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加与融合
—恩里克 · 米拉利斯建筑中的场地
Overlap and Incorporation:
The Site in Enric Miralles’s Architecture
■ 曾 飞 王 静 ■ Zeng Fei Wang Jing
[摘 要] 本文尝试从场地这个特定的角度对恩里 恩里克·米拉利斯（Enric Miralles，1945年～
克·米拉利斯的几个作品进行解读，进而探讨建筑师 2000 年）是当代欧洲建筑界著名的建筑师，是西班
关于场地与建筑关系的设计理念和设计手法。 牙中青年建筑师中的佼佼者，他超凡的设计才能让
人们普遍认为他极有可能开创一个“经典”的设计
[关键词] 恩里克·米拉利斯 叠加 融合 场地 时代。他被西班牙建筑界普遍认为“继承了高迪衣
钵”，是“最有可能超越高迪”的天才建筑师，人们
[Abstract]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Enric Miralles’s
又称他为“时间的建筑师”。
works in the special view of site,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methods and principles of his design in site.. 米拉利斯建筑中充满了切片式的形状、各种倾
斜的角度、优美的曲线和相互交迭的元素，因此，他
[Key words] Enric Miralles, Overlap, Incorporation, Site 时常被人划入解构主义的阵营。实际上他并不反对
文学上的解构，但对如何将这种解构嫁接到建筑学
上表示怀疑，他认为关于解构的众多讨论仅仅局限
于表面风格上。解构可能表明了我们世界观的一些
改变，并且能够在建筑中找到回应，而这些并不能
直接转化成一种解构主义的风格。如果我们单纯从
几何学的角度去理解这种具有复杂几何特征的建
筑会陷入迷茫状态，因为这些复杂的线条往往呈现
一种无序的姿态，其实这里面蕴含着众多的场地限
制因素，而场地也有其自身的逻辑。
“场地的几何特
征与蕴含丰富变化的土地和所有权的划分有关，这
是不能被忽视和超越的现实①。”米拉利斯经常尝试
去寻找场地中的理想品质，在这里几何特征更多是
关于尺度和转换，就像一种重组工作，同时创建与
给定场地有着同样特殊性和逻辑性的几何规则。设
计基于对场地景观的理解，乃至对于基地所在地域
景观的理解，并在此基础上建立与之匹配的几何规
则，从而产生一种丰富的建筑形式语言。
建筑的首要问题就是处理与场地的关系，建筑
与场地如何连接是建筑师必须回答的问题。斯蒂文·
霍尔认为：
“建筑与场地应该有一种经验的联系、一
种形而上的联系、一种诗意的联系，当一件建筑作
品成功地将建筑与场地融合在一起时，第三种存在
就出现了②。”那么米拉利斯是以怎样的方式来回应
场地，处理同环境的关系呢？本文试图对这个问题
做一个解答。
米拉利斯曾说过：
“一系列的融合现象让我特别
感兴趣，我指的是一种无极限的融合③。”这句话蕴
含了米拉利斯的场地观，正如莫内欧在评价他的建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5078037
筑时谈到的：
“对限制和束缚的撕裂是对米拉利斯所
作者单位：东南大学建筑学院（南京 · 210096）
收稿日期：2009-02-06 有作品最基本的理解，建筑如何才能不被自身的边
98
界所束缚是贯穿他整个职业生涯的问题④。”
现在大多数加泰兰建筑师仍然实践着的“建筑
文脉主义⑤，遵循“文脉主义追求新建筑亲昵于环境，
不管是自然环境还是人工环境，强调个体建筑是群
体建筑的一部分⑥。”
“米拉利斯的建筑却拒绝与场
地文脉保持直接和一致的联系。在这个意义上，米
拉利斯的建筑定位更接近于埃森曼的“特应性”概
念。埃森曼在基地上创造一种任意的几何网格，通
过变形和转换来进行设计，米拉利斯则是在现有地
形的基础上创造一种新的人工地形⑦。”
尽管同基地是一种自由或者经验式的关系，但
米拉里斯的建筑包含为新建筑定义并创造新场所
的意图。他的建筑正是通过自身使场地明晰，并同
先前的场地依旧有着某种和谐的连续性。在这里，
建筑的角色并不都是配合，反而是引入新元素以转
化既有的基地。因而，场地平面图是米拉利斯建筑
设计中最主要的图纸，它显示了一种同景观和城市
文脉保持张力关系的新几何秩序和空间秩序；同时
它也揭露了通过新建筑为场地创造一种新结构的目
的。他的每一个项目都是从场地平面开始并结束的，
每一个建筑都创造了属于自己的场地。
一 、 霍 克 尼 式 的 拼 贴 —从 场 地 中 获 得 线 索
建筑师一般从场地中寻找相关线索，以此来控
制建筑设计。比如通过建筑高度、形态以及建筑材
料协调场地周边环境；从场地周遭情况或历史文脉
取得相应的控制线，合理塑造建筑形式；通过装饰
和细部的刻画来回应场地；从哲学层面上联系语义
学、现象学等方面的研究方法对场地进行全方位的
阐释。
几乎在每本介绍米拉利斯作品的书中我们都可
以看到由很多照片拼贴在一起的图，米拉利斯用一
种拼贴的手法从场地中寻找线索。这种图示研究的
方法类似于或者可以说直接来源于霍克尼的照片拼
贴（图 1）。 霍克尼拼贴是使用宝丽莱相机拍摄同
一对象的不同局部，再拼合回原来的整体。受到相
机的视场变形以及人手操作的影响，不同的局部照
片之间不可能完美地对接，经常会出现重叠或者错
位，甚至视角的偏移。在米拉利斯的建筑中，作为
一种组合策略，他的方式与霍克尼拼贴有某种相似

1霍克尼拼贴照片
2 米拉利斯作品中的拼贴
4 圣卡特琳市场剖面
性（图2）。在拼贴中图像之间的空间是非常重要的，
柯布西耶的图底关系（figure-ground）转变为一种图
图关系（figure-figure）—图和图处于同一个相互
关系的网络中，而图和图之间残余的碎片成为人们
活动的舞台。与经历可变意义的拼贴操作不同，在
这里出现碎片的原因是各不相关和不清晰的。它们
没有可以识别的特征和联系，也不是依据方案或者
文脉的原因而变形的纯粹几何形式。形式上的区别
来源于与之相关的空间品质（光线、透明性、形态
学、比例），它们来自于一个抽象化空间的“音位 ” ⑧
世界：不同种类的空间单元在一个系统和功能实现
的过程中相互服务和移植。建筑语言结构被分解成
碎片的和片段，而合成的部分被附着于现存的场地
或文脉中，同时似乎并不是来源于场地或文脉。这
种拼贴看起来是很多不同的事物重叠在一起，包含
了众多的关系。同霍克尼的拼贴照片着重表现某事
物的某一方面一样，米拉利斯也会从中选取他的关
注点，发现其中蕴含的关系。在一个设计项目开始
的时候他使用这种拼贴方式收集各个时期的历史资
料，将这个地区一些古代的面貌同现存的建筑结合
起来，进而在图片碎片所形成的某种特殊关系下寻
找设计的线索和灵感，重新发现场地某些被遗忘的
特征，找寻最适合也最能与场地融合的建筑方式。
这个过程类似于对场地的“mapping”, 它揭示了场
地蕴含的可能性。
二、 场地的叠加和融合
在设计项目中，米拉利斯经常会从场地中找到
城市建筑｜学者论坛｜URBANISM AND ARCHITECTURE｜SCHOLARS'FORUM
5 威尼斯建筑学院总平面
3 伊古拉达墓地场地操作
一些线索来形成他的设计规则，而这种规则往往同
场地上原先存在的建筑秩序是不一样的，米拉利斯
的策略就是用叠加来处理两者的关系。这种叠加不
是一种掩盖，而是一种谨慎的对比，一种遵循原有
秩序的张力关系，这种关系更能被人清楚地觉察到，
而彼此间仍旧保持某种连续性。
融合表现的是建筑边界同场地边界之间的暧昧
关系，是通过消除建筑与场地界线的处理让建筑与
场地融为一体，使其成为相互依赖不可分离的整体。
融合的具体方式有空间渗透、空间转化和边界模糊
等，其中空间的渗透又包含了知觉渗透、行为渗透
和自然要素的渗透。
伊古拉达墓地处于巴塞罗那市中心 100k m 之
外的一片工业区，场地的自然环境是一片由地理运
动自然形成的山谷裂缝，曾经有一条河从这里流过，
现在河流已经枯竭，只剩下嶙峋的山石。米拉利斯
以生命之河—“蜿蜒的河流侵蚀由光滑的墓地壁
龛组成的河岸⑨”。作为设计理念隐喻这片场地的过
去。伊古拉达墓地顺应场地的轮廓，采用一种开放、
曲折的形式布置墓穴，一条狭长的坡道将生者引入
这个缅怀死者的空间，废弃的铁轨枕木凌乱地嵌入
碎石混凝土路面，如同在河流里漂浮移动的木头，
强化了生命之河、灵魂之河的设计理念（图 3）。
弗兰普顿所说的米拉利斯具有城市特征的景观
设计倾向在这个建筑中得到诠释。整个地形向下挖 “他喜欢尝试不断叠加一些想法，直到它们多得几
掘的处理方式，使整个墓地的核心部分处于大地空
腔中，人的视点随着倾斜的街道景观不断变化，街
道两边起伏波动的墙面和上方的天空限定了整个街
99
7 公共流线
6 场地拼贴 8 苏格兰议会大厦总平面
道空间。这个被挖掘的空间分成立体化的 3 层：地
面层是给悼念者使用的空间，在此进行追思和祷告；
地下一层和地下二层是墓穴。这个街道的端头是一
个开放的环形空间，蜿蜒的土笼石挡土墙形成了围
护墓园的围栏，铁丝网下的石块来自于被挖掘的场
地，同时空间的环状重塑了场地原先存在的等高线。
在下沉的街道上散乱地种植着树木，一方面可以为
来此思悼的人提供树阴，另一方面更是为了处理人
工制造的景观同自然景观的关系，茂密的树林同周
边的自然景观相联系，将整个建筑消隐、融合在自
然景观之中。
叠加方式在这个项目中表现的是创造一种同场
地相关的人工景观，并且转化了原有场地，同时又
通过空间渗透的方式融合了人工景观与自然景观，
形成了建筑自身独特的场地景观。
在米拉利斯设计的其他建筑中，我们也能找到
类似的场地设计策略。在圣卡特琳市场改造项目中，
场地环境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哥特老城区，米拉
利斯选择性地保留了蕴含历史痕迹的一些建筑元
素，同时以一个色彩斑斓的屋顶置于老建筑上。精
彩的结构处理让人们清楚地看到新老元素的对话，
而老建筑原先的 3 个保留立面让建筑的边界自然同
周边的街区融合（图 4）。正如他妻子贝纳戴塔·塔
格里亚布（Benedetta Tagliabue）在采访中谈到的：
乎能堆出一个厚厚的壳，然后去寻找那些当时谁都
没有想到的东西⑩。” 正是通过这种有意味的叠加方
式，以及对于场地各种条件的回应和吸收，米拉利
斯实现了建筑与环境的融合。
三 、 社 会 景 观 —场 地 的 公 共 特 性
或许是受到 Pinon&Viapana 工作室的影响，米
拉利斯在设计中始终关注建筑的公共性。他的建筑
似乎是一种社会性的宣言，能够回应城市、回应场
地。在阿里坎特国家韵律体操中心中，米拉利斯不
仅关注场地还关注场地使用的政治含义，这两方面
紧密关联。主演厅并非一个明显的焦点，以此强调每
一组座席的自律性，给予每一个个体享受独特视点
的权利；同时不同的座席对应不同的社会群体，在
建筑内部通过不同的流线与座席相连。由于大多数
时间里这个建筑是比较空闲的，只有很少的体操训
练活动，米拉利斯希望即便是路过的人也可以在这
里得到遮蔽，他们可以在伸出的屋顶下漫步于柱林
中，可以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活动。入口部分有一
个大广场来聚集人流，同时通过铺地形式与对面的
场地相连。可以说这个建筑是一个开放的建筑，是
属于这个城市和城市居民的建筑。建筑同场地的关
系既是地形上的，同时也是政治上的。
威尼斯建筑学校是米拉利斯 1998 年参与的一
个国际建筑竞赛项目，并获得一等奖。建筑的场地
位于威尼斯圣·尼古拉（Rio di San Nicolo）河畔，
南面紧邻班士纳街（Banchina A. Di Cio）
（图5）。通
过对一组儿童攀爬台阶的拼接照片，米拉利斯发现
了蕴含在场地里威尼斯人的生活态度，用一句那不
勒斯方言来说就是：
“Che ben che sesta ⑪ .”
（现在
真舒服）。基于此，方案在建筑的地面层设置了大台
阶，给学生提供一个坐着谈话、晒太阳或读书学习
的场所（图 6）。米拉利斯认为新的建筑属于城市的
一部分，就像是早就存在于此一样。因而设计将城
市的公共街道空间一直延续到建筑内部，采用分散
的建筑体量来组织整个建筑，以中庭（patio）组织
穿越建筑的几条城市公共流线（图 7）。米拉利斯有
一个特别的设计理念：教学行为不一定非得发生在
室内，同样可以在室外进行，在走廊上、在庭院里、
在你感知到的你所在的这个场所的行为中。具有教
育功能的不仅仅是教室，更是整个建筑。对于城市
而言，整个建筑就是一个教室，所有的公众都可以
在这个建筑里交流学习。
更能清晰地表明米拉利斯这种想法的是苏格兰
议会大厦，这个带有浓厚政治意味的项目在他的手
中实现了一种诗意与政治的交融（图8）。
“这座议会
大厦必须能够反映其得以存在的土地，建筑必须从
亚瑟宝座的倾斜地基上长出来，并能融入到岩石周
围的城市中去 。”这就是这座建筑的理念。从索尔
⑫ the banks of burial niches"
兹伯里山的山顶上我们可以以一个全景的视点来注
视爱丁堡这个中世纪的城市，议会大厦被分散成为
许多个单独的个体来回应城市。北面是一片公共广
场，广场地面是被几条混凝土限定的草地，这几条
混凝土就像那些船型的建筑驶入这个场地留下的
痕迹，最后收于议会厅下面。议员在船形的议会厅 T a g l i a b u e 1996-2000. E l C r o q u i s 100-101.
里辩论，公众在周围开放的空间里静坐、休息和交 Madrid.el croquis editorial 2000，270
谈。穿过这片广场，一片狭长的钢木棚架将公众引
入建筑内部。这个项目体现了一种民主的思想，而 参考文献
这正是整个议会大厦的精髓所在。 1 方海著.安瑞克·米拉利斯— 呼斯加体育馆.北
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3
四、 结语 2 李雱,从人文意向到人文景观—解读米拉利斯作品
米拉利斯的建筑是属于场地的建筑，他强调建 二例.建筑师2003（8）
筑同场地边界的融合，并通过叠加这种新的建筑语 3 王颖，王凯著.英古拉达墓园设计解读.华中建筑
言来转化原有的场地，对公共性的强调和关注使得 2006（12）
他的建筑及建筑所在的场地获得一种人文意义，进 4 朱莹峰著.“写意”的阿里坎特国家韵律体操赛训
而产生一种全新的场地景观。米拉利斯关注场地， 中心—解读反类型体育建筑.中外建筑2006（5）
并将此作为设计的根本，从而创造了众多杰出的作 5 Lauren Kogod, A Commentary on the Work
品。这也正是米拉利斯的建筑常常焕发一种诗意的 of Enric Miralles and Carme Pinos, Assemblage 7,
光芒的原因。而米拉利斯对我们的启示在于，面对 Cambridge, MA: October 1988.
轰轰烈烈开展的城市建设，我们建筑师应该秉持怎 6 Buchanan,Peter .Architecture of Enric Miralles
样的态度对待建筑、对待场地，而不是一味地进行 a n d C a r m e P i n o s.N e w Y o r k：S i t e s/L u m e n
形式上的模仿而使城市陷入千城一面的困境。 ■ books,1990.
7 A r c h i t e c t u r a l M o n o g r a p h s,40,1995 E n r i c
M i r a l l e s：M i x e d t a l k s. L o n d o n：A c a d e m y
Editions,1995
8 Miralles,Enric.Miralles/pinos 1983-1990—Enric
Miralles 1990-1994.El Croquis 30+49-50.Madrid.
注释 el croquis editorial 1994
①参见Alejandro Zaera,A Conversation With 9 Miralles,Enric.Enric Miralles 1995.El Croquis
Enric Miralles,1995 72（II）. Madrid.el croquis editorial 1995.
②参见S t e v e n H o l l, A n c h o r i n g,N e w Y o r k : 10 M i r a l l e s,E n r i c.E n r i c M i r a l l e s—B e n e d e t t a
Princeton Achitectural Press,1989,1991,p.9. T a g l i a b u e 1996-2000. E l C r o q u i s 100-101.
③参见Alejandro Zaera,A Conversation With Madrid.el croquis editorial 2000
Enric Miralles,1995 11 Miralles, Enric. Alicante Eurythmic Sports
④参见Rafael Moneo, Enric Miralles—an intense Center/Huesca Sports Hall/Santa Caterina
life, a consummate work ,July 2000 Market. GA Document, 1999
⑤罗伯特·斯特恩在“现代主义运动之后”一文中将 12 G A H O U S E S 61.A.D.A.E D I T A T o k y o
后现代主义建筑理论简单概括为三个特征：文脉主 Co.,Ltd.Published 1999
义、隐喻主义、装饰主义。 13 Zabalbeascoa, Anatxu: Igualada Cemetery:
⑥参见：刘先觉.现代建筑理论.北京：中国建筑工业 Enric Miralles and Carmen Pinos, Phaidon Press,
出版社，1999.42 London, 1996
⑦参见J o s e p M a r i a M o n t a n e r,B a s i c F o r m a l
Concepts in Miralles and Pinos’s Work 图片来源
⑧音位是某种语言中最小的具有辨义对立特征的语音 图1来自h t t p://e n t.s i n a.c o m.c n/
单位。音位的三个特征：A具有区别性；B是最小的 x/2007-05-27/15151571993.html
语音单位；C只能通过区别性特征来确定。 图2来自El Croquis100-101
⑨Dialogue and Distillation : The Architecture of 图3基于El Croquis100-101图片自绘
Enric Miralles and Carme Pinos, Peter Buchanan, 图4来自Buchanan, Peter/ Montaner, Josep Maria,
"swirly stream that eroded the smooth curves of The Architecture of Enric Miralles and Carme
Pinos
⑩Benedetta Tagliabue,Familias 图5基于El Croquis100-101图片自绘
⑪参见： Miralles,Enric.Enric Miralles—Benedetta 图6基于El Croquis100-101图片自绘
T a g l i a b u e 1996-2000. E l C r o q u i s 100-101. 图7来自El Croquis100-101
Madrid.el croquis editorial 2000，251 图8基于El Croquis100-101图片自绘
⑫参见：Miralles,Enric.Enric Miralles—Benedetta 图9来自GA Document86
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