处”的荷花，“牡丹台”的牡丹，“狮子林”的紫藤等。这些林木、花卉显
示了不同建筑群的个性和特色。以花木命名的景点、楼阁等建筑就更多了。
圆明三园的花木品种繁多，据资料
记载多达 70 多种。种植的数量也十分可
观，以松、竹、柳、荷为最多。其中又
以松树为最，这大概因为松树冬夏常青，
凌霜不凋，而又长寿之故吧。圆明园里
的许多景中，如“九州清晏”、“镂月开
云”、“汇芳书院”、“映水兰香”等，或
山上，或庭院，或道旁，都植有松树。 “海
岳开襟”的白皮松浓荫遮地，给这海市
蜃楼更增加了几分神秘的气氛。“安佑
宫”牌楼周围土山上的苍松翠柏，烘托
着牌楼的庄严气氛。廓然大公成片的松
林、柳林为仙鹤和其他山禽渚鸟的栖息
生存提供了条件。
园林中最珍贵的是古松，圆明园“花 碧桐书院
神庙”前有一棵马尾松一直活到 20 世纪
50 年代。之所以所有林木被毁而唯它独存，还有一个传说：1900 年在莠民抢劫砍伐园中树
木时，这棵古松被三个人看中。有一天，他们来到马尾松前合计如何盗伐后，一人便举起斧
子向古树砍去。那知此人突然得急病倒地而死。其余两人吓跑了，此事传播出去变成了神话
般的传说，说这棵树是神树不能砍。此后谁也不敢侵犯它了，它才得以幸存下来。因为它在
花神庙前，人们称它为“花神树”。1953 年树还活着，树干三人合围还抱不了，但已枯黄。
后被生产队砍伐，树横卧于地，隔着树看不见对面的人，其粗壮可知。
圆明园有不少景是以松命名，
如“就松室”、“松风阁”、
“松簧馆”、
“溪月松风”等。它们的屋前房后、
庭院中或馆外植有松树，有的可能
松林成片。清风吹来，听那悦耳的
松涛声，也是一种美的享受。
说到松总是要联系到柏，俗话
说松柏长青。其实柏树比松树活得
更长久，有的达千年以上。
圆明园有不少景区都植有柏
树。绮春园宫门前，道路两旁，有
正觉寺古柏 100 多棵绘柏，把宫门衬托得更为
壮观。 “正觉寺”内参天的柏树，使
这座喇嘛庙更添肃穆宁静的气氛。长春园“泽兰堂”的山上，点缀以苍松翠柏，再加以细瀑
飞泉，给人以真山大山之感。 “汇芳书院”的“断桥残雪”，在断桥两头和附近的山上，种植
不少松柏，在苍松翠柏之间，点缀着怪态多姿的湖石。松柏、怪石、断桥，一幅多么优美的
图画。
各种园林中都爱种竹子。北京西郊一带土地湿润，宜竹子生长。早在元朝时，这一带竹
子就闻名京城。圆明园这个乾隆最为珍爱的名园，岂能缺少纷披疏落竹影的画意，萧萧淅沥

69
 竹声的诗情。圆明园中不少景区都有竹子。有
的成片成林，有的两竿三竿，有的与花石、清
泉、粉墙、漏窗，甚至风雪月夜组成诗画般的
景观。如“勤政亲贤”的“芳丛碧”所在的院
落里，精致的假山湖石，再配以碧绿的翠竹百
余竿，虽是炎夏季节，烈日当空，但这儿却翠
竹丛丛，绿荫掩映，格外凉爽。所以每到炎热
的夏季，乾隆便从“勤政亲贤”殿搬到这幽静
凉爽的地方来处理政务。
四十景中的“天然图画”则是以竹子为造
景的主题。 “天然图画”是后湖东岸一座精致幽
雅的园中之园。东边一个庭院白色的围墙，彩
汇芳书院 色的漏窗协调美观。西面濒临后湖东岸，是两
栋造型不同的重檐楼阁，登上楼阁，近可饱览
后湖碧水清波如诗如画的景色，远可眺望西山层层峰峦，玉泉山的宝塔隐约可见。真是一幅
美妙的天然图画。正如乾隆咏“天然图画”诗序中所写“远近胜概历历奔赴，殆非荆关笔墨
能到”。庭院中，修篁万竿。成片的翠竹，竿竿青欲滴，枝枝结生凉。微风吹来，竹叶沙沙
响，把庭院装扮得翠绿清爽。不由联想起郑板桥《题画·竹石》短文中对竹子给人带来乐趣
的描述：“一方天井，修竹数竿，……风中
雨中有声，日中月中有影；诗中酒中有情，
闲中闷中有伴。”北部的“竹深荷静”处，
有竹有荷。南部池中小岛上，几株青松挺
立，把这小池点缀得更加美丽。池东面的
土山上，满山树林，禽鸟欢唱，增添了山
林野趣。这里虽以竹为主，但也有松、荷、
梧桐。夏天，荷花盛开，清香四溢。竹林、
松林一片翠绿，风吹竹林沙沙响，雨打竹
叶淅沥声。整个园中，绿满襟袖，生机勃
勃；严冬时，有的树叶尽落，而青松翠竹
仍绿，它们与白雪相映，组成一幅冬季的
天然图画。
柳树，是园林，尤其是水景园中不可 天然图画
缺少的树木。圆明三园中的河边、湖岸、
池畔、溪滨大多是以种柳为主。每到春夏，绿柳笼烟时节，福海沿岸，后湖周围，万树柳丝
柔波，长河两岸，轻柔袅娜的垂柳迎风飘舞。水边池畔，绿浪翻空，庭院之中，一棵柳树满
院荫。这柳树给圆明园增添了多少春色啊！
除了松、竹、柳，圆明园的土山之上，河溪之旁，或种乔木，或种梧桐等，再与繁花相
配，到处是绿色满山，桃红柳绿，一派大自然绚丽的彩色图画。身在园中，如同在大自然的
怀抱。
圆明三园花卉的品种很多，有荷花、玉兰、牡丹、海棠、芍药、梅花、丁香、珍珠花、
龙爪花、金银花、鸳鸯花、桃花，甚至还有西洋的含羞草等，大概近百种。可说是群芳荟萃，
香飘四野。别的不说，单说牡丹、荷花、玉兰。
长春园“海岳开襟”东边，隔水有一约 300 多米的长形岛屿，中部“仙人台”楼阁南北
的山坡上，沿山修建的一层层的花池里，种植了近万株芍药和牡丹。牡丹花盛开时，这里是

70
一片花的海洋，大朵大朵的各色牡丹，争相怒放，繁花似锦，漂亮极了。据说，当年在牡丹
花开放时，头一天晚上，园工在每株牡丹花的近根部挖一个小坑，浇上一碗黄酒，第二天早
晨，这些牡丹花，开得特别鲜艳，名醉酒牡丹。这时人们来赏花，简直是到了牡丹花的王国
里，朵朵艳丽的牡丹让人赏不够，阵阵花香沁人肺腑，令人神醉。以种植牡丹著称的地方，
还有“镂月开云”“慈云普护”、“九州清晏”，及“鉴园”等等。
荷花，这个被比作品格高尚
的君子，在圆明园里到处都有它
美丽的身影，湖沼之内植红白荷
花，水池之中点缀荷花。每到夏
季，舒红卷翠，芳香袭人。有的
景区就以荷花为主题，如圆明园
西北的“濂溪乐处”，它是园中面
积最大的园中之园，其中心是一
个被湖和小溪包围的小岛，溪湖
外面小山环绕，山外又有小河，
整个小园是青山环抱，山环水绕。
岛的东南有一个三面伸入湖中的
游廊形成的方形水院，游廊之上
建有“菱荷深处”和“香雪廊”
轩宇，湖里都是荷花。这水院的
四面八方都是赏荷的好地方。读
书之余信步来到游廊之上，俯瞰 濂溪乐处
方庭之内的景色，可体味朱熹的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的诗境，为水院中天光云影所陶醉。而水院之外广阔
的湖面上是星罗棋布、婷婷玉立的荷花：粉荷垂露，盈盈欲滴；白荷带雨，皎皎无暇；怒放
的，嫩蕊摇黄；含苞的，娇羞欲语。青盘滚珠，轻盈潇洒，微风吹来，荷叶轻摇，把颗颗“珍
珠”倾入湖中，那玉立的莲花，也随风飘摇，阵阵清香沁人肺腑。这情景，令人陶醉心爽。
乾隆在“濂溪乐处”的诗序中说：“每月凉暑夕，风爽秋初，净绿粉红，动香不已。想西湖
十里，野水苍茫，无此端严清丽也。 ”诗中还说：“烂漫六月春，摇曳玻璃影，香风湖面来，
炎夏方秋冷。”是啊！湖面香风徐徐吹来，炎夏立时变成了凉爽的秋天，那野水茫茫的十里
西湖，哪有我这“濂溪乐处”清丽啊。这景之所以叫“濂溪乐处”，是乾隆根据周敦颐的《爱
莲说》而取的。
玉兰也是乾隆喜欢的花卉，他曾十次赋诗咏玉兰。大凡皇家园林和一些达官贵人们的园
林里都喜欢种玉兰、海棠、牡丹花，以取其玉堂富贵的谐音，象征荣华富贵。此外，玉兰的
确是最惹人喜爱的花卉之一。玉兰花有白玉兰、紫玉兰。白玉兰以其清姿雅质赢得人们的厚
爱。而紫玉兰则以艳而不妖受到人们喜欢。每年早春时节，春寒未尽，万籁俱寂，其他花木
还在冬眠的酣睡之中，而玉兰树却是不叶而花了。它那高大直立挺拔的树上已是千枝万蕊，
尽放一时，满树银花宛如玉圃琼林。它那洁白而向上挺立的花朵给人以朝气蓬勃之感，催人
奋发进取。圆明园的一些景区，如“天然图画” 、“杏花春馆”、
“长春仙馆”、
“西峰秀色”等
的景点中多植有玉兰，而观赏玉兰的最佳处是“西峰秀色”的含韵斋，每当春日之际，高大
的玉兰树上盛开着白色、紫色花朵，真是繁华满树，香漂四野。
园林秋景中红叶是颇为壮观的景色，当年圆明园的红叶也颇有名气，是园中的秋景之一。
许多景点都有红叶。深秋时节红叶似火染林一片。有的与青松翠竹为伍，红绿相映；有的倒
影湖中染红湖面。这些红叶把秋天的圆明园装点得更加美丽。雍正、乾隆、嘉庆都留下观红

71
叶、咏红叶的诗篇。此外，还有大量盆栽的观赏树木和花卉。总之，当年圆明园内种植着各
种名贵的花卉和观赏树木，四季都有应景之花，而且花木四季各有特色，令人赏之不尽。圆
明园成了名副其实的植物园。

13.造型各异的建筑
建筑是我国园林的基本要素
之一。在皇家园林中建筑占有重
要的地位。圆明园这样规模宏大
的皇家园林，建筑物的数量很大，
种类复杂。它荟萃了宫殿、园林、
寺庙、村居、市肆等我国古代建
筑的主要基本类型。圆明园殿堂
屋宇的建筑面积 16 万多平方米，
比故宫建筑面积的总和多 1 万平
方米。这些建筑不但吸收了我国
历代宫殿建筑的优点，而且大部
分建筑样式一改宫殿建筑的严
谨、对称、雍容的传统风格，追
鉴碧亭 求天然活泼的情趣。其形式多样
而又富于变化，几乎囊括了我国
古代建筑可能出现的一切平面布局和造型式样，把我国的建筑艺术表现得那样精彩动人。建
筑的个体形象，小巧玲珑，千姿百态，其平面除常见的长方形、方形、工字、凸字、六角、
八角外，还创造出罕见的田字、十字、井字、卍字、书卷、偃月、扇面等形式；在建筑形式
的类型上，有殿、堂、楼、阁、斋、馆、台、轩、榭、舫、厅、廊、亭、坊、塔、桥等，应
有尽有，而且构造精致，千姿百态，没有哪一个园林象圆明园那样拥有如此众多的建筑形式。
这些建筑有的建在平地上，有的建在开阔地，有的建在半山腰或幽谷中，有的建在古木参天
的密林深处，有的点缀在繁花缤纷枝叶扶疏的密林之中，有的周围绕着清澈的河水，有的矗
立在湖心的岛屿上，有的隐现于山环水际之中，有的依山临湖。法国传教士王致诚说，圆明
园的建筑，形式变化较多，参差不齐。它的每一座小宫殿，都仿佛按照奇特的模型建造的，
没有一座与另一座雷同，一切都如此饶有兴趣，人们不能一览之下，就能领略这幅景色。这
些建筑与山水、地貌、花卉、树石组合形成各具特色的一百多个风景建筑群，分散在全园各
地。建筑外观除“鸿慈永祜”、“方壶胜景”、
“舍卫城” 、
“海岳开襟”等一些建筑油饰彩色重，
屋顶覆盖琉璃瓦而显得富丽堂皇外，其他都是少施彩绘，朴素淡雅，美观大方，与自然环境
十分协调，使建筑美与自然美有机结合，虽为人作，宛如天开。
在每一种建筑中，又是千变万化，形式多样。下面仅以亭廊为例。亭子几乎是园林中少
不了的建筑形式。园林中的亭子是指有屋顶而没有墙的建筑。它是园林中可以停坐休息，又
可观赏周围景观的建筑。而变化多端的亭子，本身往往就是景点，是观赏的对象。
圆明园里造型不同、姿态各异的亭子有 140 余座（不包括井亭、碑亭），都很讲究。亭
子的平面形状有四角、六角、八角、圆型、十字、扇面、凸形、两个斜方形叠合一部分而成
的方胜形，以及特殊的流杯亭。
圆明园中的多数景区中总要点缀一两座亭子。有的雄居于山颠，有的在山腰，有的独竖
湖心，有的隐于林间树丛之中，有的跨于河溪之桥上，有的甚至建于房顶平台之上。它们有
的自成景观、景点，有的与周围景物配合构成各种美妙的景色。如“狮子林”中有突入湖中
的“瀁月亭”，假山起伏中的“澄清亭”、“潦清亭”、“占峰亭”，都是“狮子林”的景观，又

72
是赏景的好地方。“上下天光”深入湖中九曲平桥中的凉亭，与曲折的平桥组成美丽的景观，
又是观赏后湖景色的好地方。“濂溪乐处”东北角的山亭，是观赏四周风景的佳处。“夹镜鸣
琴”有横跨水上的桥亭，“别有洞天”在屋顶平台建有小方亭，“文源阁”有碑亭，西洋楼有
竹亭等等。今天我们见到的绮春园中矗立湖心的“鉴碧亭”，
“蓬岛瑶台”东岛上的凉亭，“别
有洞天”的方亭，都是重新修建的。虽是重修，却是按原来式样建的，也使我们多少领略当
年圆明园亭子的风采。
园林建筑是离不开廊的。廊，实际
是有屋顶的路。圆明园里到处有廊，它
既是有屋顶的路，带领着游人信步向
前，同时它自身也是观赏对象，又是景。
圆明园的廊形式多样，仪态万千，有游
廊、回廊、直廊、曲廊、花廊、水廊、
爬山廊等。这些游廊迂回曲折，有的环
山绕水穿花过阁，有的凌跨水面，有的
贴墙而伸，有的掩映在花荫柳绿之中，
有的随地形弯转而曲直，有的依山势高
低而升降。有的又分割园林空间，形成
多层次的景观，增加园景的深度。它们
与殿宇委屈相通，把三园建筑联系成一
个整体。所以英国侵略军军官赫利斯
说：圆明园实际是长廊走道连接起来的
无数皇宫。法国传教士王致诚对圆明园 别有洞天
的游廊赞叹不已：我相信，只有在这里
才能见到我所描述给你的长廊，它把分散各处的建筑联系在一起，长廊上有时有壁柱，从外
面看是各式各样的漏窗。又有联系殿堂和凉亭的廊子，则是一种柱廊。最令人惊奇的是所有
的长廊都不是沿直线伸展的，而是以曲线的形式绕过假山、饶过树丛，有的还绕过湖泊。再
没有比这里更迷人的了。
廊，既可避雨，又是欣赏雨景的好地方；既可让人避日晒，却又喜欢月光的投射。如果
在月夜游圆明园的竹林景区，皓月当空，人们踏着铺映在地上的竹影、窗花，漫步在游廊之
中，欣赏月色，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微风吹来竹林的沙沙声，那是别具情趣。
全园山水、建筑、植物都精
心布局，巧妙安排。小山星罗棋
布，湖水周衍流注，小河小溪回
环萦流，殿宇、楼阁、亭台、馆
榭错落其间，而小径九曲羊肠，
给人一种“山穷水尽疑无路，柳
暗花明又一村”之感。正是这些
千姿百态的建筑，断续起伏的山
丘，回环萦流的河湖，多姿多彩
的花木，组成了各具特色的 100
多个景区，造就了圆明园特有的
绮春园玉带桥 园中有园的集锦式园林风格。
盛世的圆明园景色美妙迷
人。祖国的秀山丽水，名山胜景，佳丽景致，天上仙山琼阁，欧洲园林建筑都集中于斯园，

73
它简直就是一幅美丽动人的长篇画卷。园中之山，峰峦峡谷，斜正浑碎，冈阜连绵，隐现断
续；园中之水，河溪婉转回环，湖海波光潋滟，流水潺潺。到处是汀渚浦峡、飞瀑流泉与奇
石叠山巧妙结合，给人以真山真水之感。园中建筑千姿百态，殿阁楼榭、亭台轩馆等与山水
融为一体。到处是名花奇葩，花簇锦团，宛如仙境一般。所以乾隆志得意满地说：“规模之
宏敞，丘壑之幽深，风土草木之清佳，高楼邃室之具备，亦可称观止。实天宝地灵之区，帝
王豫游之地，无以踰此。”整个宫苑豪华秀丽，景色奇绝，变化万千。1793 年英使马戛尔尼
来华，参观了圆明园后说：“园中花木池沼，以至亭台楼榭，多至不可胜数。而点缀之得宜，
构造之巧妙，观者几疑为神工鬼斧，非人力所能及。”曾亲眼目睹过圆明园的英国侵略军随
军牧师莫·格赫这样记述道：你必须想象它是一所广大的迷宫，充满着峥嵘参差的山石，景
色可以入画，房子俱用香楠木制成。湖泽池沼交错其中，上下天光一碧万顷。宫殿背后都有
绵亘着的小山岗，和天色遥遥相衔接。嘉木珍林，奇花异卉，形式万般，五光十色，……擅
长布置园林的中国人，其技术闻名世界，……这处置一块石头，那处安一座桥，配合得极其
巧妙，一丘一壑，仿佛自然景色一样。……风景美丽，夺人心魄，所以目睹此景，不竟油然
生爱慕之思。法国人格罗西描写道：临高下望，景色奇绝，变化万千。……绿荫里闪现着金
碧辉煌的宫殿，庭院中陈列着繁花异卉。小山的泉水瀑布徐徐流下来，这美妙无比的景致，
真迷人心目，令人有置身仙境之感。参加修建西洋楼的法国传教士蒋友仁说：圆明园是一个
令人目迷神醉的园苑，它的景色层出不穷，更新迭异。人们在这里游玩，没有一点厌倦之意，
只是令人惊叹赞美，迷恋不已。走不了几步就会有新奇的景物呈现在人们的眼前，令人不由
自主地产生一种羡慕的感觉。参加修建西洋楼的法国传教士王致诚，在给他的友人信中说：
说起离宫（指圆明园），那真是魅力无穷，再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象神仙境界了。这里的
一切，无论在设计和施工方面都是伟大而美丽的，因为我的眼睛从来不曾看到过任何与它相
类的东西。因此，令我感到特别的惊讶！中国人在建筑方面所表现的千变万化，复杂多端，
我惟有钦佩他们的天才弘富，我们和他们比较起来，我不得不相信我们是又贫乏又缺乏生气。
他认为，中国园林给人以诗情画意的感受，这种园林景观是难以描述的，只能用眼睛去看，
才能领略它的真实内容。因此，他称誉圆明园是真正人间的天堂，造园艺术的模范。这就是
圆明园，万园之园，奇妙之园。
正是通过王致诚、蒋友仁等传教士对圆明园的介绍，使圆明园誉满欧洲，使欧洲人开始
了解以圆明园为代表的中国园林艺术，并在欧洲引起强烈反响，猛烈冲击英、法、意等欧洲
古典园林的传统式样，对促进欧洲园林的变革起了一定作用。中国园林一时风靡欧洲。法国
著名启蒙思想家卢梭表示，死后愿葬在中国式的风景园林中。

14.恢宏的艺术宝库
圆明园不仅是一座以风景秀丽
著称于世的皇家园林，而且是一座图
书馆、艺术馆与博物馆、当时全国最
重要的国家政务档案馆。首先在园林
建筑艺术上，它是我国古典园林建筑
艺术的顶峰，古典园林艺术的典范，
也是世界古典园林的瑰宝，这点前面
已作了介绍。其次圆明园的收藏极为
丰富，里面陈列、贮藏了历代的图书
四库全书 重宝、历史文物：上自先秦时代的鼎
彝礼器，下至宋元明清名人书画；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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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收藏的文典书籍；还有难以数计的金银珠翠、奇珍异宝、玛瑙、珊瑚、玉器、名瓷、象牙
雕刻、景泰蓝、青铜、钟表等各种精巧绝伦的工艺品和绮缎织绣、衣冠服饰与家具文玩；以
及来自国外的珍品。园中还收藏有大量的上谕、奏章、律令、和外国签订的条约及各种文书
档案等重要的国家文件。
盛时的圆明园，图书收藏极其丰富。驰名中外的两部手写本丛书巨著《四库全书》和《四
库全书荟要》各贮有一部。乾隆年间组织著名学者，用 10 年时间编纂而成的《四库全书》
共 79337 卷，230 万页，9.97 亿字，分装为 36304 册。每若干册为一函，用香楠木片上下夹
起来，再用绸带束住，装在楠木盒内保存，整齐美观，防潮防蛀。据说如果把 230 万页拆开
后再逐页连接起来，长度可绕地球赤道的一又三分之一周。其卷数是明朝《永乐大典》的 3
倍多。
⑨
《四库全书》 搜集我国自周代至乾隆年间，近 3000 多年的政治、经济、科技、文化等
方面的重要著作 3503 种。收录书籍之多，远远超过了历史上任何一部官修的大类书。它荟
集了当时清朝内府所有古籍珍本，及各地官员和藏书家呈献的书籍。它几乎囊括了乾隆以前
历代的主要典籍，内容丰富浩瀚，门类齐全，是我国古代空前的一部巨大丛书，也是最大的
一部百科性丛书。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丛书。它是我国古代思想文化的总汇，展示了中华文
化的博大精深。由于《四库全书》的编纂才使许多有价值的古代典籍能保存流传下来。它是
研究我国古代政治、经济、文化、哲学、历史、科学、文艺的重要文献。
在编纂《四库全书》的同时，又从《四库全书》著录的书籍中择其尤要者，编撰成《四
库全书荟要》1.2 万册，约占全书的三分之一。 《荟要》只抄写了两部，一部藏于故宫御花园
的摛藻堂（此部现存于台湾故宫博物馆）；一部藏于长春园“含经堂”的味腴书屋。 《四库全
书》副本收藏于翰林院。除《荟要》外，还编有《四库全书总目提要》200 卷和《四库全书
简明目录》。⑩
在编修《四库全书》的同时，乾隆又下令对全国书籍作了一次大规模的检查、查禁、销
毁。删改了许多所谓“悖逆”、 “违碍”的书籍，即他认为有碍于清朝统治的书籍，其种类和
数量也相当可观。这是乾隆干的蠢事和坏事。
“文源阁”除收藏《四库全书》外，还收藏有康熙时编修的《古今图书集成》1 万卷，
上亿字，内容繁富，区分详晰，是我国大型类书之一。“文源阁”是圆明园中第一座皇家图
书馆。其第二座图书馆，是长春园“鉴园”中的“万源阁”，这里收藏有各个朝代的图书、

⑨
《四库全书》因全书分为经、史、子、集四类而得名。由一代名儒才子纪昀（字晓岚）和陆锡熊为总纂官。
乾隆三十八年（1773 年）开始撰修，10 年完成，全部工作的完成则到乾隆五十八年（1793 年）。《四库全
书》的装帧很精致。书的封面用绢，各部书的绢色不同：经部用绿绢，史部用红绢，子部用蓝绢，集部用
灰绢。每册书的首页和末页，都盖有乾隆的玺印。藏于圆明园文源阁（仿浙江江宁范氏天一阁所建，全国
著名的四大皇家图书馆之一）的这部，全书首页盖“文源阁宝” “古稀天子印”，末页盖“圆明园宝”和“信
天主人”印。 《四库全书》共缮写了七部，文源阁收藏的是乾隆四十八年抄写完成的第三部，其他六部分藏
于北京故宫文渊阁、沈阳故宫文溯阁、承德避暑山庄文津阁、镇江的文宗阁、扬州的文汇阁、杭州的文澜
阁。经过百年沧桑，昔日藏于北京故宫文渊阁的一部《四库全书》现在台湾；沈阳故宫文溯阁的一部今在
兰州；承德避暑山庄文津阁的一部保存最完整，现藏于北京国家图书馆；原保存在镇江和扬州的两部和翰
林院的副本已毁于战火之中。
⑩
在编《四库全书》的过程中，据说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纪晓岚为编《四库全书》，昼夜不息，数月不归
家。夏天，室内高温难耐，他干脆脱掉上衣，只穿一条短裤伏案工作。乾隆对书的编修非常重视，常到编
修馆督查巡视，有时还与纪晓岚商讨。一天，纪晓岚又是赤膊上阵，忽听门役大呼： “万岁驾到！” 纪晓岚
来不及穿好衣服迎驾，乾隆已到门口。光着上身迎驾成何体统。急得纪晓岚只好拉了块布裹在身上钻到桌
子底下藏起来。乾隆进屋，看见桌案上书打开着，烟枪还冒着烟，就是不见人影。乾隆向侍卫询问纪晓岚
在哪儿？纪晓岚在桌下向侍卫示意不可声张。乾隆见侍卫紧张，已明白几分。便故意转到对面的楹隔去慢
悠悠欣赏起书画来。桌下的纪晓岚可苦了。本来天就热，他又是个大个子，桌下空间又小，身上又裹了块
布，长时间蹲在桌下实在难熬。过了一会儿，纪晓岚估计乾隆已经走了，一面从桌下钻出来，一面说： “老
头儿该是走了吧！”乾隆听声音转身看到纪晓岚的狼狈相，哈哈大笑。纪晓岚急忙跪下求皇帝开恩。乾隆叫
他起来穿上衣服后，要他解释清楚何谓“老头儿”才可免罪。天资聪明的纪晓岚天衣无缝的回答使乾隆非常
高兴。于是君臣又讨论起编修《四库全书》的事了。

75
字画等。圆明园的“茹古涵今”也藏万卷经典，是皇帝研经、读史、修身、养性的地方。痛
心的是，园中收藏的图书，大部分被英法联军焚毁，少部分被掠走。现在日本东京“东洋文
库”中，收有被掠走的盖着“文源阁宝”、 “圆明园宝”图章的《四库全书》若干册。据悉大
英博物馆也藏有原“文源阁”的部分《四库全书》。 《古今图书集成》有一部分流落国外。据
1878 年 8 月 13 日的《伦敦环球报》载，英国驻北京公使馆秘书麦尔斯，在绝不泄露买书人
是外国人的情况下，仅用 1500 英镑就买下了 5020 卷《古今图书集成》，收藏于大英博物馆，
使该馆获得了一笔巨大的文化财富。并认为用 1500 英镑换来 5020 卷的一部大百科全书，是
划算的事。
乾隆皇帝酷爱书画，而且是一位很有眼力的书画古玩鉴赏家、狂热的古今艺术品收藏家。
他一生收集的稀世珍品，加上从祖辈继承下来的，其数量之巨，恐怕是举世无与伦比的。这
些珍品部分收藏于故宫，不少藏于圆明园。
乾隆数十年如一日地收
集历代书法名帖。长春园的
“淳化轩”是专为收藏著名
法帖《淳化阁帖》摹版而建
的。《淳化阁帖》是北宋淳化
三年（992 年）宋太宗命王著
等人将秘阁（收藏历代名人
书法的图书馆叫“秘阁”）里
淳化轩帖 收藏的王羲之、王献之等 99
人的书法名迹摹刻拓印，名
《淳化阁帖》 ，共 10 卷，是我国第一部大型丛帖，被誉为诸帖之祖。乾隆认为，论书帖，淳
化阁帖最美。他命令根据《淳化阁帖》的初拓本经翰林们精审更定后，摹刻于石。经三年努
力，到乾隆三十七年（1772 年）四月，刻成 144 块帖版，镶嵌在“淳化轩”的 24 间回廊里，
并拓印了 400 部分赐给皇子皇孙、王公大臣。这就是著名的《钦定重刻淳化阁帖》。乾隆此
举保存了我国古代文化遗产，对保存、继承、发展我国书法艺术起了很大的积极作用。“淳
化轩”成了名家书帖之库。
“淳化轩”位于长春园中央大岛，是长春园里最大的一组建筑群，包括“含经堂”、 “蕴
真斋”、 “淳化轩”、 “焚香楼”、“大戏台”
、“买卖街”等。此处不仅是收藏古代名家法帖之地，
《四库全书荟要》也藏于此。各殿宇内陈设多而讲究，还有大批字画。而且这群建筑规模宏
大，金碧辉煌，周围环山，山外是湖。山上树木成林，浓荫遮地，剑石挺立。夏季凉爽，四
时皆宜，加之四时应景之花，万紫千红。外围湖中，红白莲花布满其间，风景非常优美。

韩滉《五牛图》
乾隆还在“坐石临流”建了兰亭，将王羲之的 8 种《兰亭集序》墨迹刻石名“兰亭八柱”
。
乾隆不仅喜欢书法，也喜欢绘画。他极力收集历代名画珍品。他用数十年时间才找全了
南宋画家马和之的《国风图》真品。还收集到唐代画家韩滉的《五牛图》真品。清廷宫内藏
画大部分是乾隆收集的。这些珍品一部分收藏在故宫内，一部分收藏在圆明园。仅“九州清
晏”的“池上居”11一处就收藏有明朝董其昌名画大观册及唐朝名画家王维、周昉，北宋李

11
池上居位于清晖阁之侧，道光改建后，此景不存在。

76
唐，南宋米友仁，元朝黄公望等名家作品。东晋大画家顾恺之的《女史箴图》（摹本）和元
代程棨摹南宋楼璹的《耕织图》也藏于园中。
乾隆年间，由宫廷画家冷枚、郎士宁、唐岱、沈源等绘制了《圆明园全图》（乾隆御题
“大观”二字，又称“大观图”高 8 尺，宽 32 尺）、《长春园全景图》、 《圆明园四十景图》。
《圆明园全图》先挂于“九州清晏”的“清晖阁”北墙，道光时被移到“正大光明”殿西墙，
而且用红木做了图框，通高 4.4 米，宽 11.2 米，极为壮观。《长春园全景图》在英法联军掠
焚圆明园后，便不知下落。
《圆明园四十景图》有几种，我们常见的圆明园四十景彩图是沈源、唐岱等人在乾隆九
年（1744 年）绘制，每幅图高 2 尺，宽 2.04 尺。乾隆还为每幅图题诗一首，共四十首，由
汪由敦书写，附之于每幅图，共 40 幅。全部字画分上下两册装订，用木板夹之盛于楠木盒
内。首册画前有雍正书写的《圆明园记》和乾隆书写的《圆明园后记》。这套四十景彩绘当
年存放于圆明园奉三无私殿。圆明园四十景图，不仅绘工精美，而且为写实风格，是我们今
天领略研究盛时圆明园风貌直观形象的资料，因而既具极高的艺术价值，又具有历史文物价
值。它也是我国绘画艺术中的一支奇葩，是我国的国宝。圆明园四十景图，除沈源、唐岱彩
绘绢本外，还有孙祜、沈源绘制的木刻本，名《御制圆明园图咏》。此书除图咏外，还附有
张若霭书写、大学士鄂尔泰、张廷玉等为御制诗作注的注文。全书上下两卷，每卷 20 图，
前有雍正、乾隆帝的《圆明园记》和《圆明园后记》，后附有注者的跋。此书在 1887 年由天
津石印书屋录石重印。另外还有张若霭绘并用楷、草、隶、篆四种字体书写的《圆明园四十
景图》，和乾隆十年内府刊印本。故宫博物院收藏的彩绘圆明园四十景图，题名《蓬壶春永》，
现只见到 20 幅。除此以外，园中还收藏有宫廷画家伊兰泰绘制的西洋楼铜版图 20 幅，郎世
宁绘制的《乾隆肖像》等。
上面所列绘画珍品仅是极少的几件而已，圆明园中珍藏的历代名画远不止于此，而且各
个殿宇内作为装饰所挂的历代名画和清代宫廷画师朗士宁和中国画家的画亦为数不少。万源
阁中还收藏有大批绘画精品。当年圆明园中到底收藏有多少书法绘画谁也说不清，但为数一
定非常可观。圆明园也称得上是收藏书法绘画艺术珍品的宝库。

顾恺之的《女史箴图（局部）》
圆明园中珍藏的绘画精品，在圆明园惨遭英法联军的焚掠中，许多不是被侵略者劫掠就
是被毁。上面提到的顾恺之的《女史箴图》
（摹本）被英军掠走，现在英国的大英博物馆里。
《圆明园四十景图》被法军掠走，现在法国的巴黎图书馆里。《圆明园全景图》下落不明。
程棨摹楼璹的《耕织图》被掠走，现流落到美国。1973 年美国学者托马斯编著的《中国人
物画》一书中，曾将《耕织图》的一部分图收入该书，并附有文字说明。 《耕织图》的刻石，
一部分被英法联军破坏，幸存的部分在民国初年被当时的总统徐世昌拿走，镶嵌在他的私宅

77
花园墙上。1960 年拆房时，中国历史博物馆才将刻石收藏，但可惜只剩下 23 图刻石，其中
只有 14 图保存完好。
园中还收藏着许多历代的瓷器和玉雕精品。鉴
赏把玩玉器是乾隆一个嗜好。他收藏的玉器精品大
都藏于圆明园。“九州清晏”的一间屋里有许多琢
磨得很精美的洁白透明的玉，另外几间屋里的大柜
里装满了玉制的杯盏、瓶、碟等。据《清朝野史大
观》记载：有一四方玉花瓶，高 15 寸，色白逾乳，
人物雕刻极为精细，疑非人工所为。有一碧玉甜瓜，
蒂叶皆有，瓜上有一蚱蜢，苍头碧翅，作遥遥欲飞
之势，极为生动。现收藏于美国明尼阿波利斯奥克
艺术中心的一座玉雕《乾隆大玉山》 ，重达 640 磅，
青玉山子 上面刻有高峰、深谷、亭台、住宅、人物、百合花
环绕的池塘、乾隆临摹王羲之的《兰亭集序》。这
座玉雕是世界上现存最大的一个，原是圆明园的藏品。
象牙雕刻在我国有悠久历史，圆明园的许多殿堂里陈设有象牙雕刻的屏风、花卉盆景、
笔筒及其它物品。据说名师杜世元，在圆明园用 3 年时间，用象牙雕刻出一组“八仙过海”
群像，人物形态各异，都栩栩如生。西洋楼里还有他在象牙和琥珀制成的一个极小圆镜上刻
有 5000 字的诗赋及故事透雕。
圆明园“天地一家春”里有一块水晶，当中有个像珊瑚一样的东西，旁有一只大蚂蚁。
西洋楼内有一块 5 尺见方的水晶，内有天然美丽的动物。舍卫城里收藏有金、镀金、银、铜
等塑造的佛像 10 万尊以上。长春园含经堂淳化轩内陈设，至少有 3 座金塔和银、铜、珐琅、
紫檀木佛塔、佛龛，镀金铜狮子、天球仪、地球仪、西洋自鸣钟等大批珍贵文物。园里还有
镀金的宝座和赤金澡盆。
在一些殿堂里，欧洲制造的镶嵌钻石、红宝石、碧玉的钟表，每间屋子里总有两三个。
夏尔·德勒西说他在宝塔里看见了许许多多用金银铜做的大佛像。圆明园里还有不少庙宇，
有的庙宇里的佛像是金的。英法联军抢劫圆明园时，一英军闯进一座庙里，这里有 500 尊佛
像，他随便拿了一尊，却是金的。园中鎏金的铜饰物，如金人、金门、金桌、金缸和其他形
形色色的金兽比比皆是。其数量之多是故宫、颐和园、中南海、北海诸园都不能相比的。
圆明园里还有许多储藏室、仓库，藏有大量的金银、铜钱、
金银制品、瓷器、玉器、景泰蓝等各种贵重器皿，以及大量的奇
珍异宝、珍奇古玩、书画和数不清的丝绸、皮货、织金织银龙袍
宫装、各式家具。据《纽约时报·晚清观察记》所载，英法联军
抢掠圆明园时，直接从仓库内抢掠的“白貂皮、黑貂皮大衣、以
及那些用黄金镶边的长袍，令人惊叹。这类东西的其数量之多，
即使把它们装饰在纽约全城妇女美丽的肩膀上，也用不完。”（《帝
国的回忆》第 205 页）这些所谓的“战利品”大部分流向欧洲和美国。

园中储藏之丰富可见一般。
园中几百座宫殿楼阁内部装修、装饰和陈设都非常富丽堂
皇。许多殿堂的装修采用“周制”即在紫檀木制成的装饰物上，
用金银宝物、珍珠、翡翠、珊瑚、水晶、玛瑙、玳瑁、绿松石、
描金粉彩镂空六方套瓶 象牙等雕刻镶嵌成各式山水楼阁、花木鸟兽、人物等图案，真是
珠光宝气。各殿宇内摆放着各式各样上等的紫檀木雕花家具。有
的茶几上还摆放着精美的景泰蓝、陶瓷花瓶，瓶中插着用金银翡翠、珍珠宝石做的花草。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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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挂着历代名人的书画和描绘乡村山林景色、射猎鸟兽等情况的图画，其中的人物、树木、
泉水、野兽，用绿玉、白玉和其他颜色宝石嵌成的匾额。另外还摆放有各种贵重的工艺美术
品，各少数民族首领进献的珍宝，以及外国赠送的礼品。2000 年 5 月，北京文物公司费资
1900 万港元，从香港拍卖会上购回的乾隆年间描金粉彩镂空六方套瓶就是当年圆明园某房
间中的摆设。
有人估计，当年把故宫、颐和园、中海、南海、北海所珍藏的物品加在一起，也无法与
圆明园的珍藏相比。因而当年参加抢劫圆明园的侵略者和目击者，有的说它是一个古玩铺，
有的说它是一个巨大的美术馆，有的说它是一个博物馆。英国随军牧师莫·格赫这样记述：
园中的宫殿楼阁里，摆满了紫檀木的桌椅，雕刻极其精细，风景人物栩栩如生……。刻工之
精巧大概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了。一排排屋里的装饰物件，大都是中国最珍贵的美术品。即使
我写一整本书，也描写不尽，你也不能想象到实在情景。法国伟大文学家雨果说：把我们所
有教堂的所有珍品加起来，也抵不上这座神奇无比，光彩夺目的东方博物馆。所以说圆明园
是一座美术馆、巨大的文化艺术馆、世界上最宏大的博物馆是当之无愧的，这里展示了我国
古代文化的精粹，是人类文化艺术的宝库。

三 英法联军掠焚圆明园

1.侵占圆明园
1840 年鸦片战争后，英、法、美等国强迫中国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在中国取得
许多侵略权益，中国开始被套上了殖民主义的枷锁。而强盗的贪婪是无止境的，他们不满足
已取得的各项特权和利益，为进一步打开中国市场，攫取更多的特权和利益，1854 年英国
向清政府提出修改条约，遭拒绝后，英国寻机发动侵略战争。
1856 年英法借口“亚罗号事件”
和“马神甫事件”，在美俄的支持下发
动了侵略中国的第二次鸦片战争。并于
1858 年迫使清政府签订了《天津条约》。
但仍不满足，1859 年他们又以进京交
换条约为名，率军闯进白河口，进攻大
沽炮台，遭到惨败。失败消息传到伦敦，
英国首相巴麦尊暴跳如雷，叫嚣要对中
国进行大规模报复。英国报纸也连篇累
牍发表文章，鼓吹大不列颠应该攻打中
国沿海各地，占领京城，将皇帝逐出皇
宫。无论如何应该实行恐怖手段，应该
教训华人， 重视英国人，英国人高于
华人之上，应为华人的主人。这充分暴露了英国资产阶级的罪恶目的和殖民主义本质。
1860 年春，英法派兵两万多人，军舰 200 艘，再次挑起战争。7 月抵达大沽口外。
清政府从战争开始就对侵略者采取退让求和的政策，而集中力量镇压洪秀全领导的太平
天国运动。英法联军先后占领北塘、大沽、天津。咸丰派人到天津求和。侵略者提出更苛刻
的条件，清政府未接受。9 月初，侵略者中止谈判，向北京进犯。京师震动，咸丰急派怡亲
王载垣、军机大臣穆荫为钦差大臣到通州与英法代表巴夏礼、威妥玛谈判。清政府全部接受
了条件。可巴夏礼蛮横无理节外生枝，谈判陷入僵局。9 月 18 日，英法联军进攻张家湾，
载垣竟愚蠢的让僧格林沁逮捕巴夏礼等 39 人，谈判破裂。9 月 21 日，八里桥之战，清军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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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败。22 日凌晨，咸丰带着后妃和一些王公大臣仓皇从圆明园逃往承德避暑山庄，留下恭亲
王奕訢为钦差大臣同英法议和。
英法联军一路烧杀。10 月 6 日进犯北京，但未攻城，
而是从东面绕道向北。清军不战自溃。英军司令格兰特、法
军司令孟托邦听说清军逃往圆明园，率军直扑圆明园。黄昏
时分，法军首先到达圆明园大宫门外，守园的数千名护兵早
已逃遁，内务府管园大臣投福海死，但一部分守园太监和技
勇进行了英勇抵抗。当法军进到出入贤良门时，遭到圆明园
技勇任亮等人阻击，12 名士兵、2 名军官被击伤。在激战中，
任亮等十多人壮烈牺牲，数名太监负伤被俘后遇害。晚 7 时，
法军占领圆明园， 当晚大宫门外部分朝房就被烧毁。第二
天（7 日），英军也到了圆明园。

2.疯狂的劫掠
侵略者进入圆明园先是对园中富丽堂皇的景象看得目
瞪口呆，继之对园中珍贵宝物豪华陈设，贪涎欲滴。
占领当天抢劫就开始了。法军司令孟托邦口口声声说他严禁掠夺，而实际上放纵其军官
和士兵肆意抢劫：军官们当着他的面将金表、珍贵物品放入自己的口袋；法军营帐内放着许
多镶嵌着珠宝、装潢异常华丽的钟表和大量的金银；士兵的帐篷周围堆满绸缎和刺绣品，他
却视而不见。英国公使额尔金一面虚伪地宣称他反对掠夺，但又直言不讳地说：“我喜欢圆
明园内所收藏的许多许多东西，但我不是一个贼。”是的，额尔金、格兰特之流及其所率的
军队，不是偷偷摸摸的贼，而是一伙明火执仗的强盗。
两军头目会面的第一件事就是商讨如何瓜分园中的宝
物，并决定双方各派 3 人组成委员会，挑选无论是质量还是
艺术上都是最珍贵的东西，在两国间均分。在他们选择之后，
其余的归掠夺者所有。孟托邦命令法国委员注意选取艺术上
考古上都最有价值、法国又罕见的物品，献给拿破仑三世，
以便珍藏于法国博物馆内。英军司令格兰特也立刻派军官竭
力收集应属于英人的物件。正大光明殿御座前的地上摆满了
精美的古董珍品，孟托邦指着这些宝物说：把这些最华美精
选的东西挑选一点，准备在大英女王和法国皇帝之间加以摊
分。孟托邦因从圆明园抢得大批珍宝，被拿破仑三世封为“八
里桥伯爵”。格兰特将英军军官分成两半，一半上午去园内
抢劫，另一半安排下午去抢，以示机会均等。关于英法联军
洗劫圆明园的情况，1860 年 10 月 9 日《纽约时报》就有报
道：“最近这两天发生在那里（指圆明园）的景象却是任何
笔杆子都无法恰当描述的。不分青红皂白的抢掠被认可。贵
宾接待厅、国宾客房和私人卧室、招待室、女人化妆室，以及其他庭园的每个房间都被洗劫
一空。清国制或外国制的艺术品有的被带走，有的体积太大无法搬走就把它们砸毁掉。还有
装饰用的墙格、屏风、玉饰、瓷器、钟表、窗帘和家具，没有哪件东西能逃过劫难。数不清
的衣橱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服装、外套，每件都用华贵的丝绸和金线刺绣着大清皇室特有的
龙图案。……储藏室装满了成匹成匹的上等丝绸，一捆一捆地摆放着。……粗略计算，这些
房间里的丝绸肯定有七八万匹之多。它们被扔在地上随意践踏，以至于地板上厚厚地铺满了
一层。……所有人都尽其所能拿走了他们所看中的丝绸 。这些丝绸装了很多车，捆绑这些

80
车辆用的不是绳子而是丝绸。整个法军营地都被这些抢劫来的丝绸堆满了，法国人用它来作
营帐、床铺、被单。”“昨天下午，一群法国人拿着棍子又到各房间去搜寻了一遍，打碎了剩
下的每样东西。”
后来联军司令部下令可以自由抢劫。于是军
官和士兵纷纷离开军营，涌向圆明园。此时，园
中秩序最乱。侵略者们个个凶相毕露，贪婪、野
蛮、残暴的本性暴露无遗。他们不分官兵和等级，
成群结伙，满园乱窜，到处狂奔，发疯般地冲向
宫殿、楼阁。他们破门而入，“清帝的住所一向视
为神圣的区域，也豁然呈露了。……其中堆积如
山似的财宝，和园内所有各种珍奇物品，陈列在
青玉狮子 法军面前，任其肆意抢劫。一间一间的屋子，充
满着价值连城的物品，或系国产，或来自欧洲，
一间一间的大厅，置有价值巨昂的瓶缸，还有储藏绸缎绣货的房子，也敞开在他们眼前。乱
七八糟，予取予携的抢劫，肆意毁坏一切过于笨重，不能移动的物品都立刻开始了。”
英军书记官斯文侯在《1860 年华北战役纪要》中这样写道：圆明园已成为任人随意蹂
躏践踏的地方。当时出现一种恐怖的毁坏场面！不久前，这些整齐摆饰着的古玩珍品的房屋
中，寂静的气氛完全被搅乱了，军官和士兵，英国人和法国人，都以一种不体面的举止横冲
直闯，每一个人都渴望抢到值钱的东西。……在一间屋子里，你可以看到好几个各种等级的
军官和士兵钻到一个箱子里，头碰头，手撞手，在搜寻和强夺里面的的物品。他又写道：丝
绸库被冲开了，十多个人冲进囤积入山的大捆有名的丝绸和刺绣中，抢劫者用大车一车一车
地运走，他们仍然堆积如山，地下扔得遍地都是。
另一个地方，一群强盗冲进了几间装满绸缎的屋
子，他们把这些绸缎从箱子里拉出来，用麻袋装、大
车运，装不了扔得满地都是。物品之多，人进去都掩
没了膝盖。每一个人都一心想抢到最值钱的东西。一
间间摆满了钟表、以及玉石古玩的房屋被发现了，于
是抢劫者蜂拥而至，霎时间被抢劫一空。又有消息传
来，一个金银库被发现了， 大家又争先恐后去寻找。
当找到时，已有岗哨看守，所有金银英法两军平分。
另一个地方，几个参谋人员把一个小屋的屋顶拆下
来，原来它差不多是纯金的。可抢劫的东西太多了，
搬不了，他们就抓中国老百姓来为其搬运。后来又发 百子图漆盒
现了一间储藏金锭的房子，英军分得的一份就有八九
千磅。又发现一个储藏小块金银的宝库，价值在 80 万法郎，也在两军中均分。
圆明园里的陈设是极其豪华的，有的屋子里存放着无价之宝，一群抢掠者互相撞挤着一
拥而入，同时去抢劫箱子。连开箱子盖都等不及，用刀把箱子劈开，将头探入箱中寻找所求
之物。有的干脆趴在织金绸缎上，再从中搜寻宝物，以免他人染指。先到者怀抱劫得之物向
外走，后来者疯狂向里冲。争先恐后，你碰我撞，互相争夺，丑态百出。正如法军翻译官德
里松所说：这一大群各种肤色，各种式样的人，这帮地球上各式人种的代表，他们都闹哄哄
蜂拥而上，扑向一堆无价之宝。他们用各种语言呼喊着，争先恐后，互相扭打、跌跌撞撞，
摔倒了又爬起来，诅咒着，辱骂着，叫喊着，各自带走自己的战利品。这是一幅多么丑恶的
“百盗行窃图”。
在抢劫过程中，军官士兵都不甘落后，想出一切办法拿走那些无价之宝。有的抢到镶有

81
钻石的笔盒；有的抱着镶满珍珠的钟表和花瓶；有的士兵头上顶着装满了珍贵之物皇后用的
箱子；有的把红宝石、蓝宝石、珍珠、水晶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或是帽子里；有的脖子上挂
着珍珠翡翠做的项圈；有的身上缠着织锦、丝绸；有的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钟表；有的背负
着大口袋，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珍宝。工兵们拿着斧子，砸碎家具，取下镶嵌在上面的宝石。
炮兵的炮车成了运载抢劫物的工具，不仅弹药箱里、洗炮用的水桶里都装得满满的，就连大
炮的所有空间（包括炮管）也都塞满了抢来的宝物。总之，强盗们施展了他们劫掠的一切本
领。无尽无休的贪欲，无价之宝的诱惑，将军们的纵容，军纪的败坏，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
的程度。侵略者们都疯狂了，连侵略者也承认军官和士兵都全身心投入到抢劫之中。因为谁
抢得多，谁抢的东西最值钱，谁就能发大财，成为百万、千万富翁，享用终身。
经过一番抢劫之后，强盗们个个腰囊累累，满载
而出。联军的军营里更是五光十色，琳琅满目。但他
们仍然贪心不止，东钻西窜，寻觅还能劫掠之物。圆
明园里的好东西和无价之宝实在太多了，不知拿什么
好。有人为抢金子而扔了手中的银子，为抢镶嵌有珠
宝的钟表、宝石、翡翠又把金子扔了，也有的因抢同
一件物品不惜大打出手。甚至连法国将军帐前有两个
哨兵守卫着的准备送给拿破仑三世的金塔上的大钻
金编钟 石也不翼而飞，而且始终也未查出是谁偷的。英法之
间也因争夺脏品而互相攻击。英军司令部的一位官员
供认：10 月 8 日，行宫内抢劫的事，今天简直作到极点，令人惊骇了，许多东西，放在一
边，预备留给女王的也被法国人抢去了。其实英法的抢劫本领都不逊色。英军掠得之物已够
多了，但还不满足。10 月 11 日，英军又组织了 1200 名骑兵和一个团的步兵，还有许多“旅
游者”随行，带着上千辆车子，和军队里所有的驮兽，深入到圆明园腹地的宫殿、房屋，再
次进行搜索和劫掠。这次抢劫进行了整整一天。13 日早晨，这支车队和驮队满载而归。法
军到安定门时，只有一辆将军载帐篷和军用箱子的车，而队伍离开时，满载从圆明园抢劫物
品的车队，足足走了一小时。英国人的车队足足有一两公里长。
英军为了减少因抢劫机会不均、分赃不匀的矛
盾，格兰特让军官们把他们从圆明园中抢劫得来的东
西交出来放在总库里进行公开拍卖。拍卖价格低到难
以置信的程度：一件龙袍售价才 120 镑，价值二两黄
金的一卷古书只卖 1 元，各种古瓷器也只卖一、二元
至数十元不等。格兰特仅仅用了 50 元，就买到一个
蒙古王公献给清帝的碧玉项圈（上面镶有红宝石）、
一个镂刻精致的蓝宝石，以及几块宝石。负责拍卖的
“奖品委员会”，还送给他一个金瓶。拍卖所得之款
三分之二分给士兵，其余分给军官。 景泰蓝麒麟
英法联军的官兵们都因抢劫圆明园而大发横财。
据《纽约时报》1860 年 12 月 31 日报道：香港天天转运着英法两国的部队，……这些从北
京回来的部队，尤其是法国远征军，无不满载着抢劫到的赃物返回欧洲。赃物中有大量的西
式钟表，一个法国兵就抢到 85 只，它们都是世界上最奇特的造型和最精细的做工，外壳多
用珍珠和钻石镶嵌而成，很多是瑞士造的。……都非常值钱。一个法国军官抢到的东西当中
有：一串用珍珠和玉石做成的项链，共有 140 颗珍珠，每颗都大如樱桃。类似的项链还有几
串。还有一些皇帝本人所有的珍贵宝石。一个法国军官抢到的珍珠和金刚石价值 80 万法郎。
有一个法国士兵，到圆明园时身无分文，因从园中抢得了价值 30 万法郎的东西，后成为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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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中部歇尔省的一个大财主。
英国陆军军官赫利斯在他所著的书中供认：当
他到达圆明园大宫门时，看见一队法国兵正护送一
辆骡车出来，车上装满了马蹄形的金锭。入园后，
在一间屋里，看见一个法国兵手上拿着一只蓝色珐
琅质的大表，表的背面镶有许多颗宝石，中央最大
的一颗直径约有半寸多。表的正面和背面的边缘
上，还镶嵌有许多珍珠。这是 1793 年英使马戛尔
尼出使中国时，送给乾隆祝寿的礼物，他仅用 20
金罐 块钱就从这个士兵手里买了下来。赫利斯自己抢的
东西就更多了。一次抢到一个缕金花盆，在金缕之
间镶嵌着白色珊瑚琢成的文字，盆中栽着一棵约 1 尺高的黄金树，树上挂满了红玉为核的蓝
宝石果子。还抢到一颗皇帝的玉玺和上等绸缎，装了 7 筐，命被抓来的 7 个中国人把东西给
他送回军营。赫利斯还不满足，再次窜到圆明园。先到了玉器库和珐琅器库，这里除了一些
大件器皿无法拿走外，其余都被抢光了，但他仍
拿走了一件类似铺石的东西和一个张嘴的怪像。后来
他进入了储藏金质器皿饰物的大库房，里面只剩下两
座看似黄铜的塔，一个约高 7 尺，一个约高 6.4 尺，
塔身还有大钟。他从塔的重量上判断这是金子铸的。
于是让 7 个士兵给他抬回营房。这家伙非常狡猾，他
在军中以“识货”为名。他说：在路上故意自己不拿
一点宝塔金子我想如果我被人看见拿着一点金片，必
然会引起一场争夺，那么我便只能得到自己所能携带 海晏河青瓷尊
的一小部分。路上别人问他，你拿走那些废物干吗？
那是一堆黄铜。他说：我需要这些黄铜制造东西。这两座金塔后经化验，只含 8%的银，而
无一点铜质。这是无价之宝，是不能用金钱来计算的。送回金塔之后，他又带着传令兵再次
来到黄金库房。他认为这里一定还有一些暗藏的东西。这次虽然未找到大的物品，但他们两
人用钉子从地上的砖缝里各挑出两把多金玉碎片和珍珠。赫利斯是个极其贪婪的家伙，当他
看到一个英军从园中庙宇抱出一个金佛时，此时已是下午 4 点，部队集合要回军营。他向其
领队的军官请求晚一点回去，为的是再去抢劫巨量黄金。他说：像这样的好机会是绝对不会
再有的，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机会。由于天色已晚，未被批准。1861 年赫利斯回到英国，
因从中国抢得大量珍品而致富终身，得了个“中国詹姆”的绰号。
从圆明园中抢走的宝物太多了，连侵略者也不得不承认要列举所有从圆明园中抢劫出来
的珍宝，将是一件无边无际的工作。在这场世界近代史上罕见的浩劫中，上起统帅，下至士
兵，包括英国女王、法国皇帝都参与了分赃。据记载，军队送给拿破仑三世大批珍贵宝物，
其中有两根金子做的长 40 公分左右的如意，中间和两端都镶有很大的玉石，做工精细，非
常漂亮；一套完整的皇帝龙袍，它由几件衣服组成：第一件是绣金边的绸衣，第二件是钢制
的锁子甲，第三件是金线绣成的黄色绸衣，用金子和宝石做钮扣，最后是一顶用金子和钢做
成的战盔；一座涂金和釉的铜宝塔，好几个用金子和釉做的神像；两座各约重 400 公斤鎏金
铜制怪像；此外，还有其他数以千计的珍奇古玩。1863 年，拿破仑三世在巴黎附近的枫丹
白露宫，建了一个中国馆，收藏从圆明园抢来的物品有：商周时期的青铜器、明清的官窑瓷
器、景泰蓝器皿、各种玉雕、如意、成对的大象牙、大犀角。乾隆缂丝无量寿佛大立轴，自
墙面悬起，折至屋顶，其长度可想而知。还有乾隆年间造的大金塔、小金塔、金曼达，都嵌
有绿松石。金塔高约 5 尺。还有翡翠、玛瑙、水晶、象牙器皿等工艺品。至今在枫丹白露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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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千多件。英国维多利亚女王也得到一对珐琅大瓷瓶、一套巨大灿烂的碧玉碗盏、一块
黄金和碧玉做的朝笏。在英国伦敦大英博物馆内收藏着抢掠自圆明园的大量珍贵文物和各朝
各代的精美艺术品，多达万余件，其中的名画几乎展现出一部完整的中国美术史。至今，不
少圆明园收藏的艺术珍品还在巴黎、伦敦、华盛顿、柏林等城市的图书馆与博物馆中陈列。
在抢劫过程中，凡他们不
能带走的，或认为不值钱的，
如图书、典籍等，均遭到彻底
的破坏。连额尔金也不得不承
认，抢劫和蹂躏这个地方是够
坏的了，更加糟糕的是无所谓
的糟踏和破坏。法军翻译官德
里松说：从宫殿到法军军营之
间都堆满了绸缎和许多踏坏了
的珍贵衣料，这些东西少说也
得值两千万。据记载：士兵们
在抢劫中，遇无数金表，好者
以手攫之，不好者，则乱掷之，
铿然作响，以为豪举。有的以
法国巴黎枫丹白露宫中圆明园藏品一角 对屋里美丽的枝形吊灯打靶来
取乐。法国士兵手持木棒，遇
珍贵可携者便争相抢夺，遇珍贵大件不能携者，则棒击之，直至粉碎而后快。许多古铜器、
名瓷器、景泰蓝、象牙雕刻、珊瑚屏风、楠木装饰，被棒击破坏殆尽。
园中珍藏的历代名家书法绘
画珍品，孤本秘籍，罕见的图书典
籍，也都遭到灭顶之灾。有的士兵
竟用珍贵的手抄本来点烟斗或烧
饭。几个强盗闯到珍藏珍贵书籍的
屋子，一个叫杰克的家伙用脚把门
踢开，闯了进去，这儿没有金子、
珍珠宝贝，于是他们推翻桌子，将
抽屉里珍贵的手抄本倒出来作为
点烟斗的火具。另一个士兵偶然转
过身去，看见镜子里照出了他的面
孔，立刻勃然大怒，认为是一种侮 镶珠宝金盒
辱，抄起一个矮凳向镜子砸去。而
威廉又以墙上悬挂的一幅绢画中老绅士对他做鬼脸，就用枪刺将其戳破。有些美妙的雕像被
作为击木偶游戏的目标。许多精美的物件都遭枪击。他们将紫檀木的桌椅，由窗户扔出摔碎。
把精美的钟表在石道上摔碎。一切不能打碎的物品，都极力毁伤，使其变成不值钱的东西。
在离开圆明园时，竟用精制的时钟、挂钟、象牙雕刻来垫车道，让大车、炮车从上面过去，
把它们碾得粉碎。
从以上这些，可知英法联军抢劫破坏已到了何等疯狂的程度，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他
们已完全丧失了人类的理智，是一群发狂的野兽。连镇压太平天国的英军头子戈登也不得不
承认：“我们就这样以最野蛮的方式，摧毁了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你想象不到这座宫
殿有多么华美壮丽，更不能想象英法联军把这个地方蹂躏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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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狂的劫掠，野蛮的破坏，持续了数日，10 月 13 日下午英法联军进入北京，中国近代
史上，中国的京城第一次被外国侵略军占领。

3.罪恶的大火

圆明园已经被侵略者糟蹋得不成样子了，但更大的灾难还等待着它。圆明园的灭顶之灾
与额尔金这个殖民强盗的名字紧紧相连。额尔金这个圆明园纵火的策划者与指挥者，以所谓
巴夏礼等英法被俘人员曾囚于圆明园受到虐待为借口，发表罪恶的声明：只有焚毁圆明园一
法最为可行，此举可以使中国皇帝受到极大的震动。对他的尊严和感情都是一个厉害的打击，
在人们脑海里留下“不易泯灭，永久保存在人们脑海的痕迹”，也使欧洲“惕然震惊”。额
尔金认为圆明园是清朝皇帝最喜爱的宫苑，焚毁它对清政府是个狠狠的打击，使清政府在他
们面前胆战心惊，彻底屈服，俯首帖耳，促使奕訢满足侵略者的一切要求，尽快在北京条约
上签字，以达到他们发动战争的目的。英军司令格兰特完全支持额尔金的声明。而这一毁灭
人类文明的野蛮暴行，又是得到英国政府的支持。英国首相巴麦尊早就担心额尔金对待中国
人过于温和，并对焚烧圆明园而衷心高兴。还叫嚷如果北京皇宫遭到同样的命运，我会同样
高兴。法国专使葛罗和法军司令格兰特，怕焚毁圆明园吓跑奕訢等王公大臣，无人谈判，对
法国不利，故未参加焚毁行动。
10 月 16 日，额尔金异常蛮横
的致函恭亲王奕訢：圆明园必须毁
为平地，此条无须恭亲王承认，敝
军统帅已经决定，即将执行。
10 月 18 日，英军米启尔的骑
兵第一师 3500 多人，很早从北京近
郊的营地出发，直奔圆明园。他将
士兵分成小组，从四面八方冲进圆
明园纵火。顷刻之间，这座世界上
最宏丽的园苑，变成了一片火海。
先是一缕一缕的浓烟从各处蜿蜒升
谐奇趣残迹 腾起来，后来烟雾越来越大，越来
越浓，聚成弥天乌黑的一大团，仿
佛一片乌云笼罩在北京的上空。火焰从各处宫殿、楼阁、宝塔、书室喷发出来，熊熊大火直
冲云天，火声如吼，到处是大火燃烧时噼噼啪啪的声音和房屋倒塌时发出的轰隆巨响，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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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惊。100 米以外的地方都能感到大火燃烧炽热气浪的烘烤。离圆明园 20 多公里的北京城
内都能看见火烧圆明园的烟尘，闻到松柏燃烧时的气味。烟灰也直落到城内的街道上。据说
大火燃烧形成的烟团，随风飘出百里都没有散。在大火熏烤下，一切花草树木都带着憔悴的
病色。英军书记官斯文霍这样写道：殷红的火焰映在纵火英军士兵的脸上，看起来都像魔鬼
一样。是的，他们就是一群吞噬着中华民族文明、人类文明的魔鬼。
这吞没一切的大火，把雕梁画栋红墙壁瓦的宫殿、楼阁、“周制”的装修、劫后存留的
艺术精品、文物、图书典籍，都化成了灰烬。英国随军牧师莫·格赫这样写道：“所有庙宇、
宫殿、古远建筑，轮奂辉煌，举国仰为神圣庄严之物，和其中历代收藏，富有皇家风味，精
美华丽，足资纪念的物品，都一齐付之一炬，化为劫灰了。……数千百年来，为人所爱慕的
崇构杰制，不复能触到人类的眼帘了。这些建筑都足以表彰往日的技术和风格，惟一无二，
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和它们比拟，你们曾经看过一次，就永远不能重睹。”
额尔金要把圆明园夷为平地，焚烧过程中唯恐有的地方漏掉，放火部队回来后，又派出
两队骑兵绕行一周，将未烧毁的建筑也都一齐烧掉。最后剩下正大光明殿一带，这儿是放火
指挥部，驻扎着军队。但当英军撤离时，这里也成为一片火海，连园门那些小屋也一间不留
地烧毁了。庄严的华贵之区，高贵的朝觐之殿，经此吞没一切的火焰，都化为云烟了。……
这座世界上最宏伟美丽的宫殿圆明园，绝不存留下一点痕迹。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黑烟所形成的
浓烟笼罩着北京上空。烟青云黑，遮天
蔽日，终日不散，日月无光，天空都为
之暗淡。罪恶的大火在燃烧着，那一百
五十多年精心营建的园林杰作，巧夺天
工的园林建筑美景，在侵略者的铁蹄下，
变成了一片瓦砾，人们永远也不能再见
到它了。圆明园被烧得这样凄惨，而英
军司令格兰特却说：此景奇伟，像这样
壮丽的古宫夷为平地，我不胜惋叹！并
觉此举有欠文明，然欲警惕中国人，此 舍卫城残迹
事实属必要！焚烧圆明园之举，不是什
么“有欠文明”，而是极其野蛮毁灭人类文明的滔天罪行。至于说“必要”，那纯粹是强盗
的逻辑！
焚毁了圆明园他们还嫌不够，10 月 19 日，米启尔又率骑兵焚烧万寿山清漪园（今颐和
园）、玉泉山静明园、香山静宜园。把畅春园和海淀镇也一把火彻底烧光。第二次鸦片战争
中，英法联军对人类文明的破坏是极其严重的，其野蛮残暴的程度也是世界近代史上罕见的，
它将永世受到世界人民的谴责。
圆明园的被焚掠，不仅是对中国文化艺术的一场浩劫，也是世界文明史上的一场灾难。
在人类文化史上造成的损失是无法估量的。这不仅毁灭了世界上举世无双的万园之园这颗园
林艺术上的明珠，而且损失了中国历代所珍藏下来的历史文物，以及无法用数字计算的金银
珍宝和各种珍贵的艺术品。诗人毛澄在他 1877 年写的《西园引并序》中记述圆明园被毁后
17 年的情况时说：“老妪筐中宋本书，牧童壁上元人画。莫问丛残贝叶经，牙签四库亦飘
零。僧廊篆鼎蝌文绿，侩肆柴窑宝气青。”这些流入民间的无价之宝，只不过是侵略者随意
扔弃道旁，或土匪乘机盗去的极少部分。而被侵略者掠回国的、破坏的、大火吞没的有多少？
谁能估计得出来？从 1866 年出国游历的张德彝的《航海述奇》，薛福成的《出使英法意比
四国日记》，梁启超的《新大陆游记》，康有为的《法兰西游记》中，都记载有他们亲眼目
睹圆明园的珍贵文物在英法美等国展览或被拍卖。想起此事，真是令人痛心疾首，怒火满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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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启文在《圆明园词》中说：“我闻斯语心不平，怒气奋欲吞长鲸。安德手诛逆夷尽，快洗
寰海归澄清。”
侵略者毁灭人类文明的罪行，也激怒了世界人民。法国伟大文
学家雨果，在 1861 年给巴勒特上尉的信中，愤怒地谴责了这一滔天
罪行：“一天，两个强盗走进了圆明园，一个抢掠，一个放火。可
以说，胜利是偷盗者的胜利，两个胜利者一起彻底毁灭了圆明
园。……这两个胜利者，一个装满了口袋，另一个装满钱柜。然后
勾肩搭臂，眉开眼笑地回到了欧洲，这就是两个强盗的故事。
“我们欧洲人自认为是文明人，而在我们眼里中国人是野蛮人，
可这就是文明人对野蛮人的所作所为。
雨果 “在历史面前，这两个强盗分别叫作法兰西和英吉利。”
这是世界人民的心声，正义的谴责。
火烧圆明园的余烟未尽，10 月 24 日和 25 日，在侵略者的压力下，恭亲王奕訢分别与
英法签订了《北京条约》，中国还要割地赔款，给侵略者种种特权。这就是强盗的逻辑，帝
国主义的“文明”、“公理”、“人权”、“平等”。
圆明园的大火，彻底打击了对资本主义
列强还存疑虑的清政府，使它完全屈顺于资
本主义列强，俯首帖耳，惟命是从，因而加
深了中国半殖民地化的进程。
额尔金本想把圆明园彻底夷为平地，但
因圆明园毕竟太大，少数建筑侥幸保存下来，
有的劫焚之后柱壁尚存，尤其是西洋楼景区
因石结构主体尚存。因此圆明园仍是皇家禁
园，设有官员、太监管理，就是宠臣也不得
擅自入内。已为皇太后的慈禧，留恋昔日圆
明园的优美景色和游乐生活，在其授意下，同治年间对园内一些景观就时有修缮。同治十三
年更进行大规模的局部重修，终因财力不足，不到一年不得不停工。光绪年间，尤其在光绪
二十年（1894 年）后，慈禧太后又令对圆明园一些景区进行修复。慈禧太后、光绪帝曾多
次到园视察工程情况。1900 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慈禧带着光绪及后妃逃往西安，京城内
外一片混乱，西北郊的皇家园林再次遭到劫难，圆明园也遭到彻底破坏。辛亥革命后，园内
遗存的大量碑刻、石雕、太湖石、砖石、山石、围墙等遗物，遭到军阀、官僚、洋人等长达
近半个世纪的大规模的拆抢，到解放前夕，圆明园已变成一片荒凉的废墟。新中国成立后，
圆明园才得到新生。

四 启示与反思
兴建于清朝盛世的圆明园毁灭了。圆明园的兴衰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清代历史的盛衰。它
的毁灭是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历史见证。它的遭遇是中国历史命运的缩影，也从
一个侧面反映了鸦片战争以来，中华民族备受欺凌的历史。圆明园的兴衰给我们以历史的启
示，也引起我们的反思。
圆明园是中国古典园林杰出的典范，它的造园艺术在中国园林史上是独一无二的，它是
我国园林艺术史上登峰造极之作，是我国也是世界园林艺术中的一颗明珠，曾饮誉欧洲，被
称为“万园之园”。它凝聚了无数能工巧匠和造园家的智慧，充分显示了我国人民的聪明才
智和创造力，是我们中华民族文明的象征和缩影，它是祖国的瑰宝，是我们民族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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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明园兴建于清朝“康乾盛世”（1661——1795）的康熙后期，乾隆时期是其兴建的高
潮和全盛时期。这时期的中国政局稳定，领土辽阔，生产力有所发展，农业经济趋于繁荣，
手工业、商业也有一定的发展。尤其在乾隆时代，是清王朝发展的一个顶峰。因此，圆明园
的兴建是我国封建社会后期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发展的象征与反映。
圆明园的毁灭告诉我们：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必须放眼世界，与时俱进，才能立于不
败之地。17—18 世纪时，西方世界发生着历史巨变。17 世纪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取得胜利。
18 世纪美、法相继发生了资产阶级革命。资本主义制度在欧美建立起来。18 世纪 60 年代，
工业革命在英国兴起，随后扩展到法、美等国，主要资本主义国家进入了工业革命时期，科
学技术、生产力有了巨大发展。这时的中国正处于“康乾盛世”的乾隆时期，国家统一、经
济发展。世界的发展向中国提出了挑战，同时也为中国的发展提供了机遇，就看当时清王朝
能否抓住这个机遇，来发展自己。历史已作了回答。
1793 年，以给乾隆帝祝寿为名，英国派出以马戛尔尼为首 100 多人的使团来华，其成
员中有不少是精通化学、天文、力学、数学等科学技术的专家和技术工匠。在送给乾隆的
600 多箱礼品中有：天体运行仪、望远镜、地理运转全架（一种天文仪器）、天体仪（天球
全图）、地球仪（地球全图， “天下万国、四州、山河、海岛都画在球内”，包括地理新发现）、
气象预报仪器、火镜（由两块透明玻璃加工制成，其热度不仅能点燃金银、钢铁等金属，而
且能将极难熔化的白金很快熔化成流质，这在欧洲也是少见的）……等科技工业品。军事武
器方面有：毛瑟枪、连珠炮、铜炮、榴弹炮数门（为便于演示还有一炮兵小分队随队来华）、
还有一艘当时英国第一快捷战舰（装备有 110 门大炮）“皇家元首”号战舰模型，并开列了
礼品清单予以说明。这些礼品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英国科学技术和工业生产水平。英国
使团的目的是要搜集中国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方面的情报，窥视中国的国力，为殖民
者下一步行动提供依据，并使中国知道英国是船坚炮利、科学技术发达的富强国家。同时想
通过赠送这些贵重的礼品以讨清朝皇帝的欢心，促使与中国建立正式关系和英国工业品占领
中国市场。但这也给清王朝送来了英国科技成果与武器装备的样品，给了中国了解、认识资
本主义的英国及其先进的科学技术、新式武器装备，找出中国存在的差距，是一个难得的极
好的机会。但是乾隆并没有以此为契机，睁眼看看世界的变化，认真研究英国送来的这些东
西，而是以天朝上国自居，闭目塞听，妄自尊大，把英国视为文明低下的“蛮夷之邦”。对
世界形势的变化茫然无知，对送上门来的先进东西，尤其是显示英国当时军事力量和科学技
术的军舰模型及新式枪支武器，也毫不重视，既不去认真研究，更谈不上学习，而是统统送
入圆明园库中封存。乾隆说，英国所贡之物， “天朝原亦有之”。这是自欺欺人之谈。马戛尔
尼邀请大将军福康安看英国炮队演习欧洲新式火器操法，马戛尔尼原以为福康安会很高兴，
谁知福康安却冷淡地回答：“看亦可，不看亦可。这火器操法，谅来没什么稀罕！”
乾隆及其统治集团虚骄自大，对送上门来的西方先进的东西，不愿了解、研究、学习以
发展自己国家的工农业生产、科学技术、武器装备，增强国力。这就丧失了一次了解外部世
界的大好机会。乾隆的后继者们仍然因循守旧、不思变革。以至 60 多年后，英法联军劫掠
圆明园时发现，当年英王赠送给乾隆的科学仪器、榴弹炮、装好子弹的枪、满罐的火药、一
箱箱子弹炮弹，均完好地保存在库房里。连侵略者也感到奇怪：清王朝为什么如此极其留心
保护这些枪支，而却没有设法改善他们野战所用的炮车。至于对资本主义政治、经济、文化
等其他方面的了解就更谈不上了。
以乾隆为首清朝统治集团，对西方先进的科技采取漠视态度，对人民的极端专制主义统
治，扼杀了中国人民的聪明才智和创造力，使 18 世纪的中国与西方差距进一步拉大，出现
了政治、经济、思想、文化全面落后的局面。这就给中国在 19 世纪遭受西方侵略、为圆明
园的毁灭投下了可怕的阴影。当年乾隆在观水法欣赏绚丽多彩的喷泉时，后面石屏风上的洋
枪洋炮正对着他的后背，这虽然是一种偶然的巧合，但是似乎又有某种必然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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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启示我们，无论多么伟大的民族，多么伟大的国家，必须与时俱进。在发展自己优
秀文化的同时，切莫妄自尊大，固步自封。要抓住一切有利时机，善于学习他国之长，改革
政治，发展经济，提高自己的科学技术水平。强国富民，增强综合国力，跟上历史发展的潮
流，才能保持大国强国的地位，跻身世界先进的行列，立于不败之地。不然，像清统治者那
样妄自尊大，固步自封，不思进取，闭关锁国，造成落后挨打的局面。
圆明园毁灭了，它毁于英法强盗之手。帝国主义列强奉行的是弱肉强食政策，为了达到
他们的侵略目的，用鸦片和大炮打开中国的大门，发动一次又一次的侵略战争，肆意掠夺中
国人民的财富，恣意破坏蹂躏中华民族的文明，在中国的土地上犯下了一桩又一桩不可饶恕
的罪行。哪里还讲什么“文明”、“平等”、“人权”、“道德”、“公理”。圆明园的断柱残石，
是帝国主义侵略我国，践踏我领土，破坏我文化，摧残人类文明的铁证。
圆明园毁灭了，它毁于清政府的昏庸腐朽，腐败无能。乾隆后期政治日益腐败，阶级矛
盾日益尖锐，已经出现盛极而衰的迹象。到 19 世纪中期，西方工业革命已全面展开，并取
得巨大的成就。资本主义已用暴力手段使亚非拉许多国家沦为殖民地半殖民地。1840 年的
鸦片战争已给中国开始套上了殖民主义的枷锁。在这世界巨变之时，清王朝政治更加腐败，
军队丧失战斗力，极力维持腐朽的封建专制统治。当外敌入侵时，他们奉行“患在内不在外”
“御外以靖内为先”的反动政策，集中力量镇压他们认为“心腹之患”的人民反抗斗争。而
对侵略者采取退让、乞和，只要能保住统治地位，不惜出卖国家民族的利益。这样的政府是
不可能领导军民战胜入侵的强敌。因此，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要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不
受人欺侮，就必须有一个强有力的代表全民族利益的政府。同时还必须要有强大的国防，一
支能征善战的军队。
圆明园的毁灭，是历史的悲剧，国家的耻辱。它毁灭了一代名园，毁灭了无数无价的艺
术珍品，毁灭了我国人民勤劳和智慧的结晶。它把耻辱烙在每一个中国人的脸上，无数中华
儿女面对断柱残石，无不仰问苍天，一个有着五千年光辉历史的泱泱大国，一个创造过人类
璀璨文明的伟大民族，何以蒙受这样的奇耻大辱，从内心深处发出雪耻的呐喊！圆明园的大
火，给我们民族的子子孙孙留下了落后就要挨打的教训。
从侵略者疯狂抢掠焚毁圆明园之后，又迫使清政府签订不平等条约，中国还要割地赔款，
给侵略者种种特权和利益。使我们认识到资本主义的贪婪、野蛮、残暴。资本主义的发展史，
就是一部侵略史、掠夺史。资本主义国家的发展、富有，是建立在对弱小国家、民族掠夺基
础之上的。我们应当看到：今天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富有的背后，是罪恶的殖民掠夺与侵略，
从而正确认识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富有。中国近代贫穷落后的原因之一，正是帝国主义的侵
略和掠夺的结果。
圆明园的断柱残石昭示中华儿女，勿忘我们民族过去悲惨的命运，我们祖国任人宰割的
历史。勿忘国耻，牢记“落后就要挨打”的惨痛教训。振奋精神，肩负起振兴中华、和把我
们的祖国建设成为具有高度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社会主义强国的责任。让我们中华民族以
一个强国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让我们中华民族的伟大文明重新在世界上放出奇光异彩。

附录

圆明园文物今何在？
流落在国外的文物：
1860 年英法联军闯进圆明园，到底抢走多少件珍宝？
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在全世界 47 个国家的 2000 多个博物馆中，流失的中国文物不下
百万件，多数都是战时掠夺品。北京的一些收藏家谈到，在国外参观时，看到数不清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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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物，其中有不少是圆明园中的文物。

法国
巴黎东方博物院藏有圆明园玉印二方。一枚为“保合太和”，青玉方印，稍大。一枚为
“圆明园印”，白玉方印，稍小。
巴黎枫丹白露宫，宫内有一个“中国宫”，里面的陈列品全部来自圆明园。宫内最大的
一间展室屋顶上，有 3 幅巨大的工笔重彩佛像，画上清乾隆的鉴赏御印清晰可见。大厅正面
是镶嵌珠宝的屏风、宫扇，左侧是两个大多宝阁柜，透过玻璃可见珊瑚、田黄石、白玉等雕
刻文物，还有战国青铜器、各代瓷器、清皇帝戴的皇冠。在一架木托碧玉插屏上还刻写着记
录乾隆六十六大寿举行百叟宴盛事的文章。展厅的另一侧是几个展柜，里面全是大型器物：
一件雕绘有双龙图案的景泰蓝瓶的足边上，镌刻着「大清乾隆年制」；鎏金编钟一对和景泰
蓝麒麟一只。这两枚编钟是圆明园仅有的一套十六枚金编钟中的两枚。青铜雕龙一对。金塔
一个。该馆内还有几只花梨木玻璃柜橱和角柜,里面摆放着从圆明园抢来的各种青铜、玉器
等艺术珍品。据我国著名文物鉴定学家史树青描述中国馆内收藏文物 1000 余件，展出 320
件，全部是当年从圆明园抢劫去的。

法国军事博物馆内收藏有清朝乾隆皇帝的盔甲及军刀、剑和玉如意等。

巴黎国家图书馆收藏的圆明园的艺术珍品主要有：由中国宫廷画师沈源和唐岱共同绘制
的绢本《圆明园四十景图》，宫廷画师沈源和孙祜绘制的木刻本《圆明园四十景图》，伊兰
泰绘制的海晏堂等西洋楼铜版画 20 幅，郎世宁绘制的宣扬乾隆皇帝武功的《格登鄂拉斫营》
版画。

巴黎吉美博物馆收藏的圆明园艺术品主要有：郎世宁绘制的《乾隆肖像》、《乾隆百花
瓷瓶》。

法国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收藏的圆明园艺术品主要有郎世宁绘制的《乾隆帝后和十一位
妃子肖像》。

英国

大英博物馆收藏的圆明园艺术品主要有：我国东晋时代的大画家顾恺之绘制的宣扬宫廷
妇女道德规范的《女史箴图》卷（唐摹本），当年和珅从圆明园窃取的一个长 3 尺、高 2
尺的白玉马，也收藏在伦敦大英博物馆。另外该馆内还有圆明园中原藏商周著名的青铜器、
历代的陶瓷器、玉如意、时钟、金塔、金钟、玉磬等宫廷陈设品。还有清代的瓷器、漆器、
玉器、牙雕、珐琅、景泰蓝、珊瑚、琥珀、玛瑙、水晶、宝石、朝珠、木雕等精美艺术品。

伦敦维多利亚艾伯博物馆收藏的圆明园艺术品主要有《皇帝在万寿山下接见蛮人》玻璃
画。英国大英图书馆收藏着原藏于圆明园文源阁的《四库全书》部分图册等。

美国

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内的圆明园艺术品主要有：《康熙玉如意》。这是一块名贵的白
玉雕刻而成的，颜色是白中透绿，雕刻成多孔真菌形状。手柄顶部铭文有“御制”两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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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部的铭文是：“敬愿屡丰年，天下咸如意。臣吴敬恭进”。

明尼阿波利斯澳克艺术中心收藏的圆明园艺术品主要有：巨型的《乾隆大玉山》一座。
重 640 磅。这是一块含有绿色和白色的玉石，能放射清冷的灰绿色光泽，被雕刻成一座高峰
深谷的玉山。山岩下露出亭台和住宅，小路和下面的山脊上有几组浮雕人物，房前有一个百
合花环绕的池塘。在山上一座峭壁的宽阔平滑处，刻有乾隆皇帝御笔临摹王羲之书写的《兰
亭序》，涂以红色。这座精美的玉雕艺术品是世界上现存最大的一个。

挪威

伯尔根实用艺术博物馆，其中一处展厅摆放着仅出自蒙茨一人捐献的中国文物。他在中
国生活了 50 余年，收集了 2500 多件中国文物。这些文物多是散落在民间的圆明园遗物，包
括石雕、玉器、青铜器、陶瓷、绘画、丝绣等，其中许多是价值连城的珍品。瓷器中有来自
清朝宫内的青花梅瓶、斗彩笔筒、瓷雕等。收藏的丝绣更是堪称极品，有一件仿宋徽宗“旭
日初升图”的刺绣，色彩鲜艳如新，技法高超，如同原画一般。

在国内各地流散的圆明园文物：
一、中山公园
1、兰亭八柱及兰亭碑。兰亭八柱及兰亭碑皆为圆明园“坐石临流”亭之旧物，今在中
山公园内“景自天成”亭中。
2、 时赏斋“青云片”石。原放置于秀清村（即别有洞天）河北岸西端之时赏斋前，
现存中山公园南门内东北原来今雨轩之正南.
3、“搴芝”“ 绘月”。二石皆为长春园含经堂旧物，现在中山公园社稷坛西门外南
侧和水榭北侧。
4、 茜园“青莲朵”石及梅石碑。皆长春园茜园之旧物，现“青莲朵”石在中山公园
社稷坛西门外，碑在北京大学未名湖西南岸。
5、 绮春图仙人承露台圆形石雕须弥座。绮春园露水神台亦称仙人承露台。寓意承接天
降甘露。现圆形石雕须弥座倒扑在中山公园，青云片石之北侧。
二、国家图书馆文津街分馆
1、望瀛洲昆仑石。原在福海西岸望瀛洲方亭之侧，现存北海西岸国家图书馆分馆院里。
字迹风化较明显，御诗已不可全读。
2、 文源阁碑。原在文源阁东侧，现存北海西岸国家图书馆分馆院里。
3、华表。原竖在安佑宫南门口的两对华表，现一对在北京大学办公楼前，一对在文津
街图书馆分馆院里。
4、 石狮。圆明园的石狮，现存北京市内实物者仅两对，一对在文津街国家图书馆分馆
门前，一对在北京大学正门(西门)外两侧。
三、北京大学
1、 石狮。
2、 安佑宫石麒麟一对。原在安佑宫门口，现在北京大学主楼前。
3、土墙诗碑。诗碑原在圆明园山高水长楼之西北部，今存北京大学未名湖西岸山坡外
侧。
4、 翻尾石鱼。原为西洋楼谐奇趣大型喷泉之旧物，今存北京大学未名湖西侧近岸水中。
5、 方外观西式平桥。原为西洋楼方外观门前之五孔溪桥，今架于北京大学未名湖中岛
北侧。桥面原有西式石栏杆，今已无存。
6、莳花碑。圆明园花神庙的两块莳花记事碑，今均存北京大学燕南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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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海晏堂前流水槽。原为圆明园西洋楼景区旧物，今在北京大学校园内。
8、龙云石。原安佑宫前之龙云丹陛台阶石，一块在北京大学西校门内办公楼前，另有
一块在颐和园东宫门口。图案皆为二龙戏珠。
9、华表。
四、 颐和园
1、龙云石。
2、铜麒麟。原为长春园宫门饰物，今有一只存颐和园东门内仁寿殿前。
3、 “水木明瑟”诗刻石等五峰湖石。颐和园东门内仁寿殿前，今矗有五峰大型湖石，
高 3.5 米至 4.5 米不等，原皆为圆明园旧物。
五、达园
1、前湖碑。原在圆明园大宫门外之前湖西岸，今存达园内，字迹至今仍十分清晰。
2、 石雕、湖石、石笋。王怀庆建达园时，曾由圆明园运去大批精美石雕、湖石。今达
园内所存 14 根石笋，即圆明园旧物。
3、 镇水兽。达园内殿前还摆放有镇水兽,雕工精美,与圆明园现有镇水兽极似,应为圆
明园石桥所用之物。
六、 各博物馆
1、 海晏河清瓷尊。寓意四海升平。现收藏于中国历史博物馆。
2、 喜雨山房碑。历史博物馆藏有一件绮春园喜雨山房碑刻。北京图书馆存有《御制喜
雨山房记》拓片。
3、 青玉太狮少狮。这是一件明代由青玉雕成大小双狮的珍贵玉器，原是绮春园皇太后
居室之陈设品，今收藏于首都博物馆。
4、 青玉山子。1963 年由圆明园出土，收藏于首都博物馆。
5、 铜虎头、铜牛头、铜猴头。原在海晏堂正楼西， 青铜雕像高 50 公分，现在保利公
司。
七、 圆明园内
1、 “文源阁”诗、“玲峰”诗刻石。原在文源阁，今石已断毁仆地。
2、 “清澄秋爽”御题石额。嘉庆御题额，汉白玉石刻。今存圆明园西洋楼海晏堂北侧
残雕沉思景区。
3、“长青洲”御题石刻。在西峰秀色北侧池中小洲东端原址。
4、 “烟岚”诗刻石。道光御笔，原为狮子林之旧物，今陈列于圆明园展览馆。
5、 “瀛海仙山”刻石 。道光御笔诗刻石，为福海中东岛之遗物，今存于原址。
6、 “翠照”“ 绮交”“石额”。乾隆题，今仍在藻园遗址北侧。
7、 清凉窟石联 。法慧寺遗址之东南角，今竖一“花雨散诸天”石联，其西南崖下另
有一“爱此清凉窟”石联，两石联皆断为二截。
8、 乾隆《钦定重刻淳化阁帖》石刻 。为青白石，有六件乾隆《钦定重刻淳化阁帖》
石版残件于 1994 年从长春园"含经堂"西侧河池出土,现存圆明园园史展览馆。
9、 “柳浪闻莺”坊楣。柳浪闻莺石牌楼之汉白玉门楣，今存西洋楼海晏堂北侧“残雕
沉思”景区。
10、 绮春园流杯亭基座。石座曾流散在北京大学校园内，今存于西洋楼远瀛观遗址东
侧。
11、 狮子林遗址中文物遗存 。"狮子林"三字石匾及乾隆"狮子林"诗刻石在水关拱石及
南侧遗存。该景区内乾隆"虹桥"题名及诗刻石 10 件现已复位。狮子林景群北部与西洋楼交
界处有一水门,水门拱石上刻有乾隆御题诗刻 10 幅,也已复位。
12、谐奇趣喷水池。原谐奇趣楼北小型喷泉之水池，后流散于北京城里，该喷泉正北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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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花阵。1987 年在修复黄花阵阵墙时，该喷水池亦同时复位。
八、 国内各地
南京谭延凯墓前,保定曹锟巡阅使署内，辽宁抚顺张作霖墓也有圆明园的文物,详情有待
进一步考证。
九、私家宅院
1、如园“称松岩”刻石。北京东城翠花胡同（民盟招待所）存有两件长春园刻石。一件是
乾隆御笔“熙春洞”石匾，原为泽兰堂翠交轩石洞额。一件是嘉庆御制“称松岩”诗刻石，
为如园十景之一。
2、“普香界”等城关刻石。现北京西城区西交民巷 87 号院。1913 年被双合盛老板购
得，并从圆明园拉去了许多太湖石、汉白玉石雕栏板、石笋、石刻匾额、石雕花盘等，建成
了一座仿苏州式的花园宅院。花园假山石洞上方及喷水池边有 5 块石刻匾额：一是乾隆御笔
“普香界”，原为长春园法慧寺一景中城关刻石。二是嘉庆御笔“护松扉”及“排青幌”，
原为绮春园含辉楼南部城关之南北石匾。三是乾隆御笔“屏岩”，原为圆明园杏花春馆一景
北部城关刻石。四是嘉庆御笔“翠潋”，原属绮春园湛清轩一景北部水城关刻石。该院内还
有 11 组石雕汉白玉栏板、六个圆型石雕花盘、两对石狮。
另外在东城区许多胡同、宅院和国家机关院中有圆明园文物,如史家胡同某机关院内有
石刻法轮、双鱼图案的方石座和雕笼花盆,中国对外友协院内有嘉庆年制铜狮一对。
（录自圆明园网站）

第二部分 利用乡土资源——圆明园遗址进行爱国主义教育
一、爱国主义是永恒的主题
爱国主义是永恒的主题。世界上每个国家，都总是用多种形式，以自己丰富的文化历史
对自己的国民，尤其是青少年进行爱国主义教育。有着五千年文明史的我们中华民族更应如
此。爱国主义是动员和鼓舞亿万人民群众团结奋斗的旗帜，是我们中华儿女对祖国母亲最深
沉的感情，是全国各族人民共同的精神支柱。梁启超曾说：“史学者——国民之明镜也，爱
国心之源泉也。”在历史课中进行爱国主义教育，是我国史学的优良传统，是历史教学的重
要任务之一。也是当前中学创新教育、素质教育的重要内容。历史学科最重要的任务是培养
学生的历史责任感和爱国主义的情怀。爱国主义的思想觉悟是其他觉悟的基础。只有热爱祖
国，才能立志为振兴中华、为祖国的繁荣而奋斗。这点在青少年时期尤为重要。
历史课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途径是多方面的。我在教学中除充分发掘教材本身丰富的爱
国主义思想内容，寓教于史外，还利用乡土资源开展课外活动。乡土历史是祖国历史大河的
支流，它与祖国历史血肉相连，是培养学生热爱家乡、热爱祖国思想感情的生动材料。同时
对培养学生学习历史的兴趣，对学生理解课本知识，形成学科能力，提高学生素质起着重要
的、众多辅导材料无可替代的作用。清华附中西边的圆明园遗址是一部沉重的然而又是活生
生的历史，它有着丰富的文化、历史内涵和思想教育的内容。圆明园的兴建和它在中外园林
史上的地位，以及在近代史上的遭遇，与我国历史的发展，近代中国的命运息息相关，血肉
相连。它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清代历史的盛衰，是我国近代史的一个缩影。用圆明园遗址对学
生进行生动、形象的爱国主义教育，是我教学中的一个特点，也是我校学生思想教育的传统
项目和特色。
1960 年我刚步入清华附中任教时，与我校一路之隔的圆明园还没有围墙，完全是一片
荒凉的废墟。同学们课余、饭后、锻炼、游玩，经常出入于园中。冬天，我校的越野跑常穿
行在园中；夏天，早起、下午锻炼或晚饭之后，不少同学拿着书本到园中的树林里、土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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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习功课。他们所见的是阡陌纵横的稻田或藕地、土山、杂草、树木和被沙土掩埋了许多的
西洋楼的断柱残垣。使人难以想象这里曾是名闻中外的宏大、优美、宛若仙境的清代三山五
园之首的圆明园。历史教科书在讲 1860 年英法联军攻占北京，抢掠焚毁圆明园时极其简略，
盛时的圆明园的面貌在同学们的头脑里完全没有印象。如今，近在咫尺经常出入的圆明园早
已面目全非，人们很难从这片废墟想象出当年优美的景色、壮丽的景观。同学们对圆明园的
兴衰并不了解或很少了解。他们渴望知道当年宏丽辉煌的圆明园是什么样子，为什么又变成
今天这样的废墟，这一切又告诉了我们些什么。当时我自己对圆明园的兴衰也知之甚少，也
渴望了解它的一切，同时，作为一个历史教师，我感到圆明园的兴衰史，是揭露资本主义侵
略我国野蛮摧残中华民族文明的罪行，对学生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极好材料，遗址就是广阔
的课堂。怀着这样一个单纯朴实的想法，从 20 世纪 60 年代起，我开始了结合课堂教学，开
展课外活动，给学生讲圆明园兴衰史的工作。
二、如何组织开展活动
40 年来，我用圆
明园遗址对学生进行
爱国主义教育的活
动，大致经历了这样
几个阶段：
20 世纪 60 年代
前期（1966 年“文化
大革命”前）为起步
阶段。那时书店里见
不到有关圆明园的书
籍。一个偶然的机会
从一位老师处看到王
威先生在 1957 年写
的小册子《圆明园》，
清华附中初 64 级队日活动（1964 年） 以此为起点开始了我
的活动。由于诸多方
面的原因，当时能搜集到的资料极其有限。但我还是依据这不多的资料开始编写适合青少年
特点的“圆明园史”教材，带着同学们在西洋楼的远瀛观、大水法遗址上给他们讲述圆明园
的兴衰史，凭吊遗址。虽然讲述的内容较为简单，但多少还是丰富扩展了同学们历史知识，
对圆明园的兴衰有了一些了解。站在野草丛生满目荒凉的废墟上，他们在思想上也受到了震
动和教育。这份讲稿虽然简单，水平不高，但毕竟是我这个初出茅庐的青年教师自己编写的
第一份课外活动材料，并且希望今后在此基础上充实丰富。但是在“文革”动乱中这份讲稿
不幸丢失了。
1966——1976 年“文化大革命”，是一个动乱的特殊时期。就是在“复课闹革命”之后，
许多班级仍无法正常上课。如何对学生进行思想教育呢？在我带的班级中开展了用圆明园遗
址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活动。针对当时强调批判所谓修正主义、资本主义这一特点，我把活
动和班会、体育活动或军事游戏结合起来，把学生带到西洋楼遗址进行这一活动，甚至爬上
海晏堂蓄水池地基的高台上，给他们讲述圆明园辉煌的过去，英法联军掠焚圆明园的暴行，
然后组织学生批判资本主义对我国的侵略和掠焚圆明园的暴行。这既扩展了知识，对学生进
行了爱国主义教育，又符合了当时的形势，无可指责。使学生们在“四人帮”横行、极“左”
思潮统治下，受到一次深刻的思想教育。下面是 2000 年清华附中 85 周年校庆出版的《校友
文集》里，71 级同学孙晓玫、卢石文章中对这段活动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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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是初一第二个学期，一天下午晴空万里，颜老师兴致勃勃地走进教室，向全班同
学宣布要组织大家到圆明园开班会，教室里立刻沸腾了。那时圆明园还很荒凉，尚未开辟成
遗址公园。我们有时会利用体育课到里面跑越野，但要到圆明园开班会对大家来说够刺激的。
同学们迅速到楼下排好队，在颜老师的带领下向圆明园跑去。一会儿，我们来到大水法西南
面一个高于地面几米多的高台前面。颜老师向我们介绍说：它是海晏堂遗址的一部分，原是
储存喷泉用水的水池的底座，现在只剩下面小上面大，顶部约近百多平方米的平台。‘咱们
上去开会好不好。’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颜老师蹲在地上，手一挥，对我们班的体委
卢石说：‘来，踩我的肩膀上去。’同学们也都仿效着在旁边搭起了人梯。只见大家下面托，
上面拽，一会儿工夫，一个接一个地爬上了高台。最后下面就剩下颜老师一个人了，因为没
有人再给她当人梯。我们从上面递下来一根绳子，颜老师两手拽着绳子的一头，双脚蹬着高
台的侧壁，像猴子般灵巧地‘蹭蹭’几下子便攀上了高台。
“我们席地围坐在颜老师的周围，瞪大眼睛听她讲述圆明园的历史。颜老师绘声绘色如
数家珍般地向我们描述了圆明园的宏大规模和辉煌景色，西洋楼、海晏堂、大水法……，颜
老师简直就是圆明园的‘活字典’，在我们眼前展现了富丽堂皇、享誉世界的东方明珠——
圆明园宏大壮观的历史画面。随着颜老师的讲述，我们第一次知道，我们脚下这片荒凉的废
墟竟有那么多动人的故事；它曾经是人间天堂般地神秘而美丽，又曾是我们祖先为之骄傲又
蒙受耻辱的见证。同学们群情激愤，声讨英法联军的侵略罪行，立志发愤学习，振兴祖国。……
这次圆明园遗址现场召开的班会，颜老师以她那渊博的历史知识，强烈的感染力，使我们受
到一次生动而深刻的教育，激发了同学们强烈的爱国主义感情。近 30 年过去了，我们班所
有的同学一提起当年的这次班会，都感到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总的说来，20 世纪 60 年代到“文革”时期，用圆明园遗址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活动还
不成熟、不理想。
“文革”结束（1976 年）到 80 年代初期（约 1982 年）。这阶段在学校领导的大力支持
下，有目的有计划的探索、实践、研究、总结如何利用圆明园遗址进行爱国主义教育活动，
并取得一定经验和很好的效果。
这阶段活动同时在高一、高二、
初一、初二的班级有目的有计划地进
行：进一步摸索总结历史知识与思想
教育的结合；课内课外的结合，如何
根据不同年龄学生的特点和知识水
平，开展这一活动才能收到最佳的效
果。并及时了解学生的反映，对活动
内容、方式进行调整。
活动方式上，一般采取室内讲座
与参观凭吊遗址相结合。首先在室
内，结合数十张图片、挂图（自制彩
色三园平面图），我满怀激情，用生 1978 年清华附中学生
动形象的语言，绘声绘色地对圆明园
兴建概况、圆明三园的概貌，优美景色、典型景致进行具体的描述，将当年宏伟、瑰丽、秀
美、多姿的圆明园“再现”于同学们的眼前。使学生了解盛世的圆明园是“人间的天堂”、
“造园艺术的典范”、世界园林的奇观，在中外园林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它虽是统治者享乐
的场所，但更是我国人民智慧和创造力的结晶，中华民族文化的精粹。显示了我国光辉灿烂
的文明。同学们在听讲时精神贯注，兴趣盎然，气氛活跃，不时发出欢笑与赞美之声，一种
自豪、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接着通过愤怒的控诉，生动具体的揭露，使英法联军抢劫、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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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明园，摧残人类文明的暴行历历在目地展现在同学们面前。同学们从侵略者的暴行中，看
到了帝国主义贪婪、野蛮、残暴的本性，激起了他们对侵略者极大地愤恨。讲到此时，同学
们神情严肃，愤怒之火在他们心中燃烧。
讲座激起了同学们思想上的波澜，随后的参观凭吊遗址（一般安排在下午 2 节课后的课
外活动时间），更使他们热血沸腾，思绪万千。我们结合着图片，边走边看边讲，再次把大
家引入盛时的圆明园，让他们的思绪展开翅膀，在美丽的圆明园中驰骋、遨游，去想象体味
圆明园那令人陶醉的景色。讲述把他们引入盛时圆明园的仙山琼阁般优美景色之中，而眼前
他们面对着的圆明园竟是如此荒凉的一片废墟。举目所见到处是荒草野地：西洋楼只剩下一
些断柱残垣默默地伫立在废墟之上；仙景般的福海和蓬岛瑶台变成了一片稻田、生产队的场
院；原有的湖泊成了藕田、稻田；有着茂密树林的土山有的已不复存在，更多的是杂草野树
丛生；姿态各异的美丽假山成了一堆堆乱石。历史与现实反差之大，让人难以置信，然而这
确是不争的事实。这一切猛烈撞击着同学们的心灵，使他们陷入沉思之中。
为使同学们的思想认识升华，我们又召开座谈会畅谈感想体会；语文老师以此为内容让
同学写作文；班主任组织主题班会，互相交流启发，巩固收获体会。
这项活动效果很好，很受同学们的欢迎。他们反映强烈，感到受了一次生动的爱国主义
教育。这种生动、直观、寓理于史中的活动，使学生既受到了思想教育，又丰富了历史知识，
开阔了眼界，活跃了课余生活，起到了课堂教学所不能起到的作用。他们希望多开展类似这
样的活动。
1983 年以后，用圆明园遗址进行爱国主义教育活动可以说是进入第四个阶段，是丰富、
提高和发展阶段，也是较为成熟的时期。
内容比以前更丰富多彩。内容的取舍安排更适合青少年的特点，同时针对高初中不同年
龄的学生，灵活地调整内容和讲法，使之更适合不同年龄学生的认知水平和接受能力。参观
凭吊遗址时，在以往内容的基础上适当加一点欣赏园林艺术的美学内容。
在教学手段和教具上，有了较大的变化。过去在室内讲课使用挂图（圆明园三园平面彩
色图）和一些照片。虽然照片已放大，但在一个 40~50 人的教室里仍然显得很小，又不可能
挂得很多。为弥补这一缺陷，我将多数照片分景编号，一个个用塑料膜套封，讲完后让学生
分组传看。但这样做需要时间，而且不能与讲授紧密配合。80 年代中期开始制作幻灯片。
初期大多是黑白片，后来彩色片多起来了，内容也更丰富了，先后共自制幻灯片 400 多张，
其中讲课常用的有 100 张左右。计算机运用普及后，我又制作成多媒体光盘。有了幻灯片、
光盘的配合，讲课更形象直观，效果更好了。
这一时期整个活动有序地进行，同时也把这活动扩大到社会上，收到了很好的社会效果。
三、搜集整理资料是活动的基础
要搞好活动，自己首先要掌握丰富的资料。搞了 40 多年的活动，资料的搜集整理工作
也进行了 40 多年，直到现在也未停止。这个过程是我学习丰富自己知识的过程，也是研究
圆明园史及相关知识、提高业务能力的过程。在实践中学习研究，在研究中实践提高。这主
要是从以下几方面入手：
（一）搜集整理文字图片资料。20 世纪 80 年代前书店里根本看不到有关圆明园的书籍
（圆明园学会主编的文集《圆明园》第一集是 1981 年 11 月出版，书店也没有销售）。要查
阅资料只有到图书馆。我每周有 10 多节课，还当班主任。工作之余我的精力几乎全部用在
了搜集查阅资料上。清华大学图书馆有一些关于圆明园的材料，如 1937 年出版的《国立北
平图书馆馆刊》第七卷上欧阳采薇翻译的《西书关于圆明园的记事》， 《中和月刊》上蔡申之
写的《圆明园之回忆》， 《清华周刊》十五周年纪念增刊上陈文波的《圆明园残毁考》等。这
些刊物不外借，由于经济原因，要复印大量资料是不可能的。在一位好心人的帮助下，为不
影响图书正常借阅，只好利用图书馆闭馆后的一点有限时间借出手抄。通过近一年的努力，

96
手抄积累了几十万字的材料，成为我讲课与编写讲稿的主要依据。80 年代中期后，有关圆
明园的资料出版逐渐多起来，为了教学的需要，只要见到有关于圆明园的图书、刊物我都买
下。
我在大量阅读圆明园的材料同时，也购买借阅了一些关于园林、建筑方面的书籍。这对
我理解圆明园的园林艺术与建筑艺术有很大帮助。
（二）走访调查。“文革”时期，学生就近入学，我任班主任的班级里有的同学就住在
圆明园内或其附近，有的已是几代居此，他们的祖辈、父辈对圆明园的情况比较了解，有的
当时已是 90 高龄，曾伺候过圆明园的太监。我利用这一有利条件，走访了一些老人。并利
用生产队冬闲时节，托一位家长约请一些熟悉圆明园情况的老人在一起座谈，请他们讲述看
到或听到的有关圆明园的情况、传闻轶事、当年一些景观、景点遗址的变迁。他们给我讲了
许多相关内容，如：1897 年当时权倾一时的李鸿章游圆明园被罚的事；买卖街开市的热闹
场景；北大建校时拉用圆明园中材料；北洋军阀王怀庆用圆明园石料修建达园等等。他们还
给我讲了这样一个传说： “海岳开襟”被毁后，还有一块碑，上面刻有碑文： “海岳开襟”有
金银，一楼二库二十四缸银。内有金银，单等傻人。并说一楼二库的门就在翠华桥下。1924
年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他的部队把“海岳开襟”围起来挖了几个月，什么也未挖出来。后
来，日本侵略军占领北平也来挖，仍是什么也没有挖到。据说“海岳开襟”岛上的几个大坑
就是当年日军挖时留下的。老人们告诉我的这些传闻，有的后来得到了文字资料的印证。有
的虽然没有，但从某一个方面曲折地反映了历史。对知情老人们的访问，丰富了我对圆明园
的知识，尤其是传闻轶事方面，使我受益匪浅。
（三）实地考察，寻访遗址。60 年代前期，我常去福海、西洋楼及其附近地区，但对
遗址了解很不够。后来按图索骥，开始了对更多地方的实地考察。有时住在园里的同学给我
当向导，一路走，一路说沿途遗址的情况。他们说的虽然未必准确，但使我对圆明园遗址以
及它惨遭破坏程度有了更多的了解和实实在在的感受。在实地考察中，对我帮助最大的是当
时圆明园管理处副主任杨振铎先生。杨先生是搞园林的专家，又多年在圆明园地区工作，对
圆明园各处遗址及其变化情况很熟悉。他专门用了两三天时间陪着我，几乎走遍了当年圆明
三园的主要景区，并作了详细介绍。这次考察，使我对圆明园各景区的情况有了更进一步的
了解，也学到了不少知识。以后我不时的到管理处向杨先生请教，建立了非常友好的关系。
从此以后，每年我都要去遗址各处走走，同当地农民住户交谈，一方面是了解遗址现状，一
方面是想“挖掘”点历史材料。
（四）请教专家学者。我是学历史的，对园林、建筑艺术一窍不通。讲圆明园的兴衰，
必然涉及到园林、建筑艺术上的许多知识。除自己看书学习外，对弄不明白的问题向专家请
教。我曾多次到著名建筑专家吴良镛家中，向吴教授及其夫人姚同珍女士请教。并向专门研
究圆明园的周维权教授、何重义教授请教，向中国古建筑专家楼庆西教授请教。
（五）参加学术活动。我经常参加圆明园学会举办的各种学术讨论会和其他活动。通过
活动及时了解圆明园学术研究动态、圆明园遗址保护整修的进展情况。
上述工作使我不仅搜集掌握了大量资料，而且大大丰富、拓展了我的知识，使用圆明园
进行爱国主义教育活动的内容更为丰富多彩，活动的开展更为得心应手。
四、编写教材，勇于实践，总结经验
我一面搜集整理资料开展活动，一面编写适合中学生特点的圆明园兴衰史讲稿。到 80
年代，我已搜集了近百万字的资料和 200 多张图片。几经修改写出了两万多字的一份较详细
讲稿（另外还有一份六七千字的缩写稿）。可惜，这份稿子在 1982 年被高二年级的一位同学
借去看时弄丢了。经过努力，重新写出了一份 3 万多字的新讲稿，并补充了一点美学方面的
知识。
在开展活动的过程中，我还注意把活动和教育科研结合起来。在活动中注意搜集学生的

97
反映，总结经验和不足。在总结研究的基础上撰写成文。80 年代初先后发表了《用圆明园
遗址进行爱国主义教育》 （《历史教学》1982 年第 11 期）和《利用圆明园遗址进行爱国主义
教育的体会》 （《教育研究通讯》1982 年第 3 期）两文。并代表海淀区参加 1989 年 1 月举办
的“北京市普通中学教育成果展”。
五、走出学校面向社会。
用圆明园遗址进行爱国主义教
育的活动逐渐从我校扩大到外校，从
学校扩大到社会上。参加活动的人，
不仅有北京市大中小学的师生、机关
企业的党政干部、青年工人、部队战
士，甚至还有外国友人和海外华侨学
校教师。如：1982 年 4~5 月，北京机
床公司所属的宣传干部、团干部、党
支部委员分 3 批来我校听讲座并参观
凭吊遗址。1983 年 10 月 31 日，中
共北京市委城建工作部组织青年工
1994 年活动 人爱国主义教育师资培训报告会，邀
请我做《第二次鸦片战争和圆明园》
的报告，与会者 1000 多人，会后，该单位领导将报告录音整理成文打印下发。1987 年分 9
次为冶金部所属全国各地中学的部分教师做报告并陪同凭吊遗址。还应邀到北京教育学院、
教育学院海淀分院、教育学院宣武分院、教育学院西城分院、怀柔教师进修学校等给中学教
师讲课，给上海市部分中学校长讲圆明园的兴衰史和作参观凭吊遗址的讲解。此外，受邀给
马来西亚、新加坡华人学校的多批师生，香港和广东师生、北京大学附中、八十中、育英中
学学生等作了多场报告。仅 1978~1989 年 10 年间听众已达万人以上，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用圆明园遗址进行爱国主义教育活
动，不仅得到我校领导和师生的认可，也
得到社会的认可和媒体的关注。1984 年 1
月 22、25 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历史故
事》节目，播放了我写的《历史名园——
圆明园》和《火烧圆明园》两文。之后， 《光
明日报》又刊载了我写的介绍西洋楼遗址
的短文。1996 年 7 月，北京电视台《什刹
海》节目，拍摄并播出了关于我 30 多年研
究、利用圆明园进行爱国主义教育活动的
专栏节目。同年 10 月 30 日，《北京日报》 1996 年 10 月活动
刊载了我在圆明园给学生介绍圆明园史的
照片。1997 年 6 月中旬，中央电视台第一套节目的“香港回归祖国”中，还播出了由中国
关心下一代委员会和黑龙江电视台联合拍摄的我带着学生在圆明园西洋楼遗址庆回归讲园
史凭吊遗址活动的节目。

附录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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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圆明园遗址进行爱国主义教育

进行爱国主义教育,是历史教学的重要任务之一,在当前尤为重要。历史课进行爱国主义
教育，除在课堂教学中充分发掘教材本身丰富的爱国主义思想内容外，利用乡土教材，开展
课外活动，也是重要途径之一。近几年来，我们利用圆明园遗址进行爱国主义教育，收到了
较好的效果。
圆明园位于北京风景幽美的西北郊，在颐和园东一里左右，与我校仅一路之隔。同学们
课余锻炼、散步、游玩，经常出入于园中，所见是树林、农田和断柱残垣。对圆明园的兴废
史则不了解。圆明园的兴废史是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生动材料，遗址便是广阔的课堂。

一、再现辉煌壮丽的圆明园，激发民族自豪感和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的思想感情
我们满怀激情，用生动的语言，结合数十张照片、地图，对圆明园进行具体的描述，将
瑰丽多姿的圆明园“再现”于同学们的眼前。
圆明园由圆明园、长春园、绮春园三园组成，又称圆明三园。周围 20 多华里，面积 5200
多亩，较之颐和园（4300 多亩）更大。圆明园是康熙帝赐给皇四子胤祯（即后来的雍正帝）
的园林，1709 年赐名圆明园。这时的圆明园面积约 600 亩。雍正即位后，于雍正三年将圆
明园改为离宫型的皇家园林，大加扩建。乾隆年间是清朝的全盛时期，乾隆帝从全国征调大
量人力、财力以空前规模大肆修建。乾隆十年（1745 年）在圆明园东面拓建了长春园。约
在乾隆三十五年，在东南又有了绮春园。乾隆帝曾六下江南巡视，遍访江南的名园胜景，将
其意中者命随行画师摹绘成图，回京后在圆明园中一一仿建，并从各地搜集奇峰异石、珍奇
古玩，点缀其中。道光、咸丰时，虽然国势日衰、财力不足、阶级矛盾异常尖锐，但仍不遗
余力进行修建。到 1860 年被英法侵略者焚毁，经雍、乾、嘉、道、咸五代皇帝，一百五十
余年，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集中全国的精工巧匠，役使无数劳动人民，精心经
营建造了这座历代帝王前所未有的大型皇家园林。它是园林艺术上的不朽杰作，使当时的外
国人为之佩服、赞叹，认为是“合于理想的仙境”、“人间的天堂”、“造园艺术的模范”，被
颂为“万园之园”。
盛世之圆明园，规模宏大、景色秀丽、建筑多姿多彩、陈设极为富丽堂皇。一个英国牧
师曾写道，要想描绘圆明园“必须是一位身兼诗人、画家、历史学家、美术品鉴赏家、中国
学者和其他别种天才的人”。因为它广征博采，取材广泛。有把神话传说中的仙境，通过神
工巧匠之手现于人间；有以著名的山水画为题材，用艺术的手法将空想的山水变为现实；有
取古人诗文的意境；更多则是以江南胜景名园为蓝本。它主要是中国传统民族风格的木结构
建筑，又有欧式庄严宏伟的巨石建筑。这一切又经人们的巧妙安排，比之自然景色更美，使
它更合于清统治者的理想和享受的愿望。
圆明园是一个人造的大型园林，在如此广大的面积上人工造园，为中外史上所罕见。园
中以平地凿池为湖，堆土为山。回环萦流的河道把大小不同的湖、海连接起来，水面占三园
面积的十分之四。人工堆叠的土山二百多座，连起来有七十里长，且山势各具姿态，果木花
卉布满其上。到处是山峦起伏，流水萦回，山环水抱。山间水涘，林木掩映之间，建筑起数
百座金碧辉煌雕梁画柱的精美宫殿、楼阁、亭台、馆榭，造型活泼，变化多端。或建于幽谷
之中，或在密林深处，或依山临湖，或建于人造湖心的岛屿上，或点缀在繁花缤纷、枝叶扶
疏的树林中间。有珠光宝气、金碧辉煌的“接秀山房”，轻巧绮丽的“万方安和”，庄严雄伟
的“正大光明”殿，山村野景的“北远山村”；有若闹市的“买卖街”，像海市蜃楼的“海岳
开襟”；还有望若仙景的“蓬岛瑶台” 、欧式建筑的西洋楼等等。其建筑的总面积约 16 万平
方米，比故宫的建筑面积还大。连绵的山丘，曲折的河道，碧波荡漾的湖水，精美的建筑，

99
组成了千姿百态的一百多个景区，而又景中又景，风景如画。它集我国古代园林之大成，集
祖国秀山丽水、佳丽景致于一园。
概括讲解之后,又选择同学们常去的西洋楼、福海及其他几个典型景致作详细的介绍。
如“蓬岛瑶台”，它是仿唐代画家李思训的《仙山楼阁图》的画意而建的。在宽阔的福海中
央，浮起三座小岛，岛上有精妙的建筑。我引导同学们去想象，这就是人们构思的神仙住地。
当有大雾的早晨太阳升起时，雾在消散，蓬岛瑶台好似在云烟缭绕之中，雾在水上飘游，宫
殿时隐时现，好像在太空中飘飘荡荡，随着阵阵微风送来丝竹之声，云雾中浮现出翩翩起舞
的“仙女”。啊！多美的仙景。夜幕降临，万绿丛中灯火齐明。烟火之中，宫灯摇曳着殿影，
彩船荡漾着金波。这诗情画意的重重景色，简直笔墨难以形容。
圆明园还是一个博物馆、综合艺术馆。它的本身就表现了我国人民高度的园林建筑艺术。
同时园中不仅有选自全国各地的奇花异草、珍木古树、名贵山石，而且还有反映全国各地区、
各民族特色的金、银、铜、瓷、木等器皿；不仅有珍珠、玛瑙、珐琅、景泰蓝等大钟、大瓶、
大盆和象牙、玉器、织金织银的锦缎、毡毯、皮货、宝石嵌制的射猎图、风景人物栩栩如生
的匾额等各种工艺精品，还有为数众多外国赠送来的珍品。此外，园中还收藏了难以数计的
珍贵图书典籍、文玩字画、奇珍异宝、历史文物和豪华陈设。如东晋大画家顾恺之的《女史
箴图》（唐人摹本）；沈源、唐岱画的《圆明园四十景图》；乾隆时组织全国儒生用十年时间
辑成的《四库全书》，共 3457 部，79071 卷，全为毛笔手抄本，夹以香楠木片，存于园中的
文源阁。
通过概括的介绍，典型景致的描述，使同学们了解到圆明园的宏伟、壮丽，秀美、多姿。
认识到它虽是统治者享乐的场所，但更是劳动人民智慧和创造力的结晶，中国园林艺术的典
范，不愧为中华民族文化的精粹，显示了我国光辉灿烂的文明，使同学们具体体会到我国劳
动人民的勤劳、智慧和无限创造力，以及祖国的可爱。他们在听讲时，精神贯注、情绪盎然，
不时发出欢笑、赞美之声，一种自豪、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他们为祖国曾有这样一颗“明珠”
而感到骄傲。初一一位同学在体会中写道： “如此精美的建筑、巧妙的构思，只有我国才有，
我每想到这里，就产生一种民族自豪感，中国是了不起的国家，中国有了不起的人民。”他
们为有这样勤劳、智慧的祖先而感到自豪，为自己是一个中华民族的子孙而感到骄傲。从而
激起他们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的思想感情，增强了民族自信心。

二、揭露英法联军焚掠圆明园的暴行，认识资本主义的本性，激起民族恨
圆明园这颗曾誉满世界的明珠，今天已不存在了。它的遗址是资本主义侵略、掠夺和践
踏我国领土，摧残人类文明的罪证。
第二次鸦片战争中，1860 年 10 月，英法联军侵占北京，闯入圆明园。他们对园中的珍
贵宝物、豪华陈设，贪涎欲滴。占领当天便开始了抢掠。后来联军司令部竟公然下令，可以
自由抢劫。于是帝国主义者个个凶相毕露，丑态百出，他们成群结伙，满园乱窜，到处狂奔，
破门而入，刀劈斧砍，发疯一般，将园中价值连城的珠玉珍宝、御座、金塔、绫罗绸缎、龙
袍宫装、艺术珍品、珍贵文物等等，麻袋扛、大车运，个个腰囊累累，满载而出。联军营中
五光十色，琳琅满目，堆积如山，贪心难却，仍不罢休，为抢金子而丢掉银子，为抢嵌有珠
宝的钟表，或翡翠、宝石而丢掉手中金子，甚至因分赃不均，你争我夺发生格斗。英法侵略
者之间也因分赃不均互相攻击。英军司令部军官供认： “10 月 8 日行宫内抢劫的事，今天简
直作到极点，令人惊骇了。许多东西放在一边，预备留给女王的也被法国人抢去了。”侵略
者上至统帅，下至士兵，都参与了这罪恶的抢劫与分赃。现存英国伦敦博物馆的《女史箴图》
（唐人摹本），法国巴黎图书馆的《圆明园四十景图》，都是侵略的罪证。拿破仑三世还在巴
黎附近专门修建一个馆，用以储藏从圆明园抢去的宝物。有的侵略者因抢劫圆明园而致富终
身，如英国军官赫利斯，在圆明园掠得大量的丝绸、玉器、金器、玉玺等，抢掠之多用了

100
10 多人才得以抬走，其中有一个奇形镂金的花盆，金镂之间有用白色珊瑚琢成的文字。盆
中有一颗约一尺高的黄金树，上面挂着许多红玉为核的蓝宝石果子；两个金塔，一个高 7
英尺，一个高 6.4 英尺。像赫利斯这样的掠夺者，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又何止一个。
能搬动的贵重物品都抢走了，不易搬动的珍品大件，如珊瑚屏风、名瓷器、巨大的玉器、
古铜器、楠木装饰……则棒击之，直至齑粉而后快。
野蛮抢劫之后，又将圆明园付之一炬。10 月 18 日，英国密克尔马队，三、四千人从四
面八方冲进圆明园内各处放火。顷刻之间，这世界最壮丽的园苑变成了一片火海，那迷人的
景致、精巧的建筑、劫余的无数历史典籍、珍贵文物……在烈火中都化成了灰烬。侵略者记
述当时焚烧的情景说：“倾刻工夫，几十处地方，都冒出一缕缕的农烟密雾……不久这缕缕
的烟，聚成一团团的烟，后来又集合为弥天乌黑一大团，万万千千的火焰，往外爆发出来，
烟青云黑，掩蔽天日，所有的庙宇、宫殿、古远建筑，被视为举国庄严之物，其中收藏着历
代富有皇家风味和精美华丽、足资纪念的物品，都一齐付之一炬，化为劫灰了……数百年来
为人们所爱慕的崇构杰制，不复能触到人类眼帘了。这些建筑，都足以表彰往日的技术和风
格，独一无二。世界上没有东西可以和它比拟。你们曾经看过一次，就永远不能重睹。”大
火三昼夜不灭，农烟笼罩、日月无光，天空为之暗淡。在侵略者的铁蹄下，这颗东方的明珠
——辉煌、壮丽、秀美、豪华的园林奇观顿时变成了一片灰烬和瓦砾。英法联军毁灭人类文
明之野蛮，为中外历史罕见。
通过愤怒的控诉，具体生动的揭露，使英法联军焚掠圆明园的暴行历历在目。同学们从
侵略者的暴行中，看到了资本主义贪婪、野蛮、残暴的本性。对一代名园毁于一旦，感到万
分痛惜，激起了对资本主义侵略的极大的愤恨。讲到此时，同学们神情严肃，愤怒之火在他
们胸中燃烧。从圆明园的大火中，他们仿佛看到了侵略者“狰狞的面貌，贪婪的眼睛，肮脏
的双手”。认识到“他们是一群贪婪、凶残的扼杀文明的野兽”。面对圆明园的残垣断柱，他
们目不忍睹，热血沸腾，从心底发出了“我恨哪！恨侵略者野蛮的本性！恨清统治者的昏庸
无能！”
三、参观遗址，牢记落后就要挨打的教训，为振兴中华而努力学习
讲座掀起了同学们思想上的波澜。随后的遗址参观，更使他们热血沸腾，思绪万千。我
结合着图片，边看边讲，把同学们的思绪引入了盛世的圆明园，去想象、体味圆明园令人陶
醉的景色。我们来到西洋楼，站在“观水法”当年皇帝观赏喷泉的地方，看着图片，想象着
大水法前猎狗逐鹿和喷水塔形成的壮观、绚丽的喷泉图画，西边高大雄伟的“海晏堂”，东
边“线法山”上漂亮别致的亭子映入眼帘。 “海晏堂”西面十二个人身兽头的铜像，组成“水
力钟”正喷着美丽的水花。可如今， “海晏堂”的高大建筑， “大水法”前猎狗逐鹿的喷泉和
其他巨大石建筑已无踪影，只剩下废坑、残石、断柱，向人们夸赞着盛世的豪华，诉说着侵
略者铁蹄践踏时的遭遇。她是当时英法资本主义侵略我国，野蛮摧残人类文化的历史见证。
我们又来到福海岸边，西山峰峦近在眼前，青山绿水，景色宜人。望着福海中蓬岛瑶台
的遗址，想象着当年恰似仙景的湖光山色，“蓬岛瑶台”的倒影似乎还在海中荡漾，讲述使
师生的幻觉陶醉在这人间仙境之中。当时大火熊熊，火光中出现一群面目狰狞的恶魔，将这
仙居之所，园林之王吞没。眼前，仙山楼阁已荡然无存，仙女龙舟也不知何去。剩下荒凉的
三岛废墟，龙舟竞技的福海早已成了稻田。是谁毁坏了这一切？是谁使这颗“明珠”泯灭？
走完了参观路程，似乎走过了一条漫长的路。面对残垣断柱，联系到侵略者在抢掠焚毁
圆明园之后，又迫使清政府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要中国割地赔款，向中国勒索特权。
同学们从这些史实中认识到资本主义、帝国主义的发展史，就是一部“掠夺史、侵略史”。
一个同学在体会中写道：“帝国主义国家现在的强盛，不就是建筑在掠夺我们这样国家的基
础之上的吗？”“没有侵略和掠夺，就没有帝国主义国家今天的富有。而中国近代贫穷落后
正是帝国主义侵略、掠夺的结果”。有的同学还批评了那种盲目羡慕资本主义国家富有，嫌

101
弃自己祖国落后的错误思想。
面对残垣断柱，同学们感到圆明园的被焚，是我们民族的耻辱，历史的悲剧。同学们在
自己的体会中分析了造成这种悲剧的原因：一是帝国主义的侵略。是他们把这美丽的圆明园
变成了一堆乱石、瓦砾，是他们“用大炮打开了中国的大门，鱼肉我人民，摧残我文化，把
中国变成了半殖民地，中华民族成了被奴役的民族”。二是清朝统治者的昏庸腐朽。国家经
济技术落后，“清统治者只知横征暴敛，鱼肉人民，搞得国弱民贫”。因此，帝国主义才敢于
在我国的土地上这样放肆地烧杀抢掠，烧毁了这东方的明珠。他们痛恨英法侵略者，也憎恨
腐败的卖国的清政府。并认识到只要世界上还存在霸权主义侵略者，弱小民族就要受欺凌，
落后就要挨打。从圆明园的惨遭浩劫中，他们深深地理解了“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
圆明园的废墟，也激发了同学们为国雪耻，为振兴祖国而努力学习奋斗的思想感情。有
的同学写道：“面对圆明园的废墟，就想起祖国一段被人侮辱的历史，看到祖国任人宰割的
情景。”“凡是有血性的中国人，都不会忘记这历史的悲剧。”同时也感到，今天我国虽已站
起来了，帝国主义也不敢象过去那样明目张胆地欺负我们了。但是，由于目前我国经济技术
还比较落后，在同外国资本家的交往中，经济上执行对外开放的政策，必须坚持我们的基本
原则。因此，要使我们的祖国人民不再受外侮，唯一的保证就是建设一个强大的祖国。当务
之急是实现“四化”。为此，一定要发奋努力、刻苦学习。有的同学还把圆明园沦为废墟的
史实，作为鞭策自己的力量。“永远记住它，用以在学习或工作中懈怠时激励自己。为了祖
国的振兴，从现在做起，从一点一滴做起，努力学习，刻苦攻关，拿出自己全部精力。生命
不息，冲锋不止！”
这次教育活动，也增强了同学们的民族自信心，许多同学都满怀信心地谈到：“我们现
在虽然还落后，经济技术上与资本主义国家还有很大距离，但是，我们有勤劳智慧的人民，
有光辉的过去，我们的祖先能创造出光彩夺目的灿烂文化。今天我们有党的领导，有一颗赤
忱的爱国之心，我们就一定能把祖国建设得繁荣昌盛，坚强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也一定
能创造出更光辉灿烂的社会主义文明。这是我们这一代青年的责任。”一个同学在参观遗址
后意味深长地写道：“我离开了灾难深重的圆明园，走上了一条宽广的大道，这是一条振兴
中华之路。我们只有热爱祖国，奋发图强，才能担负起这光荣的重任。 ”
从实践中我体会到，利用乡土教材，开展课外活动，是历史课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
方式之一，既使同学们受到思想教育，又丰富了历史知识，开阔了眼界，活跃了课余生活，
真是一举数得，起到了课堂教学不能起到的作用，这方面我们仅是开始，有待进一步提高。
原载《历史教学》1982 年第 11 期

附录 2

利用圆明园遗址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几点体会

近几年来,我们以圆明园遗址对同学进行爱国主义教育。上学期在高中一二年级、初中
一年级进行了这一活动，很受同学们的欢迎，也收到较好的效果。

圆明园的兴衰史是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生动材料

进行爱国主义教育，是历史教学的重要任务之一。十年动乱造成的思想混乱，和实行对
外开放搞活经济的政策后，一部分意志较薄弱的青少年，受西方资本主义的影响。只看到资
本主义国家经济技术先进，羡慕他们的物质生活。对自己的祖国，则只看到暂时贫穷落后的

102
一面，觉得社会主义的中国不如资本主义国家，有的产生崇洋、媚洋的思想。因此，对青少
年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培养他们的民族自尊心、自信心、热爱自己祖国和人民的思想感情，
在当前尤为重要。爱国主义的思想觉悟是其他思想觉悟的基础，只有热爱祖国的人，才能热
爱党、热爱社会主义；只有坚信祖国前途光明的人，才能信心百倍地为改变祖国落后的面貌
而奋斗。
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渠道是多方面的，利用乡土教材，开展课外活动是重要方式之一。
我校与圆明园一路之隔，同学们课余、饭后、锻炼、散步、游玩，经常出入园中，所见的是
绿树成林，稻田、藕田和断柱残垣。他们对圆明园的兴衰史并不了解或很不了解，渴望知道
当年辉煌壮丽的圆明园是什么样子，为什么又变成今天这样的废墟，这一切又告诉了我们些
什么。
圆明园的兴衰史就是中国近代史的一个缩影，是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生动材料，遗址便
是广阔的课堂。我们结合数十张照片、地图，给同学们讲了圆明园的兴衰史，将瑰丽多姿、
壮丽辉煌的圆明园再现于同学们的眼前，然后带他们到遗址参观，写体会或开座谈会、班会
交流。
对这些活动，同学们的反映是强烈的，许多同学都受到了一次生动而具体的爱国主义教
育，触动了思绪，激起了思想上的波澜，思考了一些问题。尤其是高中同学想得更深一些。
高二的一位同学写到：“听完老师讲述圆明园史以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从圆明园
的被焚，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深思。今天参观遗址，给了我终生难忘的印象，深深打动了我的
心。”一位初一同学在参观遗址后写到：“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想着下午凭
吊圆明园遗址的情景。”同学们的收获大致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了解壮丽辉煌的圆明园，激发了同学们的民族自豪感和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的思
想感情。
圆明园兴建于我国清朝康熙年间，从雍正到咸丰历经五代帝王，长达一百五十余年，花
费了巨大的财力、物力、人力，集中全国的能工巧匠而精心营建的一座前所未有的大型皇家
园林。它集我国古代园林之大成，虽然它被清统治者据为享乐的场所，但它却是我国劳动人
民智慧和创造的结晶，是中国园林艺术的典范、世界园林的奇观，显示了我国光辉灿烂的文
明，不愧为中华民族文化的精粹。在当时，圆明园使外国人为之佩服、赞叹，称为“人间的
天堂”、“造园艺术的模范”，被誉为“万园之园”
。
我们满怀豪情地、绘声绘色地对圆明园的优美景色进行了具体的描述，使同学们了解到
圆明园的宏伟、壮丽，秀美、多姿，对我国劳动人民创造出这样的园林艺术的不朽杰作，产
生了由衷的赞叹。体会到我国人民的勤劳、智慧和无限创造力。并以此而自豪和骄傲。同学
们在听圆明园情况介绍时，气氛活跃，时而发出笑声、赞美之声，一种自豪、敬佩之情油然
而生。他们为祖国曾有这样一颗“明珠”而感到骄傲。初一一班同学写到：“如此精美的建
筑、巧妙的构思只有我国才有，我每想到这里，就产生一种民族自豪感，中国是了不起的国
家，中国有了不起的人民。”一位小同学还写了一首赞美圆明园的诗，其中有这样几句：
“在世界的东方，
一个伟大的国家屹立着，
那就是我们的祖国——中国。
在中国的土地上，
闪烁着一颗艺术的明珠，
那就是圆明园。
……
啊！圆明园，你是中华民族的骄傲！
是中国人民勤劳、智慧的象征！

103
 人民将永远引以为骄傲！ ”
（二）揭露英法联军焚掠圆明园的暴行，认识资本主义的本性，激起民族恨。
圆明园遗址是帝国主义侵略、掠夺和践踏我国领土，摧残人类文明的罪证。在第二次鸦
片战争中，1860 年 10 月，英法联军侵占北京，闯入圆明园，他们对园中的珍贵宝物、豪华
陈设贪涎欲滴。占领的当天抢掠就开始了。侵略者们成群结伙，满园乱窜，狼奔豕突，破门
而入，刀劈斧砍，将园中价值连城的珍玉珠宝、御座金塔、绫罗绸缎、龙袍宫装、艺术珍品、
珍贵文物，用麻袋扛、大车运，恣意抢夺丑态百出，能搬动的贵重物品都抢走了。不易搬动
的珍品大件，如珊瑚屏风、名瓷器、古铜器、巨大玉器、楠木装饰……等，则以棒击之，直
至粉碎而后快。野蛮抢劫之后，又将圆明园付之一炬。这颗园林艺术上的明珠，在侵略者的
铁蹄下，霎时成为一片瓦砾。 同学们从侵略者的暴行中，看到了资本主义贪婪、野蛮、残
暴的本性。对一代名园毁于一旦，感到万分可惜和痛心，激起了对资本主义侵略者的极大的
愤恨。一讲到此，同学们表情严肃，愤怒之火在他们心中燃烧。从圆明园的大火中，他们仿
佛看到了侵略者“狰狞的面孔，贪婪的眼睛，肮脏的双手”。认识到他们是“一群贪婪、凶
残的扼杀文明的野兽”。面对圆明园的断柱残垣，他们目不忍睹，热血沸腾， “仿佛看到一车
车珍宝被掠走，听到侵略者的狂吼声”。从心底发出了“我恨哪！恨侵略者的野蛮！恨清统
治者的昏庸无能！”向侵略者发出了“还我文化！ ”“还我艺术！”的愤怒喊声。
（三）认识到今天帝国主义国家的富有，是建立在对弱小国家掠夺之上。
侵略者在抢掠焚毁圆明园之后，又迫使清政府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要中国割地赔
款，向中国勒索特权。同学们从这些史实中认识到资本主义、帝国主义的发展史，就是一部
掠夺史、侵略史。正如一个同学在体会中写的：“帝国主义国家现在的强盛，不就是建筑在
掠夺我们这样国家的基础之上吗？”“没有侵略和掠夺，就没有今天帝国主义的富有。而我
国的贫穷落后，正是帝国主义侵略、掠夺的结果”。有的同学还对那种羡慕资本主义国家富
有，嫌弃自己祖国落后的错误思想进行了批评。
（四）牢记“落后就要挨打”的教训，为振兴中华而斗争。
圆明园的被掠焚是我国的耻辱，历史的悲剧。造成这一悲剧的原因是什么？我们应从中
吸取什么教训？同学们从圆明园遗址，看到了造成这种悲剧的原因：一是帝国主义的侵略，
是他们把美丽的圆明园变成了一堆乱石、瓦砾；是它们“用大炮打开中国的大门，鱼肉我人
民，摧残我文化，把中国变成了半殖民地，中华民族成了被奴役的民族”。二是清朝封建统
治者的昏庸腐朽，国家经济技术落后， “清统治者只知横征暴敛，鱼肉人民，搞得国弱民贫” 。
因此，帝国主义才敢于在我国的土地上这样放肆地烧杀抢掠，焚烧了这东方的明珠。他们痛
恨英法侵略者，也痛恨腐败卖国的清政府。并认识到，只要世界上还存在帝国主义，落后就
要挨打，受人欺凌。从圆明园横遭浩劫的史实中，“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铭刻在青少年
的心中。
圆明园废墟，也激发了同学们为国雪耻，为祖国振兴而奋斗的思想感情。有的同学写道
“看到圆明园的废墟，就想起祖国一段被侮辱的历史，看到祖国任人宰割的情景” 。
“凡是有
血性的中国人，都不会忘记这历史的悲剧”。同时也感到，今天我国虽已站起来了，帝国主
义不敢象过去那样明目张胆地欺负我们了。但是，由于目前我国经济技术还比较落后，在同
帝国主义国家的交往中，那种坑骗、欺负、刁难我们的事情也是不少的。因此，要使圆明园
的悲剧不再重演，我们的祖国人民不再受欺侮，唯一的保证就是建设一个强大的祖国。当务
之急是实现“四化”。为此，一定要发奋努力、刻苦学习。有的同学还把圆明园沦为废墟的
史实，作为鞭策自己的力量。“永远记住它，在工作或学习中懈怠时激励自己。为了祖国的
振兴，从现在做起，从一点一滴做起，努力学习，刻苦攻关，贡献自己全部精力，生命不息，
冲锋不止！”
许多同学都满怀信心地谈到：“我们现在虽然还落后，经济技术上与资本主义国家还有

104
很大距离，但是，我们有勤劳智慧的人民，有光辉的过去，我们的祖先能创造出光彩夺目的
灿烂文化。今天我们有党的领导，有一颗赤诚的爱国之心，我们就一定能够把祖国建设得繁
荣昌盛，坚强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也一定能创造出更光辉灿烂的社会主义文明。这是我
们这一代青年的责任。”

几点体会
从同学们的收获体会看，这些活动收到了较好的效果。圆明园的兴衰史，在我国历史的
长河中，仅是转瞬即逝的一个小小浪花。我们正是通过这一浪花，从一个侧面使同学了解祖
国的光辉灿烂的文明，人民的勤劳、智慧，而增强他们对祖国人民的感情；同时，认识帝国
主义的本性，了解我国近代落后的原因，吸取历史教训，激发为祖国振兴而奋斗的思想感情。
学史为今，达到了预期的目的。这些活动效果较好的原因是：
一、适合了青少年的特点。
现在的中学生，对旧中国缺乏了解，他们对中华民族在人类历史上的贡献，以及近代落
后的原因很不了解。对资本主义的发展史，帝国主义如何侵略、掠夺我国的历史了解很少。
加上社会上错误思想的影响，许多青少年对祖国感情淡漠。对他们进行爱国主义教育，是个
十分严重的任务。圆明园的活动正是针对了青少年的思想状况，配合了这一教育。
青少年年龄小，对他们的教育不能只靠讲道理（但必要的道理还是要讲），更多的是通
过具体、生动、直观、感性的东西、以达到教育的目的。我们在用圆明园史进行教育的活动
中，注意了这点。无论在讲座、参观的讲解中，很少有单纯的讲道理，主要是通过大量事实，
具体生动的描述，寓理于史实之中。同时将讲座、看图片、参观凭吊遗址结合起来，同学们
对此感受较深。一个同学在座谈会上说：“讲座把知识介绍和政治思想内容结合起来，讲清
了圆明园的壮丽辉煌，就能激起人们对祖国的爱。具体讲述了英法联军掠焚圆明园的暴行，
就激起了对侵略者的恨。寓理于史实之中，这样很好”。
青少年精力旺盛，活泼好动，求知欲强，他们经常出入于圆明园，但对它并不了解，因
此，渴求了解它。用圆明园遗址进行教育的活动，正适合了他们的心理。因此这些活动受到
青年学生的欢迎，就连那些平时纪律较差的同学，也都乐于参加。上学期这一活动安排在冬
天，下午四点去遗址参观时，寒风凛冽，天气很冷，同学们却是兴致勃勃，情绪很高。
总之，这些活动既使同学们受到思想教育，又丰富了历史知识，开阔了眼界，活跃了课
余生活，真是一举数得，起到了课堂教学不能起到的作用。
二、利用乡土教材，开展课外活动。
对乡土教材的组织和取舍，要根据不同年级学生的年龄特点和知识水平，同时尽可能地
结合同学中存在的主要思想问题来进行。这点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心中才较为有数。同
时与班主任的配合是搞好活动的重要条件之一。如能纳入学校教育计划则能更有计划的进
行。
同时，活动中还有一些问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和解决：（一）活动中同学们常常提出这
样一些问题，今天英、法既同我国建立了外交关系，友好往来，为什么过去抢去的东西今天
不还给我们？霸占的我国领土，今天我们为什么不收回来？等等。这些问题不是我们一次圆
明园的课外活动所能解决的，而如何回答这些问题，如何引导他们去正确认识这些问题，是
我们学校政治思想教育的内容之一。（二）这一活动在哪个年级进行收到的效果更好？从现
在的实践上看，高中同学比初中同学效果更好一些。因而初中、高中同学在深度、广度上的
不同要求还需进一步摸索。（三）图片，尤其是照片太小，影响了效果，如能配置以幻灯，
或大幅图画则效果更佳。
我们用圆明园史进行教育的活动，是在逐步摸索中进行的，有的想法、做法一开始也不
是很明确的，认识也是在实践活动中逐步提高的。有的问题还有待于今后在实践中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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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载清华大学《教育研究通讯》1982 年第 3 期

附录 3
学生对圆明园教育活动的体会摘录
（1982 年）
“凛冽的寒风起劲地刮着，我眼前是圆明园的断柱残垣，我耳边是生动的讲述、愤怒的
控诉。几天来一直没有平静下来的心情，此刻更加不能平静。我的热血在沸腾，我真抑制不
住要大声呼喊，歌唱劳动人民的智慧，声讨帝国主义列强的罪恶，揭露封建帝王的荒淫，唤
起新中国青年共同雪耻、奋斗。”
“望着圆明园废墟，我想起……那天晚上，……我为老师旁征博引、生动的讲述所折服，
更为劳动人民的智慧所倾倒。通过这次讲述，我才真正认识到这个历经几代皇帝，长达 150
多年修建的皇家园林，不愧为东方的明珠，它凝聚着劳动人民的血汗，它那各具风采的 100
多个景区，不正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吗？然而被帝国主义一把火化为灰烬，只留下所剩无
几的断碣，作为历史的见证，向一代代炎黄子孙控诉帝国主义的罪恶，期望着祖国富强，为
它雪耻报仇。”
“望着圆明园的断柱残垣，我懂了‘落后就要挨打’，这个用无数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教
训。那么我们应该为祖国的富强、振兴中华作些什么？如何下定决心为祖国的振兴从现在做
起，从一点一滴做起，从自己做起。努力学习，刻苦攻关。为圆明园的断碣雪耻，为尚在落
后的祖国雪耻，贡献自己全部尽管是微乎其微的力量。我们今天还很落后，但我们有党的领
导，有一颗赤诚的爱国之心，我们一定能够富强，我们一定能够振兴中华。为了这个目标，
我们要奋斗，生命不息，冲锋不止。” （高二 焦越）

“1 月 4 日，我再次重游了圆明园遗址。以前我也曾来过这里，然而这次我的感情却大
相径庭。自豪、愤怒、雪耻、奋斗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在我的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澜，它使我
激动，……看来只有神工鬼斧之力才能办到的事情，我国古代工匠却办到了，多么了不起啊！
这是建筑史上的奇迹，这时我非常自豪，为有这样勤劳智慧的祖先而感到自豪，为自己是一
个中华民族的子孙而感到自豪。”看到眼前的废墟， “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烧起来，我眼前浮现
出侵略者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贪婪的眼睛，那双肮脏而正在屏风上摘宝石的手。他们是一
群贪婪、凶残扼杀文明的野兽。……现在一些人向往资本主义国家生活，说他们是多么的富
有，而我们还是这样的贫穷落后。可是他们就不想想帝国主义是怎样发家的。他们的发家史
就是掠夺史，就是侵略史。没有侵略、掠夺，帝国主义就发不了家，圆明园废墟就是帝国主
义掠夺中国的铁证。”
“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我感到耻辱。中华民族是一个伟大的民族，勤劳智慧的民族，
在古代它曾对人类做出过很大的贡献。可是长期的封建统治，清统治者只知横征暴敛，鱼肉
人民……搞得国弱民贫。这就是他们之所以能建园而不能保园的原因。一个国家不强大，修
再好的园林又有什么用呢？只有国家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不受侵犯。”
“看着眼前的这一片废墟，我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凡是有血性的中国人都不会忘记这
个悲剧。我们要血耻！要奋斗！……走完了参观的一段路，我就像走过了一段漫长的历史。
圆明园的兴衰史就是中国近代史的一个缩影，它使我感到自豪和愤怒，它催我去雪耻，去奋
斗。我要永远记住它。每当我在工作中或学习上懈怠时，就用它来激励自己，你是一个中国
人，你的祖国还很落后，她曾受到过帝国主义的蹂躏和欺凌，你决不能让圆明园的悲剧重演。

106
为了祖国的强盛，你不能懈怠，要努力奋斗啊！
” （高二 刘蕴）

“如此精美的建筑，巧妙的构思，只有我国有。我每想到这里就感到一种民族自豪感。
中国是了不起的国家，中国有了不起的人民。”“然而这美丽的园林却遭到了帝国主义的洗
劫。……为什么清政府搜刮民脂民膏建造起来的园林被侵略者毁了？因为清政府腐朽无能，
因为我国落后。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刻在了我的心中。我仇恨那些灭绝人性的侵略者、仇
恨腐败的清政府。现在我国还是落后的，苏联在我边疆屯兵百万，虎视眈眈，垂涎欲滴，怎
么办？只有国家富强，民族昌盛。那就要我们这一代人努力奋斗，振兴中华。我感到了自己
肩负的责任。
” （初一 2 曹民）

“看着一张张圆明园当年的图片，同学们一个个都目瞪口呆。我也惊讶得说不出话
来。……我又自豪又愤怒。自豪的是，我国古代人民用无比的智慧，建筑起世界上这座举世
无双的辉煌壮丽的宫苑。气愤的是，英法侵略者疯狂地抢劫后，把如此美丽的宫苑付之一炬，
却要清政府割地赔款。这是什么法律？现在我们再也看不到这世界上的瑰宝——圆明园了。
但从中明白了，只有国家强大起来，我们才不会受人欺凌。我一定要努力学习，绝不让圆明
园的悲剧重演。” （初二 2 金虹）

“圆明园的景色是动人、迷人、诱人的，是世界上举世无双的大型皇家园林。它是我们
中华民族的骄傲，我国劳动人民血汗和智慧的结晶。这次活动使我更加热爱自己伟大的祖
国。” （初二 2 王颖）“对劳动人民的创造力产生了敬佩之情。”（初二 2 何航玲）

“我恨啊！恨侵略者的野蛮本性！恨清统治者的昏庸无能！他们烧掉了我们的财富，烧
掉了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更烧掉了我们每个人的心。从这里我看到了资本主义国家发家的
罪恶史，看到了能建不能守的清统治者的腐败，也看到了目前我们这种境况的原因之一。”
（高三 2 张桂兰）

“英法联军焚烧圆明园的暴行，我从小学的历史书上就学了，可只有这一次才真正激
起我心中的怒火。……在老师悲愤的语调中，似乎圆明园的烈火还在燃烧，那噼噼啪啪的爆
鸣声，敲击着我的耳鼓。那汹涌的热浪把我周身的热血煮沸。那飞腾的火舌舔着我的胸怀，
那隆隆的房屋倒塌声震荡着我的心。……一种被辱的愤怒在我全身燃烧，它的火势比圆明园
的烈火还要旺十倍百倍。昔日腐败落后的清统治者可以忍气吞声、丧权辱国。今天作为新中
国的青年怎能咽下这口气？为了雪耻，为了舒这口气，我们一定用我们的聪明才智，使祖国
强盛起来，从此不再受人欺侮，坚强地屹立在世界上。” （高二 刘德萍）

“看到这些，怎能不让人想起祖国一段被侮辱的历史，怎能忘记落后的祖国任人宰割
的情景。……让我们记住这一历史的悲剧吧！落后就要挨打，这就是西洋楼遗址的启示。为
了祖国不再被人蹂躏受人宰割，为了历史的悲剧不再重演，我们一定要发奋努力把祖国建设
得繁荣富强。 ” （高二 李天虹）
（2002 年）

（接学生体会）
像放电影似的，我眼前闪过那段屈辱的历史，仿佛看得见那冲天的火光照亮了侵略者
那魔鬼般扭曲的脸，贪婪又狰狞。那残酷的狂笑久久在我耳边回荡。我的心在这历史的片断
中强烈地震撼着，我的热血翻江倒海般地沸腾。

107
 我终于明白了这庞大的废墟停泊在现代化大都市里的意义，它是一段凝固的历史，是
一本活生生的教科书，是一种看得见、摸得着的耻辱!它告诉每一个华夏儿女，即使在优越
的环境中，也永不能妄自尊大，不能忘记祖国屈辱的历史，落后就要挨打!
不管以后中国将变得多么发达、富强，圆明园将永远无言的矗立在这里，警告人们勿
忘国耻，鞭策人们永远向前!。 (高二 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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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 记
110
 自 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不少参加活动的教师、学生，希望我能编写出一份适合青少年
阅读的材料。由于教学任务重和其他工作影响，一直未能如愿。退休后，我在广泛搜集资料
的基础上，结合个人实践认识，进行深入研究，才完成了这项工作，供同志们、朋友们参考。
本书能够出版，首先得感谢学校领导。尤其是赵庆刚校长重视学校思想教育和教育科研
工作，几次鼓励我完成书稿，正是在他的大力支持下该书才得以出版。
在整理编写书的过程中，董玉英、苏亭、陈红、李立、薛守贤、王武镝、孙修哲等老师
给了我多方面的帮助。谨此致以衷心的感谢。
借此也向过去在这项教育活动中曾给与我多方面支持帮助的老校长万邦儒和顾小华、刘
凤英，及诸多班主任老师，致以谢意。
在编写中，我也参考了不少专家、学者的著作、论文，有的地方还直接引用了他们的成
果。由于篇幅有限，此处不一一列举，仅向他们致以谢意。
由于我个人水平有限，书中难免有遗漏和不妥之处，诚祈专家、读者斧正赐教。
颜家珍
2004 年 12 月 9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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