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 秦 复 音 词 初 探

马 真

先 秦 已 有 复音 词 这 是 公 认 的 事实 但是 先 秦 复音 河 的具 体 情 况 如何 根据 什 么 确 定
, , ,

复 音词 先 秦 复音 词 在 先 秦 词 汇 中以 及整 个 汉 语词 汇 发 展 中 占有 什 么 位 置 都有待深入研
, ,

下 面 根 据 我 们 对 于 先秦 时 期 若 午 代 表 著 作 中 出 现 的复音 词 所 做的 初 步 考 察 就上 述 间题
,
究
。

谈 一 点 粗 浅 的看 法
、

一 划 定先寮 复音 饲 的 标 准
。 、 、 、

先秦复音 词 主 要是 双 音 词 可分 为两 类 一 类 是 单 纯 词 如 参差 窈窕
, , :
辗转 鹦鹉 ;
: 、 、 、 。

一类 是 合 成 词 如 国家 光明 先生 百姓 单纯 词 只 包 含 一 个词 素 容 易确 定 复 合词
, , ;

包 含 两个 词 素 比 较 难确 定 主 要 问题 是 汉 语 中 词 和 词 组 的 区 别 没 有 形 式 上 的 标 志 当 我们
, ,

碰 到 一个 非单纯 词 的复 音 成分 根据 什么 说 它 是词 而 不 是 词 组 得有 一 番 斟酌 确 定先 秦 合
, ,

成诃 比 确定 现 代 汉 语 中 的 合 成 词 更要 困 难得 多 因为 确 定先秦 时 期 的 合 成 词
, , ,
根据 的 只
” “ ” “
是有 限 的 书 面 材 料 不 能 象 区分 现 代 汉 语 的 词 和 词 组 那样 可 以 采 用 “ 替 换 法 扩展 法
,
擂入
” 。

法 等 更 不 能 简单 地 用 是 杏 经 常连 用 作 为 定 词 的标 准 有 一 个 事实 倒 值 得 注 意 那就 是 合 成
, ,

词 的 词 素 之 间 比 词 组 的 构 成 成 分 之 间 结 合得 总 要紧 密 得 多 这 可 以 作 为 我 们 确 定 先 秦 合成 词
。 。

的 客观 依 据 换 句 话说 我 们 可 以 根 据 复 音 组 合 的 结 合 的 紧 密 程 度来 划 定 合 成 词 具体 定 词
,

:
标 准我 们 考虑 如 下
( 一) 两 个 成 分 结 合后 各 成 分 的 原 义 融 化 在 新的 整 体 意 义 中 这 样 的复音
,
构成新 义
, ,

组合 是 词 不 是 诃 组
,

“ “ ” “ ”
以 先生 ” 为 例 先 和 生 结 合 后 所 表 示 的 意 思 不 是 它们 原 来 意 义 的 简单结 合
, ,
即不 是
“ “ ” “ ”
简 单 地 表 示 先 出生 , 的 意 思 而 是 指年 长 的 人 这说明 先 和 生 结 合后 已 融 合 成 新的 整
, , ,

。 :
体意 义 例如
, , , ·

弟子 服 其 劳 有酒 食 先生 撰 曾是 以 为 孝 乎 ? ( 论 语 为正 )
;
有事
“ , ” “ ” “ ”
谓 父 兄 ’o
`
何 晏《 论语集 解 》
: : ,
马日 先生 父 兄 当 然是 比 自 己 先 出 生 的 但这 里 先 生 之
“ 。
”
后 用不 着 加 者 就 已 经 固 定 指 年 长 的 人 了 两 个 字 的 原 来 意 义 已 经 融化 在 新 的 整 体 意 义 之
。 “ 。
。 ” ” :
这是 合 成 词 先 生 进一 步发 展 便专 指 老 师 了 例如
, , ,
中 不 能 看 作词 组
“ , 。 ” .
( 季 咸 ) 出 而 谓 列子 日 : 嘻 l 子之 先 生 死 矣 弗活矣 ( 庄子 应帝 王 )
“ , 。 ” ·

陈 嚣 间 孙 卿子 日 先生 议 兵 常 以 仁 义为 本 ( 荀子 议兵 )
:

, 。 , , 。 。 ·

从 于 先生 不越 路 而 与 人 言 遭 先生 于 道 趋而近 正 立拱 手 先生 与 之 言 则 对 (礼记 曲礼 )
,

“ ” 。
《 庄子 》 一 例 的 先 生 是 指壶 子 壶 子是 列子 的老师 《 荀 子》 一 例 是陈 嚣 称 呼 他 的 老 师 孙 卿
,

。 。 ”
《 礼记 》 一 例
. “ ,
子 先生 老 人 教学 者 老 师 一 般 总 是 比 学 生 年长 的 词 的 意 义 与两
, ,
郑玄 注

礼
 , 。 , ,
个词 素 的 意 义 虽 有 联 系 -
但 决 不 是二 者 的 简 单 相 加 再进一 步发 展 同辈 人互 称先 生 以表
: 。

示 尊敬 例如 一 、
“ , , , 。

孔子 谓 柳 下季 日 今先 生世 之 才 士 也 弟 为 盗拓
为天 下 害 而弗能教 也 丘 窃为
步华羞之
: ,
丘
。 ” · 二
-

请为 幸 说之 ( 庄子 盗肠 )
柳 下季 日
: “ 黔 李李言为 人 父者
,

必能 诏 其子
,
为 人兄 者
,
必能 趁其 弟
,
若子 不 听 父之 诏
,
弟 不 受兄
, ,
之教 虽 今 先生 之 辩 将奈 之 何 哉 广 ( 同 上 )
“ ” , , 。
孔 丘 和 柳下 季 互 称 先生 很显 然 这 里 已 经不是 对年长 的 人 的称 呼 而只 是一 种尊 称 了
,

, 。

毫 无疑 问 是 词
,
因此 而不 是 词组
” 。 “ 。 · “
《 尔雅 释 沽》 大也 曳 说 文 》
“ ” “ ” : 。 .
再如 京 师 京 是大 的意 思 师 是众 的 意 思 京
, ,

。 。 。 “
立千 五 百 人 为 师 从 币从 自 自 四 币 众 意 也 《 公羊 传 桓 公 九年 》
”
京师 者何 ? 天 子之 居
, ,

代
。 。 。 。 ”
” “
也 京 者 何 ? 大 也 师 者 何 ? 众也 天 子之居 必 以 众 大 之 辞 言之 洲 京 和 师 组合 在 一 起 指
” “ ” “ ,
京城 从 词 源 来 看 它 确 实 与 京 和 师 原来 的 意 义 有 联 系 但 两个 词 素原 本 是 形容词 性
, ,

。 “ ”
的 组 合 起来却 成为 指 一 种 具体 事物 的 名 词 了 显 然 , 京 师 ” 一 词 的 整体 意 义 并 非 就是 “ 京
,

“ ” 。

与 师 原 义 的简单 相 加 看 来 当 时 的人 也 已 经 不 甚 明 了整个 词 的 意 义 和 两 个词 素 原有意 义 之

。 “ “ ” “ ” “
所 以《 公 羊 传 》 才 有加 以解 释 的 必要
, ”
间 的 关 系了 象 左 右 ,u 交 游 经纬 天子
,
此外 虎
。
Z责 ” 等都 属 于 这 种 情 况
,
两个 同 义 或 近 义 成分 结 合 意义 互 补 凝 结 成 一 个 更 概括 的 意义 这 样 的复音 组
, ,
(二 )
。
合是 词 不是 词组
,

。 “ : “ 。 ” ” “ 。 ” “
` ” ” “ ”
《 说 文 》 解释
: ,

如 道路 道 时说 一 达 谓 之道 解 释 路 时说 道也 但是 道 和
“ ” 。 · “ 。 。 ”
《 周礼 遂 人》
: ,
路 本来 是有 细 微差 别 的 万 夫有 川
,
千夫有 侩 侩 上有 道 川 上有 路 郑
。 。 “ ” “ ” ,
: “ , ,
路 容三 轨 路 是宽于 道 的 道 和 路 结 合后
万
就 不 表示 这
,
玄注 道 容二轨 可见 但是
。

种细 微差 别 了 而是 表示一 个更概括 的 意 义 例 如;
,

、
·

予 死 于 道 路乎 贬 ( 论语 子罕 )
。 ·
颁 白者 不 负戴 于 道 路 矣 (孟子 梁惠王上)
。 ·

“
道路 有
”
死人 (荀子
。
天论 )
。
” 。 。
这里 的 遭庵 不 能 理解 为 道 和 路 的 并 列 而 是 表达 包 括 道 和 路 的 一 个 更 概括 的
, , , ,

。
概 。
“ ” , ,
换句 话 说 道路 一 词 是 既 可 单 指 容二 轨 的 道 也可 单 指 容 三 轨 的路 也 可 统 指 道 和 路
,
念
。
。 “ ”
因 此《 尔 雅 》 就把 它 当 作 一 个 词 来 解 释 一 达 谓 之道 路
“ ” 。 。 “
《 说文 》 对 “ ” “ ” “ ” ” “
:
又如 恭 敬 恭 和 敬 都 解释作 肃 段玉 裁 在 恭 下 注 释 说 析 言 则分
·

。 ` ”
《 论 语 》 每恭 敬 析 言
, ` 。

别 浑 言 则互明 也 如 居 处 恭 执事 敬 貌 思 恭 事 思 敬 皆是 段
, , , , , ,

玉裁 的 意 见 很 对 两 个字 分 开 来 讲 是 有 细微 区 别 的 正 如 王 力先 生 主 编 的《 古 代 汉 语》 中指 出
, ,

’
敬 着 重 在 内 心 方 面 、 但是 合在 一起就 互 相 补充 形 成 一 个 外延
: ` , , `
的 产 恭 着 重 在 外貌 方 面 ,

。 :
更大 的词 例如
, 。
不 忘恭敬 民之主也 ( 左 传 宣 公 二年 )
, 。 , 。 ·

恭敬者 弊 之 未将者 也 恭敬 而 无实 君子 不 可 虚 拘 ( 孟子 尽心 上 )
。
”
《 左传 》 二 “ ,

面中 的 恭敬 是 用 来 擂写赵 盾 的 赵 盾一早就 穿戴 整齐 准 备 上 朝 因 为夭还 太 早

, ,

。 “
正 坐 着 闭 目养 神 晋 灵 公 派 去 刺 杀 赵盾 的 姐 魔 看 到 了这 种 情 况 称 赞 赵盾 的行 为 是 不忘 恭
,

`
。 “
”
“
敬 气 这 里的 恭 敬 是 既 说 内 心 又 说 外 貌 而 《 孟 子 》 一例 中 的 两 个 恭 敬 ” 前 一 个却 仅 措 内
,

, 。 “ ” , 。
后 一个 仅 指外貌 恭 敬 已 经 是 一 个 合成词 了 而不 是 联合 词 组
,
心 可见

蒸
 , 。
三 两 个 成 分 绪合 膺 其 中一 个的 意 义 消 失 了 只 保 留一 个 成分 的 意 义
,
这 样 的 复音
, 。 -

组 合是 词 不 是词 组
” 。 “ “ 。 ” “ ” “
“ ” :
《 说 文》 《 说文 》
, :
如 市井 市 是 买 卖的 场所 买 卖 之 所也 井 是 水井 井
, , ,
市
” 。 , “ ” “ 。

八家“ 井
,
两 个 字组 合 后 井 的 意思 已 经 消失 了
;
即 买 卖 的地 方 例
,
市井 就 是市 场
如
:

, 。 · ·

男 女 弃其 旧 业
,
函会 于 道 路 歌舞 于 ( 《 诗经 陈风 东 门 之 粉 序》 )
。 、
枣泞
处 商 必 就 市井 (《 管子 小 匡》 )
· · “ 。 ”
陈 风 东 门 之 粉 序 》 孔 颖达疏 古 者二 十 亩 为 一 井 因为 市 交 易 故 称 市井 《 管子 》
:
《 诗经
, ,

“ ” “ 。
”
这些都 是探 讨 市 井 组合 的 本 源 、 但组 合 后
:
注 立 市 必 四 方 若 造 井 之 制 敌 日 市井
, , ,

“ ” 。

井 的 原 义 已 经 消失 在 复 音组 合 中 只 是 作为 陪 衬
,

“ ” 。 · · 。 ” “ “
“
又如 场圃 《 诗经 七 月》 九 月 筑场 圃 十月纳禾 稼 本 来 场” 指 谷 物 圃”
: , ,
幽风
。 “ ” “ , 。 ” “ ” “
指 苗圃 虽 然 是 筑场 子 圃 春 夏为 圃 秋 冬为场 但 这 里 的 场 圃 只 是 指谷 场 九月 筑
, ,

” 。 “ ” 。
“ ” 、

场 圃 是 说九月筑 打谷场 这 里 圃 字 的 意 义 已 经 消失 象 园圃 休浸 等都 属 子 这 种情 况
,

(四 ) 重 迭 的 复音 组 合 如果 重 迭 后 不 是 原 义 的 简单 重 复 而 是 在 原 义 的基 础 上 增加某
, ,

种 附加 意 义 这样 的 重 迭 式 是 词 不是词组
, ,

“ ” 。 “ 。 ” 。
《 说文 》
:
如 冥冥 幽也 即 昏暗 的 意 思 例如
: ,
冥
、
, , , 。
楚公 子 庆 公 孙 宽追 越师 至冥 不及 乃还 ( 左 传 哀公 十 九 年 )
, , 。 ·

次注 林 出于 冥 隘 之径 战于 柏 举 (墨子 非攻中)
“ ”
这 是 表性状 的 单 音 节 形 容 词 重 迭 后 的 冥 冥 则 是 表 示 昏 暗 的 样子 增加 了 表 示 情 貌 的附 加
, ,

。 :
意义 应 看作 词
,
例如
, 。 。 ·

无 将 大车 维尘 冥冥 ( 诗经 小雅 无 将 大 车)
, 。 ·

仁者细约 天下冥冥 ( 荀子 尧 问)
“ ” 。 “ ” “ ” 。 :
又 如 滔滔 滔 单 用 时是 漫 的意 思 例如
, 。 · 。

天 降滔 德 女 兴是 力 ( 诗经 大雅 荡)
。 ·

洪水 滔 天 ( 尚书 益樱)
。 “ 。
”
形 容水 大 用 作 形 容词 或 动 词 重 迭 后 的 滔 滔 则 是 表 示 水势 很 大 的样 子 也 应 看 作词 例
, ,

:
如
, 。 · · , 。
滔 滔江汉 南 国之 纪 (诗经 小雅 四 月) ( 《 传》 : “
滔滔 大水貌 勺
, 。 · 。

波 滔 滔 兮来 迎 鱼 邻邻 兮 腆 予 (楚辞 九歌 河伯)
` 。 ” 。 ” ” “ ”
.

“ ” 。 ’ “ “
《 说 文 新附 》
, :
再 如 霏霏 雨云貌 《 玉 篇》 霏 古作 乘 我 们 认为 挤 即 飞
: , , ,
霏
, 、 , “ ” ,
本 是一个 动词 重 迭后 作状 态 形 容 词 表示 雨 雪 云 彩 飘 飘 飞扬 的 样 子 并写作 莱
, ,
又
“ ” 。 :
写作 霏 例如
, 。 · ·

今我 来 思 雨雪霏霏 (诗经 小雅 采薇 )
, 。 · ·

破雪 纷 其 无 垠 兮 云 霏 霏而 承 宇 (楚辞 九章 涉 江)
“ ” “ ” 。
《传》 《 笺 》 都 把 霏 霏 解释 为 甚也 这 是不 准 确 的
,

“ ” 。
《 说 文 新附 》 把 单 字 霏 解 释 为 雨云 貌
’, ”
这也 是 不 正 确 的 我 们 查 阅 了《 诗 经 》 《 论 语 》 等 十 一
,

杯 ” “ ” :
部先 秦 的 重 要 代 表 著 作 没 有单 用 霏 来 表 示雨 云 貌 的 只 有 其霏 一例
, ,

, 。 · ·

北风其嘈 雨 雪其 霏 (诗经 郑风 北风)

“ ” “ ” “ ” ” “ ” 。
“
其 霏 是 以 其 作 词 头 的 复 音词 其 霏 等于 霏 霏
, ,
但 霏 本 身 并不 表 示 情 貌
 `
,
在先秦汉 语 中 重 迭 式 复音词 大 多 是 由单音 节 形 容 词 重 迭 而 成 用 来 表示 情 貌 , 如 果 单
,

`
一
, 。 :
音节 形 容 词 本 身就 表示 情 貌 那么 重 迭后 更 增 强 了 表 示 情 貌 的 意 味
,
例如
,
’
· 、

导乎 溅 于 天: ( 管子
。
内业 )
· ·
其 雨其 雨 呆呆 出 日 ( 诗经 伯兮 )
,
卫风
“ 。 ” “ ” “ ”
《 管子 》 一 例 房玄 龄注 果 明 貌也 果 果 也 表示 情 貌 重 迭 后 表示
, , , ,
果 本 身 表示 情貌
:

情貌 的 意 味 更 浓
。 ·
: “
《文 心 雕龙 物 色》 说
,
这种 重迭 式 复 音诃 古 人 早 已 注 意到 了 是 以 诗人 感 物 联 类不 穷
,

, 。 , 。

流 连万 象 之 际 沈 吟视 听 之 区 写气 图貌 既随 物 以 宛转
;
属 采附 声 亦 与 心 而徘 徊
,
故灼
依 依 尽 杨 柳 之 貌 气 果 呆 为 出 日之 容 嘈 嗜逐 黄 鸟 之 声
, , ; ,
灼 状 桃花 之鲜 滚 滩拟雨 雪 之状 嗯
。 ” 。 。

哄 学草 虫之 韵 刘 招 对 迭 音 词 表 示 情貌 的 作 用 说得 很 中肯 但 他 未能 区 分 单 纯 词 和 合成 词
“ 、 、 、 ” “ 、

嚼 嘎 洲 则是 拟 声 的 单 纯 词
, 。
灼灼 果果 渡谁 是合 成词
,
其实 依依 嘈嘈
一
。

先 秦 有 少数 动 词 可 以 迭 用
动词 迭 用 只 是 表 示动 作 重 复 进 行 它 们 是词 组 , 不 是 词 例
, ,
\

如
.

。 · ·

不盈项筐 (诗经 周南 卷耳 )
。 · ·
有 客 信信 (诗经 周烦 有客 )
,
(五 ) 两个 结 合 的 成 分 其 中一 个 是 没 有 具体 词 汇 意 义 的 附 加 成 分 这 样 的复 音 组 合 是
,

。 :
不 是词 组 例如
,
词
, 。 · ·

终 风 且 握 惠 然肯 来 ( 诗 经 那 风 终风 )
·

子 路 率 尔 而对 日 (论 语 先 进 )
, 。 。 ·

有美 一 人 婉 如 清扬 ( 诗经 郑风 野有 艾 草 )
, 。 · ·
桑 之 未落 其 叶沃 若 ( 诗经 卫风 氓)
, , 。 ·

豺 虎不食 投界有 北 , 有北 不受 (诗经 巷 伯)

,
投界有昊 小雅
我们 就是根 据 上 面 谈 的 标 准 来 确 定 先 秦 的 复 音 词 的 当 然在 具 体 工 作 过 程 中还 会 碰 到 种
,

。 “
种 复杂情 况 这 就 必 须作 细 致 具 体 的 分 析 特 别不能 被 经 常 连 用 的 词 的组 合所迷 惑 如 忠
, ,

·
『 ` 、
, :
在 许 多先秦 古 籍 中都 经常 连 用
律 。

孝 敬 忠信 为 吉德 盗 贼藏 奸 为 凶德 ( 左传 文 公 十八 年 )
,

。
” .
主忠
厂毋友 不 如 己 者 ( 论语 学而 )
宿
, ·

居 之似 忠 信 行 之 似廉 洁 奋 ( 孟 子 尽 心 下)
·

多左 传》 用 了 十 二 次 《 论 语》 用 了 七 次 《 孟 子》 用 了 四 次
,
但是 这 一 复音组 合 并 没 有 结合 成
, ,

几
。 :
词 两个 成 分 都有 各 自明 确 的 独立 的意 义 给构 是 松懈 的
, ,
例如
。 , 。

添信 卑 让 之 道 也 忠 德之 正 也 , 信 德 之 固也 , 卑让 德 之 基也 ( 左 传文 公元年 )
, ,

` ·
文 行忠 信 (论语 述而)
:
子 以 四教
“ “ “ 。
”
《 左 传》 一 例 ” “
, ,
在下 文 分开 阐 明
卿和 信月 可 见 前 面 忠 信 连 用 实际 上 等 予 说 忠 与 信
,

“ ” 。
《 论 语 》 一 例 明 确 说 明 孔 子 是 以 四 个 科 目来 教 学 生 的 忠” 和 “
是两 个 不 同 的 科 目
,
信 由子
“ ” ,
忠 信 经 常连 用 有 的 地 方 表 面 看 来 似 乎 结 合 较紧 容 易误 解 成 一 个 词 这 是 需 要特 别 注 意
, ,

的
“ 。 。 。 :
”
又 如 规矩 后 代 是 一 个词 先秦 也经常连 用 例如
`

, · ·

其 小 枝 卷曲 而 不 中娜琴 ( 庄子 遭遥 游 )
·
, ·

王 病》
` ·
礼 之 所 以 正 国也 二 ,
犹终簿之于 方圆 也 既 徽 之 而 人典 能谬 也 ( 街子

夕
 ” “
“ ” “ ” 、

这 里 的 规矩 显 然 是指 规 和 矩 这两 个 具 体 的 事物 并非指 一 定 的标 准 法则 或 习 惯 因
, ,

” 。 一 “ 、 、 、 、 、 。

此 是 词 组 不 是 词 类 似 的 例子 很 多 如 仁 义 忠 贞 父 子 兄 弟 忠 臣 资 人 等 此 外
, , ,

“ 、

先 秦 汉语 同 现 代 汉 语 一 样 经 常 使用 数 词 结构 的简 称 在 句 中 的 作 用 类似 一 个 词 ` 如 四 体
, ,

、 、 ” “ 、 ”
_
,
五谷 五音 五色 等 除 百 姓 少 数几 个数词 组 合 由于 长 期 使 用 已 经 失 去 简称 的
,
四海
作用 可 以算 作 词 外 ( 详 下 文 丸 或 者 如 吕 叔 湘先生 说 的
,
最多 也只 能说
, ,
其他 都 只 能 算词组
“ ” 。

性质 比 较 近 于 短 语 词 ①
另外 有 些复音 成 分 在 某 些 场合 是复 音 词 在某 些 场 合 是 词 组 我 们 不 能 片面 地 以 一 方
, , ,

来否定另一方 既 不 能 以 作 词 的材 料为依 据把 本该 是 词 组 的 复 音 成 分 看 作 词 也不 能 以 作 词
, ,

。 “ ” ,
组 的 材 料 为 依 据把 本 该 是 词 的 复 音 成分 看 作 词 组 而 应 具 体 问题 具 体 分 析
,
如 左右 指身
边的 人 时 是 词
:

, 。 .

左右 皆 日 贤 未 可也 锰子 梁惠 王 下 )
:
指 具 体方 位 时 是词 组
。 ·
王 顾左 右 而 言 他 ( 孟子 梁惠王下)
“ ” 、 :
又如 四海 泛 指全 国 天 下 时 是词
,

. ·

, 。
故推恩足以保 四海 不 推 恩无 以 保 妻 子 (孟子 梁 惠 王 上)
,

, 。 ·

生则天下歌 死 则四 海 哭 (荀子 解蔽)

:
实指 四 方 的 海 时 是 词 组
。 ·

是故 禹 以 四 海 为 壑 (孟子 告子 下 )
“ ” :
再如 学 问 指知 识 时是 词
,

, 。 , 。 ,
人 有鸡 犬 放 则 知 求 之 ; 有 放心 而 不 知 求 学 间之 道 无 他 求其放 心 而 已 矣 ( 孟子 告子 上 )
, ; , 。 ·

不 临深 路 不 知 地 之厚 也 不 闻 先王 之 遗 言 不 知 学间 之大 ( 荀子 劝学 )
“ ” “ ” :
指 学 和 问 的 具体 行为动 作 时 是词 组
, 。 ·

吾他 日 未 尝 学 间 好驰 马 试 剑 (孟子 滕文公 上 )
, , 。 ·

学 问不 厌 好 士 不倦 是 天 府也 ( 荀子 大略)

总之 我 们 认为 划 分 先 秦 的 复音 词 主 要 应 从 词 汇 意 义 的 角 度来考 虑 问题
, , , ,
即考 察 复
。

音 组合 的 结 合程 度 是 否 紧 密 它 们 是 否 已 经 成 为 具 有 完 整 意 义 的 不 可 分 割 的 整体 这 是最 可
,

行 的 办法 其 他 方 面 的标 志 都 只 能作 为 参 考
,

二 先 秦复 音佣的 构 造 方式
: 。
先 秦 复 音 词 从 结构 方 面 来 考察 首先 应 该分 成 两 大 类 一 类 是单 纯 词 一 类 是 合成 词
, ,

单 纯 词 只有 一 个 词 素 当然不 存在 内部 的 结 构 问 题 但 是从 语 音 方 面 看 还有 多 种 不 同 的 形
, ; ,

。 。

前 人 把这 种 词 叫做 连 绵 字 合成 词 包 含 两 个 或 两个 以 上 的 词 素 词 素 之 间 有 着 多种 不 同
,
式
。 。

的 结 合关 系 下 面 分 别进 行 一 些 分 析
( 甲) 单 纯 复音 词 的语 音 组合 形 式
。 :
(一 ) 迭音 同 一 个音 节重 迭 古人 称之为 重 言 例如
: ,

, 。 。 ·

关关 堆 鸿 在河 之 洲 ( 诗经 周南 关雄 )
, 。 。 ·
肃肃 兔 置 纠 纠 武夫 (诗经 周南 兔置 )
, 。 ·

老冉 冉 其 将 至 兮 恐 俗名 之 不 立 (楚辞 离 骚)
。 · ·

风飒飒兮 木 萧萧 思 公子兮 徒离忧 (笼 辞 九歌

,
山鬼)
 学
ù
桃
耀
越
晓

。 · 洲裂,
搜
冲
子
秘
手

起则 于 于 ( 庄子 盗 踢)
.
李
臣间 吁
: 。 :
( 二) 双声 两 个音 节 的 声 母 相 同 例如
,

参 差若菜
。 · ·

左右 流 之 ( 诗经 周南 关堆 )
,

爱而 不 见
。 · .

搔首 脚 橱 (诗 经 邪风 静女 )
,
鸳 鸯于 飞
。 ·
`
毕 之 罗之 ( 诗经 小雅 鸳鸯)
。 ·

颜 色 憔悴 形 容枯搞 楚辞 渔父 )
,
(
, 。 ·

惨郁郁 而 不 通 兮 赛诧 僚 而 含 感 ( 楚辞 哀郭 )
。 ·

将 磅 礴 万物 以 为 一世薪 乎 乱 ( 庄子 逍遥游 )
: 。 :
(三 ) 迭韵 两个音 节的韵 相 同 例如
。 · `

我马
粤峥 漪 经 ,
周南
,
卷耳 )
· ·

佼人僚兮 舒 窈 纠兮 劳 心 悄 兮! ( 诗经 陈风 月出)
。 · ·

薄 言采 之 ( 诗 经 周 南 荤首 )
。 ·

心 蝉 媛而伤怀 兮 吵不 知 其 所瞧 (楚辞 哀邪 )
,

, 。 · ·

若有 人 兮 山之 阿 被蔗 荔兮 带女萝 (楚辞 九歌 山鬼 )
, 。 ·

肌 肤若 冰 雪 绰 约 若 处子 ( 庄子 逍遥 游 )
: 。 :
两个 音 节 不 但 声母 相 同 韵 也 相 同或 相 近 例如
,
(四) 双 声兼 迭 韵
。 · ·

悠 哉 悠哉 辗转 反侧 (诗经 周南
,
护
. 0
关唯 )
, 几
。 · ·

一 之 日 势发 二 之 日栗 烈 (诗经 幽风 七月 )
, 。 · `

等弯黄 鸟 止 于 丘阿
,
( 诗经 小雅
。
编蛮 )·

佩 缤 纷 其繁 饰 兮 芳菲 菲其 弥 章 ( 楚辞 离骚)
。
(五 ) 非 双 声 迭韵 例如 ,

, 、 · ·

月 离于 毕 伴 清沱 矣 ( 诗 经 小雅 渐渐 之 石)
, · ` `

细拥其羽 亦集爱止 (诗经

辱粤于 飞 大雅 卷阿 )
,

, 。
制 黄荷 以 为 衣 集 芙 蓉 以为 裳 ( 楚辞 离骚 )
.

, 。 ·

何 乘封 之 猖 披 兮 夫 唯 捷 径 以 窘 步 ( 楚 辞 离 骚 ) , 。 ·

数切 之 墙 命良不 逾也 百 初芝山 而 竖 子 冯 而 游 息 哮粤故 也 (荀子 肴坐) ,

,
我 们这 里 所说 的 迭音 只 包 括单 纯 词 这 与 古 人 所 谓 的 重 言 范 围 并 不 完全 一 样 古人 所 说
,

。 、

的 重言包 括 本 文所 说 的 迭音 单 纯 词 和 重 迭 式 合 成 词 另外 这 里 所说 的双 声 迭 韵等 也都 只
,

。
指单 纯 词
、 、

如 《 诗 经 》《 楚 辞 》
` ,
迭音 双声 迭 韵 等 这 类 单纯 词 多 出现 在 诗 歌 和文艺 性 较 强 的 作 品 中
、
《 荀 子 》《 庄 子 》 也不 少 《 论 俗只 孟子 》 等 则很 少 使 用
。
就 用得 比 较 多 三传
, ,

一
: ·

仗 乙 ) 合 成 词 的构造方式
: :
(一) 复 合 式 组成 成 分 均 为 词 根 又 可分 为
,

·
: 。 。

(1 ) 联合 式 两 个 成 分 并 列 组 合 成复音 词 大 多是 由两 个 近 义 成 分 结合 为词 例如
.

名 + 名* 名词
.
a
`

。
.

、 唯 是先 君 之 敝 器 土 地 不敢 袭 ( 左传成 公 二 年 )

声 音 不 足 听 于 耳 乌子( 孟子 梁惠王上 )
.

, . ·

而 贵 上者也
扁奢法先 王 隆 礼义 奴荀 子
,

舒 早矛 致 其
, 一

安 得 不乱 里 ( 荀子
。
孺 效)
上好 富 则 人 民 之行 如 此 大略 )
,
杯
旅
镶
.

b 动 + 动、 动 词
。 · .
三矛 里 英 河 上 乎嘲 翔 ( 诗经 郑风 请 人)
,

肠
 掣攀黔擎绎鹦黔呼墅鹦黔墅卿鳄缪 羚 擎竿肇臀

, 。
上 无 正 长 之治 大臣 背叛 ( 谷 梁 传傅 公十 九 年 )
, 。 ·

我 虽不敏 请 尝 试之 (孟子 梁惠 王 上 )
, 。 ’

偶视 而 先 俯 非
臀得也 , 。
(
草 子 修身)
·

变化代兴 谓之天德 (荀子 不荀)

。
.

形 十 形 * 形 容词
, 。 ·

不信 仁 贤 则 国 空虚 ( 孟子 尽心 下)
, 。 。
保 厥 美 以 骄 傲兮 日康 娱 以 淫 游 (楚 辞 离骚 )
, 。 . ·

诚 既 勇 兮 又以 武 终 刚 强兮 不 可 凌 ( 楚 辞 九歌 国荡 )
, 。 · ·

心不 怡之 长 久 兮 忧与 愁 其 相 接 (楚辞 九章 哀郧 )
, , 。 ·

情伤 端 正 尊 法 敬分 而无 倾 侧 之 心 (荀子 君道 )
.

d 形 十 形* 名词
便娶 不足 使 令 于前 与 ? ( 孟子 梁 惠 王 上 )
, 。 ·

知好 色 则慕少艾 ( 盂子 万章 上 )
, , 。 ·

世 之 灾 妒 贤 能 飞廉 知 政任 恶 来 (荀子 成相)
, 。 ·

弃 其 奢 老 收 其 后 世 ( 荀子 赋 )
, 、 , 。 · ,
天地 不 知 善莱 封 杀贤 良 ( 荀子 尧问
“ ” 。 “ ” “ ” “ ” “ ”
例一 少艾 指年 少 而 美好 的 女 子 少 和 艾 本 来 都 是 形 容词 少 是年 少的意思 艾
, , ,

“ , 。 ” “ , 。 “ ” ”
是 美好 的 意 思 ( 赵 注 艾 美好 也 朱注 艾 美 好 也 ") 少 和 “ 艾 结合 在 一 起 便 成 为
: :

。 “ ” “ ” “ ” “ ” “ ”
名词 省老 便璧 贤能 贤良 长上 都 是 由两 个 形 容 词 性 成 分 结 合 而 成 的 名 词
,
皆指
。

人
动 十 动。 名 词
.
e

。 ·

行 旅 皆欲 出于 王 之 涂 ( 孟子 梁惠 王上)
, 。 ·

倍克 在 位 则有让 (孟子 告子 下 )
, , 。 ·

辞其 交 游 去 其弟 子 逃于大泽 (庄子 山 木)
“ ” ` ” 。 “ ”
例 一 的 行 旋 并非 两 个 动作 的 并列 而 已 结合 为 一 名 词 摆 行旋 之 人 例二 的 拮 克
, , ,
也
。 。 ”
是 由两 个动 词 性成 分 组合 成 的 名诃
,
指 聚 敛贪 狠 之 人 赵岐注
: “
倍克 不 良之 人 在 位 《诗
· · “ ” “ 。 ” “
经 大雅 荡》 曾是措 克
,
《 传》
:
措克
,
自伐 好 胜 人 也 孔 颖 达正 义
:
自伐 解 拮
,
好胜
。 ” “ ” , 。

解克 例 三 的 交 游 不 是 交往 游 玩 的意 思 而 是指 往 来 的 朋 友
关 于 联 合 式 需 要说 明 以 下 几点 ;

.
, 。

由联合 式 构 成 的 复合 词 形容 词 居 多 动词 次之 名词最 少
, ,
1
, 。

.2 联合 式 复 合 词 在 词 性上 一 般 与 其构 成 成 分 词 性 相 同 但也 有 少 数 不 相 一 致 的 具 体说
, , ,
、
来 联合 式 形 容 词 其 构 成 成 分 全 是 形 容词 性 的
;
联合 式 动 词 其构 成 成 分 全 是 动 诃 性 的
,

联合 式名 词 其 构 成 成分 多数 是 名 词 性 的 ( 见 有 些 是形 容 词 性 的 ( 见 l d 有些 是动词
, ,
l a ) )
。

性 的 (见 l e )
.
,
先 秦 时 联 合 式 复 合 词 多 为 同 义 或 近 义 成 分 的联 合 但 也 有 少 数是 反 义 成 分 的对峙 例
,
3

.
如
。
君 昧 爽而 栉 冠 平 明而 听 助 ( 荀 子 声哀 公 )
,

, 。 ·

士 日 昧旦 (诗经 女 日鸡 鸣 )
.

女日鸡 鸣 郑风
, 。
昧 旦 平显 后世犹怠 ( 左 传昭公 三 年 )
。
梁惠王下》
·

左右 皆 曰 不 可 勿听
,
( 孟子
 “
’

入 谓左右 日 君 子 固 谗 人 乎 户 ( 荀子 `
哀公 )
, :
定公不悦
“ “
`

” : , 。
例 一 昧 爽 就 是 由两 个 反 义 成分 对 峙 组合 而 成 的 段 玉 裁《说 文解 字 注》 昧者 未 明也 爽
,

。 。 ” “ ” “ ” 。

明也 合 为将 旦 之称 昧旦 左右 也 是 这 样 的 情 况
,

者
: 。

两 个 成分 结 合 一 个 成 分 修饰 另 一个成 分
,
(2 ) 偏 正 式
二 丫
.
a
名 + 名 、 名词
。 · ·

我 田 既减 农 夫 之庆 小雅 甫田 )
,
( 诗经

愿 以 小人 之腹 为君 子 之 心 … …
,
( 左传 昭 公二 十 八年 )
,
鸟 乌 之 声乐 齐 师 其遁 ? ( 左传 襄 公 十八 年 )
, 。

衰 内诸 侯 非有 天 子 之命 不 得 出会诸侯 ( 谷 梁 传隐 公 元 年 )
。 ·

存 乎 人 者莫 良于 眸子 ( 孟 子 离 娄上 )
, , 。 ·

仲尼 之 门 人 五 尺 之 竖子 言羞称 乎 五 伯 (荀子 仲尼)

, , , , 。 ·

宾出 主 人 拜送 反 易服 即位 而哭 如或 去 之 ( 荀子 礼论)
名* 名 词
.

b 形+
。
老夫 谁 小 子娇 娇
·
(诗经 大雅
.

禽 。 · ·
板)
庶 民攻 之 不 日 成之 (诗经 大雅 炎台 )
,

, 。
宣 子谓 之 如子旗 大夫 多 笑 之 ( 左传 昭 公 二年 )
。 ·

君 子周 而不 比 小 人 比而 不 周 为政)
,
( 论语
, 。 ·

三 军可 夺师也 匹 夫 不 可夺 志 也 (论语 子罕 )
。 ·

其 良人 出则 必 展酒 肉而 后 反 ( 孟子 离娄 下 )
, , 。 ·

演 然 兼 夜之 养长之 如 保赤 子 (荀子 富国)

。
.

数 + 名` 名诃
。 , ·

绸 缪 束薪 三 星 ( 参宿 ) 在 天 唐 风 绸 缪) (诗经
,

不 禽二 毛 ( 左传 值公 二 十二 年 )
,
君子 不 重伤
, 。 ·

故仁 人在 上 百姓 贵 之 如帝 ( 荀子 富国)
, 。 ·

四 海 之 民 莫 不 愿 得 以 为师 ( 荀子 乐论)
d 动十 名` 名 词
.

, 。 · ·

采 采卷 耳 不盈 顷 筐 (诗经 周南 卷耳 )
, 。 · ·

锡之 山 川 土 田 附庸 ( 诗经 鲁颂 闷宫 )
, 。
而 生民 欲 宽 致士 )
.

几 节奏欲陇 ( 荀子
。 ·
流 言灭 之 货色 远之 ( 荀子
,
大略 )

形二
.
e + 动砷 动 词
, , 。 ·

乐 骄乐 乐佚 游 乐 晏 乐 损矣 季 氏)
,
( 论语
, 。 ·

子 之 燕 居 申申 如也 夭 夭 如 也 述而 )
,
( 论语
, 。 .
经 营 四 荒兮 周 流六 澳 ( 趁辞 远游 )
动、 名 词
.

f 形+
·

先生 何为 出此 言 也 ? ( 孟子 离娄上 )
关 于偏 正 式 需 要 说 明 以 下几 点
:

的复 合 词 大 多是 名 词 少数 是 动 词 不 见 有形 容 词 或别 类词 偏 正 式名
. , ,
1 由偏 正 式 构 成

,
其 中 心 成 分大 多 是 名词 性 的 只有 极 少 数 是 动 诃 性 的 ( 见 Zf 其 修 饰成 分 则 可 以 是 名
, ,
)
词
、 、 。

词 性 的 也可 以 是 形 容 词 数 词 动 词 性 的
,

、
2 在 “ 名 十 名* 名 词 ” 里 有 一种 大 名 冠 小的 格 式 值得 注 意 例 如 鸟乌 ”
“ “ ” 。
这是
. , ,
鱼雌

肚
 百
俞秘 在 《 古书 疑 义 举 例 ) 中 已 经注 意到 这 一点
。 “ ,
先 秦 所 特 有 的 一种 格 式 他说 古人 之 文 则
,

。 ’ ` 。

如 《 礼记 》 言 鱼鳍
, ` `
有 举 大名而 合之 于 小 名 使 二字 成 文者 鱼 其 大名
, , , ,
贿 其小 名 也
’ ` 。 ` ` `
《 左 传》 言 鸟 乌
` ’ ` ,
《 孟子 》 言
,
鸟 其 大名 草 其大名
, , , , , ,
乌 其小 名也 草芥 芥 其小 名
。 ` ” “
《 荀子 》 言 禽犊
` ’
禽 其 大 名、
` 。 办
犊 其小 名也 虽 然 “ 草芥 ”
, , ,
也 禽犊 也还 可以 看作 近 义 成
“ ” ” 。
“ “ ”
分 的并 列 鸟 乌 确 实不宜 看 作 近 义成 分 的 并列 类 似 的 复合 词 还有 人 名
,
但 鱼鳍 后被
。 。
“
等 这 种 构 词 方 式 可 能 是 比 较早 期 的 名 词 的 构 词 方 式 甲 骨文 中的 “ 父 乙 ” “
母 辛” 姚庚
” “
祖
”
几
。 、

乙 也 许 就是 保存 下 来 的 早 期 资料 现在 汉 藏语 系的 某 些 语 言里 ( 如 俊 谙和 墙 语的 布
努话 勉
。
话 ) 还 保 存这种 构 词 的 方 式 ⑧

( ) 动宾 式
3
, 。 。 ·
召彼 故 老 讯 之 占梦 ( 诗经 小雅 正月)
岂 将 军 食 之 而有 不足 ? ( 左 传昭公 二 十 八 年 )
。
宋 人 杀 其大 夫 司马 宋 司 城来奔 ( 左 传 文公八 年 )
,

子耳 为 司空 子 孔为 司 徒 ( 左传 襄 公 十 年 )
,

, , , , 。 ·

孔 子 为鲁 司 寇 不用 从而 祭 播 肉不 至 不 税 冕 而行 ( 孟子 告 子下 )
。 。
司 徒知百宗 城 郭 立器 之 数 ( 苟子 王制)
·

相 国舍 是 而 不为 . … ( 荀子 强 国)
, 。
院 彼牵 牛
· ·

不 以服 箱 (诗经 小雅 大东)
·

, 。 。 。

东 有启 明 西有 长 庚 (诗经 小雅 大东 )
, 。 。 。
彼都 人 士 充耳 娇 实 (诗经 小雅 都 人士 )
, 。 。

邦 君树 塞 门 管 氏 亦 树塞 门 (论 语 八倩 )
。
(孟子 梁 惠 王下 )
.

天 子 适 诸 侯 日 巡狩
。 。

诸侯 朝 于 天 子 日 述 职 ( 孟子 梁 惠王 下 )
。

动 宾式构 成 的 复 合 词 在 先 秦 是 很 少 的 大 多是 官 名 也 有 少 数 星 名或 其 他 事 物 的 名称
, ,

” “ ” 。
《 孟子 》 中 的 “ 述 职 结合 不很 紧 密
,
巡狩 还 可 以 看 作 词组
: 。

组成成 分一 为词 根 一 为附 加 成 分
,
(二 ) 附加 式
(2 ) 词 根 十 词 尾

词根 十 然
.
a

, , ,
君 子 正其衣 冠 尊 其瞻 视 俨 然 人 望 而 畏 之 斯 不 亦威 而 不 猛 乎 ? ( 论 语
·

尧日 )
, 。 ·

天 油 然 作云 沛然 下 雨 则苗 淳 然 兴 之 ( 孟 子 梁 惠 王 上 )
,

,
汤 三 使往 聘 之 既 而 播 然 改 日 … … ( 孟子
·

万章 上 )
君 子之 言
,
二
悦 然而 类
,

差 差 然而齐
。
( 荀子
·

正名)
, ·
治乱可否 ( 荀子 解蔽 )
b 词根十如
.

, · ·

有美 一人 ( 诗经
郑风 野 有蔓 草)
, ·

君 召 使摈 足嫂 如也 ( 论语 乡 党 )
, 。 ·

趋进 翼 如 也 ( 论 语 乡党 )
, 。 ·

与 下 大 夫 言 佩 侃 如也 ( 论 语 乡党)
,
朝
, 。 .
君 子 引而 不发 跃如 也 ( 孟子 尽心 上 )
, 。 · ·

桑之未落 其 叶沃 若 ( 诗经 卫风 氓)
.
c
词根 十 焉

招
 。 ·

睑 言顾 之 潜 焉 出涕 ( 诗经 小雅 大东)
, .

。 ·

瞻之 在前 忽 焉在 后 ( 论语 子罕 )
,

。 ·

贵践 长 少 秩 秩焉 仲尼 )
,
( 荀子
, 。 ·

事大 故 坚 则 涣 焉离 耳 若 飞鸟然 (荀子 议兵 )
、

词根十 尔
.

d
, 。 ·

实尔新昏
.
如 兄 如弟 (诗经 邢风 谷风 )
一

, 。 ·

既 端吾才 如 有所 立 卓尔 ( 论语 子罕)
, 。 。

鼓瑟 希 铿尔 舍瑟而作 ( 论语 先进 )
,

, 。 ·

哮尔而 与之 行道 之 人 弗受 ( 孟子 告 子上 )
(2 ) 词 头+ 词根
, 。

有穷 由是 遂亡 失人故也 ( 左 传襄 公 四 年 )
,

望 璐 台之 僵墨 兮
, ·

见 有 敏之 佚女
。
楚辞
之 离骚 )
, , , 。 ·

昔者 武 王 伐有 商 诛封 断其 首 县之赤谛 (荀子 正 论)
:
关 于 附 加 式 需 要说 明 以 下几 点
“ ”
一

卜 词 根 加词 尾所 构 成 的 附 加 式复 音 词 都 是 状态 形 容 词 一 般 表示 情貌 如 沛然
, , ,
(盛
“ ” 。
“ ”
大的 样子 ) 潜焉 ( 出眼 泪 的 样 子 ) 也有 少 数表 示 声音 如 铿尔
, , , ,
这类 复 音 词 其 词 根
“ “ ”
大 多是 形 容 词 性成 分 少 数 是 动 词 性 成分 如 涉 ( 熟) ” 或 名词 性成 分 如 “ 翼
, , , ,
跃 (如)
” 。
(如 )
.
“ ” ,

词 头 加 词 根 的 附加 式 复音 词 主要 是 由 构 成 的 专 有 名词 大 多 是上 古时 代 的 国
,
2 有
、 。

名 部 族名
.
“ 、 ” , “ 、 ” 。 、

3 词尾 然 尔 是 由指 示 代 词 虚 化 来 的 ⑧ 如 若 大概 是 由 动 词 虚化 来 的
“ 、 、
.
、 、 、 、

除 了 我们 上 面 所 举 到 的 附 加 成 分 外 在《 诗经 》 中还 有 爱 日 言 韦 道
, ,
4 其 等 它
、 、 、
“ ”
们 常 用在动词 或 形 容 询 的 前 面 而 它 们 常 用 在动 词 或 形 容 词 的 后
, ,
另有 思 止 耳 等
“ ”
《毛
,
王 力 先 生 都 把它 们 看 作 词 头 词 尾 我 们 认为 这 个 问题 比 较 复 杂
, , , ,
面 拿 言 字 来说
“ 、 “ ”
传只 郑 笺》 解 作 我
”
朱 熹 则 释 作 语 助词 高本 汉 等 又 另有 所 论
, ,
从 古至 今解 释 言
,
胡适
,
字 的 文章 不 少 但 现在 也 还 是 难 于 作 出 定论 我 们在 研 究 先 秦 复 音 词 时 对于 由 这些 成分 结
, ,

合 的 妞音 形式 暂 时 存而 不论
,

」
、
.
(三 ) 重迭 式
, 。 · ·
行 道迟 迟 中心 有 违 (诗经 移风 谷 风)
, 。 · ·

莫 往莫 来 悠悠 我 思 (诗经 邪风 终风 )
, 。 ·

映 皎白 驹 ( 诗经 小雅 白驹)
.

食我场苗
·

魏巍乎 有天 下 而 不 与焉 ! ( 孟子 滕文 公 上 )
·

宁 昂 昂若 千 里 之 驹 乎 ? ( 楚 辞 卜居 )
, 。 · ·

浩浩玩湘
~ .
分流 泊兮
口
楚辞 九章 怀沙 ) (
, 。 ’

薄 乎 其有 以 殊 于 世 也 ( 荀 子 不 苟 )
替 。
重 迭 式 复音 合 成 词 跟迭 音 单纯 词 一 样 多 出现 在诗歌 和 文艺 性 较强 的 作 品 中 在 《诗
, ,

经》中 这两 种 词 加 在 一 起 几 乎要 占《 诗 经 》 全 部 复音 词 的 一 半 以 上
, ,

( 未完 待 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