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卷第 1 期/Vol. 2 No.1 南方电网技术研究 研究与分析/ pp.

29-40
2006 年 1 月/Jan. 2006 SOUTHERN POWER SYSTEM TECHNOLOGY RESEARCH Research & Analysis

文章编号：0088-0007(2006)01-0029-06 中图分类号：TM43 文献标识码：B

可变频变压器——异步联网传送功率的新技术*
Richard Piwko, Einar Larsen, Carl Wegner
（GE 公司能源集团, 纽约，美国）

The variable frequency transformer (VFT) ——a new technology for

transferring power between asynchronous power grids
Richard Piwko, Einar Larsen, Carl Wegner
(GE’s Energy Consulting group in Schenectady, NY, USA)

Abstract: The variable frequency transformer (VFT) 技术是在定子与转子侧都有三相绕组的旋转变压

is a new technology for transferring power, and the 器，使用感应电动机—驱动系统调整转子相对于定
world’s first VFT was recently installed in 子的空间旋转位置，从而控制经由 VFT 输出的功率
Hydro-Quebec’s Langlois Substation with up to 100 大小和方向。
MW of transmission power. The variable frequency
transformer (VFT) is a controllable, bi-directional 关键词：互联；异步；功率传输；可控潮流
transmission device that can transfer power between
asynchronous grids. Functionally it is similar to a
1 VFT 的基本概念及核心组件
back-to-back HVDC converter. The core technology
of the VFT is a rotary transformer of three-phase 可变频变压器（variable frequency transformer,
windings on both rotor and stator and with a VFT）实际上是一个连续可调节的移相变压器，其
motor-drive system used to adjust the rotational 运行过程中可以对移相的相角做调节[1]。VFT 的核
position of the rotor relative to the stator and to 心技术是具有三相定子与转子绕组的旋转变压装置
thereby control the magnitude and direction of power （见图 1）。集流环（Collector）系统负责在三相转
flowing through the VFT. 子绕组与系统静止母线之间传导电流。VFT 运行时，
转子侧连接一个电网，而定子侧连接另一个电网。
Key words: interconnections, asynchronous, electric 与其他的交流电路一样，流过 VFT 的潮流与旋
power transmission, controllable power flow 转变压器的相角成比例。对于给定的传输功率而言，
旋转变压器以及交流电网的阻抗决定了移相的大
摘要：可变频变压器（VFT）是一种传送功率的新 小。旋转变压器所传送的功率是施加在转子上的转
技术。世界上第一台 VFT 已于近日安装在加拿大魁 矩的函数。如果在某个方向上施加转矩，那么潮流
北克水电局的 Langlois 变电站，传输功率高达 100 将从定子侧流向转子侧；则在相反的方向上施加转
MW。VFT 是一种可控的双向输电设备，可以实现 矩，将使潮流从转子侧流向定子侧。潮流与所施加
两个异步运行电网的联网功率传送。从作用上看， 的转矩的大小和方向成比例。如果在转子上没有施
VFT 类似于背靠背的 HVDC 换流站。VFT 的核心 加转矩，那么旋转变压器上将不会流过功率。
不考虑对潮流的控制，转子自身的角度将趋向
————————————
于两侧的异步交流系统之间的角度差，并且由于双
* 原稿为英文。译者李鹏，男，博士，中国南方电网博士后科研工作站，
从事电力系统安全与稳定研究。 侧的频差而不断旋转。负责对转子施加转矩的驱动
30 南方电网技术研究 2006 年 第2卷

Collector Collector

Drive Drive
Motor Motor

Rotary Rotary
Transformer Transformer

Cut-away Drawing of VFT Photograph of Langlois 100 MW VFT

图1 VFT 的核心组件

马达由一个变速驱动系统控制。当 VFT 用来连接两 特利尔西南的魁北克电网与美国电网的交界变电

个同频系统时，VFT 的转子正常运行转速将是零。 站。在 Langlois 变电站安装的 100 MW VFT 实现了
因此，电机及其驱动系统的设计要保证转子在零转 在这两个异步运行的电网之间的功率传送。
速（静止状态）能够继续提供转矩，当一侧电网发 Langlois 变电站的简化线路图如图 2 所示，包
生扰动导致频率波动时，VFT 将以一个与双侧系统 括：
频差成比例的速度旋转，这样就保证了扰动期间功 ——105 MVA，17 kV 的旋转变压器；
率的正常传输。VFT 的设计保证了当双侧频率都在 ——3 000 HP 的直流电动机以及变速驱动系
波动时能够连续的调整传送的潮流。 统；
VFT 采用了闭环的功率调节系统来维持功率传 ——3 组容量为 25 MVA 的可投切电容器；
输在设定值。调节器将所测到的功率值与设定值相 ——2 台 120/17 kV 的常规发电机升压变压器。
比较，然后功率的偏差值将被用来调节马达的转矩。 图 3 所示为一个 200 MW VFT 变电站的典型实
功率调节器的动作速度足够快以对系统的扰动做出 物布局图，其中有两台各自容量为 100 MW 的 VFT
快速反应并维持稳定的功率传送。 变压器。Langlois 变电站的布局与图 3 类似，现已
通过 VFT 的无功潮流遵从通常的交流电路定 经有一台 100 MW VFT 完成了安装。
律，由旋转变压器的串联阻抗以及两端电压的幅值
3 VFT 的运行与控制特性
差决定。
与电力电子设备不同，VFT 不会产生谐波，不 从运行的角度看，VFT 类似于背靠背的 HVDC
会与临近的发电机或者电网中的其他设备产生不良 换流站。VFT 有通电、启动与停运的自动顺序。启
的交互作用。 动时，VFT 自动将异步开关两端的相角归零，合上
开关，在功率为零时给功率调节器通电。运行人员
2 LANGLOIS 变电站装设的 100 MW VFT
然后输入所期望的传输功率水平（MW）以及功率
加拿大魁北克水电局的 Langlois 变电站位于蒙 爬升速率（MW/min）。
 第1期 Richard Piwko, et al. 可变频变压器——异步联网传送功率的新技术 31

Conventional
Rotary
Conventional
目前没有需求，故暂未投运。
Transformer
100 MVA Transformer 100 MVA Transformer
(3) 功率紧急回降。该功能用以将 VFT 输出功
率在很短时间内调整至一个预先设定值。一般在系
DM
统发生大的扰动（如失去了关键的线路或者发电机）
Conventional
Motor and
Drive System
Switched
Capacitor Banks
后启动该功能。VFT 的控制系统设计了四级功率回
(3,000 HP) (3 x 25 MVAr)
降，分别对应不同的触发机制以及回降水平，但是
图2 Langlois 所装设的 VFT 单线图 Langlois 变电站现在仅仅投运了一级功率回降模
块。
(4) 无功功率补偿。与任何其他变压器一样，
VFT 也有漏抗，消耗在上面的无功功率是流过电流
的函数。采用并联电容器的投切来补偿 VFT 及临近
输电网所消耗的无功，无功功率控制器有 3 个工作
模式。
——定功率模式：电容器组按照 VFT 传输的功
率来投切，并通过滞后环节来避免电容器的频繁切
换。这种模式下，当母线电压跌落到可接受的范围
之外的时候，优先考虑电压监控功能；
图 3 一个 200 MW VFT 变电站的物理布局图 ——电压模式：通过电容器组的投切来维持母
线运行电压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功率调节是 VFT 的正常运行模式，VFT 使用 ——手动模式：调度人员手动投切电容器组。
闭环的自动功率调节器将输送功率维持在额定水
4 VFT 的控制与保护系统
平。额定的功率等级也受到其他的控制环节的影响，
如调速器、同步调速器、功率摇摆阻尼以及功率紧 装设于 Langlois 变电站的 VFT 的控制系统由按
急提升/回降： 模块化配置的数字处理器组成（见图 4）。每个 VFT
(1) 调速器。当任何一侧的频率超过死区后， 单元由单元 VFT 控制器（UVC）控制，UVC 包括
调速器动作按照下降特性来调整 VFT 的潮流。这种 了自动的顺序运行功能（启/停、同步等），功率调
调节被用来帮助大扰动（如负荷功率不平衡）下的
Remote Operator HMI Local Operator HMI
参与互联的一方电网，若频率回降到死区范围之内， Power Link
Advantage
Power Link
Advantage
Power Link
Advantage
Client

VFT 将增加功率的输入（或减少输出）以帮助电网
Client Client

频率恢复到正常范围。VFT 是针对一侧电网被孤立 Ethernet

Fiber-Optic Link
的情况设计的。如果 Langlois 变电站一侧的本地电
网与网络其他部分解列，无论该孤立系统是否拥有 SCADA link to System Dispatch Center Main VFT Control
(MVC)
Redundant HMI
本地发电，VFT 都将继续运行。如果没有本地的发 Servers
Ethernet
电，那么 VFT 将自动的在其运行限值范围内全力供
给孤立系统所需的功率。如果有本地发电，那么 VFT Unit VFT Unit VFT
Bus & Line
Protection A
Control (UVC) Control (UVC)
将弥补本地发电与本地负荷之间的差值，与本地发
Bus and Line

电机的调速器共同承担调频的任务。VFT 也装设有 Unit Protection

A
Unit Protection
A
Protection B

同步调速器，当被运行人员启动后可以用来将孤立 Unit Protection Unit Protection

电网的频率维持在 60 Hz。
B B

Unit #1 Control and FUTURE

(2) 阻尼功率摇摆。这个功能用来增强对于区 Protection Systems Unit #2 Control and
Protection Systems

域间机电振荡（频率为 0.2～1.0 Hz）的阻尼。该功

图4 VFT 的控制与保护系统
能模块已经安装在 Langlois 变电站的 VFT 中，但因
32 南方电网技术研究
整功能，调速器功能，无功功率控制功能，功率回
降功能以及一系列的监视功能。UVC 还包括了提供
给本地运行人员的手动控制面板，作为更高层的运
行人员交互操作系统的备用。
每个 VFT 单元都由冗余的单元保护系统保护，
它们由 10 个标准继电保护元件构成。保护功能如同
典型的交流变电站或者电厂中一样，包括了接地故
障、负序、差动、过电流、过电压、过励磁、开关
故障、电容器保护以及同步性检测等等。UVC 以及
保护单元对于每一个 VFC 单元都是相同的。
附加的母线及线路保护对于每个 VFT 的安装
工程都是不同的。保护系统要涵盖 VFT 与本地网络
的连接。在 Langlois 变电站，这些保护装置的保护
范围覆盖了 VFT 一侧母线的一段以及另一侧到 Les
Cedres 的输电线。
VFT 的中心控制单元（MVC）负责收集数据以
及通信交换数据。它装设了 VFT 的所有高级应用功
能模块，还包括了诸如为无人值班设计的 SCADA
数据界面、变电站自动化系统以及数字继电器的数
据采集集中系统、UVC 处理器和其他智能电子设备
（IED’s）。MVC 的主要功能是提供对运行人员界
面、SCADA 界面的支持，以及协调多 VFT 单元。
人机界面（HMI）或运行人员界面采用 GE 公
司的 D200 数据库系统，附以 GE 开发的 PowerLink
高级图形化界面软件。运行人员屏幕上的显示内容
包括了不同详细程度的单线图、单元控制、站控、
温度、通风、通信图、当前警报、警报历史表以及
趋势图。本地运行人员的图形人机界面 HMI 由两台
平板彩色显示器显示，远方运行人员的 HMI 具有同
样的特点，装设在 Langlois 变电站的另一栋建筑内。
整个 VFT 控制器的设计按照在分层控制中分
割不同的优先级功能模块的思路（也就是说，高优
先级的功能模块位于分层控制中的较低层）。控制系
统也支持在一个变电站内扩展更多的 VFT 单元，它
图 5 短路计算与潮流计算中的 VFT 电路图
2006 年 第2卷
们将共享同样的操作人员界面。
5 用于系统规划研究的 VFT 模型
在潮流分析中，VFT 被表示为一个移相单元。
移相的最大值可以尽量大以取得所需的潮流值，系
统的串联电抗以及无功补偿水平决定了所能得到的
最大潮流。
图 5 所示为两端高压母线之间的电路图，无功
补偿被表示为可投切电容器。
短路计算中仅需要阻抗值，母线的短路容量可
能是 VFT 额定容量的 150%～250%，这取决于 VFT
的另一侧的输电网的强度。VFT 类似于发电机所使
用的变压器，在高电压侧 Y 形接线且中性点接地，
在发电机侧采用△形接线。
用于动态仿真的 VFT 模型示于图 6 中。电路图
与潮流计算中所用的一致。对于动态事件，VFT 的
相角按照转子惯性动态以及驱动电机的转矩而变
化。
VFT 的控制系统测量功率、轴转速以及其他一
些信号。功率调节器与调速器、功率振荡阻尼控制
以及其他一些 VFT 控制系统中投运的功能模块一
起发出转矩指令，驱动电机的转矩与旋转变压器的
绕组产生的电磁转矩之间的差值为加速转矩，通过
转子的运动方程计算出转子转速以及变压器相角。
潮流研究以及动态研究中 VFT 模型的典型参
数值列于表 1 中。
表 1 基础规划研究所用的 VFT 典型参数
参 数 典型值（基于 VFT 的额定值）
XVFT 18%
XmagVFT 10 p.u.（i.e., 磁化电流= 10%）
XT1, XT2 10%
B1, B2 总共 20% to 80% l, 取决于输电网需要
H 25 p.u.-sec
 第1期 Richard Piwko, et al. 可变频变压器——异步联网传送功率的新技术 33

图 6 动态仿真中的 VFT 电路图

图 8 所示为交流系统发生一个故障后的 VFT 的
6 VFT 的动态响应
动态响应。由于无故障一侧电网的支援，使得机端
VFT 的动态性能可通过一系列的数字计算机仿 电压保持在零以上。很大的转动惯量使得转子在故
真来确定。实时的仿真是利用了真实的 Langlois 变 障过程中近似转速不变，当系统恢复后控制器重新
电站的 VFT 控制系统。 调整转子位置以满足潮流要求。
图 7 给出了 VFT 对于阶跃的功率命令的响应。
曲线 1 为从 0～1 p.u.（100 MW）的功率阶跃命令， Machine Voltage - Side 1 (pu)
曲线 2 为 VFT 实际传输功率以及变压器移相角度，
这个响应曲线被记录在 VFT 的实时数字仿真器中。
在 Langlois 变电站 VFT 上做的阶跃测试得到了类似 Machine Voltage - Side 2 (pu)
的结果。

2 Machine Current (pu)

P_VFT, P_Cmd /p.u.

1
曲线 2
0 Drive Motor Current (pu)
曲线 1
-1

-2 Speed (RPM)
0 2 4 6 8

50
曲线 2 Rotor Angle (mechanical deg.)
Ang_RT /(°)

0
VFT Power (pu)

-50
0 2 4 6 8
时间/s

图7 VFT 的阶跃响应 图 8 交流电网故障后的 VFT 响应

34 Richard Piwko, et al. 可变频变压器——异步联网传送功率的新技术.
南方电网技术研究 南方电网技术研究,
2006 年
2006, 第2(1):
2 卷29-34

图 9 给出了 Langlois 变电站的 VFT 在异步的魁 孤立电网的频率。VFT 的功率先是突降，然后孤立

北克和纽约电网间所传送的功率。需要注意的是图 电网的频率以 1.5 Hz/s 的速度跌落，当频率降低到
中的时间尺度为 70 min，最上面的曲线演示了在运 59.4 Hz 时 VFT 的调速器开始动作，最后系统在仅
行人员发出指令将功率从 0 提升到 100 MW 再降至 仅剩余 10 MW 发电的情况下稳定在了 59.2 Hz。
-100 MW 再回到 0 的过程中 VFT 所传输的功率。
7 结束语
与传统的不能将运行功率降低到 10%的 HVDC 不
同，VFT 的功率调整可以平滑的跨越零点。另一点 VFT 的概念相当新颖，但构成 VFT 系统的水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两侧电网频率在变化（包括测试 轮发电机、感应电动机以及可变速驱动系统是非常
过程中在魁北克电网中跳开一台机），但是 VFT 所 成熟的。世界上第一台用于两个异步大电网间功率
传送的功率是平滑的。 传输的 VFT 已经在加拿大魁北克电网的 Langlois
变电站成功地开始试运行。VFT 将是替换连接异步
电网的背靠背 HVDC 换流站的理想选择。
MW

VFT Power

参考文献：
[1] Nabb D Mc, Nadeau D, Nantel A, et al. Transient and dynamic modeling
Frequency on NY Side of VFT
of the new Langlois VFT asynchronous tie and validation with
Hz

commissioning tests[C]//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Power Systems

Transients (IPST’05). Montreal: 2005.
Frequency on Quebec Side of VFT
——————————————
Hz

收稿日期：2005-10-12
Nearby
12.5 Generator 作者简介：
Trip
VFT Speed
Richard Piwko，美国 GE 公司能源集团首席顾问，1976 年成为 IEEE
rpm

会员，1996 年当选 IEEE 院士，现任 IEEE 输配电委员会主席，长期从

Time (minutes)
时间/min 事大电网运行管理、电厂运行测试、控制系统设计、汽轮发电机组和电
网相互作用等方面的研究，近期主持 VFT 的研发项目。
图 9 当纽约与魁北克电网间有不同步操作时
Einar Larsen，美国 GE 公司能源集团首席顾问，1974 年加入 GE 公
VFT 的功率变化
司，有丰富的电网新设备应用系统工程经验，由于对 HVDC 的杰出贡
献而当选为 IEEE 院士，并由于在 FACTS 应用到交流输电系统方面的出
图 10 所示为 VFT 调速器的动态响应，此时 VFT 色工作获得 2001 年 IEEE 大奖。
的一侧出现了一个小型的拥有一定本地负荷的孤立 Carl Wegner，美国 GE 公司能源集团控制系统首席工程师，负责特
电网，发电厂一共发出了 45 MW 功率，孤立电网 定控制系统的开发设计，尤其在电力系统的发电、输电和保护方面。

所未能消耗的电能通过 VFT 传送到了魁北克电网。

图中示出了当该孤立电网 35 MW 的发电机被跳开、 （本文责任编辑 张亚拉）

本地仅仅剩余 10 MW 发电时 VFT 的功率传输以及

图 10 孤立电网发生发电机跳开后的 VFT 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