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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的外交政策随着国际环境的变化做出了几番重大的调整。随

着我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不断繁荣发展,综合国力不断增强,我国在外交上依然坚持独立
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并适时更新外交理念,完善外交理论,创新外交实践,初步走出了
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外交道路。在此期间我国在国际舞台上的角色也随着不断变化的世
情、国情,而经历着巨大的变化,从最初的排斥,到有限参与,到如今积极倡导和利用国
际组织框架下的多边合作来解决跨国共同问题。在此项目中,我们小组将结合中国特色社
会主义外交来研究中国在国际组织中的角色演变,分析中国如何在国际体系中从配角走向
主角,从规则接受者走向制定者这一过程,由此加深我们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
特别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外交的理解与认识。在研究过程中我们也会结合过去所学知识以
及当今时事,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为什么我国要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外交,并展望中国未
来在国际组织中对地区与全球事务的治理发挥更多积极的作用。

中国在国际体系中的角色和地位经历了一个复杂而曲折的转变过程,中国在国际组织
中的角色大概经历了“参与者”、“建设者”以及“倡导者”这三个阶段的演变。

国际组织中的参与者(1949年-1979年)

(1)相对排斥(1949年-1970年)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美国等西方国家拒绝给予外交承认,并支持国民党政府占据
中国在联合国等国际组织中的合法席位。在两极格局下,中国做出了“一边倒”的外交决
策,选择了与西方国家处于对立状态的社会主义阵营。这使美国等西方国家加强了对中国
恢复联合国合法席位的阻挠。在其阻挠下,联合国大会在20 世纪50~60 年代,或者接受美
国的提议,不予讨论驱逐国民党政府、恢复中国合法席位问题,或者支持美国提出的推迟
这一问题的讨论。 在这一时期,中国对联合国等国际组织持相对排斥的态度。中国对美国
主导下形成的联合国政策和决议表示反对,但对联合国宪章的宗旨则表示支持,并一直坚
持其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的权利。但由于参与主要国际组织的渠道被阻断,中国仅仅参与
了一些社会主义国家间的国际组织和少数联合国体系外的功能性国际组织。

(2)有限参与(1971年-1979年)

20 世纪70 年代,中国对国际形势进行了重新评估,对外交战略做出了调整,以“三
个世界”理论作为对外关系实践的指导。为应对苏联的军事威胁,中国寻求改善与美国等
西方国家的关系。为打破国际孤立,中国逐步淡化了国际体系挑战者的角色,更加注重同
第三世界国家之间的友好合作关系。这一国际战略的调整,为中国赢得了广泛的国际支
持。在1971年的联合国大会上,中国恢复了在联合国中的合法席位。以恢复联合国席位为
标志,中国改变了对国际组织的相对排斥态度,选择性地加入了国际劳工组织、联合国环
境规划署、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联合国粮农组织、国际民航组织、世界气象组织等联合国
专门机构及其他国际组织。就中国在联合国国际组织中的活动而言,发表原则性声明、避
免卷入敏感性政治议题、谨慎使用否决权是其主要的行为表现。1978 年,中国开始实行改
革开放的政策,确立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总体战略。这一总体战略的确立促使中国的外
交实践发生了两个方面的重大转变:对经济利益重视程度的提高和意识形态限制的减少。
在经济利益的目标导向下,中国加入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国际农业开发银行
和亚洲开发银行等国际经济组织,并为恢复关贸总协定的创始会员国地位做出了积极努
力。另一方面,意识形态限制的减少推动了中国对一些政治和安全类国际组织的参与,包
括联合国人权委员会会议、联合国裁军谈判会议、国际原子能机构等。尽管中国扩大了对
国际组织的参与范围,但总体而言,中国的基本态度仍然是有限参与。中国并不是议程的
制定者,缺乏参与及议程创设的意识。

(3)部分参与(1979年-1991年)

1978 年中国作出改革开放的重大决策,标志着其身份开始从既有国际经济 秩序之外


的反对者转向秩序内的参与者。这一转变背后有着观念层面的深刻含 义,即中国从1949
年之后三十年的实践中得出了如下判断: 将自身隔绝于国 际经济体系之外固然可以暂时免
于跨国经济活动的冲击和扰动,但就长期而言 则意味着固步自封、停滞不前,甚至有被
“开除球籍”之虞。相形之下,如果 应对得当,参与现有秩序所带来的利益很可能远远超
出其代价,从而有助于中 国整体发展目标的实现。1978 年,中国开始实行对外开放的政
策, 逐步深化融入国际制度的步伐。中国终于放弃了“局外者”的身份,成为多数全球性国
际制度的参与者。中国开始采取建设性的态度, 表明了推进与国际社会接轨的愿望。中国
已经放弃了挑战者的角色, 但由于历史因素和现实景况的制约, 中国参与国际制度的步伐
还有些摇摆。鉴于中国确立的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国家总体战略目标与独立自主的和平外
交政策, 这一时期中国的战略尤以参与国际经济制度为核心, 充分体现出目标导向和经济
利益导向的特征。中国在这一时期遵守了布雷顿森林机制的基本规范与准则,成为现有秩
序的遵守者和支持者。关于中国与布雷顿森林机制的权威分析表明: 中国在参与这些代表
性机构、遵守其规则等方面 “取得了相当的成功”,不仅 对后者的 “正常运转作出了相
当贡献”,而且提升了它们的正当性。

中国固然没有积极谋求改变既有秩序,但是反过来,在既有秩序及其规则可能或试图
介入中国重视的关键领域时,后者往往表现出极为坚决、不容控制权旁落的主导姿态。许
多学者都注意到了中国在国际经济机制中的保守、被动倾向。例如,江忆恩指出,中国鲜
有提出新国际经济规则之举; 雅各布森等也认为,中国尽管充分参与了布雷顿森林机制的
相关决策,但几乎没有“提出过重大倡议或寻 求发挥核心作用”。

国际组织的建设者(1991年-2013年)

中国参与国际制度的战略以1989 年六四风波和1991 年冷战结束为界点。在起初阶


段,中国的态度转变与借助国际组织外交打破1989年六四风波后面临的外交孤立、改善国
际形象的考量不无关系。但更为根本的动力在于,中国必须依靠国际组织框架下的多边合
作来解决或协助解决日益增多的跨国共同问题(如跨国犯罪、能源安全、环境、毒品走
私、跨国金融风险、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贸易保护主义、跨国疾病传染、地区安全
等)。

由此,在全球层次上,中国积极地参与到政治、经济、社会、安全、环境和人权等各类国
际组织中。在地区层次上,中国积极参与亚太经合组织和东盟地区论坛的多边合作和对话
进程,倡议并推动东盟“10+3”机制、上海合作组织、朝鲜核问题六方会谈等地区组织机
制的建设。
国际组织的各个成员国之间,尤其是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普遍存在着偏好和需
求上的结构性差异。在国际组织原则的议定和具体规则的制定过程中,发达国家往往会为
优先满足本国的个体或其集团利益,设置相应的决策和行动议程。20 世纪90 年代以前,
中国在面对发达国家试图主导国际组织中议程设置的情形时表现得比较被动。随着对国际
组织的决策程序和规则制定过程的了解和熟悉,中国在议程设置上的被动局面出现了实质
性的变化。作为一个发展中大国,中国在各种国际组织议程上有着程度不等的相异于发达
国家的偏好和需求。鉴于此,中国在国际组织外交中积极、主动地根据自身及发展中国家
的实际需求进行议程设置。这一行为特征在经济、军控、环境等各类国际组织中均有所体
现。

在联合国裁军谈判会议的辩论过程中,中国坚持,有核武器国家应当奉行“不首先使
用核武器”的政策,在强调无核武器国家的不扩散义务的同时,核大国应逐步履行“全面
禁止和销毁核武器”的义务。 在《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谈判过程中,中国没有盲目
地相信和接受发达国家提出的“自由市场环境主义”(free market environmentalism),
而是通过科学的论证和分析指出这一原则对中国以及其他遭到不公正对待的发展中国家造
成的种种隐患和消极影响,并积极主张应当根据经济、技术水平和资源状况在发达国家与
发展中国家之间有区别地分配责任。在世界贸易组织2003 年9 月在墨西哥坎昆召开的会议
上,中国在印度、巴西等一些农产品生产国的协助下,要求富国(主要是美国及西欧国
家)削减对本国农民的巨额补贴以保证农产品贸易更加公平。在亚太经合组织的多次首脑
会议上,中国积极致力于将技术合作引入组织议程,并提出了召开科学和技术部长级会议
的倡议。因为,技术合作议程符合发展中成员的迫切需求。通过开展经济技术合作,在开
发人力资源、建设基础设施、促进科技合作等方面增强发展中成员的经济活力,是逐步缩
小本地区发展水平差距、实现共同繁荣的重要途径。

在广泛而深入地参与国际组织的过程中,中国提高了议程设置的意识。作为这一意识的实
践表现,中国根据自身及发展中国家的实际需求在组织议程的设置上表现出积极、主动的
外交态度。

国际组织的倡导者(2013年-今)

这一阶段的变化则主要体现在中国的因果信念层面: 较之于此前 “维护自主性”的主导策


略, “寻求影响力” 在当今秩序观中的分量明显加重。中国发起和参与的一系列重大倡
议及行动,包括亚投行、
“一带一路”
、丝路基金、应急储备 安排、新开发银行等等,其实
质是希望以这些带有区域公共产品性质的新机制和举措,激发、创造出能够为发展中国
家,尤其是周边国家与中国共同分享的长期利益,从而培育出以 “扩散型互惠”为基本特
征的国际经济合作。值得注意的是,亚投行等新举措并不是推翻或试图推翻既有国际经济
机制之后取而代之的产物,而是在原机制本来就欠缺存在感、未能发挥作用的地区(如中
国周边的许多发展中国家) 和领域 ( 如基础设施投资建设) ,以更加符合多边主义原则、
更为关注发展中国家需求的方式所构筑的新机制。

这些变化与调整大致可以归纳为两个层面,首先是总体态度明显趋于积极有为。十八大报
告明确提出 “以更加积极的姿态参与国际事务”,“积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
。中国领导人
也在公开场合多次表示,中国将“更加积极有为地参与国际事务”、 “更加积极有为地促
进共同发展”。 其次,较之前一时期的政策宣示和官方表态,中国在如何参与国际经济事
务、推动国际经济秩序朝着更为公平合理的方向发展方面,有了更加明确、具体的表述。
一方面,发展中国家尤其是周边国家作为中国未来发展重点依托的 地位日益清晰: 中国领
导人在亚非会议、驻外使节会议等场合多次提出要 “为 发展中国家营造良好的外部环
境”, “做实做深周边地缘战略依托工作,巩固 发展中国家在我国外交全局中的基础地
位。”另一方面,与发展中国家合作的方式不断拓展深化,例如: 以产能合作、支持发展中
国家基础设施建设等方 式,推动其工业化进程; 以提供更多公共产品等方式,
“义利并
举、以义为 先”
,“帮助发展中国家实现自主和可持续发展”。与言辞、话语相比,中国在
实践层面的积极主动显得更具说服力。亚投行、“一带一路”、丝路基金等倡议和举措,并
不是彼此孤立的进程; 恰恰相反,它们体现出某种内在一致的整体性思维,即通过这些对
发展中国家尤其是周边国家具有正外部性的机制与安排,或致力于创造、巩固各国之间的
共同利益,或致力于防范、化解共同面临的外部风险,将它们与中国的未来发展更为紧密
地联系在一起,实现某种互为助力、互为强援的良性格局。 这些举措在 “为中国赢得 其
他国家的友谊”的同时,也得以使中国更好地 “降低金融风险和对外经济依赖、保障战略
资源储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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