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卷 第 4 期 昆明冶金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Vol. 31 No.

4
2015 年 8 月 Journal of Kunming Metallurgy College Aug． 2015

doi： 10． 3969 / j． issn． 1009 － 0479． 2015． 04． 024

从林语堂翻译理论看 《论语·颜渊篇》 的三个英译本

刘 思，杨 言
（ 云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云南 昆明 650500）

摘 要： 《论语》 是中国儒家经典著作，对我国社会文化产生过重大影响。随着中国文化传播的不断深入， 《论
语》 也被译为多种西方文字。运用林语堂的翻译理论对比分析 《论语· 颜渊篇》 的三个英译本，分析译本特色
评估翻译质量，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赏析不同版本的译文。
关键词： 《论语》； 英译本； 林语堂翻译理论； 对比分析
中图分类号： H315. 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 － 0479 － （ 2015） 04 － 0107 － 04

On Three English Versions of The Analects·Yanyuan from the

Translation Theory of Lin Yutang
LIU Si，YANG Yan
（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and Literature，Normal University，Kunming 650500，China）

Abstract： The Analects is the classical works of Confucius，which has the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China’
s society and culture． With the deepening of Chinese cultural transmission，The Analects is translated by
many western languages． This paper compares and analyzes three English versions of The Analects ·
Yanyuan from the translation theory of Lin Yutang． It analyzes the transla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evalu-
ates the translation quality，which can help readers have a better understanding and appreciation of the
translation of different versions．
Key words： The Analects； English versions； translation theory of Lin Yutang； comparative analysis

重要，早 已 成 为 一 种 世 界 性 语 言， 所 以 在 《论
0 引 言 语》 众多语种的翻译版本中， 英译版所占的比例
《论语》 记载著名思想家、教育家、政治家孔 最大。要想让西方更好地认识和接受中华民族的
子及其弟子的言行，是我国古代儒家经典之作。自 传统文化与经典著作， 翻译实践及其评论发挥着
儒家步入正统之后，儒家学说成为了中国古代社会 重要的作用。 本文以林语堂翻译理论为依据， 对
的主流意识。 《论语》 比较集中地反映出孔子的思 《论语· 颜渊篇 》 的三个英译本进行对比分析，
想、言论和行为，其有关道德、行为、教育、政治 认识不同英译本的特色并评估其得失， 帮助读者
的观点对我国社会生活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更好地理解和欣赏不同版本的译文 。
随着国际交往和民族融合的加深， 中华民族
的传统文化与经典著作也随之传播到世界各地 。
1 《论语》 英译本的相关研究
《论语》 既是儒家经典著作， 也是我国古代文化 《论语》 外译最早始于 16 世纪末期，1594 年
的核心著作之一， 已被译为英、 意、 法等多种西 耶稣会传教士利玛窦把 《四书》 译成拉丁文。1691
方语言文字。英语在近当代世界上的地位越来越 年出现了根据 《中国哲学家孔子 》 拉丁文转译的

收稿日期： 2015 － 01 － 04
作者简介： 刘思 （ 1992 － ） ，女，湖南邵东人，翻译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英汉翻译研究。
 108 昆明冶金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论语》 英译本。1809 年新教传教士马歇曼节译
《论语》 并出版， 标志着 《论语 》 英译的正式开
始。1861 年英国传教士、汉学家理雅各的 《中国
经典》 第 一 卷 出 版， 成 为 《论 语 》 英 译 的 里 程
［1］
。此后，亚瑟 · 韦利 （ Arthur Waley） 、 埃兹
碑
拉 · 庞 德 （ Ezra Pound ） 、 爱 德 华 · 斯 林 格 兰
（ Edward Slingerland） 、雷蒙·道森 （ Ｒaymond Daw-
son） 等西方译者也把 《论语》 译为英文。
在国内，早在一百多年前， 晚清时期的辜鸿
铭为了让西方人了解中国的孔孟哲学， 着手翻译
《论语》。1898 年， 他 的 第 一 本 译 著 《论 语 》 在
上海出版。这是由中国人翻译的第一部完整英文
［2］
版的 《论语 》 。之 后， 林 语 堂、 刘 殿 爵、 王 福
林等中国译者也曾英译过该书。
近年 来， 随 着 典 籍 外 译 研 究 的 不 断 升 温，
《论语》 英译本重新引起了学者的关注， 已有一
些学者对 《论语》 英译本进行了初步研究。 刘重
德研究了 《论语》 韦利英译本， 指出其译本值得
商榷的地方， 并分析了理雅各、 刘殿爵、 韦利三
［3］
个译 本 的 质 量 及 其 语 言 特 点 。夏 兴 华 对 比 了
《论语》 两种英译本的部分译文， 通过举例的方
［4］
式对其中的字词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对比 。陈慰
对比赏析了 《论语 · 为政 篇 二 》 的 几 个 英 语 译
［5］
文 。汤莉从解构视角对比分析了 《论语 》 的三
［6］
个英译本 。以上这些研究有利于更好地认识与
理解 《论语》 及其英译本。
2 林语堂的翻译理论
林语堂是中国现代著名作家、学者、翻译家，
其翻译理论对后世影响颇大。 在 《论翻译 》 一文
中，林语堂提出了较为系统、 有名的翻译理论。
文中，他首次提出了翻译的三条标准： 第一是忠
实标准； 第二是通顺标准； 第三是美的标准。
他认为 “忠实标准 ” 是译者的第一责任， 即
译者如何忠实于原文才能不辜负原作者的才思和
用意。关于忠实标准， 他提出了四点： 第一， 忠
实并非字字对译。 译者需对原文字字了解， 但并
非要字字译出。 第二， 忠实须传神。 译者不仅要
传达出原作的意思， 也应传达出原作的字神句气
与言外之意。 第三， 忠实并非绝对忠实。 绝对的
忠实于原文是不可能的， 所以译者能做到的忠实
是比较忠实； 第四， 忠实须通顺。 关于 “通顺标
准”，他 认 为 应 做 到 2 点： 译 文 须 以 句 为 本 位；
2015 年 8 月
行文时须完全依据中文心理。 关于 “美的标准 ”，
他认为翻译之外， 美是需要兼顾的。 而且翻译艺
术作品时，原文的风格与内容应该并重。
3 《论 语 · 颜 渊 篇 》 3 个 英 译 本 的 对 比
分析
颜渊篇是现存 《论语 》 中的第十二篇， 主要
阐述了 孔 子 的 核 心 思 想——— “仁 ”。 与 此 同 时，
该篇也涉及了有关 “仁政” 的论述， 并探讨 “君
子” 行为准则等方面的内容， 其语言简短， 意蕴
［7］ ［8］
丰富。 本 文 选 取 了 理 雅 各 、 刘 殿 爵 、 辜 鸿
［9］
铭 三人的英译本， 从林语堂的翻译理论视角对
比分析这三个译本中的 《颜渊篇》。
3. 1 忠实标准
根据林语堂的翻译理论， 忠实是翻译的第一
标准，也是对原作者负责。 译者应忠实于原文，
将原作本意与言外之意一并译出。
例 1： 孔子对曰：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理： Confucius replied，“There is government，
when the prince is prince，and the minister is minis-
ter； when the father is father，and the son is son． ”
刘： Confucius answered，“Let the ruler be a
ruler，the subject a subject，the father a father，the
son a son． ”
辜： Confucius answered，“Let the prince be a
prince，and the public servant be a public servant．
Let the father be a father，and let the son be a son． ”
孔子所 说 的 这 句 话 是 “仁 ” 在 政 治 中 的 运
用，要求人们各就各位，各司其职。在这句话中，
第一个 “君、 臣、 父、 子 ” 均 为 名 词， 第 二 个
“君、臣、父、 子 ” 均为动词。 在这里主要讨论
作为名 词 使 用 的 “君 ” 和 “臣 ”。 理 和 辜 都 将
“君” 译 为 “prince”， 而 刘 译 为 “ruler ”。 根 据
《辞海》 的解释，“君” 是指古代各级拥有土地的
［10］
统治者的通称，后指君主制国家的元首 。中国
当时处于封建社会， 土地的统治者与国家的元首
是封建的君主， 因此， 刘译的 “ruler” 更忠实于
原文。“臣” 一字，三位译者分别将其译为 “min-
ister”、 “subject” 和 “the public servant”。 根据
Oxford Advanced Learner’s English － Chinese Diction-
ary， “minister” 指 “ （ in Britain and many other
countries） a senior member of the government who is
in charge of a government department or a branch of
第4 期 刘 思，杨 言： 从林语堂翻译理论看 《论语·颜渊篇》 的三个英译本 109

［11］
one （ 英 国 及 其 许 多 国 家 的 ） 部 长、 大 臣 ” ； 的 “通顺” 标准。
“subject”指 “a person who has the right to belong 例 4： 子曰： “君子成人之美， 不成人之恶。
to a particular country，especially one with a king or 小人反是。”
［11］
queen （ 尤 指 君 主 制 国 家 的 ） 国 民， 臣 民 ” ； 理： The Master said，“The superior man seeks
“servant” 指 “ a person who works in another per- to perfect the admirable qualities of men，and does
son’ s house，and cooks，cleans，etc． for them 仆 not seek to perfect their bad qualities． The mean man
［11］
人； 佣人” 。而 “臣” 在 《辞海 》 中是 “君主 does the opposite of this． ”
［10］
时代 官 吏 和 百 姓 的 统 称 ” 。 因 此， 刘 译 的 刘： The Master said，“The gentleman helps oth-
“subject” 是最忠实于原文的。 ers to effect what is good； he does not help them to
例 2： 虽有粟，吾得而食诸？ effect what is bad． The small man does the opposite． ”
理： although I have my revenue，can I enjoy it？ 辜： Confucius remarked， “A good and wise
刘： then even if there be grain，would I get to man encourages men to develop the good qualities in
eat it？ their nature，and not their bad qualities； whereas，a
辜： even though I had my revenue，how should bad man and a fool does the very opposite． ”
I enjoy it？ 林语堂说过： 一个好的译者要精通原语与目
例 2 中的 “粟” 是指 “粮食”，而理雅各和辜 的语，否则译文会难以让人理解。 而在例 4 中，
鸿铭将其译为 “revenue”。该词在 Oxford Advanced “小人” 一词是比较难翻译的。刘译为 “the small
Learner’ s English － Chinese Dictionary 中 释 义 为 man” 完全属于中文对译， 读者很难理解其真正
“the money that a government receives from taxes or 的含义。而辜译为 “a bad and a fool”， 虽然符合
that an organization，etc． receives from its business 即 了英文说法， 但与原文之意还是有些出入。 理译
［11］
“财政收入、税收收入、收益” ，很显然与原文 则 更 符 合 林 语 堂 的 “通 顺 ” 标 准。“the mean
不符。而刘译版本的 “grain” 指 “粮食、 谷物 ”， man” 指 “卑鄙的人 ”， 与其 “君子 ” 的译文对
符合原文意思； 而且文中的 “食” 是 “吃” 的意 应，也符合英美人士的惯用说法。
思，因此刘译版本也更接近于原文。 3. 3 美学标准
3. 2 通顺标准 除了忠实、通顺地译出原作之外， 林语堂认
关于通顺标准， 林语堂认为， 翻译应以句为 为美也很重要， 因此， 第三个标准就是美。 将原
单位而不是字词， 并且在翻译时应以目的语的心 文的内在含义与外在美融合于译作中， 体现出原
理译出原文。因此， 《论语 》 翻译应做到以句为 作原有的内容与风格。
单位进行，并且要符合西方人的表达方式。 例 5： 子曰：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非礼勿
例 3： 克己复礼为仁。 言，非礼勿动。”
，
理： To subdue one s self and return to proprie- 理： The Master replied， “Look not at what is
ty，is perfect virtue． contrary to propriety； listen not to what is contrary to
刘： To return to the observance of the rites propriety； speak not what is contrary to propriety；
through overcoming the self constitutes benevolence． make no movement which is contrary to propriety． ”
辜： Ｒenounce yourself and conform to the ideal 刘： The Master said，“Do not look unless it is
of decency and good sense． in accordance with the rites； do not listen unless it is
“克己复礼为仁”，指的是 “抑制自己， 使言 in accordance with the rites； do not speak unless it is
语都合于礼， 就是仁 ”。 理雅各的译文完全字字 in accordance with the rites； do not move unless it is
对应，但并未译出其内含之意。 对于西方读者来 in accordance with the rites． ”
说，这种中式英语很难理解， 也不符合他们的用 辜： Confucius answered，“Whatever things are
语习惯。辜译则遗漏了 “为仁 ” 二字。 刘译则将 contrary to the ideal of decency and god sense，do not
这句话理解得很透彻， 不仅译出了原文的内涵意 look upon them． Whatever things are contrary to the i-
义，也符合英语习惯， 较好地达到了林语堂所说 deal of decency and good sense，do not listen to them．
 110 昆明冶金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2015 年 8 月

Whatever things are contrary to the ideal of decency 界各地。

and good sense，do not utter them with your mouth．
Lastly，let nothing in whatever thing you do，act or 参考文献：
［1］ 杨平． 20 世纪《论语》的英译与诠释［J］． 北京第二外
move，be contrary to the ideal of decency and good
2009（ 10） ： 21 － 32．
国语学院学报，
sense． ”
［2］ 王东波． 《论语》英译的缘起与发展［J］． 孔子研究，
原文朗朗上口，语言简洁。从译文来看，辜译 2008（ 4） ： 119 － 125．
明显冗长。虽然理译简洁，但并未完全译出原作风 ［3］ 刘重德． 《论语》韦利英译本之研究———兼议理雅各、
格。而刘译则相当不错，不仅译出了原文的内在含 2001（ 2） ： 15 － 17．
刘殿爵英译本［J］． 山东外语教学，
义，而且运用了排比句式，较好地保持了原文工整 ［4］ 夏兴华． 《论语》两种英语版本部分译文的比较［J］．
对仗的语体格局，体现出一种外显的美感。 2009（ 11） ： 96 － 97．
湖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5］ 陈慰． 《论语为政篇二》英语译文对比赏析［J］． 北方
4 结 论 文学（ 下半月） ，
2012（ 1） ： 111．
［6］ 汤 莉． 从 解 构 视 角 对 比 分 析《论 语》的 三 个 英 译 本
本文 用 林 语 堂 的 翻 译 理 论 对 比 分 析 了
［J］． 长春理工大学学报，
2013（ 4） ： 58 － 59．
《论语·颜渊篇》 的三个英译本。分析发现了这三
［7］ 理雅各． 中国经典（ 第一册） ［M］． 上海： 华东师范大
个译本各自的优点与不足。 就 《颜渊篇 》 而言，
学出版社，
2011．
刘译更为忠实、通顺、美，但有些具体字词的翻译 ［8］ 刘 殿 爵． 《论 语 》汉 英 对 照 ［M］． 北 京： 中 华 书
还值得商榷。辜译和理译归化策略使用过多，没有 局，
2008．
很好地忠实于原文含义与原作文化，读者恐较难体 ［9］ 辜鸿铭． 辜鸿铭英译《论语》［M］． 昆明： 云南人民出
会到原作所蕴含的文体风格与中国文化。 版社，
2011．
中华文化源远流长、 博大精深。 对典籍译文 ［10］ 辞海编辑委员会． 辞海［K］．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
的对比分析，不仅能帮助读者理解和欣赏不同译 社，
1990．
［11］ 霍恩比． 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K］． 王玉章，赵翠
作，同时也能及时总结和汲取翻译实践经验， 促
莲，邹晓珍． 译． 北京： 商务印书馆，
2009．
成优秀译本的诞生， 更好地将中华文化传播到世

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櫗

（ 上接第 106 页）

将云南省司法行政事务归入云南高等审判检察厅 ［3］ 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第三所． 云南贵州辛亥革命资

的权限之内，而后者从事司法行政管理之时直接向
司法部负责。北京政府欲统一掌握司法权的目的
昭然若揭。中央政府和云南省政府借助机构设置
来实现司法审判权争夺的斗争一直影响着云南的
司法改革历程，这一点在云南省开办国家最高司法
［9］
审判机构之中，体现尤为明显
参考文献：
［1］ 谢蔚． 试析清末云南审判厅和检察厅的开办［J］ ． 西
南民族 大 学 学 报： 人 文 社 会 科 学 版，2014 （ 11 ） ： 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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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辑． 政府公报（ 影印本）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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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谢蔚． 二十世纪初期云南省国家最高审判机构考述
［J］ ． 昆明冶金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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