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u15普濟幽冥：瑜伽焰口施食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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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濟幽冥─
瑜伽焰口施食
目錄
004 推薦序一
007 推薦序二
010 推薦序三
011 自　序
014 1 瑜伽焰口釋義
014 焰口施食
018 2 時空傳承變化與現況
018 傳入臺灣的時空演變
033 演法傳承代表人物
051 舉行的類別場域
066 3 焰口施食儀式
066 儀式結構
084 演法比較
101 密教觀修次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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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4 兼融並蓄的文化意涵
136 漢民族信仰的融合
150 體現觀音的濟渡本願
166 聖凡圓融的焰口法會
184 5 繼往開來話施食
192 附錄一　田野紀錄
199 附錄二　訪談紀錄
203 延伸閱讀
209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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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
林美容
慈濟大學宗教與文化研究所教授
中央研究院民族學研究所兼任研究員
臺灣宗教學會創會會長
序一 2009年 2月28日
概觀現今的台灣佛教，是佛教大興的時期，這可能是史未曾有的現象。其
中，漢傳佛教是主流，藏傳佛教信眾也不少、南傳佛，也見蹤跡，新興佛教崛
起，而基底的民間佛教也難以忽視。
在台灣佛教扮演主流地位的漢傳佛教，隨著佛教的教理教義深入人心，與
人間佛教的提倡，佛教的入世關懷，也引起廣大的迴響。但是臺灣佛教的文化
面貌與文化寶藏卻仍未受到大眾的瞭解與認識，其中，漢傳佛教的經懺文化，
即是最值得珍視的。
漢傳佛教的佛教禮儀和法會儀軌，一方面保留有古印度風俗，一方面因為
佛教傳入中國後和儒、道二教文化的互動、交涉，而受到漢人傳統文化的影
響。經懺文化是漢傳佛教的文化命脈，其佛教禮儀是體現佛教徒的信仰生活，
是佛教徒最直接表達出宗教情感的方式。透過佛事禮儀的展演形成感性的宗教
氣氛，營造出神聖莊嚴的感染力，使教徒能夠體悟佛法的教理和智慧。信徒可
以藉由參加種種的儀式，一方面可以從中增進自我的修行體驗，另一方面亦可
藉此儀式祈福禳災，和替亡者超薦拔度，故可陶冶佛教徒的心靈世界，有助於
佛教的傳播和發展，並強化佛教信仰者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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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一　005
在眾多的佛教儀式當中，瑜伽焰口施食儀式可以說是最能彰顯觀音菩薩慈
悲精神的儀式，且可表現出佛教神秘主義的色彩。施食法的儀軌，主要是通過
主法的金剛上師，經由身結手印，口誦真言，意持觀想，以達到身、口、意三
密相應，即身變化為本尊聖觀音，進而能為鬼道眾生，變現甘露法食，講經說
法，期能使鬼道眾生超生佛國淨土。
我與省身結緣於中研院民族所民眾宗教研究群，當時我擔任這個研究群的
召集人，並曾邀請他就焰口施食儀式到民族所演講，雖然他的演講一直到本書
的出版前夕，才在民族所舉行，在演講中充分展現出他對臺灣佛教經懺文化的
深入而精湛的理解，無論就佛教史料的熟悉，與對田野資料的掌握，都令人激
賞。而他對臺灣佛教經懺史研究的素養與雄心也展露無遺，可說是未來臺灣佛
教史研究領域非常令人期待的明日之星。
這本書是省身花了五年的時間，跑遍台灣，對佛教焰口儀式在台灣的傳承
發展，進行系統化的田野調查，可以說是目前台灣第一本對焰口施食儀式最詳
盡的介紹，從這本書可以發現他對學術研究的認真和苦心。透過這本書可以了
解到，焰口儀式傳入台灣的時空變化，主要以第二次世界大戰為分界點，在戰
前雖然可分為明清和日治時期，但在戰前焰口傳承是以閩南傳承的本土佛教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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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普濟幽冥──瑜伽焰口施食
主。而戰後由於國民政府來台，江浙系統的焰口傳承便一起引入了台灣，並深
刻影響到台灣本土佛教焰口演法的發展及變化。在解嚴時期成為中國佛教會強勢
主導台灣的焰口唱誦和演法，其影響力直到解嚴後，至今也與台灣本土焰口儀式
融合，而形成新的演法唱誦傳承，由此也可以見證台灣本土佛教的包容性。
本書內容詳實，對於過去被教界所輕忽的佛教經懺文化，加以記錄留存，
功不可沒。書中圖文並茂，許多外人不易見到的珍貴圖片穿插其中，讀者能夠
享受到文意與圖片配合的閱讀之樂。這本書是省身個人在台灣佛教研究的奠基
之作，卻也是臺灣佛教的創新之作，相信此書必得到廣大讀者的喜愛，我和省
身如是歡欣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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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
吳永猛
國立空中大學名譽教授
台灣民俗信仰學會理事長
保生民間宗教學院校長
序二 2009年2月28日
人類生活與宗教文化可說形影相隨。一甲子（1940～2000）以來，台灣
社會有三大奇蹟出現：
一、經濟奇蹟
1940年代每個人年均所得（GNP）約美金一百元，到2000年己到了一萬
三千元之譜。國民所得成長1985年是一大高峰，顯得台灣錢淹?目。
二、政治奇蹟
1940年代以來一直是一黨專政，長達三十八年之久的戒嚴時期。終於走出
民主自由，國家的最高領導人（總統）由全民投票選出，又2000年到2008年
二度政黨輪替。
三、宗教奇蹟
台灣多元社會，宗教自由，任何宗教都可在台灣生存發展，而相互包容，
沒有宗教戰爭。宮廟、寺院、教堂等到處林立。宗教活動形成最大的文化產
業。
不可諱言的、台灣宗教之能如此蓬勃發展，乃借重於經濟發展的財富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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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與政治民主自由的保障。
在宗教奇蹟最值得一提的是佛教團體的發展，因宣教、弘法與經營蒸蒸日
上，無論是蓋寺院、辦教育、行慈善等佛教志業，己由國內跨躍到國際，其吸
收的財力與人才都成各宗教之冠。
佛教界舉辦水陸空大法會，規模之大，換言之會集人力與財力之多，亦是
其他宗教所不如。而法會當中最重要的儀式－放焰口，其功能效果最大。一年
當中全台灣到處都可見到佛教團體在辦法會，關鍵性的瑜伽焰口施食－普度，
是最能集眾的。
省身為輔仁大學宗教研究所碩士，學歷史出身而投入宗教研究，獨具慧
眼，當時我擔任他學位論文《台灣當代佛教瑜伽焰口施食法會研究》之指導教
授。
宗教儀式，在弘揚教義與感化信眾至為重要，宗教師必定也是儀式專家，
尤其是科班出身才能演法自如。由於時空的轉變，宗教儀式亦要適才適所，資
言之，宗教儀式亦要因時因地制宜。因此做瑜伽焰口施食法會研究，除了要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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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二　009
文獻排比歷史淵源之外，更重要的是實際要跑田野做調查。
省身任勞任怨，歷經四年，從文獻探討，到田野調查，耙梳與編織，終於
把論文撰寫出來，並且高分通過學位考試。再經過二年的修整補充，終於由台
灣書房出版有限公司發行出版。
在民間普度，尤其是針對佛教「瑜伽焰口施食」研究首本專書的出版，是
具有畫時代的學術意義。這本書不但是一本學術論著，更可提供教界與業界乃
至一般讀者做參考。希望這一本書的出版，對本土宗教儀式之研究能引起大家
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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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
高雅俐
交通大學音樂研究所助理教授
序三 2009年2月28日
認識省身是在一次宗教藝術研習營的場合，那是省身剛進輔大宗教研究所
的時候。當時對於省身積極求知的熱忱，留下深刻印象。此後，在許多不同的
宗教議題的研討會及田野調查的場合裡，我們又常常不期而遇，這也讓我有了
更進一步認識省身的機會。省身在學術研究上強烈的企圖心始終沒變，在研究
所就讀期間，不僅積極走訪全台灣各個佛教道場與專業經懺師，深入探索台灣
經懺文化生態，對於漢傳佛教歷史、各式儀軌法本的考證與台灣佛教經懺生態
有著全面性的掌握；甚至，他也跨足進行其他漢傳與藏傳佛教諸多施食法門的
調查，及民間信仰中普度儀式的比較研究。
省身直言不諱的個性，使他在進行田野調查時曾遇到不少困難。但他以無
比堅毅的信心與毅力一一克服，並累積了豐碩的成果。在他的論文中，辯證論
述的功力或許尚未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但其內容提供了大量的一手觀察記
錄，圖像資料也非常豐富。最難能可貴的是，他如實地呈現台灣佛教經懺生態的
種種面向，並進行批判與省思。對於台灣本土佛教研究，仍有其重要的貢獻。
長期以來，看著省身在佛教研究上無怨無悔地投注了相當的時間與心力，
今天欣見他的碩士論文得以改寫出版，身為老師，樂見未來他在學術領域繼續
發光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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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011
陳省身
國立空中大學兼任講師
台灣民俗信仰學會理事
自序 2009年2月28日
回想年幼參加「焰口施食法會」時，每當撿拾地上的糖果，內心總有滿滿
的幸福。在台灣，「焰口施食法會」是非常普遍的，舉凡消災、超渡、農曆七
月普度都會舉辦。每當法會時大家總聚精會神的看著金剛上師打手印，尤其是
到了散灑甘露法食，大家的情緒更是到達頂峰。佛法藉由施食法會對參與的信
眾進行生命教育，使信眾參與法會後也能了解到餓鬼道的眾生，因為在做人的
時候非常貪心，死後才變成餓鬼。大家便能藉此自我警惕，且能體現觀音菩薩
慈悲為懷的精神，在日常生活中隨喜佈施、廣修供養、修福修慧，就能消滅罪
業、速獲功德，進而能早證佛果。
由於自己很喜歡參加「焰口施食法會」，在法會中充份感受到觀音菩薩普
濟幽冥的悲願心，因此想寫一本專書來介紹分析「瑜伽焰口施食法會」。在寫
作過程中可以說是費盡心思，受到各式式樣的考驗，最後在觀音佛祖的加持
下，終於完成。大家一定對法會的結構、文化的內涵感到很多的疑惑，或者對
不同傳承法師演法的特色感到興趣，沒關係！這本書都能讓你找到解答。
這本書融會許多長老法師的演法精華，也參考了經典及相關法本，如果您
是一位焰口主，您必須看，因為您才能向信眾說明法會的意義；如果您正想學
習焰口，您更要看，您才能明白台灣焰口施食的法脈系譜和演法特色；如果您
是寺廟負責人，您一定要看，您才能明白所辦的施食法會如不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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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費時五年才完成，在這五年間若不是仰賴諸多師長及法師朋友的指
導幫忙與支持，是無法付梓的。最後要感謝的是中研院民族所研究員林美容教
授，由於她的幫忙這本書才能順利出版，在此想對所有幫助過筆者的師長朋友
們深深的頂禮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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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普濟幽冥──瑜伽焰口施食
瑜伽焰口釋義
焰口施食
瑜伽焰口施食法中的瑜伽（YOGR）是指相應的意思，也就是指身結手
印，口誦真言，意持觀想，以達到身口意三密相應。而焰口（焰口）即是餓
鬼的意思，由於其體枯瘦，咽細如針，口吐火焰，面上噴火，因此又稱為焰
口或是面然。焰口（餓鬼）曾於阿難入定中顯現，因而成為佛教「放焰口」
儀式之緣起。因此焰口施食法是一種真言密法。瑜伽焰口施食法，便是透過
演法的法師經由手印，真言以及觀想三密相應的力量，以達到施食給餓鬼的
目的。
焰口施食緣起
焰口即餓鬼的意思，餓鬼道因生前慳吝之故，因此有此果報。焰口曾於阿
難入定中顯現，並因而成為佛教「放焰口」儀式之緣起。《救拔焰口餓鬼陀羅
尼經》中提到，阿難於林中習定，見一餓鬼（名為焰口）形容枯槁，面貌醜
惡，頭髮散亂，爪甲長利，腹大如山，喉細如針，面上噴火，阿難駭而問其
故，餓鬼告以生前居心慳吝，貪不知足，故死後墮入餓鬼道中，變是身形，長
年受餓，備受諸苦。餓鬼復謂阿難三日後亦當命盡，墮餓鬼道。阿難大驚，
急至佛前哀求救度，佛乃為說焰口經及施食之法，謂其若能施飲食予恆河沙數
餓鬼及諸仙等，非但不落此道，且能延年益壽，諸鬼神等常來擁護，遇事吉
祥。在經中提到，修此法時，於一切時，取一淨器，盛以淨水，置少飯及諸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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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瑜伽焰口釋義　015
食等，右手按器，誦陀羅尼七遍，然後稱多寶、妙色身、廣博身、離怖畏四如
來名號，取於食器，瀉淨地上，以作布施。若施婆羅門仙，即誦此陀羅尼二七
遍，投於淨流水中。若誦三七遍，奉獻三寶，則成上味奉獻供養。
施放瑜伽焰口的意思，便是以瑜伽施食密法對焰口餓鬼施行放賑甘露法
食，對餓鬼進行救拔普渡的法門，以期能冥陽兩利。
瑜伽焰口施食法的東傳，最初是唐實叉難陀譯《救面然餓鬼陀羅尼神咒
經》一卷和《甘露陀羅尼咒》一卷。面然就是焰口的異譯。其《救面然餓鬼陀
羅尼神咒經》中所說真言名變食真言。《甘露陀羅尼咒》所說真言名甘露真
言。謂取一掬水，咒之十遍，散於空中，即成甘露。後來不空三藏譯出《救拔
焰口餓鬼陀羅尼經》，則和實叉難陀所譯同本。不空又譯出《瑜伽集要救阿
難陀羅尼焰口儀軌經》、《瑜伽集要焰口施食起教阿難陀緣由》（即前《儀軌
經》前半起源分別行）、《施諸餓鬼飲食及水法》。……但是在中國卻由於唐
末五代之亂，隨著密教失傳而施食一法也失傳了。接著元代由於藏族喇嘛進
入漢地，密教也隨之復興。藏經有《瑜伽集要焰口施食儀》一卷，未注譯人。
就其中其言譯音所用字考之，應是元代人所譯。其次第與不空譯《救阿難陀羅
尼焰口儀軌經》相同，其前增有三歸、大輪明王咒、轉法輪菩薩咒、三十五
佛、普賢行願偈、運心供養、三寶施食、入觀音定，然後方破地獄。而後增尊
勝真言、六趣偈、發願回向偈、吉祥偈、金剛薩埵百字明、十類孤魂文、三歸
依贊。從此瑜伽施食之法得以復興。明代行法有《瑜伽焰口施食科儀》。其
後天機禪師刪其繁蕪，成為《修習瑜伽集要施食壇儀》。世簡稱為《天機焰
口》。天臺靈操為之注，名曰《修習瑜伽集要施食壇儀應門》二卷。其中唯召
請孤魂文不同。蓮池祩宏又因《天機壇儀》略加參訂，名曰《修設瑜伽集要施
周叔迦，〈焰口〉，《佛教的儀軌制度》，（臺北：佛教書局，1975），頁109。
周叔迦，〈焰口〉，《佛教的儀軌制度》，（臺北：佛教書局，1975），頁109-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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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壇儀》，略名《瑜伽集要施食儀軌》，並為之注，名《施食補注》。清康熙
三十二年（西元1693年）寶華山釋德基又因祩宏本略加刪輯，名為《瑜伽焰口
施食集要》，世稱《華山焰口》。乾隆六年（西元1741年）寶華山釋福聚又因
之作《瑜伽施食儀觀》。此外又有康熙十四年（西元1675年）釋寂暹著《瑜伽
焰口注集纂要儀軌》。康熙二十二年刊《修習瑜伽集要施食儀軌》的跋文中
說：「稟受師承不出一家，遂使流通經本大相徑庭。紛紜彼此，莫知適從。」
清代佛寺流行的《焰口》，多為《天機》和《華山》兩種。
周叔迦，〈焰口〉，《佛教的儀軌制度》，（臺北：佛教書局，1975），頁11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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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傳承變化與現況
傳入臺灣的時空演變
焰口施食儀式在明清時，隨著移民傳入臺灣；並隨著時空變化有著不同的
傳承進入臺灣，可以用第二次世界大戰為分期點，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前雖然可
分為明清和日治時期，但在戰前焰口傳承是以福建的本土佛教傳承為主，包括
來自福建鼓山湧泉寺和泉州開元寺以及福州雪峰崇聖寺傳承。戰後由於國民政
府來臺，江浙系統的焰口傳承便跟著傳到了臺灣並深刻影響到臺灣本土佛教焰
口演法的發展及變化。
戰後民國三十八年，江浙和蘇北法師來到臺灣，則引進常州天寧寺和南京
寶華山的版本和唱誦。而這些以中國佛教會為主的法師透過戰後在臺復會的中
國佛會以傳戒等方式，深深影響到臺灣本土佛教的焰口演法以及唱誦。在解嚴
前為透過中國佛教會強勢主導臺灣的焰口唱誦及演法，其影響力直到解嚴後，
使本土佛教焰口演法受到一定程度的改變。時至今日在臺灣中生代以及新生代
的焰口施食法師，便形成融匯「本土」以及蘇北特色的焰口演法唱誦現象。以
下便以不同時期來說明焰口儀式的發展演變。
戰前時期
戰前雖然經歷了明清到日治二百八十多年的時間，但在焰口演法唱誦傳承
主要是以福建佛教系統唱誦演法為主流；這段時期，海峽兩岸的佛教交流可謂
相當頻繁。閩省佛教體系在臺灣影響深遠，在臺灣開枝立脈，並建立了臺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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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時空傳承變化與現況　019
土五大法脈：臺南開元寺，高雄大崗山超峰寺，苗栗大湖法雲寺，基隆月眉山
靈泉寺，五股觀音山凌雲寺。這些本土法脈的和尚們並透過去鼓山湧泉寺受戒
時，學習了以鼓山系為主的佛門經懺禮儀唱誦，其中包括了焰口施食法會的完
整演法及唱誦；他們回到臺灣後開始教授門生，廣傳鼓山系統的焰口科儀。有
的則直接禮請閩省的高僧來臺教授梵唄經懺及焰口施食法門；因此奠定了臺灣
本土焰口演法及唱誦的深厚基礎。所用學的焰口施食演法版本，為來自福建鼓
山湧泉寺和泉州開元寺以及福州雪峰崇聖寺傳承的版本。唱誦腔調則用鼓山腔
或福州腔。這些善長焰口佛事的法師則配合臺灣的居民及信眾提供焰口佛事的
宗教服務。以下便分明清和日臺兩大時期說明之。
一、明清
焰口施食法在明清之季跟隨著漢民族的信仰移植流傳到臺灣。焰口施食法
傳入臺灣的最早記載可由清康熙五十九年陳光達編的《臺灣縣志•輿地志•歲
時篇》看到：
七月十五日，浮屠謂地官赦罪之日，各宮廟社里斂金延僧拜懺，是夜搭檯演放焰
口，俗所謂『普度』是也。每費至數十餘金。人家祭其祖先，與清明節無異；亦春露
秋霜、追遠報本之意也」
由於明清之際移民們冒險渡海過峽來臺安居，但又面臨疾病、瘴癘、原住
民出草，以及三不五時的分類械鬥及大小變亂，因此產生不少孤魂野鬼，藉由
普度放焰口的宗教儀式，一方面可以消弭移民們不安的心理怖懼，另一方面又
陳光達，《臺灣縣志》•〈輿地志一．歲時〉，頁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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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安頓這些死難的移民。因此在這段時間以移墾社會為主的臺灣社會，焰口
儀式多是在農曆七月時進行。焰口施食的對象則是以無主孤魂為主。而不管是
在民間或是官方都是同等重視，可以從清康熙十五年浙江總督李之芳在中元時
針對陣亡將士的追薦文中，可以明白官方為因戰死沙場成為無主孤魂的三軍將
士，以焰口施食超渡的重視用心：
中元令節，虔修經懺、焰口道場，超度陣亡將士。伏惟節屆中元，悲憫建蘭盆之
會；月逢大慶，慈光燃蓮筏之燈，俯悼國殤，仰資佛力。……於茲七月，撫我三軍；
恩威無間於幽明，體恤有同於生死。顧沙場染血，朝廷卹典已加；即馬革裹屍，孤寡
恩蒙堪慰！值此薦亡之候，再申懷舊之情；虔集名僧，肅宣妙品。如已超生法界，
固知四大皆空；倘猶滯冥途，聊擬九蓮是度。聖人神道以設教，總期有裨群生；大
士面燃而導迷，惟願同歸極樂！滿城花雨，銷兵氣以接慈雲；一縷旃檀，證菩提而登
淨土……
從引文中可以明白李之芳希望能透過在中元節這天，以種種經懺及焰口施
食的功德力，憑藉面然大士的威神願力，能慈悲導引陣亡的三軍將士，從茫茫
業海中出離；仰仗佛力加被慈光攝受，引渡於蓮邦之中，超昇淨土而證菩提
妙果。
在民間的普度焰口施食盛況則可從清乾隆十七年王必昌的《重修臺灣縣
志》中記載得知：
十五日，作蘭盆會。數日前，好事者釀金為首，延僧眾作道場，將會中人年月生
辰列疏；又搭高檯，陳設餅餌果品，牲牢堆盤二三尺，至夜分同羹飯施焰口，謂之
李之芳，《李文襄公奏疏與文移》，頁492-4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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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度……
在清乾隆二十九年王瑛曾的《重修鳳山縣志．卷三風土志》中提到：
十五日為盂蘭會，數日前，好事者醵金為首，延僧登壇說法，設食以祀無祀鬼
神，名曰焰口又謂普度．……
另外在清乾隆六年《重修福建臺灣府志•卷六．風俗．歲時》中也提到民
間普度施食的情形：
十五日曰中元，為盂蘭會．數日前，好事者醵金為首，延僧眾作道場，以一老
僧主之．豎高棚，陳設飯食、牲醴、蕉果、糕餅等盤，堆高至七、八尺或丈餘；黃
昏後，登壇說法，撒物食羹飯，名曰「放焰口」，亦曰「變食」；以一粒飯可化作
百千粒飯，供祀無祀之鬼，謂之「普度」……
綜上引文可以得知七月十五日為中元同時也是佛教盂蘭盆節，而文中所提
到的延僧作道場，登壇說法，設食祀無祀鬼神，便是指焰口施食，老僧則是指
焰口主法的金剛上師，而高棚便是指放滿供品的孤棚，而撒物食就是指在放焰
口時撒灑的甘露法食。因此可以明白在明清之際焰口施食主要是用在農曆七月
普度時。
王必昌，《重修臺灣縣志》〈卷十二．風土志〉，頁398。
王瑛曾，《重修鳳山縣志．卷三．風土志》，頁48。
清劉良壁、錢洙等纂，《重修福建臺灣府志•卷六．風俗．歲時》，頁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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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治
在日本統治臺灣時期，兩岸佛教來往交流並未受到政治因素而斷絕來往，
彼此間的互動相當熱絡；在此背景下造就了臺灣本土的四大法脈︰高雄大崗山
超峰寺，苗栗大湖法雲寺，基隆月眉山靈泉寺，五股觀音山凌雲寺。苗栗大湖
法雲寺是由福建僧人覺力法師在臺灣所開創的。覺力法師為鼓山湧泉禪寺萬善
老人弟子，法名為復願，外號覺力，別字圓通，為曹洞宗派「耀古復騰今」的
復字輩。得戒於湧泉寺的本忠和尚。他在在鼓山數年，學習佛門經懺儀軌和焰
口施食儀軌。
覺力法師在臺期間並應新竹銃北湖地方居民的禮請，率領五位大陸法師登
壇施放五大士焰口，覺力法師並親自為亡靈說法，佛事非常順利；因此在法會
功德圓滿後，平息了當地的冤魂作祟。從此地方太平，可說是陰超陽泰，冥陽
兩利。而法雲寺一脈的焰口可說是源自覺力法師，其高徒如妙願法師及弘宗法
師教授了不少著名的本省金剛上師，如達光法師，達傳法師，達能法師等。尤
其是弘宗法師教授了不少女眾金剛上師像是︰如暉法師，如學法師等。
此外如基隆月眉山靈泉寺的文印法師（西元1913∼1975），曾在二十一歲
時到大陸鼓山湧泉寺受具足戒，並學習焰口施食儀軌。回臺後教授其師兄弟，
如九分金山寺的住持普義法師。文印法師在當時焰口演法最有名的是他的「蓮
花掌」及「獻十度印」，就是俗稱的「運轉蓮花印」；他的「蓮花掌」及「獻
十度印」，打出來就像朵朵浮出水面盛開的蓮花許許如生。
于凌波，〈苗粟大湖法雲寺釋覺力傳〉，《民國高僧傳續編》，（臺北市：照明出版
社，2000年8月。），頁303。
禪慧法師編撰，〈七•潛德幽光•感化異類〉，《覺力禪師年譜•臺灣佛教史傳》，
（臺北市：臺北市三慧講堂，1981年10月。），頁196。
這是指放焰口時一開始打的串場手印，兩隻手掌像蓮花般的上下左右轉動。
修豐法師訪談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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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臺北市北投慈航禪寺的開山智性法師，在他二十歲時，也於福建鼓山湧
泉寺，依止方丈振光老和尚出家，當時為大正12年（西元1913年）。翌年並於
鼓山湧泉寺依古月老和尚受具足戒。 10他還學會了經懺及焰口佛事並傳抄帶回
一本《瑜伽燄口觀想指南》的焰口秘笈，回臺灣教授門生弟子，如臺中萬佛寺
的開山住持聖印法師，就是他所教授的。這本《瑜伽燄口觀想指南》並由智性
法師流傳到臺北龍山寺，當時在龍山寺的法師均視為至寶紛紛傳抄流傳。
另外像是臺北龍雲寺的開山賢頓法師，俗姓林，法名彌悟，字賢頓，受傳
嗣法，法號寂昶。臺灣省臺中縣人，十八歲時，入漳州南山寺，禮覺定和尚
為師剃度出家。剃度後的賢頓，在寺中禮佛誦經，學習佛門儀規。大正十三
年（西元1924年），賢頓二十二歲，為臺籍學僧第一位進入閩南佛學院者。
二十四歲時，在福州鼓山禪寺受具足戒。大正十六年（西元1927年）回到臺
灣。當他二度前往大陸行腳參訪，後來回到漳州南山寺時，賢頓接會泉法師法
脈，受其衣缽及法卷， 11並學得會泉法師的焰口演法科儀。回臺後廣教弟子焰
口禮儀，如臺北東和寺現任住持源靈法師及臺北龍山寺前任住持慧印法師，及
臺北天竺寺住持修豐法師的焰口演法，都是和賢頓法師學習的。賢頓法師所學
的南派焰口演法 12以繁複及細緻聞名於教界，特別注意焰口演法的小動作及手
印的變化如唱佛面偈時打手印。另外他對焰口演法者的要求是相當嚴格的。他
要求要和他學習擔任焰口主 13的法師一定要幫他的焰口法會敲滿三臺焰口法會
10 于凌波，〈臺北市慈航寺釋智性傳〉，《民國高僧傳續編》，（臺北市：照明出版
社，2000年8月。），頁325到328。
11 于凌波，〈最早讀閩南佛學院的賢頓法師〉，《中國近代佛門人物誌第四集》，（臺
北市：慧炬出版社，民國87年6月。），頁40-43。
12 南派焰口演法，是指傳承自福建鼓山湧泉寺，泉州開元寺以漳州南山寺及福州雪峰崇
聖寺等傳承的焰口演法，南派的焰口演法注重手印的變化，並融合民俗信仰，在唱腔
上則充分融合了地方小調。
13 焰口主，是指要擔任主持焰口儀式的主法金剛上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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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木魚，在過程中不能有所錯誤才肯教授。他並要求金剛上師要演法前，一定
要齋戒沐浴才能登臺演法，並且要禮請他放焰口的齋主一定要先拿錢去做社會
公益事業並拿收據給他，他才答應幫對方放焰口。14
另外當時大陸法師亦會來到臺灣主持水陸法會，根據太虛大師的〈東瀛采
真錄〉中提到基隆月眉山靈泉寺為慶祝新建的三塔，而舉行水陸法會，當時太
虛大師擔任水陸壇的主法︰
按靈泉寺因三塔落成，故建大法會，二十八日起（即陰曆9月13日）來山者恒盈
千人。其會首有許迺蘭、顏雲年、張清漢、魏水昌諸君。偕臺灣名紳巨商逐月所修法
事：一、迎聖諷經，二、秋季祭典，三、石塔開幕，四、祝釐萬壽，五、祠堂回向，
六、設放水燈，七、大施餓鬼，八、追薦國殤。臺灣總督府以下諸官廳，時派員蒞
會，華和文諸新聞，莫不稱揚讚歎。岐師與予主
持水陸壇，……15
由引文可以得知，在日治時期大陸法師在
臺灣主持水陸法會放焰口大施餓鬼的紀錄。由
此可知在日治時期焰口施食仍是相當普遍的。
大陸的法師除了來臺主持法會外，也會被
禮請來臺灣教授梵唄經懺及焰口施食法門；像
是新竹縣關西潮音寺的理明法師（圖2-1）。
禮請其依止師福州雪峰禪寺當家常悟老
和尚（圖2-2），來到臺灣駐錫在關西潮音禪
▲圖2-1　關西潮音寺焰口施食法
傳承第二代祖師
14 東和禪寺源靈老和尚訪談紀錄。
15 太虛大師，〈遊記•東瀛采真錄〉，《太虛大師全書•19編文叢2》，（臺北市：重
閣基金會，2005年4月。）電子版，頁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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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圖2-3），教授南派梵唄經懺
焰口佛事等，使潮音禪寺成為臺
灣客家及閩南經懺佛事的重要祖
庭，影響深遠。其門人像是現今
的悟禪法師及己圓寂的悟軒法師
（圖2-4）在臺灣的焰口演法唱誦
都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16另外廈
門南普陀學院會泉法師曾四次赴
大崗山龍湖庵講經弘法，傳授佛
事的各種唱念與拜萬佛、水陸法
▲圖2-2　關西潮音寺焰口施食法傳承第一代祖師
事的儀規，並在臺灣主持水陸法
會。17綜上可以得知前述諸師為臺
▲圖2-3　關西潮音寺
16 心悟法師訪談紀錄。
17 圓融，〈會泉大師弘法臺灣憶往〉，《會泉大師廿週年紀念刊》，（新加坡：南洋佛
學書局，西元1996年。），頁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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灣本土焰口演法及唱誦奠定了
深厚基礎。所學及所教的焰口
施食演法版本，為來自福建鼓
山湧泉寺和泉州開元寺以及福
州雪峰崇聖寺傳承。唱誦腔調
則用鼓山腔或福州腔。
戰後時期
戰後民國三十八年，江浙
和蘇北法師紛紛來到臺灣，他
們透過戰後在臺復會的中國佛
教會傳戒等方式，引進常州天
▲圖2-4　關西潮音寺焰口施食法傳承第三代祖師
寧寺和南京寶華山的焰口版本
和唱誦。深深影響到原本以鼓山系為主的焰口唱誦和演法。其影響力直到解嚴
後，使本土佛教焰口演法受到一定程度的改變。時至今日許多新生代的法師都
混雜了江浙和本土的演法及唱誦。
另外在解嚴後海峽兩岸又恢復交流，因此兩岸三地的佛教也開始各種層面
的往來；彼岸佛教文化由於文革後受到嚴重的破壞，透過了兩岸的交流，慢慢
的透過臺灣又重新建立起軟硬體。時常有大陸的法師來到臺灣與臺灣的長老法
師學習焰口水陸等經懺佛事。而臺灣的法師也會回去大陸，重新教授或舉辦焰
口法會。
一、解嚴前
民國三十八年（西元1949年），國民政府撤退來臺，並在臺灣實施長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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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年（西元1949∼1987年）的「戒嚴體制」，當時島內的佛教則長期受控
於由江浙系統法師為主的中國佛教會。中國佛教會為當時臺灣最高的佛教組
織，負責人絕大多數是江浙系統的法師。除了若干理監事及省市分會的幹部為
臺灣本土的佛教系統，像是心源法師，善慧法師等。中國佛教會並透過一年一
度的三壇大戒，樹立了江浙系統在臺灣的主導性地位，在戒期中也改變了原本
為鼓山系統的唱誦。這些來自江蘇及浙江的外省法師帶來了常州天寧寺和南京
寶華山，及棲霞山或鎮江金山寺，寧波天童寺，及上海龍華寺的焰口唱誦及演
法。像續祥法師便是典型的代表人物，續祥法師（圖2-5）湖北省漢川縣人，
清宣統二年（西元1910年）歲
次庚戌十二月二十四日生。民
國十一年（西元1922年）於
沔陽縣吉祥寺，依心波和尚剃
度出家，復於漢川廣福禪寺依
度銓禪師受具足戒。翌年赴武
昌洪山寶通寺，親近近代真言
宗成就者持松法師，並在持松
法師身邊擔任兩年侍者。民國
四十一年（西元1952年）來到
臺灣，並受白聖法師之請，出
任十普寺監院，代白聖法師管
理寺務並輔助白聖法師傳戒工
作，擔任尊證師等。18
續祥法師善長梵唄唱念， ▲圖2-5　中坐者為續祥法師（樂崇輝居士提供）
18 于凌波，〈吉祥寺開山住持釋續祥〉，《中國近代佛門人物誌第四集》，（臺北市：
慧炬出版社，民國87年6月。），頁216-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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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四大祝延、八大讚、焰口唱誦的九腔十八調。或是華嚴字母的二合、三
合，以及水陸上的梵腔、書腔與道腔，無不樣樣精通，續祥法師的唱念，後來
於民國五十三年（西元1964年），唱片公司為他灌製了一套《佛教朝暮課誦》
的唱片流傳下來。其焰口和浙派水陸的唱誦在當時可以說是富有盛名，其門
生像是悟禪法師，見如法師，月現法師於現今，都是經懺法會中的佼佼者。民
國六十二年（西元1973年），於樹林火車平交道時，不幸為火車撞上，當場逝
世，享年六十四歲。 19另外還有悟一法師，原籍中國江蘇省泰縣北鄉人，生於
民國十一年正月十四日，悟一法師在十一歲於棲霞山出家，十三歲往泰州光孝
寺就讀初級佛學班，十八歲冬期受具足戒於寶華山隆昌寺，十九歲轉鎮江焦山
定慧佛學院入預科班及高級班，畢業後任鎮江佛教會秘書。（民國三十六年）
得南京棲霞山授記兼任監院，大陸淪陷後避難到香港棲霞下院（鹿野苑），期
間仰慕國學大師錢穆之名，往新亞書院深造，畢業後得續明法師之援引，赴臺
灣新竹福嚴佛學院研究班。印順導師住持善導寺時，悟一法師任監院。演培老
法師、默如法師、道安法師等住持時均任監院，續道安法師後接任住持，同時
親近白聖老和尚，並兼任中國華僧佛教會及世界僧伽會華文秘書長。 20悟一法
師在經懺梵唄及焰口法門以及水陸法會等佛事儀軌學有專精，曾教授南投縣靈
巖山寺佛學院及佛光山叢林佛學院；像是佛光山的慧明法師及北投慈航寺前任
住持常原法師就是悟一法師的高徒。
這些江浙法師在焰口演法上除了帶來寶華山律腔大板焰口，及天寧寺教下
焰口的唱腔外，在演法上改變了鼓山善打手印的演法風格，並且在一定層度
上輕視鼓山系的唱誦音韻及演法特色，例如悟一法師便對鼓山系的唱誦非常
的看輕︰
19 于凌波，〈吉祥寺開山住持釋續祥〉，頁216-221。
20 廣範，〈悟一法師生平簡介〉，《香港佛教524期》，（新港：香港佛教聯合會，西
元2004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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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山調是由大陸經懺酬應者（俗說趕經懺的）的脈絡，再加地方戲劇腔調的混
雜所產生，十分明顯。基本上輕浮、油滑、花巧太多，顯得低俗，頗覺不登大雅
之堂。21
他們也帶來了地藏菩薩及象徵五方五佛的五方童子（圖2-6）漸漸取代了本
土傳承中在焰口臺前放觀音菩薩（圖2-7）的傳統，而在面然大士壇前不唱焦面
大士讚而改唱觀音大士讚。
在江浙系統為主流下本土佛教法師要學會北京話及他們的焰口禮儀，才能
在臺灣的經懺法事中求得生存和他們競爭。因此本省法師也學會了在行十方禮
時，要請齋主獻供養的江浙焰口禮儀。這些江浙法師並在臺北設立了相關的經
懺道場來獲得經濟收入，同時也帶來上海等地以經懺議價的不良風氣，這是有
▲圖2-6　供在保安宮焰口法會執持五佛幡的五方童子 ▲圖2-7　供在淡水毘盧淨苑焰口法
會的毘盧觀音像
21 何麗華著，〈第四章焰口音樂分析〉，《佛教燄口儀式與音樂之研究—以戒德長老為
主要研究對象》，（臺南市：國立成功大學藝術研究所，民國89年6月。），頁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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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山調是由大陸經懺酬應者（俗說趕經懺的）的脈絡，再加地方戲劇腔調的混
雜所產生，十分明顯。基本上輕浮、油滑、花巧太多，顯得低俗，頗覺不登大雅
之堂。21
他們也帶來了地藏菩薩及象徵五方五佛的五方童子（圖2-6）漸漸取代了本
土傳承中在焰口臺前放觀音菩薩（圖2-7）的傳統，而在面然大士壇前不唱焦面
大士讚而改唱觀音大士讚。
在江浙系統為主流下本土佛教法師要學會北京話及他們的焰口禮儀，才能
在臺灣的經懺法事中求得生存和他們競爭。因此本省法師也學會了在行十方禮
時，要請齋主獻供養的江浙焰口禮儀。這些江浙法師並在臺北設立了相關的經
懺道場來獲得經濟收入，同時也帶來上海等地以經懺議價的不良風氣，這是有
▲圖2-6　供在保安宮焰口法會執持五佛幡的五方童子 ▲圖2-7　供在淡水毘盧淨苑焰口法
會的毘盧觀音像
21 何麗華著，〈第四章焰口音樂分析〉，《佛教燄口儀式與音樂之研究—以戒德長老為
主要研究對象》，（臺南市：國立成功大學藝術研究所，民國89年6月。），頁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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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傳統臺灣做佛事隨喜不講價，以服務信眾為前提的優良清風。這在印順導
師的〈中國佛教瑣談．經懺法事〉便有提到臺灣在戰後經懺風氣的變質情形：
……二、「經懺法事」，應該是對信眾的義務。現代日本佛教，遇信徒家有人喪
亡，會自動的按時去誦經，人不多，時間不長，可能就是我國唐、宋時代的情形。民
國四十一年，我到臺灣來，臺灣佛教也還是這樣的。但大陸佛教（在家出家）來了，
做法事是要講定多少錢的。從前上海的寺院，有的設有「賬房」，負責接洽經懺。嚴
格說，這已失去宗教的意義，變成交易的商業行為。……22
在水陸法會內壇佛事，更是嚴格限制臺灣的出家人進入，使內壇佛事完全
為江浙系統的法師掌控。因此在戒嚴時期臺灣本土佛教，就像臺灣人民在政治
社會上是同樣受到打壓的。國民政府遷臺，隨即推行國語政策，並透過中國佛
教會理事長白聖法師，以傳戒等方式，迫使明清和日治時期以來的臺灣本土佛
教傳統，接受中國江浙佛教為正統的「中國化」佛教。
二、解嚴後
民國七十六年（西元1987年）七月十四日，國民政府宣佈臺灣地區解除戒
嚴，並修定人民團體法後，中國佛教會的勢力不復以往，佛教中的傳戒及各式
大型法會不再受到中佛會的主導，佛教的經懺文化再次呈現多元發展的特色。
並隨著臺灣經濟的起飛，興起各式的大型經懺法會，在這些法會中展露頭角的
不少是中生代及新生代的法師們。他們在焰口演法上很多原本是學習本土系統
22 印順導師著，〈中國佛教瑣談〉，《華語集第四冊》，（竹北市：正聞出版社，民國
72年1月。），頁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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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濟幽冥：瑜伽焰口施食 / 陳省身著. --
　初版. --臺北市：台灣書房, 2009.04
　　面；　公分. --(人文誌；8U15)
ISBN 978-986-6764-80-6 (平裝)
1.焰口　2.法會　3.普度　4.瑜伽
224.3 98003990
人文誌 8U15
普濟幽冥：瑜伽焰口施食　　　 (263.5)
作　者　陳省身
封面設計　鄭依依
主　編　Meichiao
編　輯　Audrey Chang
　
發行人　楊榮川
出版者　台灣書房出版有限公司
地　址　台北市和平東路２段３３９號４樓
電　話　０２－２７０５５０６６
傳　真　０２－２７０５６１００
郵政劃撥　１８８１３８９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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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　話　０２－２２４９７７１４
傳　真　０２－２２４９８７１５
　
顧　問　元貞聯合法律事務所　張澤平律師
　
出版日期　 2 0 0 9 年 0 4 月初版一刷
　　　　　2009年09月初版二刷
定　價　新台幣280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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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u15普濟幽冥：瑜伽焰口施食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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