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報導

快速縮小的
北極冰帽
2012 年北極冰帽範圍出現用儀器觀測記錄以來的最小值，未來幾年
的夏天冰帽範圍要恢復到以前的水準更加困難，影響層面深遠，是不
容忽視的警訊。

■ 盧孟明

近幾年來「快速縮小的北極冰帽」是全球關注的氣候現象。2012 年的北極冰
帽範圍最小值出現在 9 月 16 日，面積約 341 萬平方公里，比前一次出現在 2007 年
9 月 18 日的最低紀錄小了 18％。
人類用美國航空暨太空總署的衛星上的科學儀器監測極區冰帽範圍僅有三十
多年的歷史，2012 年的北極冰帽範圍是監測紀錄的最低值。冰帽在 4 至 9 月，半
年間融化面積高達 1,183 萬平方公里，約為中國和印度面積的總和。如此廣大範圍
的融冰是否正常？為何 2012 年的北極冰帽面積特別小？北極冰帽面積還會繼續縮
小嗎？讓我們從冰帽的形成開始談起。

冰帽的形成
地球極區冰帽形成與地球的自轉軸和由公轉軌道所決定的黃道面不完全垂直，
地球氣候系統的溫室效應，還有地球反照率 3 個關鍵因素有直接的關係。
傾斜的地球自轉軸　由於地球自轉軸和繞太陽公轉的軌道面有 23.5 度的傾斜，
一年之中有半年北極朝向太陽的方向，而另外半年北極背向太陽。當北極朝向太陽
時，陽光 24 小時都能照到地面，稱為極晝，這個時候南極因 24 小時都沒有陽光，
稱為極夜。當北極背向太陽時，則是北極的極夜和南極的極晝。
地球自轉軸的傾斜不僅影響極區的日夜長度季節變化，也影響了地球上任何
一點的日夜長度。假設地球自轉軸完全垂直於公轉軌道面，陽光全年直射赤道而斜
射赤道以外的區域，日夜長度在地球上任何一點都不會改變，就沒有現在的季節變
化了。

66 科學發展 2013 年 11 月│ 491 期

 北極海冰範圍 2
The lastest value：11,713,594 km
2012/12/25　
16
IARC-JAXA

14

12
海冰範圍（×106 km2）

10
根據衛星觀測資料估算的北極海冰
8 範 圍， 灰 色 點 線 由 淺 到 深 分 別 是
1980 年代平均
1990 年代平均 1980、1990、2000 年代的平均海冰
2000 年代平均　 範 圍。1980 ∼ 2012 年 前 4 名 海 冰
6
2012 年－最低紀錄
2007 年－次低紀錄
夏季範圍的最低紀錄，分別出現在
4 2011 年－第三低紀錄 2012、2007、2011、2008 年。（ 圖
2008 年－第四低紀錄 片 來 源：http://www.ijis.iarc.uaf.edu/
2 en/home/seaice_extent.htm）
Jan　Feb Mar　 Apr　May　Jun　 Jul　 Aug　Sep　 Oct　 Nov　Dec　

最靠近赤道能觀察到極晝和極夜的緯
地球自轉與公轉和太陽關係圖
度圈，在北半球稱為北極圈（北緯 66 度 5
分），南半球是南極圈（南緯 66 度 34 分），
春分
近日點
3 月 21 日
1月3日
極圈內的區域稱為極區。北極區主要是稱 春分線 m
ill.k
7m
為北冰洋的海洋，周圍是美洲和歐亞大陸， 14
夏至 夏至線
還有許多島嶼散布在內，以格陵蘭的面積 6 月 21 日 冬至
12 月 21 日
最大。
南極區主要是稱為南極洲的陸地，南
拱線
極洲是印度洋、大西洋、太平洋的南方邊 遠日點
7月3日
9 月 23 日
界。在印度洋邊界的南極洲海岸線和南極 秋分

圈的緯度非常接近，而南大西洋和南太平
洋的南方海岸則比南極圈的緯度更靠近南 地球自轉軸和繞太陽公轉形成的黃道面有 23.5 度
的傾斜角，秋分開始北極進入極夜，24 小時不見
極。南大西洋伸入南極區域的最大海灣是
陽光，一直到春分，這時南極是極晝，24 小時都
微德爾海灣（Weddell Sea），南太平洋伸 有陽光。夏至和冬至時，太陽分別直射北回歸線和
入南極區域的最大海灣則是在紐西蘭南方 南回歸線；春分和秋分時，太陽直射赤道。

的羅斯海灣（Ross Sea）。南極洲沿岸西風
強勁，常有風暴，天氣非常險惡。
由於南北極圈的地理條件完全不同， 溫室效應強度與地球反照率　地表熱
極區的冰帽特徵和變化也大不相同。冰帽 能的源頭來自太陽。陽光直射到地球大氣
縮小的趨勢只限於北極，雖然南極的冰帽 層頂的能量約為每平方公尺（m2）1,370 瓦
在一些區域也有退縮的現象，但是整體面 特（Ｗ），全球平均每平方公尺接受的太
積並沒有縮小，反而有擴大的趨勢。 陽能量是 342 瓦特，約有三分之一的能量

科學發展 2013 年 11 月│ 491 期 67

 一般報導

從大氣向太空輻射：
195 W/m2　 從地表向太空輻射：
地球吸收的太陽能： 40 W/m2　
235 W/m2
235 W/m2
溫室氣體吸收：
350 W/m2
67
地球大氣總熱能
與動能　 452

溫室效應　

168 324
地球氣候系統太陽輻射收支
和 溫 室 效 應 示 意 圖（ 圖 片 來
全球地球陸地與海洋表面平均溫度 潛熱與可感熱：102 W/m2 源： http://en.wikipedia.org/wiki/
約攝氏 14 度 ＋地表長波輻射：390 W/m2　
File:Greenhouse_Effect.svg）

（107W／m 2 ）被如雲、冰、懸浮微粒等 收，也有一部分被毯子和地表反射回太空。

飄浮在空中的物質和地面上的物質反射出 部分由地表吸收的熱會散出再被毯子吸收，
去，並沒有被地表吸收。另外約三分之二 也有部分被毯子吸收的能量向地表和太空
的能量（235 W／m ）可被地球表面吸收，
2
輻射。
但地表吸收太陽能之後也會向外輻射能量。 地球表面和花毯的質料在不同地方各
太陽能把地面溫暖到什麼程度？主要 不相同，有些質料容易反射，有些質料卻
由地球的「溫室效應強度」和「地球反照 容易吸收。雲、雪、冰都屬於高反照率物
率」決定。 體，新雪的反照率高達 75 ∼ 95％，這也是
大氣中的水氣、二氧化碳、氧化亞氮、 為什麼在雪地活動若不配戴防曬裝備是相
甲烷、臭氧等「溫室氣體」能夠吸收從地 當危險的，很容易曬傷。地表反照率愈高，
表輻射出去的能量，然後再向四面八方散 能接收的太陽能就愈低，新雪覆蓋的地面
熱，使靠近地表的大氣層維持溫暖。如果 由於接收的太陽能量很少，溫度很低，適
沒有溫室氣體的保溫效果，而僅靠地表吸 於冰的形成。
收太陽能後向外輻射，地球表面平均溫度 極區冰帽　極區空氣因為溫度低，水
會從現在的攝氏 14 度下降到攝氏零下 19 分含量很少，相當乾燥。同樣是因為溫度
度，溫室效應對於地表溫度的重要由此可 低的緣故，一旦降雪，雪或水分可在地表
見。空氣中的溫室氣體愈多，溫室效應就 面維持甚久，經過時間的累積，地表覆冰
愈強，地球表面的溫度也愈高。 得以增厚並且範圍擴大。若經過數十年、
地表及大氣的總反射能和太陽總入射 百年，甚至千年、萬年和更長期的累積，
能量的比例稱為「地球反照率」。我們可 冰山或冰河於是形成。
以把包著地球的大氣想像成一層遮蓋著地 研究者把陸地上面積超過 5 萬平方公
表的鏤空花毯，從太陽來的能量一部分被 里的積冰稱為冰原（ice sheet）或冰蓋，在
毛毯吸收，一部分穿透這層毯子被地表吸 海上形成的冰則稱為海冰。雖然冰河學有

68 科學發展 2013 年 11 月│ 491 期

時把冰帽（ice cap）定義為冰河間不足 5 萬 海冰變化的季節循環
平方公里的冰區，一般通俗用法並沒有這 Mar Sep

麼嚴謹，慣以「冰帽」代表極區冰原和海
冰的總稱。

冰帽的範圍
1970 年代有了衛星觀測資料之後，人
類才得以估算極區冰帽的大小。科學家通
常用範圍（extent）和面積（area）兩種指
標來量化冰帽的大小。「範圍」指標是根
Mar Sep
據衛星觀測計算極區內表面被冰覆蓋的總
面積，「面積」則是計算極區內海冰的總
面積。由於利用衛星資料判斷海冰還是有
一些誤差，一般多數用「範圍」衡量極區
冰帽的大小。
海冰是指海洋鹹水凍結形成的鹹水冰，
有固定和漂流兩種類型。固定冰主要分布 根據 1979 ∼ 2000 年衛星觀測資料計算的極區海
在大陸沿岸或島嶼附近，容易和海岸甚至 冰範圍最大和最小月分的海冰分布圖。北極海冰範
圍最大月分在 3 月（左上），範圍最小月分在 9 月
海底凍結在一起，雖會隨潮汐升降但不會 （右上），南極海冰範圍最大月分在 9 月（右下），
隨風或海流漂移。漂流冰則是分布在開放 範圍最小月分在 3 月（左下），圖中的灰色部分
的洋面上，會受到風或海流的影響漂移， 是 陸 地。（ 圖 片 來 源：http://nsidc.org/cryosphere/
sotc/sea_ice.html）
和其他的浮冰碰撞擠壓之後，可結合成更
大範圍的冰原，也可在合適的條件下繼續 年的 2、3 月達到最大值。春分之後陽光照
成長擴大。海水中因含有鹽分，冰點比淡 到北極圈內，冰雪開始融化，冰帽範圍縮
水低，鹽度愈高冰點愈低，平均而言，海 小，照射時間愈長縮小速度愈快，經過夏
水的冰點大約是攝氏零下 1.9 度。 季以後到了初秋，冰帽範圍最小。秋分之
並不是所有海面上的冰都是海冰，許 後陽光迅速減少，冰帽範圍再度開始迅速
多在極區海面上的積冰是來自天上的雨雪 擴大。
或地上積冰，甚至海冰融化之後再凍結的淡 地面接受的太陽輻射量決定了冰帽範
水或鹽度低於海冰標準的冰，因此科學家算
圍的季節變化，冰帽範圍的季節性縮小速
出的冰帽面積往往小於冰帽範圍。讀者在引
度比增加的速度快。1979 ∼ 2000 年衛星觀
用數據時需要注意，避免資料的混用。
測資料估算結果顯示，北極冰帽範圍從初
春到初秋的平均縮小面積大約有 480 萬平
冰帽範圍的季節變化 方公里，約為印度面積的 1.5 倍。2012 年
冬半年極區缺乏陽光照射，冰雪不易 的北極冰帽縮小面積高達 1,183 萬平方公
融化，入秋之後冰帽範圍快速擴大，在每 里，是平均值的 2.5 倍，確實異於平常。

科學發展 2013 年 11 月│ 491 期 69

 一般報導

多年冰的大範圍融化表示未來幾年的夏天，北極冰帽要恢復到以前的水準
更加困難，影響層面相當深遠，是不容忽視的警訊。

1880 ∼ 2012 年夏季（6 ∼ 8 月）北半球陸地表層氣溫平均值

相對於 20 世紀氣候平均的距平
1.2 11年滑動平均
1.2
近100年線性趨勢：0.09 oC/decade　
1.0 近50年線性趨勢：0.25 oC/decade　
1.0
近33年線性趨勢：0.33 oC/decade
0.8 0.8

0.6 0.6

0.4 0.4
[℃ ]

0.2 0.2

0.0 0.0

－0.2 －0.2

－0.4 －0.4

－0.6 －0.6
氣候基礎：1901∼2000年
－0.8 －0.8
1880 1890 1900 1910 1920 1930 1940 1950 1960 1970 1980 1990 2000 2010

1880 ∼ 2012 年夏季（6 ∼ 8 月）北半球陸地表層大氣平均溫度相對於 1901 ∼ 2000 年氣候平均值的逐年距平。

（圖片來源：http://www.ncdc.noaa.gov）

2012 年的警訊 聯 合 國 政 府 間 氣 候 變 化 小 組 的 2007

年氣候變遷報告指出，大概在本世紀末，
高溫是造成 2012 年夏季北極冰帽快速
北極可能出現夏季完全無冰的情況。不料
融化的主要原因。2012 年夏季（6 ∼ 8 月）
2007 年以後的變化已經超過預期，一些科
北半球陸表平均氣溫是 1880 年以來的最高
學家推測，北極夏季無冰的狀態會提早在
值，6 到 9 月北半球高緯度區域出現連續 4
2050 年之前發生。
個月的高溫，6 月和 7 月北半球陸地的單月
冰與反照率反饋是海洋成冰過程中最
平均氣溫都是近 133 年中排名第 1。
高溫造成北極覆冰大範圍融化，多年 重要的機制。海水和海冰反射陽光的能力

冰的融化比率高於一年冰。多年冰和一年 大不相同，在海表面沒有冰的情況下，海

冰是根據衛星資料判斷的海冰厚度和鹹度 水可吸收 94％的太陽入射能量；當海表面

而區分的海冰類型，冰齡不足 1 歲的是「一 有冰時，由於冰的反射力強，海水僅能吸

年冰」，超過 1 歲的「多年冰」。多年冰 收到 50％的太陽入射能量。如果海冰上有
通過了至少一個夏季的考驗，屬於結構比 雪覆蓋，雪對陽光的反射能力更勝於冰，
較厚實的冰塊。多年冰的大範圍融化表示 以致僅有約 10％的太陽入射能量可被海水
未來幾年的夏天，北極冰帽要恢復到以前 吸收，因此海冰和極區降雪量對於海表面
的水準更加困難，影響層面相當深遠，是 可儲存的熱能有非常大的影響。
不容忽視的警訊。 另一方面，海洋漂浮冰的減少還會加

70 科學發展 2013 年 11 月│ 491 期

海岸邊永凍冰的融化無異打開了永凍層存碳進入大氣的機會之門，
空氣中二氧化碳含量增加，隨之增強的溫室效應使氣候暖化的程度甚於以往。

速海洋的熱平流，進而導致位於陸地和島
無冰狀態：
嶼邊緣的多年冰的融化。北極冰帽融化的 海洋吸收 94％太陽入射能量
情況比南極嚴重，海洋的熱平流作用是一
個重要因素。 0.06 1

0.94
海冰範圍縮小的影響
全球暖化加劇　北極是百年來全球溫
有冰無雪狀態：
度升高幅度最大的地方，暖化的速度約為 海洋吸收 50％太陽入射能量
全球平均的 2 倍，暖化造成的北極多年冰
大量融化會繼續加速氣候的暖化速度。深 0.5 1
藏在北極多年冰下的土壤永凍層封存了大
0.5
量的碳，約是人類自工業革命以來釋放到
大氣中總量的 5 倍。海岸邊永凍冰的融化
無異打開了永凍層存碳進入大氣的機會之 有冰有雪狀態：
海洋吸收 10％太陽入射能量
門，空氣中二氧化碳含量增加，隨之增強
的溫室效應使氣候暖化的程度甚於以往。 0.9 1
除了二氧化碳以外，永凍層裡封存的
大量甲烷更令科學家憂心。甲烷雖然不像 0.1
二氧化碳停留在大氣中的時間那麼長，但
是增溫效果是二氧化碳的 25 倍。而這些可 海表面的冰、雪對海表層能量吸收影響示意圖。
能的增溫效應目前都還沒有納入氣候模式
的氣候變化模擬，因此快速縮小的北極冰 大氣環流
帽意味著，目前的模式推估結果很有可能
低估了本世紀的暖化程度。 降雪
　
降 蒸
海平面高度升高　漂浮在洋面上的海 雨 發
昇
華

冰變化並不影響海水的總體積，因此它們 持續累積、風力搬移

的消長不會造成全球海平面高度的改變。 融化與逕流

但是海冰覆蓋範圍的減小會增加海洋的吸 冰流 穩定層邊界

熱能力，使得海水體積隨溫度升高而膨脹， 熱平流

全球平均海平面高度也會隨著總體積的膨 洋流

脹而升高。
海洋、大氣、海冰和極區冰河之間水循環示意圖。
陸地上積冰的融化則會直接改變海水 （圖片來源：http://en.wikipedia.org/wiki/Current_sea_
體積和全球平均海平面高度。若北極格陵 level_rise）

科學發展 2013 年 11 月│ 491 期 71

 一般報導

北極冰帽的縮小對全球平均海平面高度有一定程度的影響，
對於低海拔的島嶼國家隱含的威脅不容忽視。

蘭島上的冰完全融化，全球平均海平面高 2012 年 9 月北極海冰範圍

度可能會上升 7 公尺，估計需要的時間大

National Snow and Ice Data Center, Boulder, CO

概是數百至千年之久。近些年在南極洲西
半部地勢較低，甚至低於海平面的地方已
出現冰架崩塌的現象，如果這些地方的冰
完全融化，可能造成全球平均海平面高度
上升 5 公尺，需要的時間約為數百年以上。
南極洲東半部的地勢甚高，有些區域
的高度達 1,500 公尺以上，積冰厚度超過
1,500 公尺，平均氣溫低於攝氏零下 40 度，
縱使全球平均氣溫比現在升高攝氏 6 度，
也不容易破壞這些地方積冰的穩定度。但
是如果這些全球最穩定的冰也完全融化，
全球平均海面高度可能上升 55 公尺，這樣
的巨大變化需要的時間在千年以上。
median
無論如何，北極冰帽的縮小對全球平 ice edge
Total extent = 3.6 million sq km
均海平面高度有一定程度的影響，對於低
海拔的島嶼國家隱含的威脅不容忽視。 2012 年 9 月北極海冰範圍約有 360 萬平方公里，
極端天氣更頻繁　北極冰帽範圍縮小 桃紅色線是 1979 ∼ 2000 年 9 月海冰範圍的中位數，
北極的地理位置以黑色十字符號標示。（圖片來源：
會使暖化加劇，北極圈內的增溫現象更勝 http://nsidc.org/news/press/20121002_MinimumPR.
於其他地區。北冰洋上的空氣在暖化後的 html）
暖季可吸收更多從海洋釋出的水氣和熱量，
因而有比較好的條件發生風暴，使得人煙
較密集的歐亞和美洲大陸遭遇暴風雪等惡 高了巨浪對於海岸居住條件和生態的威脅
劣天氣的機會升高。極區大氣擾動增多表 程度。
示高緯度西風帶的西風減弱，天氣系統移 能源與國際競爭　北極區域蘊藏豐富
動速度減慢，有可能造成偏乾區域的乾旱 的天然資源，有龐大的石油、天然氣、礦
容易持續，而偏溼區域的極端降雨事件增 物、漁場等未開發的寶庫，隨著夏季無冰
多，極端天氣更加頻繁。 時期的接近，周圍國家無一不磨拳擦掌，
除了影響極端天氣發生的機會以外， 把資源爭奪列為新的戰略目標。
北極覆冰減少對於北冰洋波浪活動也有影 北極海的東北航道和西北航道有可能
響。減少了海冰的「消波」作用，北冰洋 可以全年通行。東北航道位於西伯利亞沿
尤其是近海區域的波浪活動更加活躍，升 岸，可經白令海連通太平洋、阿拉斯加、

72 科學發展 2013 年 11 月│ 491 期

除了影響極端天氣發生的機會以外，北極覆冰減少對於北冰洋波浪活動也有影響。（圖片來源：種子發）

東北亞、西伯利亞和北歐。西北航道位於 也衝擊到北半球高緯度區域的文明發展和
加拿大沿岸，可經加拿大和阿拉斯加連通 挑起已浮現的如航權、能源、國防、領土
大西洋與太平洋。東北航道會使歐洲和東 等新的國際問題。
北亞之間的交通更便捷，可節省大量能源， 科學界對於極區與氣候和人類社會經
西北航道也會使兩大洋之間的交通更方便。 濟關係的認知都相當有限，但隨著衛星觀
雖然這些航道的開通有利於北極和周邊國 測技術的進步，和地球氣候系統模擬能力
家，但對於受惠於目前傳統航線的國家的 的增進，推陳出新的科學結果將引導人類
優勢，無異是未來的新挑戰。對於已飽受 進入一個史無前例，嶄新的北極夏季無冰
挫折的全球暖化控制行動，也是更加艱巨 時代。
的挑戰。

展望
有衛星觀測資料以來，北極冰帽範圍
一直在減小，2000 年之後縮小幅度更大。
在 2012 年，北極冰帽範圍達到最低值。
全球暖化是發生中的事實，北極氣溫
的百年升高趨勢約為全球平均值兩倍，而 盧孟明
海冰減少又會加劇北極甚至全球暖化的程 交通部中央氣象局
度，不僅對全球的自然生態有巨大影響，

科學發展 2013 年 11 月│ 491 期 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