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ree Characteristics of Alvaro Siza's Architectural

阿尔瓦罗·西扎 Designs
建筑设计的三个特征

[ 王方戟 ] Wang Fangji 摘  要 ABSTRACT

[ 肖潇 ] Xiao Xiao 分析了阿尔瓦罗·西扎 (Alvaro Siza) 设计的 3 个
基本特征 ：从建筑与场地关系开始的构思，试图
作者单位
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 ( 上海，200092) 让建筑镶嵌进场地之中 ；以现场视觉感知为主要
依据来组织建筑 ；以职业建筑师的的眼光进行设
收稿日期
计，相对于创新，更重视传承和经验的积累。结
2014/12/08
合具体案例研究，阐述了西扎设计让人难以把握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 (51378353)
的复杂形态背后成因。
关键词
西扎 ；场地 ；感知 ；经验
This paper singles out three fundamental characteristics
of Alvaro Siza's designs, including the start of conception
from the relations between buildings and the site in which
they will be embedded, the reliance on the perceptions on
site to organize architectural space, and the exertion of his
professional vision in design with an emphasis more on
inheritance of tradition and accumulation of experience
than innovation. It explicates several concealed factors
for the formation of complicated and elusive forms in
Siza's designs.
KEY WORDS
Alvaro Siza; site; perception; experience

当代建筑设计有一些新特征。首先是媒体再现而非实际感知成为
专业社会及大众认识建筑的主要途径。这使试图走捷径的建筑师将设
计的重心移向建筑的图像表现之上，设计围绕平面媒体上的表现效果
展开，形式的意义被孤立。另外，越来越趋国际化的设计手法在不同
地区的流行，导致地区差异逐渐减小。部分设计标榜简明的几何生成
方式，对复杂而具体的建筑问题较为漠视，使几何在设计中的地位被
孤立起来。这些特征以及由此引起的建筑思考模式，都成为理解西扎
建筑的障碍。在具有这种特征的当代建筑意识基础上，西扎的建筑确
实会显得很难理解。而从另外一些角度来看，西扎建筑却是清晰明朗，
完全不像他的建筑在图像上反应出来的那么晦涩。本文试图找到一些
可以清晰地理解西扎建筑的视角。
1 从场地开始的设计
西扎的设计草图清楚地证明了他的设计是从场地开始的。他的设
计草图基本只有两种类型。一类描述的是俯瞰的建筑体量。在这种草
图中，建筑体量被放在一个较大环境范围中，体量上没什么细节。这
种图是建筑师在总体上把握建筑体量大小、高低、凹凸关系的工具，
它们推敲的是建筑如何恰当地在环境中存在。另一类是人视高度上建
筑的局部透视草图。在这种草图中西扎描述的是一系列人眼睛里看到
的建筑外部场景，推敲的是建筑在环境中给人的实际视觉感知。为了
将视觉中建筑的特征强化出来，建筑经常被有意地夸张，体量被拉长
或拔高，视点被降低到几乎贴近地面的程度，用弧线代替直线以表达
那种人在行走中逐渐接近建筑的动态感觉。大量的这两类草图的存在
是他以建筑与外围关系为主要出发点的设计方式的最好证据。
西扎以环境关系优先的方法进行建筑设计，究其原因与他的生活
工作环境有关。在描述家乡波尔图的时候，西扎说 ：
“我的城市波尔
图的地势有点邪恶，
粗糙而高低不平。地里的花岗岩层击败了那些 ( 没
有仔细研究过场地就 ) 仓促上马的建造计划。一排排民宅爬在山丘上，
将可以空出来的地方都留作广场。在狭窄的峡谷中，在陡峭山坡上的
[1]136
台地上，那些靠设计是整不出来的地方布置着广场。
” 在西扎的意
识中城市不但平地少，而且地质情况复杂。在这里造房子首先要考虑
场地，结合场地的具体情况来计划安排建筑。受到这种生存环境的影
响，西扎做设计的时候选择从外到内的手法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由于这层原因，那种先确定建筑内部平面及空间几何秩序，把它
们放到场地上去之后，再对建筑略做调整，使其适应场地的做法不是
西扎的方法。西扎的建筑首先要满足特定场地的特定关系，而且是细
微地、方方面面地去满足，并试图将时间容纳进来。一块礁石、一条河、
一线景色、一棵树、一条路、一堵老墙都与自己建筑一视同仁，并会
在设计中被考虑。建筑因素与这些因素聚集在一起共同完成对建筑外
部环境的定义，让场地最终把建筑吸收进去。
从手法上看，体量控制是西扎处理建筑与环境关系中最主要的手
段。他对于建筑体量在环境中关系的处理最为小心。建筑在环境中应
该显得多高，应该是具有纪念性的、还是隐退的，是给人拥挤的感觉、
还是疏松的感觉，这些都是设计的重要出发点 ( 图 1)。尤其在场地比

028 建筑学报 2015 \ 01 关注·研究

Focus Research
 关注·研究
较局促或者高差很大的时候，更需要通过体

Focus Research
量关系来将建筑捏进环境之中。在相对比较 1 位于奥利维拉德泽麦斯镇 (Oliveira de Azemeis) 的平
托索托银行 (Pinto & Sotto Maior Bank, Oliveira de
平坦的场地上做设计的时候，西扎偏爱非常 Azemeis, Portual, 1971-1974)  那具有一定高度的
实体体量显示了建筑在城市环境中的标示性。这个体
舒展延绵的形态。因为这样建筑可以更好地 a b 量不断地向建筑北侧的广场 (A) 退台，以减少实体体
量对这个广场的压迫感。高耸起来的实体 (a) 被设计
与大地的尺度相适应。他经常将建筑或部分 成弧形，以避开其与老建筑墙面 (b) 的正面交接，同
d
c 时还让出了一段空间，使行人可以越过银行与老建筑
建筑处理成低矮的匍匐在场地上的形态，就 之间的空隙看到后方的建筑，使城市空间中的视线更
A 加通透。街道上的墙面 (c) 与老建筑的面 (d) 对齐，这
好像建筑延伸向无穷之远，边界消失在环境 样不仅在广场上让新旧建筑的界面对位，形成了连续
感，还在银行立面上形成了一个从室外延续到室内的
中一般。他借助在波尔图这样的城市中得到 界面。设计借势将这里作为银行的主入口，并用一个
低矮的雨篷将人裹挟进建筑之中。建筑内部的空间以
的体验，使用挡土墙、台阶、平台、坡道、 这样一个阶梯状的体量为依据，也形成了相应的具有
动感及戏剧性的效果。
草坡、水面等元素将建筑延伸到场地上，也
将场地吸收到建筑中。通过内外间不断的相
互吸引使场地与建筑纠缠在一起。这种让建
筑在环境中延展的做法，是他处理建筑与环
境之间关系的另一个手法 ( 图 2)。除了形态
之外，人流也是建筑中重要的因素，西扎还 2 阿里坎特大学行政楼 (Rectorate of the University of
Alicante, Alicante, Spain, 1995) 位于由旧军用飞机场
善于将场地及建筑中的人流融合进建筑，通 改造而成的大学校园内，校园密度低，建筑与建筑之
间都非常疏远，周围景观平坦而空旷。设计中西扎用
过人流的组织与引导将建筑紧紧地扣在场地 他曾经使用过的双廊策略，营造出一座对外非常封闭，
对内围出公共内院并非常开敞的建筑。为了使建筑显
上 ( 图 3)。建筑都处在一个变迁的环境之中， 得更加低矮，像匍匐在大地上一般，他降低外围走廊
处空间的高度，使两层的建筑从外面看过来显得只有
对于历史遗存西扎不仅从当下的物质条件进 一层半高。这个高度与只有一层的建筑体量以及外围
的围墙结合，让建筑给人一种非常低矮平缓的感觉，
行考虑，还会挖掘历史的线索，让基地中时 加上它密实的表面处理，使建筑与场地的空旷感相得
益彰。
间的因素也能在建筑得到体现 ( 图 4)。
场地是西扎设计的基本出发点，他让场
地制约建筑的内部关系，但又没有放任外部
因素，让它们肆意压制建筑内部关系的生成。
他不会动用大量冗余体积及空间去塑造外部
形象及外围关系，与此同时，建筑内部必须 3 塞图巴尔大学教育学院 (Setubal Teachers' Training
b College, Setúbal, Portugal, 1986-1993) 处于校园的
使用舒适、关系紧凑、结构合理、光线及空 末端，基地呈长条形。主校园方向来的人流从基地的
A
东西两个端头都有可能进入。为了应对这种两难的局
间感知受控。在特殊或平均的环境中，西扎 a 面，设计将主门厅放在建筑的中间 (A)，用东、西两个
不同性格的花园 (a 与 b) 将来自校园不同方向的人流
B
都能细心地找出场地中的线索，然后将它们 引导到建筑中。所幸建筑东南方向的校园外有一个轨
道交通站， 大量人流沿着基地东面的道路 (c) 进出校园。
作为首要考虑因素贯彻进建筑之中。由于设 这股人流给建筑及场地带来了活力。西扎巧妙地将这
c
股人流组织进建筑，让他们从贴在建筑边的一座大棚
计的出发点来自于场地上的具体线索，他的 子 (B) 下以及建筑周边的廊道里穿过。让行走在这条
道路上的人感觉到这是一处小径交错、内外交替、高
建筑形态便显得非常多变，很难看到标识性 低起伏、风景如画的场所。对于建筑来说也因为它服
务了更大范围的活动人群而显得与特定的场地有了更
的形态。 加紧密的联系。

4 加利西亚当代艺术中心 (Galician Centre of

Contemporary Art, Santiago de Compostela, Spain,
1988-1993) 位于天主教徒的三大圣城之一西班牙圣
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 (Santiago de Compostela) 老城
的东北面。西扎接受到项目委托时，场地不在今天建
筑所在的位置，而是在修道院 (a) 后部的公园 (b) 里。
b 经过对场地及城市历史的分析，他发现修道院的立面
在历史上始终是被前面高起的地形及石制的围墙遮挡
a 着的。那时修道院只有大门才展现在城市中。1960 年
代后，在其旁新建的学校将场地推平、打开，并增建
了建筑基地前的街道 (c) 后修道院的立面才全部暴露
d
到城市空间中来。因而他认为新的艺术馆建筑 (d) 沿
街并紧邻修道院进行布置比退在公园中更加合适。这
样新建筑对修道院进行一定的遮挡，让修道院在一定
程度上恢复历史中的存在状态。另外，他也认为新的
艺术中心在城市中具有重要的地位，它不应该被放在
c 公园中作为修道院的附属建筑被看待。只有这样，这
座建筑才能融入城市的生活，并促进这个地区活力的
1900 1990 1994 恢复。

ARCHITECTURAL JOURNAL 029

 2 视觉感知引导几何构成 中基本、稳定而明确的空间视觉感。这些房
c 西扎设计的建筑图纸看上去常常没有对 间之间的剩余空间则成为它们之间的过渡。
b
a
几何形式美的强烈诉求。一方面这是由于他 通过剩余空间像关节般的伸缩转折使主房间
的建筑是从外部条件的制约开始设计的，建 可以自由地适应不规整的场地 ( 图 5)。在平
筑不是以图纸的形式为优先条件，所以才有 面上非规整的过渡空间还表现出一种活泼的
了这样的结果。另一方面西扎建筑图纸上的 感觉，以调节建筑空间的氛围 ( 图 6)。当然，
几何形式不是用来直接表现几何美感的，而 几何上完形的房间除了感知意义外，也往往
是受到了以现场视觉感知为主的各方面设计 好用，结构经济，交接容易处理，具有功能

5 波尔图建筑学院 (Oporto School of Architecture, Porto, 条件的综合制约后形成的。 及工程上的意义。

Portugal, 1987-1994) 南侧面对低地以及低地以下的大河，
视线开阔，景色优美，而北侧是城市的快速干道，有噪音的 设计图纸上的几何与空间组织原则、结 如果说几何上完形的空间给人一种稳定
影响。为此，西扎将开窗及采景要求相对较高的设计教室群
放置在南侧，将开窗要求低的其他房间放置在北侧，以围合 构、流线等因素都有很强的关系。不过西扎 的感觉，适合静居与慢行的话，一端大一端
出一个内部安静的庭院。北侧 3 个体量连续排布，从西到东
分别是公共教室及行政办公 (a)，评图及展览大厅 (b) 以及图 建筑图纸中决定几何形式的最主要原因不是 小的三角形或梯形空间，则具有动感及强烈
书馆 (c)。3 个体量都是规整的几何形，并且似乎是生硬地交
接在一起。这样做使每个体量内空间的完整性得到了保持。 这些因素，而是人在建筑中的视觉感知。人 的透视效果，适合在穿越的过程中被体验。
体量间交接关节的部分则通过各种不同的空间处理手法进行
化解。 只在自己能感受得到的空间领域，在目力所 西扎深知两种空间的动静对比能给人带来的
及范围内感受建筑。除了相邻或相通的空间 愉悦，将许多建筑的主要公共空间设计成三
之间可以通过互视建立视觉感知上的关联 角形或梯形。这种空间可以是门厅，可以是
外，相互分离的空间之间往往很难建立视觉 走廊，可以是楼梯，也可以是外部的庭院，
感知上的关联。因此，西扎的建筑总是被设 甚至还可以发生在剖面上的竖向空间中。在
想为具有视觉感知意义空间簇的集合，而不 无法用墙来界定梯形空间的某些室内，他还
是仅仅在图纸上成立的几何关联关系。这可 会用吊顶的变化来塑造出梯形，让空间具有
以很好地解释为什么西扎建筑的平面图总给 动态感。在没有太多周围环境限制的时候，
人一种拼凑、零碎、歪歪扭扭的，缺少完整 他会使空间两侧的限定界面略微地收放，让
统一框架的感觉，虽然在实际中他的建筑并 行走在这个空间中的人感受到空间的方向趋
非缺少这种框架。对建筑中视觉感知效果的 势。这些空间与功能性更强的，具有相对静
追求，尤其当这种效果必须建立在人的尺度 态感的房间形成了直接的对比关系，使建筑
基础之上时，西扎建筑图纸上的几何必然成 中的戏剧性被加强 ( 图 7)。
为一种片段性的构成，而非由超尺度对位线 西扎另外一个惯用的设计手法是将本来
统领全局的那种几何形式。 没有关系的空间之间的墙打通，在它们之间
6 虽然从图纸上看，波尔图建筑学院评图及展览大厅的半圆形
体量与图书馆的长方形体量交接得非常唐突，但实际上在这
在刻画建筑中视觉感受的时候，西扎有 创造一个视线的通廊。这样人的视线可以穿
个交界处，西扎设计了一个很小的中空空间。这张照片反应
了在主要层面上，下一层的侧光线通过实墙漫射到上一层来，
一些习惯的几何操作手法。首先是利用一系 越空间，让建筑中空间的层次更加丰富，也
在这里形成了抽象而美丽的小空间。
列相互独立的，几何上完形的房间形成建筑 使处于远处的空间因为有了前面空间作为参
考而显得更加深远。有限的建筑空间在视觉
感知中被加大了。这种手法在西扎早期的安
东尼奥·卡洛斯·西扎住宅 (Antonio Carlos
Siza House, Santo Tirso, Portugal, 1976-
1978
1978) 中 表 现 得 最 为 明 显 ( 图 8)。 在 类 似
于赛拉维斯基金会 (Serralves Foundation,
Porto, Portugal, 1991-1999) 这样的大型公
共建筑中也多次使用。

3 职业建筑师的视域
1986 1993 1998 2008 如果说西扎的建筑常给人一种新奇感的
7 西扎使用楔形空间的典型案例 话，那不是因为他做设计追求标新立异，而
1978 年的卡洛斯·西扎住宅，1986 年的卡洛斯·拉莫斯馆 (Carlos Ramos Pavilion, Oporto, Portugal, 1985/1986)，1993 年的加
利西亚当代艺术中心，1998 年的阿里坎特大学行政楼，2008 年的维多利亚体育旅馆 (Sports Hotel“Victoria”, Huesca, Spain, 是因为面对具体的场地、具体的任务，他都
2001-2008)

030 建筑学报 2015 \ 01 关注·研究

Focus Research
 10)。在那里即使所有使用空间已经被高度
集约化地叠压在一起，建筑中公共空间所占
面积并不大，但它们依然显得如此宽阔并富
有纵深感。这种在外部形态要求的牵制下，
a b 自如地经营内部空间，
做到了在建筑内部“疏
可走马，密不透风”
，表现出一位建筑师高

9 加利西亚当代艺术中心
超的职业技巧及能力。
窗的构造拆分示意图，外侧使
用金属窗框 (a)，内侧使用木质
窗套 (b)
8 卡洛斯·西扎住宅平面视线分析 4 总结
西扎的建筑中无论是对环境及地貌的具
体细腻的应对态度，还是对具有动感的建筑
10 在西班牙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
拉大学信息科学学院教学的设 内外空间的偏好，还是特有的精致考究的细
计中，西扎利用建筑中需要有
大量两个疏散口的阶梯教室的 节，都具有很强的地域特征。这些特征所带
特点，将阶梯教室组织在一个
由底层通往 3 层的连续大坡道 来的感受大多数都很难通过平面视觉媒体被
上。阶梯教室被高度集约地叠
加在一起，大大节约了建筑空 传递。只有实地的体验才能感觉到他设计的
间。教室的疏散又非常简洁清
晰。 建筑的精妙之所在。他在世界范围内得到认
可，并不是因为他那地域性的思考方式得到
了大范围的理解。他的建筑具有图像感，这
以具体的策略予以对待的原因。从这一点上 他使用起来就很小心，只在个别建筑局部用。 是符合图像时代传播特征的。但与那些以图
来看，西扎是典型的职业建筑师，其建筑观 再比如，只要造价允许，他总要使用构造由 像为目标的建筑不同，他的图像不是仅仅为
念甚至可以说有一些保守。 他发明并逐渐发展起来的门窗。这种门窗外 了视觉感知，在感知之后总有更多层的含义。
他没有非常强烈的，希望将建筑学从某 层用金属片，内层用木料。其构造结合了金 西扎曾经说 ：
“尽管新材料新技术不断涌现 ；
些壁垒中解放出来的诉求。他的建筑想要获 属与木材的优点，隔热性能好，外框形式干 尽管城市在那里不断地生长或衰败 ；尽管专
得的是各个方面的平衡，不会为了想在某个 净利索，玻璃紧贴门窗外皮，具有特殊的形 业的边界划了又破，破了再划 ；尽管很多东
因素上进行突破而拿建筑的品质去冒险。他 式感。门窗内表面则与内部装修面容易交接， 西凝结了起来然后又泯灭 ；尽管人们欢欣鼓
依赖经验，重视先例，注重细节，讲究空间 与人体触感也好。这种构造在他的很多建筑 舞过，也垂头丧气过 ；尽管在人们征服了空
尺度的缩放分寸，尊重实际建造者的反馈， 中，在使用过程中不断地被完善 ( 图 9)。他 间的同时树林消亡了 ；但是建筑的本质始终
[1]32
以舒适好用的建筑为设计目标，以分析及解 以类似这种不断积累的经验使建筑的细节越 没有改变。
” 对于他来说，建筑有更加本
决问题为设计方式。这些是他认为建筑中不 来越好。 质的问题，做设计的时候只要实实在在地去
会改变的东西，因而不会为了在设计中追寻 尽管建筑的外轮廓因为受到外部条件的 回答这些问题，建筑自然就超越了当今流行
一个从来没有过的新奇东西而烦心。他的职 影响可能不太规则，建筑内主要房间则要尽 的将建筑图像化的设计意识。无论设计什么
业性体现在建筑设计的许多方面。比如在建 量规整。那些因为外部关系而进行的错动、 样的建筑，他都能找到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筑材料的选择上，他不会轻易冒险尝试没有 扭曲给内部带来的影响要通过设计技巧被化 并用更加宏观、准确、专业的方式加以解决。
用过的、没有把握的材料。有人说白墙是西 解，甚至让内部因这种外部约束而变得更有 这种因地制宜又非常职业的方法让他的建筑
扎建筑标志性的材料，其实不然。西扎用白 趣味。为了提高建筑的使用效率，建筑内部 显得千姿百态，并带有琢磨不透的角角落落。
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白墙是一种相对耐 功能空间中的水分要挤掉，公共空间在少占 尽管人们一下无法把握这些形态形成的理
久，容易维护及刷新，成本相对较低的成熟 用面积的前提下却又要显得更加阔绰。正 由，但是那些不是为了形态而存在，具有丰
的建筑表面材料。如果披水等构造解决得好 是在这种内外双重压力的挤压下才得到了类 富缘由的形态反而让人着迷，并让很多人喜
的话，白墙表面可以维持较长的时间。所以 似于西班牙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大学信 欢上了他的建筑。
他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在建筑中用到白墙。这 息科学学院 (Faculty of Information Science,
不是把白墙当作一种标示、一种表现来使用 University of Santiago de Compostela, 参考文献
[1] Antonio Angelillo.Alvaro Siza: Writings on
的。条件允许时，他也能将砖、石材、清水 Santiago de Compostela, Spain, 1993/1999) Architecture[M]. Milan: Skira, 1997.

混凝土、面砖在墙面上运用得非常好。对于 教学楼中的那种极富创意的，将空间组织
图片来源
金属墙面、木材墙面这些他不太熟悉的材料， 与空间感知天衣无缝地结合起来的效果 ( 图 图 6 为作者自摄，其余均为作者绘制。

ARCHITECTURAL JOURNAL 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