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省理工学院新工程教育改革的

形成 、内容及内在逻辑

肖凤翔 　 覃丽君

【摘 　 要】麻省理工学院进行的三次工程教育改革举世 瞩 目。２０１７ 年 ８ 月，该 校 启 动 了 新 一 轮 工 程 教 育 改 革，其 宗 旨 是

培养能够引领未来产业发展的领导型工科人才，改革的内容涵盖工程教育的出发点、重心、教学方式和发 展 方 向，体 现 出
多重逻辑：从现实到未来的取向，从学科和心理的分离到整合，从学科隔离到跨学科合作，从工程实践的回 归 到 工 程 教 育
育人本质的回归等。虽然此次改革仍存在质量保障及认证等 方 面 的 问 题，但 大 胆 创 新 的 麻 省 理 工 精 神 却 再 次 引 发 各 国
关注。该校能否以此改革契机，开启第四次工程教育改革新 时 代，引 领 世 界 高 等 工 程 教 育 发 展 的 新 方 向，成 了 举 世 关 注
的焦点。
【关键词】麻省理工学院 　 新工程教育改革 　 形成 　 内容 　 内在逻辑

　 　 麻 省 理 工 学 院 （Ｍａ
ｓｓａ
ｃ ｈｕｓ
ｅｔｔ
ｓ　Ｉ
ｎ ｓ
ｔｉｔ
ｕｔｅ　ｏ
ｆ 变革时期，反映 了 美 国 高 等 工 程 教 育 变 革 的 总 体
Ｔｅ
ｃｈｎｏ
ｌｏｇｙ，ＭＩＴ）是美国自然科学家威廉·巴顿 趋势，也为此次 新 工 科 改 革 的 开 展 提 供 了 历 史 与
·罗 杰 斯 （Ｗｉ
ｌｌ
ｉａｍ　
Ｂａｒ
ｔｏｎ　
Ｒｏｇｅ
ｒｓ）
１８６１年创立 经验的基础。
的 世 界 著 名 高 校。 该 校 一 直 秉 持 “手 脑 并 用 ” 第一个工程教育变革时期是 １８６１ 年到 ２０世
［
１］
（Ｍｅｎｓｅ
　ｔ　
Ｍａｎｕｓ）的 校 训 ，不 断 改 革 创 新，致 力 纪３０ 年代。这一时期 ＭＩＴ 秉持建校时罗杰斯主
于工程人才培养质量的提升。在 ２０１８ 年《美国新 张的有 用 的 知 识 （Ｕｓ
ｅｆｕ
ｌ Ｋｎ
　 ｏｗｌ
ｅｄｇｅ）教 育 观，以
闻与世界 报 道 》（Ｕ．
Ｓ．Ｎｅｗｓ）全 美 最 佳 本 科 工 程 培养能够参与 经 济 建 设 的 工 程 技 术 人 才 为 目 的，
教育 项 目 （
Ｂｅｓ
ｔ　Ｕｎｄｅ
ｒｇｒ
ａｄｕａ
ｔｅ　
Ｅｎｉ
ｇｎｅｅ
ｒｉｎ Ｐ
ｇ　ｒｏ－ 体现为工程人才培养从经验范式向技术范式的转
［］
ｒ
ｇａｍｓ）２ 以 及 最 佳 工 程 学 院 （
Ｂｅｓ
ｔ　Ｅｎｉ
ｇｎｅｅ
ｒｉｎｇ 变。第二 个 变 革 时 期 从 第 二 次 世 界 大 战 持 续 到
［
３］
Ｓｃｈｏｏ
ｌｓ） 排 名 中，ＭＩＴ 均 位 列 榜 首。２０１８年 ２０ 世纪 ８０ 年代。由于技术 范 式 主 导 下 的 工 程 教
ＱＳ 世 界 大 学 学 科 排 行 榜 （ＱＳ　
Ｗｏｒ
ｌｄ　
Ｕｎｉ
ｖｅｒ
ｓｉｔ
ｙ 育较为忽视基 础 科 学 知 识 的 学 习，所 以 这 一 时 期
Ｒａｎｋ
ｉｎｇｓｂ
　 ｙ　Ｓｕｂ
ｊｅｔ）工 程 与 技 术 （
ｃ Ｅｎｉ
ｇｎｅｅ
ｒｉｎｇ 主张工程教育向强调基础科学知识的科学范式转
＆Ｔｅ
ｃｈｎｏ
ｌｏｇｙ）学 科 排 名 中，ＭＩＴ 连 续 ４ 年 蝉 联 变，以培养具备工程科学知识的工程人才，服务于
［
４］ ［
５］
世界第一。 这表明无论是在 美 国 还 是 全 球，ＭＩＴ 国家政治、军 事 战 略 的 需 要。 第三次变革从２０
工程教育均享 有 很 高 的 声 誉 与 影 响 力，是 全 球 高 世纪９０ 年 代 开 始。 这 一 时 期 国 家 经 费 投 入 的 缩
等工程教育的典范。 减使得 ＭＩＴ 需要加强与产业界工程实践的联系，
２０１７ 年 ８ 月，ＭＩＴ 启动了新一轮的工程教育 以获取所需 的 经 费。 因 此，此 次 变 革 主 张 工 程 教
改革“新 工 程 教 育 转 型 ”（
Ｎｅｗ　
Ｅｎｉ
ｇｎｅｅ
ｒｉｎ Ｅｄ
ｇ　 ｕ－ 育回归工程实 践 本 质，从 工 程 科 学 范 式 向 工 程 实
ｃ
ａｔｉ
ｏｎ　
Ｔｒａｎｓ
ｆｏｒｍａ
ｔｉｏｎ，
ＮＥＥＴ）计 划，代表了美国 践范式转变，以培养具备较强工程实践能力的工
工程教育的 最 新 发 展 方 向。 此 次 改 革 的 形 成、目 程人才。
标、内容及其内在逻辑亟待探讨。 １９９３ 年，时任 ＭＩＴ 校 长 的 查 尔 斯 · 维 斯 特
一、新工程教育改革的形成 （
Ｃｈａｒ
ｌｅｓ　
Ｍ．Ｖｅ
ｓｔ）在 《
１９９２—１９９３ 年 ＭＩＴ 校 长
（一）改革的基础。 报 告 》（ＭＩＴ　Ｒｅｐｏｒ
ｔ　ｔ
ｏ　ｔ
ｈ ｅ　Ｐｒｅ
ｓｉｄｅｎｔ
　１９９２—
ＭＩＴ 工 程 教 育 经 历 过 三 个 具 有 代 表 意 义 的 １９９３）中指出，ＭＩＴ 正 日 益 从 完 全 强 调 工 程 科 学

收稿日期：２０１８－０１－３０
作者简介：肖凤翔，天津大学教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覃丽君，天津大学教育学院博士后。

— ４５ —
 　
高等工程教育研究 　２０１８ 年第 ２ 期

［
６］
走向强调工业的根本。 同年，工程学院院长约尔 ＮＥＥＴ 计划设置了 以 生 命 机 器 （
ｌｉ
ｖｉｎ ｍａ
ｇ　 ｃｈ
ｉｎｅ）、
·莫西斯（
Ｊｏｅ
ｌ　Ｍｏｓ
ｅｓ）提 出 了 “大 工 程 观 ”（
Ｅｎｉ
ｇ－ 自主机器（
ａｕｔ
ｏ ｎｏｍｏｕｓ　
ｍａｃｈ
ｉｎｅ）为主题的 两 个 串
［］
ｎｅｅ
ｒｉｎ ｗ
ｇ　ｉｔ
ｈ ａ　
　 Ｂ
ｉ Ｅ）７ ，
ｇ　 并于次年启动了工程学 联（
ｔｈｒ
ｅａｄｓ）。①
共招收了 ４５ 名 大 二 学 生。 串 联 与
院１９９４－１９９８年长期发展计划（
Ｌｏｎｇ　Ｒａｎｇｅ 传统的基于专 业 的 学 习 方 式 并 存，学 生 毕 业 时 可
［］
Ｐ
ｌａｎ）８ ，标 志 着 ＭＩＴ 第 三 次 工 程 教 育 变 革 的 开 获得 所 修 专 业 的 理 学 士 学 位 （
Ｓｃｉ
ｅｎｃ
ｅ　Ｂａ
ｃ ｈｅ
ｌｏｒ
［ ］
端。经过二十年的发展，ＭＩＴ 第 三 次 工 程 教 育 变 Ｄｅｇｒ
ｅｅ）及 ＮＥＥＴ 计划证书。１０
革 取 得 了 卓 越 的 成 就，提 出 了 ＣＤＩＯ（
Ｃｏｎｃ
ｅｉｖｅ， 二、新工程教育改革的 目标与内容
Ｄｅ
ｓｉｇｎ，Ｉｍｐ
ｌｅｍｅｎｔ，Ｏｐｅ
ｒａｅ，
ｔ 指构思、设计、实现 （一）改革的目标。
和运作）等工程教育理念，在世界高等工程教育领 根据 ＮＥＥＴ 计划的宪章，ＭＩＴ 此次实施新工
域保持着非常高的声誉与卓越的人才培养水准。 科改革的目的是从根本上对工程教育进行一次系
（二）改革的缘起。 统性反思，反思 的 内 容 是 学 生 如 何 学 习 以 及 学 习
［
１１］
进入 ２１ 世纪以来，大数据、人工智能、虚拟现 的内容是 什 么。 因 此，改 革 的 重 点 将 集 中 在 学
实等现代技术 方 兴 未 艾，产 业 变 革 与 结 构 调 整 更 生的学习方式 及 学 习 内 容 方 面，体 现 出 以 学 生 为
新的 速 度 不 断 加 快，在 线 学 习、慕 课、智 慧 学 习 等 中心的教 育 理 念。 ＭＩＴ 工 程 学 院 院 长 阿 南 沙 ·
新的学习形式 不 断 涌 现，给 工 程 教 育 活 动 的 开 展 詹德 拉 卡 桑 （Ａｎａｎｔ
ｈ ａ　Ｐ．Ｃｈａｎｄｒ
ａ ｋａｓ
ａ ｎ）认 为，
提出了新的挑战。 ＭＩＴ 秉 持 不 断 创 新 的 精 神，在 ＮＥＥＴ 计划是激发 学 生 参 与 精 神，为 他 们 成 为 社
２１ 世纪的 第 二 个 十 年 里 开 始 对 工 程 教 育 进 行 系 会和产业界领导者做准备的具备前沿意义的新创
［
１２］
统反 思，以 调 整 工 程 教 育 的 未 来 发 展 方 向，使 举。 工 程 学 院 副 院 长、ＮＥＥＴ 计 划 负 责 人 阿 勒
ＭＩＴ 在世界高等工程教育 界 继 续 保 持 引 领 地 位。 托· 派 可 · 霍 索 伊（
Ａｎｅ
ｔｔｏ　
Ｐｅｋｏ　
Ｈｏｓｉ）进 一 步
ｏ
在这 一 思 想 的 指 导 下，ＭＩＴ 于 ２０１３年初组建了 补充到，此次（
ＮＥＥＴ 计划）的目标是让 ＭＩＴ 的工
特别工作组（
Ｔａｓｋ　
Ｆｏｒ
ｃｅ），负责 对 ＭＩＴ 未 来 教 育 程人才面向未来的产业界，而不是面向过去的（传
［
１３］
发展方向进行研究。 统）产业。 因此，ＭＩＴ 此次新 工 科 改 革 是 对 工 程
经过 １８ 个 月 的 深 入 调 研 后，工 作 组 于 ２０１４ 教育的一次系 统 性 反 思，强 调 工 程 教 育 以 学 生 为
年 ８ 月发布了《面向未来的 ＭＩＴ 教育特别工作组 中心，通过变革学生的学习方式与学习内容 ，以培
全 校 调 查 报 告 》（
Ｉｎｓ
ｔｉｔ
ｕｔｅ－ｗｉ
ｄｅ　Ｔａ
ｓ ｋ　Ｆｏ
ｒｃｅ　ｏｎ 养能够引领未来产业界和社会发展的领导型工程
ｔ
ｈ ｅ　
Ｆｕｔ
ｕｒｅｏ
　ｆ　
ＭＩＴ　
Ｅｄｕｃ
ａｔｉ
ｏｎ），提 出 了 四 大 针 对 人才为目标。
性的改革建议：通过创建教育创新行动计划为未 （二）改革的内容。
来发展 提 供 根 基、通 过 “大 胆 实 验 ”（
ｂｏｌ
ｄ　ｅｘｐｅ
ｒｉ－ １．工程教育的发展方 向：面向未来的新机器
ｍｅｎｓ）
ｔ 改革教育 理 念 与 教 育 方 式、跨 越 校 园 边 界 与新工程体系。
扩大 ＭＩＴ 的教育影响力、通过创设新的途径以及 ＭＩＴ 认为，工程教育应 从 关 注 当 前 产 业 界 发
［
９］
创设新的空间来支持学生 的 学 习 等。 随 后，ＭＩＴ 展转向面向产业界未来发展。也就是面向未来的
工程学院在已有基础上开始了一系列具有试验性 新机器与新工程体系。新机器是对工程师所制造
质的工程教育 改 革 计 划，先 后 更 新 升 级 并 推 出 了 出 来 的 工 程 人 工 物 的 统 称，例 如 机 械 类、分 子 类、
“本科 生 研 究 机 会 进 阶 计 划 ”（Ａｄｖａｎｃ
ｅｄ　
Ｕｎｄｅ
ｒ－ 生物类、信息 类 的 工 程 人 工 物。 新 工 程 体 系 是 指
ｒ
ｇａｄｕａ
ｔｅ　
Ｒｅｓ
ｅａｒ
ｃｈ　
Ｏｐｐｏｒ
ｔｕｎ
ｉｔｉ
ｅｓ　Ｐｒｏｇａｍ）及 帮
ｒ 由新机器所组成的产业体系。
助工程专业学 生 了 解 产 业 需 求，为 未 来 创 业 做 准 根据 ＭＩＴ 的 构 想，
２１世纪中期的新机器与
备的“开端 ６ 计划”（
Ｓｔａ
ｒｔ６Ｐｒｏｇａｍ）
ｒ 等计划。 新工程体系将会由物联网、自动化体系、机器人体
以上计划的 成 功 给 ＭＩＴ 进 一 步 深 入 开 展 工 系、智慧城市、可持续材料与能源体系、生化诊疗、
［
１４］
程教育改革提供了基 础。２０１６ 年 ８～１０ 月，ＭＩＴ 大数据 等 组 成。 与传统的机器和工程体系相
形成实施新一 轮 高 等 工 程 教 育 改 革 计 划 的 构 想。 比，面向未来的 新 机 器 与 新 工 程 体 系 体 现 出 高 度
经过搜集世界 各 国 工 程 教 育 改 革 资 料、调 研 产 业 的整 合 性、复 杂 性、连 通 性、自 主 化 以 及 可 持 续 发
［
１５］
界需求、访谈校 友 及 工 程 专 业 师 生 等 研 究 与 论 证 展等特色。 其 中，高 度 的 整 合 性 指 新 机 器 与 新
工作，最终于 ２０１７ 年 ８ 月启动了新工科改革的第 工程体系超越了传统的工程学科隔离，对机械、信
一轮计划（
２０１７—２０２０ 年），即 ＮＥＥＴ 计划。当前 息、分 子、生 物、建 筑、能 源 等 进 行 整 合；复 杂 性 指

— ４６ —
麻省理工学院新工程教育改革的形成、内容及内在逻辑
新机器与新工程体系所运用的工程技术的复杂程
度不断提升；连通性指新机器与新工程体系各部
分是高度连通 的；自 主 化 指 新 机 器 与 新 工 程 体 系
自主水平提升，可以独立于人的行为进行自动化
运作；可持续发 展 指 新 机 器 与 新 工 程 体 系 与 自 然
生态环境之间的关系。
２．工程教育的出发点：为学生成为工程制造
者或发现者奠定基础。
ＭＩＴ 认为，新 工 科 应 以 学 生 为 中 心，更 多 的
尊重学生的个 体 需 求 与 职 业 兴 趣，通 过 工 程 教 育
赋予工程人 才 更 多 的、更 为 灵 活 的 职 业 选 择。 所
谓更多的、更为灵活的职业选择，指涵盖从工程制
造者（Ｍａｋｅ
ｒｓ）到 工 程 发 现 者 （
Ｄｉｓ
ｃｏｖｅ
ｒｓ）这 一 广
［
１６］
阔的工程职业生 涯 领 域。 制造者指从事工程实
践工作、在工程实践活动中不断创新的工程师，其
承担的 职 责 包 含 构 想、设 计、实 施、操 作 等 内 容。
制造者是实践取向的。发现者指从事工程科学研
究工作的工程 研 究 人 员，其 承 担 的 职 责 包 含 探 究
工程活动规 律、拓 展 工 程 科 学 知 识 等。 发 现 者 是
认知取向的。 之 所 以 如 此 划 分，与 工 程 的 性 质 有
密切关系。工 程 不 仅 包 含 工 程 实 践 活 动，也 包 含
工 程 科 学 知 识，其 中，工 程 实 践 活 动 是 实 践 取 向
的，与 制 造 者 相 对 应；工 程 科 学 知 识 是 认 知 取 向
的，与发现者相对应。
由于工程实践活动与工程科学知识之间不是
二元 分 割 的 关 系，而 是 相 互 联 系，相 互 作 用，相 互
促进的关系，所以制造者与发现者只是代表着工
程职业的两个 维 度，制 造 者 与 发 现 者 可 以 相 互 交
往、相互促进，也可以在一定条件下相互转换。为
了实现学 生 成 为 制 造 者 或 发 现 者 的 人 才 培 养 目
标，ＭＩＴ 强调 在 开 展 工 程 教 育 活 动 时，应 以 学 生
为本，教给学生基础性的工程科学知识，例如工程
科学基础知 识、工 程 实 践 基 本 范 式 等。 学 生 可 以
在掌握工程基 础 性 要 素 的 基 础 上，根 据 自 身 的 职
业兴趣制定职 业 发 展 规 划，选 择 不 同 的 工 程 学 习
内容，按照制造者或发现者的职业路径做准备。
３．工程教育教学方式 ：关注学生的学习。
ＮＥＥＴ 计划对 工 程 教 育 的 发 展 方 向、出 发 点
提出了新的要 求，这 也 带 来 了 工 程 教 育 教 学 方 式
的变革。 ＭＩＴ 现有的工程 教 育 以 学 科 为 中 心，更
多关注学科 知 识 是 否 得 以 系 统 性 传 授。 然 而，教
育是使人成为人的活动，其核心在于人才的培养 ，
而非单向的知识传递。知识的传递是工程教育的
重要组成要素，是服务于工程人才的培养这一目
— ４７ —
标的。为了达 成 工 程 人 才 的 培 养 目 标，就 需 要 变
革工程教育的教学方式 ，回归教育的本质，把学生
的学习置于教育活动的中心位置。
对于个体的 人 而 言，其 发 展 是 受 生 物 因 素 与
社 会 因 素 的 共 同 影 响 的，其 中，生 物 因 素 是 基 础，
［
１７］
社会因素是本质。 由于每个个体的生物遗传因
素与社会环境 因 素 存 在 一 定 的 差 异，使 得 个 体 在
参与教育活动时体现出不同的个性、认知风格、学
习方式，对教育 活 动 的 开 展 提 出 了 个 性 化 的 学 习
要求。 ＭＩＴ 此 次 的 新 工 科 开 始 转 换 工 程 教 育 的
教学方式，强调以学生为本，关注学生的学习方式
和学习内容，把学生真正置于工程教育活动的中
心。在开展教 学 活 动 时，通 过 充 分 考 量 学 生 个 体
的认知风格、学习方式等的差异，选择最适合学生
个体发展的学习方式 ，引导学生积极参与，激发学
生的主动探究与自学能力，采取项目学习、小组学
习、团队合作、信息化教学、智慧学习等手段，为学
生成为引领未来工程发展的领导者奠定基础。教
学方式的变革必然会对工程教育教师队伍的核心
素养提出挑战，为了确保新工程教育教学方式的
顺利转型，ＭＩＴ 也计划为教 师 教 学 活 动 的 开 展 提
供专业支持。
４．工程教育的重心：强调学生思维方式的养
成。
ＭＩＴ 认为，未来产业界 将 会 更 加 注 重 工 程 人
才在学习能力、思维方式等方面的表现，原有的强
调学生知识习得与认知能力训练为重心的工程教
育将会受到挑战，因此，新工科应更加注重对学生
思维方式的培养。当学生在工程实践中面临各种
未知的、复杂的 问 题 时 就 能 够 运 用 恰 当 的 思 维 方
式 思 考、最 终 解 决 问 题。 基 于 此，ＭＩＴ 提 出 新 工
科人 才 应 具 备 十 一 种 思 维 方 式：制 造、发 现、人 际
交往 技 能、个 体 技 能 与 态 度、创 造 性 思 维、系 统 性
思维、批 判 与 元 认 知 思 维、分 析 性 思 维、计 算 性 思
维、实验性思维及人本主义思维。
制造指新工科人才通过 ＣＤＩＯ 工程教 育 理 念
发现和创造出 不 存 在 的 技 术 人 工 物 的 能 力；发 现
指通过采取探 究、验 证 等 方 式 促 进 社 会 及 世 界 知
识更新，并能产 生 新 的 根 本 性 的 发 现 和 技 术 的 能
力；人际交往技 能 指 能 够 与 他 人 合 作 并 理 解 他 人
的能 力，包 含 沟 通、倾 听、对 话、情 商、参 与 和 领 导
团队的工作等；个人技能与态度包含主动、有判断
力、有决策力、有责任感、有行动力、灵活、自信、遵
守道 德、保 持 正 直、能 终 身 学 习 等；创 造 性 思 维 指

通过深入思考，能够提出和形成新的、有价值的主
张的 思 维；系 统 性 思 维 指 在 面 对 复 杂、混 沌 的、同
质的、异质的系统时，能够综合性、全局性的思考；
批判与元认知思维指能够通过对经由观察、体验、
交流等方式所 收 集 到 的 信 息 进 行 分 析 与 判 断，以
评估其价值及 正 确 度 的 思 维；分 析 性 思 维 指 能 够
对事 实、问 题 进 行 分 解，运 用 理 论、模 型、数 理 分
析，明确因果关系并预测结果；计算性思维指能够
把基础性的计算 程 序 （例 如 抽 象、建 模 等 ）以 及 数
据结构、运算法则等用于对物理、生物及社会系统
的理解的思维；实验性思维指能够开展实验获取
数据 的 思 维，包 含 选 择 测 评 方 法、程 序、建 模 及 验
证假设等内容；人本主义思维指能够形成对人类
社会、传统、机构等的理解，包含人类文化、认为思
［
１８］
维、社会的政治经 济 框 架、艺 术 表 达 模 式 等。 这
十一种思维方式是围绕工程人才应该成为什么样
的人的问题展开的，既关涉工程人才的工程思维，
也关涉科学思维与人本思维，充分体现了 ＭＩＴ 此
次新工科改革强调以学生为本的理念。
三、新工程教育改革的内在逻辑
（一）从现实取向到未来取向。
由于工程科学知识更新的速度慢于产业实践
的迭代速度，导致在现有工程教育模式下培养出
来的是面向现 在、乃 至 过 去 的 工 程 产 业 需 求 的 工
程人 才，无 法 满 足 新 机 器、新 工 程 体 系 的 需 求，所
以 ＭＩＴ 倡 导 新 工 科 应 面 向 未 来 的 新 机 器 与 新 工
程 体 系，体 现 出 未 来 取 向。 赫 尔 伯 特 · 马 尔 库 塞
（Ｈｅ
ｒｂｅ
ｒｔ　
Ｍａｒ
ｃｕｅ）
ｓ 曾指出，发达 工 业 社 会 意 识 形
态下单向度的人是指具备肯定现实的思想与行为
模式的人，在（单向度）这一模式中，凡是其内容超
越了已确立的 话 语 和 行 为 领 域 的 观 念、愿 望 和 目
标，不是受到排 斥 就 是 沦 入 已 确 立 的 话 语 和 行 为
领域 ［１９］，这种人丧失 了 否 定、批 判、超 越 现 实 以 及
创造未来的思想与行为的向度。传统工程教育培
养出来的正是 单 向 度 的 工 程 人 才 ，这 种 人 才 只 具
备迎合工程产 业 及 社 会 需 要 的 能 力，无 法 超 越 现
实，也无法进行批判性思考，更无法引领产业界和
社会的发展方向。
然而，社会中的人本应该具有两个向度，分别
是肯定现实社会的向度和否定、批判、超越现实并
能够想象和创造未来的向度。只具备现实向度的
人不是完满 的 人，也 不 是 自 由 发 展 的 人。 为 了 超
越传统工程人才培养的 现 实 向 度，ＭＩＴ 提 出 此 次
工程教育改革不应继续把重心置于对现有工程科
— ４８ —
高等工程教育研究 　２０１８ 年第 ２ 期
学知识的习得及对当前工程产业界人才需求的追
随，而应强调通过养成学生的系统性思维、批判性
思维以及创造 性 思 维 等 十 一 种 思 维 方 式，使 新 型
工程人才具备超越现实、创造未来，能够引领产业
界以及社 会 发 展 方 向 的 向 度。 ＭＩＴ 的 这 一 变 革
体现出从培养 面 向 现 在 的、具 备 单 向 度 思 想 和 行
为模式的工程人才到能 够引领未来产业以及社会
发展的、具备多 向 度 思 想 和 行 为 模 式 的 工 程 人 才
培养逻辑的转变。
（二）从 学 科 逻 辑 与 心 理 逻 辑 的 分 野 到 二 者
的整合。
学科的形成 是 建 立 在 学 科 知 识 不 断 专 门 化、
复杂化、系统化和科学化的基础上的，在学科逻辑
规制下所开展的教育教学活动非常强调学生通过
认知活动实现对学科知识的习得与累积。按学科
的逻辑开展教 育 教 学 活 动 有 其 合 理 性，基 于 这 一
逻辑设计的课程经 常作为培养训练有素的未来科
［
２０］
学家的主要手段。 传统工程教育强调对学生进
行基于学科知 识 的 认 知 能 力 的 训 练，体 现 出 工 程
教育活动组织与开展的学科逻辑。由于学科逻辑
过于强调学生对工程学科知识的掌握以及学生认
知能力训练的 倾 向，所 以 容 易 造 成 工 程 教 育 活 动
的开展忽视学 生 个 体 身 心 发 展 规 律、忽 视 学 生 工
程实践经验的问题。在 ２０ 世纪初期，以约翰·杜
威（
Ｊｏｈｎ　
Ｄｅｗｅｙ）、威廉·克 伯 屈（Ｗｉ
ｌｌ
ｉａｍ　
Ｋｉｌ
ｐａｔ－
ｒ
ｉｃｋ）为代 表 的 进 步 教 育 家 曾 对 传 统 教 育 的 学 科
逻辑展开了猛 烈 的 批 判，强 调 教 育 活 动 的 开 展 需
遵循学生的身心发展规律，强调儿童中心、活动中
心及经验中心，体现出教育活动中人才培养的心
理逻辑。学科逻辑强调按学科知识建构开展教育
活动，关注学生认知能力的训练，而心理逻辑则强
调按学生身心 发 展 规 律 开 展 教 育 活 动，关 注 学 生
的实践经验，体现出两种不同的价值取向，由此就
产生了学科逻辑与心理逻辑的分野。这两种逻辑
代表了两种不 同 的 教 育 范 式，体 现 出 两 种 不 同 的
人才培养主张。
实际上，在工程教育活动的开展过程中，学科
逻辑与心理逻 辑 只 是 两 种 不 同 的 价 值 取 向，二 者
之间可以通 过 中 介 协 调 与 沟 通。 在 杜 威 看 来，创
造性研究可以超 越 知 识 与 活 动 的 二 元 对 立 ［２１］，成
为沟通学科逻辑的知识取向与心理逻辑的活动取
向的中介。为了改变传统工程教育模式下工程人
才 培 养 过 于 注 重 学 生 对 学 科 知 识 习 得 的 倾 向，
ＭＩＴ 此次的 新 工 科 改 革 采 取 了 整 合 学 科 逻 辑 与
麻省理工学院新工程教育改革的形成、内容及内在逻辑
心理逻辑的策略。整合的路径体现为“串联”。串
联与杜威的创 造 性 活 动 有 一 定 的 共 同 之 处，都 强
调以实践活动为载体来培养学生的实践能力与 创
造性。其不同之处在于各自的面向对象及复杂性
程度不同。串联是由若干研究子项目组成的项目
集成，这种集成不是机械式的，而是围绕某一主题
有意识、有目的构建的一系列相互衔接、难度逐渐
递增的子项目的有机式集成。串联并不否认学科
知识的重要性，而是建立在学科知识教学的基础
之上的，强调学 生 对 工 程 科 学 知 识 掌 握 的 基 础 之
上，通 过 串 联 整 合 各 学 科 知 识，培 养 学 生 的 系 统
性、分析性、批判性、创 造 性 等 思 维。 ＭＩＴ 此 次 以
串联为中介和工具整合工程人才培养中学科逻辑
与心理逻辑的 分 野 与 冲 突 的 尝 试，对 世 界 工 程 教
育人才培养范式变革有一定的启示意义。
（三）从学科隔离到跨学科合作。
由于传统工程教育强调学生对工程科学知识
的习得，受学科逻辑规制，使得在这一范式支配下
的工程人才培养呈现出学科专业本位的现象。学
科专业本位现象的出现与工程知识复杂性程度日
益提升有关。工程学科知识不断膨胀使工程知识
日益复杂化，需要对学科知识进行细化，以专业的
形式整合知识 体 系，由 此 导 致 专 业 与 专 业 之 间 的
隔离进一步加深。由于不同的学科遵循的是不同
的 学 科 行 动 逻 辑，所 以，在 没 有 制 度 规 约 的 前 提
下，学科之间是相互隔离的，秉持的是划界而治理
念，各学科均以 各 自 的 利 益 诉 求 作 为 价 值 判 断 的
标准。
ＭＩＴ 此 次 新 工 科 改 革 尝 试 打 破 这 种 学 科 隔
离、划 界 而 治 的 局 面，实 现 跨 学 科 培 养 工 程 人 才 。
首先，明确新工科以工程人才培养为本位为理念，
而非以学科为本位。传统工程教育人才培养 范式
是专业本位的，强调的是学科知识的传递，是围绕
学科知识这一主体开展的教学活动。这种范式关
照的不是工程 人 才 的 培 养，而 关 照 的 是 学 科 知 识
是否得以系 统、完 善 的 传 递。 这 种 功 利 的 知 识 传
递观容易导致工程教育活动的开展均以学科利益
为本位。通过 确 立 工 程 人 才 培 养 本 位 观，使 工 程
人才培养复归 工 程 教 育 的 中 心，以 人 才 培 养 逻 辑
和人的发展逻辑取代学科本位逻辑，打破 ＭＩＴ 各
专业（工程学院内部八个工程系）、各学院之间（工
程学院与建筑学院等院系）的隔离。其次，构建合
理机制，整合跨学科 资 源。 例 如 组 建 ＮＥＥＴ 跨 学
科工作组、执行组等多个任务组；制定串联的选择
— ４９ —
标准、学 术 标 准、操 作 标 准 等 规 范；关 照 中 小 型 院
系；配备所需资源与相应场地；与传统的学科本位
人才培养模式并行存在，相互补充，且理学士学位
与 ＮＥＥＴ 证书并行发放等。
（四）从 回 归 工 程 实 践 到 回 归 工 程 教 育 的 育
人本质。
ＭＩＴ 工 程 教 育 回 归 工 程 实 践 的 “大 工 程 范
式”以２０ 世纪 ９０年代维斯特与莫西斯的倡导为
开端。大工程 范 式 主 张 工 程 教 育 回 归 工 程 实 践，
以服务于工程产业界的需求为导向。与科学范式
时期的工程教育相比，此时期的 ＭＩＴ 更多的强调
与产业界合作，而非政 府。 ＭＩＴ 倡 导 工 程 教 育 回
归工程的实践范式对世界高等工程教育的发展 产
生了非常深远的影响。
然而，ＭＩＴ 在 ２０１４ 年 发 布 的 《面 向 未 来 的
ＭＩＴ 教育特别工作组全校 调 查 报 告》开 始 更 多 的
提到要反思工程教育范式、创新教育计划、改革教
育理念 与 教 育 方 式。ＮＥＥＴ 计 划 的 宪 章 也 明 确
指出此次改革的目的是对工程教育进行系统性反
思，反思的内容 主 要 是 学 生 如 何 学 习 以 及 学 习 的
内容是什么。 这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体 现 出 ＭＩＴ 工 程
教育的理念开始从强调回归工程实践到回归工程
教育育人本 质 的 转 变。 具 体 来 说，大 工 程 范 式 所
强调的工程实践范式是工程教育对产业界需求的
回应，是以服务于产业界需求为导向的，体现出工
程教育被动 跟 随 产 业 界 需 求 的 倾 向。 然 而，工 程
教育作为一种 教 育 活 动，其 实 质 应 当 以 育 人 为 归
旨，以工程人才培养为本，而非以被动回应产业界
需求为本。在回归工程教育育人本质理念的指导
下，ＭＩＴ 开始 更 多 的 强 调 以 工 程 实 践 为 基 础，通
过更多的关注 学 生 的 学 习 兴 趣、学 习 方 式 与 学 习
内 容，培 养 学 生 的 工 程 思 维、科 学 思 维 及 人 本 思
维，以成为能够 引 领 未 来 工 程 产 业 发 展 的 工 具 理
性与价值理性兼具的人本式工程人才。
四、总结与展望
虽然 ＭＩＴ 此次 新 工 程 教 育 改 革 仍 面 临 着 许
多困境，例如如何保障跨学科工程教育的质量、如
何协调跨学科工程教育与基于学科专业的工程教
育认证体系 之 间 的 关 系 等。 但 总 的 来 说，此 次 改
革以系统反思 工 程 教 育 为 目 的，开 始 更 多 地 关 注
学生的学习内 容 与 学 习 方 式 ，强 调 工 程 教 育 以 学
生 为 中 心，以 育 人 为 旨 归，提 出 了 许 多 大 胆 构 想，
体现出 ＭＩＴ 勇 于 创 新，大 胆 改 革 的 精 神。 正 如
ＭＩＴ 教授、参与过 ＮＥＥＴ 计划开发的爱德华·克
 　
高等工程教育研究 　２０１８ 年第 ２ 期

劳利（
Ｅｄｗａ
ｒｄ　
Ｃｒａｗｌ
ｅｙ）所 指 出 的，这 种 系 统 性 反 １１２．
思是大胆的创造，也 正 是 这 种 “大 胆 实 验 ”的 创 造 ［
６］［美］维斯特 ．麻省理工学院如何追 求 卓 越 ［Ｍ］．蓝 劲 松，译 ．

性精神，才 让 ＭＩＴ 始 终 处 于 工 程 教 育 的 领 先 地 ２０１３：４９．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
２２］ ［
７］谢笑珍 ．“大工程观”的涵义、本质特 征 探 析［
Ｊ］．高 等 工 程 教
位。
［
２３］ 育研究，２００８（
３）：３５－３８．
我国与 ＭＩＴ 于 同 一 时 期（
２０１６ 年） 提 出 了
［
８］ＭＩＴ　
Ｒｅｐｏ
ｒｔ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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ｓｉｄｅｎ
ｔ　１９９４—９５．Ｓｃｈｏ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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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工科建设的构想，而且 ＭＩＴ 在搜集全球工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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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 Ｒ／ＯＬ］．［
２０１７－１２－１３］．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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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改革资料期 间，曾 来 华 深 入 了 解 过 我 国 新 工 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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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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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理念及建设情 况。 这 表 明 我 国 与 ＭＩＴ 新 工 科
［
９］ＭＩ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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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　２０１３—２０１４．Ｓｃｈｏ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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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的形 成 有 着 密 切 的 联 系。 ＭＩＴ 能 否 把 握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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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７－１２－１３］．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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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新工科改革的契机，秉持其一贯的勇于创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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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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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改革的 ＭＩＴ 精神，开启工程教育从强调工程实 ［
１０］ＭＩ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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ｎｇ．ＮＥＥ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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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７－１２－０２］．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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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换的第四次 改 革 新 时 代，引 领 全 球 高 等 工 程 教 ｎ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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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发展的新方 向，抑 或 是 我 国 能 够 借 助 此 次 的 新 ［
１１］ ＭＩＴ　Ｓｃｈｏ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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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科建设，提出 并 践 行 体 现 我 国 特 色 的 新 工 科 构 Ｔ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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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成为引领世界工程教育发展方向的新秀，还需 ｎ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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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目以待。 ［
１２］Ａｎａ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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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７－
１０）［
２０１７－１２－０６］．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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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麻省理工 学 院 新 工 程 教 育 转 型 计 划 中 的 “串 联 ”可 以 理 解 为 ｐｘ？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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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根据教育部高等教 育 司 理 工 处 处 长 吴 爱 华 的 介 绍，ＭＩＴ 工 程 ［
１３］Ｍｅ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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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于 ２０１７ 年 ５ 月 ２２ 日参加了 由 中 国 工 程 院 和 清 华 大 学 联 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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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７－１０－
育论坛”，该 院 参 会 人 员 在 听 取 了 高 等 教 育 司 司 长 吴 岩 题 为 ０５）［
２０１７－１２－０６］．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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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向未来的中国工 程 教 育 》主 题 发 言 之 后，对 我 国 的 新 工 科 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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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设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并收集了相关资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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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５］ＭＩ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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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 考 文 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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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７］［俄 ］尼 · 彼 · 杜 比 宁 ．人 究 竟 是 什 么 ［Ｍ］．李 雅 卿，海 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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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 ．北京：东方出版社，２０００：１０．
５（
１）：１－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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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８］ＭＩ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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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７－１２－０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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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９］［美］赫伯特·马尔库塞 ．单向度的人［Ｍ］．刘继，译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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ｌｓ／ｅｎｇ－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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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ｎｇｓ． １９８９：
上海译文出版社， １２．
［
４］Ｑ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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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ｎｇｓ．Ｅｎ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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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ｅｃｈｎ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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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施良方 ．课程理论［Ｍ］．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
１９９６：
１６．
［
ＥＢ／ＯＬ］． ［
２０１７－１２－１２］．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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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１］涂诗万，扈中平 ．超 越 知 识 与 活 动 的 二 元 对 立 ［
Ｊ］．高 等 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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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２４－３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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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２］Ｍｅ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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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莫甲凤，周光礼 ．能力、整合、国际化：麻省理工学院工程教育 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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Ｊ］．现 代 大 学 教 育，２０１６（
４）：４７－５４＋ 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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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 Ｒ／ＯＬ］．（
２０１７－１０－

— ５０ —
麻省理工学院新工程教育改革的形成、内容及内在逻辑

０５）［
２０１７－１２－０６］．ｈ
ｔｔｐ：∥ｎｅｗｓ．
ｍｉ ｅｄｕ／２０１７／ｐｕ
ｔ． ｔｔ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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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３］钟登华 ．新工科 建 设 的 内 涵 与 行 动 ［
Ｊ］．高 等 工 程 教 育 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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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１－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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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黄小青）

（上接第 ２４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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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黄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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