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第 期 阜 阳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社会 科 学 版 总第 期

, ,

” “
李 白 《将 进酒 》中 的 五 花 马 为 何 物
马 鸿雁
,

阜 阳 师 范学 院 中 文 系 安 徽 阜 阳
, ,

摘 要 李 白 的 《将 进 酒 》流 传 甚 广 其 中 五 花 马 一 词 的 注 释 一 直 是 两 说 并 存 对 其 正确 的 解 释 将 有 助 于 今 后 的
” “

阅读和研究
。

关键 词 李白 《将 进 酒 》 五 花马
中 图 分 类号 文献标 识 码 文 献 编号 一 一 一

素 有诗仙 之 称的唐朝 诗 人 李 白 其 《将进 酒 》广 如何修 剪装 饰呢 这可 以从 实物 中得 到 确 证

,
唐朝
“ , ”
为传 诵 但对 五 花马 千 金裘 呼 儿 将 出 换美酒 这 的另 一 画 师 张 营 的 《藐 国 夫 人 游 春 图 》的 宋 摹 本 藏
, ,

在 今 辽 宁 省 博 物馆 这 幅 画 的 名 称 虽 然 和 郭 若 虚记
“ ” , ,
一 诗句 中 的 五 花马 的解 释 一 直 是 模棱 两 可 一说
・

载 的 《缺 国 出 行 图 》不 同 但 在 《宣 和 画 谱 人 物一 》
,
五 花 马 是 毛 色 呈 五 花纹 的 马 一 说像 三 花 马 修 剪 马
,

, 。 “
嚣 为 三 瓣 一 样 五 花 马 是 修剪 马 嚣 为 五 瓣 的 马 这 中有 著 录 今 御 府 所 藏 四 十有 七 掳 国 夫 人 夜 游 图
, , 。 ”
些 解 释 直 接 影 响 着 人 们对 此 诗 的诵 习 因 此 非 常 有 一 貌 国 夫 人 游春 图 一 貌 国 夫 人 踏 春 图 一 此图
,

中也 有三 花 马 其 颈 上 鬃 震 修 剪成 三 瓣 如 连 绵 起
。 。 , ,
必 要 对 此 作 一 番 考证 先 从 三 花马 说 起 宋 人 郭若
・ “ ” “ 。

虚 《图 画 见 闻 志 卷五》 三 花马 条下云 唐开 元 伏 的 三 座 山峰 显 而 易 见 唐 人 是 以此 提 高 马 的 观
,

赏 价 值 使 马 看 起 来更 俊 美 这 一 风 俗 还 被 当 时 的
, , , 。 ,

天 宝 之 间 承 平 日 久 世 尚轻 肥 三 花 饰 马 旧有 家
。 “
藏 韩 干 画 《贵 戚 阅 马 图 》中有三 花 马 兼 曾 见 苏 大 参 诗 人 所 吟咏 岑 参 的 《赤镖 马 歌 》中有 紫 髯 胡 雏 金
,

, ” ,

剪 刀 平 明剪 出 三 骏 高 句 白 居 易 《和 春 深 二 十 首
,

家 有 韩干 画 《三 花 御 马 》 晏 元 献 家 张 营 画 《藐 国 出
。 。 ・ “ ”
行 图 》中 有 三 花 马 三 花 者 剪 骏为三瓣 白乐 天 诗 其六 》中有 凤 书裁 五色 马 霭 剪 三 花 句 从 中 可
, , ,

‘ 。 。 ,

云 凤 笺 书 五 色 马 嚣 剪 三花
,
”, 韩 干 是 唐天 宝 间 以 更 确 切 地 知道 三 花 是 用 剪 刀 修 成 与此 同 时 三
, 。 ・ “
宫 廷 画 马 名 师 其 《贵 戚 阅 马 图 》和 《三 花 御 马 》今 已 花 另有 他说 《新唐 书 百 官 志 》云 凡 外牧 岁 进 良
。 ・ “ , 、 ‘ 夕 、 夕 。 ” “
《唐 六 典 》云
‘
不存 《宣 和 画 谱 畜 兽 一 》记 载 有 写 三 花 御 马 马 印以 三 花 飞 凤 之字 凡外
” , ・ “ , 、 、 。 ”
《南 宋 馆 阁 续 录 卷 三 》也 记 载 有 三 花 御 马 牧 进 良马 印 以 三 花 飞 风 之 字 而 为 志 焉
,
图 李林
“
甫 等注 日 细 马 次 马送 尚乘 局 者 于 尾 侧 依 左 右 闲
” , 。

图 可 知 《三 花 御 马 》图 确 有 其 物 韩 干 画 过 许多 三
花 马 这 从 宋 朝 诗 人 对 韩 干 画 作 的 描 述 中可 以 看 印 以 三 花 其 余 杂马 送 尚 乘 者 以 风 字 印 印 右 骼 以
, , ,

。 “ , 。 ” ,

出 楼钥的 《题 高 丽 行看子 》中有 竹 批 双 耳 风 入 蹄 飞 字 印印 左 衅 细 马 和 次 马 皆是 良 马 中的 上 品 尚

。 “ ,

霜 鼠 剪 作 三 花 齐 ,’ 再 题 行 看 子 》中有 三 花 剪 嚣 自 乘 局 是 负 责掌 管御 用 马 匹 的专 门 机 构 三 花 图案 是
。 ” “ , 。

官 样 空 鞍更 以 香 罗 檬 在 第 一 首 前 有小 序 日 上 等 骏 马 成 为 御 马 的标 志 直 接 加 印 在 马 的 尾 侧
,
高
, ,

丽 贾 人 有 以 韩 干 马 十二 匹 质 于 乡 人 者 题 曰 行 看 这 与 修剪 而 成 的 三 花 马 截然 不 同 前 引 图 画 和 诗 句
, ’ ” , ‘ 。

子 接 处 黄 绞 上 书 韩 干 马 … … 朱 翌 的 《韩 干 二 所述 是 前者
・

唐 代是 否 有 五 花 饰 马 的 习 俗 呢
”
《佩文 韵 府
一
“ , 。

马图 》巾 有 剪 成 三 鬃 代 官 字 灌 之 太 液 登 王 闲 这
, “ ” “
三 首 诗 都 是 针 对 韩 干 的 图 画 所题 在 唐 朝 三 花 饰 马 卷 一 》 五 条 引 《画 断 》云 唐 人 尚剪 骏 马 三 者 骏
,

, “ ” 、 “ , 。 ”
曾风 靡 一 时 从 前 引 诗 句 和 贵 戚 阅 马 三 花御 曰 三 花 五骏 者 日 五 花 《画 断 》是 唐 人 张 怀 灌 所
” , ・

马 等 图 画 的 名称 中可 以 看 出 三 花 饰 马 是 当 时 宫 廷 作 但 《新 唐 书 艺 文 志 》中 仅 著 录 其 作 《书 断 》三
, 。 , ,

的时 尚 皇 族 贵戚 都 喜 乘 有 三 花 装饰 的 马 匹 但是 卷 《评 书药 石 论 》一 卷 无 《画 断 》 今 仅存 辑 自《历
,

收 稿 日期 一 一
。
, , , , ,

作 者 简介 马 鸿雁 女 安 徽 界 首 市 人 辜 阳 师院 中 文 系教 师 文 学硕 士 主 要 从 事 古 文 献 研 究
代 名 画记 》中 的片 断 其 中无 此 语 所 以 此 条 的真 实
, , 、
“ ” “ ”
后 世 诗 人 争 相 引 用 同时 又 有 五 花 驰
,
五花骄
。

性 尚待 考证 不 宜为 证 由三 花 饰 马 推 断 五 花 饰马
, 。

等别 称
。

的存 在 也 无 其他 有力 的 物证 和 文字材 料 而 唐 人 朱 有人 认 为 五花 马 的花纹 上 应 星 宿 并 以 隋丹元

,

景 玄 《唐朝 名 画 录 》中记 载 开元 后 四 海 清 平 外 国
“ ,
”
子 《步 天 歌 ’ 五 个 吐 花 王 良星 为证 但 所 引 诗 句 或
,

, 。

名 马 重译 累 至 然 而 沙 债 之 遥 蹄 甲 皆薄 明皇 遂择
, “ ” , “ ” ,

作 五 个 吐 花 王 良文 或 作 五 个 花 文 王 良星 皆
。

自后 内 厩 有 飞
,
其 良者 与 中 国之 骏 马 同颁 尽写 之
。

误 《步天 歌 》是 以 七 言体 介 绍全 天 星 官 以 四 方 之
,

、 、 、

黄 照夜 浮 云 五 花之 乘 奇 毛异 状 … … 《宣 和 画
, ” 。 ・

星 分 属 二 十八 宿 的 诗歌 郑 樵 《通 志 天 文略 》转 引
・ ・ “
谱 畜兽 一 》和 《太 平 广 记 卷 二 百 十 一 》皆 作 五
, 。

全 诗 并 附有 注 文 《四 库 全 书 存 目丛 书 》则 收录 此
” , , “ ”
似误 应 作 五 花 外 域 良马 因与中 国骏 马 杂
。 “ ,

方 诗歌 和 星 宿 图 全 句 为 五 个 吐 花 王 良星 良 星 近上
, , “ ” ,

交 故 有诸 多 特 异 品种 五 花 为 其 中之 一 五花 马
’, 。 , “
一 策名 此 句 描 述 的是西方 奎 宿 郑 樵 注 曰 王良
。 ,

乃 是 上 乘 骏 马 的 名称 以 五 花 命名 是 因 为 此 种 马
, 。

五 星 在 奎 北 居 河 中 天 子 奉 车御 官也 其四 星 曰 天
,

, 。 , 。

的 毛 皮 有 五 种颜 色 而 五 色 是 宝 马 的标 志 之 一 驯 旁一 星 日 王 良 亦 日 天 马 其 星 动为 策 马 故 曰
, ,
这
。 ・

种相 马 的 标准 早 在 唐 以 前 就 存 在 了 《汉 书
‘ 。 ’ ”“ ”
西域 王 良策 马 车 骑 满 野 …… 吐 花 是 散 射 光华 之
,

“ 。 , “ ” 。

传 》云 宛别 邑 七 十余 城 多 善 马 意 五个 吐 花 王 良 星 即 散发 光 芒 的 王 良 五 星
, ,
马汗 血 言 其 先 其
。 ” “
孟康注日 言大 宛 国 有 高 山 其 上 有 马 中 四 星 代表 天 子 的 御 马 另 一 星 代 表古 时 著 名 的 擅
, ,
天马 子也
, 。 ,

不 可 得 因 取 五 色母 马 置 其 下 与 集 生 驹 皆 汗 血 长 御马 之 人 王良 而 奎宿 代 表 天 之 武库 主 以
, , ,

因号 日 天 马 子 云
。 ”
为 与大 宛 善 马 匹 配 而 特 取 五色
—
兵 禁暴 所 以 用 王 良星 统 称 象 征天 子 御 用 车 马 的 五
,

。 ・ ・ 。

马 说 明 五 色 马 已 是 当 时 的骏马 《晋书 星 这 种 以天 象 应人 事的 天 人 感 应 说 在封 建 王 朝 中
,
载记 符
“ 、 、

坚 传 上 》云 大 宛 献 天 马千 里 驹 皆汗 血 朱 嚣 五 占据着 统治 地 位 但 这 和 五 花 马 的五 色 花 纹 毫 无 关
, ,

、 、 。 ” , 。

色 凤 膺 麟 身 及诸 珍 异五 百 余 种 此 时 毛 之 五色
,
涉 不 足为证
。

已 明 确 作 为 天 马 千 里 驹 的 标准 之 一 杜 甫 《高 都 护 通过 以上 考 证 可 知 五 花 马 本 指 有 五 种 毛 色 的
,

马 喻指 宝 马 李 白 《将 进酒 丫 五 花 马 千全 裘 呼 儿
“ ” , , ,
媳 马行 》有 五 花 散 作 云 满 身 万 里 方 看 汗流 血 句
, ,

” “ ” “ ”
对 五 花 马 的 毛 色 做 了形 象 的 比 喻 突 现 了 这 种 骏 马 将 出换 美 酒 句的 五 花 马 与 千 余 裘 两 词 结 构 相
,

, “ ” , “ ”
“
五 花马 与之 相对
。

的飘 逸 之 态 唐 人 苏 鹦 《杜 阳 杂编 》中有 上 代 宗 同 千 金 裘 喻 指 贵重 的服 饰
・ ・
,

因 命 御 马 九 花 虫 并 紫 玉 鞭 髻 以 赐 〔子 仪 … 九花 应 喻指 名 贵 的 宝 马 以 此 二 物 突 出 了 诗 人 李 白 的
,

、 。 “ ”
不 吝 钱财 豪放 豁达 的 形 象 若把 五 花 马 理 解 为
,

虫 即范 阳 节 度 使 李 德 山 所 贡 额 高 九 寸 毛 拳 如
, ,

, ,

鬃 蠢修 剪 成 五 瓣 的 马 因 为 凡 是 马 皆 可 修 剪 则 不
, ,

麟 头 颈鬃 徽 真 虫 龙 也 每 一 嘶 则 群 马 耸 耳 以 身 披
,

, “ ” ,

能 以 此 喻指 宝 马 不 能 和 千 金 裘 前 后 相 照 应 也
。 ”
九 花 纹故 号 为 九 花虫 九花 虫 亦 因其 毛色 花 纹 而
。

就错解 了 诗 意
,

为 名 马 同 时 也 说 明唐 朝 有 以花 色 为 马 命 名 的 习
。 ,

俗 五 花 马 自唐 以 后 则 逐 渐 成 为 宝 马 的 代 名 词 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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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