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虫《神战·天上·人间》

神战·天上·人间
作者虫虫
天鈴鳥書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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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一个人的智慧能有多大,一个平凡的人能在这个世界上做什么?
如果受到了伤害,怎样向世界证明他有报复的力量?
而在最后,最坏的却成了最好的,这真的是物极必反吗?
我很好奇,相信您也会好奇,这里,就是讲叙的这样一个故事,一个非常
精彩的故事.
作者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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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一集邪恶天使
引子魔鬼之妾第一章阿修罗王第二章阴谋背后第三章邪恶天使
第四章风云突变第五章峰回路转第六章盗亦有道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二集浮风暗影
第一章螳螂捕蝉第二章黄雀在后第三章淡雨轻月第四章浮风暗影
第五章浅浅温柔第六章北都谍影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三集青天常老
第一章穷竭微功第二章连环陷害第三章尔虞我诈第四章天罗地网
第五章鱼死网破第六章柳暗花明第七章青天常老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四集鹿鼎之谋
第一章大漠月影第二章美人如玉第三章鹿鼎之谋第四章怜离轻盈
第五章迷情天空第六章重重叠叠第七章四个故事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五集太阳黑影
第一章釜底抽薪第二章如火骄阳第三章太阳黑影第四章娇娇之盟
第五章危险荒原第六章魔鬼罂栗第七章绝地危情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六集月映中江
第一章花旗之忧第二章易水寒士第三章隔山断水第四章雾里看花
第五章弥天大错第六章天荒地老结局月映中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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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追月记
追月记(上) 追月记(中) 追月记(下)
第三部神战·天上·人间
第一章初到人间第二章琪儿第三章天界事第四章人间神话
第五章神战第六章交换第七章幸运女神第八章与神挑衅的少女
第九章水晶公主第十章出轨的小魔神第十一章人间之行第十二章生命的空虚
第十三章大轮回殿第十四章为爱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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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阿修罗王·第一集邪恶天使

引子魔鬼之妾
卓越一刹那间只有一个念头：“不可以放过这个女孩，否则自己会
后悔终生……”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但他无比固执地相
信自己的直觉！
卓越伸出手去，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站在自己面前这个素不相识的
女孩一把搂进了怀里。那个站在卓越面前正在东张西望找人的女孩显
然没有想到漆黑的电影院里居然有如此猖狂的歹徒，条件反射地，她
大叫了一声。
正在放映的是一部非常热门的儿童影片，由于已放映多日和不是假
期这双重原因，诺大的影院里只稀稀拉拉坐了几个观众，彼此之间相
隔遥远，虽然有人听见女孩的叫声，却以为是一对在嬉闹的小情人，
没有多加注意。卓越将女孩紧紧搂坐在怀里，在她耳边清晰地说了一
句：“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如果和你错过，将会是我一生的遗憾。”
女孩一愣，停止了挣扎，疑惑地问：“你说什么？”卓越低声说：“我
知道你在找你的朋友，但是她没有来，上帝将你送到我身边，一定是
安排了一段缘份给我们，我知道这很唐突，但我不可以错过上帝的美
意。”
女孩突然轻声笑了起来：“你通常都是这样大胆地认识陌生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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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吗？挨过多少记耳光了？”卓越越搂越紧，“天地良心，你是第一
个。”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女孩的表情，但卓越仍清楚地感觉到了女
孩发自内心的不屑，她冷哼：“鬼才信你。”伸手去扳卓越紧搂在腰
间的手：“放开我，不然我叫抓流氓了！”卓越低声问：“你会丢下
我一个人走吗？”女孩轻啐了一声：“你以为我会随随便便给人抱了
就走？至少消失之前也得扇你两记耳光。放开手！”
卓越叹了一口气，松开了环在女孩腰间的手，低声说：“要打就打
吧。”女孩反手就是一巴掌：“你以为我是说着玩……”早有防备的
卓越一把搂住了女孩转过来的身体，双臂加力让她动弹不了，俯头已
一下吻住了女孩的双唇。女孩被他的胆大妄为吓得呆了，回过神来一
口就朝卓越嘴唇上咬了下去。卓越虽然剧痛但绝不松口，姿意亲吻着
黑暗中这个不知道名字，甚至也不清楚面貌的女孩子，如同这女孩尖
锐的牙齿咬的是别人一样──
在卓越缠绵热烈的强吻中女孩在快要窒息的时候无可奈何地松开了
贝齿，推着卓越的肩喘息：“别亲了，我快要死掉了……”卓越紧搂
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肢，抿抿嘴唇说：“好狠心的小狗儿！”女孩“卟
嗤”一下笑出声来，啐骂：“死色狼，活该。”推了几下这皮厚男人
无动于衷，女孩不由叹了口气问：“你到底要怎么样，我真的要叫警
察了！”卓越轻声说：“我喜欢你，真的。”“神经病……”女孩挣
扎扭动：“我根本不认识你。”卓越轻声说：“我叫卓越。”女孩怔
了一下，仍然说：“我还是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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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两人僵持之际，电影院中突然灯光大亮，原来这一场电影已经
放映结束。女孩仍被卓越搂坐在他腿上，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时间在灯光下都有些不知所措。卓越注视着眼前这张娇艳美丽的脸，
突然眨了眨眼睛，说：“找个地方去聊聊天怎么样？”女孩似笑非笑
地望着他问：“准备开始‘泡’我了吗？”卓越一本正经：“就是不
知道你敢不敢？”女孩不屑地冷笑：“你不用激我，这世界上没什么
我不敢的……”盯着卓越的目光中充满了挑衅：“去哪？”
阳光下女孩看着卓越嘴唇上清晰可见的细细齿印，不由有些歉意地
问：“痛不痛？”卓越凝视她美丽的眼睛，笑了一下，说：“值得。”
女孩脸上一红，轻声骂道：“真恨不得刚才咬死你！”卓越伸臂揽过
女孩的纤腰，搂着她向附近的酒吧走去，女孩似乎不太习惯在大街上
被人抱着走路，挣扎了两下见无济于事后女孩叹了口气说：“嘉州市
的男人都像你这样无耻吗？”卓越看着她：“只有我一个同时拥有敢
做和敢为的优点：我喜欢你。真的。”女孩摇摇头，顾左右而言他：
“这附近有快餐店吗？我饿了……”
卓越搅动面前的咖啡，问正在优雅从容享用汉堡包的女孩：“你不
是本市人吧？”女孩瞟了他一眼：
“干什么？查户籍啊……你是警察？”
卓越猜测：“你是从北方来的吗？普通话讲得这么标准。”女孩端起
果汁轻啜了一口，想了一下，告诉卓越：“我从北都来的。”卓越惊
讶地问：“北都？”女孩扬扬好看的眉毛，有些泄气地说：“别提了，
远天远地跑了十万八千里到嘉州来见那个勾得我七魂掉了八魄的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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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毙王子’，谁知……居然是个和我一样的女生，气死我了……”
卓越脸上浮起一抹会意的微笑：“你也喜欢上网吗？你的网名是什
么？”女孩想了一下，说：“最近用的是‘魔鬼之妾’，你呢？”卓
越真正笑了起来：“阿修罗王。”女孩瞪着他，满怀狐疑地问：“你
笑个什么？”卓越道：“‘阿修罗’在佛经中就是‘魔鬼’的意思。
难怪不得我一见你就觉得不该放过，原来你是我的小老婆啊……”女
孩咬着嘴唇恨视卓越，低啐：“妈的，你吃我豆腐，网上又不是只有
你一个魔鬼。”卓越笑着说：“可是只有我一个‘阿修罗王’，所有
的魔鬼都不过只是‘魔王’的手下而已。”女孩叹了一口气，说：“魔
王又怎么样，我明天就回北都了……这一辈子大概都不会再来嘉州这
种小城市了。”美丽的脸上惆怅盈然，她苦笑：“酷毙王子……一个
天大的笑话。”卓越伸手握住她的手：“丢了一个假的王子，可你撞
到一位真的阿修罗‘万魔之王’啊，命运指引你来嘉州，是作了刻意
安排的，对吗？”女孩有些迷惘地看着卓越，将信将疑地问：“真的？”
卓越点了点头，一脸认真。
“妈，我今晚不回来睡了……嗯，在一个朋友这里……晚安。”
卓越将手机还给女孩：“行了。”女孩红着脸有些羞涩地说：“会
不会太快了，我们刚认识才两个小时呢……”卓越叹了一口气说：“我
的魔鬼之妾，你不是已经订了明天一早飞北都的班机吗？我们没有太
多的时间……”女孩低声说：“虽然我们真的很谈得来……但不一定
非得要上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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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微笑着静静地看着这个漂亮的女孩，突然很直接地问：“你从
北都坐飞机到嘉州老远来看你那‘酷毙王子’，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和
‘他’见个清清白白的素面？”女孩叹了口气说：“和他上床是不同
的……必竟我们在网上早已有了感情……和你，我们俩才认识呀……
是不是也太快了……”卓越盯着她，似笑非笑地说：“你确定这么‘空’
着手不‘带点什么’回北都不会后悔？”
女孩脸上一红，恨恨地瞪了这无耻男人一眼，叹了口气说：“死啦
死啦，就跟你上床好了……先说好，你是不是性变态？”卓越摇摇头，
“绝对不是，非常正常的一个男人。”女孩询问：“去哪里？我住在
那个哄我来嘉州的‘假爱人’家里，我不可能把你带回人家家里乱来
吧……先说好，我是不会去你家的，我最恨看见别人家里的人神经兮
兮的目光。”歪了歪头，女孩提议：“去宾馆开个套房吧？我有全国
通用的‘星级宾馆贵宾卡’打六折哟……”
卓越脸上神情一变，没有说话。女孩笑了起来，说：“放心好啦，
我交朋友从来不用男人钱的……我又不是出来卖的……”卓越轻轻地
说：“我从来不和女人去宾馆……”女孩好奇地看着他，调笑：“阿
修罗王真的这么难侍候吗？那你来选地方好了，我来付账。”卓越摇
摇头：“我没有地方，我从来都是带女人回家的。”女孩脸色一变，
不满地说：“我刚才说过了我从来不跟男人回家的。”卓越耸耸肩，
无所谓地道：“没什么啦，不在一起过夜好了……就当我们不认识行
了。”女孩脸上神情极为不悦，冷哼：“你倒挺洒脱啊。”卓越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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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表，说：“我还可以陪你一个小时，想去哪里？”
女孩站在江堤边，任晚风吹拂薄薄衣衫飘扬，凉意习习中，她大声
地说：“来嘉州真的好高兴认识你哟……阿修罗王……”
卓越笑着回答：“魔鬼之妾，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啊。”女孩大声地
说：“你想知道我真正的名字吗？”
卓越摇头笑着说：“No。”女孩一愣，“为什么？”卓越回答：“我
不想爱上你，你只是我人生中一段虚幻飘渺的美梦而已，我只想回味，
不想陷入。”
女孩怔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卓越会这样回答。回过头来，她认真
地盯着卓越看了良久，突然语气奇特地问道：“如果我告诉你我父亲
是北都中央的高官，你会后悔刚才的话吗？”
卓越笑了起来：“看你花钱像流水一样我就早知道你出身非富即贵
了，所以我才不想知道你的真实姓名和身份，我们是两个完全不同世
界的人，这样偶然相遇在惜缘之中更应清醒。”
女孩眼神中突然显出一抹深沉的忧伤，默默看着卓越良久，渐渐地
竟然有一层泪光在眼中浮动，低声地，她说：“今夜我不会放过你
的……”
她掏出手机，按下一连串数字：“梁叔叔吗？对，是我……我现在
在嘉州市，明天一早回北都，我想麻烦你给我找个住处……要宾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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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会请梁叔叔帮忙了……最好是居家的那种……好，我等你电话。”
不到十分钟，一辆豪华轿车缓缓驰到江边，女孩什么也没说拉着卓
越上了车，轿车向嘉州市城西高级住宅区驰去。看见这辆轿车的车牌
号码和司机对两人的毕恭毕敬，卓越知道女孩没有骗他，她的父亲真
的可能是首都高官。一路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女孩只是将自己柔软
的身体紧紧偎依在卓越怀中，埋在他胸前的脸一动不动。良久，卓越
觉得胸口一片湿润，他抬起女孩的头，发现她俏丽的脸上已满是泪水。
卓越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将自己的唇印上了她的。心中突然想起
了一首极为古老的歌：《无言的结局》──他和这女孩，还没有开始，
便看到了那无可更改的注定结局……
“是先做还是先洗澡？”女孩问得坦荡自然，仿佛在问这个认识不
到半天的男人一个其平常的问题一样。
卓越站在她身前看着她，突然问：“你刚才为什么要哭？”女孩没
有回答他的问题，定定地盯着他，反问道：“你为什么要和我上床？”
卓越一愣，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女孩淡淡地说：“你和我上
床不是为了爱我，我哭也不是为了爱你……萍水相逢而已，你不觉得
你操心得太多了吗？你只要知道：你今夜又成功地和一个女人上了床，
在你‘辉煌’的人生‘泡妞记录’中，又增加了一个凑数的傻女人，
而且是个你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
卓越叹了一口气，将女孩拥入自己怀中，轻声地说：“如果你现在
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女孩摇摇头，双臂揽住了卓越的颈，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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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是‘魔鬼之妾’，专程从远方来侍候你这位‘阿修罗王’的……
这是真的……至少我们在今夜当它是真的，好吗？”卓越亲吻她嫣红
的唇，低语：“是的，今夜是属于被流放人间的‘阿修罗王’和他的
爱妾的……我们都已不存在……”
两人热烈地相吻着，那女孩不知为什么，在缠绵的热吻中美丽的眼
中又流出了冰凉的泪水来……
“陛下啊，您独自一人，沦落人间，在这么多年里，您寂寞吗？想
我吗？在你身边的人间女子，可有比得上你的‘魔鬼之妾’的？”
美丽女孩沉迷在这虚幻的神话中似乎已不能自拔，她亲吻着卓越赤
裸的胸膛，喃喃地低语。昏暗的灯光映照在宽大豪华得超出想像的卧
室中，窗纱垂幔随风轻舞，朦朦胧胧尤如被附了魔咒的宫殿。不知为
什么卓越眼中也缓缓溢出了泪水，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往事，
一时间不能自已，泪如泉涌。
伏在他身上的女孩如获至宝，饥渴地吮吸着这个男人的眼泪：“陛
下啊，您为什么伤心，为什么流泪……是不是您虽然是天上人间，独
一无二的魔界‘阿修罗王’，却始终非份地梦想拥有神的善良与仁
慈……”
卓越心里猛地一惊，声音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魔妾，你在说
什么？”女孩凝视着他灯光中朦胧的面容，轻声地说：“陛下，我知
道您虽然拥有无以伦比的邪恶与智慧，却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活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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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您不忍心用自己的能力摧残这个世界，您将所有的天赋收敛
起来，却异想天开地想用魔鬼根本没有的善良与努力来开创一个新纪
元……陛下，您错了啊……”
卓越只觉得一阵寒冷从心口传遍了全身，喃喃地，他说：“魔妾，
你疯了吗？”女孩忽然流出清澈的泪水来，她忧伤地摇摇头：“陛下
啊，您会愚蠢到问一个疯子是不是疯了的问题吗？您知道我说的是什
么，您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魔界十万天魔，都在等着您从人间带
回他们渴盼的经验啊……在人间生活了才二十几年，陛下您便被凡人
同化了吗？陛下您便忘记了您是谁了吗？忘记了您最初的使命和最终
的目的了吗？……陛下啊……”卓越迷惘地望着身体上这个朦胧中有
如妖精般邪恶到骨子里的女人，一时间不知是真是假，喃喃道：“你
在说什么呀？这只是个游戏啊……”
女孩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移起身来将他已再度的强硬吞进身体里
面，轻轻蠕动着为两个迷失的灵魂制造极度的快乐，她吻着卓越疑惑
的脸，低语：“您以为，魔妾千山万水来到您身边，仅仅只是‘游戏’
而已吗？我是为了让您知道自己是谁啊……我万能的陛下……正视您
曾经拥有的一切吧……我的陛下，魔界万千臣民，都在期待着您早日
回去为他们创造一个重新辉煌的神圣帝国啊……您只是人间一个匆匆
的过客而已，您的世界，是与天国毗邻的邪灵之都……魔界啊……”
不知不觉中，卓越陷进了这份迷乱中，他轻声地问：“我如果真是
来自魔界的‘阿修罗王’，那我来到人间到底是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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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的女孩停止了交媾，坐在他身上认真地说：“蹂躏他们……我
万能的陛下，蹂躏这个世界所有卑贱的人类，蹂躏这颗低劣的星球……
让您无以伦比的智慧化为汹涌的邪恶之火，在这个下等的世界上熊熊
燃烧，让所有的人类，都因为恐怖而绝望……您做得到的，天上地下，
只有您一个人拥有这无以伦比的智慧，足以翻天覆地，挑衅上神……”
卓越突然笑了起来，有些幽默地问：“我把地球搅得天翻地覆，乱
七八糟……对我有什么好处？”
女孩定定地看着他，突然问道：“在人间二十几年，您快乐吗？”
卓越一怔，想了一下，回答：“当然啊。”
女孩慢慢地俯下头来，与他四目相对近在咫尺，她低声而忧伤地问：
“那为什么我在您眼中看到的是无穷无尽的伤痛……为什么您二十几
年耗尽心血一刻不停地努力到现在仍一无所获……为什么您的爱人，
您的兄弟，您的朋友，甚至于您甘心为他卖命的上司，一个个都欺骗
您，玩弄您，背叛您，抛弃您……您眼睛中全是对这个低等世界的纵
容与无可奈何……您心里充满了绝望与愤怒……但您却懦弱得不敢报
复……您在害怕什么？您在善良什么？您又在等待什么……我万能的
魔界之主：阿修罗王啊……您的万千臣民，十万天魔，为了您在人间
的遭遇泪水都已为您流干了……我的陛下，您醒醒吧，您是生命中最
高贵的魔灵啊……怎能一次又一次地忍受这些劣等生命对您的尊严进
行侮辱和冒犯……纵然您现在只是凡身肉体，但您拥有魔界至高无上
的智慧啊……怎能去学习人间这些没用的善良和宽恕……”她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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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一颗颗滴落到卓越的脸上，混和着卓越不知不觉中也流出的眼
泪淌到了枕巾上面。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我真的好感谢你为我流了这
么多的眼泪……”卓越轻声地说：“谢谢你，‘魔鬼之妾’，真的好
谢谢你……”女孩伸手抚去他脸上的泪水，重新开始蠕动身体带给这
个男人原始的欢乐，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动作中，她握住卓越的双手让
它们抓揉自己娇嫩的胸部，销魂的呻吟声在静夜中滑出好远……
急促的喘息逐渐平缓下来，女孩疲惫而又无限满足地紧偎在卓越怀
中，清清亮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上去睡意仍未降临。她一遍又一
遍地抚摸着卓越赤裸的肌肤，举止之中充满了爱恋和难以形容的贪婪，
活生生如同一只荒原上饿口薄食的母狼。卓越连续两度与她交合之后，
反而异常地精神与兴奋，这种奇怪的情形显然让他自己也颇为惊愕，
但怀中这个美艳绝伦的少女对他发自内心的情感纵是呆子也明白无
疑，何况一向自负聪明的卓越。
“你说，我们还会再见面么？”卓越忽然问道。不知怎么回事，他
在这短短半日里竟似对这个尚不知名的女孩产生了莫大的眷念，虽明
知两人只是一夜之情，却忍不住开口询问，心中隐隐约约竟有些期盼。
女孩突然抬起头瞪着他，目光严厉，冷冷地，她问：“你对我产生了
感情了吗？”自与卓越上床之后，这奇异的女孩一直尊称卓越“您”，
神态语气，无不恭谦之极宛如奴婢侍妾，这时却突然脸色大变，判若
两人，令卓越不由一怔，不知该如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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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看着卓越良久，严厉的目光渐渐温柔，轻声地，她说：“您还
没有上够女人的当吗？我的陛下……人类的舌灿如莲，翻脸无情您还
没有领教够吗？”见卓越满脸的不以为然，女孩目含讥讽地看着他突
然冷冷说：“你为什么还想和我见面，是因为我父亲是政府高官，你
想变成吃白饭的软脚蟹男人吗？你认为我离开嘉州市后还会记得你是
谁挂念着你吗？在全国各地像你这样的男人我有一大把，用来上床的
玩具而已，你还痴心妄想当我的丈夫？你不觉得有点白日做梦……癞
蛤蟆想吃天鹅肉从来我只听说过，没想到今晚上你却让我亲眼看见
了……真是要谢谢你啊。”
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听见和自己正在床上的女人说这样的话脸色都不
会太好看，何况她语气中的不屑与鄙夷毫不掩饰的淋漓尽致，表露无
遗。卓越却一点儿也没有应该有的恼怒或羞愧，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女
孩美丽的脸，良久良久，他仿佛下了一个让自己极为痛苦的决心，脸
上神情一片惨然，眼中突然流出两行泪水，轻声地，他说：“要我怎
么做？”
女孩也同时泪如雨下，低声问：“您终于相信了么？”
卓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轻声地重复：“我该怎么做？”女孩伸手
抚摸着他的脸，幽幽地问：“在过去的这么多年，您为什么一心一意
想要赚很多钱？”卓越一怔，问：“我错了么？”女孩叹了一口气：
“错了。”语气崭钉截铁不容置疑。卓越盯着她，问道：“不赚钱，
那又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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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一字一顿地说：“赚人！”
卓越一愣：“赚人？”
女孩笑了，爱怜无限地亲吻他惊愕的面容，轻声说：“人才是用来
赚钱的，您怎么也去赚钱呢……”
卓越冷哼：“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是人？对吗？”
女孩不屑地道：“地球上有五六十亿人，多您少您很稀奇吗？既然
入世，不能做人的主人，那还空耗时间干什么，趁早回去免得丢人现
眼！”
卓越苦笑：“做人的主人……赚人……”
一时间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看着女孩，有些希翼地问：“我还会再
见到你吗？在我赚到了足够的‘人’以后……”
女孩叹口气：“说句良心话，我希望再也见不到您才好……”
卓越惊讶地问：“为什么？”
女孩幽幽地道：“我也是个人啊……您如果能再见到我……这世
界……肯定已被您弄得是面目全非了……”她紧紧搂住卓越的身体，
贪得无厌地用手再次挑逗他的勃起，轻轻地，她说：“陛下啊……今
宵一别，相见何年？妾纵不能跟随陛下，也当日日为陛下祈祷：妾心
当如褛，常侍君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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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不再言语，她用娴熟的技巧又一次吮含起卓越火焰般的热情，
又将彼此再度彻底融化在一起，在一次又一次的嘶吼吟昵中将两个人
旋入无边无际的迷乱……直致精疲力尽，昏昏入睡。
当卓越从沉睡中醒过来时，只见白阳空枕，那个不知名的美貌少女
竟如妖魔般在阳光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卓越正游目四望微微发愣时，
床边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吓了一跳的卓越拿起电话听到女
孩那熟悉的声音正在咯咯轻笑：“懒鬼……起床了么？”
卓越轻声问：“你在哪里？ ”
女孩笑道：“飞机上啊，临走前特意抄下房间里的电话号码专门用
来叫你大少爷起床，怎么样，够哥们吧？”
卓越叹了一口气，对着话筒说：“谢谢。走好。”
女孩昵声问：“想我吗？”卓越笑了起来，回答：“我想你妈干什
么？我又不认识她……再说，你妈肯定好老。”
女孩在电话里“呸”了一声，继而道：“坏小子……记得到北都来
的时候找我玩啊……和你在一起是我玩得最开心的一次，你说昨晚上
那个游戏像不像是真的……哦，哦，我的陛下……哈哈哈……真有意
思是不是？糟了……飞机要开了，空中小姐来叫关手机了……不聊啦，
记得到北都时来找我啊……Beybey……我的阿修罗王……”
卓越呆了半晌，才长叹了口气，喃喃自语：“游戏……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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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穿衣起床，将自己收拾停当走出房去。一夜的纵欲过度，卓越疲
累之极，只想早早回家好好补个回笼觉，在路边伸手招了辆“的士”，
上车道：“环西路平安小区一号楼。”司机一呆，问：“去看热闹么？
进不去啊……”
卓越莫名其妙地瞪了司机一眼：“看什么热闹？我回家！”
司机惊问：“你家住在平安小区一号楼？”卓越没好气地说：“是
呀，怎么了？”
司机满脸诧异：“你不知道吗？今早凌晨三点钟左右，平安小区一
二三号楼突然全塌了……听说压死了两三百人了，还有好多人没挖出
来……现在部队和政府正在全力救险呢，整个现场已被封锁了……听
说，是因为当初的建筑施工单位偷工减料……”
他突然发现卓越已脸青面黑，两眼翻白，一时间不由慌了：“喂，
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喂……坚持住，我……马上送你去医
院……”他手忙脚乱地发动出租车，连声叫唤，卓越却什么也听不见，
因为卓越早已昏了过去。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一集邪恶天使
第一章阿修罗王
张强抱着被子缩在角落里，恨不得自己能变成一颗原子弹将这座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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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的城市炸成粉碎。他虽然遍体鳞伤，但身体上的伤疼却不及他心中
的痛苦之万一。他怎么也想不到，相恋三年的女友在被那只畜牲强奸
后，居然会答应嫁给那又老又丑的色狼……是的，只因为那头畜牲有
权有势位居高官，连她从家乡闻讯赶来的父母也在富贵显要面前花了
眼，昧了良心乐呵呵地要做局长大人的丈人丈母……自己气愤不过揍
了那畜牲一顿，反而被他诬陷抢劫行凶，警察不问青红皂白便将自己
拘留收审……同牢房的犯人对他这个来自天府乡下的打工仔自然是倍
加虐待，施暴为乐。开始张强还期盼女友能念在相爱一场上为自己说
情放自己出去，但一个月过去了，自己从拘留所转到了收审所，听同
牢的犯人讲八成是检察院在立案起诉了……抢劫行凶，至少十年。张
强给女友写了六封信全部如石沉大海，杳无回音，这才彻底绝望了，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张强心中的仇恨也日复一日地狂烈如炽。当
然，在牢房中的出言不逊也让同室犯人在他身体上落下的拳头脚尖加
倍密集，但张强已然毫不在乎这些有形的痛楚了，他心里，除了仇恨，
还是仇恨。他恨天，恨地，恨世人，恨所有的一切……虽然他什么也
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
“砰！”牢房门突然打开，一位警察在门口大声说：“张强，出来。”
张强心里一惊，浑身颤抖地站了起来：“什么事……”警察不耐烦地
喝道：“什么什么事，叫你收拾好东西出来……有人替你交了保证金
保你出狱，是不是不想出去了？”张强又惊又喜，慌里慌张收拾好了
自己的东西走出牢房，跟在警察后面向外走去，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
“队长，是赵建国撤诉吗？”心里思量小凤必竟还是顾念三年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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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冷哼：“撤诉？赵局长正还在一直催促快点判你小子重刑呢，不
是检察院反复调查证据不足，你小子起码十五年有期……你遇到贵人
了，白花花好大堆银子保你出去。”张强满怀狐疑：“会是谁保我呢？”
警察道：“马副市长夫人亲自来保你，这也难怪，马副市长和赵局长
一向有矛盾，但马副市长和你小子又有什么关系了？”张强故作神秘
地沉默不语，他当然不知道那个素不相视的什么副市长为什么要保他
出去，但只要有人救他，他才不管这么多呢。
站在收审所门外，张强深深吸了口气，虽然只一墙之隔，他却觉得
外面连空气都新鲜些。一位衣着高雅的妇人从路边一辆停泊的出租车
里站出来，盯着他问：“你就是张强吗？”张强看着自己全身褴褛肮
脏，不好意思地后退了一步，口中回答：“是的，我就是张强。多谢
市长夫人亲自来保我。”妇人笑着说：“我们家老马呀，一直是个大
好人……相信善恶有报，因果有源。不管怎么说，多做好事总是好
的……”她叹了口气说：“你的事，我也听老马讲了，赵局长也确实
做得有些不对，但是你也太冲动了一点，有勇无谋啊……以后无论做
什么事，都要多考虑考虑，年轻人冷静一点不是坏事，知道吗？老马
和我帮得了你一次，并不见得就帮得了你二次……”
张强恭敬地回答：“是。”妇人愉快地笑了：“好啦，我还有事，
就先走了，出租车里有一只箱子，是老马给你的，我已经在旅馆给你
订了房间，老马说箱子最好你回旅馆后再打开……哦，那是个密码箱，
密码是 5588。好了，我先走了……”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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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先替你交了两天的……这位司机师父会载你去旅馆的。”妇人伸
手另招来一辆出租车，对张强笑笑径自乘车离去。张强呆了一阵，坐
上身边的出租车，见后排座上果然有只桔黄色的密码箱，他满头雾水，
实在不知道这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在他发怔之际，司机已发动车子
向市区驶去。
离收审所大门不远处停泊的另一辆轿车上两个人静静地看完了这一
幕，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美貌女郎叹了口气，说：“高大哥，谢谢你了。”
瘦长的高大哥笑着说：“小凤姑娘怎么这么见外，明天你可就是本市
财政局正式的局长夫人了，这也是我们天府老乡共同的荣幸啊……”
小凤美丽的眼中突然充满了泪水，她哽咽着说：“高大哥你取笑我这
不幸的人干什么，害得强哥成这样，我心里好难过……”高大哥正色
说：“小凤，总有一天张强会知道你费了好大的代价才救了他出来。”
小凤苦笑说：“高大哥，小凤的身子早就脏了，别说只是让我陪马有
为睡一晚上，只要能救强哥出来就是让我跟猪狗睡觉我都心甘情愿，
可是你却硬生生地拿了两万块美元出来啊……而强哥却什么也不知
道，还以为是马有为和他老婆拿钱出来救的他。”高大哥笑了笑，说：
“商人无利不起早，我出钱固然是看在天府老乡的情份上，但也是想
以后小凤姑娘你能在赵局长面前为我们公司多说点好话……”小凤叹
了口气：“我一个乡下来的傻丫头他会听我的话早就拆诉放强哥出狱
了。”高大哥道：“小凤你这就不懂了，赵局长越是不肯放过张强就
越是表明他在乎你……男人的醋劲上来，那是什么都顾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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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怔了一下，似乎在思索高大哥的话，良久，她点了点头说：“高
大哥，你放心，只要有我曾小凤在一天，无论你和你们公司有什么事，
我豁出命去也会为你们办到。”说话斩钉截铁不容置疑。高大哥显然
大喜道：“小凤，有你这句话，别说区区两万美元，就是再多十倍我
们经理也会觉得物超所值。”小凤叹了口气说：“高大哥，马有为一
直和建国水火不容……你说他会不会把我和他……的事说出来？”高
大哥肯定地摇头说：“绝对不会，马有为得钱又得人，怎会这么不上
道……再说昨天你和他在一起时没有任何人知道，他说出去也不会有
人相信。倒是赵局长那里，你可千万不能告诉他是你和我们公司联手
救了张强出来，赵局长这人心胸……不怎么宽广……”小凤忙道：“你
放心吧高大哥。”她美丽的脸上突然通红，轻声说：“如果他知道我
为了救强哥而和马有为睡过觉，不用说我也知道死定了……他最恨马
有为的，建国亲口对我说过多少次了……这次我们结婚他都不打算请
人家的，还是我劝他大家都一个市里做官，这样摆明了矛盾不好看他
才送了张请帖给人家……唉，做老百姓不容易，做官也有难处呀。”
高大哥没有发表意见，说：“小凤，我开车送你回去了好吗？”小凤
点了点头，望着刚才张强站过的地方，叹了口气：“能看见强哥平安
出来，我也心满意足了，更何况，你们那位经理还托马有为转交给了
他五万块钱……”高大哥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只要赵局长略施方
便，几百个五万都轻轻松松回来了，我们经理怎么会做赔本的生意。”
小凤道：“明天我结婚你们经理会来吗？我真想见见他，感谢他帮了
我这么大个忙……不然明天我哪有心情结婚。”高大哥笑：“我们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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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出差去了，明天大概是赶不到的了。只有等他回来再介绍小凤姑娘
认识了。”
张强被出租车直接拉到市区一家中档旅馆门口，肥胖和气的老板娘
早站在街边，无比殷勤地将张强迎了进去。张强当然知道这全是因为
马副市长夫人的关系，他急于想知道箱子里到底是什么，当下进了房
间便反锁上房门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密码箱。张强首先看见的是一只豪
华的西服纸袋，里面理所当然的是一套高级西服，此外箱子里衬衣、
领带、袜子皮鞋甚至连内裤都一应俱全。张强又惊又喜，实在不知道
这个马副市长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看见箱子里还有三只叠放得整整
齐齐的纸袋，他随手拆开最厚的那一只，里面竟然全是一百元一张的
龙国币，张强面红耳赤，左右张望似乎生怕有人偷窥，他将钱全部倒
在床上一数，恰好五万元整……五万！张强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确信
不是在做梦后又打开了第二只极薄的纸袋，里面只有一张大红烫金的
请帖，张强以为是马副市长请自己吃饭的帖子，他满面带笑地打开了
请帖：
兹定于五月十日（星期六）中午十一时三十分在本市金都五星级宾
馆大宴会厅举行婚宴，届时恭请马有为副市长及其夫人光临。赵建国、
曾小凤谨邀。
张强顿时呆若木鸡，那金光闪闪的喜字，在张强看来充满了嘲笑讥
讽……他抚摸着自己的遍体鳞伤，想起这一个多月监牢中非人的日子，
只觉得胸口憋气得快要爆炸了……猛地，他撕开了第三只纸袋：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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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手枪掉在白色的床单上，发出慑人的金属光泽。张强浑身颤
抖，看着床单上这绿的钱，红的帖，黑的枪，突然明白马副市长为什
么要花巨款保自己出来了──
就在张强在旅馆客房中怔怔发呆之时，在遥远的城市另一端的一幢
普普通通的住宅楼里，那位“高大哥”正恭恭敬敬地站在一位背对着
他的男子身前，一脸严谨，显然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那背对着他的男
子并不高大，身形也骄小瘦削，浑身上下却极为自然地流露出一抹寒
冬似的冰冷。“很好，你辛苦了……下去歇着吧。”男子挥了挥手。
“高大哥”明知他看不见，仍习惯性地对着他的背影鞠身行了一礼才
转身走出这套普普通通的单元房，临到门口时男子道：“高六，叫小
四进来。”高六忙道：“是。”片刻后一位又干又瘦的男人走屋中。
“经理，您找我？”那“经理”点了点头，仍未转过身来，问道：“小
四，办妥了么？”小四脸上浮起一丝微笑：“办好了，从马副市长夫
人那里换回来的箱子就在这里，绝对一模一样，只是我们那只箱子里
多了一张请帖和一把手枪而已。”
“经理”道：“这两样东西你估计马有为会发现丢失了吗？”小四
回答：“请帖他们是不会注意的，会以为是随手乱放弄丢了。但市政
府配给马有为的枪他们一向都是小心翼翼地锁在保险柜里面，虽然我
放了一把假枪在那里充数，但也瞒不了多久的。”“经理”淡淡一笑：
“只要能瞒过今晚就行了。”他思索了一下又问：“小四，如果叫你
今晚上趁马有为夫妇睡着了再偷偷进入他们家取样东西出来，你有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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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吗？”
小四一怔，面上露出难色，踌躇道：“有人在家一般防盗门都是反
锁了的，纵然能打开想不惊动屋里的人……除非屋里的人都睡死了。”
“经理”略一思索已道：“马有为家里没有请佣人，我们也不知道他
们晚饭是不是在家里吃，但这样热的天气，他们回家后肯定是要喝水
的吧。”小四惊喜道：“不错，我可以趁现在他们家里没有人时在他
们家里的凉水器里面下药……到时候我就算在他们家里拆房子他们也
不会知道。”“经理”点点头道：“房子不用拆，你只是把他们保险
柜里的那支假枪和我们那两万美金给我取回来。记住除了这两样东西
之外另外所有的银行存折现金股票之类的东西你都给我把它们藏进马
有为夫妇的枕头里面去，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保险柜要用很外行
的方法撬开，弄得就像是马有为夫妇想掩饰什么自己撬开似的……明
天一早当他们一觉醒来，看见保险柜大开枪和钱都丢了便会立即报
警。”
小四笑着说：“警察来了却发现防盗门完好无损甚至还是从里面反
锁了的，而保险柜却被人先用钥匙打开再故意撬开的……肯定会怀疑
这是场假盗案，等到中午张强用马有为的枪杀了人，任何人都会明白
马有为早上报的这场假案是为了掩饰他将枪已给了张强这件事，检察
院再从他两口子的枕头中搜出‘失窍’的存折股票……这两口子就真
的百口难辩了。”“经理”叹了一口气问：“小丽回来了么？”小四
脸上神色忽然有些不自然地说：“不知道……我去看看……”“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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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地应了一声：“她若回来了，叫她进来一下，我有话对她讲。”
小四“嗯”了一声，匆匆退出房间，他竟似很害怕和“经理”谈到那
位“小丽”一样。那“经理”仍静静站立在窗前，仿佛窗外有什么极
美的景色在吸引着他的目光不能转移。
房门轻开，已走进一位乌发披肩的美艳女郎，眉目含带着一种自然
天成的入骨妩媚，颦笑之间，风情万种，显然是在红尘中飘浮已久的
欢场女子。“经理，您找我吗？”她语音中所含的娇媚柔腻入骨，稍
有血性的男人乍闻之下，都会心旷神怡，浮想连篇。那“经理”声音
平静地问：“小丽，你对这整个计划有什么看法？”小丽绝美的脸上
收敛起勾人魂魄的妩媚，柔声说：“依小丽看来，那位赵建国局长大
人和他那位先奸再娶的农村保姆都应该算是死人……而那位趁人之危
落井下石色财两贪的马有为副市长和他的夫人，这‘买凶杀人’的罪
名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的了。”那“经理”冷冷一哼道：“这样说来
我的计划真的就天衣无缝了吗？”小丽嫣然一笑说：“天衣无缝倒不
见得，但警察们都只会注意些表面的线索……何况，在这座城市里面
人人都知道马有为与赵建国是一对恨不得你死我活的冤家死对
头……”
那“经理”叹了一口气说：“就是因为太明显了，所以稍有一点疏
忽，就会破坏整个步骤……小丽，我找你来，就是要你用局外人的眼
光找出整个计划的破绽。”小丽柔声道：“经理，我们只有高六和那
个曾小凤见过面，那贪图富贵的女人明天这个时候已经是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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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真的有个聪明绝伦的超级大侦探查出了马有为是被陷害的，也查
不到我们这里来呀……”“经理”淡淡地道：“我是叫你找破绽，不
是让你来安慰我的。”小丽脸色略变，皱眉思索了一会说：“那两万
美元倒有可能……”“经理”截口道：“今晚小四会去取回来，明天
一早马有为就会报案说他的枪和银行存折之类的东西丢了，绝不会提
那来路不明的两万美元。”小丽笑了起来：“那可真太好了……经理，
你能不能把整个计划说给小丽听一遍……这样找破绽也许容易一些。”
那位一直面对着窗外的“经理”突然转过身来，静静地注视着这个
千娇百媚的人间尤物，目光中不带任何能为人所窥探的情感。阳光洒
在他虽然沧桑却仍然年轻的脸上，眉宇之间却似萦绕着一抹淡淡的忧
伤……
这位神秘的“经理”，竟然正是卓越！
“你想知道整个的计划？”他冷冷地问。
小丽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微慌，她强笑着说：“经理不让我知道一
定是为我好……”
卓越静静看着她，语气平和地道：“我知道你虽然一直在风尘中打
滚，却始终不甘心这为人欺凌的命运，因此一直在寻找出人头地的机
会……你虽然跟了我，但是这半个月来我却从没有和你亲热过，只当
你同高六小四他们一样是我的部下而已。你同时勾引高六小四要他们
背叛我自立门户，因为你知道以高六的勇武，小四的神偷技术再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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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的美貌与玩弄男人于掌上的妩媚机智，你们联合在一起无论要
做什么都会很容易对吗？”
小丽一张俏丽的面容已经变得雪白，她惊恐地后退两步，颤声叫：
“经理……您……”
卓越突然一笑，平静地说：“你怕我杀你吗？杀人的事一向都是高
六做的，我若要杀你，怎会跟你说这么多废话。”他优雅地向小丽伸
出手：“你合格了，欢迎你正式加入。”小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迟
疑道：“你……”卓越握住她柔软的手，点点头：“我没有看错你，
是个可塑之材。今天晚上，陪我睡觉。”小丽一张脸突然羞得绯红，
她又惊又喜地问：“经理……您肯要我……？”卓越眼中满是笑意，
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真是天生‘鸡’命，听见有男人要‘操’她
居然这么高兴。”小丽羞涩地啐道：“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您还是
个经理呢？”卓越拉着她的手坐在了沙发椅上，看着她美丽的眼睛道：
“现在，我可以将整个计划告诉你了……”
卓越缓缓地道：“我一来到这座城市后就听说了张强的故事……他
的遭遇让我很同情，我知道他想报仇，因此我就决定要让他可以死得
瞑目……我听说曾小凤为了想救张强急得快要发疯，于是我就派高六
去对她说，在这座城市里只有副市长马有为才有能力救张强出狱，但
姓马的既贪财又好色，要救张强曾小凤非得要和姓马的睡一觉不可。
曾小凤既然已被赵建国强奸过，她就不会在乎和马有为再睡一觉，再
加上我们交给她两万美元叫她拿去给马有为作为救张强的费用，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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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凤就主动地跑去勾引马副市长。”
小丽皱眉道：“其实曾小凤不和马有为睡觉看在两万美元的份上马
有为也会救张强出来对吗？”卓越淡淡一笑：“可那样这个故事就不
‘悲壮’了，马有为本来就和赵建国是死对头，这次能借此机会睡了
赵建国的新老婆，你可想而知他心里有多得意了……于是他很爽快地
派他老婆出马，给司法部门打了招呼，顺利地将张强保了出来。他叫
他老婆从银行里取了十万元现金，五万用来作张强的保证金，另五万
以自己的名义交给了张强。因为曾小凤虽然救了张强，却一心想做局
长夫人，她无论如何也不敢让赵局长知道这件事，所以她求马有为千
万不要让张强知道是她救了他。马有为既睡了美女，又得了贿赂最后
还可以充当好人，这样的好事上哪里去找……”小丽道：“两万美元
折合龙国币也不过十六万左右，马有为从银行里取了十万现金出来，
也不见得捞了好多啊。”
卓越笑了：“傻丫头，你想想看冤家死对头的老婆有把柄握在自己
手中，老马有多得意……赵建国可是市财政局局长，以后马有为还怕
从曾小凤那里捞不到好处吗？再说，检察院一旦证实了张强的案子是
无罪的，那五万块的保证金还不是得退他……否则他怎么会让自己的
老婆亲自去保张强……这座城市所有的人都知道马有为和赵建国不
和，司法部门的人都知道是马副市长的夫人亲自来保的张强，那位出
租车司机亲眼看见马副市长夫人交给了张强一只好像很重要的密码
箱，张强再用那只密码箱里放的东西杀了他与马副市长共同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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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逻辑不是很合理吗？有谁知道是我们换了密码箱，是我们偷
了马有为的枪和请帖去陷害他，是我们给了曾小凤两万美元叫她去勾
引马副市长上床……”
小丽点点头说：“马有为就是在法庭上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是曾小
凤自己花钱陪睡请马有为保张强出来杀了自己和赵建国……这实在是
太荒谬了，何况曾小凤一个农村女子哪来的两万美元给马有为，而马
有为的请帖和枪又怎么会到了张强的手中……可是，经理，您就那么
肯定张强明天有胆子去杀人，而且一定会将赵建国和曾小凤杀死？万
一……”卓越笑道：“没有万一，高六明天会去参加婚礼，不但是赵
局长那对新人铁定没命，连张强都会‘自杀’或者‘拒捕送命’，有
高六在现场，万无一失。”
小丽皱起眉头：“我发现破绽了。”卓越不由扬起了眉：“是么？”
小丽分析道：“试想如果真的是马有为买凶杀人，他怎么事先会知道
‘杀手’也会在现场死掉呢……”卓越拍手道：“不错不错，我一开
始就计划张强死掉了，所以忽略了给他安排后路。马有为既然敢把自
己的配枪交给他杀人，当然是安排了退路给张强……”小丽莞尔一笑
问：“经理，马有为知道张强住哪家旅馆吗？”卓越摇头：“她老婆
一手经办的，他不知道。”小丽道：“那就只有我又出马了……”取
出一只小巧玲珑的手机轻快拨号：“喂……马哥吗？我是丽丽……知
道你在上班，有点事想让你帮忙……我有个朋友想坐明天下午两点的
飞机去海南……机票卖完了，我知道你和各家旅行社的老板都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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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张就好，你叫旅行社把机票送到远胜路卫生旅馆 4018 号房
间叫里面的客人签收就行了……好啦，马哥，机票钱你就先垫着吧，
人家这两天手头不太方便，大不了下次让你……嗯，你好坏……记住
啊，马哥，远胜路卫生旅馆 4018 号房间……谢谢你啦，丽丽怎么舍
得忘了你马哥呢……不打扰你工作了……再见……”关上手机，她美
丽的脸上浮起一抹媚极的笑容，轻道：“死定了。”卓越也同样浮起
一抹莫测高深的微笑：“的确是死定了……”
“可是，我有些不明白……”小丽一脸想说又不敢说的犹豫。卓越
笑了笑：“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既然当你是正式伙伴，就不会对你
有所隐瞒。”小丽鼓足勇气道：“在这整件事情中，经理您费尽了心
机人力甚至钱财，到最后赵建国、曾小凤、张强三个人死了，马有为
夫妇入狱，经理您却一点好处都没有……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花这么大
的力气来做一件对自己全无利益的事情？”卓越盯着她突然问：“你
胆子够大吗？”小丽一怔，回答：“我敢来加入经理您这个‘害人组
织’难道胆子还不够大吗？”卓越平静地说：“如果你胆子真的很大，
下午就跟我一起去一趟市政府，你就会发现整件事情的好处在哪里
了。”小丽满脸含笑，神彩飞扬：“好啊。”卓越拉起她的手送她出
门，叮嘱：“这会儿去买点像‘人’穿的衣服，到市政府去你的身份
是我的经理助理，别打扮得跟随时要人‘操’的‘鸡’一样，发型和
脸上的妆都弄老实点，明白吗？”小丽突然在他脸上印了一个鲜艳的
口红印，娇笑着说：“您放心吧，我的经理。”转身轻快地离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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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嘴里还哼着歌，显然心情是好极了。
高六不声不响地走了进来，平静地问：“要杀了这女人吗？”卓越
笑着摇了摇头：“我已让她正式加入。”高六沉声道：“她勾引我和
小四要背叛您，甚至还鼓励我找机会杀了您。”卓越心平气和地说：
“正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小丽是个人材……我们来到这座城市她的确是
个意外收获，值得我们来这一趟。”目光转向窗外，问：“我叫你准
备的东西弄好了吗？”高六颔首：“照您的吩咐放在了静电复印纸的
箱子里。”卓越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忍心：“剩下的部份呢？”高
六回答：“我处理好了。”卓越点了点头，又问：“你看张强明天有
胆子去赵建国的婚礼上杀人吗？”高六目光阴冷地道：“他一定会去。
因为今晚上我会去告诉他，他若不去想要逃走，马有为会请别的杀手
继续去杀曾小凤两人，为了灭口还会追杀他。张强胆子并不大，再加
上心里又充满了对赵建国曾小凤的仇恨与愤怒，他一定会去！”
卓越淡淡地“嗯”了一声，说：“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
哪一个人负责的环节出了差错，那一个人就不必要再浪费明天的米饭
了，明白吗？”高六点点头：“明白。”
第二章阴谋背后
小丽姿态优美地转了一个身，娇声笑问：“怎么样，经理，这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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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像您的助理吗？”卓越看着她身上那套名贵的“太和时装”勾勒出
的窈窕丰满的女性曲线，赞许地点了点头：“很好。”高六已打开车
门，卓越先行上车，小丽正要上去，高六已平静地道：“你坐前面。”
小丽不满意地说：“为什么？后面那么宽。”高六冷道：“后面是经
理坐的。你是下属。”小丽脸色微变，高六已关上了后车门，径自坐
进了驾驶位，瞪着小丽：“你上不上车？”小丽见卓越未置可否，突
然莞尔一笑：“前面看风景还好些，白痴才不坐前面。”笑容满面地
坐进副驾驶位，娇叱：“高六司机，开车。”
轿车平稳地驶出小区顺着大道向市政府的方向行去。小丽天生的活
跃性格根本耐不住高六的寡言少语和卓越好整以暇的安祥平静，车行
不到片刻她便打开了话匣子好奇地问：“经理，今天是星期五啊，明
天就是周末了，市政府里面谁还有心情今天下午办公……哎呀！市政
府里认识我的人可太多了，我这个助理一下子就会穿帮了。”卓越平
静地道：“我不怕你被认出来。”小丽愈加好奇地问：“那我们去市
政府找谁？”卓越淡淡地道：“到了你就知道了。”小丽叹口气：“说
了等于没说。”对这个深不可测，一切情感从不形露于色的“经理”，
小丽委实觉得自己的千般妩媚，万种手段一样都使不出来，这年纪不
大的男人浑身上下都仿佛终日笼罩在一层迷雾中似的，小丽自问在欢
场历经有年对形形色色的男人已颇有心得，但对这个今晚已经要和她
上床发生最亲密关系的男人，她只知道他是“经理”却连是什么公司
哪里的经理都一无所知。想到这里，小丽禁不住幽幽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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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丽。”卓越突然叫她。小丽一喜，回头满脸笑容：“经理，有
什么事小女子可以效劳？”卓越礼貌性地为她的幽默淡笑了一下，随
即转入正题：“你来这座城市多久了？”小丽想了一想回答：“大概
有三……个月吧，换了三四个夜总会和歌厅上班了。这市里大大小小
的老板我认识一长串，对您有用吗？”卓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
问：“我听说你和一位叫‘娇娇’的美女是这市里面欢场中的两大天
后，对吗？”小丽脸上有些发红地道：“经理您怎么问这些问题。”
卓越淡淡地道：“我只想知道你和娇娇的交情有多好？”小丽笑了一
笑，美貌绝伦的青春脸庞上浮起一抹凄凉，轻声的，她说：“风尘女
子，哪有什么真正的朋友……我和娇娇关系还过得去，我们从来不抢
对方的客人，她的人缘比我好得多，市府市委好多大官都是她的熟客，
我的客人却大都是些老板，当官的远没有她多……老实说，我心里还
是有点嫉妒她的，因为她拢络人心的手段比我高明得多。”顿了一下，
又似乎是说明似的加了一句：“虽然我比她漂亮。”卓越莞尔一笑，
默默看她一眼不知为什么叹惜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轿车泊进市政府大院停车场，卓越下车后对高六说：“你留在这里
等我们，让小丽跟我上去就行了。”高六脸色微变：“可是东西……”
卓越道：“交给小丽拿着。”高六不作声了，将手里的一只静电复印
纸的小包装箱交给一傍的小丽，冷冷道：“小心点，里面的东西摔不
得的。”小丽冲他做了个可爱的鬼脸，抱着正方形的纸箱跟着卓越走
进市府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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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经理，请坐请坐……实在是太忙了……”郭市长一边客气地招
呼一边让座。秘书为两人送上两杯水，郭市长坐回他宽大豪华的办公
桌后，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关于卓经理准备在本市开办分公司
的申请我们市政府班子已经慎重研究过了，我代表本市表示热烈的欢
迎，同时我也向卓经理保证对于到我市来投资的任何公司企业，政府
都会责无旁贷地维护投资方的合法利益，这点卓经理尽可以放心。”
卓越似乎开玩笑一样说了一句：“那如果不是合法利益郭市长也会维
护吗？”郭市长哈哈一笑：“卓经理真会开玩笑……”
卓越递给坐在身边的小丽一只信封：“把这份报告送给市长过目。”
小丽接过信封，觉得里面薄薄的似乎没有装什么东西，她站起身来将
信封递给郭市长。郭市长一边含笑接过一边道：“卓经理的秘书好漂
亮啊。”卓越淡淡道：“这位是我的助理王丽小姐，郭市长应该和她
很熟啊。”听到这话郭市长略感诧异地认真看了看小丽，这才认出她
来，脸色有些微变，随即笑道：“原来是小丽啊，你什么时候跑到卓
经理公司上班了？”小丽莞尔一笑，柔声说：“才半个月，以后还要
麻烦市长多多照应了。”郭市长哈哈一笑，对卓越道：“卓经理这可
是张好牌，有小丽做公关贵公司在我市可说是畅通无阻了。佩服佩服
啊……”他边笑边打开信封，从里取出内容来。
小丽已又坐了回去，好奇地睁大了眼睛伸长脖子想看看信封里面取
出的是什么，虽然隔得远远的，眼力很好的小丽仍然看见了郭市长从
信封里取出的好像是一张照片、一个身份证、还有一张薄薄的如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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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化验单之类的东西。郭市长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大变：“卓经理是
不是拿错申请了？”卓越淡淡一笑：“没有错，里面是贵市最红的小
姐‘娇娇’前天的照片和她的身份证，身份证上的名字叫‘罗春燕’，
而那张化验单是‘罗春燕’前天在市一医院的尿样检验报告……明白
地写明了‘罗春燕’感染了‘爱滋病’。”郭市长脸色苍白地微怒道：
“这关我什么事，你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拿我看是什么意思？”卓
越脸色如故地微笑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听说郭市长从来不喜欢
用避孕套而已。”郭市长顿时汗如雨下，连声音都在一瞬间嘶哑了，
他结结巴巴地问：“你……是说……我也……”卓越仍然不紧不慢地
道：“我建议市长最好也去检验一下尿样。”郭市长推案站起，连道：
“不错不错……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卓越冷冷看着他，突然问
了一句：“这座城市能容得下一个得了爱滋病的市长吗？”郭市长刚
站起来的身子一下又软了下去，倚坐在椅子里，面如土色不能自已。
卓越依旧淡淡地道：“郭市长的领导、同僚、下属、家人，他们如
果知道郭市长有了爱滋病，郭市长还进得了市政府的这间漂亮而又豪
华的市长办公室吗？还有人敢跟你做事，生活，甚至说话吗？听说贵
市的人民对这种病的认识很肤浅啊……郭市长得了病的消息如果传出
去，会不会引起全市上下的大恐慌啊？郭市长必竟工作繁忙一天接触
的人可太多了。”郭市长眼看就要昏过去了……卓越冷冷道：“我可
以帮你。”郭市长一下清醒过来，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扑了
过来：“卓经理你真的可以救我？”卓越道：“我当然可以救你，不
然我来找你干什么？你真的以为我怕我的分公司在你这座城市办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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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才千方百计要来见你郭市长一面？”郭市长一脸哭丧：“我……
你……”他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害怕，坐在沙发椅上浑身颤抖，连语
言都不能连贯了。卓越不言不动，冷冷盯着他。
慢慢的郭市长缓过劲来，他看着卓越一字一顿地道：“卓经理，是
你在陷害我吧？”
卓越坦然道：“不错。是我先让人将爱滋病传给娇娇，因为我知道
郭市长一向不喜欢在嫖妓的时候戴避孕套……”他唇边浮起一丝冷笑：
“就算你要戴套子我也会要你染上这种见不得人的病，因为我是存心
要害你！”郭市长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咆哮：“你敢害我？”卓越
转头对一边吓得已经呆了的小丽道：“把你抱来的纸箱拿给郭市长。”
小丽战战栗栗将脚边的箱子拎到郭市长面前放下。卓越冷道：“小丽，
打开它。”小丽费力地撕开封条，刚一打开纸箱，她连叫都没叫就软
倒在地上昏了过去──纸箱里面竟然放着一颗冻得冰硬的人头！
郭市长吓得浑身发抖，哆嗦着问：“这个……这个……”卓越平静
地道：“市长认不出来了吗？这就是娇娇啊。”他的语气不像是在介
绍一颗面目铮狞的死人头，而像是在向郭市长介绍一位多年未见的老
朋友一样。郭市长看着纸箱里惨白的人头，终于再也忍不住猛地冲到
办公室角落里翻江倒海地呕吐起来。
卓越平静地将倒在地上的小丽抱到沙发椅上躺好，关上纸箱放在一
边，不紧不慢地道：“郭市长需要我为你叫秘书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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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市长扶在痰盂边一边干呕一边摇手，半晌才缓过气来，盯着卓越
问：“你要……什么？”
卓越微微一笑，道：“等一下。”伸手就去掐小丽的人中穴，小丽
一声呻吟醒了过来，一睁眼看见卓越张口就想大叫，卓越很干脆地反
手就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她脸上，小丽被打愣了，怔在那里发傻。卓越
语气依然平和，仿佛那记耳光不是他打的一样：“你说过你胆子很大，
我才带你来的。受不了的话就先下去。”
小丽清醒过来，捂着挨打的脸颊，颤抖着倔犟地说：“我……不怕
了……”卓越没有再理会她，转头对郭市长一笑，有些歉意地说：“让
市长见笑了，我这个新助理的胆子太小了。”
郭市长满脸虚汗地道：“卓经理……你想怎么样……明说吧……再
折腾下去……我受不了……”卓越平静从容地道：“我只是想帮市长
做件事。”郭市长浑身颤抖：“帮我……做什么事……”卓越道：“我
知道市长位居要职，有很多事是不方便做的。在官场几十年，市长一
定得罪过很多人，一定也有些人，市长再也不想见到。我有些朋友，
他们可以让市长不想见到的人从市长眼前消失……不过呢，我的这些
朋友，最近经济上有点困难，手头上有点紧张……”郭市长喘着粗气
打断他的话：“想要钱明说，哪来这么多废话！”卓越不愠不火地慢
道：“我这些朋友都是些有骨气的人，喜欢凭自己的劳动换饭吃，市
长如果没有这方面的需要，那我就告辞了。”说完竟站起身来。
郭市长完全崩溃了，软坐在地上，涕泪横流地哀号：“卓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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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怎么样啊……”他显然已经六神无主，没了主张。
卓越道：“我那些朋友，他们手上还有一种药丸，这种药丸也没有
什么别的功效，只是能改变人身体里的尿液成份，无论是淋病梅毒还
是爱滋病，只要吃一粒下去，一年之内从尿液里面绝对检查不出来。
当然，这种药是治不了病的。”郭市长喃喃道：“治不了病有什么用？”
卓越淡淡道：“得了爱滋病并不一定就会死，有些爱滋病人得了病十
几二十后了仍然还活得活蹦乱跳的，现在科学这么发达，说不定一两
年，三五年能治愈爱滋病的新药就被研究出来了。只要能在药被研究
出来以前不让人发觉就行了……郭市长前程远大，听说市委唐书记下
年就要退休了，郭市长是最有希望坐上市委书记这个位子的人选之
一……”
郭市长两眼发光，精神大振急切地站了起来：“对对，得了这病也
不一定会死，只要不被人知道……这药多少钱，我买！”卓越摇摇头：
“对不起，我的那些朋友他们不卖药的。”郭市长顿时呆若木鸡：“不
卖……”卓越淡淡道：“他们只是想通过自己的劳动换饭吃……郭市
长如果有什么工作委托他们去做，我的朋友们说不定一高兴就会免费
将那种药丸送给郭市长的。”郭市长哭丧着脸：“为什么你们非要让
我叫你们杀人呢？”卓越平静地说：“因为郭市长如果委托我的朋友
们做了工作，我的朋友们就不会担心郭市长有一天会对不起他们
了……而且，我的那些朋友们也非常希望郭市长能亲眼欣赏到他们工
作的能力和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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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市长站在那里双眼发直，喃喃道：
“什么人是我不想再见到的……”
他显然已经对卓越妥协了，转而思索起要委托的“目标”来。卓越淡
淡地道：“我听说，市委书记这个位子最热门的人选好像不是郭市长
啊……”郭市长满脸变色地道：“你叫我……做掉……马有为？”卓
越摇摇头叹口气道：“我的那些朋友又不是杀手，怎么会去做掉谁呢。
他们只是一些非常有智商的人，如果郭市长要委托的对象是马副市长
的话，那马副市长肯定下周星期一就没法正大光明地回到市政府来上
班了。”
郭市长脸上忽青忽白，思忖良久，终于咬牙道：“好！就马有为吧！
要多少钱！”卓越淡淡地道：“不太多。我的朋友他们一共有十多个
人而已，每人一百万……零头我叫他们给你免了算初次优惠的打折，
那就是龙国币刚好一千万整。”郭市长脸上突然没了半点血色，结结
巴巴地道：“一……一千万……？”卓越含笑点点头：“一千万。是
龙的传人共和国中央人民银行发行的流通龙国币，不是美元，也不是
英镑。”郭市长哆嗦着道：“我哪有这么多……”卓越淡淡地说：“那
看来我的那些朋友只有去找马副市长要工作了。”郭市长浑身一颤，
忙道：“卓……经理，好说好商量……能不能少……”卓越冷冷注视
着他，悠悠道：“郭市长当了这么多年市长，不会连这点钱都没有捞
到吧。”郭市长咬一咬牙：
“老实说，我全部身家也就一千两百多万……
这一拿就是一千万，我怎么向老婆交待呀……”卓越淡淡道：“如果
市长夫人知道郭市长得了爱滋病，恐怕就不希罕市长如何交待了。”
郭市长浑身发抖地低吼：“行了！”卓越淡淡一笑，扬手就是一记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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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扇了过去，抽得郭市长捂脸发愣。
卓越掏出张名片扔到地上，淡淡道：“郭市长想通了就打这上面的
电话叫我的朋友来取钱，半个小时后我的朋友如果还没有得到郭市长
的电话，那他们可就去找马副市长了。”拉起尚在一边微颤的小丽，
从容向市长办公室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忽然他又回头一笑：“市长，
如果娇娇的人头你玩够了，就叫我的朋友们来收拾……当然，你想拿
回家去冻在冰箱里慢慢玩也可以。”他话还没说完，郭市长已又扑向
墙角干呕起来。卓越半搂着同样几欲作呕的小丽出门向电梯走去，温
柔不减地说：“你可别吐……在市政府里面，不太好看……”话未说
完，小丽已“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走廊上顿时异气冲天，难闻之极。
第三章邪恶天使
轿车驶上高速公路约半个小时后，小丽才缓过劲来，怔怔地看着正
在开车的卓越，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卓越淡淡地问：“我脸上有花
吗？”
小丽瞪着他若无其事的面容，咬着牙问：“为什么要杀娇娇？”卓
越平静地说：“本来那个纸箱里装的应该是你的头。”小丽大吃一惊，
随即俏脸突然惨白，不相信地问：“您说什么？”卓越平淡如常地道：
“谁知道你虽然在这座城市里是最漂亮美丽的欢场小姐，却不是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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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绕了个圈子才找到郭市长喜欢的女人是娇娇。”小丽倒吸了一
口凉气，声音颤抖地问道：“您安排这么多事陷害马有为，最终的目
的却是为了郭市长？张强、曾小凤、赵局长他们在这一件事情中，全
是无辜的对吗？”
卓越神情专注地一边开车一边简短回答：“对。”他显然无意对这
个满腹怀疑的绝色女子做任何多余的解释，在他淡漠的表情下面，仿
佛早已断绝了世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小丽显然也在不多时便
明白了自己无论什么激烈的言行都引不起“经理”按常理应有的反应，
她聪明地放弃了愤怒与生气，转而用商量的口气问：“经理，我们现
在去哪里？市长那里的钱还没有收呢……您计划中那些该死的人一个
都还没有死呢……”卓越淡淡道：“有高六留在那里。”小丽突然想
了起来：“经理，刚才高六送我们出来的时候，我好像听见您对他说
什么：出动二组。是什么意思？”卓越如同在讲诉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娇娇根本没有得爱滋病。”小丽惊叫一声：“您说什么？”卓越淡
淡地重复：“娇娇没有得爱滋病，郭市长更没有被感染上爱滋病。”
小丽颤抖着问：“您的意思是说那张爱滋病的化验单是假的？”卓越
摇摇头：“是真的，只不过是另外一个真正得了病的女人去冒名检查
的。”小丽脸色苍白：“那人头也是假的吗？”卓越平静回答：“真
的。”
小丽忍不住掉下泪来，她显然不是因为娇娇的死而伤心，而是因为
置身于这种令人难以接受的连环阴谋之中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与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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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娇娇没有得病……为什么要杀了她？”她哽咽着质问道，因为
她知道她差点儿就成了“娇娇”，对于这种没有理由的谋杀就愈加不
能接受……在感觉中，稀里糊涂死的好像不是娇娇，而是自己。卓越
叹了一口气，腾出一只手来轻抚她的长发：“傻孩子，那是因为我们
根本没有那种改变尿液成份的药丸。”小丽一时间还无法将药丸与娇
娇的死联系在一起，疑惑地问：“没有药丸又怎么样？”卓越很有耐
心地解释道：“任何一个得了爱滋病的人第一个想找的人都是把这种
比死亡还可怕的病传给自己的那个罪魁祸首，一来想报复，二来想得
到一个检验错误的奇迹能够出现……这是人之常情，换了谁都会抱着
这种幻想拖那个把病传给自己的人再上一次医院进行检查，对吗？”
小丽茫然地点了点头，卓越又道：“我们的目的不是要让郭市长真正
染上这种难以启齿的病，而是要用那种并不存在的每粒可以让他保一
年平安的药丸控制他，明白吗？”小丽似懂非懂，没有说话。
卓越像一个知书达理的师长那样循循教导：“娇娇的死有两点好处，
一来让郭市长死无对证。二来，他会被那颗公然出现在他市政府市长
办公室里的死人头吓破胆，在是否顺从我们的思想斗争中他会更加慎
重地考虑清楚。最后再让他亲眼目睹我们帮他对付他的政敌马有为的
手段，基本上来说，他便再也不敢有任何对我们不利的痴心妄想和轻
率举动了。明白吗？”小丽忍不住问：“您不是从他那里拿了一千万
吗？还控制他干什么？”卓越淡淡一笑：“小姐呀，郭市长是一市之
长，而且在我们的帮助下他肯定是下任市委书记……位高权重，生财
有道。我们为什么要费这么大苦心造出一种根本不存在的药丸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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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吗？”小丽倒吸了一口凉气：“您想每年从他那
里得到一千万？”卓越平静地道：“他以前是为自己贪污，以后，就
是为我们了。只要他在位一日，我们不仅财源滚滚，而且他还会拼命
保护我们，因为那就是变相保护他自己。我们会帮他把官越做越大，
那样，那粒一文不值的小药丸就会越来越贵，明白吗？”
小丽像看一个恶魔一样地盯住他，良久方道：“您就肯定他不会去
为自己检查是不是真的得了病？”卓越淡淡一笑：“我的二组可以让
郭市长在没有吃那粒药丸之前，他在任何地方，用任何身份得到的检
查报告都会是确诊无疑的身患爱滋病的结果。”小丽瞪住他：“您知
道我在想什么吗？您简直是一个活生生的魔鬼。”卓越平静地说：“你
错了，我不是魔鬼。”小丽忍不住问：“那您是什么？”卓越淡淡道：
“天使。”小丽一呆，仿佛听到了最荒谬的故事一样，惊讶无比地问：
“您是什么？”卓越依然淡漠平静地说：“魔鬼哪有我这么坏的，只
有天使才有我这么坏。”小丽瞪大了眼：“您说天使是坏的？”卓越
静静地道：“天使要对付魔鬼，就要比魔鬼更坏，更凶，更毒才行。
不然这世界上香火供奉的就不是神而是魔了。魔鬼只是用来让人看着
害怕的，只不过是神手中的一件工具而已，就像我们手中那粒郭市长
不惜倾家荡产也要换取的药丸一样，实际上半点用也没有，只不过是
一种心理感觉而已。神用魔鬼来控制世界，我们用药丸来控制郭市长，
方法虽然不同，但道理都是一样的，明白吗？”
小丽呆在那里，半晌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想反驳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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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的这前所未闻的荒谬，却发现自己在这种诡异的逻辑中竟然无言
以对。良久，她才道：“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卓越平静地说：
“因为你不是王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童九。”小丽惊讶道：“为
什么？”卓越道：“因为你是我们中第九个同我一样高的人。我们的
人都是不用真名字的。”小丽喃喃道：“童九……第九个同您一样高
的人……那高六……”卓越点点头：“高六就是第六个比我高的人，
小四就是第四个比我矮的人。以此类推，明白吗？”小丽长吁了一口
气，问道：“我们的组织有名字吗？”卓越看着她艳丽的俏脸，道：
“我们是在工商局正式注册的‘阿修罗俱乐部有限责任公司’，我是
经理。你已是公司队员中的一员。”
小丽嘴里念叨着：“阿修罗俱乐部有限责任公司……队员童九……”
卓越道：“记住，我们是正规公司，不是黑社会，也不是犯罪集团……”
小丽惘然道：“那我们做什么？”卓越从容地道：“寻找形形色色的
‘郭市长’。”小丽倒吸一口冷气，问道：“那公司控制了多少个政
府官员了？”卓越平静地说：“不多，也不少了。”小丽美丽的大眼
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卓越，突然问：“您告诉我这么多，您不怕我到公
安局去告你们吗？”
卓越淡淡地道：“你能肯定你走进的公安局没有被我们手中的‘市
长’控制吗？在走进公安局后你敢肯定你还出得来？”
小丽浑身一颤，俏脸色变垂下柔美的颈，良久不语。她不说话，卓
越也绝不开口，神情专注地开自己的车。不知过了多久，小丽幽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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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为什么要我加入？”卓越平静地问：“后悔了？你不是在没有
正式加入之前还雄心勃勃地想策反高六小四杀了我自成一派吗？”小
丽咬着唇道：“我以为自己够坏了，谁知和您比起来，我简直成了一
个活生生的好人。我害怕……您的邪恶让我从心底里感到恐惧……”
卓越平静地道：“有一种药可以治你这种恐惧。”小丽怀疑地道：
“有吗？”卓越从容一笑，说：“那就是天使的邪恶只用来对付魔鬼，
我们所陷害的，没有一个好人，全是贪赃枉法的政府败类。司法机关
因他们密如蛛网的官官相卫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我们用比他们更
毒，更有效的手段将他们贪婪所敛聚的财富一扫而光。你听说过‘替
天行道’这句话的，对吗？我们用再邪恶再毒辣的阴谋与手段来对付
一群贪得无厌的蛀虫，无论是神是人，都不会说我们错了，我们都可
以理直气壮地昂首做人。”小丽凝视他的目光不知不觉中已从恐慌转
变为发自心里的祟敬，轻声地，她说：“我懂了，我不害怕了。我们
是一群专门惩制魔鬼的天使，所以我们必须比魔鬼更狡猾，更残忍，
拥有比他们更毒的心肠和更多的手段，对吗？”卓越点了点头，轻轻
地加上了一句：“而且，随时准备我们不得好死……童九。佛说：我
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们说：我们不制服这世界上的魔鬼，让谁来
制服。但始终会有一天，我们会被魔鬼们临死前的反噬而一齐被拖进
地狱……我们会不得好死的，每一个刚加入‘阿修罗’的新人我都会
向他坦白地说这句话……你也一样。”
小丽绝美的脸上升起一抹无奈的苦笑：“但所有的新人都没有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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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的自由，对吗？”卓越沉静地道：“白痴或死亡，这是两条唯一
可以脱离‘阿修罗’的道路。”小丽摇摇头：“还有一条道路，那就
是毁灭‘阿修罗’。”卓越点了点头：“说得好，这是一条最好的路。”
小丽盯着他奇怪地问：“我说要毁灭您一手创建的‘替天行道’的组
织，您为什么不生气？”卓越淡淡地道：“只有白痴才会去睁着眼睛
说瞎话叫唤‘什么什么万岁’，妄想人为的东西永垂不朽。你也想让
我当白痴吗？”看着他脸上的从容和淡漠，小丽不由问：“您真的一
点也不在乎有朝一日‘阿修罗’烟消云散，土崩瓦解？您一点也不心
疼？”卓越平静的反问了一句：“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的在乎和
心疼会改变既定的结局吗？”小丽一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良久方
道：“但您至少应该……表现得有感情一些啊……”卓越唇角微绽一
丝含着浅忧的轻笑，快得如同风中掠影，令人无法察觉，他没有再说
话，伸手打开了车上的音响装置，悦耳的音乐顿时在车厢中萦绕飞
旋……
轿车在几分钟后驶下高速公路，经过一条支道进入通向另一座城市
的普通公路，在入黑之前到达了华灯初上的市区。小丽在车上小睡了
一会，这时已恢复了精神，看着车窗外繁华欣荣的城市夜景，好奇地
问：“这是哪儿啊？”卓越回答说：“建安。”小丽一怔：“建安？
这只是个县级市啊……”卓越淡淡地说：“可是这里的蛀虫却比地级
市的蛀虫还厉害。”小丽沉默片刻，问：“你怎么知道？”卓越平静
地说：“因为这里的老百姓骂得很凶比我们来的城市的老百姓骂得还
凶。”小丽瞪着他看了良久：“在这里您又打算弄谁下课？”卓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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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做的已经有人做了，我只是来看看怎么收尾的而已。”说完这句
话卓越突然将轿车靠在路边停下，对小丽说：“你问问路边的人，这
座城市最大的宾馆该怎么走。”
小丽的绝色美貌显然让那个被问路的男人看得瞠目结舌了半天，等
他结结巴巴地指出方向后，小丽大方地在这个男人脸上印了一记亲吻
作答谢，轿车行出老远卓越还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个男人愣在原地发呆。
卓越摇了摇头，对小丽说：“你怎么这么调皮，这小子今晚肯定是睡
不着觉了。”小丽嘻嘻笑着说：“才一晚上睡不着觉，我这么没有吸
引力吗？”可爱地眨了眨美丽的眼睛，她突然问：“经理，您曾经有
过为女人睡不着觉的日子吗？”卓越淡淡地回答：“私人资料，高级
机密。”小丽一愣：“高级机密？”卓越点了点头，平静地说：“在
公司，任何人的真实姓名和身份都属于最高机密，人人都只用我统一
取的化名，如同你现在叫童九而不叫王丽一样。”小丽有些迷惑不解
地问：“为什么呀？”卓越淡淡地道：“因为这样就算公司中有了叛
徒，‘阿修罗’也不会被连根刨掉。”小丽脸色一变，转头看着车窗
外，不再说话。
轿车驶进建安宾馆时正是晚饭时间，卓越看着泊在停车场里大大小
小挂着吉祥号码车牌的轿车，眸子里闪过一丝微光。小丽敏感地问：
“怎么了？”卓越轻轻地说了一句：“这些人在这里吃的是谁的。”
叹了口气打开车门下车。一位西服笔挺的男人显然已在停车场边上等
了很久，看见卓越时脸上一喜，快步迎了上来：“经理，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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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淡淡应了一声，指着小丽为两人介绍：“童九。高三。”高三向
小丽微笑点了点头，陪着两人向宴会厅走去：“雅间已经给您订好了，
就在我们隔壁，这还是黄市长亲自叫宾馆老总腾出来的呢。换别人这
时来这里，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卓越没有说话，在高三的陪同下
径自进入宾馆二楼一间装饰极为豪华的雅间，巨大的桌面上已摆上了
制作精美的果盘和一瓶价格昂贵的红酒。卓越随意地坐了下来，挥挥
手道：“行了，高三，你去忙你的吧。”高三鞠身行了个礼这才匆匆
退出。小丽也坐了下来，好奇地问：“高三在做什么？”卓越淡淡地
道：“点菜吧，你不饿吗？”
在两人一起吃饭的过程中，小丽有些惊奇地发现，这位年纪不大的
经理竟是滴酒不沾。啧啧称奇中小丽禁不住问：“经理，您不抽烟不
喝酒，不赌钱也不泡妞……您的爱好究竟是什么呀？”卓越淡淡地说：
“你不会玩。”小丽不服气地说：“您别小看人，没什么玩的我不会
的，您说说看。”卓越平静地道：“我的爱好就是策划各种各样的阴
谋诡计然后再一步一步地实施去害人。你会吗？”小丽睁大饮了酒后
更加明亮的眼睛，瞪着卓越道：“您在骗人！”卓越摇摇头，抬手看
了看时间，对小丽道：“等会儿你到隔壁雅间去，帮高三向那位黄市
长劝酒，让他喝得越多越好。”小丽妩媚一笑：“劝酒……这是我最
拿手的了……”言谈间高三已在门外道：“经理，可以了。”卓越对
小丽侧头示意：“去吧。”小丽笑着站起身来：“看我去灌死他！”
卓越微微一笑：“那你就灌死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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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子已经七晕八转喝得天昏地暗的酒客看见高三带进来的小丽齐
齐发出怪声怪气的狼叫，小丽对这种杯斛交响的战场显然真是如鱼得
水，柔声媚气地在高三的介绍下对这满屋子权贵依次打过招呼后，笑
吟吟地主动举起了杯扑入肥头大耳的黄市长怀中，娇声道：“黄哥，
阿九一看见你就想起了人家的初恋情人……你简直和他长得一模一
样，太过份了……让人家又是伤心，又是喜欢，自己赶快罚三杯下去，
各位说应不应该……”满屋子人轰然叫好，更有人说：“撞见了初恋
情人哪能三杯这么少，三碗！”小丽顺势换了桌上的小汤碗斟满了酒：
“黄哥，你也不会吃亏，你喝完一碗，阿九就亲你一下。”顿时屋子
里怪叫声闹翻了天，“那三碗太少了，起码六碗……”“我说七碗……”
“发不离八，八碗……”小丽回眸一笑，妩媚千生：“人家可是叫阿
九啊。”顿时雅间里狂叫连连：“对了，阿九遇见初恋情人了，初恋
情人起码得喝九碗……喝九碗！”满屋子醉客齐声嘶喊：“喝九碗，
亲九下！”醉薰薰的黄市长竟真的一气灌下了六碗白酒，小丽也毫不
食言地在他胖胖的脸上亲了六下，第七碗灌到一半时，黄市长突然倒
了下去。高三马上扶起他，对小丽眨眨眼，小丽又笑吟吟的向另一个
男人举起了碗：“杨哥，我怎么看你怎么像我小学时用一颗泡泡糖骗
走人家初吻的那个高年级男生……”话未说完，大家又已一齐在喊：
“初吻，九碗！初吻，九碗！”
等到卓越走进来时，满屋子人已全部醉倒在地，小丽竟然滴酒未沾
便摆平了除高三之外的所有男人。卓越纵然一向淡漠，此时也不由脸
上浮起了赞许的微笑，他没有说话只是对高三点了点头。小丽惊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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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高三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漏斗插进烂醉如泥的黄市长嘴里，捏住
了黄市长的鼻子开始整瓶整瓶地向漏斗敞口里面倒酒。小丽眼睁睁地
看着足足三大瓶白酒就这样被灌进了黄市长的肚子里，刚想问卓越已
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灌死他。”小丽浑身一颤，这才醒悟原来
高三真的在用酒杀人──
“哇”的一下，小丽将刚刚才吃下去的食物已全吐了出来，幸而雅
间里早已是一片狼籍，小丽增加的这点内容也只是如沧海一粟而已。
第四瓶白酒灌完后，黄市长下身已渗出了一片秽湿，显然连大小便都
被灌出来了。
“行了。”卓越轻声道。
高三收好漏斗，站起身来道：“赵副书记已将款子汇到公司帐上了，
一共是两千四百万。”卓越点点头，转身牵着小丽的手走了出去。小
丽在临出门时忍不住回头一看，竟看见高三竟然正握着一瓶白酒向嘴
里猛灌，见小丽回头看他，高三竟然一边继续灌酒一边朝小丽挤了挤
眼睛。“经理……高三……”小丽结结巴巴的道。卓越没有回头，淡
淡地说：“众人皆醉他必醉。”七个字便回答了小丽的困惑。
第四章风云突变
卓越打开房门，安祥地看着门外一身睡衣的小丽。“你不是说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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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么？”卓越平和地说。小丽“哇”地一下哭出声来，一头扑进卓
越的怀中痛哭流涕地说：“我睡不着……我一闭上眼睛就看见娇娇的
人头和黄市长的脸浮在空中……我好怕……真的好怕……”卓越将她
搂紧在怀里，叹了口气，低声说：“那就和我一起睡吧。”小丽泪眼
涟涟忙不迭地连连点头。卓越关上房门，将小丽扶上床为她盖上被子。
小丽见他并不上床，不由怯怯地问：“经理……您去哪里……”卓越
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说：“我就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小
丽这才发现床边的写字台上打开着一部手提电脑，显示屏上散发着悦
目的莹光。
小丽轻声问：“您在干什么？”卓越重新坐回电脑前，回答：“我
在上网和朋友聊天。”小丽奇怪地睁大了眼，惊讶地问：“您也有朋
友吗？”她实在想不到这个神秘莫测，淡漠一切的男人居然还会有朋
友！卓越微笑着道：“在网上，所有的人都是虚幻的，也因此我可以
放心大胆地交很多朋友……”小丽怔怔地看着他熟练地在电脑键盘上
操纵着，感觉到这个男人冷淡的外表下似乎同时隐藏着许多不同的面
孔……迷迷糊糊的，累了一天的小丽在“哒哒”的键盘敲击声中不知
不觉地睡去。
小丽一觉醒来时已然天光大亮，她东张西望没有看见卓越，正在奇
怪的时候，房门轻开，卓越伸头进来问：“要吃我做的早餐吗？”小
丽兴高采烈地大声回答：“要！”直叫：“饿死我了。”卓越看着她
穿着件睡衣便跑了出来，不由苦笑道：“再饿也别这么急呀。”小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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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起一块蛋糕便往嘴里塞，边吞边说：“我衣服都在我房间里呀……
我昨晚睡的您房间……”卓越不紧不慢地用牛奶下着蛋糕，没有说话。
他进餐的时候一般不与人交谈，以免食物噎着自己。小丽却显然没有
这良好的习惯，她口手不歇地边吃边问：“经理，您为什么不喜欢住
宾馆呢……我看您走到哪里都好像住的这种居民楼……”卓越平静地
道：“我喜欢。”小丽冲他做了个鬼脸，懒得理他专心对付面前的食
物。她昨天吐得翻江倒海的，到今天确实是饿得狠了，几乎可以吞下
一头大象──至少她自己这么以为。
“经理，今天我们又去哪里？”小丽填饱了肚子后例行地将自己妆
点得千娇百媚人见人爱。卓越道：“一会儿我们坐出租车去机场，乘
十一点的飞机。”小丽愕然问：“去哪？”卓越淡淡地说：“到了你
就知道了。”小丽有些泄气地说：“还是这么神秘呀……”卓越正要
说什么，房门突然被人敲响。小丽奇怪地道：“是谁呀？”汲着拖鞋
跑过去开门，房门刚打开一条缝便被外面的人粗鲁地推开，几名面目
狰狞的大汉一涌而进如狼似虎地扑了进来。小丽惊恐的叫声还未喊出
喉咙，一把雪亮的刀刃已架在了她柔美纤细的脖子上，令她顿时呆如
木鸡，噤若寒蝉。卓越从这群人进屋后便一直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坐在
那里没有动弹，在没有摸清楚这群人的路数之前，静观其变是最好的
做法。
大汉们制服了小丽后便向卓越走来，当前那名像是领头的汉子盯着
卓越问：“你就是高三的后台老板了，对吗？”卓越淡淡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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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嘿嘿一笑，说：“大老板我们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兄弟们手头上
最近有点紧张，想向大老板借点银子花花而已……”卓越平静地点了
点头，问道：“要多少？”大汉笑道：“不多。两千四百万元龙国币。”
卓越恍然大悟：“原来各位是赵副书记派来的啊……”大汉不置可否，
径自道：“大老板，这笔款子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拿出来让我带回去？”
卓越看着汉子道：“高三呢，我要见他。”大汉哈哈一笑，说：“只
要大老板将不属于你的钱一分不少地留在建安，你想见天王老子都随
你的便！”掏出一只小巧玲珑的袖珍录音机，放在卓越面前：“我们
知道大老板和公司财务都是用电话控制钱款出入的，现在，请大老板
发话吧……”卓越盯着桌子上的录音机问：“这个是电话吗？”大汉
笑：“明说吧，我们知道大老板手下能人辈出，可不敢冒这个险让你
用电话调兵遣将，你只需对着录音机说就行了，我们再用录音机和你
的公司通电话。”
卓越脸色略变，冷冷道：“建安市居然有你这么聪明的人，倒出乎
我的意料之外。”大汉咧嘴一笑：“不用夸奖我，是我们军师教的……”
掏出一张纸条放到卓越面前：“照着这上面说，别多一个字，也别少
一个字，更不要在语气上面玩什么花样……反正录好了军师要听过才
能作数。你没有空子可钻的。”
在录完音后，几名大汉便将卓越与小丽押解上楼下一辆中型巴士，
带着两人一路南行。卓越脸上仍是一片平静从容的神情，仿佛什么都
不放在他的心上似的。小丽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涵养了，一路上将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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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汉子骂得狗血淋头，粗言秽语不绝于耳。这几个汉子却是充耳不闻，
对两人竟是十分的客气，一路上恭恭敬敬地以礼相对。车行三个多小
时后，已来到了一座隶属于建安市管辖的山区小镇中，中巴车直接驶
入镇头的一间大院子中停了下来，显然是已到了目的地。
一位身材瘦长的中年男子站在院中满脸含笑看来已等了好一阵子
了，一见卓越下车便忙不迭地迎了上来，口中连道：“卓经理，恕罪
恕罪，让您受委屈了。”卓越盯着他，淡淡地道：“你大概就是赵副
书记的军师了吧……叫什么名字？”男子笑道：“小姓张，名字叫张
祥。吉祥之祥。”卓越拉着小丽的手走进屋中坐下，冷冷问：“张军
师将我们请来这里有什么吩咐，请讲。”张祥满脸带笑，连说不敢，
继而道：“卓经理，打开天窗说亮话，赵副书记很是感谢你们帮他除
去了眼中钉黄市长，但是二千四百万的要价会不会太高了一点？”
卓越淡淡地道：“是我们公司多事了，赵副书记既然有张军师这么
厉害的手下，哪用得着我们来帮他。”张祥诚惶诚恐地道：“卓经理，
您是真正干大事的人，张祥知道您轻轻动一根小指头儿便可以轻易让
赵副书记和我们这干小人物消失得无影无踪，死无葬身之地……但食
君之禄，忠君之事。赵副书记在建安这一亩三分地当土皇帝作威作福
惯了，实在容忍不了有人骑到他脖子上撒野……卓经理还请千万原谅
张祥与一干找口饭吃的兄弟们冒犯之罪。”
卓越平静如常地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张军师有何吩咐请尽
管开口。”张祥点了点头，听过了那些大汉给卓越的录音之后觉得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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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异状，笑吟吟地取出一只手机，惧重地按下一连串数字，待线路一
接通他便按下了录音机放音键，卓越的声音顿时在屋中响起：“童五，
我是卓经理，马上将建安市刚转入公司帐上的二千四百万全部倒回原
来的银行户头。”短短一句话，清晰平缓，与卓越平时说话的语气绝
无差异。张祥关掉手机，满意地笑了，对两人道：“可能要麻烦两位
在这里住几天了……等到一切都风平浪静，我们再送卓经理回去。”
待到张祥领着汉子们退出房间后，小丽盯着仍然好整以暇的卓越，
满腹怀疑地道：“您不生气吗？”卓越淡然一笑：“我为什么要生气？”
小丽冷哼了一声道：“我们被抓来这里，姓张的真的有那么好心收到
了钱便会放了我们吗？”卓越语气依然平静地问她：“换了你是张祥，
你会放掉我吗？”小丽慎重的考虑了良久，摇摇头说：“不会。白痴
都明白和您为敌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怎么会放虎归山……换了我，
一定会杀了您以除后患！”说完这话后小丽浑身一颤，显然自己被自
己吓着了，急切地，她问卓越：“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您一定有办
法的，对吗？”
卓越轻轻叹了口气说：“就算有办法，可人家连电话都不要我碰，
公司里的人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我和你被困在这里了。”小丽差
点跳了起来，俏脸上的惊恐还未成形她却又突然笑了起来：“瞧我真
笨……高三总会知道我们来了建安吧……”卓越淡淡地说：“你不会
认为张祥是自己猜出公司的财务电话的吧？”小丽顿时神色惨然，抱
着一丝最后的侥幸问：“您不会说……高三也被他们……抓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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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看着她大眼睛中的一片惶恐，轻轻地说：“高三如果没有出事，
张祥怎么会知道我们所住的地方。”小丽顿时一下泄气地软倒在了沙
发椅上：“完了，完了……没想到我这么年轻就要英年早逝了……美
丽的世界我还只看了个开头呢……”
卓越悠闲地拿起桌上的茶杯为自己倒了杯水，不紧不慢地喝着。看
着他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小丽忍不住心头有气，猛地站起
来一把抢过卓越手中的茶杯扔在地上，怒道：
“都要死了还喝什么水！”
卓越转过头来凝视她良久，方道：“都要死了还生什么气。”又伸手
去拿另一只杯子。小丽突然狂性大发，举手将整张桌子掀翻在地，茶
杯水壶落在地上跌得粉碎：“我不准您喝……”她暴怒地大声喊道。
卓越眉头轻皱，刚想说什么却发现这个绝美的女人已然泪流满面。“傻
孩子……”卓越伸手为她拭抹脸上的泪水，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异
常温柔地安慰她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担心和着急有什么
用呢？”
小丽偎在他怀里哭着说：“我好怕，昨天才看到了娇娇的人头……
没想到今天我就要变成和她一样了……”卓越叹了一口气，说：“今
天不会。”小丽瞪大了眼睛，问道：“您怎么知道？”卓越平静地说：
“我是一只难得一见的大肥羊，任何逮住我的人都不会在把我榨干之
前让我送命的。”
看着卓越一脸坦然的样子，小丽轻声地问：“为什么您不害怕？”
卓越眼底深处突然闪过一丝极为快速的痛楚，低声地，他说：“在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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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我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不过空活着一具身体而
已……”小丽怔怔地道：“您……是什么意思？”卓越淡淡一笑：“我
不是说过么……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老天要我们死，我们再哭再
害怕都没有用……老天不要我们死，别人再凶再恶也没有用。”小丽
眼中突然一亮：“您的意思是说……”卓越叹了一口气，盯着她的目
光缓缓下滑，从小丽胸前微敞的领口中窥视到一片雪白丰盈的柔软，
低声地，他说：“这屋里……好像有床……”
小丽美丽的脸上忽然升起两朵红晕，她轻道：“您想……”
卓越笑道：“昨晚本来说好了的……但你说想到娇娇和黄市长没有
心情。”小丽叹了口气说：“但是现在是大白天呀……”卓越平静如
常地说：“对于两个囚犯来说，白天和黑夜好像没有太大的区别。”
小丽突然跳了开去，口中道：“怎么没区别，我现在都快饿死了……
早上就吃了那么一点牛奶蛋糕，您不看看这会儿都什么时候了。”径
自奔到门边大力拍门：“来人来人！”
门外有人道：“俩位有什么吩咐？”小丽大声说：“你们这里关人
是不管饭的吗？”门外那人呆了一呆，问道：“你被关住了还吃得下
饭？”显然他关过许多人了，找他要饭吃的这还是绝无仅有的一个。
小丽怒道：“我吃不吃得下关你屁事……吃不下我不会倒掉去喂狗
吗？”那人“哦”了一声，道：“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军师。”
小丽踢门骂道：“问你妈个狗屁，吃个饭也要问人，你堂堂大男人拿
不了主意吗？”门外那人默不作声，看来是躲到一边打电话请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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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丽拍门怒骂了半天，见门外再无人理会她，不由也泄了气，回过头
来看着卓越道：“饿着肚子上我您有劲往里面耸吗？”
卓越听到这话不由得目瞪口呆，良久方哭笑不得地说：“大小姐你
能不能文雅一点……”小丽俏丽娇媚的脸上浮起一丝坏笑，反手勾住
了卓越的脖子，轻声道：“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都希望自己的女人是
个淑女，可关起门来却喜欢自己的女人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荡妇，对
吗？”卓越叹了一口气，道：“就算是这样，我也希望自己的女人是
个有水准一点的荡妇，有时候你不觉得你实在是有点……粗野过了头
吗？”
小丽凝视卓越看了半晌，幽幽地叹了口气说：“对不起，从来没有
人教过我在正经男人面前该如何端庄……您知道我一直在那种地方找
生活的。”
卓越平静地道：“我有说过我是正经男人吗？”小丽忽然在他脸上
轻轻咬了一口，低声说：“您不正经，昨晚上怎么会让我一个人在您
床上单独睡了一夜。”卓越正要说话，房门突然开了一条缝，扔进来
一只纸箱后又立即关上，小丽抢过纸箱打开一看，顿时气得大骂：“有
没有搞错，当我们是什么，用这些玩艺来打发肚子吗？”
卓越看见里面装着两瓶矿泉水和大袋饼干，不由皱起了眉头，叹了
口气说：“有这饼干和水，看来至少今天晚上我们不会被饿死了。”
看着他脸上从容的微笑，小丽的心一下镇定下来，伸手撕开饼干包装：
“吃吧，吃饱了我才有力气一会儿在下面拱您呢……”卓越苦笑着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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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摇头，道：“老天，你就不能稍为含蓄一点吗？”小丽俏脸带媚，
似笑非笑地说：“含蓄我不会，含住吮我可是一把好手，不信呆会儿
我给您含住吮，保准比真搞还让您爽。”卓越掏出块饼干塞进她嘴里，
笑叱：“塞住你的乌鸦嘴吧……真不怕羞。”小丽娇声笑道：“您喜
欢您的女人在您面前纯纯的装处吗？”
卓越听到这句玩笑的话语，素来平淡的脸上竟升起了一抹明显的变
色，突然站起身来径自走到窗前眺望远处的风景，不再言语，也不理
会惊慌失措的小丽。莫名其妙的小丽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得罪了这
位深不可测的男人，但卓越的不悦是那么的明显，只要不是瞎子的人
都一眼可以看出来。
小丽小心翼翼地慢慢靠近，张开双臂从后面轻轻搂住了卓越的身体：
“经理，对不起。”她低声说。卓越冷冷地道：“你没有对不起我。”
小丽叹了口气说：“我让您生气了啊……”卓越道：“我没有生气。”
小丽将自己的脸偎上他的后颈，轻声说：“您的身体这样僵硬……它
是在生气啊。”卓越注视着窗外的一片碧绿，良久轻轻吐了口长气，
说：“你应该见一个人。”小丽感觉到他的身体逐渐软和下来，胆大
妄为的，她将一只柔细的手伸进了他的衬衣里面……
“我应该见谁啊，经理。”她喃喃地低语着，那只放肆的手却在一
刻不停地进行着阴谋的举动。卓越好像根本不知道这个妖精般的女孩
在肆无忌惮地挑逗着自己的情欲，依然语气平淡地回答着她的问题：
“你应该见见童五。”小丽轻轻在他颈上呵着热气：“童五……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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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财务主管，那个姓张的要您打电话给他的那个人？”卓越点了
点头，说：“就是他。”小丽的手解开了他的皮带扣顺势滑下，“我
为什么要应该见他呢……阿修罗的主人不是您吗？我的经理……”
卓越淡淡地道：“阿修罗的经理是我，但‘童队’的队长是童五，
你是童九，应该受队长的管辖。作为阿修罗正式一员，你至少还应该
接受三个月的训练才有资格领受任务。”小丽低语：“您的组织这样
严格吗？”卓越略皱起了眉头，这个放肆的女孩已探手握住了那两性
之间最明显的差别，五指捏转惹火焚身。“那不是我的组织，是‘高、
童、小’三队所有人的组织。我只是阿修罗的经理。”卓越平静地说，
身子略略前移，不落痕迹地脱离小丽纤手的掌握。
小丽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您不要我？”卓越平静地道：“谁能
真正要谁？”小丽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叹道：“什么时候安排我去见
童五？”卓越淡淡地说：“会很快……如果我们出得去的话。”小丽
幽幽地道：“我们出得去吗？”卓越突然感觉到脖子中有了些湿润，
静静地他说：“你哭了？”小丽不胜凄凉地道：“我这样的女人也有
泪水……是不是很可笑……”卓越慢慢转过身来，凝视着她泪眼朦胧
的绝美，良久不语，面上冰冷的神情却渐渐融解。小丽再一次地投入
他的怀中，依稀仿佛，卓越听到了她在怀中的一句低语。卓越淡淡地
问：“为什么？”小丽抬起头看着他，目光中泪水盈盈充满了疑问。
卓越丝毫不回避她的眼光，平静地问：“为什么要对我说你爱我？”
小丽浑身一颤，僵直地道：“我不配说这句话，对吗？”卓越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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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不是不配，而是你太草率……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你根本就
不了解，这句话，你和我都承受不起。”小丽咬着樱唇，有些倔犟地
道：“您这么聪明，难道不懂得哄哄女人开心吗？”卓越淡然一笑：
“你不是女人，你是童九。”小丽禁不住低声咆哮：“那您又要和我
上床！”卓越平静地说：“和你上床，是因为你是童九，不是因为你
是女人。”小丽不由一呆，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吗？”卓越盯着她
的眼睛，异常平静地说：“做我的女人，将是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一件
事……”
小丽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卓越一字一顿地道：“做
童九，我们彼此之间，都可以远离这种痛苦。”看着他严肃认真的面
孔，小丽突然笑了起来，娇声说：“您不会真的以为我爱上您了吧，
我的大经理……关得无聊，人家在逗您玩呢。”转过头去，眼中却有
新的泪水流出。
卓越看着窗外渐浓的夜色，叹了口气说：“累了一天，休息吧。”
小丽脸上轻轻一红，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卓越笑了一笑，道：“你
在想什么？”小丽咬着樱唇低声问：“只是睡觉吗？”卓越伸了一个
懒腰，悠悠地说：
“我是你的始终都跑不掉，你想做什么我并不反对……
只是，我可能没有太多力气。”小丽绝美的脸上神色怪异，怔在那里
良久，她突然道：“我侍候您上床吧。”卓越懒懒地点了一个头，笑
着说：“好啊，有人侍候何乐而不为之。”小丽果真开始为他解起衬
衣的纽扣来，手指轻柔，神态娇羞，哪里像是一个欢场卖笑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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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模样。
卓越赞许地看着她迷人的神态，笑道：“如果我不当你是童九，可
能真的要被你迷住……你的这种神态，真的可以迷死任何男人。”小
丽羞涩地一笑，轻轻地说：“要洗澡吗？”卓越环顾四周，淡淡地说：
“赵副书记好像没有为我们准备热水吧。”
小丽“哎呀”一声，娇羞道：“我都忘了我们是人家的囚犯了……”
卓越眼中带着隐约的谑笑：“没有洗澡你会习惯吗……一路风尘，身
上可是够脏的。”小丽脸上有些微微的变色，叹了口气说：“他们拿
走了我的皮包。”卓越猜测：“里面有些可以保护我们‘安全’的工
具，对吗？”小丽坦然回答：
“四十元一只的避孕套，带催情作用的……
还有液体安全膜，三百五十元一瓶……专门用来侍候不喜欢戴套子
的。”卓越静静地说：“我和女人上床，从来不用这些东西。”
小丽惊讶地问：“我的天，您不怕……真的染上……什么病吗？”
卓越道：“和我上床的女人。很少。”小丽怔在那里，良久方问：“那
您为什么要我？您明知我不干净的。”卓越凝视着她美丽的眼睛，异
常认真地说：“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不干净过。”小丽瞪着他看了半晌，
突然一字一顿地道：“可我怕您不干净。”卓越平静地道：“好啊，
那我们就安安心心地睡觉好了。”转身向屋子一角的大床走去，小丽
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泪流满面，轻声地，她低语：“我怕……自己不
干净啊……您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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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峰回路转
小丽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第一眼就看见屋子正中的椅子上静静地坐
着一个人，她本以为是卓越，可立即知道自己错了──因为卓越正在
她的身体下面睡得正熟呢，他的胸膛正被她当枕头垫着……小丽觉得
浑身上下突然变得冰凉──这当然不是因为早晨的气温较低的缘故，
而是因为屋子中多的这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男人。小丽一时间什么
都不敢做，昨夜她和卓越虽然没有做实质的欢爱，但临睡前的亲密却
使得她已身无一物……
小丽枕在卓越胸膛上瞪着那个稳坐如山的男人，在清晨的阳光里，
这个不速之客清瘦的脸上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描述的淡漠与疲倦，微合
的双眼给人一种他已睡着的错觉，但那两排长长的眼睫毛却在轻轻地
眨动着……小丽终于忍不住了，她大声地问：“你是谁？想干什么？”
那个男人慢慢张开闭着的双眼，冷冷地看着这个一脸惊惶的绝色美女，
眼中的神情，竟似在看一块木头。小丽不知为什么，在这双眼睛的注
视下浑身竟微微的颤抖起来。
“什么时候来的？”小丽突然听到卓越的声音平静地在耳边响起。
她忙仰起头，看见已经醒了的卓越正脸色从容地向那端坐在室中的男
人发问。那男人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回答：“早晨五点。”卓越目
光望向窗外，道：“怎么了？”男人道：“全部关着，八个人。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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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处理。”卓越脸上浮起一丝难得的赞许微笑，点点头说：“很好。”
那男人盯着他怀里的小丽突然问：“这个女人是谁？”卓越道：“是
童九。”男人冷冷地说：“我不喜欢她。”转身走了出去。
小丽望着他的背影，以同样冷淡的口气说：“我也不喜欢他。”卓
越拥着她柔美的身子，笑道：“你必须喜欢他。”小丽不服气地低吼：
“为什么？”卓越道：“因为他是你以后的顶头上司，童队的队长。”
小丽惊呼：“他就是童五！”突然醒悟过来，紧紧抱住卓越问：“我
们已经被救出来了，对吗？”看着卓越满脸含笑地点了点头，小丽竟
欢喜得掉下了眼泪。卓越紧拥着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突然，小
丽满脸通红地低声问：“是什么东西在顶我？”
卓越歪着头看她，谑谑戏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小丽红着
脸低啐：“不关您的事，那好。我阉了它！”卓越轻轻地移动自己的
身体，口中笑道：“请便。”小丽发现了他在下面的不轨举动，在他
临近自己的一刹那按住了即入的凶猛，低声道：“不可以，我身上脏。”
卓越凝视着她的眼睛，轻轻地说：“你是这世界上最干净的女人。”
他的语音是那样的温柔，他的目光是那样的诚实，小丽的眼泪又在不
知不觉中滑落下来。“等一会儿，我去拿皮包……”她的话还没有说
完，卓越已用他的唇堵住了她的，小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中，她浑
身上下轻轻一颤，已然被卓越的坚强不可抗拒地侵入……
所有的激情与缠绵都在两人的喘息声中渐渐平静，小丽紧紧偎依在
卓越的怀中，有些娇羞地道：“他们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呢……”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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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地说：“让他们多等一会儿吧……”小现奇怪地问：“我一直没
有和您分开啊，童五怎么知道您出事了？”卓越淡淡地说：“张军师
让我给童五打的那个电话。”小丽惊讶地道：“他们不是用的录音机
吗……没有任何异常啊？”卓越点了点头：“当然没有任何异常，只
不过在录音里我多说了一个字而已。”小丽又想知道，又不敢询问的
神情落入卓越眼中，他淡然地笑了。“在公司中，我是‘经理’，而
不是‘卓经理’。”他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解释……小丽立即回想起来，
卓越给张祥的录音中说的是：童五，我是“卓”经理。马上将建安市
刚转入公司账上的二千四百万全部倒回原来的银行户头。这句话平淡
无奇，小心谨慎的张祥甚至先用录音机录好了音反复比较认为万无一
失才拨通了电话──没想到饶是他如此精明却在一开始就坠入了卓越
漫不经心设置的圈套之中。
小丽叹了一口气，轻抚着这个才和自己发生了最亲密关系的男人，
喃喃道：“您为什么要把这救命的秘密如此轻易地告诉我呢？您不怕
我有朝一日出卖您吗？”卓越静静地凝视着她，道：“我很想说我相
信你，但这是一句骗人的话……我一共有一百二十六种联络方式，直
接面对公司高层……任何人都不可能将这一百二十六种方式全部破
解。和童五联系的这一种，只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之一而已。”小
丽无限敬昂地望着他，由衷地赞美：“您是这世界上最聪明的男人。”
卓越冷静地摇摇头：“别给我戴这种帽子。我不吃这一套。”看着他
平静外表下隐藏的冷漠，小丽心中禁不住一颤。卓越似乎没有发觉这
个绝色美女内心深处微妙的变化，他淡淡地说：“给我穿衣服，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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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
两人走出被关一天一夜的房间，小丽一眼就看见那个阴沉恐怖的童
五如同一尊塑像般屹立在庭院中，他的身材并不高大，可浑身上下却
始终带着让人不敢逼视的煞气。卓越停在台阶上没有走下去，冷然道：
“盘问过了吗？”童五这才转过身来，面对着卓越开口说：“张祥是
赵鹏举的小舅子，是建安‘鹏祥经济发展公司’的总经理。这家公司
实际上是一个流氓团伙，在建安打着公司的招牌背地里无恶不作。张
祥是‘南方师大’政法系毕业的高材生，是个非常聪明能干的人。高
三没有能够按计划控制住赵鹏举反而被用来借刀杀人帮赵鹏举杀了他
的政敌黄市长，就是因为有张祥在一边识破了高三的计划。”卓越点
点头道：“你的意见呢？”童五冷冷地说：“张祥如不能为您所用，
必杀。赵鹏举胆大妄为冒犯于您，必杀。”
卓越平静地问：“依你看张祥的素质达到了哪种地步？”童五道：
“和童三不相上下。”卓越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小丽，忽
然问：“阿九，你觉得张祥此人是留下来用好还是杀了的好。”小丽
想也不想地一口回答：“杀了好。我可不想天天看见一个差点害死自
己的人在面前蹦来晃去的……再说您害死了他的姐夫，人家能心安理
得帮您做事么？要是换了我，恐怕一天到晚思量的都是怎么样干掉您
这个大仇人了。”
卓越淡淡笑了一笑，点了点头，道：“说得有道理。”转头看着童
五道：“那就一个都不留吧。”童五冷冷地说：“为什么要听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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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卓越略一皱眉：“有什么事吗？”童五一字一顿地道：“妲己
灭纣，西施亡吴。绝色女子，君子敬远！”卓越叹了一口气，说：“童
五，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童五眼中射出两道寒冽的锐芒，向后退
了一步，又道：“我不喜欢这个女人。”小丽俏脸变色，却又不敢开
口，只是在心里面恨恨地暗忖：丑八怪，谁会来喜欢你么！卓越怔了
一下，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好吧，童九就不交给你训练了，让她
一直跟在我身边好了。”童五冷冷地道：“童队没有她的位置。她不
能叫童九。”
卓越脸上明显地升起一抹不悦的神情，声音也不收自主地加重了语
气：“童五，你到底要做什么？”童五冷冷地道：“您要做亡国的昏
君，童队不愿追随。”卓越一张面孔刹那间变得没有半点血色，瞪着
庭院之中屹立如山的童五，两人隔院相觑，童五竟是面不改色。良久
卓越方冷冷地开口说：“你只是‘童队’的队长，我随时一声令下，
‘高队’与‘小队’便会将你的‘童队’彻底消灭！”童五冷冷地道：
“这就是昏君的证明。”卓越突然笑了起来，叹了口气，说：“好啦
好啦，我给她换个名字好了……不做你童队的一员有什么了不起，我
直接升她做……”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童五已转身走出了小院。任何
卓越的下属见到他这位“经理”时，都是必恭必敬，连大气都不敢出
一声，只有这个貌不惊人，冷面无情的童五，竟是好像根本没把卓越
放在眼里似的。
小丽气得大眼睛中隐隐含泪，狠狠地踢飞一颗脚边的小石子，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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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我看见这个男人就讨厌，他这么无礼，您怎么能够容忍？”
卓越顾左右而言它：“去找个地方吃早餐吧……我都快饿死了。”小
丽甩掉他伸过来的手，竟连卓越也连带恨上了：“您理我干什么？要
吃自个去好了……真以为我是你的跟班吗？”卓越笑了起来，伸出手
去拧她可爱的鼻子：“好啦，大小姐，别生气。我这不成了钻进风箱
里的耗子──两头受气吗？”看着卓越一脸的无辜委屈，小丽不由心
里软了下来，叹惜了一声，说：“我真是不明白，这个童五怎么会这
么嚣张。”卓越拉着她的手向外行去，边走边说：“你既然知道他是
个疯子，就莫要去理他。当他不存在好了。”
小丽用小匙搅动着热气腾腾的豆汁，余怒未消地说：“好像谁希罕
进入他那个破‘童队’似的。”卓越慢慢地将油条浸入碗里的豆汁中
泡湿，脸上已恢复了一惯的平淡从容，淡淡地说：“你不进入‘童队’
也好，就留在我身边做我的秘书助理好了。”小丽冷哼：“做秘书助
理有什么好处？”卓越平静地回答：“至少你用不着吃那三个月训练
的苦。这不好么？”小丽别过头去，努力不让卓越看见她眼角溢出来
的泪水。卓越叹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手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很要强
的女孩子……童五并不是看不起你，他只是脾气比别人古怪一些罢了，
不要放在心上，好吗？”小丽低声“嗯”了一声，埋头开始喝碗里的
豆汁，眼泪却一颗颗地滚落下来，掉进了碗里。
卓越静静地道：“你真的那么在乎童五不让你加入‘童队’吗？”
小丽听到他声音中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异样，不由抬起头来瞪着一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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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他。卓越淡淡地说：“童五怀疑你是国家公安部派来‘阿修罗’
卧底的特工。”小丽一呆：“您说什么？”卓越语气依然平静地说：
“童五怀疑你是国家公安部派来调查我们的特工人员。”小丽终于听
清楚了这句话，她绝美的脸上阵青阵白，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瞪着
卓越问：“您认为呢？”卓越不紧不慢地开始喝碗里的豆汁，抿抿嘴
唇说：“我说不清楚。你有些地方确实有些可疑。”小丽冷道：“那
就杀了我好啦，以免有一天我出卖了您。”卓越淡淡地说：“杀你倒
是不用，但我觉得童五暂时不要你进入童队也是有一点道理。”
小丽气愤已极，怒道：“您怀疑我您还和我上床？”卓越盯着她淡
淡地道：“就是和你上了床我才开始怀疑的，你做爱的功夫实在不像
是一个在欢场中卖笑多年的妓女。必竟有些经验，光靠理论是培训不
出来的。有过一个男人和有过一千个男人的反应那是绝对不同的。”
小丽咬牙切齿地道：“原来您一直在算计我……”卓越摇了摇头，笑
着说：“我没有算计你，童五不让你进入‘童队’，可是我让你做我
的秘书助理啊。这个位置应该来讲比‘童队’更高级才对。何况，我
并不认为你就真的是公安部的特工。”小丽瞪着他，突然问：“如果
我是呢？”卓越淡淡地说：“就算你是也没关系……早在创建阿修罗
那一天开始，我就没准备得到善终了。”小丽叹了一口气，心情平和
下来，低声道：“我记得您说过，加入公司的人，都作好了不得好死
的准备。”她抬起头来，看着卓越平静的面容，点了点头：“我做您
的秘书助理。这会就算童五跪下来求我，我也不去他那鬼童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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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赞许地笑道：“为什么想通了？”小丽冷哼：“留在您身边好
向您请教‘床上功夫’呀，您刚才不是说我表现得不怎么样吗？”卓
越看着她绝美的丽容，似乎想起了什么“哦”了一声道：“难怪你在
欢场中做了这么多年，还输给没有你漂亮的娇娇，想来就是这件事上
你‘不得人心’了……”他禁不住摇了摇头：“你看你这个人，做‘鸡’
都没有敬业精神。同志，光靠长得漂亮有些时候是不行的。”
小丽瞅着他一脸装模作样的老气横秋，忍不住在桌子下面轻轻踢了
他一脚，啐道：“找死呀，嚷这么大声干什么？”卓越似笑非笑地盯
着小丽道：“看来，抽时间我真得好好教教你才行啊……不然，受苦
的还是我自己。”小丽一脸羞红，忍不住又低声问：“在……床上，
我真的就……那么差劲吗？”卓越淡淡地评述：“充其量也就一个业
余水平，而且级别特低，初级。”小丽有些不服气地低哼：“这档子
事，也值得花功夫去钻研吗？无聊。”卓越笑了起来：“妲己灭纣，
西施亡吴。这些美人们如果不精通‘这档子事’，阅女无数的帝王们
会昏君吗？‘这档子事’比百万军队有时起的作用还大呢。”小丽叹
了口气：“总之我是说不过您的，出来这么久了，回去吗？”卓越奇
怪地问：“回哪里去？”
小丽瞪他一眼：“当然回我们来的院子去啊，您想在这豆汁店呆上
一辈子吗？”卓越摇摇头说：“童五已经走了。那院子里什么都没有
了。”小丽一呆：“走了，这么快？”卓越淡淡一笑：“他们都很忙。”
小丽试探着问：“那赵鹏举和张祥他们一伙呢？”卓越平静地说：“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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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今天晚上会喝醉了酒一个不小心掉进河里面淹死。至于我们那位
龙国共和党建安市委员会赵鹏举副书记大人，他会在被注射了一管真
正含有爱滋病病毒的血液后一个想不开从建安宾馆十八层的顶楼上跳
了下来……当然，他兜里揣着张医院检验报告单。”小丽有些怀疑地
说：“他会跳楼吗？”卓越淡淡道：“童五会帮他跳的。”小丽听到
这恶毒的阴谋，浑身不由一颤，美目流盼情不自禁地东张西张，问道：
“来救我们的，只有童五一个人吗？”卓越笑了起来：“你以为他是
东方不败啊？童队就算没有来完，起码也来了一半。”小丽冲口而出：
“那我为什么没有看见……”突然醒悟过来冷笑道：“是了，我是公
安部的特务。”
卓越站起身来，笑道：“走吧，公安部的特务。”小丽跟着他站起
来，问：“去哪里？”卓越拉住她的手，说：“至少先得离开这个小
镇啊，这里连澡都没法洗……值得留恋吗？”小丽绝美的脸上一片认
真：“这里当然值得留恋。”卓越一怔：“为什么？”小丽认真地说：
“因为在这个小镇上，您第一次要了我。”卓越瞪住她看了半晌，摇
了摇头：
“老天，我真的开始怀疑你是国家公安部派来的女特工了……”
小丽咬着嘴唇道：“我本来就是，专门来抓您这‘阿修罗王’归案的。”
卓越一脸平静地说：“就算抓我归案，我也得先教会你‘这档子事’
后再说。”小丽满脸羞红，轻啐道：“要不要脸，大街上就乱说。”
卓越拉着小丽走到一辆豪华轿车面前，拉开未锁的车门，径自坐进
了驾驶位，小丽怔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这是童五特意留下来的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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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进副驾驶位，见自己的皮包正好端端地放在车台上，不由冷哼了
一声：“当真是神通广大啊。”卓越没说话，发动轿车开始驾驶着向
离开镇子的公路上驶去。小丽沉寂了不到十分钟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们这是去哪里？”卓越笑了一笑，反问：“你想去哪里？”小丽
一呆：“我想去哪里算得了数么？”卓越道：“怎么算不了数，你是
我的秘书助理啊。”小丽冷哼：“我想去天堂，行吗？”卓越淡淡地
说：“行啊，我认识路。保险不会错。”小丽“呸”了一声，不再搭
理他。
轿车没有沿他们来的路走，显然卓越是不打算再回建安市了。小丽
看着陌生的道路，忍不住又开口问：“到底我们去哪里呀？”卓越平
和地说：“你不是说要去天堂吗？我正在带你往天堂的路上啊。”小
丽俏脸发青，怒道：“把我气死了对您有什么好处？”卓越侧着头想
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就可以换一个‘这档子事’很优秀的
女秘书了。”小丽叹了一口气说：“我的大经理，您不要老用人家短
处来开玩笑好不好？”卓越斜睨着她脸上微微的不悦，笑问：“真的
这么介意？”小丽专注地凝视着他，低声说：“因为我爱您啊。”卓
越浑身一颤，没有说话，全神贯注地盯着前面的路开车。
小丽转过头怔怔地看着车窗外向后飞驰的风景，眼中缓缓流出两行
清泪来。“我这样的女人，爱一个人是不是很可笑？”小丽没有看卓
越，轻声地问。卓越平静地说：“不可笑。任何人都有去爱别人和被
别人爱的权利。”小丽凄然道：“但是您并不要我，对吗？”卓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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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地说：“你在我身边，是我的贴身助理，随时可以和我上床……长
相厮守和男女之间最亲密的关系你都已经拥有了。”小丽叹惜了一声，
低声地说：“我想要……您的心……”卓越淡淡地笑了起来：“爱情
肥皂剧看多了？满口全是台词！”小丽急道：“我是说真的。”卓越
平静地道：“我们是人世间的‘阿修罗’，嗜好的是充满刺激的血腥
与战斗。”小丽幽幽地问：“爱情呢？”卓越语气一如平常地慢慢道：
“阿修罗的世界，没有抓不住，摸不着的东西。”
小丽怔了一下，方道：“您不相信爱情？”卓越唇边掠过一丝极淡
的讥讽，冷冷地道：“从你懂事以来，你对多少个男人说过你爱他？”
小丽绝美的脸顿时变得惨白，在无言以对中，她的眼泪禁不住流了下
来。卓越淡淡地说：“你有爱任何人的自由，但是你不能期盼别人也
同样来爱你。”小丽俏脸黯然失色，沉默不语，她心里却翻腾着千层
巨浪：她的年龄虽然不大，但爱过的男人却是着实不少了……天性开
朗的她很容易就将对别人的好感转化为爱情，在她绝色的美丽之下，
几乎没有男人能够拒绝她……也由此小丽认为“我爱你，你就必须也
爱我。”在她的生命信条中是天经地义的事。这时卓越淡淡的几句话，
使小丽猛然看到了自己所谓的“爱情”是那样的肤浅与轻率，就像是
一个顽皮孩童明明低劣，却又自以为是，洋洋得意的破烂玩具一样，
自以为价值连城，在别人眼里却是一文不值。在一瞬间，小丽在发现
了自己可悲可笑的同时，大眼睛狠狠瞪着卓越的脸，瞬间做了一个永
远的决定，心忖：从此以后，绝口不再提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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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盗亦有道
小丽皱起了可爱的眉头：“我的天，这条路怎么这么烂……”卓越
小心翼翼地避开着路上一个又一个的烂坑破洞，这条长达十多公里的
全水泥高等级公路竟是如此糟糕，两人驾驶的纵然是防震效果极好的
高级轿车，也被巅簸得头昏脑胀，一塌糊涂。小丽忍不住咆哮道：“就
这破路还收我们十块钱的过路费，这里的当官的怎么不去抢算了。”
卓越脸上永远是平和从容的表情，不愠不怒地道：“有兴趣在前面下
车逛逛吗？”小丽讶然道：“这只是个县城啊。”卓越淡淡地说：“这
里风景很好。”小丽瞪着他良久，恍然大悟地说：“您是看这条路这
么烂，想停下来收拾这里的贪官吧？”卓越平静地道：“你说对了一
半。”小丽不解地说：“我只说对了一半吗？哪一半？”卓越道：“这
县城里有贪官，但还不配让我来收拾。”
小丽不解地说：“那我们停下来做什么？”卓越淡淡地说：“看风
景啊。”轿车十分钟后便驶进了这座名叫“双会”的县城，卓越刻意
将车开得很慢，左右张望着打量这县城里的街道建筑，看得非常仔细。
小丽突然欢天喜地地叫了起来：
“哇！有时装店……我要去买衣服……”
不待她向卓越开口，卓越已将车停在了街边，笑着问：“要我陪你一
起去吗？”小丽高兴万分：“当然要啦。”拖着卓越的手下车，兴高
采烈地走进一家装饰华丽的专卖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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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卖店老板亲眼看见他们从一辆豪华的轿车上下来，自然是殷勤之
极，小姐长先生短地围着两人前后转悠不亦乐乎。卓越见小丽在满屋
子时装面前挑来拣去，举棋不定，知道一时半会的这买卖还拿不下来。
当下卓越信步走出专卖店，站到人行道上左顾右盼，四下打量。正在
他极目远眺这座县城里最高的那幢建筑物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柔
的声音：“你挡到我们的路了。”卓越回过头，看见两位青春靓丽的
时髦女郎正笑吟吟地站在自己身后，卓越忙侧身让路，口中道：“对
不起。”两位女郎好奇地对觑一眼，并未立即走过去，其中一人问：
“你不是本地人吧？”
卓越点点头说：“我从这里路过。”女郎回眸扫视了一眼停在路边
的高级轿车，脸上的含义不言而喻：“到哪里去呀？”卓越顿时明白
这两个女孩是有目的地来结识自己的，他含笑问：“我要和秘书去省
城处理一些公务。”两个女孩同时“哦”了一声，表情轻松地道：“原
来那个是你的秘书啊。”卓越笑着点点头，问道：“两位怎么称呼？”
一直开口说话那位漂亮女郎道：“我是罗俏，她叫张霞。”卓越道：
“你们是本地人吗？”罗俏可爱地摇了摇头，说：“我们在双会大酒
店做公关。”卓越表情依然平静如常，他早已猜到这两位貌美大胆，
衣饰暴露的女郎是小丽以前的风尘同行了。语气从容地道：“两位既
然是这里大酒店的公关，能不能介绍一些本地的风景土产之类的给我
这个外来人长长见识？”
罗俏笑了起来：“敢情要请我们做导游啊……多少钱一天？”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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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含笑：“你们想要多少？”罗俏上前一步，附在卓越耳边轻声说：
“钱我们不要，可是你得留下来今晚上不许走。”卓越顺势展臂搂住
了她的纤腰，笑道：“好啊，我正有这个意思。”三个人正在说笑之
际，小丽已拎着一只大购物袋从专卖店里面走了出来，看见他们亲亲
热热的样子，不由一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卓越笑着道：“来，我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随行大秘书，王丽小姐。这两位是本
县最上档次的‘双会大酒店’公关部的罗俏与张霞，她俩现在是我们
在双会县的专职导游，先带我们去双会大酒店安顿下来再出去游山玩
水。小丽，你没有意见吧？”小丽冷哼：“我敢有意见吗？”径自拉
开车门坐上副驾驶位不理他们。
卓越异常殷勤地为两位“小姐”拉开后车门让罗俏与张霞上车，一
路上他边开车边和这两位美貌女郎聊得热火朝天的，把小丽气得满脸
铁青，扭头看着车窗外几欲掉下泪来。
“看啦，那就是双会县最有名的双会峰……”罗俏指着城外一座清
秀的山峰叫道：“传说天上的仙女爱上了孝子，两度在那座山上相
会……上面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啊，孝子洞啦，仙女湖啦，还有欢会台
什么的……”卓越绕有兴趣地问：“欢会台是做什么用的？”罗俏突
然满脸羞红，啐道：“哎呀，你这个人坏死了！明知故问……”卓越
笑嘻嘻地说：“我怎么明知故问了，我初到贵地本来什么都不知道
嘛……好罗俏，告诉我欢会台是干什么用的。”罗俏羞红了脸嗔道：
“我才不说，要想知道自己去看立在那里石碑上刻的介绍。”卓越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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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地道：“好啊，我们就先到双会峰玩了再去酒店好了……”转动方
向盘竟真的向那座双会峰驶去。两个女孩子又笑又闹，喧叫连天，小
丽满腹恼怒无以渲泄索性闭上眼睛装起睡来。
十几分钟后轿车便行驶到了位于县城郊外的双会峰山下，罗俏连叫：
“开上去啦，有公路通上面的。”卓越看着那条简易的延伸上山的乡
村土路，不由有些犹豫：“我这车……”罗俏大刺刺地说：“我的天，
你该不是要我们走路上山吧？足足五公里山路哦！”卓越叹了一口气，
开玩笑地道：“上山也可以，但一会儿你们俩可得让我亲一下……这
样的路好损车子的。”罗俏瞧了一眼装睡的小丽，笑着说：“我们俩
同时陪你上床都没问题，只要你有这个胆子。”卓越眨眨眼，一脸的
不怀好意：“真的吗？”罗俏指指小丽，略压低声音说：“你不怕你
这个美人儿剁了你吗？你瞧她已经生气了……”卓越淡然一笑：“她
只是我的秘书而已。”罗俏啐道：“呸！秘书……你敢说你没和她上
过床？”卓越笑而不答，默认事实。
“停一下车好么？”一直多笑少语的张霞突然开口道。卓越笑问：
“做什么？要屙尿？”装睡的小丽听见他如此粗俗不堪地这样问一个
才认识的女人，不由皱起了眉头。谁知张霞居然“嗯”了一声，回答：
“就是。”卓越大笑，将车在这半山腰停了下来。罗俏与张霞一起下
车，走远几步却停了下来，一声唿哨，从草丛中已钻出两个身形高大
的男青年来，面目狰狞，手中托着一把自制的火药枪，暴喝：“下车！”
小丽吓了一跳，睁开眼看见这凶险的一幕，美丽的脸上顿失血色，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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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颤抖地说：“你们要……干什么……”卓越没有下车，望着几个人
笑了起来，淡淡地说：“原来是道上的兄弟。”
四个打劫的男女被他的从容不迫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色厉内荏地
吼道：“不想死就快下车来！”卓越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不等他们开
口已递过去一叠厚厚的龙国币，口中平静地说：“不要这么紧张，打
劫嘛很平常的事情……但你们这种方法太蠢了，是第一次吧……换了
抢别人你们玩完就进牢里去了……怎么连脸都不知道遮一下。”几个
青年男女被他的气势镇住了，竟不敢伸手接他递过来的钞票。卓越淡
淡地说：“是不是嫌少了呀？”罗俏毕竟聪明伶俐，连忙走过来接过
那叠钞票，强笑说：“谢谢。”卓越盯着她美丽的脸庞，突然说：“这
两万元够你们用多久？”罗俏怔在那里，显然有些捉摸不透他话里的
意思。
卓越叹了口气说：“钱用完了后，你们还要出来行劫吗？”几个年
青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良久，其中一个男青年愤愤不平地
低声咆哮了起来：“不抢干什么……我们又没有工作，又没有学历，
又不想吃苦。”卓越平静地说：“可是你们有胆子啊……”语言最少
的张霞最快醒悟过来，她轻声地对罗俏说了一句什么，罗俏恍然大悟，
对卓越道：
“卓经理，您就收下我们四个跟您一块干事吧……好不好？”
捧着那两万元钱又向卓越送了回去。小丽本来坐在车里惊慌失措，这
时见这几个青年居然被卓越三言两语就收服了，不由心中顿安，她心
中正在盘算这四个人应该分到哪一队去，突然听到卓越平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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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可以跟着我。”几个青年同时一愣，罗俏着急地问：“为什
么？”卓越淡淡地说：“因为你们还不够坏。”
罗俏和几个同伴听得呆在那里：“我们还不够坏？”卓越点了点头，
思忖了一下，开口说：“相识一场，也是缘份。我教你们两个方法用
这两万元起家吧。”一听到他这话，张霞立即从身上皮包里翻出纸和
笔，一副庄严朝圣的样子。卓越望着几个青年人，平和地问：“你们
都是本地人，应该很清楚这双会县最有钱的贪官是谁吧？”几个年轻
人同时一呆，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竟是一无所知。卓越叹惜了一声，
说：“想要钱，找贪官。你们从贪官那里拿走再多的钱，也不会遭到
老天的报应和自己良心的谴责。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贪官根本就不
敢报案，因为什么，你们都知道，对吗？”罗俏点点头：“他们说不
清楚丢了的钱的来历。”卓越赞许地笑道：“孺子可教。”
一个男青年已迫不及待地说：“你叫我们去抢当官的？”卓越摇摇
头，说：“在龙国，不管你抢谁，逮住了都是重罪。”罗俏已听出点
了眉目，开口道：“卓经理，把您的方法教给我们吧。”卓越道：“你
们是想发快财还是发慢财？”罗俏问：“这有什么区别吗？”卓越道：
“快财少危险大，慢财多危险少。”张霞忍不住问：“快财有多快？
慢财有多慢？”卓越平静地说：“快财两个小时，慢财三个月。”罗
俏问了一句：“分别有多少呢？”卓越道：“快财十万，慢财最少也
应该过百万吧。”几个年轻人眼睛都亮了起来，罗俏更是一口回答：
“如果是真的，快慢我们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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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回过头，指着山下的县城说：“发快财，你们先去租套房子。”
几个人莫名其妙：“租房子？”卓越问：“县城里有包开锁和搬家公
司吗？”几个人纷纷点头：“哪都有，广告糊得满城都是。”卓越道：
“你们先去瞄准一家贪官的家，当他们家没人的时候，就叫包开锁去
打开门，再叫搬家公司将屋里所有和东西全搬到你们租好的房子里去。
你们什么都别要，只是在搬家的半路上将保险柜留下来，再找包开锁
打开就行了。一般里面都是有价证件和银行存折之类的，这些你们千
万不能要，只拿里面的现金，而且绝对不能拿完，要留下至少五千块。
你们放心，一般这些贪官保险柜里都有十几二十万的现金放着以备急
用的。拿了钱就赶紧给失主打电话，明说你们拿了他们家产的一点零
头……一般只要你们不拿完他们的身家，他们吃点小亏是不会声张的，
连案都不会报，自己又会把家搬回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几个年轻人听见这计策，佩服得简直五体投地，惊叹不已：“哇，
太厉害了……”罗俏更是迫不及待地问：“那慢财呢？”卓越注视着
几张激动不已的年轻面孔，平静地说：“找一个最大的贪官，在他家
没人的时候叫包开锁打开门进去，什么都别拿，只是将他们家厨房里
的味精换一换。”“换味精？”四个年轻人如同在听《天方夜谭》，
满脸诧异。卓越道：“连续换三次，你们就可以高价卖味精给这个贪
官了，不出三个月，这贪官的家产都会到你们口袋中，多则几百上千
万，少也有一两百万。”连小丽都在一边听得呆了，喃喃自语：“什
么味精这么值钱？”张霞若有所思地抬起头，盯着卓越的眼睛问：“你
叫我们用毒品换掉他们家里的味精，对吗？”除了卓越以外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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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大吃一惊，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卓越淡淡地说：“除了白粉海
洛因，还有什么像味精？”
罗俏沉寂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我们哪来的钱买白粉呀？”
卓越平静地说：“两万元足够换三次味精了。”看着几个被吓傻了的
年轻人，卓越笑了起来，闲闲地问：“怎么了？有胆子持枪抢劫，没
胆子入室换味精么？”张霞叹了一口气，试探地问：“您就是靠这样
做发起财的吗？”卓越平静地说：“我从来没有帮人搬过家和换过味
精，因为对我来说，这些太小儿科。我不是说过吗，你们还不能跟我
做事，因为你们还不够坏！如果有一天你们坏得达到了我的标准，我
会派人来找你们的。”打开车门坐上车准备起身了。罗俏急着赶过来，
问：“您要走了吗？”卓越平静地道：“我要去省城。”看着罗俏恋
恋不舍的神情说：“送你们三句话。”剩下三个年轻人顿时都围了上
来，全神贯注地侧耳聆听。卓越淡淡地说：“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
碗饭别久吃，捞过千万就做正当生意。”
轿车在一阵巅簸后终于驶出了山路回到了大道上，小丽满腹怀疑地
问：“您是故意让那两个丫头带您上山好被她们的同伙抢劫吧？”卓
越平静地说：“在时装店门口我便发现这两个主动来挑逗我的女孩子
别有用心了，车子一开，我看到后面跟着的两部摩托车，就知道是怎
么回事了。”小丽叹了一口气，说：“您胆子真大，我还以为您真的
被那两个丫头迷住了呢？”卓越移目斜睨着她，似笑非笑，神情古怪
地问：“吃醋了？”小丽脸上一红，装作没听见找话问道：“您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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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方法有用吗？”卓越淡淡地说：
“这双会县里的贪官们有得玩了。”
小丽好奇地问：“您怎么知道这县城里的贪官很多？”卓越平静地说：
“进县城时那条才修的路烂成那样子，这里的官连这脸面上的事都舍
不得不贪钱，背后还用说么？”
小丽叹了口气：“说得也是，您为什么不调‘阿修罗’的人过来做
这些事呢？”卓越淡然地说：“这种小县城里的小贪官们还不值得我
派人来对付。龙国何其之大，贪官多如牛毛……我们只能吃大舍小。
就这样，还只是黄牛啃山，一角终老呢。”小丽沉默了半晌，方道：
“国家里贪官确实太多了……政府年年反腐败，怎么还是阻止不了这
些大大小小的政府蛀虫呢？”卓越平静地说：“政府太忙了，我帮政
府管也是一样。”小丽笑了起来：“您帮政府管，可没谁给您发工资
啊。”卓越淡淡一笑：“那我就用贪官们的钱自己给自己发工资行了。”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小丽说：“跟我这么久了，还没有给你发工
资吧……你怎么不问我要钱用？”小丽一怔，笑道：“那你准备给我
我少钱一个月呢？”卓越平静地说：“‘阿修罗’的人员没有定额，
要做什么只要说明理由，随时可以在财务上支取。”
小丽惊讶地说：“无论多少都可以吗？”卓越淡然道：“只要有理
由，无论多少都可以。”小丽瞪大了眼：“哇！您这真正是共产主义
啊──按需分配。”卓越神情依然如常：“你也一样。”小丽想了半
天，实在想不出要做什么。笑了一笑，她说：“经理，能不能先给我
介绍一下其他人都拿钱做了什么……我参考一下好做决定。”卓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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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开车一边说：“高三支了六百万在北都、上海买了两套高级公寓养
了两个小老婆。小四在成都用三百万买了幢花园别墅，又花二百万买
了一辆最新款的奔驰跑车。还有在海南买游艇的，办投资移民换绿卡
出国的……林林种种，随各人喜好。”小丽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方问：
“有什么规定没有？”卓越平静地说：“‘阿修罗’里面，只有一条
规定：工作之外，严禁做任何坏事！任何坏事……哪怕与人斗气吵嘴
都不行。”小丽不解地问：“那有人欺侮到头上呢？”
卓越淡淡一笑道：“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来欺侮百万富翁的……我就
是怕他们去欺侮人家才定下的这条规定。沙眼可崩堤，小恶酿大祸。
知道吗？”小丽试探着问：“有人违反过您的规定吗？”卓越平静地
道：“当然有仗势欺人，忘乎所以的人了。”小丽问：“他们……”
卓越淡然说：“他们只有机会做错一次。”小丽浑身一颤：“您杀了
他们？”卓越道：“不叫杀。应该叫做：处决。”小丽怔了半晌，方
轻声说：“对自己人也这样残忍……是不是有点过份啊……”卓越望
了她一眼，缓缓道：“如果他们因小恶而被查处将整个公司捅了出来，
那才叫真正的残忍。”小丽明白了他的意思，叹了一口说：“您是要
公司所有的人把精力全部用到做大坏事上来，所以不准他他平时做小
坏事对吗？以伪善掩大恶。是吗？”
卓越点了点头：“原意如此，只不过你说得太卑鄙了一点。”小丽
幽幽叹了一口气说：“有人告诉过您，您是一个魔鬼吗？”卓越平静
地说：“阿修罗本来就是魔鬼。”小丽沉寂片刻后，抬起头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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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又去哪里？”卓越道：“省城。”小丽不由一颤，惊道：“您要向
省级干部下手吗？”卓越看了她一眼，说：“龙国共和党的省级干部
就不会有贪官污吏吗？”他的语气平淡从容一如往昔，丝毫听不出有
任何异样。
小丽不说话了，转过头一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出神。绝美的脸庞上
尽是一片担心的忧郁。卓越见她许久没有和自己说话，微微有些奇怪
地问：“你在想什么？”小丽叹了一口气说：“我在想，为什么您要
做这么多的坏事呢？您这么聪明，做什么都应该很容易成功啊。”
卓越淡淡地笑道：“不做坏事，那活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呢？”
小丽愕然回头问：“难道你活在这世界上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害人
吗？”卓越淡淡地说：“我没有害人，我害的只是官，而且全是这个
国家里的大贪官。”小丽叹了一口气，低声地道：“自圆其说，那些
被你利用的普通人你又怎么说？他们甚至到死都不知道为了什么送
命……”
卓越平静地笑道：“那些不是人，只是工具。”小丽幽幽地问道：
“那我呢？我也只是工具对吗……你用来上床的工具？”
卓越微蹙眉头，道：“你觉不觉得你说话说得有点难听？”小丽低
语：“但是却是事实，对吗？”
卓越缓缓地说：“不错。”小丽绝美的脸上倏地惨白得没有一丝血
色，她慢慢地合上眼睛，低声说：“我睡一会儿，到了后叫我。”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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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平静地问：“对我的老实话很伤心？”
小丽闭着眼睛冷哼道：“哪敢。”转过头去，眼角有两粒泪珠轻轻
跌出。
(第一集邪恶天使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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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阿修罗王·第二集浮风暗影

第一章螳螂捕蝉
卓越安然坐在休息的椅子上微笑地望着小丽在省城最大的商场里面
大肆地采购，神色自若，一片平淡。
小丽将手上的纸袋扔到卓越身边堆积如山的纸袋中，声音冷冰冰地
说：“钱用完了。”卓越一句话都不说，平静地又掏出一张卡来递给
她。小丽没有接，狠狠地瞪着卓越，冷哼着问：“干嘛，用钱来砸我
啊？”卓越摇了摇头，轻言慢语地说：“看来你是不怎么会用钱啊，
买了这么大一堆东西才花了两张卡……”
小丽俏美的脸上泛起一片铁青，冷道：“我高兴。”卓越指了指前
面：“又去啊。”小丽咬着唇道：“要你管！”
卓越伸长了四肢在椅子上惬意地舒展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地说：
“谁
敢来管一个正在发脾气的绝色美女呢，那不是自己找死嘛。”小丽看
着他平静淡漠的神情，冷哼道：“就算我气死了你也不会在乎我一点
是吧？”卓越侧目相睨，淡淡地说：“小姐，你在半路上要我停车来
疯狂大采购我就来陪你，你钱买完了我就又给你。对于一个男人来说，
能为自己女人所做到的我都为你做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呢？”
小丽站在他面前，岔怒地道：“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生气？”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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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伸了个懒腰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婆要偷汉子……美女要
生气，这些事情都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小丽被他懒散的口气逗得忍
不住一笑，随即寒下脸来，扭过头去不理他。
卓越闲闲地说：“如果气生完了，东西也买完了，是不是继续上路
了……虽然已到了省城，但是还有一段路才到目的地呢。”小丽冷哼
道：“我现在还不想走。”卓越叹口气说：“大小姐，你还想做什么？”
小丽侧着头想了一下，说：“我想坐下来喝杯咖啡。”卓越斜眼乜着
她，轻声问：“不生气了？”小丽哼了一声，看着脚边的一大堆纸袋，
问：“这么多的东西我怎么搬得动？”卓越道：“搬不动就扔了啊，
反正你都是胡乱买的，搬回去肯定又不喜欢了……”
站起身来：“走吧。”小丽看着他：“真的不要……”语气中有些
犹豫。卓越挥了挥手，说：“看你啊，如果当中有几件你中意的东西
这会又拣不出来，你就叫商场将这些东西暂时替你保管一两天吧，等
大小姐你气消了回头再来选吧。”
小丽搅着杯子中的咖啡，低声问：
“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卓越平静地说：“你认为我应该知道吗？”小丽垂下头去，幽幽地道：
“是了，我只是大经理你手中的一件工具而已，工具的生死你都不会
放在心上，更何况工具的情绪呢。”
卓越淡淡地恍然道：“哦，原来是为了在半路上‘工具’这个话题
在生回头气啊……憋到省城才发作，小丽你也真够能忍的啊。”小丽
怔了一下，问：“你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卓越悠悠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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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敢损你吗？为了一句话你两个小时内就‘梭哈’了十五万龙国币出
去，再惹你这商场老总今晚睡着都会笑醒过来了。”小丽看着他，注
视良久，幽幽叹了一口长气，垂下头低声说：“你心痛了？”
卓越淡淡地说：“我像是这么小气的一个人吗？”小丽端祥着他的
神情说：“是了，钞票在你看来也不过只是一种工具而已。”卓越看
了看时间，道：“好啦，咖啡也喝过了，走了吧，有人应该已经等我
们等得很着急了。”
小丽一怔，问道：“谁在等我们？”卓越笑着站起身来，说：“小
六。”小丽拿起皮包，颇为好奇地问：“小六是谁？”卓越回答：“小
队的队长。”末了加了一句：“一个非常漂亮能干的女孩子。”跟在
他身后的小丽俏脸顿时阴沉下来。
卓越一边开车一边睨着沉默不语的小丽，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不
由有些好笑地问：“你在干什么啊？”小丽极不自然地说：“没什么。”
卓越空出一只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柔声道：“小六只是我的手下，
我从来没有和她上过床。”小丽脸色顿时缓和下来，嘴里却倔犟地道：
“您有没有和谁上过床关我什么事！”卓越闲闲地说：“是啊……并
不一定非要在床上才一定能做什么……”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小
丽的一张俏脸顿时又变得雪白，猛地扭过头死盯着车窗外，似乎下定
决心不再和男人说一句话。
卓越正要再逗她，两部闪着小灯的黑色轿车突然一前一后地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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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的车，缓缓向前行驶着。
小丽脸色一变，正要说话看见卓越已掏出了“迪迪”作响的手机接
听。“小六，你又在搞什么嘛……我说过不用这么隆重搞什么欢迎仪
式，人家还以为是什么政府高官大驾光临了呢……”手机里传出一个
可爱的女孩声音：“我的经理，是不隆重啊。我只是派了两部车为您
领路而已……要隆重的话，再怎么着起码也得七八十来辆车才够得上
气派呀。”卓越笑道：“利嘴丫头，你总是有说的……你也来了吗？”
小六娇声道：“迎接经理我敢不来吗？我在您后面这辆车里。”卓越
伸了个懒腰，道：“叫个人来给我开车，我累了。”
三部同样豪华的轿车慢慢滑靠在街边，卓越打开车门站到了路边，
一位性感美貌的漂亮女子从后面那辆轿车里钻了出来，婀娜多姿地走
了过来，时尚紧身裙下的身材几欲喷火，满脸的笑更衬得她明媚照人。
卓越笑盈盈地向她伸出手去，美女非常自然地投入他的怀中，两个人
居然在这省城大街上亲密地吻在了一起，简直是肆无忌惮之极！
小丽先是看得目瞪口呆，继而怒火中烧气得俏脸铁青……她却连生
气的机会都没有──卓越已和那位美艳的女人进了后面那部轿车，而
一位个子不高的男子坐到了小丽身边径自开车。小丽闷了半晌，终于
忍不住问：“喂！你也是小队的吗？”那男子和气地一笑，回答：“我
是小三。”小丽问题直奔主题：“刚才那个女人就是你们队长？她和
经理是什么关系？”小三一五一十地依次回答：“对，刚才那个就是
我们‘小队’的队长小六。她和经理的关系当然就是上下级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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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丽忍不住气恼地骂道：“放屁！上下级关系会在大街上接吻吗？”
小三好脾气地笑着说：“就是因为是上下级关系所以才在大街上接
吻……如果躲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亲热，那就不是上下级关系，而是
情人关系了。”小丽一怔，怀疑地问：“你的意思是说经理和她……”
小三点了点头：“他们之间没有你所认为的那种事……正因为没有
所以队长才欲盖弥彰地在大街上抱住经理亲热。因为高、童两队的队
长都是男性，队长喜欢用这种方式证明她和经理之间不同寻常的关
系……整个公司都知道我们队长的意思，只是谁也不说破罢了。”小
丽虽然在小三的解释下心情稍为平和下来，但仍是觉得心里怪怪的非
常不舒服。小三一边开车一边好奇地问：“你是才加入的吗？分在高
队还是童队？”小丽冷冰冰地说：“我什么队都不是，我是经理的私
人助理。”小三惊叹：“哇……中央直属啊……你真是太幸运了，你
知不知道公司好多女孩想做经理的秘书助理啊……我们队长用尽了手
段经理就是不肯答应……说她做队长比秘书好。”
小丽高兴起来，俏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问：
“你进公司多久了？”
小三一怔，有些歉意地说：“对不起，私人资料严禁交换……我们聊
点别的好吗？”小丽脸上神色略变，随即缓和下来，淡淡地说：“没
什么，那我们就聊点别的吧。”小三见她一脸的闷闷不乐，当下道：
“这次的行动很大啊，可有得热闹了。”小丽的注意力被他的话题成
功地引了过去，开口问：“是什么大行动？”小三道：“我们发现了
潜藏在省委里面的一只超级大蛀虫。”小丽顿时来了兴趣：
“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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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道：“省委常委，从副职刚升上正职还不到一年的省交通厅厅
长何水东。”小丽疑惑地道：“不会吧……我听说他是一个很正派的
高官啊……”小三奇怪地问：“你认识他吗？”小丽摇摇头说：“认
倒不认识，只是原来我在夜总会上班时听市里那些当官的说省级三大
清官是省纪委书记冯永红、省民政厅副厅长李和，还有一个就是这个
省交通厅副厅长何水东了……”小三冷笑：“三大清官……装模作样
的，表面上一本正经，暗地里贪赃枉法。”小丽道：“我听说何水东
这个人没有任何不良事好，生活也简朴得要命……他真的是个贪官
吗？”
小三冷哼了一声，说：“一开始我们也没有怀疑到他，一个月前，
我们‘小队’两名队员奉命到东方市收取东方市委副书记柯有良的‘年
金’。”小丽不解地问：“什么叫做年金？”
小三低声回答：“就是‘药丸款’。”小丽脸上一红，低下头去。
小三轻咳了一声，继续道：“我们的两名队员到了东方市后，柯有良
交出了一百五十万元现金。”小丽有些奇怪地问：“怎么这么少？”
小三道：“就是。当时，我们两名队员也是很生气，前年柯有良当副
市长时的年金还是七百多万，去年更是有一千三百多万。怎么会官越
大年金反而会减少呢？”
小丽好奇地问：“东方市的市委副书记为自己辩解的是什么理由？”
小三顿了一下说：“柯有良说因为去年开工的‘东蒲高速公路’造成
全市财政极度紧张，所以年金的数目才会只有这么一点儿，还是他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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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心机才弄到手的。”小丽皱起了眉头，低声说：“东蒲高速公路……”
小三看着她问：“你知道这条高速公路吗？小丽。”
小丽点了点头说：“我在坐台时听官面上的客人说过，这条高速公
路是国务院重点工程，总投资预计为三十六个亿，是由中央直接全额
拨款兴建的啊，怎么会闹得东方市财政紧张呢？照理说他们应该在这
项大工程中吃得满嘴流油才对。”
小三神色有些钦佩地盯着小丽看了一会儿，似乎对她有了一个重新
的评价，接口缓缓继续道：“你说得很不错啊，当时我们两名队员也
是这么想的。认为柯有良在玩什么阴谋诡计。立即便向队长作了汇报，
请示是否要‘做掉’柯有良，以便给其他人一个警示。队长一接到报
告后觉得大有蹊跷，因为柯有良在公司控制的政府官员中算是比较听
话的一个，我们帮助他铲除异己，平步青云，升官极快。他本身所获
得的好处大大超过那点年金，而且，东方市的市委书记宝座一直是他
垂涎欲得的，没有我们的帮助他根本就不可能……”
小三郑重地说：“所以队长没有同意立即处置柯有良，反而又派了
两名精干的队员赶到东方市仔细调查整个事件的详情……这一调查，
队员们发现，整个东方市的财政陷入极为紧张的局面一点儿也不假，
而罪魁祸首正是让外人误以为东方市大赚油水的‘东蒲高速公路’工
程建设。”
小丽听到这里有些明白了，问：“你是说，半路上有人在这笔中央
拨款上面做了手脚？”小三点点头说：“不错。”小丽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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讶然道：“不会吧，照理说这笔钱由中央财政直接拨出，各个环节都
应该控制得很严才对啊……”小三微笑道：“这就叫做‘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啊！”
小三继续道：“队长派去东方市的几名队员查出，原来‘东蒲高速
公路修建’的三十六亿巨款中央早就直接拨下来了，但是很奇怪的是
却没有拨到地方财政现是划到了省交通厅，这笔巨款一到了省交通厅
就被扣下了，美名其曰是为了方便省交通厅控制工程进度，纯净工程
操作……东方市每次要闹得都快无米下锅了，再三到省上要求，省交
通厅才像挤牙膏似的拨一点儿给高速公路工程吊命，而且还要派人再
三监督核证……国务院又规定了‘东蒲高速公路’明确的峻工期限，
东方市上下为了赶在限期前完工，将市里面所有的流动资金都先垫了
进去，所以整个市的财政也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小丽忍不住问：“东方市难道不会向中央反应吗？”小三道：“怎
么反应啊。事实上东方市上上下下忍气吞声，正是省交通厅的这种压
款方案得到了中央部属领导的认同，东方市想反应也无处可诉……省
交通厅并没有克扣高速公路建设款，只是一点一点的拨发而已，不给
一点儿宽裕的费用。”
“这不很好么？像柯什么的那种贪官们不就没法从中捞到国家的油
水了。”小丽很以为然地说。小三微笑着说：“如果事情真的只是‘反
贪污’这么简单，我们也就不会请你和经理来到省城了。”
小丽叹了口气，问：“发现何水东贪污了？”小三说：“当时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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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但收到第二批队员的报告后，我们队长直觉感到了里面有不同寻
常的内容。因此，队长在当机立断之下命令全队放弃了外面所有的事
情，将整个‘小队’队员全部调来了本省，专门针对全省的交通建设
展开了严密的调查。”
小丽侧着头思索了一下，问道：“是不是发现全省只要有大型道路
建设的城市都遇到了和东方市相同的情况？”小三点了点头，说：“今
年中央一共拨了近两百个亿的道路交通建设款给这个省，全被省交通
厅扣下了，一点一点地再住下拨。弄得所有的城市都叫苦连天。”
小丽沉吟道：“以前是这种状况吗？”小三摇了摇头说：“不是，
今年省交通厅才开始这样做的。”
小丽叹口气问：“查出来何水东有问题了？”小三点了点头说：“这
个人隐藏得非常深，我们用了全部的人力，打通了种种艰难的关节，
最后才查出，何水东表面上清正廉明，骨子里却是我们‘小队’碰到
的最大一个贪官。”
小丽试探问：“数额有多大？”小三道：“证实的已经超过了三亿。”
小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些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吧？”小三道：“这
才叫会咬的狗不叫，何水东扣下的巨款前前后后总共有近百亿元龙国
币，用来变息投资，不到一年就为他尽赚一个多亿……等下属市的高
速公路建设进行到快要无米下锅时，他才拨下一部份款子去还美名其
曰财政审计。谁也不知道中间他已借鸡生蛋从中拿走了国家一大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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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公司这么久了，这是我碰到的最阴险最厉害的一个大贪官！”
小丽听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小三继续道：“队长这下犯了
疑，通过各种渠道，居然发现何水东竟然拥有近三亿的证券和基金，
简直是令人不敢相信。所以经理不但亲自赶来省城，而且已叫童队也
赶过来支援……所以我说，这下要热闹了。”
小丽终于说出话来，问道：“你们怎么会查到这些东西？可靠吗？”
小三笑了起来：“公司‘童队’是最受经理器重的部门，‘高队’和
我们‘小队’一直在憋足了劲想超过‘童队’，为此我们队长下了多
大的功夫你想都想不到，这次查出这个超级大贪官我们‘小队’一个
月来全力以赴没有一时半刻的松懈，没有十足的把握敢大张旗鼓地请
经理亲自来坐镇吗？这回队长可是抢了大功了……”
小丽沉寂不语，良久方幽幽地问：“你们队长她很喜欢经理，是不
是？”小三怔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轻声说：“你也是
女人，应该很明白一个女人全力以赴地取悦一个男人代表着什么，对
吗？”小丽看着他脸上的神情，低语：“你喜欢你们队长？”小三扭
过头去，突然说：“到了。”
这是一幢新落成启用不久的高级住宅楼，风景优美，配套设施完善。
小丽随着小三乘电梯到了八楼的一套豪华住宅里面，看见卓越与几个
衣着高雅的男女已坐在宽大的客厅里正在议论什么。看到小丽进来，
卓越向她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注视着她问道：“情况小三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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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了吧？”
小丽一怔，点了点头。卓越笑了笑，回头看着大家说：“这是我们
公司从业以来找到的第一条大鱼，一定要不落痕迹地将‘它’全部吃
下去。”小六毫不掩饰自己的满脸醋意，瞪了小丽一眼，开口说：“这
条鱼虽然大，但却并不好吃。何水东这个老头不嫖不赌，不抽烟也不
喝酒，甚至连出来走动都很少，实在是令人难以捉摸。”
卓越沉吟道：“他不喜欢出外活动，那从他的家人入手……”小六
叹了一口气说：“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调查后才知道，这老头是
一个人单独住的，别说亲人，他连保姆都舍不得请一个。”卓越皱起
了眉头：“他没有妻子儿女吗？”小六美丽娇艳的脸上一片疑惑：“何
水东的妻子在四年前病死了，不过死之前据说早就搬到小儿子那里和
何水东分开住了。何水东有两个儿子，一个现在在美国，另一个就住
在省城，但何水东和两个儿子关系都特别淡漠，基本上没有什么来往，
小儿子单位效益不好下岗了，何水东作为省委常委，交通厅厅长居然
置之不理，也因此全省上下都称赞何水东才是真正共和党的干部。”
小丽实在忍不住开口说：“这个何水东作为省级高官，既不喜欢享
受，又淡漠亲情，那他贪污这么多钱干什么用？”小六瞪了她一眼，
似乎觉得小丽根本没有资格在这种高级会议上发言。卓越笑了一笑，
说：“这个问题小六肯定已经查出来了，听她讲好了。”
小六冷哼了一声，看着小丽道：“何水东此人是名牌大学的老牌经
济学高材生，他把克扣在手中的钱部份用来秘密进行金融投资和涉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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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膨涨的行业，而且眼光奇准见好就收。所以他手上的私人赃款即
使是在风险无常的股票市场也越垒越高，短短几年间竟达到了三亿之
多。但是他却从来不用钱，生活简朴得让人难以想像……”
小六的话使全屋的人都陷入了沉思当中，这个心机深沉不动声色敛
聚巨财的交通厅长，显然所做所为已超过了常人所能理解的程度。
小丽看着满屋子的人都沉默不语，不由自主地开口道：“这老头儿
拼命地挣钱又舍不得花，莫非是想带到棺材里去不成？”小六冷道：
“王秘书的意见很有道理，只是不知对公司的行动有什么用？”
小丽听出她这话里明赞实嘲的讽剌，绝美的脸庞上不由顿时变色，
恨意盈然地瞪着对面的小六，不满意的神情连白痴都看得出来。小六
也毫不示弱地反睨着小丽，目光之中挑衅毕露。卓越不知是没有注意
到或是根本不在意两个女人之间的形同水火，他闭目思索了一会儿，
忽然开口道：“小六，你有什么既定的计划没有？”
小六显然极为高兴在这种时候能受到经理的重视，她得意洋洋示威
地瞥了小丽一眼，轻快地说：“在这一个多月里，我们‘小队’已做
好了三份针对何水东的攻击计划书，拟定好了所有的行动步骤……就
等经理的许可了。”拎起一部手提电脑放在桌上打开。“第一个计划
是──”
小六的报告刚开了头就被人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不用念了，没用
的。”屋里所有的人同时一愣，这才发现童五已不知何时站在了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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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阴沉的脸上数日不见，竟多了几分疲倦和憔悴。
小六没有醒过神来，怔怔地问：“你说什么？”童五冷冷地重复：
“我说不用念你的计划了，没有用的。”小六俏丽的脸上顿时显露出
极度的气恼，冷哼一声，正要说话，卓越已阻止了她，对童五道：“坐。
有什么发现？”
童五冷冷地坐了下来，开口就一语惊人：“我建议公司立即退出省
城，取消这次行动。”
满屋的人全部大吃一惊，小六更是俏脸铁青地厉喝道：“为什么？”
童五没有回答，等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他才一字一顿地说：“何水东
我们动不起。”听到这话，素来从容的卓越也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小六更是气愤地说：“这是什么话，何水东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省交通
厅厅长而已，我们为什么动不起他？比他官还大的腐败份子我们也有
做过，有什么了不起的。”
童五没有理会她的强烈愤慨，默默地盯着卓越不语。卓越伸手在小
六的膝上拍了拍，平静地说：“让童五把话说完。”小六冷哼一声，
不再开口了。
童五端起桌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润了润干渴的嗓子，这才道：“接
到经理的命令后在五天前‘童队’便连夜赶到了省城。”小六一怔：
“你们已来了五天了，怎么我们一点也不知道？”
童五冷冷地说：“因为我不想要你知道。”转过头看着卓越说：“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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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五天来的调查，何水东贪污的款额是五亿而不是三亿。”屋里的
人不由吃了一惊：“五亿？”
童五冷冷地回答：“小队没有查出这两个亿，固然是因为这笔钱是
何水东在做上省交通厅厅长之前贪的，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何水东将
这两个亿早已拆散巧立名目转移到了国外。”卓越沉吟道：
“还有吗？”
童五缓缓说：“帮何水东操纵巨款的一共有六个人，都是一流的金融
与投资方面的高手，所以他们才在短时间内赚了这么多……”
小丽忍不住插嘴问：“哪六个人，有这么厉害？”童五目光冷冽地
盯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卓越看着他凝重的表情，问：“是不是有什
么话说？”童五点了点头，慎重地说：“我想请经理取消公司的这次
行动。”卓越平静地问：“为什么？”
童五道：“帮助何水东敛财的六个人，不但都是高学位高智商的精
英人选，而且和他一样，不贪享乐，清贫如洗。生活普通得令人无法
怀疑他们是操纵着上百个亿资金的股盘手……我反复查证过，他们人
前人后都是如此，绝对不是在掩耳盗铃虚伪假装。”卓越淡淡地说：
“那又怎么样？”
童五慎重地道：“因此何水东一伙绝对不会只是一群单纯的贪污犯
那么简单。我怀疑他们是属于一个有着政治目的团体组织，照他们将
巨款转移到国外来看，显然这个组织的大本营是在国外的……”
卓越道：“所以，你认为‘阿修罗’不会是这个国际性组织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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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放弃何水东？”童五点了点头，坦白地说：“小队的调查已经引
起了这个组织的怀疑，他们已经在开始对我们‘阿修罗’进行反调查。
这会儿，何水东肯定也已经知道经理来到省城的消息了。”
小六听到这里，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说：“童队确实出手不凡，
这些消息我怎么就没有调查出来呢……”语气当中不无遗憾。童五冷
冷地道：“因为绝对不会有这么奇怪的贪污犯。”
小六明白了童五言下之意：他是没有将何水东仅当成一般的贪官来
调查处理。小六无言以对，将目光转向“经理”，等他做出最后的决
定。
卓越微微一笑，转头看着身边的小丽问：“你的意思怎么样？”小
丽一脸莫名其妙：“什么我的意思怎么样？”
卓越平和地道：“难道刚才你没有听见吗，童队查出何水东不是一
个简单的贪官，他是一个境外组织在龙国国内重要的敛财头目，现在
他已经发现我们对他有所图谋了。童五的意思是我们‘阿修罗’最好
放弃这场鹤蚌相争，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无事……我问你觉得童
五这个意见怎么样？”
小丽看了一眼已经满脸铁青的小六，有些奇怪地反问：“你为什么
要问我？”
卓越伸手环紧她柔细的腰，说：“你是我的助理啊，我想听听你的
意见。”小丽看着眼中快要喷出火来的小六，摇头笑道：“我没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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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
童五面容阴沉，冷冷说：“经理，妇人之见，不听也罢。您真的想
要做一个昏君吗？”卓越叹了一口气，说：“童五，你为什么老是要
将我和皇帝扯在一起比较呢？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经理，你这样说会惹
人笑话的。”童五平静地说：“在我的心里，‘阿修罗王’就是皇帝。”
小六低声说：“我们也是。”
小丽见他们一本正经的样子心中不由有气，冷哼说：“‘阿修罗’
不是专门对付贪官的吗？怎么这回发现了一个公司有史以来碰到的最
大的贪官，却要‘立正、向后转！’了，这不是很可笑吗？是不是颇
有一点‘叶公好龙’的味道啊？”卓越点头：“说得有理。”
童五冷冰冰地说：“不是叶公好龙，我们铲除何水东，只是平白无
故帮共和党一个大忙，我认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小丽有些好奇地
问：“看来你对龙国共和党很‘感冒’啊……是怎么一回事？”童五
冷冷地说：“私人资料，严禁交换。”小丽翻了一个白眼，不理他转
过头来看着卓越问：“你也对共和党很‘感冒’吗？不愿意帮共和党
一个平白无故的大忙？”
卓越缓缓地说：“帮不帮忙我倒是无所谓，但是我很在乎何水东手
上的那三个亿的巨款……这可是相当我们一年的营业额啊，再说，小
六这次千辛万苦查出这么大条蛀虫来，就这样放手不理未免有点打击
她和‘小队’的积极性……”小六俏脸顿时神彩飞扬，目光中娇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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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足以融化任何雄性。
童五冷道：“那我先走了。”卓越微蹙双眉，问：“怎么了？”童
五阴沉地说：“经理既然已经决定要动何水东，那我立即将童队剩下
的所有好手调来省城准备行动。”
卓越微笑道：“对方也就七个人而已，再怎么厉害也翻不起多大的
风浪来，不用这么紧张。”童五冷冷地说：“既然要动，就势必要雷
厉风行一击而中，万事俱备是理所当然的。”
点点头，卓越道：“你别忙，我先说两句话。”屋内顿时沉静下来。
卓越的脸上依然是一惯的平和与从容，他缓缓地开口说：“这是我
们碰到的最大的一个贪官，不管他有什么样的背景，三亿对我们来说
都不是一个小数字。”室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静，大家全神贯注地聆
听“经理”的指示。
只有小丽是个例外，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在这种时候是不允许说话的，
冒冒失失地，她满含惊讶地说：“那个何水东有神秘组织在后面撑腰
啊……您动了他不怕那个组织找麻烦吗？”显然她忘记了自己刚刚才
说过阿修罗不敢动何水东就是“叶公好龙”这样的话，这会儿真的要
动何水东了又开始担起心来。
卓越微微一笑，看着小丽平静地说：“有哪一个组织大得过国家政
府？”小丽一愣，是呀，“阿修罗”是专门与政府官员对阵的组织，
早就摆明了与国家权力挑衅……这样一伙亡命之徒，连政府都不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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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还会惧怕另一个所谓的“神秘组织”吗？卓越一句话便堵回了
小丽的担心，他回头看着几个干练的手下，平静地说：“有什么方法
可以让何水东吐出这三个亿出来？”小六瞄了一眼自己的电脑，想说
什么又觉得自己的方案对付一个“组织”似乎有些欠缺，便缄默不语
了。童五冷冷地说：“没有办法。”他回答得既干脆又简单，语气不
容置疑。卓越没有说话，平和地等待他的下文。童五继续说：“这个
组织的人没有弱点可以让我们利用。”小六冷哼：“连神都有弱点，
别说人了，只是他们的弱点你看不出来罢了。”
童五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了。卓越饶有兴趣地盯着他这位美貌聪慧
的“小队”队长，目光之中满含鼓励。小丽笑了起来，美丽的俏脸上
容光焕发更显精神，她清朗地道：“他们对这个组织的信昂就是他们
最大的弱点。”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他们这个组织的信昂是什么呀？”小丽忍不住
插嘴说。小六瞪了她一眼，冷冷地回答：“坐在屋里永远也不会知道
的。”小丽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卓越点了点头，说：“那好。小六，
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全权处理了，由‘童队’配合你。”
小六听到“经理”这次居然将童队完全交给自己指挥，不由眉开眼
笑，连连点头，娇声道：“您放心吧，经理，不出三天我就将方案拟
出送您审阅。”卓越拉着小丽的手站了起来，说：“今天就到此为止，
我开了一天车，很累了……”小六急道：“可是经理，我为您在‘香
格里拉’订了包间啊……”卓越笑笑说：“叫他们送外卖吧。”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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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小六的不满与抗议：“行了，就这样了，你们去忙吧。”小六嘟
着嫣红的小嘴俏脸上尽是不高兴的神情。
卓越笑了起来，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好了，我真的很累，
明天陪你。”小六瞪着他：“真的？”卓越点了点头，俯身过去在她
唇上亲了一下：“乖乖地做事。”
小六“嗯”了一声，瞟了一眼满面怒容的小丽，故意说：“经理，
您这么累了，可不要再浪费‘精神’贪玩好耍了哦。”屋里的几个人
都听出了小六的言外之意，一个个脸上不由都略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纷纷站起身来，向卓越行礼后依次走出了房间。
卓越伸了一个懒腰，对小丽说：“去放水让我泡个澡。”小丽瞪着
他，目光如炬：“对不起，不高兴。”
卓越看着她满含不悦的俏脸，这才注意到自己这个娇艳绝伦的漂亮
助理一直在生着闷气。他一把拉过她搂在怀里，看着小丽的眼睛笑问：
“丫头，你又在生哪门子气了？”小丽别过头去，冷哼：“对啊，我
只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丫头，您去找您那个又关心，又体贴您的漂亮
队长来给您放水搓背啊。”
卓越不由哑然失笑：“老天，你是在吃醋吗？”
小丽一本正经地回答：“啊！您要怎么样？”卓越扳过她的脸来，
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好啦。别闹了……我真的很累……想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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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小丽脸上一红，嘴里虽然仍不满地咕哝报怨着，脚下却迈动步子走
向浴室去给他放水。看着她的背影卓越摇了摇头，唇角浮上一抹淡淡
的笑容，坐回沙发椅上倚靠在那里开始闭目养神── 小丽绝美的俏脸
上泛动着一抹娇羞的红晕，柔嫩的手指怯力地搓动着男人半浸在浴水
中的肌肤，一双大眼睛，都不知望向哪里才好……虽然早已和这个男
人有过许多次两性之间最亲密的接触，但小丽仍然羞得粉脸通红，手
足无措……卓越没有理会她害羞的模样，头枕着叠好的毛巾靠在浴缸
沿上神情惬意地小憩着，任由这个千娇百媚的美女在那里手忙脚乱─
─老天，她将水都溅到了她自己身上了……
卓越终于睁开了眼，看着小丽的慌乱不由问道：“你没有给人洗过
澡吗？”──这简直就是绝对的废话，难道她就很应该有给男人洗澡
的经验吗？──小丽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给“经理”搓背的手却不
由自主地增加了力度── “老大你掐我干什么？”卓越忍不住叫了起
来。这搓背跟掐背的区别那绝对是完然不同的……痛啊！小丽瞪着无
辜的大眼睛，故作不解地问：“我有在掐您吗？……我自己怎么不知
道啊？是不是您搞错了……”卓越突然一把将她连着衣服拖进浴缸中，
紧紧地抱着她，笑道：“醋坛子，不好好收拾你一下，当真以为老虎
不会发威了……”小丽惊叫着呛了两口水，紧搂住卓越的颈死也不再
放开，浑身上下，已然湿透，满身满头的泡沫，狼狈极了── 小丽显
然从未这么被欺负过，她又怕又气，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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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不由哭笑不得，小丽的反应会这个样子倒是大出他的意料，眼
见她越哭越伤心，卓越苦笑道：“乖乖，别哭了……反正你也是要洗
澡的嘛，就一起好了……大不了我也帮你搓背好啦。”小丽不理他，
仍是哭泣不停。卓越自顾自地就开始帮她脱起衣服来── 他算准了这
个丫头一定会因此而收泣止泪──果然，小丽已一声惊叫：“您干什
么？”伸手就想将他推开，卓越笑着说：“有穿着衣服洗澡的吗？湿
衣服会让人生病的。”小丽挣扎道：“不要你管。”
卓越微笑着问：“真的不要我管吗？”小丽道：“就是。”
看着小丽浸湿的俏脸，卓越突然叹了一口幽幽的长气……
“怎么了？”小丽忘记了继续自己的撒娇耍横，看着他关心地问。
卓越注视着眼前这张绝色的丽容，轻声说：“要是你有了我的孩子，
你也不要我管吗？”
小丽浑身一颤，绝美的脸上神情茫然，偎进他的怀里，低语：“我
会有孩子吗？”卓越道：“任何避孕方法都不是百分之百的……何况
好多次你根本没有避孕。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了我的孩子，你
会怎么处理？”小丽靠在他怀里，良久方问：“您希望我怎么做？”
卓越看着她的眼睛，淡淡地说：“拿掉。”小丽猛地放开他，瞪着
一双大眼睛：“为什么？”卓越凝望着她，唇边升起一丝苦涩的微笑，
静静地，他问：“邪恶的种子应该流传吗？”看着他眸子里一掠而过
的深沉伤痛，小丽心中一时间一片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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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阿修罗王•第二集浮风暗影
第二章黄雀在后
小丽第一眼看见何水东，委实不相信这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居然会是
以亿为单位进行贪污的大坏蛋。何水东的眼睛只是在小丽绝美的脸上
淡淡地掠了一下，便将目光在卓越脸上凝聚，卓越依然以一惯的平和
面容面对着这个心机深沉的省交通厅最高领导，等待他回答自己的问
题。
抢劫--小丽没有想到卓越拟定的行动方案会如此简单草率……他带
着自己登堂入室跑到这个省交通厅厅长的家里，明目张胆地告诉人家
──他们俩个是来抢劫他的──小丽觉得“经理”是不是已经快疯
了……
何水东思索了很久，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你们想要多少？”卓
越以同样温和的声音回答：“两个亿。”俩人的神态语气如同在菜市
场讨论一斤小菜的价格……何水东一点没有惊讶，平静地问：“我知
道你们将我调查得很清楚，为什么要给我留下一亿不全部拿走？”卓
越平和地说：“我们不想得罪你的那个组织。”何水东脸上微微有些
变色，声音也冷了下来：“你知道了些什么？”卓越淡淡地说：“何
厅长你放心，我们不知道你那是个什么组织，也不想知道……我们只
是对钱感兴趣。对其它的都不懂，也不打算去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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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水东脸色缓缓平和下来，道：“两亿，口气不小啊，你认为拿了
我们两亿就不会得罪我们了吗？”卓越平静地说：“我只知道何厅长
是有志于做大事的人物，何厅长的组织也是一样，不会将大把大把的
时间与精力用来和我们这种小角色纠缠不清。你们是很忙的，而我们
只是一群想求点小财的普通人而已。”何水东点了点头，说：“卓经
理也太过谦虚了，如果你都成了普通人那这世界上就没有不普通的人
了……”看着卓越的眼睛，何水东神情严肃地道：“我们来做个交易。”
卓越笑着点头：“好啊。”何水东注视着他：“带着你的人加入我们，
别说两亿，十亿八亿我们都不在话下。”卓越眨了眨眼，笑道：
“哦……
这样说来何厅长还不是唯一在贵组织里敛聚财富的负责人了？”
何水东道：“我只是在国内的财政特使之一，我们在国外，在全世
界到处都有人员活动。”卓越似乎有些好奇地问：“贵组织好像很了
不起啊，不知道宗旨是什么？”何水东盯着他良久，方说：“救万民
于水火之中。”卓越点了点头说：“原来是国际红十字会啊……”何
水东的脸色微变，冷道：“卓经理何必废话。”卓越笑了起来，说：
“那是，不过贵组织的宗旨确实是和国际红十字会差不多啊。”何水
东显然不愿和他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解释，冷然问：“卓经理有意思
加入我们吗？”卓越笑着道：“除了钱，还有什么别的好处没有？”
※※※
何水东神色严肃地盯着他沉声说：“在你死后，可以进入天国。”
卓越愣了一愣，注视着何水东一本正经的脸，不由得问：“何厅长
天鈴鳥書屋
你在说什么？”何水东沉声道：“我是‘弗……’的弟子。”卓越与
小丽面面相觑，不由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小丽愕然问：“政府不是
已经将你们列为‘邪教组织’严厉取缔禁止了吗？”言下之意何水东
怎么还会成为了“漏网之鱼”……
何水东平静地说：
“真正的信昂是永远也取缔和禁止不了的……‘天
国……’已深入每一个……弟子的心中。”看着这个外表正直清廉的
政府高官，小丽怎么也无法将他和电视新闻里那些极度变态痴迷的邪
教份子联想到一起，摇了摇头，她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在对谁说：“真
是想不到……”何水东转头看向一直沉寂不语的卓越，问道：“卓经
理考虑好了吗？”卓越突然很直接地问：“何厅长去过天国吗？”何
水东冷道：
“我知道政府将我们列为‘邪教’贬得一文不值，说我们……
是害人害己的封建迷信……卓经理也赞同政府这种说法吗？”卓越坦
白地道：“不知道，但报道看多了，我确实对你们这个‘弗……’没
什么好感。这是真的。”
何水东道：“当年三民党当政时，也说龙国共和党是共财共妻的赤
匪、共匪，当时的老百姓也对共和党畏之如虎。”卓越的脸沉了下来，
冷冷说：“我对共和党没什么好感。”何水东道：“这个我当然知道，
如果卓经理对共和党有好感就不会创建这样一个专门敲诈共和党政府
官员的公司了。正因为我们的目标相同，所以我才力邀卓经理加入我
们，与我们共攘大业。”
※※※
天鈴鳥書屋
卓越睨了一眼小丽，再看着何水东一脸的求贤若渴突然笑了起来，
问道：“何厅长你是共和党的省委常委，你加入龙国共和党有多少年
了？”何水东一愣，不知道卓越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回答：“五
十多年党龄了，在韩国战场上火线入的党，干什么？”
卓越闲闲地问道：“你在战场上入党时当时是不是特别相信只有龙
国共和党才能救龙国与全世界的无产阶级兄弟姐妹？共和主义是不是
你入党时完完全全的唯一信昂？”
何水东似乎回想起了遥远的岁月……叹了口气说：“是这样。”卓
越问道：“现在呢？你还相信共和主义是唯一救龙国和全世界无产平
民的不二法宝吗？”何水东苦笑道：
“那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而已……”
卓越一脸平和从容，淡淡地说：“那你又怎么敢肯定你现在所信昂
的在五十年后不会是天大的笑话呢？”何水东一张老脸顿时沉了下来，
神色难看之极地说：“卓经理这是什么意思？”
卓越道：“意思就是说：我什么都不相信，不管是共和主义还是
弗……，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靠一些空洞的口号和虚无飘渺的幻
想自欺欺人……何厅长你知道为什么信你们这个弗……的人有很多都
是像你这样的老共和党员，老干部吗？那是因为你们为之奋斗了大半
生的信昂到头来却和当初的理想背道而驰，于是你们感到空虚，就又
去找了一个相类似的信昂来填补你们的空虚……何厅长，你就那么肯
定这一次你没有受到同样的愚弄与欺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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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厅长猛地站起身来，浑身上下气得发抖：“不许胡说。”他怒叫。
卓越冷静地道：“如果我是在五十年前的战场这样评论龙国共和党和
共和主义，你肯定早就开枪把我毙了吧？”何厅长狠狠道：“你明白
就好！”卓越平静地问：“这两种生气有区别吗？五十年前和现在？”
这句话尤如一只重锤击中了何水东的胸口，他失力地靠在沙发椅背
上，喃喃自语：
“你不懂……的，你根本就不知道天国有多么美好……”
卓越平静地说：“我当然是不懂啊，而且我同样也不懂共和主义有
什么美好……但你懂啊，你在共和党的政府里已经做到了省委高官，
在弗……里也是司职前列吧……但你这辈子前半生为了共和主义拼死
操劳，后半生为了弗……贪污敛财，你有为你自己活过吗？”何水东
脸色阵青阵白，显是气恼已极，他突然坐起来，闭目合什嘴里念念有
词地背起经文来了。卓越摇了摇头，看着身边同样困惑的小丽，轻声
说：“无可救药了。”
背了一通经文后何水东又已心平气和下来，恢复了一个长者的风范
与气度，他望着卓越叹了口气说：“卓经理尘根太重，要及早修行才
能‘圆功成佛’啊……”卓越淡淡地说：“我怕天国佛太多了挤不下，
我还是下地狱好了，何厅长传法成功普渡众生之后，地狱想必会宽敞
得很。”
小丽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何水东显然恢得了平静，脸色依然
如常地说：“卓经理一时不能领会佛转精义也不要紧……我们可以用
其它的方式交流合作。”卓越看着何水东的表情，问道：“何厅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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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要出笔钱来封我的口了？”何水东平静地说：“无此必要，卓
经理是做什么的，我也同样了解得很清楚。”言下之意竟是卓越的把
柄也同样握在他的手中。
卓越笑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弗……经过政府多年打击，居
然还有如此实力，实在是令人佩服。”何水东道：“野火烧不尽，春
风吹又生。人心不死，……不灭。”卓越摇头道：“何厅长，我对这
个不感兴趣……你刚才讲的和我们合作是什么？”何水东沉吟了一下
道：“我出一亿元，你帮我搞定几个人。”卓越淡淡问：“几个？”
何水东道：“五个。”卓越盯着他：“是什么人？”何水东道：“背
叛……的几个高级大使。我要他们个个身败名裂，从这世界上消失。”
卓越紧接着问了一句：“是贪官吗？”何水东一怔：“不是……”
卓越淡淡道：“那对不起，我没有兴趣。”何水东惊讶地问：“为什
么？我都出到两千万一个人了……”卓越摇头道：“我的公司，只整
贪官。”何水东急道：“其中有一个是个大老板呀！”卓越道：“我
不管奸商，只整贪官。”站起身来：“就这样吧……如果早知道何厅
长是‘弗……’的‘财政大使’，今天我也就不会来这一趟了。”
何水东盯着他道：“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他笃定地说。卓越淡
淡地笑了，以同样的口气说：“那是肯定的。”两个人和和气气地握
手告别，心里显然都别有用心。
※※※
天鈴鳥書屋
一上车小丽就迫不及待地问：“就这样算了？”卓越平静地吩咐小
三开车，侧头看着小丽淡淡地问：“你说呢？”小丽皱起好看的眉头
说：“我不知道。”卓越一脸从容，道：“我们今天是来干什么？”
小丽瞪大了眼：“抢劫呀……不是您说的吗？”卓越笑了起来，伸手
将她搂进了怀里：“对啊。”小丽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有些怀疑地问：
“您还是要……”卓越点了点头，说：“好难得的机会可以让公司一
次进账三亿，怎么会就这样算了。”小丽不解地问：“那接下来又该
怎么做呢？”卓越伸了个懒腰，习惯的将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胸衣里面，
把玩她女性的柔软如绵，淡淡地说：“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剩下
的事是明天‘小队’和‘童队’的了。”小丽惊讶地道：“您不怕何
水东报复吗？他们好像势力也很大呀……”
卓越平静地说：“真的有势力就不会被共和党撵得鸡飞狗跳了。”
小丽有些担心地叹了口气，低声说：“明天……”她忽然“嘤咛”了
一声，皱起了眉头低语：“轻点儿……好痛。”卓越似笑非笑地看着
她娇羞的俏脸，暧昧地道：“想不想回去‘休息’一会儿？”小丽红
着脸急道：“不──说好一会儿小六陪我去买衣服呢……”卓越道：
“小六今天可能会没有空吧……你自己去买好吗？”小丽皱眉道：“说
好了的呀……”卓越拍了拍她俏丽的脸蛋：“开始我们没有猜到何水
东他们居然是干这个的，小六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需要调整一下明
天的行动方案。”小丽叹了一口气，说：“那好吧……在前面就让我
下车，我先到百货公司去看看我存放的那十五万东西，挑几样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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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回来玩。”
卓越点了点头，关心地问：“身上钱够不够？”小丽脸上浮起娇媚
的笑容：“够啦，不要拿钱来砸我好不好……您昨晚才又给了我二十
万金卡啊，我再厉害也不可能又用没了呀。我又不是一个很会花钱的
女人，您知道的啦。”
卓越点点头：“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人……不知将来谁会那么有福
气娶到你当老婆。”小丽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她低语：“您
想……有这个……福气吗？”卓越凝视着她脸上动人的羞红，叹了口
气，淡淡地说：“这个福气，我不配有的。”
小丽一怔，突然扭过头去，眼中已充满了泪花：“小三，让我下车！”
她突然高声叫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气恼的颤抖。开车的小三缓缓将轿
车停靠在了道路一边，小丽甩门而出，冷冷道：“不用等我了！”扭
头就走。
卓越长久地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轻声道：“是
不会……等你了。”对小三道：“你们队长在哪里？”小三回答：“二
号基地。”卓越点了点头，闭上眼睛靠上椅背：“送我去那里。”
※※※
一进门小六就迫不及待地汇报：“经理，何水东在‘富联证券’的
三千万基金股已被我们吃下来了。现在正在冲击他剩下的两千万新
股。”卓越点了点头，望着满屋子在一排排电脑前鏖战的手下，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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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道：“吃下这五千万就收手吧……”小六不服气地说：“经理，
童五正准备对何水东的实业下手呢。”卓越摇摇头：“叫他马上撤回
来。”小六还想说什么，卓越亲了她的脸一下，柔声说：“听话。赚
了五千万，够了。”小六低声说：“是。”卓越微微一笑：“我去睡
一会儿，有事叫我。”小六看着他缓慢走远的背影，有些出神，轻轻
叹了一口气，低语：“经理……”
※※※
不知睡了多久的卓越被小六急切地摇醒。“经理……不好了……”
卓越睁开眼问道：“什么事？”小六满脸困惑地说：“何水东的交易
户头被冻结了。”卓越看了看表，叹了口气：“不到一个小时，这次
政府动作真快啊。”坐起身来开始穿衣服，口中问道：“我们撤出来
了吗？”小六低声说：“只吃掉了八百多万……”卓越轻轻拍了拍她
的肩头，笑道：“行了，加上开始的三千万也算是不错了。童五回来
没有？”小六摇摇头：“还没有。经理……您找他？”卓越点头说：
“给他打电话，我有事要问他。”小六掏出手机接通后递给卓越。“怎
么样了？”卓越淡然问。童五在电话里汇报说：“没有派人抓您。”
卓越轻轻叹了一口气：“现在在哪里？”童五道：“刚出来，一个人
往西环广场方向去了。”卓越停顿了片刻，说：“我要过去。”童五
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卓越道：“你安排一下，我二十分钟后到。”
※※※
小丽有些吃惊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卓越，轻声问：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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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么来了？”卓越上前搂住她，亲密依然地道：
“我来说再见啊……”
小丽轻轻挣脱他的搂抱，退后一步瞪着卓越说：“您的动作真快。赚
了多少？”卓越平静地说：“三千八百万而已……如果你的动作再慢
一些，说不定可以到五千万。”小丽叹了口气，望向不远处的咖啡屋，
担议：“去聊聊怎么样？”卓越随着她目光望去，有些失望地说：“我
以为是可以睡的地方呢……”小丽脸上一红，默不作声挽住卓越的手
向咖啡屋走去。
“您什么时候发现的？”小丽搅动着杯子里冒着热气的褐色液体，
幽幽地问。卓越温柔地凝视着她在轻烟弱灯下美丽绝伦的俏脸，笑着
道：“我不是早就说了嘛……在我们第一次上床之后。”小丽叹了口
气：“那么早……为什么您还要将我留在您身边？”卓越平静地说：
“你又不是坏人，我怕你做什么？”小丽脸色有些苍白：
“这么说来……
您是故意和我……在一起来着？”卓越淡淡一笑：“是你故意和我在
一起，我只是没有拒绝而已。”小丽埋下头，低声说：“我不姓王，
我姓林。”卓越看着她，神色温柔没有说话。小丽继续说：“我是公
安部四局经济犯罪调查科高级特派员……”
两人相对良久，小丽凝视卓越的眼神中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情感，
低声地，她说：“收手吧……您现在已经引起了国家的注意，趁现在
还没有证据，不要再做这些事了……钱，您也够多了，对吗？”卓越
看着她，问道：“为什么要帮我隐瞒下来？这不符合你们的纪律啊。”
小丽垂下头，说：“您虽然做的是坏事，但不是坏人。”卓越淡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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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如果我收手，国家就不会找我算账了吗？”小丽低声道：“我
会交报告上去的……”卓越平静地问：“不会再派别的人来调查我了
吗？”小丽抬起头来，看着卓越的眼睛：“我是最出色的。”卓越笑
了一笑：“这次抓住何水东这条大鱼，你功劳不小啊。”小丽绝美的
脸上浮起一丝怀疑，她问道：“在今天去找何水东之前，您就已经知
道他是邪教组织的大头目了吧……您是故意带我一起去，让我抓他，
对吗？”
卓越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小丽轻声问：“为什么要这么做？”卓越淡淡地说：“因为我知道
你舍不得抓我。”小丽脸上一红：“所以，您就送何水东给我拿回去
交差？”卓越端起咖啡浅呷了一口：“不是送，他本来就该抓。”小
丽轻轻哼了一声，说：“一方面叫我去抓何水东，一方面又连夜调集
了数亿资金围剿吞吃他在‘富联证券’的大笔赃款……您是人情发财
两不误啊。”
卓越微笑说：“权当是政府发给我们的一点儿‘举报奖金’吧。”
小丽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深入，看着卓越幽幽地问：“您会收手吗？”
卓越从容地道：“不会。”小丽吸了一口冷气，急道：“可您会被抓
的呀。”卓越轻道：“我希望是你来抓我。”小丽盯着他眼中淡漠的
神情，咬咬牙低声说：“如果有这一天……我会亲自来抓您！”
卓越点了点头：“谢谢。”小丽不死心地说：“为什么您不肯收手
呢？”卓越凝视她良久，方道：“我有一个朋友说过一句很有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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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看着小丽不解的眼睛，卓越缓缓地念道：“破除青天志，悠
悠如白云……”
小丽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点头说：“这句话很好啊。有种不着名
利，恬然自处的意思。”
卓越平静地说：“但是我更喜欢他另一句话……满目繁华不屑依，
唯我独行青天万里。”小丽轻声道：“为什么你喜欢这一句呢？”卓
越淡淡地道：“因为我无法破除青天志，也做不到悠悠如白云。所以，
我就只有独行青天万里，你明白吗？”
小丽幽幽叹了一口长气，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这个男
人和自己在一起时一开始就说过：他会不得好死──他不只是说说而
已，他是一直在这样做！小丽眼中渐渐泛起一层泪花，轻声地，她说：
“今夜……让我陪您……好么？”卓越一怔，问道：“为什么？”小
丽的眼泪一滴滴坠落下来，绝美的脸上凄怨无限：“我爱您啊……”
她颤抖着声音低诉……
第三章淡雨轻月
小六从卓越的胸膛上微侧起头看着那张依然淡漠从容的脸，轻声问
道：“都三个月了……您还在想她吗？”卓越没有改变平躺在床上姿
势，伸手抚摸着小六光滑的裸背，叹了口气说：“为什么你不跟童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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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起出国？留在我身边随时会被抓啊。”小六幽幽地道：“我不
怕坐牢，只怕和您分开……”卓越平静地说：“三个月了公安部没有
派人来抓我……可能没事了吧。”小六笑了起来，说：“我们送给政
府何水东那么大的一个‘弗……’潜伏在国内敛财的大头目，政府高
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舍得来抓我们这些‘大功之臣’，对吧？”卓
越叹了口气：“大概是吧。”
小六坐起身来开始穿衣服，口中道：“出国的队员们想回来。”卓
越“哦”了一声，没有发表意见。小六又说：“童五打电话回来让我
问您是否同意他们回国。”卓越淡淡问：
“他们在国外生活得不好吗？”
小六转过身让卓越帮自己扣背上的胸罩纽扣，说：“好。但他们三个
月没有害人，说是气闷得很。”卓越不由莞尔一笑，问道：“你的意
思呢？”小六沉吟了一下说：“叫他们回来吧……当时走的时候他们
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三个月了国内又没有出任何事，这帮坏蛋们早
就闲得生锈了……再说，好多款子也该去收了。”
卓越叹了口气，说：“我怕他们一回来就被国家一网打尽了……这
三个月不知是不是政府故意在放饵钓鱼呢？”小六道：“童五在电话
里说他听到北都好像有个大人物将我们的案子压下来了……不知是不
是您日夜思念的那个人在背后帮助我们。”卓越淡淡地说：“小丽有
这么大的能耐吗？”小六轻声说：“那可难讲，谁知道她的背景是什
么……再说，以她的美貌要找什么背景那可是太容易了。”
看见小六俏丽的脸上醋意盈然地样子，卓越不由笑了起来：“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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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跟我睡了三个月了还在吃干醋，小六你不觉得你很不讲理吗？”小
六冷哼：“三个月……我看您就算和我睡了三十年了，经理您大概也
会忘不了她吧──谁又能忘记自己睡过的一个公安部派来调查自己的
特派员呢……何况这个特派员是如此地美丽，又深深地爱着自己……
是我，我也忘不了。”
卓越微笑着摇头，没有答话。躺在床上看着她穿上内裤接着又套长
裤，将娇美性感的身体逐一包裹起来。“要不要童五他们回来啊？”
小六又问。卓越沉吟了一下，说：“既然童五断定北都有贵人在罩着
我们，那就让他们回来吧……”
小六冷哼：“童五说太阳是方的，我想您也不会怀疑吧。”卓越叹
口气：“小六，现在你的身份一点也不比童五低，公司财政分为四股，
三队队长和我各理一股，童五的往常的财政大权已经不复存在了，你
为什么还是这么小心眼呢？”小六笑了起来，俯身吻了卓越的唇一下：
“不是小心眼啦，人家也是三个月没有事情做，气闷得很嘛……总想
找您斗斗嘴混时间啦。您不会生气吧？我的经理……”卓越摇摇头，
说：“不会。”小六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后，掀开薄被开始为卓越穿裤
子与衣服。卓越懒洋洋地享受着这个俏丽女子殷勤的服侍，既不感动
也不厌烦，仿佛他被她侍候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小六，去外面吃饭好吗？”卓越高扬起脚方便小六替自己套袜子，
闲闲地问。小六奇怪地道：“今天为什么要去外面吃饭？有什么理由
吗？”卓越淡淡地说：“没有什么理由，只是想换个口胃，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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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妩媚一笑：“好啊，去海鹭大酒店吧，那是海门市最好的五星级
宾馆了，里面餐厅不错，我曾经去过。”
卓越脸上倏地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点了点头：“好啊，我也正
打算到那里去。”小六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一怔，不由问道：“经理您
有什么阴谋吗？怎么笑得这样怪？”卓越摇头道：“我会有什么阴谋，
乱讲。”
小六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想了一想说：“那我可得去买件高级晚
礼服了……总不能套着条长裤跑去吃饭，还有……我们开哪辆车去
呢？”卓越淡淡地说：“不要弄得跟过节似的，只是出去随便吃个饭
而已。”小六娇媚地道：“难得出门一趟，不打扮得漂亮一点不是丢
您的人吗……我的经理。”卓越叹了口气，说：“随便你吧。”
※※※
“海边的空气真好啊……”小六兴奋地大声说，并努力试探着将更
多的身体伸出车外去吹风。卓越淡淡地说：“都在海边住了一个月了，
大惊小怪做什么？小心头上的花，你这发型值五百多元呢……”打扮
得有如贵妇的小六满不在乎地说：“我高兴啦……经理，您觉不觉得
我选的这件白色晚礼服跟黑色奔驰车很配？”卓越眼角瞄向她，道：
“是很配……如果能表现得端庄一点就更配了。”小六俏皮地伸了伸
舌头，静下来规规矩矩坐出“淑女”状，目不斜视细声细气地问：“是
这样吗？”卓越道：“很好，保持到海鹭大酒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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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于海门市黄金海岸焦点的“海鹭大酒店”果然是漂亮得不同凡俗，
雪白的外墙在阳光下泛射出柔和的光茫，大片精心培植的绿荫碧茸将
喷泉假山极为艺术地包含……任何初次来到这座风景雅致匠心独具的
五星级大酒店都会被它深深吸引住不能自拔，可是卓越却是个例外─
─
“小六，帮我做一件事好吗？”卓越素来平淡的语气竟有了一丝异
样。小六极为奇怪地问：“为什么这么客气？”卓越顿了一下，缓缓
地道：“因为这不是公司的事，是我个人的私事。”小六大感兴趣：
“好啊，是什么事？”卓越眸瞳中掠过一抹极淡的阴鹫，慢慢地，他
道：“我要你等会儿去勾引一个你不认识的男人。”小六一怔俏丽的
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您说什么？”她不相信地低声问。卓越伸手
扶住小六的纤腰，帮助惊慌失措的她掌握身体的平衡──这个吃惊过
度的美女好像随时会昏倒在这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大厅里……
“我要你去勾引一个陌生男人。”卓越非常冷静地重复刚才所说过
的话。证实自己确实没有听错之后，小六委屈得差点就马上哭了起来，
红着眼睛问：“在您心中，我一直就是这么随便的女人吗？”卓越摇
了摇头，淡淡地说：“这不是随不随便的问题，我说过，这是我个人
的私事，不是公司的事。你可以拒绝帮忙。”小六不解地问：“为什
么要这样做？”卓越目光望向不远处，轻声地说：“因为我要那个男
人身边的女人……”小六随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大厅尽头并立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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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衣着平实的男女背影──毫无出奇之处，看起来只是普普通通的客
人而已，正在等候电梯──“那个女人有什么好？您居然要拿我去换
她？”虽然只是个背影但小六已经笃定那个女人绝对没有自己漂亮─
─瘦得连屁股都没有了怎么会有好身材！也因此小六就更加感到不服
气。
“我说过，你可以拒绝。”卓越淡淡地说。小六有些怀疑地问：“我
不帮您……您会罢手吗？”卓越平静地说：“不会。我会用钱找来这
座城市最漂亮的小姐勾引那个男人。”看着他脸上平淡从容的表情下
不容置疑的坚定，小六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她真的就那么好？让
您一见之下就为之倾心不顾一切？”
卓越的脸上忽然浮起一抹邪恶的浅笑：“你说错了……那个女人是
我很久以前就认识的……我叫人去勾引她的男人，不是因为喜欢她，
而是要──害她！”小六惊讶地再度望向电梯口的那对男女，两人已
经不在，显然已乘电梯上楼了。“是……您以前的……女朋友？”小
六直觉地猜测问。卓越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帮不帮我？”小六凝
视他的眼睛看了半晌，叹了口长气，低声说：“帮。”卓越简短地吩
咐：“立即去取两万元现金，等会儿我有用。”小六一愣：“要现金
做什么？我们有信用卡啊……”卓越道：“我有用。”挥了挥手：“快
去，拿到钱后到顶层旋转餐厅来找我。”将小六一个人扔在原地，向
电梯大步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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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袭价值三万多元的晚礼服恰到好处地将小六苗条丰腴的身材勒现
得无比性感妖娆，再加上丽质天生的美貌娇艳小六自信即使在这美女
云集的“海鹭大酒店”自己也是首屈一指──可是自己精心的妆点不
但没有获得意想中那个男人的赞赏，反而成了他用来算计别的男人的
工具！好可怜的小六满腹的委屈却不敢报怨，急匆匆地打车到附近银
行提了两万元现金后又往回赶──天知道她这么卖命地来回奔波是为
了什么？
小六挥了挥额头上的微汗，趁着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时对着镜子整
了整自己的仪表──还好，有把握迷死全酒店的男人……除了“经
理”……小六不禁又叹了口长气，连小丽那种天姿国色的绝代美人都
迷不住卓越，自己当然从来不敢存此奢望了，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女
人居然能让“经理”多年为之不忘，甚至不惜要他的“小队”队长出
卖色相，这个素来六根清静，公私分明的冷漠男人心系的女人到底有
多出色、多优秀？小六心中充满了好奇和猜测。
用“大失所望”这四个字来形容小六此时的心情再恰当不过了，她
美丽的脸上浮动着应酬的微笑，盯着卓越向自己介绍的这个有着一双
大大眼睛的女人──眼睛很大却无神，身材瘦削毫无可取……长得还
算清丽但脸上早已留下了岁月的痕迹──这个有点“老”的女人居然
叫“琪儿”这么娇气的名字，小六心里不满地哼了一声，脸上却依然
甜笑得阳光灿烂──
“小六，这是我在家乡的朋友琪儿，这位是她的男朋友，海门市的
天鈴鳥書屋
大老板林小明厂长……两位，这是我的助理，叫她小六就行了……”
卓越平静地介绍。
小六瞄向那个自己“奉命”即将去勾引的男人──不由得心中叹了
一口气……不出所料，果真是个一上街随时可以抓一大把的“劣等”
货，一身千多元的西服明显洗过多水套在毫无气势的身上一眼就让人
看出他不是什么“大老板”，厂长倒可能是真的，但八成只是个小作
坊之类的私人小企业。那对男女显然被小六的美貌艳丽所惊悍，姓林
的厂长眼中更是射出了两道灼烫的火花来……
卓越好像什么也没有觉察到，热情招呼各人坐下，片刻间服务员已
流水般地送上丰盛的菜肴来。“林厂长是海门本地人吗？”卓越一边
为大家斟酒一边闲问。林小明忙道：“卓经理哪用这么客气，叫我小
林就行了。我是本地人……”卓越笑着说：“琪儿的眼光一向很好的，
有她帮助厂子生意不错吧？”林小明回答：“勉强还过得下去而已，
我们七八十万的小本经营，哪敢想什么发财……”
听到这里小六不由眼睛瞄向了自己颈上的钻石项链──光是这条项
链小六在香港拍卖会上叫价六十六万港币才竞买到手──她此时全身
上下的珠宝，价值超过了一百万以上，“还是个穷光蛋。”小六在心
里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却发现那个叫琪儿的女人也正在打量自己全身
上下的珠光宝气──那双大大的眼睛中，和无数别的女人一样充满了
嫉妒与羡慕。这种目光对小六来说简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小
六没有想到“经理”认识的女人也会这么庸俗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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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杯斛交响中气氛渐浓，在卓越的眼光催促之下小六万般
无奈地在自己脸上堆起了虚假的笑容，拎着杯子蹭到了喝得正欢的林
小明的身边，“林厂长，我敬你……以后要是我们经理对我不满意将
我撵了，林厂长到时候愿意收留我这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么？”林
小明哈哈笑道：“卓经理怎么会舍得撵你这么漂亮的助理呢？”小六
叹了口长气，半真半假地道：“我算什么……我们公司比我漂亮得多
的女孩子一大把，我们经理从来没有在乎过谁，他的心呀，是铁石心
肠呢。”林小明听得羡慕又眼红--任何一个男人见到别的男人置身于绝
色美女群中的相同反应──不自觉的，林小明的手已搂上了小六纤细
的腰。“好，以后小六助理真的想到我那小厂来，我一定欢迎，热烈
欢迎！”林小明有些半醉的大声承诺。
“可是……”小六柔媚地述说着一个事实：“我一个月至少要买两
三万的衣服，四五万的首饰，还有美容啦，化妆啦……每个月花费最
平常也得十几二十万，林厂长那个厂不知养不养得起我啊？”
桌上几个人脸色同时一变：林小明是为之汗颜；琪儿是为之动容；
卓越是为之生气！
卓越瞪了一眼小六，回头笑着打岔：“别听小六开玩笑，来吃菜……
林厂长，自己喝酒。”琪儿轻声地问：“这么多年了，你的胃还是不
能沾酒吗？”卓越叹了口气，说：“你还记得？”小六在一边插话：
“我们经理，烟酒不沾赌博不来美女不爱，是孔老夫子投胎转世变的
圣人啦！”琪儿仍然看着卓越，问道：“连烟也戒了……那不是你消
天鈴鳥書屋
除疲劳的最好工具吗？”卓越淡淡地说：“我们分开后，我就发现消
除疲劳的最好工具是工作。”
林小明俯在小六的耳边道：“他们两个是不是以前的老情人？”小
六冷哼：“八成就是。”林小明乜着她：“你不吃醋？”小六偎在他
怀里，腻声道：“吃醋有用吗……你怕不怕你老婆？”林小明挺了挺
胸口：“不怕。”小六轻笑：“他俩叙昨夜情，我们为什么不能结今
日缘……你敢不敢？”林小明一双被酒精烧红的眼睛亮了起来，低声
说：“好啊。”将小六娇柔的身子搂得更紧，一只手，开始偷偷地放
肆起来……
琪儿看着这失态的两个人不由得沉下来脸来，刚想说什么卓越已淡
淡地道：“他们醉了。”琪儿恨恨地看了自己的男朋友一眼，卓越注
意到那眼光里的恨意盈然下却包含着一抹深深的关切。不动声色地，
卓越平静地道：“还想要什么？”林小明已大声道：“酒！”琪儿皱
起了眉头：“你还要喝……你看你自己醉成什么样子了！”小六粉脸
通红，笑嘻嘻地说：“我们喝得越醉，不是对你们越好么？”林小明
哈哈大笑，说：“卓经理……你这个助理很对我胃口，把她让给我怎
么样……”小六敲了他的头一记：“傻瓜……你养得起我吗？”林小
明一怔：“不会你真的一个月……要用十几万吧？”小六拍了拍桌子，
笑着说：“你知道这顿饭值多少？──八千六！你知道我们喝的酒多
少钱一瓶？告诉你傻瓜──是一千二一瓶，你刚才喝了几瓶……”
林小明醉薰薰道：“四瓶！不，五瓶！”小六笑：“这是我们的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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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生活水平，你那七八十万的小厂养得活我几天？”林小明晃动着伸
出手指：“五个月……四个月……”小六拧了拧他脸上的肉：“可是
我们经理，他要养我一辈子……”卓越仿佛根本没有听见这两个半醉
人的唠叨言语，一门心思都放在琪儿身上，给她布菜倒饮料，文明而
礼貌地尽着一个主人的职责。
那边两个醉人越谈越投机，林小明确定自己真的“养”不起眼前这
个挥金如土的美女小六后，又突发异想地想和这个美貌性感的女子来
个一夜情──
“这可不行啊，经理会生气的，你可不要害我……”小六不知道“经
理”叫自己“勾引”这姓林的到哪种程度，再说对这个土老财也确实
没什么兴致，随口敷衍。林小明睁大血红的双眼瞪着卓越：
“卓经理……
我和你这个助理睡一觉你会介意吗？”琪儿气得脸色铁青，刚要呵斥
卓越已按住她的手，淡淡地道：“会介意。”林小明一愣：“怎么你
这么小气？”卓越道：“你有女朋友的。”林小明呵呵傻笑：“那叫
我马子也陪你睡一觉得了，大家都不吃亏！”
“林小明你发什么洒疯！”琪儿忍不住骂了起来，却知卓越却道：
“可以。”琪儿猛地回过头来，瞪着卓越：“你也发疯了？”卓越平
静地道：“能和你睡觉，一直是我心中的梦想。”林小明哈哈大笑：
“好啊……能和小六睡觉也是我心中的梦想！咱们成交！”
小六没有想到“经理”真的答应了林小明荒唐的“换睡”提议，一
时间不由得花容失色，颤声道：“这可不行的……我不和这个男人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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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琪儿已气得浑身发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卓越平静地对林
小明说：“我们各自搞定自己的女人。”已一把将小六拖了过来，低
声说：“你答应过帮我的。”小六几乎要哭了出来：“哪有帮得这么
过份的！”卓越低声问：“两万元钱呢？”小六道：“在我这里。”
卓越低声说：“一会儿你用这钱叫个小姐来陪他睡……当然先要把他
灌得迷迷糊糊的，明白吗？”小六破泣为笑，轻声说：“原来一开始
您就没想要我真的陪他……”卓越道：“如果你愿意陪他，那两万元
就拿给你挣。”小六低声啐骂：“挣个屁，两万就把我卖了……两百
万都没门！”卓越低笑：“那当然，小六队长可是数以千万计的身家，
但再有钱叫小姐服务人家也是只收现金不签信用卡啊！”小六冷哼：
“为取这现金，我可跑了不远……”卓越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我会
记在心里的。”
对面已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卓越与小六抬起头来，看见琪儿正
抚着脸哭泣，双肩抽动，可怜无限……“实在不行，就算了。”卓越
平静地说。林小明气急败坏地道：“哪有算了的，这娘们一天就是立
着副假牌坊做人，以为自己是好人，他妈的背地里什么坏事没做过……
你以为我不知道，老子只是懒得理你罢了！要死不死……装什么纯情！”
小六有些看不下去了，正想帮琪儿骂这个臭男人，卓越已一把握住
了她的手。“林厂长，我在这酒店里面开两间套房等你，如果实在不
行，就算了。”拉着小六就走了出去。
“您好像很高兴啊，经理。”小六满腹怀疑地道。卓越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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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陷害一个坏女人，仍人生之一大乐趣是也。”小六不解地摇摇头，
问：“现在我该做什么？”卓越闲闲地道：“小姐和酒准备好了么？”
小六狡狯地一笑：“客房部经理介绍的两个漂亮小姐加起来才要六千，
我给一万把两个丫头高兴死了，表示一定会用尽浑身解数将林厂长同
志搞得爽呆爽透……我怀疑小林先生会不会被她俩个弄下课，我叫客
房部先送了五千元的酒，不够再叫。”卓越有些困疑地道：“没想到
人肉居然这么便宜……”小六兴致勃勃地道：“经理，一本正经这么
多年，有没有兴趣试试‘野味’，听男人讲口感不错哦。”
卓越乜她一眼，道：“你不怕我把爱滋病传给你呀？”小六泄了气：
“那倒是，您老大是从来不用避孕套的。算啦，您还是就守着我这株
‘家花’搞到老死吧。”俏脸神色一变，低声问：“您真的想和您那
个老相好到床上重温旧情？”卓越淡淡地道：“她不是我的老相好，
我也从未和她上过床。”小六奇怪地问：“那她是谁？”卓越一字一
顿地说：“一个欠了债的女人！”
“为什么要害我？”琪儿流着泪，捂着发红的脸问。卓越关心地问：
“痛吗？”琪儿冷冷道：“为什么你要让小明误会我们有过关系？你
明明知道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的！”卓越淡淡一笑：“我一直没有忘
记你。”琪儿浑身一颤，低语：“本来年底，小明要和我结婚的。”
卓越平静地问：“他还好吗？”琪儿不解地道：“他是谁？”卓越看
着窗外，缓缓地说：“那个被你伤害得最深的男人。”琪儿怔了一下，
犹豫地道：“你是说……”卓越点点头：“就是你在火车上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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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故事里的男主角。”琪儿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为什么要问他？”
卓越淡淡地说：“因为你告诉我的那个故事很美。”琪儿脸色苍白，
低语道：“他还在嘉州……”
卓越叹了口气，轻声说：
“破除青天志，悠悠如白云……他做到了……
他结婚了吗？”琪儿摇了摇头，“没有。”卓越有些奇怪地道：“他
为什么不结婚？”琪儿脸色有些苍白地道：“李立死了。”卓越惊讶
地问：“怎么会……我离开嘉州时他的公司正如日中天，发展得很好
啊？”琪儿低声说：“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因为赌博欠了一大笔债，
在逼于无奈后杀了债主跳楼自尽了……但是嘉州市又有很多人传说其
实里面有更深的内幕……”卓越眼中闪过一抹奇怪的神情，道：“所
以……李飞雨就不结婚？”琪儿点了点头：“我伤害他得太深，他已
经不再相信女人，而李立的死，对他的影响也很大……他觉得自己是
个坏人！”突然抬起头：“你用你那个迷死人的漂亮女人换我来这五
星级大酒店的豪华套房里就只是为了和我聊天吗？”
卓越点点头，坦然道：“对。”琪儿目瞪口呆，盯着卓越良久，叹
了口气，问：“你恨我？”卓越淡淡一笑：“我恨你干什么？你伤害
的是李飞雨，又不是我。何况我又根本不认识李飞雨这个人……我只
是对你告诉我那个故事很好奇，想知道后来的发展而已。”琪儿摇摇
头，道：“没有后来……他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了，或许，真
正的‘他’已经回去；也或许，这只是他一场漫不经心的游戏……总
之，那个故事，再也不会有续集了。”卓越淡淡地说：“那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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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儿瞪大了眼睛：“莫非你相信那个故事？”卓越平静地反问：“你
自己呢？”琪儿怔了半晌，流下泪来，低声说：“不要再谈那件事了，
好吗？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个梦魇里面挣脱出来……不想再陷进去
了……”
卓越静静地凝视着她脸上的恐慌，叹了口气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海门？我托人找了你好久才终于找到你在这里。”琪儿奇怪地问：“你
找我做什么？”卓越轻声说：“我想见你。”
琪儿摇头叹了一口长气，幽幽道：“我在海门生活七年了……离开
‘他’后，我就直接来到了海门市，我有亲威在这里。”卓越盯着她，
又道：“回去过吗？”琪儿点了点头，“回去了几次……但都没有见
着‘他’，我不敢去见‘他’……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听说，
‘他’没有什么变化，平平安安的，我也就放心了。”
卓越看着她，淡淡地问：“李立的死对‘他’也没有什么震悍吗？”
琪儿低声说：“我不知道。”卓越望着她尚算清丽的面容，突然问：
“你很爱林小明？”琪儿浑身一颤，头垂得更低：“我年龄不小了，
该……成家了……”卓越唇边浮起一丝讥讽，“这个男人是你所能找
到的最好的结婚对象吗？”
琪儿抬起头来，大大的眼睛中充满了迷惘，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静静地看着卓越，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卓越平静地道：“我
找到了你，你就嫁不成人了；我会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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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儿浑身一颤，脸上顿时血色。“为什么？”她惊呼。
卓越轻声说：“你既然知道了那个故事，你怎么还能奢求做一个普
通人呢……”琪儿跳了起来，满脸害怕：“你疯了吗？”卓越平静地
道：“我没有疯，但李立已经死了。”
琪儿瞪着卓越，大声地叫道：“他的死跟那件事并没有关系啊！”
卓越一字一顿地道：“他的死，是因为他拒绝了故事里他理应守住的
位子，而像你一样梦想成为一个普通人。然而，所有接触过这个故事
的人，在平凡的世界中都已经没有了自己的位置，所以李立在失去了
一切之后，只有死亡！”
琪儿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凉意，怔怔地看着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
卓越，嗓子里一阵阵发干，颤声道：“你要怎么样？”卓越平静地说：
“如果你不跟我一起走，你就会成为第二个李立。”琪儿后退了一步：
“是你……杀了李立？”卓越摇摇头，“不是，我还是刚才从你那里
才得到李立的死讯。”
“那你为什么说我会成为第二个李立？”琪儿惊恐地问，浑身上下
已经害怕得发抖。
卓越冷冷地说：“从一听到李立的死讯，我就明白了我在这个故事
中的位置与责任。如果你仍要逃避，我就会让你成为失去一切后再离
开这个世界的第二个和这个故事有关的人。”琪儿浑身无力地坐在下
去，突然之间泪流满面：“为什么，这么多年，我还是逃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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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平静地说：“我不是李飞雨，不会像他那么仁慈……你最好立
即做出决定！”琪儿悲愤地说：“可是我年底要结婚了呀！”卓越淡
淡地道：“你认为林小明还会娶一个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上过床的
女人吗？男人可以做这样的事情，但是却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的女人做
这样的事情。明天他酒醒过来，你认为他会将这一切忘得一干二净
吗？”
琪儿跳了起来，怒道：“我们没有上床！”卓越微微一笑：“我相
信。但他会相信吗？”琪儿浑身一震，僵在那里，良久，她似乎才明
白过来，颤声问道：“我懂了，你从一开始就在陷害我是吗？”卓越
摇了摇头，平和地说：“不算。如果你不跟我走，我才会陷害你。”
琪儿冷道：“你会怎么样？”卓越淡然说：“林小明那个小厂会让我
在一夜之间连根端掉，他辛辛苦苦刨来的那七八十万不但一毛钱都不
会剩下，还会倒欠下一大笔的巨款，这样一来他的命就不会很长，你
还没有嫁给他就开始守寡……而且，你以后所找的每一个男人无论贫
富贵贱，都会是同样的如此下场，我可以向你绝对保证这一点！”
琪儿一双大眼睛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我不相信你会有这么厉害？”
卓越平静地道：“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琪儿张口结舌半晌，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卓越慢慢地坐在了她对
面的沙发椅上，一言不发地默默看着她。良久，琪儿眼中缓缓地流出
两行清泪来，她低声地问：“为什么你非要我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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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叹了一口气，说：“因为我要帮李飞雨补偿你。”琪儿被这个
意料之外的答案惊得呆了，惘然问：“你说什么？”卓越平静地说：
“你说过，你和李飞雨在一起时过得很不好，我来代他补偿你曾经为
他付出的一切。”琪儿有些愤怒地道：“我和他的事，关你什么事？”
卓越盯着她，以一种非常奇怪的语气回答：“因为我觉得，我是他的
仆人。”琪儿愣在那里，瞪着卓越不知所措，表情像在看一个疯子！
第四章浮风暗影
琪儿什么都没有拿，她直接就被卓越从酒店里带到机场登上了去北
都的飞机。她想和林小明告个别，卓越平静地阻止了她，说：“你又
不是第一次从一个男人身边一言不发地消失，用得着厚此薄彼吗？”
琪儿知道他在讽刺自己当年离开李飞雨时的情景，当下苍白着脸不再
说话。
“拿着。”坐在旁边的卓越递过来一张金光灿灿的磁卡。琪儿没有
伸手接，用眼睛盯着问：“什么？”卓越平静地说：“五十万面额的
‘招商金卡’，呆会儿下飞机后随便去买点衣服……我知道你什么都
没有带，先暂时用着，用完了再问我拿。”
琪儿盯着那张巨额金卡看了半晌，脸上神情惊喜交加，终于还是伸
手接了过来，她轻声问：“为什么不等你那个漂亮的助理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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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淡淡地说：“我不喜欢身边同时有两个女人。我给她的手机留了
言，她会坐下一班飞机到北都和我们会合。”琪儿幽幽地问：“你要
我和你在一起，是要我做你的情妇吗？”卓越道：“我从来不强迫女
人和我上床，你放心好了。”琪儿又问：“你是不是很有钱？”卓越
淡淡地说：“是。”琪儿瞪着他：“有多少？”卓越看着她的眼睛，
缓缓地说：“足够买下你想要的一切。”
望着窗外叹了口气，琪儿道：“不知道怎样对我妈说为什么我又离
开了小明……她前天打电话说过两个月就来海门帮我们筹备婚礼的。”
卓越冷冷道：“她命中注定是不会有女婿的了。”琪儿低语：“你很
恨她……因为当初她让我离开了飞雨？”
卓越坦然地说：“不错，当年你妈不鼓动你离开李飞雨，我就不会
在去成都的火车遇见你，就不会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着那么一个
荒唐离奇的故事……就不会陷进这个故事里面沉迷得失去了一切理
智！我就依然是那个赤手空拳准备独闯天涯的卓月，而不会变成现在
这个卓越！”
琪儿幽幽地道：“看来，你也和我一样，在内心深处同样对这个故
事深恶痛绝，对吗？”卓越别过头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卓越站在天安门广场上望着高大巍峨的“人民英雄纪念碑”说：“如
果没有在火车上遇到你，在七年前我就应该站在这里了。”琪儿道：
“七年前来到这里，你只是一个穷小子而已，现在，你已经是一个大
富翁了。七年时间对你来说并没有浪费啊。”卓越笑了起来，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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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问：“这四天来，和我在一起，过得开心吗？”琪儿淡淡一笑：
“只要有钱哪里都会开心，用钱是这世界是最开心的事对吗？”卓越
摇摇头：“我不这么认为……不过能让你开心，我很高兴！”琪儿将
身体靠近他，低声说：“你对我很好。”
卓越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你错了，我对你并不好。我在你身上
用的无论是感情还是金钱，都只不过是我所拥有的九牛一毛、微不足
道的一小部份而已……而那个愿意将所有的一切全部奉献给你的人才
是真正对你好，只是你没有珍惜而已。”
琪儿脸色暗淡下来，低声说：“我们说好不提‘他’的。”卓越平
静地道：“有感而发而已，我不提李飞雨，你也不要准备把你那份对
我来说用不着的感情贡献给我，这算是我们之间的君子协定，好吗？”
琪儿呆了半晌，点了点头。
“走吧。时间不早了……”卓越拉着女人的手向天安门广场的一侧
走去，琪儿回头看着很多游人在“人民英雄纪念碑”前合影留念，建
议说：“我们也照张相吧？也算没白来天安门一趟啊。”卓越微微一
笑：“你去照吧，我在这里等你。”琪儿怔了一下：“你不照？”她
奇怪地问。卓越摇摇头，平和地说：“我不喜欢让别人知道我的样子。”
瞪着他看了一会儿，琪儿耸了耸肩，蹦蹦跳跳地找人照相去了。
卓越平静地站在那里眺望着阳光下金壁辉煌的天安门，目光深沉不
知在思索些什么。一位穿着白色西装的高大男子稳步向卓越走来，一
副宽大的墨镜挡在脸上，将所有的表情都遮了起来。走到卓越身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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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男子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经理。”卓越没有从天安门上收回自
己的目光，淡淡地问：“人都到齐了？”高大男子道：“我们‘高队’
都汇齐了。”卓越点了点头，说：“童队与小队在昨天就已经到了，
高二，你们高队行动不快呀。”
高二回答：“他们在欧洲和澳大利亚，而我们在美国。”卓越微微
一笑，说：“行了，我在跟你开玩笑，叫队员们多休息一下调整一下
时差吧。”高二答应了一声，向卓越又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那个人是谁啊？对你很恭敬耶？”琪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卓
越身边，好奇地看着高二的背影问。卓越淡然道：“公司‘高队’的
队长：高二。”琪儿赞了一声：“他真的好高啊……”卓越伸手搂住
她柔软的纤腰，问道：“相照完了？”琪儿立即变得欢天喜地，献宝
地掏出相片给他看：“怎么样？很有型吧？我这条裙子和背景是不是
很配？”卓越仔细地观赏着相片中她风姿绰约的温宛靓丽，微笑着点
了点头：“这个摄影师拍得不错，多少钱？”
琪儿歪着头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六张三百元。贵不贵？”卓越
不置可否：“那要看你自己觉得好不好，高兴的话就不存在价格问题，
不高兴的话就一文不值。”琪儿再次打量手中的相片，认真地说：“我
觉得很好啊……”卓越笑道：“那就值了。现在想去哪儿？”琪儿想
了一想，说：“去逛‘王府井’怎么样？”卓越叹了一口气，有些无
奈地说：“每天都往那跑，你不腻吗？”琪儿拖他：“走啦，说不定
又到了什么新款式的时装与珠宝呢，你给我的卡上还有二十来万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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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一会儿逛累了我请你吃饭喝茶。”
“哇──”琪儿站在珠宝柜前满脸的惊艳：“这款男表简直是太漂
亮了……多少钱？”售货小姐微笑着回答：“十八万。”卓越看琪儿
在皮包里掏卡，不由奇怪地问：“你买男表干什么？”琪儿一本正经
地回答：“送你啊，我还没有送过礼物给你吧。”将卡递给售货小姐：
“给我签了它！”售货小姐俏美的脸上露出难色：“这个……”琪儿
莫名其妙地瞪着她：“什么？”售货小姐道：“对不起，这只表已经
有客人先订下了，不能出售……我们这里还有其它很好的款式……”
琪儿顿时火冒三丈，怒道：
“不卖你摆在柜台里干什么？逗人玩吗？
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太不像话了！”
“这位女士，请问有什么事？”琪儿回头看见一位胸口挂着“管理”
工牌的男士正微笑着望着自己，当下大声说：“我看中了这只表，你
们的小姐说不卖。”男子目光转向售货小姐，“怎么回事？”售货小
姐低声说：“就是王先生订下的那只……说表链大了加工后来取，王
先生预付了两万元订金。”男子不悦地说：“为什么已经订了不撤下
柜台？”
售货小姐低声说：“昨天不是我当班……”男子哼了一声，满脸微
笑地对琪儿说：“尊敬的客人，对于我们工作失误给您们造成的负面
影响我代表本店向您们致以深深的歉意，为此两位可以在本店任选一
款珠宝我们作九折致歉。”琪儿冷哼：“我没钱吗？要你打九折？我
就要这只男表，你们卖十八万是不是？我出二十万卖给我。”男子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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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难色：“这个，本店所售珠宝全世界一概只有一款……”
琪儿冷道：“不是因为这个我来逛你这儿干什么？就是因为全世界
只有一款，所以我才非要不可！”男子叹了口气，说：“两位请稍等
一下，我去向总经理请示一下。”
“你干什么，那只表又不是很好，为什么非要不可……另外选款九
折珠宝不好吗？”卓越坐在沙发椅上轻声说。琪儿认真地道：“如果
是给我自己买的，没有了就算了，但这是我看中了要送给你的第一样
礼物呀，你不用劝我，说什么我也一定要抢到手的。”卓越摇了摇头，
苦笑着说：“真是一个固执的女人啊。”
胖胖的总经理满脸和气地万分致歉后，诚恳地说：“琪小姐，为了
表示我们的诚意，今天琪小姐在本店所有选购的珠宝我们全部作八折，
你看怎么样？”琪儿非常干脆地回答：“不怎么样，我说过，我看中
的这款男表是我要作为第一款礼物送给我男朋友的，没有什么东西可
以调换。你全店珠宝对我打五折，我也不稀罕。我只要这只表。”
总经理满脸赔笑：“琪小姐，这只表已经有客人定下来了付过定金
了啊。”琪儿冷冷地说：“这句话我已经听营业员说过了，不用你这
位总经理再重复。”总经理的胖脸上不由得泌出一些微汗来──这可
是在北都，谁知道这对气势咄人的男女是什么来头，一不小心得罪了
京城里的太子们，珠宝店一夜之间烟消云散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要在
北都做生意，辨人识路是最关键的了。眼见这位脾气大得吓人的客户
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无奈之下总经理只得暂时告退避到一边和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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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商量妥善的解决办法。几名珠宝店的高层咕噜了半天也无计可施，
总经理不由发起火来：“叫那营业员明天结账走人，搞什么鬼嘛……”
一名经理小心翼翼地建议道：“总经理，我们试着看打电话给先定下
这款表的客户王先生，请他转让出来……必要时，我们给可额外给他
一点赔偿好了。”
总经理点了点头，道：“不错，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能这样的……
小许，你去给这位王先生打电话吧，口气温柔一点，他不是交了两万
定金么……如果肯将这只表让出来，我们可以退赔给他五万元龙国
币。”管理员皱眉道：“是不是太多了？”总经理挥了挥手说：“羊
毛出在羊身上，在这位小姐身上加价补回来就是了，我们可以向她明
说……反正她看来也不会在意多个十来二十万的。”许经理点了点头，
翻出客户档案便打电话去了。
总经理看到来势汹汹的“王先生”一见到这两个抢表的客户就蔫了
下去，站在那里甚至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不由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是正确的：这对男女的身份绝对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卓越也没有想到在电话里嚣张得过份的这个“王先生”居然会是小
四，在意外中不由得又有些好笑，看着小四点了点头说：“你前天才
到的北都啊，手脚也真够快的啊。”小四低声说：“我是无意中逛街
看中这款表的。”琪儿接口道：“不巧得很，我也看中了，要买下来
做礼物送给卓越，你可以让给我吗？”
小四连忙说：“那是我的荣幸。”卓越笑道：“没办法，琪儿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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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横刀夺爱，我也劝不住，你也知道的，这些女人固执起来有时候是
几头牛都拉不转弯的。小四你就体谅一下了。”小四连忙笑着回答：
“没有关系的，我另外选一款好了，这家老总答应给我八五折呢，好
大的优惠。我可占了大便宜了。”
走出珠宝店，小四道：“经理，我有事……”卓越淡淡道：“有事
就先走吧。”小四犹豫了一下，道：“不是。我有事想告诉经理。”
卓越有些奇怪地问：“什么事？”小四踌躇道：“有个……人想结识
一下……您。”卓越眼光冰冷地看了小四一眼，问道：“是谁？”小
四道：“一位大老板，我在悉尼认识的。”卓越问：“你们队长知道
这件事吗？”小四一怔，道：“队长？我还没见着队长呢？”
卓越脸上倏地一寒：“你们队长还没有到北都？”小四见经理生气，
吓了一大跳，忙道：“不是，队长好像早就来了，只是没有见着她的
人。”卓越掏出手机就开始拨号，几个人清晰地听到：“您拨的用户
已关机。”的柔腻女声。卓越挥了挥手，对小四说：“你先走，我找
到你们队长再说。”小四鞠躬行礼后退开。
琪儿看着远去的小四，问道：“我呢？”卓越道：“你也先独自找
地方消磨时间去吧，我要去办点正事。”琪儿叹了口气，走了两步又
回过头来，幽幽地问：
“你的那个漂亮的助理小六，对你很重要是吗？”
卓越坦然回答：“是。”琪儿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向出租车招呼站走
去。
卓越独自一个人走进“阿玲酒吧”里面，正是下午，空荡荡的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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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没有几个客人。目光一扫卓越已看到阴暗角落里发呆的俏丽身影，
他径自走了过去，坐了下来。小六看见他不由一惊：“经理……”卓
越伸手扭亮桌边的小灯，看着她憔悴的容颜，不由关心地问：“你怎
么了？”小六轻轻咳了一声，道：“没什么。”
卓越脸色一冷：“没什么你关掉手机，放着队员不理不管，一个人
跑到这里来发什么疯？”小六眼睛倏地一红，倔犟地道：“我喜欢。”
卓越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以平和的声音说：“好了，别闹了，一大堆
正事要做呢。”小六轻声说：“我没有闹。”卓越禁不住又来了火气，
微怒道：“没闹你在做什么？”小六猛地抬起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眨也不眨地直视着卓越，一字一顿地回答：“我在吃醋！”
卓越瞪着小六看了半晌，终于道：“我就知道不该和公司的女人上
床。”小六此时反而平静下来，说：“那不能怪您，那时我们都以为
随时会被国家抓了，朝不保夕又是我主动留下来陪你，经理你是在感
动之中才和我上床的，我们之间并没有感情，这一点我很清楚。”卓
越叹了一口气：“你既然清楚，你还闹个什么？”
小六眼中一红，声音异样地道：“我心里不平衡啊，为了那么一个
女人，你就居然不要我了……我输得一点都不服气，以前我输给小丽
时没有话说，那是因为我什么都比不上她……可是这个女人有哪里好
了，你居然为了她将我一个人丢在海门，悄悄地就和她一起来北都
了……”
说着说着，小六美丽的眼中不禁垂下泪来。看着她哀惋的样子，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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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叹了一口气，坐过去将小六柔软的身体轻轻地拥进怀里，拭着她脸
上的泪水低声说：“傻丫头……值得你这样躲到这里来一个人伤心
吗？……好了，今天晚上你来陪我吧。”
小六睁大泪眼，又惊又喜地说：“经理，你不是从来不和两个女人
同时有关系吗？怎么……”卓越淡淡地道：“不错。”小六端祥着他
脸上的神情，轻声问：“难道你……”卓越点了点头说：“我没有和
琪儿上过床。”小六愕然问：“为什么，你使尽千方百计，不惜拿我
当子弹地将她抢过来，只是为了摆着好看吗？”
卓越平静地说：“我要她留在我身边，不是为了占有她，而只是为
了替一个人还债。”
小六不解地道：“还什么债？”卓越低声回答：“曾经有个人答应
给琪儿的，他没有做到……”小六问：“这个人是你的朋友吗？”卓
越摇了摇头，语气极为古怪地缓缓道：“这个人是我的老板。”小六
差点跳了起来：
“你的老板？！”一脸的惊讶与好奇：
“你也有老板……
那不就是我们的总老板了？”
卓越摇了摇头，说：“他只是我一个人的老板，与你们没有关系。”
看着小六脸上欲要追问的神情，卓越摇了摇头，说：“好了，私人资
料，严禁交流。我来这里是和你谈正事的。”小六嘟着可爱的小嘴，
不满地道：“正事正事……有什么正事嘛？”
卓越叫侍者送上一杯咖啡，缓缓道：“童五在欧洲期间，和一些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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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进行过接触，认识了几个专门洗钱的金融高手，发现了一笔非常庞
大的资金居然是来自龙国……”小六不由问道：“有多少？”卓越道：
“这笔钱分得很散，童五估计大概有八千万美元以上……而且据那几
个洗钱高手说每年他们都会为这个龙国客户做两次业务，每次都与这
个数目差不多……”小六惊叹道：“天啦……他们为这个客户工作了
多久了？”
卓越伸出一只手：“五年。”小六一双美目瞪得老大：“五年……
每年近两亿美元……那不是有七八十亿的龙国币啊？”卓越道：“确
切的数目是六十四亿。”小六摇头叹气，问：“这个客户是谁查出来
了吗？”卓越平静地说出了一个名字，小六顿时花容失色，道：“这
个人……我们惹得起吗？”
卓越没有说话，目光如常地望着小六。小六从惊震中恢复过来，低
声说：“所以，您才把三个队全部调集北都？”卓越点点头，没有说
话。小六悠悠叹了口气说：“本来以为何水东那件三亿元的大案已经
是我们公司遇到的最大业务了……没想到又冒出来一个六十多亿
的……贪官为什么像是没有止境似的，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政府
养了那么多公安局检察院是用来做什么的？”
卓越唇边浮起一丝淡淡的讥讽，冷道：“用来吃干饭的，不然还会
有别的什么用吗？”小六“噗嗤”一笑，低语：“经理，小心呀，这
里可是北都呢……”抬起头来，小六一双亮亮的眼睛满含柔情地望着
卓越，轻声问：“经理，现在我们该做些什么呢？”卓越平静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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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什么都不能做，这个目标实在是太大，在没有真正摸清楚他的
底细前，我们不能动他，也动不了他。”
小六一怔：“那把我们三支队伍全集中到北都干什么？各地有好多
事情等着去处理呢……”卓越道：“我计划是童队继续调查目标的资
金来源去向，而你的小队负责在短期内结交一批官场上的朋友，间接
对目标进行暗查……高队作为后援随时对你们两队进行支援。详细的
步骤在电脑里回去后我调给你。”小六思索道：“经理，这场‘大仗’
打下来要用很多钱吧？”
卓越沉静地说：“公司有钱。”小六笑：“我知道啦……现在我也
是公司财务之一耶──公司的钱有多少我心里大概也有个数……我的
意思是说这场‘大仗’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难道不成我们整个公司
就守在北都坐吃山空？而且我们手中的那些官们也应该派人去瞧一下
了，不少年金都应该收取了呢。”
卓越微笑道：“只要不吃醋，你的头脑还是很清楚的。”小六脸上
一红，低啐了一声“讨厌”看着卓越说：“这件大案子一时半会也大
概拿不下来吧，我将小队派出去收些钱回来好吗？”
卓越沉吟道：“小队全部派出去收款……你手下有许多能干的人材
这次要重用呢……这样吧，小队高队各抽一半的人组成一支混合编队
出去，一边收年金，也一边向我们的客户证实‘阿修罗’回来龙国仍
在营业的消息。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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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不满意地瞪大眼睛：“问题当然是没有，可是为什么不抽童队
的人出去？”卓越笑道：“童五是这场大仗最主要的负责人，童队也
就是主力部队，是不可以抽出的。”
小六冷哼：“童五童五……您怎么肯定童五的消息来源绝对正确？”
卓越叹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手说：“三个月前我们都以为小丽回去后
公安部会将‘阿修罗’连根拔除……当时除了你与我公司所有的人都
撤到了国外，对吗？童五当时也和我们一样认为公司完了，他到欧洲
后就自己准备重新打天下，抱着这种心情他与童队在欧洲认识了许多
和‘阿修罗’类似的组织，其中就包括那家专门洗钱的金融公司……
我们都知道以童五的能力只要稍微和他一接触，这些组织就会想将他
网罗，在这种多家组织抢他的时候，为了证实自己的实力强劲向他透
露一些内幕不是很正常的吗？童五在欧洲也对这家洗钱公司最感兴
趣，所以做了大量的功课，如果不是我叫他回来，他说他也许会在欧
洲成立一家相类似的机构……童五消息的来源，你明白了吗？还有什
么疑问没有？”小六低声地说：“这三个月，他们过得很精彩啊……”
卓越淡淡地说：“当时我叫你也出国，你死都不肯走要留下来陪我
同生共死，现在后悔了？”小六扬起俏丽的脸，斜乜着卓越的眼中尽
是狡狯：“我知道您就是想让我后悔……因为您发现在您的心中对我
这个三个月的生死之交的定位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上下级那么简单──
说不定经理您已经偷偷爱上我了，只是不好意思向我承认而已，所以
就想让我后悔在您身边三个月没有出国啦，然后您在心中觉得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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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值得，就悄悄地不爱了，是不是？”
卓越有些啼笑皆非地说：“理由你都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可以反驳
的……”小六俏美的脸上全是洋洋得意：“就是，您不爱我怎么会费
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我，关心我心情好不好这么一些小问题。但是我
知道经理你是死要面子怎么也不会承认的啦，所以我决定很大方地允
许你可以偷偷地在心里面悄悄爱我。”
卓越摇头叹笑：“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的脸皮也真是够厚的。”
伸手给她：“走啦。”小六将自己靠进他臂弯里两人依偎着向外走去。
“经理，我们这会去哪里？”卓越轻声道：“上床。”
小六脸上一红，啐道：“大白天的，说正经话行不行？”卓越笑道：
“是正经话啊，你和我都‘空’了这么多天，应该找个地方先满足彼
此的生理需要啊。”小六白了他一眼道：“我可没有这方面的生理需
要。”卓越笑了起来：“是吗？那是谁每次变着花样要我翻上翻下的？
好像不是我自己啊。”小六红着脸低声说：“要死啊，这么大声。”
卓越笑道：“走啦，正事一大堆呢……”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蹙眉
道：“小六，你回去后敲打一下你队里的小四。”小六不解地问：“我
的队员怎么了？”卓越冷冷地道：“他闲得没事居然从国外带了一个
人来见我……我看是这三个月他是闷得有点糊涂了。”小六问：“要
我怎么处置他？”卓越思忖良久，叹了一口气说：“算了，小四也是
跟着我们多年的老队员了……这次我就暂时不理他。你把他带来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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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给我处理掉……不用让小四知道这件事情。”
小六点了点头，问：“经理，你见都不见一下小四准备向你引见的
人吗？”卓越淡淡一笑：“对我感兴趣的人，还会是什么好人吗？”
语气中多了一丝淡淡的自嘲与戏谑，小六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将自
己贴进经理的怀里，低声说：“我知道了。”
卓越搂紧她柔软的腰肢，微笑道：“你别说，我这会还真的想和你
上床了。”小六满脸羞红，低啐一声：“讨厌。”扭过俏脸去不理他，
眼波中却全是盈盈的笑意。
第五章浅浅温柔
“卓越。”琪儿的声音在电话里异常温柔地说：“我准备了几样家
乡菜，晚上过来吃饭啊。”卓越淡淡地说：“对不起啊，我很忙的，
没有时间。”琪儿幽幽地说：“这四个月里你总是没有时间，你知道
我有多久没有见到你了吗？”卓越平静地道：“见没见到我有什么关
系，我不是给了你很多钱吗。”
琪儿叹了一口气说：“可是我想见你啊……我做的菜真的不错耶，
来尝尝好吗？”卓越摇了摇头，道：“我不在意口舌的享受，也对天
府菜没有多深的感情。”琪儿急道：“那你喜欢吃什么菜，告诉我我
来做啊。”卓越道：“我真的很忙。”琪儿低语：“是啊，你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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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但是你每天晚上都有空陪你那个性感妖艳的小六队长……”
卓越语气依然平缓如常地道：“是她来陪我。”琪儿轻声说：“我
也想……陪你啊。”卓越道：“朋友妻，不可戏。”琪儿在电话里微
怒道：“我不是李飞雨的妻子……我和他分手都已七年了……”卓越
平静地说：“但你是他的女人，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不会，
也不能动他的女人……即使我曾经很喜欢你。”琪儿明显地不想再谈
这个话题，她顾左右而言他问：“卓越，这四个月来你在忙什么呀？
一天到晚神秘兮兮的，人影子都看不到？”卓越微笑道：“一笔大生
意。”琪儿忍不住问：“有多大的生意啊？”
卓越道：“世值六十四亿龙国币。”琪儿在电话里惊呼：“真的假
的……这么多……你做成了吗？”卓越淡淡一笑，说：“哪有这么简
单，这不正在忙吗？”琪儿叹了一口气，说：
“那好，我不打扰你了……
卓越，记得有时间来看我啊。”卓越微微点了点头说：“好的，你也
不要闷着自己，努力用钱吧。花钱仍快乐之本呢。”琪儿长叹了一声，
说：“我现在就剩下了钱了……”卓越温和地说：“这不是你一直期
盼的吗。”琪儿无语，默默地挂上电话。
※※※
卓越放下手机，有些疲倦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舒展酸硬的四肢。
看着山脚下林木花草一片的嫩绿点红，精神不由为之一震。公园里这
座人迹稀少的山顶凉亭几乎成了卓越这段时间私人专用的了，为了集
中精神分析小队与童队逞上来的资料，卓越特地找到了北都市郊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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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公园单独工作，就是不想让任何人打扰。虽然卓越觉得单独办公似
乎并没有达到自己预期的效果，但无论如何，在这个风景优美的地方
消耗时间卓越是相当惬意而悠然的。劳逸结合的原则使他一向不会刻
意地将自己禁锢在工作当中。
※※※
“哎呀--”倏地一声传来的惊呼打断了卓越悠然的眺望，他回过头
来，看见一位白裙如雪的少女正站在亭子入口，满脸惊愕地瞪着自己，
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卓越在一瞬间便从这清纯得不可思议的美丽少女抱着的书本中判定
了她是附近某所高校的学生……照她脸上的表情来看，自己所占据的
这座山顶小亭八成还是她长期温书的场地呢……看着这位美丽少女俏
脸通红地转身就要离开，卓越心中一动，笑着说：“你可以留下来啊，
我不会打扰你学习的。”
少女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卓越，目光又转向亭中石桌上打开的那台
价值不菲的手提电脑，有些好奇地，她问：“你在这里干什么？”卓
越笑了起来，说：“我也在学习啊，我们一起好了。”少女有些犹豫
地说：“我又不认识你。”卓越满脸微笑：“我看起来很像一个坏人
吗？”少女认真地盯着他看了几眼，说：“像。”卓越愕然道：“是
吗？为什么？”少女扬声说：“现在的坏人都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
越不像坏人的坏人才越是可怕。”卓越不由莞尔：“那不结了，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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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坏人那就证明我不是坏人了。”
少女摇摇头说：“没有你这种逻辑。”卓越微笑着说：“行了，别
跑来跑去的了，这方园数十里，就只有我们站的这个地方风景最好，
也最清静。没有别的地方了。”少女有些不满意地说：“就是，这个
地方明明是我辛辛苦苦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凭什么让你霸占了……”
卓越笑道：“‘美眉’你闹清楚，我来这里办公也已经有四五天了，
我可是一直没有看见过你。”少女回答：“这段时间我们在考试啊……
没有时间来的。”卓越指了指椅子，微笑着道：“请坐啊，不用这么
客气，反正你不是说了这个地方本来是你的么？想吃什么喝什么……
我这里什么东西都有。”少女侧着头可爱地瞪着卓越从超市的大购物
袋里掏东西出来献宝，不由得满腹怀疑地问：“你是专门来这里野餐
的吗？带这么多东西？”卓越故作神秘地道：“不是，昨天晚上我做
梦梦见要在这里遇见一位美丽的公主，所以一大早我就去疯狂采购专
门等着来孝敬公主殿下您老人家呢。”
少女哼了一声，说：“听你胡扯。”坐了下来，随手打开一包话梅，
一边吃一边问：“你是做什么的？”卓越笑着说：“你猜呢。”少女
打量了桌上的电脑一眼，说：“作家吧……找这样清静的地方又带这
么多吃的，是写小说的吧？”卓越摇了摇头，说：“不一定带部电脑
就是作家吧。”少女好奇地说：“可是做别的电脑一般都要上网的啊。”
卓越笑着问：“那你呢，你在学什么？”少女不解地问：“什么学什
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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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道：“读书啊，我问你念的是哪一个专业。”少女嘟嘟嘴，回
答：“谁说我还在读书，我早就毕业了，都工作了。”卓越摇着头说：
“我才不相信。你刚才还在说这几天你们在考试呢。”少女哼道：“我
们单位考试啊，不可以吗？”卓越又问：“那是什么单位啊？”少女
犹豫了一下，说：“不可以告诉你的，保密单位。”看着她稚气的脸
上一派煞有其事的郑重，卓越不由得有些好笑，更加无心工作，将零
食一包包拆开送到少女面前，又为她打开饮料，照顾得无微不致异常
殷勤。
少女也明显地发现了这一点，她审视着卓越，问道：“你对我这么
好，是不是有什么预谋啊？”卓越叹了一口气，问：“妹妹你多大了，
疑心病这样重。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我能对你有什么预谋吗？”少女
哼了一声，说：“谅你也不敢。”卓越看着她吃东西，问：“你叫什
么名字？”少女瞪他一眼：“国家机密。”卓越摇了摇头：“闹得跟
真的似的。”少女哼道：“本来就是真的嘛，谁闹来着。”
卓越睨着她，问：“是吗？那你说说看我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少女不屑地道：“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是一个坏人。不折不扣的
大坏蛋。”卓越有些奇怪地说：“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少女瞟他一
眼：“直觉啊，能找到这样地方来发呆的人，非圣即恶，你不会认为
自己是孔老夫子转世吧？”卓越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
真的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见解呢，原来你只是在胡扯。”搬过电脑来不
再理会这个貌似清纯，实则古怪的小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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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叫什么名字？”少女一边看书一边问道。卓越回答：“卓
越。”少女笑了起来：“我叫江浅儿。”卓越看了她一眼：“你不是
说你的名字是国家机密么，怎么又舍得告诉我了。”江浅儿做了一个
可爱的笑脸，说：“我觉得你这个人很好啊。”卓越淡淡地说：“你
不是一直认定我是一个坏人吗？”江浅儿眨眨眼睛，道：“是啊，但
是干了坏事的人并不一定都会是坏人啊。”卓越皱起了眉头：“你这
话是什么意思？”
江浅儿笑嘻嘻地端祥着他，问：“你认为我会有什么意思呢？”卓
越看着她美丽脸上一片的天真可爱，叹了口气，说：“你知不知道，
像你这样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到这样僻静的公园里来是很危险的，要
是遇上坏人怎么办。”江浅儿摇了摇头说：“我不怕。”卓越道：“等
你怕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江浅儿斜眼睨着卓越，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你不是一个
坏人吗？”卓越淡淡地道：“你不是才说了干坏事的人不一定就是坏
人么。”江浅儿好奇地问：“你真的干过坏事？”卓越点点头：“干
过。”江浅儿问：“你干过些什么坏事情啊？”卓越平静地说：“多
得数都数不清。”
江浅儿笑了起来：“又在那吹牛了，谁相信。”卓越微微一笑，道：
“我并没有要你相信。”江浅儿看着他：“真的干过坏事？”卓越停
下手上的工作，注视着这个美丽少女那双充满好奇的大大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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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这么好奇我有没有干过坏事？”
江浅儿可爱地回答：“因为你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坏人啊，
偏生你又将自己说得那么恐怖，多吊人胃口啊。”
卓越怔了一下，道：“人不可貌相，我真的做过很多坏事，你最好
离我远一点儿。”江浅儿更为好奇地问：“可是你做了坏事为什么居
然没有被警察抓住送去坐牢呢？”卓越脸上浮起一个不屑的笑容，轻
声说：“警察……”
看着他神情中的冷漠与嘲讽，江浅儿摇了摇头，说：“我有点相信
你是一个大坏蛋了。但是我不怕你。”卓越好奇地问：“为什么你不
怕我？”江浅儿抿着嘴一笑：“因为你打不羸我。”
卓越满脸惊愕：“我打不羸你？”看着这个清纯少女白裙下那单薄
的身体，卓越不由一阵好笑：“你也太会夸张了吧。”江浅儿一脸的
得意洋洋：“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放马过来试试，看我会不会揍得你满
地找牙。”卓越摇了摇头：“我可不想试，不论是找你的牙还是找我
的牙。我一向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不喜欢使用暴力的。”江浅儿点头
道：“那么说来你是一个从事高智商犯罪的专家了？”卓越点头：“不
错。”江浅儿良久地看着他，眼中有些奇特的表情，轻声地，她问：
“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坏事呢？是对这个社会不满意吗？”
卓越淡淡地反问：“我该对这个社会满意吗？”江浅儿叹了一口气
说：“卓越，社会本来就是由人组成的有机体啊，它也像人一样要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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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的，你不能够太偏激啊。”卓越微笑道：“怎么听你的口气像老
师似的。你很习惯对着一个陌生人说教吗？”江浅儿看着他说：“你
又不是陌生人。”卓越抬腕看表：“小姐，我们认识还不到四十分钟
呢，难道还不算是陌生人吗？”
江浅儿注视着他看了良久，幽幽地说：“你认识我可能是不到四十
分钟，但我认识你却足足有四个月了。”卓越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江浅儿看着他满脸的惊愕，叹了一口气，说：“我说什么难道你还不
明白吗？”
卓越冷冷地问：“你到底是谁？”
江浅儿温柔一笑柔声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是国家保密单
位的工作人员。”卓越问道：“什么保密单位？”看着卓越的眼睛，
江浅儿轻声地说：“龙的传人共和国国家安全部。”
※※※
怔了一会儿，卓越默默地将双手并列送到了江浅儿面前。江浅儿笑
了起来：“干什么啊你。”卓越平静地说：“抓我啊。”江浅儿笑道：
“谁说我要来抓你了，要抓你也不用等到现在啊。”卓越盯着她：“那
你来做什么？”江浅儿笑着说：“我看你这段时间都藏在这座山上，
很好奇跟过来看看不行吗？”卓越一言不发，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江浅儿急道：“你干什么啊？”卓越淡淡地说：“既然你不抓我，那
我就只有让你了。”江浅儿叹了口气说：“我是老虎吗？”卓越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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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我宁愿和老虎打交道，也不愿意惹共和党的人。”江浅儿幽
幽地说：“就是因为你的家人死于政府官员的玩忽职守吗？”
卓越浑身一震，深吸了一口气，盯着这个清纯美丽的少女特工，努
力压抑着自己内心心情的沸腾，低声说：“要么你抓我，要么你放我。”
江浅儿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就不能做朋友吗？”卓越诧异地睁大
了眼睛，似乎是听见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你──和我……做朋
友？！”江浅儿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是啊，不可以吗？”卓越笑
了起来：“开什么玩笑。”他说。
江浅儿低声说：“我没有开玩笑，你知道的。”卓越瞪着这个清纯
的美丽少女，沉声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江浅儿叹了一口长气，
说：“卓越，你不应该对我这样的态度啊。好歹我也帮过你们一个大
忙呢。”卓越冷笑：“你帮过我们什么大忙了……”
他突然醒悟过来，愕然道：“是你……压住了公安部里我们‘阿修
罗’的案子！是不是？”江浅儿笑盈盈地说：“你认为呢？”卓越打
量了她半晌，有些怀疑地说：“你这么年轻，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力
啊……”江浅儿点头道：“我当然没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够左右公安部，
但是别人有这个能力啊。”卓越问道：“别人是谁？”江浅儿轻轻叹
了一口气说：“我父亲是江远帆。”卓越倒吸一口凉气：“国务院副
总理江远帆？”
江浅儿点了点头，说：“原来你也知道啊。”卓越不解地问：“为
什么你父亲要帮我们？”江浅儿温柔一笑：“不是我父亲要帮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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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要帮你。”卓越审视着她眼底深处的那一抹狡狯，问道：“为什
么？是想嫁给我吗？”江浅儿俏丽的脸上一片酡红，“呸”了一声，
轻声骂：“你胡扯什么……想得美。”
卓越愕然道：“那你压下这案子干什么？”江浅儿笑着说：“从政
府角度上深入一层考虑，你们的反腐败工作做得比我们党内的纪律委
员会有成效得多，留下你们，比抓你们坐牢对国家更有利。”卓越不
由失笑道：“搞了半天我们‘阿修罗’居然还成了政府反腐倡廉的工
具了。”江浅儿笑盈盈地点头说：“是啊，只要你不做出太出格的事
情，我保证不会有人来动你的。”
卓越乜着她，有些怀疑地问：“你保证？你官大得很吗？”江浅儿
笑道：“在国家安全部里，也不算小了。”卓越停顿了一下，又问：
“你这么下力气地帮我们，真的只是为了共和党的千秋伟业大公无
私？”江浅儿脸上又一红，低声说：“也不全是……基本上……还是
因为我对你很好奇的。”
看着她娇羞含怯的可爱模样，卓越心中一动，开口道：“浅儿……”
江浅儿看着他：“什么？”
卓越一本正经地说：“哪天我们抽点时间来上个床怎么样？”口气
轻松自然，宛如在同这个初识不到一个小时的美丽少女谈论一个极为
平常的话题。江浅儿吃了一惊，跳起来后退几步，两只大大的眼睛瞪
着卓越：“你胡扯些什么？我要生气的！”她严肃地警告道。卓越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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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地说：“我是认真的啊。”江浅儿红着脸问：“你认为我是这么一
个随便的女孩子吗？”卓越摇头微笑：“这可要试了才知道。”
江浅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我还是个处女呢……”卓越满脸诧
异：“不可能吧！”江浅儿红着脸道：“有什么不可能，你以为人人
都像你这样乱七八糟的……”卓越惊讶地道：“但浅儿你是这样漂亮
可爱的一个美女啊……你身边的男人都瞎了眼睛吗？”江浅儿奇怪地
问：“什么叫做我身边的男人都瞎了眼睛？”卓越道：“当然瞎了眼
睛了，不然他们怎么会让这么可爱的你守着那块没用的处女膜活到现
在，简直是不负责任嘛……”
江浅儿开始看到这个男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还真的以为他有什
么“高见”，哪知他居然吐出了这样一句不堪入耳的话来，顿时间浅
儿羞得满脸通红，恨恨地骂道：“你再胡说，我不理你了！”
卓越柔情款款地走了过去，温柔无限地看着浅儿的眼睛，轻声说：
“破了吧。”江浅儿莫名其妙地问：“什么破了吧？”卓越道：“你
的处啊，俗话说相逢即是有缘，我就牺牲一点了，拿给我破了吧，好
不好？”江浅儿红着脸低声叫：“你再胡说八道的，我就不客气了，
卓越。”卓越有些失望地说：“你要拿来守着过年吗？现在都什么时
代了，你还这么保守……”
江浅儿没好气地说：“关你屁事，我对你没这方面的感觉，你稍息
一边凉快去吧。”卓越认认真真地说：“考虑一下，我床上功夫据说
很不错的耶。”江浅儿深深叹了一口长气，顾左右而言他道：“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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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四个月来在北都忙进忙出的在干些什么？怎么我看你好像一天什
么都没有做似的。”卓越平和地一笑，问：“干什么，调查我啊？”
江浅儿摇了摇头，说：“我才没那闲功夫呢，我只是来告诉你，放手
去惩治你查到的腐败份子，政府里面不会有人来为难你们的……但前
题是你们所找到的人确实是罪有应得。”
卓越盯着她笑：“我们给政府打工，不知道有没有薪水可以领啊？”
江浅儿冷哼一声，说：“我还想叫国税局来收你们的个人收入所得税
呢。”卓越干笑：“’那算了吧，我们大家两不找好了。”江浅儿微
微一笑，伸手轻轻在卓越脸上抚摸了一下，低声说：“你真是一个坏
男人……”卓越顺势搂住了她盈握的纤腰，轻声道：“浅儿……”
江浅儿在他怀里低低地“嗯”了一声。卓越附在她耳边柔声说：“我
发现我真的有些喜欢你了……”江浅儿轻笑道：“是吗？”卓越点了
点头，说：“能被我喜欢上可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啊。”江浅儿抬
起头来看着他，大眼睛中晶晶亮亮的：“你为什么要喜欢我？”她问。
卓越回答：“主要是我想要破你的这个处。”江浅儿吃了一惊，一把
将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掀得远远的，气咻咻地瞪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
话来。
卓越笑道：“干嘛，不许人家实话实说吗？”江浅儿板着脸道：“话
说完了，我也该走了，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有事情
直接找我，要不然我也会来找你的。”拿起桌上的书，转身就要下山。
卓越急道：“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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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浅儿回过头来，一脸冷然：“什么事？”卓越点头道：“是有事
情啊。”江浅儿瞪着他冷道：“是正事吗？”卓越郑重回答：“绝对
正事。”江浅儿走了回来，站在他对面：“什么正事？”卓越低声地
说：“方学平。”江浅儿大吃一惊：“方学平怎么样了？”卓越乜着
她：“你认识他？”江浅儿点头道：“他是我干姐夫啊，我当然认识
他……卓越你可不要乱来啊……你知道方学平是谁吗？”
卓越冷冷地道：“我当然知道，他是共和党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
直属高级部部长。”江浅儿摇了摇头，说：“他还是中央领导内定的
下一代龙国最高领导人，你知道吗？”卓越微蹙双眉：“这个我倒是
不知道。”
江浅儿叹了一口气，说：“方学平这个人我很熟的啊，他应该没什
么问题啊……卓越你是不是搞错了？”卓越淡淡地说：“所有有关他
的资料都在电脑里，你感兴趣的话可以自己去看。”
第六章北都谍影
江浅儿将目光凝聚在电脑显示屏上已经良久，满脸的惊愕她显然受
到了不小的震动，因此也就没有理会坐在身后搂着她纤腰的卓越。卓
越当然更不会主动引起她的注意来放弃这份难得的温柔，眼睛从江浅
儿雪白的颈后向前斜窥，正好可以看见这个美丽少女胸口衣襟内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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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柔软的丰盈，不由大乐。
江浅儿显然是没有发现这个男人的无耻之举，良久，她幽幽叹了一
口长气，说：“真没有想到，方学平居然会是这样一个人，要不是你
已经掌握了他这么多确凿的证据，我还真不敢相信。”皱起眉头，她
道：“卓越，这件事情可是麻烦得多，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卓越将脸贴在她脸上问道：“为什么？”江浅儿道：“我不是说过
吗……方学平可不是普通的官员，他是中央内定的下一代龙国最高领
导人人选，中央那几个老头子对他可是喜欢得紧那……动了他，会有
大麻烦的。”卓越问：“那怎么办？”江浅儿回答：“我先回去和爸
爸商量一下看……我估计会很难的……”卓越问道：“那算了？”江
浅儿叹了一口气，说：“你会算了吗？”卓越微笑道：“会啊。”
江浅儿有些怀疑地问：“这不像是你一惯的作风啊……你是有什么
阴谋吗？”卓越伸出一只手轻轻拨开浅儿胸口的衣服，以便让自己看
得更加仔细，口中道：“只要你肯陪我上床，天王老子我都可以放过
他不理。”
江浅儿惊叫一声，显然已经发现了男人的“无耻”，翻身扼腕用力
一摔，卓越莫名其妙地便腾空而起，笔直地撞向一根亭柱。去势凶凶
眼看就要头破血流之际，一只柔手轻轻抓住了他的后颈将他放在了地
上，卓越惊魂未定，目瞪口呆地盯着面前这个娇俏怯然的清纯美少女
看了良久，一脑子的云里雾里，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
天鈴鳥書屋
看着他傻傻的样子，江浅儿不由得“卟嗤”一笑，随即又满脸通红
地说：“叫你不要乱来……再下回，我可就真摔你了……我可是国防
大学情报专业毕业的高级特工人员。”卓越叹了一口气，说：“我终
于明白了……”江浅儿看着他一脸的煞有其事，不由好奇地问：“你
明白什么了？”卓越道：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会是个‘处’
了……谁敢来惹你啊！”
江浅儿红着脸恨恨地骂：“你当真不怕死是不是？想让我真的丢你
下山去？”卓越举手投降：“不惹你了。大小姐，说正事。”江浅儿
哼了一声，放他一马，道：“方学平那里暂时缓一缓，先不忙去动他。”
卓越闲闲地道：“到底会不会动他，浅儿你给我交个底好不好？”江
浅儿犹豫不绝地说：“我不知道，这件事太突然了，我要和爸爸商量
一下……”卓越淡淡地问：“你估计你老爹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江浅儿皱起了眉头：“干什么……你问这么仔细？”卓越平静地说：
“如果方学平确实惹不起，至少我要叫我手下的人躲得起呀。”看着
江浅儿脸上的神情，卓越知道她也拿不定主意，悠悠地，卓越问道：
“浅儿，我问你一件事情……”
江浅儿看着他：“什么事情？”卓越斜眼乜着桌上的电脑，问：“如
果让方学平这样一个人当上了龙国的最高领导人，你认为会是龙国的
幸福吗？”江浅儿浑身一震，神情镇定下来，毅然道：“动他。”卓
越点头微笑：“果然不愧是共和党的干部。”江浅儿慎重地说：“但
是你一定不要轻举妄动，每一个步骤我们都要先商量好才行，好吗？”
天鈴鳥書屋
卓越点了点头，说：“好啊。”江浅儿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轻声说：
“卓越，我这是为你好……你答应我一定不冒冒失失地去做这件事情，
好吗？”卓越点了点头，俯身在她淡红的唇上快速一吻，江浅儿一声
惊叫，一把推开他：“你干什么嘛……”大大的眼睛中已有泪花滚动。
卓越心中一动，轻轻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柔声问：“是初吻吗？浅
儿？”江浅儿嘟着嘴委屈地道：“你明知道还问……”卓越一脸无辜：
“那怎么办，亲都亲了，干脆你亲回来好了。”将嘴凑了过去，大大
方方地要“补偿”这个刚刚被自己掠夺了初吻的美丽少女。江浅儿一
把推开他的头，骂道：“别死不要脸了……我要你赔我！”卓越道：
“我是正在赔你呀。”江浅儿脸上一红，啐骂：“谁要你这个……”
脸上神情一正，说：“卓越，你还记得起四个月前你有个叫小四的手
下从澳大利亚带了一个叫‘真东’的人来见你吗？”卓越皱眉思索了
半天，摇了摇头，说：“有这件事情吗？我怎么不知道？”江浅儿白
他一眼：“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没有见那个‘真东’，反而
叫人把了杀了，记得吗？”
卓越愕然道：“不会吧，我哪有这么随便就杀人的……”江浅儿不
理他，径自道：“你知道那个‘真东’是谁吗？”卓越摇摇头：“我
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他该不会是你的老相好吧，浅儿？”江浅儿
气愤地骂：“你放屁……”脸上一红，挣扎道：“放开我说话，这样
抱着，像什么样子……”卓越坦然道：“怕什么，反正又没有人看见。”
江浅儿瞪他：“找死啊……想被我扔下山去是不是？”卓越一脸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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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也不放……”随即调转话头：“浅儿，说正事。”江浅儿恨他一
眼，继续道：“这个‘真东’据我们掌握，他是美国中央情报局澳洲
站的特工。”
卓越这倒是吃了一惊：“ CIA 的人找我做什么？”江浅儿道：“我

们也不知道啊，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你手下弄死了……”卓越诧异
地说：“真的假的，怎么我一点也不记得了……”江浅儿冷哼道：“看
你这样子就是杀人如麻草芥人命惯了……不是看在你为国家做了这么
多事情的份上，我真的要把你弄去枪毙。”卓越笑道：“枪毙，那太
便宜我了，怎么着也该拿炮来轰才对……而且还要江大小姐你亲自来
才行啊。”江浅儿不解地问：“什么我亲自来拿炮轰？”卓越道：“和
我打炮啊……”
江浅儿怔了一下：“什么打炮啊？”卓越叹了一口气，说：“你是
在水晶宫里长大的吗？连这么通俗的话都不明白？”江浅儿摇了摇头，
卓越眨着眼睛，说：“‘打炮’就是在民间比较通俗的‘做爱’的说
法。”江浅儿顿时满脸羞红，愤恨不已还没开口卓越已然道：“四个
月前被我弄死的那个特务又怎么样了？”江浅儿恨了他一眼，道：“你
的手下都是一伙职业杀人的高手，到现在为止美国中央情报局还以为
‘真东’是死于意外，所以他们又派了一个人来北都见你，这个人已
经来了，名字叫做‘金’。我猜他这两天就要来找你了。”卓越皱眉
道：“他怎么来找我？”江浅儿道：“还是通过你手下那个叫‘小四’
的男人向你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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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眼中掠过一丝阴寒：
“我手下还有 CIA 特务了，真是没有想到。”
江浅儿双手捧住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又要杀人了吗……卓越，
别乱来，小四并不知道‘真东’与‘金’的真正身份是什么，他只以
为是真的来结识你的澳洲富商……”卓越冷道：“但他胆子也太大了
吧，居然敢一而再地弄陌生人来见我。”江浅儿将娇嫩的面颊贴上他
生气的脸，柔声说：“不要生气啦，对方是美国中央情报局耶，要刻
意接近你一个手下又不让他知道内情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我们
自己人可不能整自己人哦……而且，上次你叫人处置了‘真东’，也
并没有向小四说呀，他根本就不知道意外死亡的‘真东’是‘阿修罗’
做的手脚。”卓越淡淡地说：“你倒是对我们了解得一清二楚啊。”
江浅儿脸上微微一红，柔声说：“人家关心你呀。”卓越淡淡一笑，
道：“要我怎么做？”江浅儿郑重地道：“帮我找到‘金’的证据抓
住他。”卓越讶然：“就这么简单？”江浅儿点了点头，说：“是啊，
就这么简单。不然你还想要多复杂？”卓越微笑：“这就是你将初吻
给了我的代价？”江浅儿恨他一眼：“谁‘给’了你，是你不要脸抢
走的。”卓越笑着问：“我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才肯把‘处’拿给
我‘破’呢……浅儿？”江浅儿羞极啐道：“你做梦！”
卓越道：“搞定方学平后就和我来‘破处’怎么样？”江浅儿连连
摇头：“不。”卓越道：“为什么啊，你知道揪出方学平是一件多大
的功劳，你到时候升官晋级，总不能一点好处都不给我啊。”江浅儿
恨声道：“我和你上床就是给你‘好处’了？你怎么不去死──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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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乱动什么？欠揍是不是？当心我扁你啊！”卓越放下滑到她胸前的
手，干笑：“挺有弹性耶，浅儿。”
江浅儿红着脸装着没有听见：“事情说完了，放我下来。”卓越道：
“下来做什么，坐在我腿上不舒服吗？”“舒服个屁。”江浅儿恨恨
地骂道：“放开我。”卓越道：“不放，打死都不放。男子汉大丈夫，
说不放就是不放。”江浅儿冷道：“你是不是不放？”卓越端祥着她
脸上的神情，眨了眨眼，说：“要放也可以，但是先得亲个嘴儿。”
江浅儿美丽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骂道：“你想得美。”卓越装模作
样地叹了一口气，说：“浅儿，我对你真的就那么没有吸引力吗？”
江浅儿哼着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很容易就坐在男人大腿上让他抱着
我说话？放我下来！”卓越道：“可是我最高的理想不只是这样啊。”
江浅儿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神情有些奇怪地问：“卓越，据我的
情报说你对女人没有这么热情过啊……为什么独独对我死皮赖脸
的？”卓越一怔，良久回答道：“我一看到你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
欢，真的。”江浅儿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低声说：“其实，我也该喜
欢你的……如果不是因为……”她缓缓地摇了摇头，美丽的脸上浮起
一抹忧伤的神色。卓越奇怪地问：“因为什么啊，浅儿？”
江浅儿叹了一口气，说：“你知道吗？林铃她怀孕了。”卓越莫名
其妙：“林铃是谁？”江浅儿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就、
是、小、丽！”卓越有些惊讶地问道：“你认识小丽？”江浅儿低声
说：“我和林铃还有我的干姐我们三个人，是从小一起在中直机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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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长大的，念书都一直在一起，后来我和林铃一起上了国防大学情
报专业，毕业后她分进了公安部，我分进了国安部……我们三个人感
情一向是很好的……直到现在还经常在一起。”
卓越问道：“你干姐，就是方学平的妻子么？她又上的什么大学？”
江浅儿回答：“人民大学政治专业……”随即醒悟地瞪着卓越：“你
打岔干什么？林铃怀孕了，我问你知道吗？”卓越懒懒地答道：“知
道呀，你这不才告诉我了么。”江浅儿看着他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呢？”卓越反问：“什么叫做我准备怎么办呢？”江浅儿有些生气一
掌推开卓越，从他腿上站起来，冷冷地道：“林铃怀的可是你的孩子，
都七个月了，你就没有一点表示吗？”卓越淡淡地道：“我应该怎么
表示？”江浅儿急道：“你做父亲了呀！”卓越摇摇头：“我不希罕。”
江浅儿扭过头去，怒道：“林铃居然肯为了你这样的男人怀孕，她
真的瞎了眼！”卓越平静地说：“就是。”江浅儿回过头来，审视着
卓越：“你真的一点都不关心一个为你怀孕的女人吗？”卓越淡淡地
反问：“我怎么关心？用婚姻还是爱情？这些东西，我拿得出来吗？”
江浅儿怔了一下：“怎么拿不出来？”卓越唇边浮上一丝讥笑，淡淡
地道：“江大小姐，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个怀了孕的
朋友如果说她真的想要这些东西，她就不会直到现在还不来找我。你
不要告诉我她找不到我，你们可都是国防大学情报专业的高材生。”
江浅儿有些明白了，低声说：“难怪林铃不来找你……想必她早已经
知道了你会是这个样子了。”卓越摇了摇头，说：“你还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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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朋友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只是碰巧了这个孩子的父亲是我而已。”
江浅儿怒道：“你又在放屁了，林铃当未婚妈妈就是想要一个孩子
吗？她虽然嘴里不说，我明白她爱你爱得可是要死的！”卓越闲闲地
道：“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啊，对吗？”江浅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说：“可能是吧。”看见她从义愤填膺中平静下来，卓越倒是怔了一
下。问道：“你想通了？”江浅儿叹了一口气说：“我想不通又能怎
么样，难道还能够改变你这副死样子吗？”卓越看着她，目光中一片
温柔，轻声说：“我真的很喜欢你，浅儿。”
江浅儿挥挥手，说：“我可不想成为你孩子的妈，少来这套。”
卓越柔情款款地下套：“你难道一点都不喜欢我吗？”江浅儿瞪着
他看了半晌，方问道：“你是要我说老实话还是撒谎？”卓越叹了口
气，说：“当然是老实话了。”江浅儿认真地说：“我有点欣赏你，
但对你，没有你想要的那种感觉。”卓越看着她一脸的认真，忍不住
问道：“为什么？是因为有个林铃隔在我们中间吗？”江浅儿道：“可
能是有这个原因吧……如果我比林铃先遇上你，也许会像她一样爱上
你的，但是我不是……所以，很可惜。”卓越嘀咕：“那你为什么不
先来遇上我呢？”
江浅儿笑了起来，说：“公安部的行动我们事先又不知道啊，直到
林铃回到北都我才知道原来她是到‘阿修罗’做卧底去了，而且居然
还怀了孕回来。”卓越沉吟：“那个时候你才知道我的吗？才求你老
爹江副总理压下我们的案子不予处理？”江浅儿摇了摇头说：“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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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看，连公安部都知道你们的事情了，我们国家安全部会这么迟钝
吗？事实上是早在两年前我们便对你的公司留上了意，只是一直处在
远程监控当中，所以对公安部的插手我们一时也不知情……这次叫公
安部罢手就是用‘阿修罗’是我们国安部的监控对象搪塞过去。”
卓越对这些政治操作并不感兴趣，他看着美丽清纯的可爱少女，有
些不死心地问道：“浅儿，你确定真的不打算近段时间内找个机会和
我‘上个床’，‘破个处’什么的吗？”江浅儿脸上飞起一抹红晕，
啐道：“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不要说怪话？”卓越叹口气说：“我还
不正经吗？”江浅儿“呸”他一口说：“卓越，你回去后可不要动小
四哦，免得打草惊蛇，CIA 的人被你吓住不出来，听见没有，我的年
终先进可全就靠这个‘金’先生了。你知道吗？”
卓越笑道：“敢情江大小姐是拿初吻来换了一个年终先进来着。”
江浅儿生气地说：“有什么办法，被你偷都偷跑了，只有多少找点补
偿回来了。你要是给我搞砸了这件事，你看我饶不饶你！”卓越笑着
说：“你当然要饶我，我还没破你‘处’呢。”江浅儿哼了一声，道：
“白痴。我先走了，有事情和我联络。”卓越摇了摇手，说：“慢走
啊。”
江浅儿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着卓越幽幽地问：“卓越，你真的
不去看看林铃吗？”
卓越缓缓地说：“我不去看她，才是为她好。”江浅儿沉默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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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低声说：“我懂了……再见啊，卓越。”
卓越微笑着点了点头：“再见，有空来破‘处’。”江浅儿脸上一
红，装着没有听见，径自沿着山道下山去了，看她走得慌里慌张的，
卓越脸上不由露出了微笑。
(第二集浮风暗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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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穷竭微功
“金先生？”卓越瞟着这个在自己对面坐下的中年男人，淡淡地问。
男人忙递过一张名片，笑着说：“卓经理请多多指教。”卓越注视着
名片上的头衔，随口念道：“太平洋(国际)资本营运集团行政总监。这
是一家投资公司吧？”金先生连连点头道：“对。”卓越盯着下方的
地址，奇怪地问：“公司总部设在斐济？那是太平洋中的一个小岛国
啊？”金先生笑着道：“斐济的法律和政策都比较宽松，对于我们这
种投资公司营运十分方便。”卓越淡淡道：“这个我倒是外行。”掉
转话题：“金先生远天远地的跑到龙国北都来找我不知有何贵干？”
金先生虽然是一脸谦和，藏在眼镜后的眸子中却闪动过两道稍纵即逝
的光亮。
“在四个月前我有位朋友叫做真东的专程从悉尼来拜会卓经理，不
知卓经理还有没有印象？”金先生不紧不慢地说。卓越一脸诧异，惊
讶道：“有这种事吗？我怎么不知道？”金先生平静地道：“和我这
次一样，上次真东也是由小四先生引见的。”卓越似乎想起来了，道：
“好像小四是曾经跟我提过，但当时我很忙所以没和真东先生见面
啊。”金先生叹了一口气说：“是的，卓经理还没来得及抽出时间来
见真东，真东便突发心肌梗塞去世了。”卓越诧异地瞪大眼，惊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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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有这回事吗？我怎么没有听小四说起过？”金先生道：“卓经
理一天日理万机，一般雇员连卓经理面都难得见到，更别说向卓经理
提起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病亡的消息了。”卓越点点头道：“这倒也
是，就算小四对我说过我也不会放在心上，何况这四个月来都是三队
的队长在和我经常开会，一般队员我确实很少见谁。”看着金先生，
问道：“金先生来到北都就是特地为了告诉我这件事的吗？”
金先生缓缓地道：“也可以这么说，我来北都，是专程来完成真东
的遗愿的。”卓越奇道：
“真东先生在北都有什么没有做完的事情吗？”
金先生点点头，说：“是的，就是来见卓经理。”卓越不由哑然失笑：
“见我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还用得着成为真东先生的遗愿？金先生真
会开玩笑。”金先生满脸严肃地说：“这不是开玩笑，而是事实。真
东要对卓经理说的话卓经理不知道，不但真东在死后不能释怀，同样
的，对我，对我们整个‘太平洋国际资本营运集团’都是莫大的遗憾。
所以，我才亲自来北都拜会卓经理。”卓越有些明白了，沉吟道：“真
东先生来北都不光是为了见我那么简单吧……还带有金先生集团的任
务？”
金先生点头道：“正是。”卓越奇怪地道：“我们‘阿修罗俱乐部
有限责任公司’好像和金先生的集团搭不上什么边吧？我记得我们两
家没有生意往来啊。”金先生缓缓道：“可是我们两家也有共同之处，
那就是我们都是操纵大量现金的资本机构。”卓越不由笑了起来：“这
也算相同？”金先生正色道：“当然，这是很重要的一点。”卓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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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可否，问道：“金先生是想和我们做什么生意吗？‘阿修罗’好像
没有什么业务需要和别人合作的啊。”金先生道：“我们想收购‘阿
修罗’公司。”卓越一愣：“金先生是不是弄错了，‘阿修罗’不是
上市公司，没有股票让‘太平洋’集团来收购的。”金先生冷静地说：
“我们想收购贵公司的股权。”卓越淡淡道：“‘阿修罗’虽然打的
是‘有限责任’的招牌，但实际上这是我一个人的私人机构。”金先
生平静地说：“那我们就收购卓经理。”卓越一怔：“收购我？”
金先生点点头，道：“不错，只要卓经理开一个价出来，我保证‘太
平洋’集团绝对不还价。”卓越冷乜着他，问：“真的？”金先生严
肃地点头：“是。”卓越淡淡道：“九万亿美元。”金先生听得呆了，
半晌方尴尬地道：“卓经理是在开玩笑吧？”卓越道：“是你叫我开
价的啊，怎么，吓着了？”金先生道：“全世界流通的美元总共加在
一起也不过这个数目了……”卓越道：“对呀，这个我知道，不然我
也不会要这么多。”金先生脸色不由沉了下来，冷道：“那卓经理是
故意来消遣我的了。”卓越懒洋洋地说：“金总监，是你自己从斐济
跑到北都来狮子大开口要收购我的公司、我的股权还外加上我本人，
并且财大气粗到任我叫价，嚣张的好像是你不是我卓越呀？”
金先生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说：“卓经理，我们是很有诚意的。”卓
越不紧不慢地道：“金先生刚才说过绝对不还价的，我应该听得很清
楚没有弄错吧？”金先生气馁地说：“卓经理，就当您听错了吧，我
们重新商量怎么样？”卓越盯着他，淡淡地说：“重新商量？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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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公司不卖──我自己更不卖！金先生你如果听明白了就留下来喝
喝茶聊聊天我们谈谈龙国和斐济的风土人情逸闻趣事……当然金先生
如果很忙的话那就请先走，我就不远送了。”金先生叹了口气说：“卓
经理连我们集团是做什么的都不想知道吗？一口就回绝了是不是太过
于草率了？”卓越冷冷一笑：“没兴趣。”
金先生盯着卓越慢慢地说：“可我们‘太平洋’集团对卓经理非常
感兴趣啊，所以我们就知道卓经理的公司是干什么的，而且知道得非
常非常的清楚。”卓越脸色微微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金先生
平静地说：“我的意思卓经理应该很清楚。”卓越目光中闪过一丝寒
光，冷道：“你的胆子很大啊，金先生。”金先生微微一笑，道：“卓
经理，你在龙国虽然算得上是心狠手辣，但是在我们‘太平洋’集团
里面，我老实告诉你你那些所作所为只能算是一些孩子的游戏。”卓
越平静地说：“哦，是吗？”金先生盯着他缓缓地道：“卓经理不相
信这一点吗？”卓越淡淡地说：“这世界上有很多骗子的。”金先生
道：“要怎么样卓经理才会相信我所说的话？”卓越摇了摇头说：“我
相信不相信都无所谓，因为我对你们根本不感兴趣。”
金先生慢慢地说：“卓经理的公司是做什么的，我们大家彼此心照
不宣。我可以对卓经理说有了我们集团的帮助，贵公司的‘业务’拓
展得将更为顺利。”卓越冷冷道：“我要那么顺利干什么？”金先生
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卓经理您还根本不知道我们是什么样的集团，
这样先入为主地抱有敌意似乎是不太理智吧。”卓越淡淡地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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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不知道？”金先生显然大吃了一惊，道：“你知道了？”卓越
冷道：“一家对龙国、对我们‘阿修罗’居心叵测的国际性犯罪集团。”
金先生不由哑然失笑，道：“卓经理，看样子你是误会了。我们不是
某个国际犯罪组织前来威胁利诱贵公司入伙的。老实说我们恰好和卓
经理猜测的相反，是属于一家非常正规知名的大型国家机构。”
卓越淡然道：“这样说来，金先生不是拉我们入伙，而是要对我们
进行招安了？”金先生点了点头，道：“不错。”卓越瞅着金先生，
目光含着轻视与不屑，问：“金先生既然是属于正规机构，收编我们
这家专门干坏事的小公司干什么？是想每年让我们对你们上贡纳银
么？”金先生微微一笑，道：“卓经理的公司在钱财方面虽然收获颇
为丰厚，但老实说‘太平洋’却也还没有把这点小财放在眼里。说句
不客气的话，卓经理公司每年所获取的收入我们不但不会要走一文，
而且每年贵公司在龙国所赚多少，我们再如数加一倍划给卓经理作为
总部下拨给‘阿修罗’的经费。”卓经理沉吟道：“不要我们的钱，
那是要我们的人了？金先生想把我们‘阿修罗’的人调到国外去为你
们‘太平洋’效力卖命？”金先生道：“事实上我们还准备调拨大量
的人手来给卓经理使用，怎么会拆卓经理的墙角呢？”卓越有些奇怪
地说：“不要我们的钱也不要我们的人，金先生到底想要什么？”
金先生道：“我们什么都不要。”卓越摇头道：“君子无利不起早。
金先生，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到底想要我们什么？让我心里有个
底。”金先生点点头，说：“龙国古有‘买椟还珠’一说，在我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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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卓经理现在此举，与那位龙国老古人无异雷同。”卓越脸色微微
一变，冷道：“是么？”金先生道：“卓经理使用种种手段方法控制
了一大批身份权势均非同小可的人物，但卓经理却只是将他们用来做
敛财的工具，这不实在有些暴殄天物太过可惜了么？”卓越有些明白
了：“原来金先生打的是我手上的那群公务员的主意。”金先生道：
“不错，这些人脑子里知道的秘密就如同无价珍珠，而他们的非法所
得不过是盛珠之椟，卓经理取木椟而弃珍珠，对真正的大财富视而不
见，岂不是有如古人愚举，令人殆笑。”
卓越瞪大了眼，奇怪地问：“是吗？那些人脑子里的东西还可以换
钱？谁买呀？”金先生微微一笑，道：“我们啊，我刚才不是说过吗，
卓经理的钱与人我们都不要，我们只要卓经理手上掌握的这批国家干
部的名单和详细资料。剩下的事就由我们自己去做了，不再劳神贵公
司了。”卓越沉吟了半晌，道：“听起来好像对我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可我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呢？”金先生叹了一口气说：“卓
经理是太过多心了吧。”卓越道：“也许是吧……天下哪有这么好的
事，我有点不相信。算啦，小心驶得万年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
正我们又不缺那几个钱花。”金先生没有料到事情说到了这个份上卓
越居然仍会拒绝，不由着急地道：“卓经理还有什么疑问我们可以继
续谈下去啊。”卓越看了看表，道：“老实说，金先生，我实在没兴
趣依附什么国际组织，我创建‘阿修罗’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你也
知道……我还另外约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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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先生急道：“卓经理，你所真正预谋的我们完全也可以帮助你实
施，请相信我们绝对有这个能力。”卓越笑了起来，道：“我所真正
预谋的？我所真正预谋的是什么连我自己都闹不大清楚，金先生又凭
什么知道并且还能帮我实施了？”他越是不在乎金先生就越是焦灼：
“卓经理，我远天远地来到龙国，是抱有绝对的诚意与贵公司合作的。”
卓越斜睨着他，冷道：“诚意？直到现在我还闹不明白金先生以及你
们那个集团是何方神圣，这也算是诚意么？”金先生一怔，道：“卓
经理介意这一点？”卓越嗤之以鼻，不屑地说：“大家是干什么的彼
此心中都很有数，什么时候该大意什么时候该谨慎金先生应该比我更
明白对吧？”挥了挥手卓越道：“其实我对你们这个故作神秘的组织
本来也没有什么兴趣，金先生我真的有事要走了……”金先生低声说：
“我们是 CIA。”卓越一愣：“美国中央情报局？”金先生点点头，
低声说：“是的，卓经理这下相信我们有足够的资本和实力来帮助‘阿
修罗’了吧？”
卓越似乎有些怀疑地问：“CIA 怎么会注意到我们这家小公司？
开玩笑吧？”金先生正色道：“那是因为何水东一事，我们才注意到
了原来在龙国境内还有‘阿修罗’这样独具特色的一家公司。”卓越
冷冷瞅着金先生道：“原来在背后支持邪教一伙的是美国中央情报局
啊。”金先生笑答：“不算支持，只是偶尔有些接触罢了，你也知道
有时为了收集情报，不得不和不喜欢的人打交道……老实说我对何水
东他们那群异教徒一点好感也没有。”卓越淡淡道：“不用忙着辩别
立场，我虽然整了何水东，但并不是因为他是邪教头目，而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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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贪污巨款的政府官员。”金先生笑道：“那是那是，对于卓经理的
疾恶如仇，我们一向是很佩服的。也由此我们 CIA 更加希望和‘阿
修罗’通力合作，相信我们强强联手，能创造的奇迹会远远比现在大
得多。”
卓越冷冷地道：“谁说我要和你们联手了？”金先生一愣，半晌摸
不着头脑地问：“卓经理难道不和我们合作？”卓越瞪着金先生一字
一顿地说：“我这样子长得很像汉奸吗？”金先生脸上一红，强颜笑
道：“卓经理这是说什么话，谍报工作在当今世界上也是非常普通的
一种职业啊……怎么会扯上那些呢？”卓越冷冷一笑：“那 CIA 要
我们‘阿修罗’手中掌握的政府官员名单和详细资料只是为了好玩什
么都不会做了？”金先生神色大变，道：“卓经理，我不懂你的意思！”
卓越盯着金先生已然渗出微汗的额头，缓缓地说：“我讨厌政府那是
没错，但不意味着我就会出卖龙国。我们‘阿修罗’再怎么阴谋陷害
贪官污吏，共和党知道后将我们绳之以法通统枪毙那也关起门来是我
们龙国人自己的家务事，和美国人以及你们这些美国人的走狗没有半
点关系，你明白这一点吗，金先生？”
金先生已然汗如雨下，微欠起身道：“看来我是白来一趟了。”卓
越淡淡地说：“要走了吗？不送。”酒吧里突然出现了几个高大男子，
慢慢地围了过来。金先生满脸惊慌地道：“卓经理……你这是什么意
思？”卓越微微一笑，说：“我哪能有什么意思，金先生你别忘了你
现在是在龙国的首都啊，你刚才一口一个 CIA ，难保不准会让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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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去，这几位大概是龙国国家安全部的工作人员，恰好也在这里喝
酒，现在可能是顺便想请金先生您一起到哪里去聊聊天而已。”金先
生瞪着卓越，咬牙切齿地道：“你陷害我！”卓越平静如常地笑道：
“我是龙国人，陷害你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嘛，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金先生眼中直欲喷出火来，几名男子已环在他身后，其中一人道：“金
先生，请跟我们走吧。”
金先生“哼”了一声，瞪着卓越突然问：“真东也是被你出卖了的
对吗？”卓越摇摇头说：“我见都没有见过他，怎么会知道他是 CIA
的人，我怎么会出卖他。再说。如果我出卖了他，你们中央情报局会
不知道吗？我敢肯定你被我国国安部请去一事，最多半个小时后你的
上司就会知道了，对吗？对于 CIA 的高效多能，我也是早有耳闻的
了。”金先生冷道：“你就不怕我们报复你？”卓越淡淡地说：“我
怕我就不会让他们当着我的面抓你了，金先生，你也太瞧得起你自个
和你们那个单位了……”语气平和从容竟是丝毫没有将 CIA 这个全
球最大的情报机关放在眼里。金先生无言以对，只有铁青着脸被几位
男子挟裹而去，临走前还不忘对卓越摞下一句：“我们还会见面的。”
卓越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不听话？”漂亮女孩的脸上满是气乎乎的神情，一坐下
来就向卓越不满地质问道。卓越将一杯刚送上来的咖啡推到她面前，
不紧不慢地说：“我什么时候又没有听你的话了，你叫我装上录音装
置引诱金先生露出间谍身份好让国家安全部掌握证据一举拿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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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A 在亚太地区的重要头目，我不是帮你做到了么？没想到你一声谢
谢不但没有，反而一来就又说我没有听你的话，真是好人难做。”
江浅儿看着他的平静如常，叹了一口气说：“我担心你以后的安全
啊……我叫你不要在姓金的面前暴露你在和我们国安部合作，你怎么
不听呢？”卓越淡淡地说：“敢做就敢当这一直是我的个人信条，我
没有向你说过吗？”江浅儿无言以对，只得道：“好嘛……我多派点
人跟着你好了……”卓越猛然摇头：“江大小姐，你饶了我吧……美
国人不见得像你们想象的那么笨吧，他们不会来做杀我这么没头脑的
事情，你放心吧。”
江浅儿一愣，美丽的脸上一片困惑不解，问：“何以见得？”卓越
平静地说：“这两次 CIA 派来接触我的都是远离龙国本土的澳大利
亚和斐济的人员，如果我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有份量，就算他们怕派
来见我的情报人员有危险，潜伏在龙国境内的 CIA 特务不便亲自来
找我，那么来见我的至少应该是日本或者韩国的情报人员吧……从澳
大利亚和斐济派人来明摆着就是对我抱着无关紧要的打算：成了，CIA
多了一支特务队伍；不成，即使真东和金先生全军覆没被龙国政府一
扫而光，你们又能拿远在澳洲和斐济的 CIA 谍报组织怎么样？美国
人小心谨慎得连日本和韩国的人都不派过来，就是觉得这两个国家离
龙国太近……在亚洲日本和韩国可是美国势力最猖獗的地方啊。”江
浅儿目瞪口呆地说：“这么说来，这个姓金的所谓的 CIA 亚洲太平
洋地区最高长官的头衔也是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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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淡淡的说：“真的假的我倒不知道，但我想你们从他那里得不
到什么想要的东西可能是错不了。”江浅儿有些明白过来了，盯着卓
越冷冷道：“所以你才故意破坏原计划让姓金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
你的面被我们埋伏的人抓走？”卓越微笑着点了点头，轻言细语地道：
“我一推测出这个金先生对你们可能没什么用时，就觉得给国安部的
这个人情不能偷偷卖了……我怕到时你们不认账，所以索性叫破脸让
你们想不认这个人情都不行。”江浅儿恨恨地道：“你好阴险！”卓
越平静地回答：“多谢夸奖。”江浅儿有些不甘心地道：“我谋划了
近三个月的大案落到最后就只是倒欠了你卓越一个人情么？”卓越安
慰她说：“你逮住了金先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国安部多多少少也
会有奖励的。”江浅儿冷哼一声，明显地对这件“苦劳”嗤之以鼻不
屑一顾。
卓越笑了笑，说：“别忘了那儿还有一个方学平在等着你呢。揪住
方学平比你逮住一千个美国中央情报局在亚洲的特务功劳还大得多
呀！”江浅儿俏丽脸上满布的阴沉听见这话立即消褪得无影无踪，喜
笑颜开地说：“是呀，那才是重头戏呢，CIA 小小的案子哪能和方学
平相比……”她突然叫道：“哎呀──”卓越吓了一跳，忙问：“什
么事？”江浅儿道：“这几天来一直忙着中央情报局的这档子事，方
学平的情况我还没有跟部领导汇报呢。”卓越看着她，平和地说：“听
你说方学平在政府里有很大的势力网，你能确定国安部里面没有他的
人吗？”江浅儿一怔，说：“那可不一定……那怎么办？难道不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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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汇报我们自己偷偷干？”卓越点点头，道：“我正是这样想的。”
江浅儿大眼瞪着卓越，叹了一口气说：“别开玩笑了，方学平可不
是你以前对付的那些市长书记之流的小角色，他是中央政治局委员，
直属高级部部长，还有一些党内职务……手揽大权连国务院的某些部
门他都可以管到……对付这样一个人，就凭你那二吊子‘阿修罗’人
员，我看不出一周就被公安部连根刨了……”卓越淡淡地说：
“是么？”
像是浑然没有把江浅儿的话放在心上似的。江浅儿盯着他看了半晌，
突然像想起了什么说：“对了，我可以找个人来帮忙，肯定能够对付
方学平的。”卓越有些诧异地问：“这个人不怕方学平？”江浅儿狡
狯地眨了眨眼，道：“这个人是一点儿也不怕方学平，方学平反而很
怕他。”卓越奇怪地问：“这个人是谁？”江浅儿嘻嘻一笑，扮了个
鬼脸说：“天机不可泄漏。”
第二章连环陷害
卓越打量着这套豪华房间里物尽舒适的陈设，看了良久竟有有些遗
憾地长长叹了一口气。江浅儿莫名其妙地瞪着他，不服气地问：“我
这公寓不好吗？还有什么地方不入你卓大经理法眼的？”口气既凶且
恶，显然江浅儿大小姐在她个人单独拥有的这套房子里花了不少心思。
卓越缓然环视房间，又叹了一口长气说：“房子很漂亮。”江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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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道：“房子漂亮你叹个什么气？有什么不满
意就明说出来，不要一副遮遮掩掩的死样子吊人胃口！”卓越叹气道：
“房子真的很漂亮，我只是在想……”江浅儿神色竟然有些紧张地问：
“想什么？”卓越伸出手去轻轻抚了抚她柔嫩的面颊，低声说：“我
在想以后到底是哪个有天大福气的男人能在你这套房子里和你睡
觉……思及未来触景生情，不由幽幽长叹恨自己没有这个艳福！”
江浅儿俏脸倏地羞得通红，啐骂道：“下流！”慌里慌张地躲到一
边沏茶倒水以掩羞窘去了。卓越悠闲地坐了下来，淡淡地问：“浅儿，
你带我到你的私房里来真的只是想和我纯公务不顺便开个‘苞’破个
‘处’什么的？”江浅儿在厨房里骂道：“你想得美！”卓越平平常
常地大声说：“人之初，性本‘上’，你守着那块处女膜准备做圣女
啊？我好心好意牺牲自己冰清玉洁的美好肉体来拯救浅儿你于懵懂无
知之中，你居然把我的一片好心肠当成了驴肝肺。”江浅儿端着一只
果盘走了出来，红红的脸上全是不屑：“你冰清玉洁──昨儿晚上你
那位美貌风骚的‘小队’队长还没把你‘榨干’吗？还有精神在这里
胡说八道。”
卓越似笑非笑地乜着她，问：“吃醋了？”江浅儿放下果盘叹了一
口气，说：“老天，你不要这么‘孔雀开屏，自作多情’了好吗？虽
然说听多了会麻木，但在没有习惯之前，我真的有些受不了，浑身上
下尽起鸡皮疙瘩……”卓越伸手拉开她衣领口就往里面瞄去，口中还
道：“是吗？我看看──”语音未落他已经一个极为优美的姿势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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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体一百八十度扑在了对面的一张单人沙发椅上──头下脚上竟是宛
如倒插杨柳，两只脚还一上一下的摆动着呢……
半天卓越才从天旋地转中清醒过来，爬起来时江浅儿正笑盈盈地坐
在一边吃西瓜。卓越叹口气说：“知道江大小姐你功夫好，可也用不
着拿我当沙包摔呀！”江浅儿笑道：“只扔你到沙发上算是给足你面
子了，再敢动手动脚，小心我把你扔到街上去！”卓越一本正经地道：
“你别求我，我决定不给你‘破处’了，再求我也没有用，让你当一
辈子老处女算了。”江浅儿斜睨着他：“还开玩笑，当真不怕死真的
想让我扔你到街上啊──这可是二十一层，想学乔丹当空中飞人吗？”
卓越打量着她脸上似笑非笑不怀好意的神情，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
“能屈能伸大丈夫……不和小女人一般见识，何况这还是个‘火气很
大’没被开苞的‘处女’……”他低声的嘀嘀咕咕江浅儿由于隔得较
远没有听清楚，问道：“你在说什么？”
卓越道：“我在说都快一周了，对付方学平的计划还没有谱儿，到
底要拖到什么时候？要不由我一个人来干得了？”江浅儿叹了一口气
说：“看样子是得由你们‘阿修罗’来挑大梁了。”卓越乜着她，问：
“怎么？你那个让方学平害怕的人没戏？”江浅儿强笑道：“那是我
开玩笑啦，你怎么还当真了。”卓越“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为什么你不说话了？”江浅儿不解地问。卓越道：“还说什么？
无话可说。”江浅儿盯着他的眼睛中充满了盈盈的笑意，道：“我们
国安部虽然不能明目张胆地帮助你们，但是也并不是说就真的撤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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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了呀……只是这次要多偏重‘阿修罗’的力量而已。”卓越紧锁的
眉头为之轻展，道：“你不是一直说我们是支成不了大气的杂牌军吗？
这次却又要我们来扛大旗了。”江浅儿叹了口气说：“没办法，方学
平的势力太大了，我想了很久才策划出这个不会‘打草惊蛇’的方法。”
卓越淡然道：“国安部就只出马你一个人？”江浅儿斜眼相睨，道：
“嫌多了还是少了？”卓越微微一笑，说：“当然是多了，江浅儿大
小姐武功高强以一当百，文成武德智勇双全……羞花闭月冰清玉
洁……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江浅儿差点被他气昏死过去，随手一抄已准确无比地将一颗草莓扔
进了卓越的嘴中堵住了他的滔滔不绝，道：“别说反话了，我这边也
有些人手，但是都有些不方便出面，所以才要多偏劳你的那些手下了。”
卓越吞下草莓叹了一口气说：“说真的，面对方学平这个人我倒是真
的有点使不上力的感觉，太毒吧捞不到好处，太轻吧又根本动不了
他……”江浅儿道：“方学平难道你还想长期控制他不成？”卓越不
由哑然失笑，反问：“你看我像疯子吗？”江浅儿郑重地点了点头回
答：“像。”卓越冷哼一声，装作没有听见说：“对于过亿以上的贪
官我的方针从来就是拿钱害人两不误，根本不会考虑控制什么的……
我有自知之明，胆敢贪赃枉法达亿元之资的，都不是普通人物，不是
狡计百出就是后台奇硬，这种人通常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拿光他的钱
再害掉他的命！别无良策。”
江浅儿也正色地点点头说：“但是方学平你用这个方法可不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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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没有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动了他只会让中央那几个立他当接班人的
老头子们雷霆大怒，你知道的啦，方学平他们是花了很多心血才栽培
出来的优秀人才……这班老家伙喜欢他得紧哩！”卓越沉吟道：“但
是他用来敛财的那一帮公司企业与他都没有直接的工作关系，就算把
老总们都揪出来表面上看也扯不到方学平头上去呀！”江浅儿道：“不
错，这些人明知方学平权势庞大，就算被揪出来也绝对不会供方学平
出来，一个个在牢里还盼方学平施展神通搭救他们呢……这条路行不
通的，只要方学平不倒，他们就绝不会窝里反。”
卓越皱眉道：“但小六她们收集回来的情报又说方学平在工作上的
能力确实是高人一筹清清白白的呀！”江浅儿点头说：“对，表面上
看他确实是一个清官好官能干官……你想在官场上找他碴儿，我可以
说那纯粹是在白日做梦！”卓越乜着她道：“你刚才不是说你想出了
一个好办法吗？拿出来听听啊。”江浅儿可爱的一笑，说：“既然商
场官场我们都抓不住他的把柄，那我们就来制造他可以被我们抓住的
把柄。”卓越一怔，道：“你是说我们来……”江浅儿点点头接下去
说：“陷害他。”卓越缓缓吐了口长气，有些怀疑地问：“对付方学
平这招有用吗？”江浅儿俏丽的脸上满是自信，说：“他马脚隐藏得
深我们便逼他不得不露马脚，他没有破绽我们便给他制造破绽。只要
逮着一个机会我们就胜券在握了。”
卓越叹了口气，道：“听上去匪夷所思，你先讲讲你想好的的计划
吧。”江浅儿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张写满了字的信笺纸放在茶几上，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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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招招手：“你来看。”卓越凑过头来，目光却射向了江浅儿低俯
身体而敞开的衣领口，偷窥那一片隆起的雪白如玉──“你干什么？”
江浅儿倏地拉紧领口，七窍生烟瞪着卓越低声怒喝，满脸的羞红显然
是已发现了这个男人的无耻与不轨。卓越急忙向后挺直身体，干咳两
声道：“没什么，不小心被美丽所吸引而已……说吧。”江浅儿瞪着
他看了良久，缓缓地说：“做正经事的时候不要开玩笑好不好？”卓
越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说：“完全同意。”仔细端详起茶几上的信
笺纸来，看了一遍抬起头来莫名其妙地问：“这是什么？”江浅儿指
着信笺──另一只手仍紧紧捏合自己的领口以防色狼窥视：“这上面
十七个人分为了七层，你应该看得出来呀。”卓越道：“看当然看得
出来，但是我可并不知道你垒这么一个宝塔起来干什么。”江浅儿嗔
道：“谁垒宝塔来着？”卓越指着信笺纸说：“你这一层一层的不是
宝塔是什么？”
江浅儿指着最上面一排一个人名字说：“这一个人是方学平在官场
里的死党，要动方学平首先就得拿来他下手。”卓越盯着名单说：“这
个高利农名字听起来好像很熟悉啊……他是谁？”江浅儿道：“他是
方学平在人民大学的同班同学，与方学平关系最为密切，现任国家水
利部副部长。”卓越听到“水利部”突然想起：“对了，前段时间电
视报纸上连篇介绍过这个人……他是‘南水北调工程’常务总指挥，
今年的‘五一勋章’获得者，在政府里红得很啊。”江浅儿点点头说：
“北都官场都知道以后方学平做了龙国最高领导人，这个高利农铁定
就是国家总理，他们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已经是路人皆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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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看着第二排的两个名字，斜睨说：“这两个人不太熟啊。”江浅
儿道：“这两个人一个是国务院经核办副主任，一个是‘香港天大集
团’主席，和方学平的关系都是非同小可十分密切。”
手指滑下指着名单最后一个人问：“这个人你知道吗？”卓越想了
一想，道：“龙鸿波……好像也和‘南水北调’工程有关吧……”江
浅儿点点头说：“对了，这个龙鸿波是‘南水北调’林一山西进二线
走向工程承包公司的工程部总经理，负责从乌鲁木齐到内蒙古黄河的
超长贯通工程，整个工程价值四千六百亿龙国币。当然论地位他确实
不值一提，但所有的戏全部都要从这个人身上开始。”
卓越看着名单上层层名字，不由问：“中间的那些人呢？”江浅儿
道：“要扳倒方学平，首先就要整倒高利农，只有先让高利农惹上案
子牵连出方学平这样才合情合理不会让人起疑啊……高利农是国家水
利部副部长，又是国家近五十年最重大的项目‘南水北调工程’常务
总指挥。”卓越明白了：“所以先拿‘南水北调工程’中一个微不足
道的小角色来作整出戏的开始？”江浅儿道：“不错，你立即派人去
接近这个龙鸿波，用你的拿手好戏让他染上……‘那个病’，再造成
他自杀身亡的假像，然后将一些我提供的假资料锁进他的个人保险
箱……我会通过渠道派人对他暴死的原因进行检查，然后将这名单上
的人依次一个个揪出来，到最后顺藤摸瓜剥茧抽丝带出高利农……”
卓越不解地道：“就算这样也动不了方学平啊，说不定他还会用关
系保住高利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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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浅儿道：“所以我还同时安排了与方学平关系同样密切的国务院
经核办副主任与香港天大集团主席来牵制他，到时这两个人也会身陷
困境，并且或多或少都会跟方学平扯上关系，方学平自顾不暇之余哪
还有功夫去管高利农的事情……当然，那两条线索都只能起扰乱方学
平视线的作用，到最后是动不了他的，关键的一根线还是在高利农副
部长这里。”
卓越微笑着说：
“听起来好像很复杂似的，浅儿你害人很有一套哦。”
江浅儿瞪着他，冷哼：“胡说什么，我再有一套也跟你学的。”卓越
干咳声说：“江大小姐，现在我们在算计国家下一代的最高领导人耶，
你随随便便拿张信笺纸出来指手划脚一番也太草率了些吧……你不要
生气，我说句心里话……我觉得你这个计划很烂，非常的烂。”
江浅儿气得脸青面黑，怒道：“你说什么？”卓越平和从容地说：
“我说你这个计划很烂。”江浅儿冷冷一笑：“你凭什么肯定我这个
计划很烂？”卓越懒懒地道：“因为你这个计划根本调动不起‘阿修
罗’队员们的参与积极性。”江浅儿一愣，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卓越淡淡地说：“任何人要我的队员们为他卖命，都必须先指明好处
在哪里，到最后好处他们怎么拿到手。我自己也不例外──怎么我听
了半天，也没有闹明白我们参与这件事情的人的好处在哪里呢？”江
浅儿怔了一下，说：“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卓越笑着说：“所以
我说你这是一个很烂的计划。”江浅儿问道：“你的那一帮子人真的
就这么爱钱吗？”卓越微微一笑，说：“我们这一帮子人不但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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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只爱有把握能揣进自己兜里的钱，别的基本上什么都不爱。”
江浅儿不由冷哼道：“这就是‘阿修罗’的办事宗旨？你就是这样
教手下的？”卓越好脾气地摇摇头说：“不是我教出来的，是我们历
尽苦难后得的铁教训。”江浅儿冷哼道：“说来说去就是要钱嘛，方
学平那里不是有几十个亿的赃款么，到时候你们拿去就结了。”卓越
笑道：“大小姐你认为这是在扮游戏啊，搞到最后高检院一旦介入，
冻结方学平所有的银行与金融账户，我们白忙活一场问你要工资啊？
我倒是无所谓你可以拿‘处’来抵数，但我几十号手下呢，他们可都
是一群非钱不欢的极品坏人啊。”江浅儿叹了一口气说：“那你说怎
么办？”卓越微笑道：“你的这个可爱的计划还是可以实施，但是我
们要做仔细的修改，确保每一次有人翻案，我们便有一笔收入进账。”
江浅儿瞪大了眼睛，惊道：“卓越你是不是脑袋短路了，这次我们
可是在陷害方学平，前面所动的这一大堆人可以说都是些无辜的人，
他们哪里有什么真正的赃款来让你们‘创收’呢？”
卓越叹了一口气说：“江大小姐，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事情，没有
钱我的手下是不会为你卖命的。”江浅儿生气地说：“什么叫做为我
卖命？我不插手你们原本还不是要动方学平么？”卓越点点头说：“是
呀，但是我们动方学平可不会像你这个计划这么复杂，又要动他，又
要考虑到这里那里的反应……我们只需要将他的钱变进自己口袋里来
就行了。”江浅儿乜着他，冷冷道：“说得容易，那你们怎么在北都
呆了这么几个月了还不动手，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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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微笑着说：“等机会啊，方学平这个人我们调查得越多，就越
发现这件案子实在是复杂得超出了想象，我们不是不做，而是在力求
稳当。”江浅儿冷哼一声：“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沉下脸来，瞪着
卓越的眼睛，问：“到底做不做？”卓越笑：“‘做’呀，不‘做’
我到你这里来‘干’什么？”听出他话里有话，江浅儿脸上不由一红，
啐道：“我是说方学平的这件案子。”卓越一脸的故作惊奇：“我也
没有说别的啊，浅儿你是不是想歪了？”
江浅儿“呸”了他一声，掉过红红的脸去，低声说：“那你拿个办
法出来吧。”卓越一脸深沉地说：“拿办法……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情，可能要很晚啊。”江浅儿回过头来看着他：“什么意思？”卓越
笑嘻嘻地说：“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办法拿出来得比较晚……我今天晚
上可不可以留在这里不回去了啊？”江浅儿点了点头：“可以啊。”
卓越惊喜地问：“真的可以？”江浅儿盯着他说：“我这里有客房啊，
怎么不可以。”
卓越顿时满脸的失望：“睡客房啊……”江浅儿冷眼相睨：“不然
你想睡哪里？”卓越眨了眨眼，低声说：“我想你睡哪里我就睡哪里。”
江浅儿道：“也可以啊。”卓越满脸兴高采烈：“真的？”江浅儿说：
“当然真的，只要你能拿出一个确切的办法出来，可以按你说的办啊。”
卓越笑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浅儿你说话算话啊。”江浅儿一本
正经地点头：“当然，再怎么着我也是政府高级公务员，怎么会骗你
这种平头小老百姓呢。有办法吗？”卓越笑着指了一指桌上的信笺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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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个办法很好啊。”江浅儿一脸怀疑地瞪着他：“你不是说这个
计划很烂吗？”卓越点头说：“是啊，这个计划放在你手里就是一个
很烂的计划，但放在我手里就是一个很不烂的计划了。”
江浅儿蹙起眉头：“什么意思？”卓越道：“很简单，你出的这是
一根大棒，我再加上一些胡萝卜，于是就成就了一道丰盛的大菜了。”
江浅儿听明白了，问：“你有这么多的钱来预支给你的手下么？”卓
越笑着说：“既然是预支，那就可以多点少点都无所谓啊，我手上还
有一点儿钱，拖个两三个月没有问题，两三个月后，再怎么着我们也
该有收获了吧？”江浅儿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我们俩个人联
手如果两三个月后弄不定方学平，那真不如死了算了。”卓越道：“是
啊。浅儿……”江浅儿问：“什么事？”卓越道：“大事已经定了，
剩下的细节是不是可以慢慢讨论了”
江浅儿点了点头，说：“可以啊。”卓越将身子凑前了一些，笑着
又说：“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休息了？”江浅儿一脸坦然：“你可以休
息了啊。”卓越涎着脸道：“那你睡哪里呢？”江浅儿眼中浮出一抹
笑意，问道：“做什么？”卓越急道：“不是说好了你睡哪里我就睡
哪里么？你不认账了？”江浅儿点头道：“认账啊，我什么时候不认
账了。”卓越笑了起来，伸手拉她：“那走啦。”江浅儿摇了摇头，
说：“你去睡吧。”卓越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江浅儿已然笑
道：“今晚上我不会在家里睡觉的。我一会儿还得到国宾馆值班。”
“什么？”卓越一脸苦瓜相：“你骗我！”江浅儿笑着说：“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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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时候骗你了，我有说过今晚上我要在这里睡觉吗？从头到尾我都没
有说过……是你自己一厢情愿以为啊？”卓越哼道：“你也没说你要
值什么班啊……”倏地皱起眉头，道：“浅儿你又在假打了，你是什
么样身份的人，怎么会去值班呢……”江浅儿眨了眨眼睛，笑着说：
“你没有看新闻吗？英国王储与王妃来华访问，今晚上政府在钓鱼台
国宾馆为他们举行晚宴，我奉命出陪啊。”卓越嘟哝道：“关你什么
事了？”江浅儿满脸的笑：“上次我随父亲访问英国时，和王妃关系
建立得不错啊，这回他们来了，怎么着也得尽尽地主之谊啊。”卓越
道：“也用不着一晚上啊。”江浅儿笑：“王妃会拉我说私房话呢，
晚上我就住在国宾馆里了。”
卓越冷哼：“敢情你是在耍我来着？”江浅儿双手捧住他的脸，用
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柔声说：“好啦，乖乖的嘛……回去找你那个小六
队长‘退火’好了，她可是比我漂亮性感得不知到哪里去了呢……”
卓越哼道：“可是我只想‘上’你。”江浅儿红着脸说：“你积点德
好不好，我还是个处女呢，为什么你非要起坏心给我‘破’了？”卓
越看着她的眼睛道：“我认为我把你的‘处’破了才是在积德呢。”
江浅儿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好了，回家去吧，好吗？”卓
越道：“就这样空着手回去？你想我还会有兴趣再来吗？”江浅儿无
奈之下，凑上自己美丽的红唇，在卓越嘴上吻了一下，红着脸问：“这
样行不行？”卓越道：“跟蚊子叮了一下似的，点感觉都没有。”江
浅儿叹口气：“老大你不要得寸进尺好不好？我可是对你很够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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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天地良心，这辈子你可是第一个和我这么……亲近的男人了。”
卓越搂紧她纤细的腰肢，有些稀奇地问：“连床都没有上我能算得上
你的第一个男人吗？”
看着他越靠越近的可耻的脸，江浅儿心里明白不给这个被自己戏弄
了的男人一点安慰是不行的，当下红着脸闭上了双眼，任由他姿意地
享用自己的红唇。良久，江浅儿猛力挣脱卓越这个没完没了似的缠绵
长吻，满脸通红地低声道：“亲就亲嘛，你手在乱摸个什么？”卓越
没有回答又想继续这个吻。江浅儿用手推着他的脸，皱眉道：“喂……
你手再不拿出去，别怪我不客气了……你也摸够了吧？”
强迫卓越抽出他无耻的手来，江浅儿红着脸道：“舒服了吧……回
去了，好不好？”卓越叹口气，问：“真的要去国宾馆？”江浅儿点
了点头，说：“是啊，快点，一会儿我都要迟到了呢。”卓越松开她
腰上的手：“那我什么时候再过来？”江浅儿想了一下，说：“后天
吧，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随即脸上一红，说：“卓越，那个‘我
睡哪里你睡哪里’的协议只是今天晚上的事啊，过期可是要作废
的……”卓越叹了口气，说：“我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你总是不想要
我做你的真正男人呢？”江浅儿哼道：“你好得很，所以我才不要你，
行了吧。”卓越摇头道：“撒谎的女人。”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三集青天常老
第三章尔虞我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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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看着经理惯有的一脸平静与从容，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他刚才
所下的命令，小六不由惊愕地问道：“经理，你是说真的吗？”卓越
淡淡地道：“你认为呢？”小六听出了他话丝里隐藏的不悦，叹了一
口气，说：“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必竟是国安部找我们合作的呀，
背着他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瞅到经理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
看”，小六不由自主地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卓越冷冷地说：“你们听到在‘阿修罗’身后罩着我们的居然是国
家安全部，是不是很惊讶啊，在惊讶之余又知道国安部居然还要和我
们合作一个个的特别兴奋？已经忘记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
小六环顾四周，见公司几名得力人物脸上神情均是有点不以为然，
心知他们心中想法也同自己差不多，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这种情况
卓越当然一清二楚，他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你们想演一出现代
版的《水浒传》吗？”小六低声问：“经理，是什么意思？”卓越淡
淡地说：“宋江一心想让朝廷招安，如愿以偿后那群梁山好汉们怎么
样了，大家心里都应该很清楚吧。”室内一干人等都沉寂下来，卓越
冷冷道：“狡兔死，走狗烹。你们真的以为我们动了那么多政府高官，
共和党真的会等闲视之？有我们在一天，共和党的官们能过得坦坦然
然，舒舒服服吗？”
卓越唇边掠过一丝微微地嘲讽，淡淡地道：“只靠清官，共和党能
够治理好这么大的一个龙国吗？大多数的所谓清官，都是一些碌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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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辈，他们不是不想贪污，而是不敢贪！贪污，也是一种高智商的
行为……没点本事贪了钱白天能吃得下饭，晚上能睡得着觉吗？”童
五静静地说：“经理，我们大家都明白这一点，但是，守在北都动手
脚，又当着国安部的面，似乎是有点不可能啊……”卓越笑了一笑，
说：“怎么不可能，站在阿修罗的角度来看，方学平和以前我们做过
的那些客户没什么本质的不同，而国安部，也不过是政府行政机构的
一种，从来，我们就是同样面对着这样的情形啊。”
小六冷静下来，轻声地说：“经理，我明白了。”卓越点了点头，
淡淡地说：“你明白就好。”高队队长高二已道：“经理，那我们就
按照您刚才的方案办吗？”卓越摇了摇头，说：“我只是说了一个大
概的方向而已，该怎么办还要我们大家一起来商议才行。”小六叹了
一口气，道：“说是说，但这样明目张胆地和政府作对，我觉得真的
有些没把握。”卓越淡淡地说：“你可以退出。”小六一惊：“谁说
我要退出了？”嗔怨地看了卓越一眼，道：“我只是在担心而已。”
卓越没有再理会他，对童五道：“这两天你去调查一下整个的‘南水
北调工程’，看看除了龙鸿波，还有什么可以下手的目标没有。”
童五静静回答：“是。”卓越点了点头，对高二道：“你马上派组
人马到香港去，做什么到时我会通知你的。”高二问：“派谁？”卓
越淡淡地说：“最好的手下。”
小六看着屋里的人一个个地走了出去，回过头来盯着卓越道：“经
理，那我这段时间又做什么呢？”卓越微微一笑：“做爱。”小六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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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一红，低声说：“人家是说真的啦。”卓越笑着说：“我也是说的
真的。”小六嘟着嘴道：“也不可能一天到晚就做这件事啊……总得
做点别的是不是？”卓越点了点头，道：“你派一两个得力的手下去
接近高利农。”小六一怔：“接近高利农？”卓越道：“不错。我要
你派出公司最漂亮的女队员接近高利农。”
小六眨着眼睛道：“最漂亮的──那只有我亲自出马了……”卓越
无所谓地说：“可以啊，你去好了。”小六沉下脸来：“真的？”卓
越点点头说：“当然是真的……不过，你马上从我这里搬出去，要不，
我搬走也行啊。”小六笑了起来，将自己偎进经理的怀中，低声说：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介意我去勾引别的男人呢？”卓越淡淡地说：“我
当然不介意。”小六问：“那你又要和我分开？”卓越道：“那是为
了不影响你做事情。”小六叹了一口气说：“反正你总是有得说的……
没什么，我知道你心里对我好就行了。”
卓越突然问：“什么时间了？”小六埋头看了一眼他腕上那块名贵
的手表，道：“差五分钟就五点钟了。”卓越道：“我要出去了。”
小六一怔：“你要到哪里去？”卓越平静地说：“我约了琪儿吃晚饭。”
小六脸上掠起一丝明显地不悦，冷哼：“那个老女人……有什么好陪
的？”卓越笑着拧拧她娇媚的脸，道：“你不应该吃她的飞醋啊，你
不是说过，她什么都比不上你吗？”小六哼了一声，说：“可是在你
心中，我却永远也比不上她。”卓越冷眼睨着她，问：“你想在我心
中占一个位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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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听出了他语气里面的危险，身子轻轻一颤，忙道：“不想，我
开玩笑罢了。”卓越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就这样，就这样好了。
小六，不要再多想什么……很不好。”小六轻声回答：“我知道了，
经理。”
卓越看着琪儿经过精心妆点的脸上那抹款款的柔情，心中不由升起
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琪儿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说：“看什么呀？不
认识了吗？”卓越点了点头，道：“说真的，你倒是越来越漂亮了。”
琪儿盈盈地笑道：“那是啊，几十万的化妆品用在脸上，再怎么着也
会有些功效啊。你说是不是？”卓越审视地道：“应该不只是化妆品
的作用吧？”琪儿笑了起来：“那你说还有什么？”卓越道：“比如
说爱情呀什么的。”
琪儿脸上神色一变，冷道：“什么意思？”卓越奇怪地道：“我会
有什么意思吗？你也不小了，应该找一个男朋友了啊……以你现在的
条件，找一个男朋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在北都这么久了，你就没
想过在这里找一个人嫁了？”琪儿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奇特的神情：
“你是说真的？”
卓越笑了起来，闲闲地道：“这还有什么真的假的吗？”琪儿咬着
嘴唇，半晌方说：
“你不是不许我结婚才把我从林小明手里抢来的吗？”
卓越摇了摇头说：“我不是不许你结婚，而是我觉得你那个林小明根
本配不上你，供不起你想要的生活，而现在，凭着你自己的条件，你
应该能找到一个相当不错的男人才是。”琪儿低声问：“就因为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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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了？”卓越点了点头，笑道：“是啊，钱可真的是个好东西呢。”
琪儿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问：“你今天答应来陪我，就是为了动员
我找男人吗？”卓越笑着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只是偶尔有感而发
而已。”琪儿美丽的脸上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她开心地道：“吓我
一跳呢，还真以为你厌烦我了要赶我走呢。”卓越静静地看着她脸上
的神彩飞扬，淡淡地说：“你猜对了一半，我确实要送你走。”琪儿
满脸惊讶地愕然问：“你说什么？”
卓越平静地说：“我要送你出国，护照与签证都给你办好了，明天
早上的飞机，直飞巴黎。”琪儿吃惊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送我
出国？”卓越微笑着说：“不为什么，我觉得你该出国了，世界这么
大，你老闷在龙国不好啊，我送你到外边转转不挺好吗？”琪儿怔在
那里，审视着卓越看了良久，仿佛想从他表面的平静下发现些什么。
卓越看了看表，微笑着说：“你只有十四个小时的时间收拾你的行李
了，去买点什么吗？”递过一张金光灿灿的卡片给她。
琪儿看着桌上这张价值不菲的金卡，叹了口气，低声问：“卓越，
在我们中间就真的只剩下这一样东西了吗？”卓越平和地说：“我早
就说过，我是在帮一个人补偿他没有给你的一切……似乎，他只有这
一样东西没有给过你啊。”琪儿眼中慢慢地升起了一抹寒芒，她冷冷
地看着卓越，道：“你是用钱在嘲笑我是吗？”卓越摇了摇头，低声
但肯定地说：“没有。”琪儿有些生气地道：“那你为什么不停地折
磨我？甚至还要赶我到欧洲去？”卓越定定地看着她，良久叹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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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突然答非所问地道：“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你啊……”琪儿
一怔：“你什么意思？”
卓越平静地说：“直到现在，你仍然是我最喜欢的女人，从来没有
一个女人能够像你这样让我内心每一处都同时为她而颤栗。”琪儿冰
冷的脸缓和下来，她低声地问：“真的吗？”
卓越点点头：“真的。”琪儿困惑地问：“那你又不要我？”卓越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如果没有那次火车，没有火车上那个你告
诉我的故事，我会要你的，而且会让你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个女
人。”琪儿低下头去，轻声问：“你喜欢我但是又不要我，就是因为
李飞雨？”卓越摇了摇头，说：“不是因为李飞雨，而是因为你告诉
我的那个美丽得不可思议的故事。”
琪儿猛地抬起头来，脸色有些苍白地问：“你真的相信？”卓越眼
光平和地看着她，淡淡地问：“我可以不相信吗？”琪儿摇了摇头，
眼中缓缓浮现一片泪花，低声颤道：“你可以不相信啊……”
卓越幽然叹了一口长气，慢慢地说：“你知道吗？在别人眼中，我
都是一个智计百出的聪明人，似乎任何事在我眼中都是漠不关心却一
切又都在我的操纵之中……我有许多一流能干的手下，有数额巨大的
金钱，有数不清的关系网……但是，在这一切光环背后的我，却是一
个彻头彻尾懦弱无用的男人，每时每刻我都在自卑，都在怀疑，都在
恐惧……我对所做过的一切和正在做的一切都在内心深处固执地认为
它们不是真的，只是一个我永远也清醒不了的噩梦，我用各种各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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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与阴谋诡计想使这个噩梦尽快地终结，做到最后却发现一切不但
徒劳无功，反而使自己越陷越深……”
琪儿迷惘地睁大眼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卓越。卓越长长
吐了一口粗气，恢复了几份平静说：“而是你，将我带进这个噩梦的，
让我怎么也醒不了。”琪儿伸出手去握住了卓越的一只手，轻声地问：
“你恨我吗？”卓越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有时候我会非常恨
你，因为是你一手造就了这个疯狂的我。有时候我却又非常清楚地知
道，你是无辜的……即使你在李飞雨身边时，你也已做尽了你能够做
的一切……换了是我，我也会离开他的。我不恨你……但是，我又恨
你……我对你──”
卓越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道：“是又爱又恨。”
琪儿脸上浮起一抹凄楚的惨笑，低语：“所以，你要赶我到法国去，
是吗？”卓越点了点头，道：“是。”琪儿握着他的手，眼中温柔一
片：“我知道，什么也不能改变你的决定。但是能够知道我在你心中
如此重要的位置，我真的好开心……卓越，明早我就到法国去了……
今晚，让我陪你好么？”
卓越明白她“陪”的意思，直直地瞪着她，良久方问：“为什么？
你是李飞雨的女人啊！”琪儿微笑着说：“我不爱李飞雨的，从来没
有爱过他……我和你一样，只是被他的故事迷惑住了而已……”卓越
眼中升起了一层雾气，低声说：“是的，我们都被他迷惑住了……你
献出了身体，我献出了灵魂……”他皱起了眉头，问：“你为什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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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他了？”琪儿异常认真地说：“因为他带给人的永远只是一份虚
无飘渺的幻想，而你，却将这份幻想变成了现实！你比他更出色！”
卓越如同被火烫着一样浑身一震，满脸的惊愕中充满了说不出的诡异：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在一瞬之间突然变得无比地奇怪，尤如换了
一个人一样。
琪儿平静地看着他，淡淡地说：
“我爱你，因为你比李飞雨更出色。”
卓越勃然大怒：“开什么玩笑，他才是这整个故事的主角，什么时候
又轮到你来胡作非为了……”琪儿平静地道：“你害怕，是吗？”卓
越一怔：“你说什么？”琪儿从容地说：“你害怕和我相爱而成为了
这个全世界最神秘故事的主角，只要你不和我上床，无论你多风光，
多成就你都会认为你还是李飞雨的仆人，他的奴隶！你做尽天下所有
的坏事，就只是为了抵御内心深处对这个故事的恐惧！”
卓越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灯光下同样雪白的琪儿，空气中
慢慢地飘浮着一股忧伤的气氛，两人相对无语，任由这抹忧伤在彼此
心灵间流动。
良久，琪儿开口低声说：“我明天一早就去法国。”卓越道：“好。”
琪儿又说：“今晚你也不用陪我了。”她咬了咬唇，道：“以免我们
到头来用这种方法不但摆脱不了现在这个噩梦，反而陷入了更深更恐
惧的另一个噩梦。”卓越又道：“好。”琪儿盯着他，缓缓问：“你
明早会送我吗？”卓越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不会。”叹了一口气，
琪儿又问：“你说我们还会再见面吗？”卓越沉吟了一下，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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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不会吧，我代替他赔给你的足够让你快乐地过完这一生了，何必再
见面引起一些我们都不想要的不愉快呢。”
琪儿眼中慢慢浮起了一层泪花，她重重地握着卓越的手，低语：“我
不会忘记你的。”卓越看着她的眼泪，缓缓地说：“答应我一件事。”
琪儿问：“什么事？”卓越道：“我给你的钱足以让你将任何你思念
的人接到你身边……答应我，五年之内，不要再回龙国来……无论发
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回来。”琪儿不解地问：“为什么？”卓越
没有解释，而是继续说：“我会出一大笔钱派人监视你，一旦在五年
之内你踏上了龙国的土地，他们就会在第一时间杀掉你。”
琪儿浑身一颤，看着卓越眼睛中的严肃，低声回答：“我知道了。”
卓越点了点头，道：“记住。”
江浅儿看着倚在沙发椅上懒洋洋的男人不由得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
气，摇着头说：“说真的，卓越，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脸皮厚的
男人，你好像吃定了我似的。”卓越闲闲地笑道：“浅儿你又在‘栽
赃陷害’纯洁善良的我了，我有‘吃’过你吗？”江浅儿脸上一红，
装着没有听见他无耻的话，径自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卓越看
着她问：“要真话还是假话？”江浅儿冷哼一声，反问：“你说呢？”
卓越道：“假话是糟糕。”江浅儿问：“真话呢？”卓越静静地说：
“非常糟糕。”江浅儿皱起好看的眉头：“怎么回事？”卓越淡淡地
说：“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江湖愈老，胆子愈小。我的队员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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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和政府合作不太可靠，老是担心共和党会将我们卖了。”
江浅儿盯着他：“所以，你才将你身边最重要的那个女人‘琪儿’
急急忙地送出国去？”卓越摇了摇头，道：“你说错了一件事。”江
浅儿问：“什么事？”卓越道：“她是一个女人，但是不是我身边最
重要的女人。”江浅儿冷笑：“你哄鬼啊，你这四五个月在她身上花
了不下一千万的龙国币，她还不是你最重要的女人，那会是谁？你说
来听听啊！”卓越笑吟吟地站起身来，柔情款款地说：“还用我说吗？
当然是浅儿你了……我可一直惦记着你的‘处’还没让我来‘破’呢。”
江浅儿后退一步，沉下脸来说：“想挨扁是不是？退后一米，要不然
我会让你退后五米的。”卓越叹了口气：“我是真心的啊。”江浅儿
掉头：“呸！”了一声，冷哼：“你真心。”板下脸来，道：“卓越，
你为什么老是疑心我们和你合作的诚意呢？”
卓越摇了摇头，说：“我没有怀疑啊。”江浅儿冷冰冰地说：“你
当真以为我们国安部是专门吃干饭的啊，你做的什么，我心里有数得
很。”卓越叹了口气，上前拉住浅儿的手，低声说：“小傻瓜，我不
这样跟队员们说，他们能够真正为了方学平这件案子卖命吗？我这是
为了鼓动士气啊。”江浅儿将信将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你这样
做真的只是为了鼓舞士气？”卓越将她缓缓搂进怀里，低声说：“当
然。你是我最重要的女人，我怎么会舍得骗你呢。”
江浅儿突然惊叫一声，猛地一把推开卓越，满脸通红地道：“你干
什么？”卓越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浅儿。”江浅儿羞红着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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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就抱嘛，你乱动个什么。”卓越无辜地道：“谁乱动了？”江浅
儿别过脸去不理他，哼一地声，说：“好了，不扯这些，说正事。”
卓越笑嘻嘻地道：“就这样站着说吗？”江浅儿恨了他一眼：“少废
话。”卓越叹了一口气，说：“那好吧，先说说看你这边搞得怎么样
了。”江浅儿取出一张磁盘交给他：“都在这里面呢。”卓越笑了起
来：“我可没有功夫打这玩艺。全在脑袋里装着呢。”
江浅儿道：“那说啊。”卓越瞟着她：“时间长得很呢……今晚上
该不会有什么国王王妃之类的要你去招待吧？”江浅儿美丽的脸上升
起一片酡红：“你又想在我这里过夜了不成？”卓越道：“真的要说
很多啊。”江浅儿道：“那好，你睡客房。”卓越一脸坏坏地说：“可
是我一个人怕黑啊。”江浅儿冷道：“开着灯睡好了。”卓越又道：
“开着灯我睡不着。”江浅儿有些恼火地说：“睡得着的，我向你保
证，一定睡得着。”卓越愕然道：“你拿什么保证？”江浅儿哼道：
“你还没上床我就一拳揍昏你，包你一觉醒来大天亮。”
卓越干笑：“这种保证，不要也罢。”
第四章天罗地网
卓越闭着眼睛伸出手去，却搂了个空，他不由奇怪地嘟哝：“死丫
头，跑哪去了……”小六在一边笑：“我早起来了……经理，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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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你也起床了吧，好不好？”卓越睁开眼，伸了个懒腰闲闲地问道：
“几点钟了？”小六一边梳头一边回答：“嗯……有九点钟了吧。”
卓越趴在床上看着这个性感娇艳的部下妆点美丽，问道：“你打扮这
么漂亮，想要去哪里呢？”小六从镜子里看他：“一定要去哪里才可
以打扮漂亮吗？”卓越摇了摇头，说：“你那不是没事找事么？”小
六回过头来做了个可爱已极的鬼脸，吐着舌头说：“理你呢，就想人
家成丑八婆。”
卓越伸手就去捉她的舌头，小六娇笑着躲过，卓越披着被单笑：“上
来陪我。”小六摇着头说：“别胡闹了……经理，你叫了童五他们开
会呢……”卓越皱起眉头，问：“是今天吗？”
小六笑着点头：“就你这狗屎记性，还做经理呢，公司没被你整垮
真的是奇迹。”卓越乜着她：“你越来越放肆了哦，小六……是不是
昨天晚上爽得不够？”小六美丽的脸上一红，恨了他一眼，别过头去
不理他。
卓越裹在被单里懒洋洋地叫唤：“女人，侍候我起床啦，我没穿衣
服耶。”小六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拿起床边的衣服“例行公事”
地侍候“老爷”起床。这几乎都成了她每天的必修课了，小六摇头叹
惜悔不该在海门时为老大开了这个坏头，以致于到今天已经是欲罢不
能了。
卓越看着脸红红的美女为自己穿衣服，笑着问：“你派出去的人怎
么样了？”小六微蹙双眉，道：“不行。”卓越微笑着问：“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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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利农也是守身如玉型的男人？”小六点点头，又有些奇怪地问：“你
怎么知道啊，经理？”卓越笑着说：“这很正常啊，官越大面子功夫
就越做得好，何况这个高利农以后是要当国家总理的，他当然是不会
轻易乱来毁坏自己形象的。”
小六不满意地嘟起了嘴，“那你还派我们去做这些无用功？”卓越
伸手拍拍她俏丽的脸蛋，柔声道：“这是做给共和党看的呀：我们一
直在努力呢。”小六冷哼：“是做给江浅儿一个人看的吧。”卓越笑
了起来：“以前吃小丽和琪儿的醋，现在她们都不在了，又开始吃江
浅儿的醋了吗？你怎么吃得完啊。”小六垂下头去为他系鞋带，低声
说：“有几个晚上……你都没有回来。”卓越淡淡地说：“我住在浅
儿那里呢。”小六低声说：“我知道。”卓越摇了摇头，道：“我和
她有没有事你应该最清楚啊……哪天晚上空了你的。”小六脸上一红，
轻声说：“我不是指这个……”她咬了咬唇，低语：“我感觉得到，
你很喜欢她……是不是？”
卓越坦然道：“是，我很喜欢她。”他摇了摇头，道：“但是我要
不起她，江浅儿太好了……我想将她送给一个人。”小六愕然地扬起
脸：“你想把江浅儿送给一个人？”卓越点了点头，道：“是的，我
认为只有这个人才配得起她。”小六好奇地问：“这个人是谁啊？”
卓越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光彩，轻轻地说：“李飞雨。”
“经理，经过我们这一个月来的多方调查，再三研究，最后还是发
现，要从整个‘南水北调工程’中找出一个下手的目标，真是只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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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龙鸿波是最合适的人选了，他职务是‘南水北调’林一山西进二线
走向工程承包公司的工程部总经理，负责从乌鲁木齐到内蒙古黄河的
超长贯通工程，整个工程价值四千六百亿龙国币。而且他和北都高层
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一点都不洁身自好，什
么坏毛病他都有，在他身上出什么事人们都会认为是理所当然的，而
且通过他身上一层层扯出高利农来绝对是最佳路线，基本上不会引起
任何人的怀疑。”童五一五一十地汇报说：“我们童队经过仔细调查
分析，觉得从这个人身上着手，成功的把握性真的是最大。”
卓越点了点头，说：“和我想的一样，看来，国安部没有骗我们，
他们排出来的这个方案应该是最佳方案了。”小六笑着眨了眨眼睛，
卓越不理会她嘲笑自己用“国安部”代替“江浅儿”，看着高二道：
“派去香港的人怎么样了？”高二沉声说：“派去香港的队员确实查
出了在香港有方学平的秘密账户，数目和我们估计的差不多。”卓越
沉吟道：“这些账户，方学平有动用过吗？”高二点头说：“有动过，
调动账户的来电显示的确是他家里的电话号码。”卓越沉思道：“那
是证据确凿了？”高二道：“应该这样认为。”卓越脸上露出一个微
笑，道：“那好，就开始行动吧。”
江浅儿打开门，叹了口气，看着门外的卓越问：“这么晚了你干什
么？”卓越扬了扬手中提着的一包东西，笑着说：“我就知道你还没
有睡觉，给你送宵夜来了。”江浅儿低声说：“你等会儿，我换件衣
服。”卓越大叫：“外面冷耶──怕什么嘛，我又不是没看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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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儿猛地一把将他拽了进去，厉声问道：“你什么时候看见过了？”
卓越笑嘻嘻地说：“我是说，我又不是没看见过只穿睡裙的女人──
说真的，浅儿你这件睡裙还真透啊……你怎么里面好像什么都没穿一
样？”
江浅儿惊叫一声，抱身下蹲怒瞪着仍在上上下下打量不停的色狼，
一张脸羞得绯红，气恼之极地喝道：“闭眼啦！死人！”卓越知道这
个时候惹她不得，一脸烂笑地闭上了眼睛，江浅儿忙不迭地跑进卧室，
加了一件长长的睡衣出来，一张脸仍是羞涩嫣红得明艳照人。卓越叹
了一口气，低声说：“浅儿，你真的好漂亮。”江浅儿冷哼一声，道：
“放屁，你卓越是没见过女人的土蛋吗？你身边的女人，哪一个不是
极品绝色，损我们这种丑丫头干什么！”
卓越一本正经地道：“如果你不反对，今晚上我就留下来给你‘破
处’如何？”江浅儿红着脸骂：“你去死好了。”伸手接过卓越手中
的东西走向厨房，卓越倒在沙发椅上大声叫唤：“浅儿，你真的还是
个‘处’吗？”江浅儿在厨房里骂：“关你屁事。”卓越道：“我找
个人把你嫁了怎么样？”江浅儿用托盘装着卓越买好的宵夜走了出来，
奇怪地问：“你又在发什么神经了？”卓越认真地说：“没发神经，
我是说真的。”江浅儿嗤之以鼻，不屑地道：“要做媒也轮不到你啊。”
卓越看着她可爱的脸，轻声地说：“这个男人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优
秀的男人啊。”江浅儿一脸恶心的表情说：“老大，你该不会是在说
你自己吧！”卓越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我自己。”江浅儿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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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奇地说：“咦……你还没狂妄得很变态嘛，居然还承认自己不是这
世界是最好的男人……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自我陶醉得唯我独尊的家伙
呢。”卓越静静地说：“别打岔，浅儿，我在给你说正经事。”
江浅儿瞪着他严肃的脸看了半晌，方叹了口气，说：“你不是一直
想要我吗？怎么又舍得拿我去送人了？”卓越轻声说：
“我不配要你。”
江浅儿幽幽道：“你都不配要我，那这世界上还有谁配呢？”
卓越低声道：“李飞雨。”
江浅儿皱起了眉头：“这个人是谁啊？”卓越浅浅一笑，从容平静
地说：“这个人是我的主人。”江浅儿愣在那里，用看一个神经病一
样的眼光瞪着卓越。
卓越缓缓地说：“我不是一个疯子。”
“整个的计划是完全照你给的方案进行的，你们这边的工作准备好
了没有？”
江浅儿瞟了一眼卓越，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冷哼着道：“如果
不是你疑神疑鬼的，我看这个计划至少可以提前十天实施。”卓越笑
着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啊，再怎么着我们面对的也是龙国的下一代
最高领导人呢，你说是吧？”江浅儿不屑地道：“你总是有道理得很。”
卓越像是想起了什么，道：“浅儿，我一直有句话想问你。”江浅
儿乜着他：“不是无聊的话吧？”卓越摇了摇头，说：“有聊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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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整个拉方学平下水的计划真的是你想出来的吗？”江浅儿脸上倏地
多了一层防备的神色：“做什么？”卓越看着她平静地道：“没什么，
只是我和你接触久了，发现依你的性格是谋划不出来这么复杂的计划
的。”江浅儿怔了一怔，有些不服气地反问：“为什么？”卓越笑着
说：“不为什么，一定要为什么吗？”
江浅儿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我想出来的。”卓越点点头，道：
“我就知道。”江浅儿看着他道：“我也不能告诉你是谁想出的。”
卓越淡淡地说：“这个倒是不用了。”江浅儿奇怪地瞪大眼睛，惊讶
地问：“为什么？你早就知道是谁了吗？”
卓越摇摇头，笑道：“我怎么会知道是谁呢，但是我知道你不说一
定有你不说的理由……而且，我也相信这个出主意的人是站在我们这
一边的，也是和你一样不愿意龙国将来由方学平这样一个人当家作主
的有良知的人。对吗？”
江浅儿脸上掠过一抹奇异的神情，幽幽地道：“是。”卓越注意到
了她脸色的变化，柔声问：“有什么话对我说吗？浅儿？”江浅儿吃
了一惊，慌道：“没有，我会有什么话和你说──”
卓越静静地道：“浅儿，没人告诉过你，你实在是不会撒谎吗？”
江浅儿顾左右而言他道：“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卓越抬腕看表，淡
淡地说：“已经开始了。”江浅儿笑了一下，好像并不惊奇地道：“你
动作蛮快的啊。”卓越皱起了眉头，问：“到底是什么让你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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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浅儿？”
江浅儿看着他，良久方道：“卓越，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背后
做什么手脚？”
卓越坦然点头，道：“当然，我一直都在背后有做手脚。”江浅儿
怔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他承认得这样直接，讪讪地道：“你倒是很
干脆啊。”沉下脸来，问道：“为什么？”卓越微微一笑，说：“为
钱啊。我不是一直就对你说过吗？”
江浅儿愕然道：“为钱？”
卓越点了点头，说：“方学平在香港有一笔数额不菲的财产，我一
直在计划怎样在扳倒方学平的同时将这笔财产作为我们‘阿修罗’的
报偿提走。”江浅儿瞪着他的脸道：“你倒是理直气壮的。”卓越眨
了眨眼，笑道：“是啊，你又不肯拿‘处’来抵账，我当然只有趁早
打算了。”
江浅儿脸上一红，别过头去假装没有听见这个无耻男人的浑话，问
道：“方案好了没？”
卓越微笑着道：“差不多吧。”收敛起脸上笑容，卓越正色道：“浅
儿，这整件事情真的是交给我们来负责的是不是？”江浅儿点点头，
道：“是啊，一开始我不就说过了吗，有很多的时候我们国安部不太
方便出面……”卓越沉吟道：“我有个很能干的部下，为我提了个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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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我觉得很有些道理。”
江浅儿斜睨着他：“不是你那性感妖艳的小六队长在你耳边吹的什
么枕边风之类的吧？”
卓越摇头笑道：“当然不是。我的这个部下觉得，这整个计划虽然
是很好，但是实施起来实在是太温柔太慢了，他建议，做得快速干脆
一点。”
江浅儿一脸莫名：“什么意思？”
卓越拿出那份名单，缓缓地说：“他建议，中间这一群棋子们，可
以适当地让他们死亡或失踪……这样，整个案子的震悍力会更大，也
更容易让人相信。”江浅儿看着名单上被圈掉的名字，惊道：“不会
吧，卓越，要杀这么多人？他们可都是无辜的呢。”卓越平静地说：
“我不是说过还有一部分人让他们失踪么，造成他们畏罪潜逃的假
像。”
江浅儿有些犹豫地说：“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
卓越缓缓地说：“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事实上我已经同意这
个提建议的部下按他的构思放手去做了。现在只是通知你一声罢了。”
江浅儿咬了咬唇，低声说：“你真是一个冷血的恶魔。”卓越微笑道：
“你不会这么迟钝现在才知道吧？浅儿。”
江浅儿冷道：“那个出主意的家伙是谁？是你那个小六吗？”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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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问：“为什么说是小六？”江浅儿冷笑：“黄蜂尾上针，最毒美
人心。你那小六一看就是一副蛇蝎心肠的样子！还用说么？”
卓越摇摇头，笑着说：“你可比小六漂亮多了，那照你的逻辑来说
你岂不是比她更坏？”
江浅儿沉下脸来，道：“少拿我开涮，谁有你那女人漂亮了？光看
她的身材就足以让北都一半的男人死在她的裙子下，还别说加上那张
脸了……”
卓越笑道：“小六的胸部是比你大一点儿没错，但浅儿你的却更有
弹性啊。”江浅儿倏地满脸绯红，啐骂：“你胡说什么？”卓越道：
“我没胡说啊，我摸过的，你忘了？”
看着他脸上一本正经的邪恶，江浅儿想都没想一拳砸去。卓越尖叫：
“美女，你不要捶我……人家实话实说来着……”笑得几乎已喘不过
气来。
江浅儿将他压倒在沙发椅上，羞红了脸死命地掐这个无耻男人的咽
喉，卓越看着她脸上娇羞的神情，在下面突然笑着说：“浅儿，你觉
不觉得这个样子好色情呀……活脱脱地就像是你在强奸我的样
子……”江浅儿惊叫一声，像烫到手一样扔开男人，纵身就想跃起─
─
“放开我！”江浅儿红着脸低声吼道。卓越摇头，一脸坚决：“不
放，是你压我来着。”江浅儿沉下脸来：“我真动手了啊，你再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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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卓越一脸的大义凛然：“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占便
宜，两者皆可抛。”看着他一副无赖的样子，江浅儿无可奈何地央求
道：“放手啦，死人。”
卓越笑着说：“给我一个放你的理由先？”
江浅儿哼道：“你不是要把我当成‘礼物’献给你的‘主人’吗？
你这样将我摸来玩去的，我这‘礼物’还纯洁得起来吗？”卓越皱起
了眉头，道：“这倒是个问题啊……”看着浅儿，道：“你真的想认
识我的主人？”江浅儿反问他：“你说呢？”
卓越松开了手，低声说：“你一定会喜欢他的。”江浅儿坐到一边，
道：“开什么玩笑，我才不相信这世界上真的还有什么人能管得住你
这个无恶不作的‘阿修罗王’。”卓越摇了摇头，道：“他根本用不
着管我……”顿了一下，他又说：“事实上，李飞雨根本就不知道有
我这个人存在，我也根本没有见过他。”
江浅儿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胡话？”卓越平静地说：“我没有
说胡话，等你以后见着他了，你就明白了。”江浅儿白他一眼：“你
就是想逗起我的好奇心好勾引我去看他，是吧？”卓越点头，道：“是
呀，你会去吗？”江浅儿点了点头，道：“会，是人是鬼我都要去看
一看，你说得那么玄乎……不过，怎么着也得先将方学平这件事情摆
平了后，不然哪有那美国心情跟你跑去嘉州看男人。”
卓越点点头，坐起身来道：“说得也是，还是快办正事吧。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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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刚才提出来的方案有意见吗？”江浅儿叹了一口气，道：“真
的要这么极端吗？用得着吗？”卓越正色道：“浅儿，我也想了很久，
方学平这个人不会就这么轻易束手待毙的，我们的计划拖得越久，他
就越有可能集中力量进行反噬……俗话说得好，就怕夜长梦多啊。死
几个无辜的人的确有些良心上的不安，但是如果这样能够避免全军覆
灭的惨剧，我认为还是值得的。你说呢？”
江浅儿叹了一口气，道：“我还说什么……好的坏的都让你一个人
说完了……但是我很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你出这个鬼主意的。”卓越
微微一笑，道：“童五。”江浅儿点了点头“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了。
卓越有些好奇地问：“你认识童五吗？”江浅儿哼道：“你哪个手
下我不认识？你以为我们监视你们几年了是在玩是吗？只是你的手下
没谁认识我罢了。”卓越笑着说：“我认识你就行了，这么漂亮的一
个美女，我才舍不得让别人认识呢。”江浅儿冷道：“你又来损我了
是不是？当真吃定我是不敢海扁你了？”
卓越干笑：“哪敢。”江浅儿叹了一口气，说：“计划现在出笼了，
而且被你那个童队长改得如此血腥，接下来，就该是收网捉鱼的时候
了。卓越，会不会出什么乱子啊？”卓越笑：“肯定不会，除非我们
身边有方学平的内奸。”江浅儿道：“这倒不会，国家所有的情报人
员都在我的管理之下……但是我怎么就老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的
呢？”卓越乜着她，问：“是不是‘那个’来了，周期性生理反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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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浅儿脸上一红，“呸”了一声，道：“我说的是真的。”卓越道：
“我说的也是真的啊，女人‘那个’来了是要影响情绪啊，这是有科
学根据的，可不是我瞎说。”江浅儿红着脸白了他一眼，恨声道：“没
来。讨厌。”卓越愕然道：“那你心神不宁地做什么？”江浅儿没好
气地说：“说了这只是一种感觉嘛，我要是清楚问你干什么？你白痴
是不是？”
卓越神色突然有些紧张地问：“浅儿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江浅
儿顿时满脸酡红，恨声道：“你──”卓越一脸担忧地说：“刚才你
压在我身上，我一时间忍不住……”江浅儿一拳擂去，羞不可捺地骂
道：“闭上你的乌鸦嘴，我捶死你！”卓越笑着承了她一拳，道：“这
不就轻松了，什么心神不宁嘛，我看是处女当久了，虚火得很，最好
找个人来退下‘火’，铁定就心旷神怡了。”江浅儿骂道：“你放什
么狗屁。给我滚！”
卓越笑：“女人，翻脸无情罗，好歹我也是第一个在你这屋子里睡
过觉的男人耶，给点面子行不行？”江浅儿骂：“给你面子，那我连
里子都没有了。”向外推他。卓越道：“真的要赶我走？不留我在这
里？”
江浅儿看着他反问：“还有什么没有说完的话吗？”卓越点点头，
道：“有。”江浅儿放下手：“那说。”卓越趁势伸臂抱住她：“怎
么着也得来个拥别啊。”一声惊叫，整个人已被忍无可忍的美女一把
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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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鱼死网破
卓越脸上浮起微笑，对着江浅儿举起了杯，道：“明天只等方学平
一动用他的赃款，我们这几个月来的辛苦就大功告成了。值得庆贺啊。”
江浅儿笑盈盈地瞄着他的杯子，道：“就用这个来庆贺啊？怎么着也
得整点儿酒呀。”卓越摇了摇头，道：“你知道的，我是从来不喝酒
的。”江浅儿笑道：“知道了，卓圣人。你喝你的清水吧，我可开酒
了。”卓越微微一笑：“请便。”
江浅儿乜着他：“不会心痛吧？先说好我可是公务员，付不起这一
顿饭钱的哦。”卓越笑道：“谁也没指望你呀。”江浅儿道：“说得
也是，明天又该你赚肥了吧，老实说，你拿了方学平多少？”
卓越笑着摇头：“没多少，大头都让你们共和党拿去了，我们捡的
只是些残羹剩饭。”江浅儿俏脸因酒意而略现晕红，在灯光下更增妩
媚，盯着卓越，似笑非笑地说：“你唬我呢，残羹剩饭的你那些一个
个比贼还精的手下这次会这么卖命？老实交待，不然我扁你了啊！”
卓越笑着道：“江大小姐，这可是在北都最好的奥运村餐厅，不是在
你大小姐家里，怎么着你也要考虑一下自己这身淑女的打扮啦。”
“淑女个屁！”江浅儿脱口而出讲了一句粗话，脸上不由一红，低
声骂道：“跟你们这伙丧尽天良坏事做绝的家伙们混在一起，我还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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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得起来吗？”卓越笑道：“什么时候你又跟我们混在一起了？你从
头到尾不就和我一个人厮混来着……”
江浅儿急道：“话说清楚，谁和你‘厮混’来着，我们可是纯工作
关系！”卓越笑：“我也没说不是啊。”看着浅儿，目光中充满了温
柔，道：“浅儿，什么时候跟我回嘉州？”江浅儿一怔，瞪着卓越：
“你真的要把我当成礼物送人啊？”
卓越轻声说：“不是，我觉得你真的好好，只有你才配得上他。”
江浅儿注视着他的目光，缓缓地道：“那好。”她顿了一下，说：“你
什么时候跟我去看林铃，我就什么时候跟你去嘉州。”卓越皱起了眉
头：“看林铃？”江浅儿怒道：“她马上就要生你的儿子了，再怎么
着你也应该见她一面呀，你还是不是人？”卓越沉吟道：“这是你跟
我去嘉州的必要条件吗？”江浅儿点点头：“是。”
卓越叹了一口气，说：“那好，你安排时间吧。”江浅儿有些诧异
地盯着他说：“看样子你为了那个李飞雨，倒是什么都肯做啊。”卓
越微微一笑，轻声而自然地说：“那是当然。”江浅儿看着他脸上的
恬然表情，低声说：“你知道吗？我也为了一个人什么都肯做……”
卓越笑着问：“这个人不会是我吧？”江浅儿摇了摇头：“不是。”
卓越有些好奇地问：“那是谁？”江浅儿缓缓地说：“你会……很快
见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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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儿，真的不要我送你上去？”卓越看着醉薰薰的江浅儿，有些
担心地问。江浅儿伸手推他的脸，笑道：“死啦，这么一点酒就想……
灌醉我……你没见我在国宴上喝的……那才叫多……”卓越叹了一口
气，说：“还是我送你上去吧，看你这样子。”“不要！”江浅儿坚
决地摇头说：“才不……一会儿你又要占人家便宜……再说，你老在
我公寓里钻进钻出的，多不好，我老爹都在跟我打招呼了呢……我自
己上去……”
卓越无奈地道：“那好，有事给我打手机啊。”江浅儿点头：“知
道，罗唆……”看着她摇摇晃晃地走进电梯，卓越笑着摇了摇头，转
身走向停车场。
走到自己的车旁边，卓越刚打开车门，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
音：“卓越……”卓越浑身一震，猛地回过头来，看着黑暗中臃肿的
人影，惊愕地道：“小丽……怎么会是你？！”小丽急促地低声道：
“什么也不要说，快上车。”卓越满腹疑惑地点了点头，上车打开另
一边的车门，小丽上车便道：“向南开，出城。”
※※※
轿车在黑夜中飞驰，卓越见已经出了北都市区，开口问：“怎么回
事？”小丽用手撑着膨胀的肚子，低声道：“不要问，快开。”卓越
沉默了一会儿，问：“去哪里？”小丽道：“你别管，听我的就是了。”
车开到一条小河边上，小丽突然说：“停车。”卓越踩下刹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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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打下车门下车，卓越惊讶地看着，这条荒僻公路的树林中竟然停着
另外一部小轿车。小丽打开那部轿车的后尾箱，从中拿出一个盒子，
递给卓越，低声说：“你马上到河里面洗个澡，换上这里面的衣服……
记住，你身上的任何东西都不要留，任何东西！”
卓越不解地道：“你把我弄到这里就是为了让我洗个澡？”小丽咬
着唇在黑暗中道：“我不会害你的……”她顿了一下，低声说：“我
不想让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没了父亲。”
※※※
在冰凉的河水中泡了一会儿，卓越将自己擦干后套进了小丽为他准
备好的衣服当中，冻得浑身哆嗦地走上岸，小丽向他挥手：“过来，
把你这辆车弄进河里面去。”卓越不由道：“有这个必要吗？”小丽
捂着肚子道：“我不是怀孕了，也不会劳你大驾。”卓越叹了口气，
道：“那我来吧。”
换了车后小丽紧绷的脸松驰下来，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闭眼养神。
卓越一边开车一边打量她绝美容颜中那抹令人心痛的憔悴，微微叹惜
了一声。
小丽听到他的叹惜声睁开了眼睛，在微弱的灯光中痴痴地看着卓越
的脸，良久，她轻声地说：“你瘦了……”卓越淡淡地回答：“是吗？”
小丽似乎想伸手抚摸他的脸，但又没有这个勇气，她低声说：“开了
一晚上的车，你累了吗？在前面停下来歇一下吧。”卓越默默无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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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车停在路边，熄火问道：“要开灯吗？”小丽摇了摇头，说：“不
用。”
卓越看着她，低声问：“出了什么事情？”小丽叹了一口气，说：
“谁让你去动方学平的？”卓越问：“就为这个？”小丽轻声说：“这
段时间，整个北都风声鹤唳……是你们‘阿修罗’做的吧，手法我一
看就知道……卓越，你到底在做什么呢？”卓越问道：“你认识江浅
儿吗？”
小丽笑了一笑，有些苦涩地说：“如果不认识她，我会这个时候在
你身边吗？”卓越平静地说：“小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小丽深
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先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对付方学平的。好吗？”
卓越点了点头，道：“这一个多月来，我们先是利用女人害死了‘南
水北调工程’的一个承包工程的总经理，然后从他那里作手，一级一
级地向上传递，扯下了一大堆的官员与干部。”小丽道：“这一个月
来，有四个处长级官员自杀，五个银行相关干部弃职潜逃，全是你们
做的吧？”卓越道：“不错，我们一级级地向上反噬，到昨天已成功
地将高利农拉下了水，在整个由他总指挥的‘南水北调工程’中，给
他制造了一个达七亿元的人为大窟窿。”
小丽“嗯”了一声，又问：“然后呢？”卓越道：“高利农是方学
平的铁杆死党，方学平一定会死保他的，所以方学平一定会在明天从
香港提钱出来想偷偷替高利农补上这个窟隆，只要他一提钱，就掉下
了江浅儿和我们为他挖好的一个大陷阱里面。”小丽点了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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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算大功告成了，是不是？”卓越笑道：“基本上是如此，当
然还有些细节方面的操作，不过那些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小丽沉声说：“如果我告诉你，高利农已经在今天下午到最高人民
检察院为了你们给他造的那七亿的漏洞自首了，你会怎么认为？”卓
越愕然道：“不会吧？我们精心算过的，方学平光在香港就有十一亿
的赃款，再怎么着他也会扯出七亿来帮他的死党啊。”小丽摇头道：
“别的我不清楚，但是……高利农确实是到高检院自首了……我的一
个朋友就在高检院里工作，是他告诉我的。”卓越睨着她：“你这个
朋友可靠吗？”
小丽咬着唇，良久方道：“如果不是碰上你……我肚子里的这个孩
子应该是他的。”卓越“哦”了一声，淡淡地说：“原来是老情人啊。”
小丽深吸了一口气，道：“不是，早就分手了，但他一直都对我很好，
经常来陪我，今天，就是他无意当中告诉我的。”
卓越问：“所以，你就连夜带我出逃？”小丽道：“这件事情，已
经惊动了中央最高首长。”卓越皱起了眉头，道：“这么快？”小丽
叹了口气，说：“你想听我说老实话吗？”卓越点头：“当然。”小
丽低声说：“我推测，你们‘阿修罗’这次八成是让人给利用了。”
卓越扬眉：“你是说江浅儿？”小丽摇摇头：“她也和你们一样，让
人给利用了……”卓越惊讶地问：“谁有这么厉害？”
小丽道：“我想了很久，觉得有一个人最有这个可能。”卓越道：
“谁？”小丽道：“就是方学平。”这下卓越真正地怔在那里了：“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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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平？”小丽叹口气，说：“你不知道，官场上哪有什么真正的铁杆
死党，高利农一定是和方学平走得太近，所以无形当中方学平的很多
隐私他都知道，这种‘知道’，对于方学平这种人来说，应该是很不
放心的，所以，他知道‘阿修罗’的存在后，就故意用他的破绽引你
们去对付他，再一步一步地将你们变成他借刀杀人的工具……”
卓越惊叹了一声，道：“不会吧。”小丽道：“怎么不会，你们这
个计划最关键的地方就是要方学平调动巨款才能抓住他贪污的证据，
只要他不调钱，你们和国安部再怎么着也拿他没办法，现在，高利农
进了高检院自首，他还用得着调钱吗？你们这不是白忙了一场帮他除
了一个心腹之患是什么？”
卓越沉默了一会儿，实在是找不出反驳小丽的理由，他道：“所以，
你就叫我丢下一切连夜逃出北都？”小丽叹了一口气，说：“你应该
知道‘狡兔死，走狗烹’这句话吧……你如果是方学平你会怎么对付
被自己利用完了的工具呢？我高检院的朋友说在中央最高首长的过问
下，国安公安两部已经连夜派人抓捕这次的相关涉案人员了……你们
‘阿修罗’可是在这两个部门都挂了号的，现在……可能已经是全部
落网了……亏得你和浅儿在一起，不然我哪里还来得及救你出来。”
卓越有些感动地握着她的手，轻声说：“谢谢你，小丽。”
小丽的脸在黑暗中泛起一抹晕红，低声说：“你跟我……还这么客
气吗？”卓越微微一笑，说：“那现在我该怎么办呢？”小丽认真地
说：“只要你没有被抓住，‘阿修罗’的队员们就暂时会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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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浅儿的酒醒了，我再和她商量一个妥善的办法……方学平对浅儿还
是有所顾忌的，浅儿必竟是他妻子的干妹妹，她的父亲又是国务院副
总理，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怕就怕他根本就不让浅儿知道，
秘密将你……处理了……”
※※※
卓越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将她搂进怀里，温柔地抚着她高隆的小腹，
柔声问：“是个儿子？”小丽点了点头，低声说：“调皮得很呢，老
是踢我……”卓越在她脸上亲了一亲，问：“什么时候生？”小丽道：
“医生说最迟三天过后……叫我这两天不要有过激运动呢……”卓越
道：“那我守着你生好了。”小丽摇了摇头：“不行啊，我还得赶回
北都和浅儿商量你的事情呢。”卓越道：“可以用电话啊。”小丽摇
头道：“我怕有人窍听，你不知道，方学平在政府里的势力有多大─
─”
※※※
正说到这里，轿车里突然发出了一阵尖锐的鸣叫声，小丽猛地坐直
身体，满脸惊愕地说：“怎么回事？”伸手打开驾驶台上一个暗窗，
弹出一面光屏来，几个白点正在条条绿钱中闪动。
小丽伸手推开卓越，低声说：“换位子，快点。”卓越惊讶地问：
“出了什么事？”小丽焦急地说：“别问这么多……来不及下车了，
你翻到后面去。”不由分说将卓越挤到轿车后排座上，自己坐到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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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上便开始发动轿车。卓越有些明白了，在后面问道：“是不是有人
跟踪我们？”小丽猛踩油门，快速地将车档提高，沿着公路一边狂飚
一边大声回答：“就是，但是怎么会有人能追踪到我们呢……卓越你
确定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扔进河里了是吗？”卓越脸色有些微变地回答：
“是啊。”小丽不再说话，全神贯注地驾驶汽车飞奔。
※※※
不一会儿大路尽头已经出现了几点灯光，小丽低声怒道：“我们的
车跑不过他们……早知道我就该开部最好的车出来了……”卓越从后
面附在她耳边道：“停车让他们带我回去吧。”小丽生气地说：“你
给我坐好……你回去了还活得成吗？现在什么时候了还给我演这出！”
从后视镜里看到几部追踪的轿车越来越近，小丽一咬牙，猛甩方向盘，
将轿车驶上了一条狭窄的山间小路，这条小路仅容一辆小车勉强通过，
任何人也无法在这条路上进行超车的，但这条小路也荒凉失修得厉害，
卓越在后面已被巅簸得七上八下，尤如坐在风暴中的浪尖小船上……
※※※
小丽铁青的脸上已经泌出了阵阵的汗珠，她咬着嘴唇，猛力地踩轰
着油门，只管在车后搅起一团团弥漫的烟尘。卓越在巅簸中不停向后
看去，除了黄烟滚滚，他却什么也看不到，在慌乱中他回过头来，骇
然地从后视镜内看到小丽俏美的脸上已是一片大汗如雨的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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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快停车！”就是傻子也看得出这个女人正面临着绝大
的痛苦，卓越焦灼地大声说。小丽尖声大叫：“你坐好……你不想我
死你就坐好──”卓越探过头去，脑袋在车厢上重重撞了几下，痛得
他差点失去知觉，在摇晃中他已经看到，前排开车的小丽整个人几乎
已蜷伏在位子上，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紧捂着高隆的小腹，满脸的
痛楚狰狞……
“小丽……你停下吧--你有孩子啊──”卓越忍不住大喊。小丽猛
力地摇头，眼睛中已经满是泪水：“我更在乎孩子的父亲──”她大
声回答，更加竭尽全力地驾驶！
卓越怔了一下，突然探过头去在小丽摇晃的脸上亲了一下，在巅簸
中倒回去，猛力打开后车门，奋力一跃已跳出了飞驰的轿车──
四肢百骸的疼痛还没有来得及将卓越完全扯紧昏迷当中，卓越已清
晰地听到了一声惨厉之极的大喊：“卓越──”
第六章柳暗花明
无数的灯光炫晃，人影重叠，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传过来绕过去，
整个人恍惚在空气中自由地飘浮着……却好像又掉进了一团黏稠的液
体当中，束手缚脚地怎么也爬不出来──还没有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阵无以伦比的疼痛如同千针万刺同时扎在了身上，一瞬间又让清醒
天鈴鳥書屋
化散在了虚无当中……
卓越就这样不停地在长久的昏迷与短暂的疼痛当中交替着意识，不
知过了多久，浑身燥热的灼痛突然转化成了一片清凉的舒适，他终于
从疼痛中平息下来，溶入了一份惬意的消沉当中……
※※
“你还好吗？”有个声音在轻声地询问着，明显地带着无尽的关切
与温柔。卓越从消沉中逐渐清醒，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双美丽绝
伦的大眼睛正一雯不雯地凝视着自己，卓越有些困惑地看着这个陌生
的美丽女人，一时间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你还不能喝水，要在你嘴唇上蘸点水滋润一下吗？”女人关心地
问，随即又妩媚地一笑，“也许不用吧，医生向我保证过，他用的这
些药可以让你的身体不至于过份缺水，口渴吗？”卓越摇了摇头，散
乱的记忆也由此开始慢慢并合。“你是谁？”他轻声问，随即又想起
了：“小丽呢……她好吗？”美丽的女人微笑着说：“她很好，你放
心吧。”卓越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中突然掠过一丝奇怪的感觉，喃
喃地低语：“我好像……见过你啊……”女人绝美的脸上升起一个灿
烂的甜笑，轻声说：“你当然认识我了……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卓
越努力地想了想，头脑中一片混沌，摇了摇头，有些歉意地说：“对
不起，我想不起了……”女人微笑着说：“没关系，你受了伤，好好
休息，有的是时间让你想我。”
天鈴鳥書屋
※※※
卓越点了点头，昏沉沉地又睡过去了。女人站起身来，脸上一片温
柔地看着卓越，眉宇之间，爱意无限。一位男子在门口轻声地说：“首
长。”女人仍然看着卓越的脸，淡淡地问：“什么事？”男子回答：
“江小姐来了，执意要见您。”女人微皱起眉头，沉吟一下，道：“叫
她在会议室等我。”停顿一下，又道：“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与治疗
无关的人都不许进入医院的这一层楼。”男人迟疑了一下，轻声问：
“也包括江小姐在内吗？”
女人冷哼一声，道：“特别是江浅儿，连个人都给我守不住，差点
给我出大乱子！”绝美的脸上已经是一片的不悦之色。男子应了一声，
悄悄退下。女人一直都没有将目光从卓越脸上移开，她伸出一只手去，
轻轻地抚摸着卓越消瘦的脸，温柔的眼中突然滴出清澈的泪珠来，轻
声地，她低语：“你知道吗……你差点吓死我了……”她绝美的脸上
一片凄楚，流着泪说：“你死了……叫我一个人怎么活……”
※※※
江浅儿坐立不安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神情之上一片焦灼。她听到门
外传来的脚步声，猛地迎到门口，连声问：“姐，他怎么样了？”那
绝美的女人慢慢走了进来，目光冰冷地看着江浅儿，注视良久，才冷
冷地说：“他活着，所以我也才活着。”
江浅儿在她犀利的目光下不由畏缩了一下，喃喃地低语：“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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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林铃会去……找他啊……”女人冷冷地说：“不用解释，从现
在起，你就从这件事情当中完全退出。”江浅儿叹了口气说：“我可
以看看卓越吗？”女人淡淡地回答：“不可以。”江浅儿着急地说：
“我关心他啊，看看他不行吗？”女人冷道：“他有我关心，有我看
着就行了。不劳你费心。”江浅儿后退了一步，轻声说：“方学平才
死，您这样成天守在卓越身边，影响不好啊……”
女人冷冷道：“你话里的意思是什么？”江浅儿叹了口气，说：“姐，
我不想要你的辛苦白费啊。”女人淡淡地说：“你没有听见我刚才说
的话吗──因为他活着，所以我也才活着！”江浅儿浑身一震，轻声
说：“我明白了。”
※※※
卓越睁开眼睛就看到那个他似曾相识的绝美女人正坐在自己床边的
椅子上，头枕着手伏在床上熟睡。卓越没有出声，静静地打量着这个
女人。毫无疑问这个女人是他在有生之中见到过的最美丽的女人，容
貌身材无一不达到了完美的极限，特别是身上与生偕来的那股无可比
拟的高贵气质，纵是在现在的熟睡当中，也让人觉得她神圣而不可亵
渎。
卓越虽然还不清楚她是谁，但是从她脸上的憔悴来看，这个女人显
然没有假手任何人来服侍自己，因此她脸上的疲惫纵是睡眠当中也毕
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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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有些奇怪，更多的却是一种深深地感动，微微地，他轻轻叹惜
了一声。女人猛地睁开眼，看着卓越的眼睛问：“你醒了？”卓越微
微一笑，轻声说：“这屋里还有别的床啊，你怎么坐在这里睡，不辛
苦吗？”
女人伸手为他掖了掖被单，低声说：“离你远了，我不放心。”卓
越轻轻伸出一只手捏住了她一根冰凉的手指，柔声问：“你为什么对
我这么好？”女人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只是关心地说：“不要用力哦，
你还没好呢。”卓越看着她的眼睛，问：“你到底是谁？可以对我说
了么？”
※※※
女人良久地凝视着他，眼睛中慢慢地湿润了，轻声地，她呼唤：“我
的陛下啊……我是您的魔鬼之妾啊……您难道已经忘了我吗？”
卓越浑身一震，脑海中灵光一现，惊呼：“是你啊……”随即不可
思议地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女人绝美的脸上缓缓地流下泪来，
她轻轻地握住卓越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摩擦着低语：“从来……我
都没有离开过您身边啊……我的陛下……”
卓越有些恍惚地问道：“魔妾，我这是在现实中呢还是在梦中？”
女人笑着说：“以前可能是在梦中，但着从今以后，我们就只有无穷
无尽幸福的现实了。”卓越有些困惑地说：“我不明白啊……”女人
流着泪说：“我再也不会让您离开我了……我的陛下……我生命中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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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主人啊……”
卓越叹了一口气，说：“那我的公司呢？我的手下呢？我的那些没
有做完的事情呢？”
女人摇摇头，笑着说：“没有了……它们已经完成了它们的使命，
通统从这个世界上消退了。”卓越惊讶地问：
“消失了？那方学平呢？”
女人低声说：“死了。”卓越愕然道：“死了？”女人点了点头，声
音有些异样地说：“在您出事的那天晚上，他死了……死于家中的煤
气泄漏……早上有人打电话，整个屋子全爆炸了。”
卓越怔了半晌，方道：“怎么会这样？”女人轻声说：“天灾人祸，
谁也无法避免啊……但也由此，可以知道，你所有的工作已经结束
了……我的陛下，你可以好好地休息了。”卓越摇了摇头，问：“我
的手下呢？”女人叹了一口气，说：
“全部被抓了，一个都没有漏下……
不过，方学平的死与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的被捕，是因为高
利农的案子。”卓越摇了摇头，说：“你这样认为，法官也会这么认
为吗？任何人都会把方学平的意外死亡与‘阿修罗’联系在一起……”
女人点了点头，说：“是这样，有了您的公司做挡箭牌，对于方学
平的死亡就有了一个合理的逻辑。”卓越皱眉问：“是有人在陷害我
们吗？”女人沉吟一下，道：“应该算是利用吧。”卓越盯着她，目
光中充满了审视，道：“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你真的是神
通广大的魔鬼之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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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有些苦涩地一笑，低声说：“我应该知道得这样清楚啊……因
为这是您的事情啊……”卓越平静下来，缓缓地说：
“对我讲实话吧……
你到底是谁？”
女人轻声地说：“我的名字叫做秦政。”
卓越一刹那间眼睛瞪得无以伦比地大，惊道：“你就是秦政？”女
人点了点头，美貌绝伦的脸上仍是一片醉人的温柔，轻声道：“小心
不要碰痛了伤口。”
卓越瞪着她，满脸不解地问：“你就是江浅儿的干姐？……你不是
方学平的老婆么？”秦政低声说：“那只是一桩政治上的婚姻而已。”
卓越看着她：“什么意思？”秦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我从来没
有爱过方学平……即使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优秀的男人……我也从来
没有爱过他，一天都没有。”卓越道：“可是据我们所知方学平很爱
他老婆……就是你啊。”
秦政脸上绽开一个妩媚到绝顶的笑容，低声而自信地说：“有男人
会不爱我吗？”看着她脸上袭人的艳光四射，卓越心中猛地一颤，突
然惊叫：“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不是？是你杀了方学平？是你一直
在背后算计‘阿修罗’……是你──”秦政叹了一口气，轻轻抚摸着
他的脸，爱怜无限地说：“我不想这么快告诉你的……你的身体还没
有好啊……”卓越瞪着她脸上浮现出来极顶的女性温柔，感到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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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仿佛在一瞬间堕入了万丈寒窖中，通体冰凉。喃喃地，他道：“为
什么……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秦政叹了一口气，柔声说：“想知
道吗？我不会瞒你的。”
卓越看着她脸上的温柔，缓缓地问：“你为什么要杀方学平？”秦
政叹了一口气，说：“他不得不死啊……”卓越问：“是因为他贪污
了大笔的公款吗？”秦政摇了摇头，说：“是因为他一分钱都没有贪
过，所以他才只有死。”卓越看着她，突然明白了，道：“贪这些钱
的人是你，对吧？方学平是你找来的替死鬼，是吗？”秦政柔声说：
“你说对了一半，贪这些钱的人是我，但方学平并不是我找的替死
鬼……”她叹了一口气说：“因为我拿这些钱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他，
所以他不能算是替死鬼。”
卓越怔了半晌，方道：
“你不知道方学平会是未来的龙国领导人吗？
你以后就是龙国的第一夫人啊。”秦政笑了起来，轻声说：“不是为
了这个原因，谁会嫁给他呢……”卓越莫名其妙：
“那你还要害死他？”
秦政轻声地说：“就是因为他是下一代龙国的未来领导人人选，他
才要死去啊。”卓越愕然问：“为什么？”秦政叹了一口气，说：“因
为他就做不了第一先生了。”
※※※
卓越在猛然间倒吸了一口凉气，骇然道：“原来你是想……”秦政
道：“不是想，而是要……我嫁给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做什么第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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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卓越沉默下来，知道这个美丽绝顶的女人目的既然是那个处在
权力最巅峰的位置，那么她无论做出什么来都不会令人吃惊了。
秦政温柔地看着他，问：
“你怎么不说话了？”卓越缓缓地问：
“‘阿
修罗’中你的人是谁？”秦政淡淡一笑，说：“童五。”卓越点了点
头，道：“难怪不得小队与高队查死都查不出方学平贪污的证据，而
童队一出马，什么证据都回来了。”秦政柔声说：“你不要怪他啊……
他现在也在坐牢呢。”卓越看着她绝美的脸，平静地问：“那你什么
时候送我去坐牢？”
秦政一怔，道：“你说什么呀？”卓越平静地说：“你费尽心机将
方学平的死转移到‘阿修罗’的头上，不拿我出去顶缸。那不是功夫
都白做了？”
秦政抿嘴一笑，说：“说真的我倒是对你费尽了心机，不过不是要
拿你顶缸，而是要拿你顶位……”
卓越一脸莫名：“顶位？”秦政柔声说：“顶‘第一先生’的位置
啊……我从来没有爱过方学平，那只是因为我一直爱着你啊……爱着
我的小傻瓜卓越啊……”
※※※
卓越怔在那里，久久地看着这个因告白而俏脸泛红的绝色美女，一
时间无限困惑地道：“你爱我？……从什么时候？从我们在嘉州的那
一夜之后吗？”秦政摇了摇头，轻声地说：“远在那一夜之前。”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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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愣然道：“可是那天才是我们第一次相见啊？”秦政点点头，说：
“是我们的第一次相见，但并不表示我以前就不可以知道你啊，我的
陛下。”卓越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你早就知道有我这个人存在了？”
秦政点了点头，眼睛中满是柔情无限，低声说：“在我们那一夜之前，
我就早已爱上你了……不然你真的以为我是那么一个可以随便和男人
上床的女人吗？我的陛下……我是专程到嘉州来将自己献给您的
啊……”
※※※
卓越一片茫然不知所措，秦政温柔地一笑，将他的手掌抚在自己脸
上，轻声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你给我们国家最高的几位领导人写
过信，你还记得吗？”卓越点了点头，有些明白了，问：“你看到那
些信了？”
秦政笑着点点头，柔声说：“我的父亲是谁你应该很明白啊……我
看见了你的信，并且在好奇之下通过关系将你曾经写给中央首长的信
都设法找到了……这些信，我一直珍藏到现在。”卓越缓缓地说：“那
只是我在年少时满脑热血冲动中一些幼稚的想法……”秦政摇摇头，
轻声说：“你信中的建议和想法确实很浅薄，但那是因为你身处的环
境狭小和信息闭塞所造成的啊，但无可诽议的是，以你当时一个非常
普通的老百姓的身份，能够想那么多，而且有些建议真的给了我一些
触动……”微笑着，秦政说：“后来，你再寄到北都的信，就全部落
到了我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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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我寄了很多这样的信吗？我都不记得
了。”秦政道：“前前后后，一共十七封。”卓越低声说：“有这么
多……你爱上我就是因为这些信？”秦政笑着摇了摇头，说：“还没
有呢……当时我还在学校读书呢，虽然很想来看你，但是一直忍着没
有来……但是我通过父亲的关系让嘉州市国家安全局将你所有的资料
秘密调到了北都，看了你那些传奇，我才真正爱上了你……”
※※※
卓越脸色有些微变地说：“什么传奇？”秦政脸上一红，低声说：
“你的那些风光的‘泡妞韵事’与千奇百怪的‘赚钱方法’，不知道
为什么，我只通过那些文字便好像就已经融进了你的生命中……所以，
在我大学毕业的那个夏天，我马上就飞去了嘉州……”卓越看着她，
轻声说：“这么说来，在电影院里你是故意站在我面前勾引我了？”
秦政脸上又是一红，娇声嗔道：“好说呢……在大街上我在你眼前
晃了三四次，你根本就是视若无睹目中无人……差点我就以为自己真
的失去魅力了呢。”卓越缓缓地说：“你既然那么早就爱上了我，为
什么到现在才出现？”秦政叹了一口气，说：“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啊，我不可以找一个普通人的……所以，我一直等待着你创造出奇迹
来，等待着和你重新相见的这一天……我的陛下，你忘记了我们那一
夜我和你说过的啊……”
卓越沉默了一会儿，说：“现在，你是不是认为我已经证实了我不
是一个普通人了，已经有资格成为你的丈夫做龙国的‘第一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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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点点头，满脸的幸福，柔媚无限地说：“是啊，我知道我会等到
你的……我知道我从来不会看错人……我的陛下，我好高兴啊……”
卓越淡淡地说：“你就那么肯定我想做你的‘第一先生’么？”秦
政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如果您想我做您的‘第一夫人’，我
也非常愿意啊，我的陛下……”卓越长吁了口气，说：“算了吧，别
拿这事来烦我。”秦政审视着他，轻声问：“那么，我的陛下，你愿
意‘嫁’给我吗？”卓越看着她问：“我可以不‘嫁’吗？”秦政摇
摇头，说：“不可以。”卓越淡淡地道：“那还废话做什么。”
“可是我想要你心甘情愿啊……”秦政绝美的脸上一片赤诚，低声
说：“我可不要你认为我是嫁不出去了到处抢男人来着……”卓越掌
心在她脸上轻轻摩擦，柔声说：“放心好了，我心甘情愿的……”他
唇边绽开一个迷人的微笑，低语道：“必竟，谁不想做龙国的‘第一
先生’呢……”秦政娇媚地笑了，忍不住在卓越脸上亲了亲，低声说：
“我的皇后，我想要你呢……”
卓越哼道：“行吗？”秦政叹了口气，说：“医生说最少还要静养
两个月……真是的，没事你跳车干什么，差点吓死我了……”卓越皱
起了眉头，问：“来追我和小丽的人是你派出来的吧？”秦政点了点
头说：“是啊，你们在逃什么呢？”卓越叹了一口气说：“小丽以为
这一切阴谋都是方学平设计出来的，她怕方学平要杀我灭口。”
秦政笑了起来，说：“林铃这丫头，想象力也真丰富……不过她倒
是真的爱你呀，连儿子都替你怀上了。”卓越乜着她醋意盈然的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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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怎么她不是你派到我身边的特务吗？”秦政冷哼：“你想得美
啊，我还派人来给你怀孕呢……”卓越道：“又不是我要她怀的，是
她自己要怀的。”秦政嘟着嘴道：“我才不管，这么多年了，你还是
一样到处招蜂惹蝶的……从今天起，你只准看我一个人，想我一个
人……也只准让我一个人为你怀孕……听见了吗？”
卓越笑：“你很不讲理耶……”秦政娇声说：“跟你讲理，那不是
白搭么？”卓越任由她的脸挨着自己的脸，问：“这件事情你打算怎
么收尾呢？”秦政问：“什么事情啊？”卓越道：“方学平的事情。”
秦政转过脸来看着他，说：“方学平是中央内定的下一代领导人，几
个老头子都非常喜欢他的，现在他死掉了，理所当然像你说的那样必
须有人出来顶罪。”卓越平静地说：“就是我的‘阿修罗’了，是吗？
你派童五那么早就潜伏在了‘阿修罗’中，为了就是铲倒方学平后用
‘阿修罗’来顶罪，是吗？”秦政坦然回答：“是。不是这个原因，
早在三年前‘阿修罗’就被政府连根拔除了，哪会等到现在还让你们
活蹦乱跳的到处招摇撞骗。”
卓越“哦”了一声，说：“那你怎么让我这个‘阿修罗王’脱身呢？
我可算是主谋要犯啊。”秦政笑：“这点本事都没有，我还配‘娶’
你做我的‘皇后’吗？我早就安排好了，到时候会做得天衣无缝的，
你放心好了。”卓越问：“到底怎么做呢？”秦政道：“麻烦您老人
家上一次法庭那是免不了的了，然后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卓越乜
着她看：“真的，就这么简单？”秦政笑容满面：“当然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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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舍得让你承受多复杂的事情吗？”卓越看着她绝美脸上流露出的怜
爱无限，一时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一个绮彩的梦中。
※※※
“卓越，卓越──”低声的呼唤迫切而焦急。卓越迷迷糊糊地睁开
眼睛，看清了床前的人不由哑然失笑：“浅儿，什么时候改行做了护
士了？不过你穿上这条裙子还真是性感啊……”
江浅儿没有像往常一样生气发嗔，只是无限深情地凝视着卓越，轻
声问：“你还好吗？”卓越点了点头，笑着说：“好啊，你怎么到今
天才来看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江浅儿叹了一口气，说：
“我进不来，姐不允许除她之外的任何人来看你。”卓越有些明白地
看着她身上的护士裙，道：“这会也是偷溜进来的吧……秦政也真是
的，活像谁都要害我似的……”
江浅儿听着他口气里称呼秦政的自然温宛，叹了一口气，说：“姐
姐很爱你呀。”卓越有些明白地说：“对了，浅儿你一直无论如何也
不肯陪我上床，是因为秦政的关系吧？”江浅儿低声说：“我不是告
诉过你吗，我也可以为了一个人做任何的事情，这个人，就是我姐姐。”
卓越笑着说：“如果她要你和我上床呢？”江浅儿脸上一红，低声说：
“别胡扯，我呆一会儿就要走了呢。”卓越有些失望地说：“只呆一
会儿？”
江浅儿点点头，说：“是啊，我专门来问你的……卓越，你打算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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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儿子怎么办？”
“什么我的儿子？”卓越有些莫名其妙地问。江浅儿有些不悦地皱
起眉头道：“什么你的儿子？你和林铃的儿子啊，已经一个月了，姐
打算把他送到一个偏僻城市的普通人家里成长，我觉得有些不妥当，
专门来问你的意见啊……你装什么愣！”
卓越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把小孩子送给别人抚养……他妈呢？”
江浅儿脸色猛地煞白，她瞪大了双眼看着卓越，良久方说：“真的
假的……你不知道？”卓越莫名其妙地道：“我知道什么？”江浅儿
低声说：“林铃死了已经一个多月了……”卓越满面骇然难以置信地
惊叫：“你说什么？”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江浅儿疑惑地问：“姐姐
没有告诉你吗？你真的不知道？”
卓越脸色苍白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浅儿看了他良久，轻
声说：“林铃在你跳车后就撞上了一棵大树……孩子当时就下来了并
且引起了大出血，那个地方离城市太远了，追你们的人将你们送到医
院时，只来得及保住了孩子和你……”江浅儿突然哭了起来，骂道：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你扔掉了所有的东西，却偏偏要把那块表留
在身上……就是你那块表害死林铃的，你知道吗？”
卓越脸色一片惨白，低语：“是那块表……”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他的脸色缓和下来，睁开眼睛道：“浅儿，可以
帮我做一件事吗？”江浅儿一怔，问：“帮你做什么事？”卓越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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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问：“那个孩子在你手上？”江浅儿点点头，说：“是啊，姐姐叫
我亲自做……他真的长得好漂亮，像极了林铃，也像你……”江浅儿
的眼泪不由得又流了下来。卓越微微叹了一口气，问：“小丽有给他
起名字吗？”江浅儿点了点头，说：“还没出生就早就起好了，叫做
卓破云。”
卓越轻声说：“破除青天志……悠悠如白云……浅儿，叫他林破云
吧，让他永远记住他的母亲。”江浅儿怀疑地问：“你叫我做的事就
是改个名字？”
卓越摇了摇头，说：“我有一些东西，想要你帮我送出去。”江浅
儿诧异地道：“什么东西？”卓越平静地说：“一张磁盘和一笔钱。
你拿着这两样东西，连同林破云一起，将他们送到嘉州，交给李飞雨。”
江浅儿久久地看着他，叹了口气，低声说：“卓越，你知道的，我可
以帮你，但我不可以背叛姐姐。”卓越微皱眉头：“什么意思？”
江浅儿盯着他道：“孩子和钱我都可以帮你转交给李飞雨，但是那
张磁盘里面记的是什么？有妨碍姐姐和国家的东西吗？”卓越叹了口
气，说：“你可以先看，但是我要提醒你……那里面蕴藏着一个生命
世界最诡异的秘密，你看了之后，就会像我，像琪儿，像李飞雨自己
一样，堕入这份狂乱中……也许永远也清醒不过来……”江浅儿听得
有些迷迷糊糊地忍不住问：“到底是什么？你说得这么恐怖？”
卓越微微一笑：“我的日记，记载我为什么从‘卓月’变成‘卓越’
的所有过程与及这世界上最虚无飘渺的一个神话……”他眼睛中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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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深沉的怜悯，低声说：“浅儿，我知道你会看的，我也知道你会
陷下去……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因为他需要人来照顾啊……”江
浅儿摇了摇头，似乎想摆掉这满头的雾水，转移话题问：“你那笔钱
有多少？”卓越淡淡一笑，说：“没多少，只是我平时节俭存的一点
私房钱而已。”
江浅儿瞪着他：“到底有多少？”卓越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
“没多少，就只有两个亿而已。”
※※※
秦政将剥好的柑瓣细心地放到卓越的嘴里，温柔地问：“老公，我
给你的稿子背好了么？”卓越咀嚼着皱起了眉头，道：“你真的要我
在法庭上自辩？并且说出那么一大堆肉麻兮兮对龙国共和党讴歌颂扬
的超级马屁？”
秦政温柔地说：“你知道我的身份啊……你要做我的丈夫，怎么着
也得讨一讨中央几个首长的欢心啦……哪怕是装一装样子呢。这样，
我就可以明正言顺地把你‘招安’，送进国安部工作了。”卓越乜着
她：“国安部？你不怕江浅儿哪天抽空把我‘上’了？”秦政脸上一
红，
“呸”了一声道：
“别死不要脸了，明明是你一直想‘上’人家……”
卓越停顿了一下说：
“我有个想法……”秦政笑着问：
“什么想法？”
卓越看着她，认真地问：“你说如果让世界上的人都知道了‘阿修罗’
的故事，我会成为英雄吗？”秦政不解地问：“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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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脸上一片温柔，轻声说：“你会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元首，我
怎么着也不能太差劲啊……不然我生活在你的阴影下会自卑的。”秦
政一怔：“是吗？”卓越点了点头：“我想如果‘阿修罗’的庭审可
以在全世界直播，会变成什么样子呢？”秦政坦然地说：“你会在普
通人眼中成为英雄，这是毫无疑问的……只是，你出名后就不能在国
安部工作了，到外交部吧……也省得你一天对着江浅儿流口水了……”
“你的意思是可以？”卓越有些惊愕地问。秦政温柔一笑，说：“如
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我费尽心机得到‘龙国下一代最高领导人’
这个位置有什么用？”神情之间，妩媚无限。
第七章青天常老
沈直柏站了起来，以一惯清朗有力地声音说：“审判长，根据刚才
一系列证人的出庭作证，法庭已经可以明确地看出，我的当事人卓越
先生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手下的童五，原名赵思进的‘童队’
队长以假资料蒙骗，而整件方学平一案中的策划，操作，进行，都是
由这位童队队长在一手遮天的情况下瞒天过海地独自操纵。这一点我
们从赵思进自己的供词和另一位‘阿修罗俱乐部有限责任公司’和赵
思进同样级别的‘小队’小六，原名丁珊的队长的证词那里得到共同
的证明，因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在‘方学平’一案中，我的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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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纯粹是一名上当受骗者，不应对这件案子负任何的责任……
“而至于‘阿修罗’以前做的那些个案，这几个月来最高人民检察
院已经查明，那些被‘阿修罗’列为工作目标的政府官员都确实是一
些国家体制里面的蛀虫，一些人人欲诛之的腐败份子，从某种角度上
来讲，‘阿修罗’的所作所为，也是在利用特殊的方法在惩治这些贪
官污吏。当然，他们的手段是不合法的，但是我要提醒审判长注意一
点，如果‘阿修罗’运用正常的手段，比如说向国家司法机关举报，
他们能替党和政府挖出这么多的贪官吗？能到最后甚至找出了
‘弗……’邪教组织隐匿在我们国家省委省政府里面的高级大头目，
并让政府顺藤摸瓜一举捣毁了邪教在国内苦心编织多年的反动巨网
吗？非常手段站在客观的立场上看，有时候也确实起着了非常效
果……
“而且审判长还应该记得，在我当事人全力地配合之下，国家安全
部才能够在五个月之前顺利破获一起某国的间谍集团高级头目在国内
的不法间谍活动。从种种迹像表明，我的当事人卓越先生，他是一个
爱国的，有正义感的，聪明睿智的龙国人，对于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材，
单纯地以‘合法’这个标准去衡量他是不全面的。刚才检察官宣读的
资料已经讲明了我的当事人为什么组建‘阿修罗’这样一个以恶制恶
的公司，那是因为贪官污吏的贪赃枉法使我的当事人的全家都丧生在
六年前震惊全国的一起嘉州市‘平安小区’劣质居民楼房的坍塌大案
中，而当时，由于司法工作的疏漏和嘉州市政官员的遮掩，几名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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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裁……
“我们不能否认‘阿修罗’的成立和六年前的这一件政府本身也有
一定责任的大案有着直接的关系，也因此，对我的当事人卓越先生的
所作所为我认为法庭就更应该从人性与法律的角度来共同研审……对
于检察官公诉的几条罪名，我在这里向审判长与法庭郑重地提出‘不
认罪’的答辩，请审判长与法庭慎重地考虑我以上的辩词。谢谢。”
沈直柏坐了下来，不愧是龙国刑事大案的首席王牌大律师，说了这么
长的一席话居然是脸不红气不喘如同家常便饭一样。
※※※
庭审已经连续进行了三天，童五，小六以及一干“阿修罗”的队员
都已被或轻或重地定为有罪，只等法庭合议后择日宣刑，而对卓越的
审讯无疑是整个大案的关键，他离奇的身世与诡异的做事方法使得全
球近一半的人都守在各种直播工具面前关注着这最后一天的审判──
※※※
据全球最大的资讯调查公司统计，在对“阿修罗王”卓越的庭审开
始以后，头两个小时在检察官宣读公诉书时相关热线共收到了三千六
百四十二万个“支持”卓越的电话，而全球六大直播庭审的大型网站
中卓越的“支持率”竟高达两亿五千七百万票，反对者是寥寥无几……
而在沈直柏答辩词后，
这两组数字在五分钟以内分别飚升了 25％和 46
％。整个世界的目光都被这一场空前绝后的大审判所吸引！而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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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已经变成了“时代英雄”的崭新化身！
卓越坐在被告席里，脸色是依然的平静淡漠，给人的感觉宛如他身
边所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似的。他也好像并不知道他的形象已
随着法庭里上百部的全球各大媒体的直播设备传送到了世界的每一个
角落，他的冷漠与发自灵魂深处的孤独，已在他不知觉中征服无数的
梦幻少女。
※※※
“我的皇后──”秦政动听的声音在电话里说不出的甜美娇柔。卓
越叹了一口气，说：“知道你的电话没人窃听得了，但你也不要在电
话里就乱叫唤呀，多难听。”秦政嘻嘻地笑着说：“现在你可出名了，
地球上最有名气的人也差你老大一截呢……累吗？”卓越叹了一口气
说：“还好，你派了那么多专家和医生在一傍侍候着，我的身体没事
的。”秦政“嗯”了一声，关心地说：“中午好好休息啊，下午才是
你发挥的时候呢……我给你的东西没有忘记吧？”卓越淡淡地说：“你
放心吧，那些拍共和党马屁的话我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闭着眼睛也
能够倒背如流。”秦政柔声道：“那我就放心了……下午我什么事也
不会做，就在中南海里守着看你的法庭自辩，表现好了，我晚上就奖
励你。”
卓越淡然道：“是拿我来奖励你自己吧……昨天晚上要不是我说今
天要养足精神上庭，你就想要迫不及待地占有我了……”秦政在电话
里娇羞地道：“呸，臭美──还‘占有’你呢，说得好像你多吃亏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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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晚上我过来啊。”卓越闲闲地道：“我说不要你过来你会听话吗？”
秦政笑：“不会。今天晚上你是逃不了被我‘蹂躏’和‘摧残’的可
悲命运的──人家都爱上你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稍微表示一下点点
的感动来安慰一下人家吧？”卓越平静地说：“你是爱‘上’我而有
六年却‘上’不成，欲火焚身大发花痴……先说好，医生说的，我身
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今晚上我只让你‘上’一次，要想像六年前那个
晚上‘接二连三’的那可免谈。”秦政笑：“是，我的皇后……好了，
不打扰你休息了，我收线了，亲我一下。”卓越对着手机“啧”了一
声，关上了电话。
※※※
这间豪华套房是法庭特意安排给卓越这个首席“要犯”中午休息的，
一切应有尽有物尽奢侈极至，比之五星级大酒店的总统套房是有过之
而无不及──防卫森严更使得那几百个来自世界各国的记者们绞尽脑
汁也无法刺探什么独家秘报之类的。吃过午餐后卓越小睡了一会儿就
起来洗了个热水澡，将自己精神状态调整到了巅峰。喝了一杯水后卓
越坐到了书桌前，打开手提电脑“嘀嘀嗒嗒”地开始敲击起来。他的
神态平静从容，眼眸深处，却隐藏着一抹黯然的忧伤……
※※※
“被告，你现在可以为自己自我辩护了。”审判长的声音里带着一
丝明显地轻松，显然他早已对卓越即将开始的自辩内容心照不宣，了
解这一番精彩的法庭自辩后，整个案件就已经结束。卓越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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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警戒线外那上百部的全球各大媒体的摄像机，道：“这场直播会
因为某些意外的原因而突然中断吗？”审判长有些愕然，不明白卓越
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问道：“被告你说什么？”卓越缓缓地说：“我
说会不会我在自辩时法庭突然不允许这些媒体现场直播了？”审判长
愕然回答：“这怎么会，龙国是个有新闻采访自由的国家，何况是我
们法庭邀请他们来直播的，当然不会突然又不允许了。”卓越看着审
判长，道：“那停电呢，卫星坏了呢，或者国家安全部门从中装怪呢？”
法庭上传来了旁听者们的窍窍私语，大家显然都对卓越提出的这一系
列问题感到有些不可理解。
※※※
审判长压制住了心中的不高兴──不论是因为现在他正出现在全球
难以计数的电视与电脑上，还是因为卓越背后那位他招惹不起的强硬
后台，他都只有在脸上不动声色地堆满和蔼可亲的微笑。“被告你放
心吧，你所说的那一切意外和干扰本席可以向你保证都不会有任何一
种发生。”卓越平静从容地继续问道：“审判长是在以法庭的神圣庄
严向全世界宣布：没有任何自然与人为的因素可以中断我的自辩向全
球直播，是吗？”审判长坦然地道：“是的。”卓越点了点头，道：
“我相信，有了您在龙的传人共和国国徽下的这句话，即使有人想破
坏我的自辩，也是做不到了，除非龙国愿意让全世界的人嘲笑！”审
判长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好像被卓越的话套住
做了一件极为愚蠢的傻事，但他一时又闹不清楚卓越这样做是为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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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于是，他开口道：“被告，如果你没有其它问题了，那你就可
以开始自辩了。”
※※※
卓越从容地点了点头，面对警戒线外那些层层叠叠的摄像机镜头缓
缓地说：“如果，一个人生下来时可以选择国籍，我绝对不会选择龙
国这个由共和党一手遮天的国家来降生！”
※※※
法庭上所有的人都惊得呆住了，无数张目瞪口呆的面孔睁得老大瞪
着卓越的脸──无论是在现场，还是通过电视电脑的直播画面，所有
听见这句话的人几乎在一刹那间都变成了同一副惊愕莫名的表情！
卓越的脸色依然淡淡地，充满了从容宁静，他声音低沉而清晰地说：
“我做了些什么事情，是怎么做的这些事情，这三天来全程的直播让
所有都关注这一件案子的人都知道了……至于我为什么要做这些坏
事，我的辩护律师上午为我说出了理由，那些是没有错，虽然我的辩
护律师将它们刻意说得是多么的冠面堂皇，悦耳动听，但我自己知道，
我不是一个好人，也从来没有奢想去做一个好人，因为我已经做了那
么多的坏事了……我杀人，虽然从来没有亲手杀过谁，但我命令我的
手下杀了许许多多的人──我虽然没有放过火，但我害得许多人家破
人亡这跟放火从本质上根本没有什么区别！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贪官
污吏害死了我的家人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但并不是主要的原因……”
天鈴鳥書屋
※※※
卓越顿了一下，缓缓地道：“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憎恨这种让贪官污
吏滋生的政治体制！我讨厌政府！尤其是讨厌在龙国共和党专横独裁
一党遮天下的龙国政府！”法庭中数以百计的人哑雀无声，除了摄像
机轻轻作响的工作声，宁静得连掉根针在地上都可以被听见──
※※※
卓越平静地道：“我讨厌这世界上所有的政治体制，讨厌任何资本
主义或者共和主义创造出来的所有政治集团，在我看来这些东西都是
一群喜欢骑在普通大众头上作威作福的一伙权欲份子创造和利用的工
具！正是因为我对这种国家的体制深恶痛绝，所以我才创造了专门干
坏事谋财害命的‘阿修罗俱乐部’有限责任公司。我专门拿政府里的
贪官污吏开刀，并不是我有什么伟大的目的和崇高的责任，只是因为
我知道即使我抢光了贪官污吏手中所有的钱，他们也不敢报案，因为
他们的钱是脏的，说不清来路的。在我看来，抢贪官污吏的钱是让自
己在这个世界上可以为所欲为而又不伤天害理怕遭到报应的最好办
法……这次，如果不是被我的手下所出卖而让我在无意当中害死了一
个大有作为的龙国政府里面难得的好官，我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接受
法律的审判。
“因为我曾经对每一个新加入‘阿修罗’的人都说过，进入我们这
个犯罪组织，你可以享受到普通人享受不到金钱所能带来的一切享受，
但却要做好随时不得好死的准备！……是的，我们无意颠覆政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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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想取代龙国共和党建立一个崭新的革命政权之类的
伟大目标。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捞钱，用各种各样阴险歹毒
的方法从我们所能知道的贪官污吏那里不停地捞钱，供我和我的手下
们挥霍享乐，尽极奢侈的满足自己的私人欲望。这六年来，前前后后
我们敛集到的钱财我虽然说不出具体的数字，但我可以肯定超过了十
亿以上……
“所以我和我的手下在龙国，在任何自己想去的国家，都过着人上
人的富豪生活。我们从来不会存积一分钱在那里，因为我们知道只要
有政府，就会有贪官而只要有贪官，我们就有永远取之不尽的钱财源
源不断地在等着我们去巧取豪夺……我们也从来不用这些钱去做任何
的善事，因为在我看来所有不能靠自己的人都是狗屁，活在这个世界
上这么辛苦，不如死了省事！
“这就是我，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坏事的真正原因，但是我
并不向这个法庭认罪，因为我认为我所讨厌的这个国家政府的司法机
构根本没有这个资格来审判我，定我的罪，判我的刑！所以我用了阴
谋诡计，让他们以为我要在这里对着全世界的人讴歌颂扬共和党是多
么的伟大，多么地崇高，多么地了不起！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我
叫他们向全世界的新闻媒体邀请来这里直播我的受审，并不是要对他
们的政党进行无耻地歌颂赞扬，而是我要当着全世界的人的面说出这
一番话来，让你们，让全世界的人用你们的电话，用你们的电脑来给
我定罪，而不是只凭这个由共和党操纵的法庭来给我定罪，我说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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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没有那个资格！”
※※※
卓越停下来，神情不屑地望着一脸狼狈的审判长与法庭工作人员，
淡淡的微笑中充满了讥讽与嘲笑：“我的自辩结束，请问审判长有什
么意见要在这里向全世界发表？不过你可能不敢乱说乱讲吧……要不
要休庭片刻好让你向龙国共和党的头头们请示请示啊？”尴尬之极的
审判长与旁边的副审判长交头结耳了一番，果然宣布休庭半个小
时……卓越脸上更浓的嘲讽随着数百台摄像机清晰地传到了地球的每
一个能够接收到这场直播的角落。
※※※
卓越走进防卫严密的房间，一名警察已递给他手机：“首长要和你
说话。”卓越接过电话，警察立即退出了房间。
“你在做什么？”秦政的声音在电话里已然气得发抖。卓越的语气
平常已极地道：“自辩啊……做什么。”秦政怒道：“你哪里是在自
辩，分明是在找死！你为什么要存心激怒政府？”卓越淡淡地道：“我
喜欢。”电话里传来了明显的哭泣声，卓越听到那操纵一切的女人无
奈地低语：“卓越……我该怎么办才能保住你的命啊……”卓越轻声
道：“不用保我了，我是存心找死的。”秦政抽搐着在电话里问：“你
为什么要这样做？”卓越平静地说：“我是一个魔鬼，成不了神的。”
秦政呆了一呆，突然以异常坚定的语气缓缓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天鈴鳥書屋
我一定要保住你的命！”卓越还想说什么，秦政已挂上了电话。
※※※
半个小时转眼即过，重新站在被告席上的卓越面含微笑地看着审判
长那张阴沉的脸，无论什么样的结果，他显然是都毫不在乎。庭审员
宣布开庭后，审判长已道：“被告，半个小时前你的自辩内容法庭经
过合议后觉得已经超出本案审理的范畴，因此法庭决定你的自辩言词
不进入审理程序，对此你有异议吗？”卓越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说：
“怎么我让龙国共和党在全世界面前丢尽了面子，换来的结果只是那
番对龙国共和党的热嘲冷讽不进入审理程序而已吗？共和党什么时候
又这么大方过了？”
审判长从容地说：“我们国家的法律并没有规定不允许国民不喜欢
我们龙国共和党，只要你没有想颠覆现在的人民政府，宪法规定作为
公民你的言论是自由的。”卓越冷冷道：“是吗？守着这几百台摄像
机于是龙国共和党也讲起言论自由来了……”审判长平和地道：“很
遗憾法庭不能消除你个人意识当中对共和党的偏见，但这并不会成为
你被定罪的理由。无论有没有这些摄像机都是一样。”
卓越冷笑道：“这好像倒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龙国共和党这么
有气量啊，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审判长道：“那只是你以
前对我们党的了解太少了，作为一个领导十四亿人口泱泱大国的政党，
怎么会连容许国民吐露不满情绪的度量都没有，你真是太小瞧龙国共
和党了。”卓越哑口无言，他没有想到政府会来这一手，但卓越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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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承认，这一手非常的漂亮，轻而易举就让龙国共和党从他制造的这
场直播陷阱中摆脱出来，避免了政府在全世界面前的尴尬。
审判长缓缓地道：“被告卓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卓越摇了
摇头，道：“不说了。”审判长站起身来，：“带此案相关案犯上庭。”
不一会儿“阿修罗”的大小头目与队员都被法警押进法庭站成了长长
的一排。审判长威严地道：“现在本席宣布对‘阿修罗俱乐部’有限
责任公司相关人员的有关犯罪事实的审讯结果以及法庭特别合议庭的
量刑宣判。由于本法庭是由龙的传人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组成的终审
法庭，因此所量刑期即为终审刑期，所以本案受刑人员就没有惯例中
的再行上诉的权利……现在宣判──”
※※※
审判长的宣判结果大出卓越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小队队长丁珊(小
六)被判入狱五年，其它九名队员分别被判入狱两到三年。而童队判得
非常重：队长赵思进(童五)被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而一干队员最少
的已被判了十年刑期。
对卓越这个首席要犯的宣判自然是放到了最后作为压轴戏，虽然卓
越对自己被量刑多重并不介意，但了仍是吓了一大跳……相信法庭即
使当庭宣布判处他死刑立即执行都不会让他这么吃惊──“被告卓越，
对国家间接所做的贡献与其所犯罪行相比较经法庭再三审议有明显功
大于过的结果，因此本席在此宣布，对‘阿修罗俱乐部’有限责任公
天鈴鳥書屋
司的法人代表经理卓越，不予追究刑事上的责任……”
※※※
卓越一听就知道这显然是法庭最早在秦政的授意下拟定的那份宣判
书，但他不明白的是今天他在法庭上当着全世界的面对龙国共和党是
如此的不客气，难道秦政真的在政府里可以一手遮天任意胡为了吗？
──那几个真正掌权的老头子不是还没有宣布退休吗？卓越一时之间
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随即释然下来，因为法庭对他的宣判并没有结
束──
※※※
“但是，被告卓越利用面对全世界的直播系统，用心恶毒地攻击龙
的传人共和国唯一执政政党……龙国共和党，站在私人狭窄立场上片
面主观地看待一些社会性问题，在国际上给龙国政府造成了不好的影
响和舆论，对此法庭决定给予严厉处置，以示国家政府尊严不容侵犯，
但念在被告所经受的客观经历所造成的偏见有情可原，被告又从未意
图对政府有任何颠覆活动，因此法庭网开一面，酌情自理，对被告人
卓越的宣判如下──”
这一瞬间，全世界的眼光都被吸引到了审判长手中那一张薄薄的纸
上──
“判处被告卓越以藐视国家政党罪，开除其龙国国籍，三天后驱逐
出境，不允许其以任何国籍与身份再踏入龙国国土。被告卓越，被龙
天鈴鳥書屋
的传人共和国正式宣布为不受欢迎人士！”
※※※
卓越听完宣判，顿时脸色苍白地呆愣在原地，他耳边仿佛又响起了
一个坚定的声音在对他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要保住你的
命……”──他万万没有想到，秦政会将他剥脱国籍，赶出龙国去……
(第三集青天常老完)
天鈴鳥書屋

第一章大漠月影
这座中东小城里很少会有如此青春靓丽的东方少女出现，因此机场
中所有乘客的目光都凝聚在了青盈的身上那是毫不为奇了。青盈在这
些肆无忌惮的阿拉伯男人的目光中有些害羞，她心里有些懊恼地想如
果早知道阿拉伯妇女绝少出门，偶尔外出都是长袍面纱遮得严实得不
透一点肌肤──那她怎么也不会拒绝同学洛丽莎在电话里说的亲自到
机场接她的建议……洛丽莎也真是的，才毕业回国后几天就急着嫁人
了，让青盈闹了个手忙脚乱的，从台岛丢下手中的工作就连夜直飞中
东来参加这个在美国大学里面和自己相交最好的朋友的婚礼。
──谁知忙天慌地赶到这个位于波斯湾海边的王国，一下飞机才注
意到了自己忽略了两地的时差──从台岛青天白日地赶到中东这边竟
是深更半夜──青盈不由得啼笑皆非地站在机场里思量了半天还是决
定不叫洛丽莎知道自己这次难得的“糗大”，免得她在同学云集的时
候口无遮拦──中东女子的天真烂漫大学四年青盈可是领教了个十
足。青盈决定先坐出租车去找家酒店调整一下时差，养得容光焕发到
恰当的时间再到洛丽莎家里去。
主意拿定青盈快乐地走出候机大厅，这才惊愕地发现自己这一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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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外的出租车早已走得干干净净，不知是这座小城的机场工作效率
奇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最后一班飞机到港后，为数本来就少得可
怜的几个值班人员竟然一个都不见了──
※※※
老天，这是什么“中东速度”──诺大一个机场转眼间竟只剩下了
青盈一个孤单单的女人拎着个小包欲哭无泪地站在那里，守着几部电
话却因为没有这个国家的硬币而无法使用，这一刻青盈简直已经无计
可施，只有找到一个角落坐在那里傻等。老天，还有三个小时天才亮
啊，她一个单身女孩，又是这么的清纯美丽，如果遇上什么坏人……
※※※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青盈突然听到空中传来了一阵极其清晰的轰鸣
声──是飞机，但机场不是说自己乘坐的这班晚机已是今天的最后一
班飞机了么？青盈来不及多想，有人到了比什么都强，这架飞机里的
人一定有车把她搭到城里去吧？就算没有车只要有硬币让她打电话也
行啊……青盈拎起她的小包包抱着无限的希望向入口处迎去──
※※※
她看到一架银白色的漂亮飞机正停泊在机坪上，那架飞机显然比自
己坐来的飞机豪华了不知多少倍，而且看那标致，竟好像是一架私人
飞机……对于中东国家的有钱青盈早有所耳闻，但面对这么一架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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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嚣张的私人飞机，她仍然忍不住发出了感叹！
青盈看到从飞机上下来的人径自钻进了早已停在跑道旁的几部小车
中，那些人显然是不会通过候机室而要直接乘车离开……青盈着起急
来，连忙跑了出去，一边挥手一边大声叫喊：“喂！喂──等一下……
等一下……”情急之中，她竟然叫的是龙国话而不是英语──
※※※
已经启动的几部轿车突然又熄下火来，车灯射出几道雪亮的光柱交
叉照映在青盈的身上，青盈急急忙忙地向着轿车跑去，她可不想在这
个空无一人的机场里呆上一夜……
几部轿车的车灯突然同时熄灭，青盈有些奇怪，这下路面就看不清
了呀……幸好是在机场的跑道上。青盈努力地奔跑，将自己与轿车的
距离越拉越近──
※※※
十多名穿着各色阿拉伯长袍的男子突然从几部轿车里同时钻了出
来，环卫着中间那部轿车神色戒备地盯着越跑越近的青盈。青盈看见
这架势不由自主地慢下了脚步，她早应该想到拥有这么漂亮的私人飞
机的人一定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但一想到可以被带到城里的希望青
盈怎么也舍不得停下脚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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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我是一个没有来得及坐到出租车的末班飞机旅客，可以
让我搭你们的车到市区吗？”心中忐忑不安的，青盈的英语也就说得
结结巴巴，不过还好比较完整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就是了。那十几个
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青盈，好像他们听不懂英语一样……青盈的心沉
了下去，心中正在想洛丽莎在大学里说过她的国家相当地排斥任何一
种外国语言，许多达官贵人也是只讲母语--但阿拉伯语青盈没有学过
啊……这可怎么办？难道因为语言问题又要被扔在这个可怕的地方？
用图画、手语、还是面部表情可以代替语言交流呢……
正在青盈胡思乱想之际，被众多阿拉伯人环卫的轿车中已缓缓传出
了一个声音：“你是龙国人？”竟是标准的龙国话，这一下青盈又是
惊讶又是高兴，连忙点头不迭地说：“是呀是呀，我是龙国人，从台
岛来的，你也是龙国人吗？”轿车中那名男子微微有些一愣：“哦--
是台岛人……”青盈很好奇地想看看这位声音柔美的男人到底是什么
样子，但一看到那些阿拉伯人警觉的脸和揣在怀里鼓鼓的右手，心里
明白他们可不是捏着好玩的东西在故意“扮酷”，当下轻声地问：“请
问你可以带我到市区吗？”车里的男子微微笑道：“当然可以，请上
车吧。”
那男子轻轻说了一句阿拉伯语，仿佛在命令什么，一位车边的男子
立即打开了车门，对青盈做出了一个“请上车”的手势。青盈不及多
想，忙不迭地一头钻进了轿车中，忙天慌地当中，也没有留意自己似
乎是踩了谁一脚。在这豪华得嚣张的车厢内安定下来，青盈才看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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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静静坐着一位长袍及地的阿拉伯男人，神态安然地正注视着青盈─
─让青盈微微有些失望的是，这个男人居然像阿拉伯妇女那样脸上罩
着一层雪白的面纱，将整个的脸都藏住了──
※※※
“谢谢你让我搭车进城啊。”青盈强行压下心中无数的疑问，用国
语礼貌地向这个男人致谢。男人安静地说：“没有什么，你被滞留在
机场本来也是我的责任。”青盈有点听不明白，愕然问道：“怎么我
掉在机场会是你的责任？”男人眼中露出微微的笑意，他说：“机场
知道我要回来了，所以提前清了场。平时，再怎么着机场里也会有人
留守的。”青盈愣了一下：“清场？”心中有些明白坐在自己对面的
这个阿拉伯男人的身份一定有点非同小可，但她不解地问：“机场清
场为什么不叫我也清场，将我一个人丢在那里不闻不问呢？”这也太
不合逻辑了吧？
男人微笑着说：“那是因为你是龙国人。”青盈莫名其妙：“我是
龙国人又怎么样了？”男人平和地说：“龙国人在这个王国里享有很
多的特权，也很受人尊敬，所以清场的时候没有人叫你，那是因为保
安人员以为你是在等我。”青盈点了点头“哦”了一声，继而好奇地
问：“你怎么会说这么流利的龙国话？”
男人回答：“因为我在龙国曾经住过很多年。”青盈看着他，问：
“住过很多年？是台岛、香港还是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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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微笑着道：“你猜呢？”
青盈双眼直直地瞪着面前这个全身上下裹在雪白长袍里的男子，思
索了半天，方道：“大陆，是不是？”男子一怔，反问道：“为什么
你要猜是大陆？”青盈微笑着说：“您不是在龙国住过很多年吗？台
岛与香港都不大，没有那么多的人文景观让您留恋多年不返，剩下的
当然是大陆了……我猜得对不对？”男子点了点头，说：“对。”青
盈好奇地问：“您是阿拉伯的王公贵族吗？”男子一怔，道：“为什
么这么问？”青盈笑：“整个飞机场会因为你的到来而清场，普通人
能有你这么大的气派吗？”男子平静地说：“我是月影亲王，但是并
不是阿拉伯本系的。”青盈惊讶地问道：“您的意思是说您是外裔亲
王？这怎么可能，阿拉伯一向保守自封，连在中东做生意都步步为艰，
阿拉伯人怎么会封一个外裔人做亲王？”
月影亲王平静地说：“凡事没有绝对的，我救过这个王国。”这一
句话就解释清了青盈所有的困惑，她叹了一口气，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件事新闻里怎么没有报道过？”月影亲王淡淡地说：“我不喜欢
让别人知道。”青盈盯着他仅露的双眼问：“您是哪一个国家的人，
在阿拉伯受封为亲王怎么您的国家也没有报道过？”月影亲王摇了摇
头说：“我没有国家。”青盈一怔，满怀狐疑地道：“没有国家，这
怎么可能？”月影亲王平静地说：“这有什么不可能，就如同一些小
孩一生下来就没有父母一样是同样的道理。”青盈忍不住纠正他的观
念：
“是不知道父母，不是没有父母。没有父母小孩怎么会生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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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亲王眼中露出一抹笑意，道：“你生过小孩吗？听上去好像很
有经验啊？”青盈的脸倏地羞得绯红，急啐道：“你胡说些什么？”
月影亲王眼中笑意更浓，闲闲地道：“这不奇怪啊，听说台岛的女孩
好多是结了婚再去上大学，而早婚的多半理由就是‘奉子成婚’，年
轻人嘛，我很理解。”青盈急道：“你不要胡说八道了好不好，我又
没有奉子成婚！”月影亲王注视着她娇羞的俏脸，心中不由微微一动，
问道：“你来这个国家干什么？而且坐这最末一班飞机？”青盈叹了
一口气说：“我的好朋友突然发帖子来说要结婚，我急急忙忙的没有
顾上算时差。”月影亲王笑道：“你一向都是这么粗心大意吗？”青
盈脸上一红，低声说：“才不是呢，这是极少的意外，这一辈子就这
一次。”
月影亲王笑道：“这一辈子唯一的一次粗心大意就撞上了我，你说
这叫不叫缘份啊？”青盈红着脸道：“别开玩笑了，你是亲王啊，王
府里不知有多少美貌王妃……”月影亲王笑道：“你猜错了，我身边
一个女人也没有，我告诉过你我是一个外裔亲王，没有土裔王室成员
那种轻贱女性的陋习。”青盈奇怪地问：“这关我什么事啊？你为什
么要告诉我你的私事？”月影亲王盯着她的眼睛，异常认真地说：“因
为我要你。”
※※※
青盈瞪大了眼，几乎怀疑自己的听觉产生了错觉，结结巴巴地她问
道：“你说什么？”月影亲王淡淡地说：“我说我要你。”青盈目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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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呆，张口结舌了半天才问道：“为什么？我们才认识不到半个小时？
你……喜欢我什么？”月影亲王平静地说：“你长得很漂亮，身材也
很好。”──他说什么？身材很好？！青盈垂下头看自己身上，一身
飘逸的长裙应该没有任何吸引人的暴露才对啊……那他是从什么地方
发现自己身材很好的？只凭想象吗？──看出了她的困惑，月影亲王
淡淡地说：“你刚才在机场向我跑过来时，车灯照在你身上映得纤毫
毕现，我什么都看见了。”──该死！青盈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跑到
一半时所有的车灯突然全都熄了，原来是自己春光乍现，想到这里青
盈羞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
良久，青盈方抬起头来，红着脸盯着对面这个莫测高深的神秘男人
问：“就因为这个你就决定要我？”月影亲王平静地说：“你是这两
年来第一个让我心跳的女人，让我意识到我想要女人。”青盈一怔：
“两年？什么意思？”月影亲王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愿意留下
来做我的女人吗？”青盈俏脸又羞得绯红地连忙道：“太快了吧，我
们才认识呢……再说，我还得回台岛工作啊。”月影亲王平静地说：
“我买下你了。”青盈气愤起来，叫道：“喂--你闹清楚，我可不是一
件货品，什么买下我了？本人不卖，对当你的王妃也不感兴趣！你听
明白了吗？”月影亲王淡淡地说：“听得很明白，但是我已经决定了。”
※※※
青盈倒吸一口冷气，猛然想起自己身处的地方可叫做中东，而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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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口声声要要自己的男人是这个波斯湾海岸边上王国的亲王──这个
野蛮的男人也许根本就不会懂得什么叫做“拒绝”，他完全有可能将
自己弄到他王宫里面去关上一辈子！想到这里青盈浑身上下不寒而栗，
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战……
※※※
轿车突然慢慢地停了下来，看着青盈惊恐得已俏脸苍白的脸，月影
亲王淡淡地说：“到了。”青盈结结巴巴地道：“到……哪……了？”
月影亲王平静地说：“我在海边的别墅，国王正在里面等着我们呢。”
青盈在昏头胀脑中听得非常清楚他说的是“我们”──老天，这个男
人竟真的当自己是他的王妃了……等等，他说什么？国王？国王总不
会也像他这么混蛋地随便强抢民女（而且是外国民女）当老婆吧？自
己应该去见国王，让他管住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国王应该管得住亲
王的，对吧？凡事都应该讲道理的，一国之君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
都可以做的……
想到此节青盈抬脚就下了车，眼前不由倏地一亮──这哪里是一间
别墅？分明是一座屹立在海边的城堡，精致典雅的雪白塔林高耸云天，
美丽得超出了人类的想象──在夜空点点的星光映照之下雪白的城墙
散发着悦目的光芒……青盈第一眼就爱上了这座漂亮得让人只有在梦
中才见过的城堡，满脸的惊艳经久不褪。
月影亲王平静地说：“如果你喜欢，我就将它送给你。”青盈愕然
回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边的神秘男子，怀疑地问：“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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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聘礼吗？”月影亲王淡淡地说：“不是，这样的城堡我有很多，
这一座并不是最漂亮的，最好的一座在地中海，改天我带你去看。”
轻轻拉起青盈的手，向着城堡里走去。青盈皱起眉头问：“平时也有
这么多的守卫吗？”月影亲王摇了摇头说：“没有，这些是国王的卫
队。”青盈很想抽回被他握住的自己的手，但是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
境里又不由自主地对这个跟自己讲同一种语言的男人有一种莫名其妙
的依赖……她红着脸，只得任由这个自己到现在还没有见过面貌的男
人牵着自己的手走进一座高大巍峨的大殿之中。
※※※
如果进来之前青盈还在幻想可以求国王帮自己从这个无耻亲王身边
脱身的话，那么当她第一眼看到国王时这个来自台岛的绝色美女便自
动在半钞钟内就放弃了最后一丝脱身的希望──
※※※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国王”竟然只是个十岁上下的孩子……
开什么玩笑！？青盈瞪着那个小小的孩子，看着月影亲王向他微欠身
行礼，觉得一切简直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小小的国王满脸含笑地
看着青盈，颇为好奇地用阿拉伯语问了月影亲王一句什么，月影亲王
平和地回答了一句，小国王与月影亲王都同声笑了起来。青盈不知道
两个人在笑什么，但她敢肯定与自己是绝对有关，因为小国王的一双
眼睛满含探索地上上下下向她打量着。月影亲王抬腕看了一下时间，
对国王说了一句什么，旁边环侍的仆人们便将小国王拥簇着从大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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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离去了，一瞬间整个大殿上就只剩下了青盈与月影亲王两个人……
青盈心中有些慌乱起来，东张西望地显然是想逃走。
月影亲王淡淡地说：“不要乱跑，不然被卫兵当成刺客开枪打死了
冤枉得很。”他竟然好像看出了青盈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青盈回头
盯着他的眼睛问：“刚才你们在笑什么？”月影亲王平静地说：“国
王问我你这位美丽的女人是哪里来的，我回答说是半路上捡回来的。”
青盈脸上一阵燥热──老天，他居然说自己一个活生生的大人是他
“捡”回来的？有没有搞错？！
月影亲王又拉起了她的手，带着青盈向一道侧门走去。
“我们去……
哪里？”青盈结结巴巴地问道。月影亲王从容地说：“还有两个小时
就天亮了，你不累吗？我可是累了，坐了一晚上的飞机汽车，我想睡
觉了。”
※※※
──这个男人是在对她说“睡觉”吧？──青盈羞得满脸通红，努
力想抽回自己的手，低声急道：“你睡觉拉我去做什么？”月影亲王
以惊愕的语气问：“怎么你不累么？不需要休息来调整时差？”青盈
急道：“那也不需要陪你睡觉啊！”月影亲王笑了起来，脚下却一刻
不停地带着她走进了一间典雅华丽的巨大宫室之中，柔声道：“要洗
澡吗？”看着纱幔轻垂笼罩中的大床，青盈的脸红得已快烧了起来似
的，浑身无力地倚靠在一根柱子上，低语：“不要，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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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亲王在面纱后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拍手，门口已出现了两名躬身
行礼的阿拉伯侍女。亲王以阿拉伯语对她们说了几句什么，回过头来
对青盈说：“她们会侍候你沐浴休息的，但是她们不懂龙国话，也不
会英语，你想要什么最好现在就跟我说清楚。不然我一走了你就什么
都要不到了。”
──他说他要走是吧？青盈松了口气，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也不是那
么讨厌。连忙道：“谢谢，我什么也不需要，也不需要她们的侍候……”
月影亲王淡淡地说：“那可不行，你是我的贵客，怎么能不让人服侍。”
隔着面纱在青盈额头上亲了一下，向两名侍女又吩咐了几句什么，对
青盈说了一句：“好好休息，醒来我陪你吃早餐。”长袍飘飘，已转
身走了出去。
※※※
面对两名诚惶诚恐的侍女青盈的婉拒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几乎是
被逼地她被两名侍女剥得一丝不挂丢进了足以淹死十个人的大浴池里
洗了个热气腾腾的澡，然后无可奈何地任由她们弄干身子，在青盈百
般抗议但根本是对牛弹琴鸭子听雷后，青盈到底是没能要回自己的衣
服，被迫罩上了那件轻薄得根本遮不住任何肌肤的短袍……该死，她
简直是想剁了那个没有交待清楚就不见了的男人，在入睡前，她甚至
还在想，或许他根本就是存心的故意不给自己衣服穿……一阵深沉的
疲倦涌了上来，在这张宽阔舒适得嚣张的豪华大床上，青盈不一会儿
就沉沉地陷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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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时候青盈觉得通体的清爽，显然这一觉是睡得极为透彻，精
神完全恢复过来了──她目瞪口呆地瞪着坐在床沿的月影亲王──看
他那架势似乎已坐了很久，而且肯定还会继续坐下去！
──该死，她睡觉时该不会翻过身吧？那样的话什么可都叫他看了
去了……这短袍里面连内裤可都没穿呢──那两个侍女对她连说带比
了半天的要求根本从头到尾的莫名其妙，到最后她聪明地撩起了侍女
的裙子，却泄气地看到什么也没有……只得认命的青盈无可奈何地接
受了平生第一次几乎“全裸”的入睡。
但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没礼貌，在一位女孩子还在睡觉时就肆无忌
惮地闯进了她的闺房，而且还理所当然似地坐在了床边看她睡觉？─
─青盈不由生气地道：“阿拉伯的男人一向都是这样不尊重女性隐私
的吗？”月影亲王已换了一身看上去更加名贵的长袍，脸上却依然戴
着那副神秘的面纱，他目光温和地道：“我问过你我可以坐下来吗？
当时你没有拒绝。”青盈差点被气死过去，吐了口长气，道：“请你
叫你的侍女将我的衣服拿来，我要赶去参加我朋友的婚礼了。”
月影亲王淡淡地说：“婚礼的时间已经过了。”看着青盈气得要咬
人的脸，他平和地解释：“你足足睡了十二个小时了……”青盈的眼
泪还没有流出来听见他又说：“我已叫你的朋友明天再举行婚礼了。”
月影怀疑地问道：“你又不认识我的朋友……”月影亲王点了点头，
说：“是这样，所以我让国王下了一道命令，让今天王国中所有要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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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的婚礼都延迟到明天。”青盈听得目瞪口呆，听他的语气又不像是
在说笑，不由得惊愕地道：“你是说真的？”月影亲王淡淡地说：“这
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不想让你白跑一趟而已。”
递给她一袭叠好的华贵之极的阿拉伯女子服饰，道：“起床吧……吃
饭后我陪你到你的朋友那里去。”
青盈看着面前的衣服，突然满脸通红地问：“我睡觉时你都看到了
些什么？”她仍是不放心自己熟睡时有没有翻过身暴露过春光……月
影亲王笑了一笑，回答说：“什么都没有看到……”青盈松了一口气，
却听到那个男人又加了一句：“那才叫怪了……”一气之下，青盈抡
起一只枕头就向他扔了过去，俏脸通红又气又恼，怒骂道：“下流！”
第四集鹿鼎之谋
第二章美人如玉
青盈没有想到自己的好朋友洛丽莎居然会用跪拜这么隆重的礼仪来
迎接自己，不由一时间又是惊奇又是好笑，喝道：“小沙子你在做什
么啊？”一身新娘盛装的洛丽莎听到这位与亲王同来的蒙面贵妇声音
如此熟悉，却不敢抬头看个究竟，青盈哭笑不得地一把扯掉了脸上的
面纱，露出一张清纯美丽的脸来：“小沙子，是我呀？”她用英语叫。
洛丽莎抬头看见青盈不由呆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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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亲王淡淡一笑，对青盈说：“你和好朋友叙叙旧，我让新郎倌
带我到处看看。”侧头对跪在地上的新郎用阿拉伯语吩咐了几句，那
新郎立即半躬着身子站起来，领着亲王与随从们向新宅内走去。青盈
一把扯起仍跪在地上的洛丽莎，赞叹不已地打量着她全身上下名贵华
丽的阿拉伯民族婚礼盛装，啧啧道：“真是漂亮啊，小沙子看不出来
你做了新娘子居然这么有模有样的……”洛丽莎瞅了一眼青盈身后端
立不动的两名侍女，青盈笑道：“她们不懂英语的，你放心好了。”
洛丽莎拉着青盈的手边走边低声问道：“盈盈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
会与月影亲王阁下在一起？”青盈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这究
竟是怎么回事，这家伙是我来的路上遇上的……”
※※※
简短地向洛丽莎介绍了自己昨天的经历后，青盈抱着一线希望地问
道：“小沙子，你看是不是你们这个亲王阁下只是在同我开玩笑，他
不会真的不放我回台岛吧？”洛丽莎迷惑地睁着漂亮的眼睛，轻声说：
“月影亲王阁下是我们整个国家的救命恩人，他做事没有听说过这样
荒谬啊？”青盈冷哼：“我们龙国有句古话，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
人面兽心的家伙……”洛丽莎倏地用手掩住了她的嘴，将她拖进了一
间空房间里，低声说：“别乱讲亲王阁下的坏话，让别人听到你会很
惨的。”青盈不屑地斜睨着这个新娘子脸上惊惶的神色，道：“这个
亲王真的就这么厉害？你们怕成这样？”
洛丽莎摇了摇头，说：“不是怕，而是尊敬。你不知道……在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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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以前，王国总理大臣穆伽贝尔大将军趁我们的老国王生病之时
发动了政变，当时举国上下陷入了一片战乱，由于总理大臣的叛军人
数众多而且是谋划良久，国王的近卫军当时死伤得很是惨重……老国
王无奈之下带着王子逃到了伊朗，穆伽贝尔总理大臣宣布政变成功，
并且改帝宪制为共和制，自封为共和国第一总统……他得到了西方势
力的大力支持，老国王逃出去后就重病不起，但是却一直想着复国，
并且允诺以王国的一半财富作为帮他复国的报酬……”
听到这里青盈不由睁大了眼睛，惊叹道：“你们这个国家一半的财
富？老天，这可不少啊……”洛丽莎点了点头说：“是啊，我们这个
王国虽然不大，但是石油资源非常丰富，王国一半的财富确实是非常
可观的一大笔巨款了……那几个月无数的雇佣军与亡命之徒来到我们
国家里企图赚取这举国一半的财富，那时我们还在美国念大学，后来
回国后听我的亲人们说，那真是地狱般的日子。穆伽贝尔为了抵御这
些层出不穷的雇佣军与亡命份子们，全国性地不停征兵加赋，闹得整
个王国几乎快走上了崩溃的边缘……而在这一段时间里，老国王在伊
朗也不幸去世了……老国王一死，来做发财梦的雇佣军们就一哄而散
了，穆伽贝尔缓过一口气来，开始着手他的新政，这是个完完全全的
亲西方狂徒，他居然将王国与亚洲各国，特别是龙国的合资公司与企
业全部没收，并将亚洲裔员工们全部关了起来分批遣送出国……当时
他这样做引起了亚洲各国的抗议，但穆伽贝尔根本不予理会，依然我
行我素，谁也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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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丽莎叹了一口气说：“那段时间，这个政变政府对待亚洲人就像
二战时德国法西斯对付犹太人一样……后来，穆伽贝尔的所作所为激
怒了一个远在巴尔干的大人物，那个大人物不知用了些什么手段，总
之很快就让穆伽贝尔的叛军完全垮掉，并且还帮助在伊朗的王子重新
回国登上了王位，穆伽贝尔被王国法庭判处了死刑……”青盈听到这
里问道：“巴尔干的那个大人物就是现在的月影亲王？”洛丽莎点点
头说：“是啊。王子登基后准备将一半的王国财富送给这个王国的大
恩人作为答谢，但是月影亲王没有要，后来王国议院就一致通过打破
常规将亲王这个仅次于国王的尊贵的爵位赠予王国的大恩人，这就是
月影亲王……”
青盈若有所思地道：“来自巴尔干会龙国话的神秘人物……会是谁
呢？真想不到。”洛丽莎道：“盈盈，你知道吗？亲王阁下还是我们
家的大恩人呢？”青盈好奇地问：“怎么又跟你们家扯上了关系？”
洛丽莎轻声说：“在雇佣军作乱期间，穆伽贝尔大量征兵入伍，我的
三个兄弟与未婚夫都被迫加入了叛军……后来穆伽贝尔倒台，新王登
基将所有跟随穆伽贝尔的军人全部关进了集中营，是亲王阁下严厉呵
斥了那一班老大臣们，说王国将安又起祸端，王国许多无辜的男人都
被政变政府强行入伍当兵和雇佣军作战，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诛连下
来，整个国家非崩溃不可，而新国王也誓必得不到人民的拥护……这
样新国王才签发了赦免令，赦免了政变后才入伍的所有低级军人，我
三个兄弟和未婚夫这才得以平安地回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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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盈轻轻笑道：“你口中的这个亲王阁下，好像是个圣人一样啊？”
洛丽莎正色道：“盈盈，在我们这个王国里，你可以拿国王开玩笑，
但千万不要在国民面前对月影亲王阁下有丝毫的不尊敬，举国上下，
对亲王阁下都是有着用波斯湾海水也报答不尽的感激之情。”青盈叹
了一口气说：“你们这个亲王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他怎么会根
本不问我个人的意见就强行要我做他的女人？”洛丽莎愣了一下，极
为惊讶地问道：“老天，难道你不愿意吗？”青盈看着这个新娘子一
脸的惊愕莫名，不由得有些气恼地道：“难道你可以随随便便就答应
同一个强迫你的男人在一起吗？连这个男人的相貌都不必知道？”洛
丽莎天真地笑了起来，可爱之极地问：“盈盈你是害怕亲王阁下相貌
很难看才成天戴着面纱吗？告诉你吧，恰好相反，据亲王身边的侍从
悄悄透露，亲王阁下的相貌是非常俊秀的呢……不过他是东方人……”
青盈看着自己这个好朋友兼老同学一脸的“媒婆”，知道她是无论
如何也不会帮助自己逃离那个在她心目中像神邸一样的“亲王阁下”
了，当下收敛起盘算了一路的主意，决定看有没有办法另找计策脱身。
※※※
洛丽莎作为新娘是不可能一直陪着青盈说话的，她见青盈没有问题
后便离开忙自己该忙的事了──青盈斜乜着身后寸步不离的两名侍
女，叹了一口气，东游西逛地转进了一间屋子，惊喜地看到了这间无
人的空屋里的桌子上摆着一部白色的电话机。青盈假装毫不在意地瞄
了一眼这间房间，心中飞快地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甩开这两个讨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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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向台岛打出那个求救的电话──
※※※
“哎哟--”青盈突然作痛苦状地抱住了自己的肚子，哼哼唧唧地呻
吟起来，还煞有其事地憋出了一些汗水在额头上。两名侍女果然对这
种突发性事件明显地手足无措──叽哩咕噜商议之后，一位侍女已匆
匆跑出去叫人，而另一人满脸焦急地试着用手轻揉青盈的肚子已帮她
减轻痛苦。着着这个侍女惊惶不安的脸，青盈不由得心中有一些愧疚，
但时不待人，她提起手掌，准确地切在了侍女的后颈当中，侍女浑身
一颤，已昏在地……
青盈快步冲了过去，拿起桌上的电话就拨──随即她的一颗热切的
芳心沉到了冰凉的阿拉伯海海底--电话里传出的彬彬有礼的阿拉伯语
表明这是一部需要接线生代拨的非直拨电话……偏偏自己对阿拉伯语
又是半句不会──“你好，中东电话总局，请问你要拨打哪一个国家
的电话号码？”接线生见话筒里久久无人应答后，随即改换娴熟的英
语问道。青盈这一下是欣喜若狂，颤抖着声音用英语回答道：“请给
我拨台岛 00-866-2-7999896！请快点，谢谢。”接线生回答：“好
的，请稍等。”话筒里传来了熟练的键盘敲击声。不多时接线生已道：
“女士，你要的电话已接通，现在电话总局开始以国际长途计费，请
开始通话。”
青盈这一刻不由泪流满面，冲着电话就叫：“哥──”话筒里刚传
来的人声突然被截断，青盈惊惶地侧目，看见一个阿拉伯打扮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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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将手从电话机的话筒压簧上拿起来，显然是他截断了通话。青盈惊
恐地后退了一步，手里仍紧紧抓着已经没有用的话筒，瞪着阿拉伯男
子，颤抖着问：“你要做什么？”惊恐之下，脱口而出的又是龙国话。
阿拉伯男子皱起了眉头，喃喃地低语了一句：“ CHIHESE？”青盈
点头，用英语反问：“WHO ARE YOU ？”
阿拉伯男子看着昏倒在地毯上的那名侍女，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毫
无征兆的，他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晶亮的短刀直向青盈胸口戳去──
※※※
青盈吓得连想都来不及想，这男子出手简直太快──她向后猛倒，
提膝撞向男子握刀的手腕。但这阿拉伯男子的身手显然是高过她太多，
左手一拍，已将青盈的膝盖打歪，右手短刀，仍是毫不留情地刺向青
盈的胸口──
一声低喝的阿拉伯语倏地传来，在千钧一发之际阿拉伯男子的刀尖
硬生生地停在了青盈胸口的衣服里，一点血红已经浸了出来，这声低
喝再晚半秒钟，青盈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青盈惊惶失措中扭
头，看到月影亲王与几名侍从正站在门口，她又惊又吓，“哇──”
地一声哭了出来，还没有泣吸成声，已颓然萎地，昏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青盈方苏醒过来，睁开眼便看到月影亲王静静地坐
在床沿上。见到她醒过来，亲王柔声地道：“好些了么？”青盈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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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话，眼中却缓缓地流下泪水来。月影亲王叹了一口长气，递给
她一只小巧精美的手机。青盈以怀疑的目光盯着他，月影亲王柔声道：
“送给你的，用这只电话你可以随时直拨全世界任何地方与任何人说
话。”青盈满眼的不可思议，惊问：“送给我？”月影亲王点了点头，
回答：“不错。”注视着青盈，轻声道：“你不但可以随时和任何人
通电话，也可以在告知我的情况下，随时回台岛去……”
青盈美丽的脸上升起一抹释然，显然月影亲王的回答让她很是满意，
轻声地，她说：“好吧，只要你让我可以随时回台岛，我就暂时地留
下来不走。”月影亲王眼中露出一丝温柔，轻声说：“非常感谢。”
青盈瞪着他，居然回答了一句：“不用客气。”月影亲王难得地“哈
哈”大笑，显然心情是极为愉悦。
门口突然有人用阿拉伯语轻声说了几句，月影亲王点了点头，站起
身来，对青盈说：“我出去一下。”对着屹立四面的侍女们吩咐了几
句，月影亲王匆匆走出这间宫殿般的大屋，在几名随从的护卫下径自
来到那晚与国王见面的大殿上，看见刺伤青盈的吐尼拉正跪在地毯上，
月影亲王笑了起来，走上去扶起他，道：“没事对着墙壁礼拜什么？”
吐尼拉低声说：“我误伤了未来的亲王王妃，罪该万死。”月影亲王
平和地挥了挥手，说：“我还没有决定就要她做王妃呢……再说，你
也没有真正伤到她。”做了个手势让吐尼拉坐在椅子上说话，问道：
“你从巴尔干连夜赶过来有什么事？”吐尼拉正色道：“明灯先生得
到来自东方的消息，说是有人要来找亲王阁下，明灯先生怕是东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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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亲王阁下不利，特地派吐尼拉来保护亲王阁下。”
月影亲王盯着他，问道：“东方来的人是个女子么？”吐尼拉一怔，
大为惊讶地道：“原来亲王阁下早已得到了消息……”月影亲王摇摇
头说：“我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只不过你一见到青盈打昏了侍女就痛
下杀手，猜也猜得到。”吐尼拉脸上有些微红地说：“她承认是龙国
人。”月影亲王叹了一口气说：“是龙国人就会害我吗？明灯先生也
太小心了。”吐尼拉严肃地说：“亲王阁下的安全是明灯先生最放心
不下的。”月影亲王微微一笑，道：“所以我身边的人，别说连龙国
人没有，就是会英文的明灯先生也不允许留在我近身之内，就是为了
这个原因了……”
※※※
言谈间一位侍从匆匆走进来道：“亲王阁下，一位东方女人在别墅
外要求您的接见。”吐尼拉一听立即站了起来，沉声说：“这次是真
的来了。”月影亲王皱起了眉头，问：“她有说过她的身份吗？”侍
从答道：“没有，但她说亲王阁下看了这只盒子就明白了。”恭恭敬
敬地将手中一只小盒子呈现到月影亲王面前。吐尼拉已冷道：“退后
三米，你打开这只盒子。”这话却是对那侍从说的。侍从一怔，望向
亲王，月影亲王微微点了点头。侍从躬身向后退得远远的，打开了小
盒子，高声禀报：“亲王阁下，是一只手表。”月影亲王一愣，吩咐：
“呈上来。”侍从将打开的小盒子送了上来，月影亲王看着盒子里面
那只名贵闪亮的男用手表，脸上的面纱微微颤动，半晌方缓缓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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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女子到大殿来。”侍从行礼退下。
吐尼拉看着月影亲王，慎重地建议道：“亲王阁下，要调卫队来大
殿么？”月影亲王摇了摇头，说：“我想单独见这个客人，请你也退
下吧，吐尼拉。”言语虽然十分客气，但分明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而
不是商量。吐尼拉怔了一怔，低声回答：“亲王阁下，您多加小心了。”
也躬身行了一礼，转身走出了大殿。
※※※
月影亲王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直盯着手中的那只手表，由于面纱遮
挡住他整个的面孔，令人不能知道他脸上的表情是什么……
※※※
缓缓地，一位白衣如雪的少女走进了这华丽堂皇的大殿，她美丽的
脸上神色极为奇怪，似乎又是伤心又是高兴，还有几分激动混含在了
一起；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坐在椅子上的月影亲王，一雯不
雯，竟是生怕一眨眼他就会从自己的面前神秘地消失一样。
月影亲王似乎根本没有发现这个美丽的少女走进了大殿之中，他只
是久久盯着手中的那只表，竟是如同痴了……
少女走到他身边，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抚着他脸上的面纱，眼中的
泪水一滴滴滑落下来，顺着她白玉般的脸颊跌落在月影亲王的头顶，
将那雪白的头巾渐渐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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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这样一个痴痴地看着表，一个默默地流着泪，谁也不说一
句话，但他们之间，却突然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契合……诺大的大殿
之中，仿佛有一种看不见的情感在流动，在交融……
※※※
良久，月影亲王抬起一只手，将站立在面前的这位少女缓缓揽进了
自己怀中，他的动作是如此熟稔而自然，仿佛已经搂抱过这位美丽的
东方少女无数次了一样……少女靠在他怀中，凝视着他的眼睛，慢慢
伸手移向他的面纱──月影亲王摇了摇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少女
流着泪说：“让我看看你，好么？”说的竟然是字正腔圆的龙国话。
月影亲王缓缓地说：“我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少女幽幽道：“我
想看看。”月影亲王看着她的眼睛，低声说：“看可以，但是要让我
亲你的嘴。”少女羞红了脸，轻轻“呸”了一声，转过脸去骂道：“三
年没有见面，你还是这副死样子！”伸出手去，已摘下了月影亲王脸
上的面纱──
※※※
少女痴痴地看着这张因为终年遮掩在面纱下而苍白得几近病容的清
逸面容，手掌在他脸上轻轻地抚摸着，含泪地笑了，低语道：“你瘦
了……卓越……”月影亲王双手捧住少女美丽的面孔，凑过脸去在她
唇上轻轻一吻，道：“你也瘦了……浅儿……”少女在他的一吻之下，
脸上泛起了一片娇羞的红晕，更加显得可爱诱人，轻轻地，她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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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年来，你还过得好吗？”月影亲王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还
好吧……”少女抚着他清瘦的脸，低声道：“你都做了亲王了，还有
什么不满足吗？”月影亲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低语：“当然不满足，
你还没有把‘处’拿给我破呢……”
少女满脸羞红，猛地一挣已脱离了他的怀抱，嗔道：“才见面几分
钟，又来说怪话，当真是贼性不改是不是？”月影亲王笑吟吟地道：
“浅儿，这三年来有和男人上过床吗？”这大殿之上虽然只有他们两
个人，少女仍是羞得满脸通红，低啐：“要死啊你，满口胡说八道些
什么？”月影亲王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哀声叫道：“完了完了，八
成是让人给‘破’了，难怪不得这三年来我总是觉得再怎么白的头巾
都有点绿油油的颜色……”
少女急得跺了跺脚，咬着唇低声骂道：“你找死呀……就算我找人
上床又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头巾绿？何况……我又没有……”最后
这几个字吐出来时已是低不可闻，但月影亲王还是听见了，喜笑颜开
地拉着少女的手又将她揽进了怀里抱住，柔声道：“乖浅儿，我错怪
你了……”少女低吟了一声，推住他凑过来要吻自己的嘴，连声道：
“我是来和你说正事的，别胡闹行不行？”月影亲王看着她，问道：
“你很忙吗？”少女点了点头，回答：“就是，我在中东只能呆三天。”
月影亲王松了一口气，说：“那还早嘛……”少女低声说：“可今天
已经是第三天了。”月影亲王顿时愣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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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鹿鼎之谋
江浅儿看着城堡里那一大池清澈透明的池水，叹了一口气说：“中
东是缺水的地区啊，你不觉得太浪费了吗？”卓越揽着她纤细柔软的
腰肢平静地道：“三年没见，你已经变成一个环境保护主义者了吗？”
江浅儿摇了摇头说：“有钱也不是这样嚣张法。”卓越拥着她走到池
边坐下，淡淡地说：“这是穆伽贝尔的总统别院，是国王执意送给我
作为我来这个小王国时的居所的。”
江浅儿释然道：“原来如此……”看着卓越，眼中露出审视的目光，
问道：“三年前法庭宣布开除你的国籍驱逐你出龙国，据我所知当天
就有很多国家找你表示愿意接纳你，可是你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蒙古？”
卓越盯着她问道：“你从龙国来是特意问我这件事的吗？”江浅儿摇
摇头，说：“但是我很好奇。”卓越叹了一口长气，低声说：“那是
因为蒙古离龙国最近。”江浅儿一怔，良久方幽幽地道：“你不愿意
离开龙国……那你为什么要在法庭上说那些话？”卓越叹了一口气说：
“我想去追林铃，我认为还追得上她。”江浅儿这时才恍然大悟：“原
来你真的是在找死啊……”
※※※
两人之间出现了难言的沉寂，过了一会儿，江浅儿又问：“你后来
为什么又离开了蒙古？”卓越淡淡地道：“蒙古太安静了，我受不了。”
江浅儿瞪着他，问：“所以你就来到了战火飞扬的中东，并在全球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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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恐怖势力头子明灯的照顾下建立了自己的恐怖组织？并且利用这组
织为自己混了个亲王的头衔？”
卓越凝视着她，唇边浮起一抹浅浅的微笑，轻道：“看来你很注意
我啊……”江浅儿脸上一红，装作没有听见地问道：“你又是怎么和
明灯拉上关系的？”卓越平静地说：“他来蒙古找的我，说看了我的
庭审直播很欣赏我，想收我做他的儿子。”江浅儿一怔，连忙问：“结
果呢？”卓越淡淡地说：“他带了个弟弟离开蒙古。”江浅儿讶然道：
“你认了明灯做哥哥？”卓越微笑道：“他到蒙古来的时候是没打算
空手回去的。”江浅儿当然非常明白明灯的可怕与固执，若有所思地
沉默下来，良久不语。
卓越道：“浅儿，你到中东来找我有什么事？”江浅儿叹了一口长
气，说：“你没有看新闻吗？国内出了大乱子了……”卓越摇摇头：
“离开龙国后，你是我这三年来见到的第二个龙国人。”江浅儿警觉
地睁大眼：“第一个是谁？”卓越盯着她，问道：“干什么？”江浅
儿冷哼道：“是个女人，对吗？”不等他回答又道：“真是狗改不了
吃屎，你早晚会死在漂亮女人的肚子上。”卓越看着她醋意盈然的脸，
微笑着说：“我希望那个肚子是你的。”浅儿脸上倏地羞红一片，啐
骂道：“你做梦！”卓越闲闲地道：“久了不用会生锈的，何况你一
直不用，都不知结了多厚的老茧在上面了……”江浅儿莫名其妙地问
道：
“我哪里长老茧了？”卓越平和地道：
“处女膜啊……还有哪里……”
江浅儿羞不可捺，恨恨地瞪着他道：“你是不是以为现在你是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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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又是在你的城堡里我就不敢揍你？”卓越一脸惊愕地说：“你
为什么要揍我？我又没有得罪你……”江浅儿恨声道：“你不想让我
揍你就最好老实点，惹毛了我才不管你是什么见鬼的亲王呢……”卓
越叹了一口气说：“原来现在龙国的风气是流行说老实话要挨揍
了……”江浅儿握起了拳头：“你是当真欠扁啊？”卓越忙道：“不
敢，不敢。”调转话头，问道：“国内出了什么事？我这三年来一直
没有留意龙国的事情……”
江浅儿叹道：“姐姐出了事……”卓越皱起了眉头：“秦政？谁还
敢惹她？”口气极为惊诧。江浅儿道：“三年前你在法庭上当着全世
界的面向党和政府挑衅……当时让龙国简直丢尽了脸，你最后得到的
判决结果，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卓越轻声说：“我知道是‘她’帮
了我很大的忙。”江浅儿幽幽道：“当时固然是全球直播中央不会杀
你，但也不会只开除你的国籍那么轻易地就放过你了……姐姐当时在
背后做了多大的努力，你想都想不到。”卓越低声说：“我想得到……”
江浅儿叹了一口长气，说：“但也就是为了救你，中央几位高层对
姐姐都起了怀疑，并且暗中又开始重新调查方学平的案子……迫于无
奈之下姐姐只得让童五在监狱中自杀了……中央由此也就更加怀疑姐
姐，这三年来姐姐虽然做出了许多政绩，但中央高层始终不提‘国家
最高领导人继承人人选’一事，你要知道，如果不是你在中间搅了一
局，两年前中央的一把手就该让位给姐姐了，结果到现在连继承人还
没决定……”卓越静静地问道：“你姐姐不会就这么听之任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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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浅儿道：“在三个月前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姐姐的手下将
这件事提上了人大议程，其实举国上下，谁都知道这个位置铁定是姐
姐的，但是中央几个当权的高层，由于对方学平的死心存疑惑，再加
上你的事让他们恼羞成怒，所以故意装聋作哑，迟迟不做出决定……”
卓越冷冷道：“我不是说过么？这种一党独裁的政治体系是最不合
理的国家结构，一手遮天，为所欲为本来就是龙国共和党的拿手好戏。”
江浅儿叹了一口气，说：“中央几个当权派虽然对让权于姐姐心有不
甘，但他们也知道姐姐在国内与国际上有着不容小觑的势力与影响，
因此也不敢公然另外推出另一个继承人来，只是拖着……这次在人大
会上被姐姐的人公然提了出来，并且放上了人大会会议议程，你知道
人大会的程序是要代表们投票表决，结果一轮投票下来，支持这个议
案的人大代表竟然占了总数的 44％……”卓越点了点头说：“看来这
些年秦政确实是做得不错啊。”江浅儿道：“就是，姐姐说自己在人
大代表中的势力其实最多也不过占两成左右，得到这么高的支持率也
确实在点超出她的意料之外，但是，仍然没有达到规定的 51％的票
数……”
卓越“哦”了一声，道：“那不是白忙活了？”江浅儿摇了摇头，
说：“不仅仅是白忙活了，姐姐此举还引起了中央的恐慌，害怕姐姐
成为第二个林彪。因此中央决定趁姐姐现在羽翼未丰之时将她彻底剪
除，所以，中央给姐姐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浅儿顿了一下，卓
越问道：“是不是要抓我回去啊？”江浅儿摇摇头，低语：“中央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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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在两年之内收复台岛，如果成功，姐姐就立即可成为国家最高领
导人……不成功，姐姐就得退出中央政治局……”
卓越盯着江浅儿的脸，问道：“秦政答应了吗？”江浅儿点了点头，
说：“是的。”卓越静静地说：“两年之内收回台岛，浅儿你觉得这
可能吗？”江浅儿叹了一口气，说：“这根本就是中央那几个老头子
用来故意刁难姐姐让她自动退出政治局的阴谋！我也不知道姐姐为什
么要答应下来，她完全可以不同意的。”卓越淡淡地说：“你姐姐不
愿意这样不死不活地半空吊着，她答应下来，是想置死地而后生，背
水一战。要么就坐到那个最高的位置去，要么就退出政治局不再参政。”
江浅儿幽幽道：“我想她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真的好难啊……中央
数代领导人都为收复台岛做出了大量的工作，但仍然是遥遥无期，希
望渺渺……姐姐要在两年之内做到，在我看来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一样的神话故事。”
卓越平静地说：“所以你就背着你姐姐偷偷来中东找我？发现我不
在甚至还暗中做手脚让我以为国王出了什么事从外面连夜赶回来？”
江浅儿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道：“哎呀──你都知道了？”卓越微
微一笑，说：“你是吓了我一大跳，我还真以为穆伽贝尔的余党又死
灰复燃了呢……结果回国来风平浪静，跟着一看到你我就明白这又是
你利用龙国在中东的谍报系统干的私事？对不对？”江浅儿叹了一口
气说：“没法子啊，我只有三天的时间，你知道的……”卓越平和地
道：“我又没有怪你，何况你让我赶回来，在半路上也让我意外地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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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宝贝，我倒是觉得还应该感谢你才对呢。”
江浅儿好奇地问：“什么宝贝？”卓越微微一笑，说：“一个女人。”
江浅儿瞪着他，看了良久，方道：“什么女人。”卓越笑了起来，说：
“真巧，是一个台岛女人。”江浅儿脸上掠过一丝阴影，冷冷地说：
“不会这么‘巧’吧？”卓越看着她，问道：“你怀疑她是台岛的女
间谍么？”江浅儿不答反问：“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卓越知道她
作为龙国国家安全部的高级领导，对台岛政府的情报人员也会大致有
所了解，当下道：“她叫青盈。青春的青，轻盈的盈。”江浅儿脸上
神色大变：“青盈？”卓越看着她脸上的神情，不由有些担心地问：
“她真的是台岛的特务？”
江浅儿摇了摇头，说：“不是。”卓越松了一口气：“还好，不然
我还以为……”江浅儿一字一顿地说：“但她的哥哥是青齐贤。”卓
越一愣：“青齐贤是谁？”江浅儿脸色沉重地道：“台岛行政院副理
事长兼政务办主任。”卓越皱起了眉头，说：“好像官不小啊……”
江浅儿叹了一口气，说：“是不小，在台岛自总统向下数他排在第七
位。你怎么会惹上他的妹妹？”卓越不答反笑着道：“浅儿看不出来
啊，三年没有见变得这么厉害了，台岛官方的资料知道得这么详细，
连人家的家属都可以脱口而出……厉害厉害！”江浅儿冷哼一声，说：
“姐姐一决定接受中央那几个老头子的刁难，我马上就将国安部海外
情报局 70％的力量用在了台岛方面。”
卓越笑着道：“听你这口气，现在龙国的国家安全部好像是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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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了啊……”江浅儿白他一眼，不愿意谈这个话题，问：“你怎么
会认识青齐贤的妹妹的？”卓越淡淡地说：“我在半路上捡回来的。”
江浅儿盯着他脸上平静的神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问：“你知道我
为什么到中东来找你吗？”卓越笑道：“是不是要我帮秦政？”江浅
儿没有立即回答，凝视着卓越看了良久，方缓缓地问：“你会帮姐姐
吗？”卓越叹了一口气，有些自嘲地道：“我凭什么帮她？”江浅儿
着急地说：“凭你的聪明与智慧啊。”卓越盯着她：“你开什么玩笑！”
江浅儿低语：“我是说真的……卓越，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姐姐
有你的帮助，一定可以渡过这一关的。”卓越淡淡地道：“是么？”
看着他漠不关心的脸上表情，江浅儿幽幽道：“是不是你有什么条
件要我们答应？”卓越一怔：“什么条件？”江浅儿道：“比如说钱
什么的。”卓越平静地道：“这个东西，我并不太缺。”江浅儿道：
“我知道你一手建立的‘月影’组织这两年来为你创造了不少财富……
但是，我是很有诚意请你帮忙的啊……”卓越平静地问：“你来找我，
秦政知道么？”江浅儿一怔，道：“问这个干什么？”卓越看着她脸
上的表情，缓缓道：“你是瞒着她到中东来找我的？”江浅儿垂下头
去，没有回答。
卓越轻轻地问：“她恨我？”江浅儿抬起头来，奇怪地问道：“你
为什么会这么说？”卓越淡淡地道：“因为我所做的一切打乱了她原
本的计划，她当然应该恨我！”江浅儿叹了一口气说：“她是恨你，
不过并不是恨你打乱了她的计划，而是恨你──”停了一下，江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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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咬唇，毅然道：“──不爱她！”卓越微微有些惊诧，皱眉道：
“你怎么这么说？浅儿……”江浅儿俏丽的脸上一片胀红，道：“什
么怎么这么说？这本来就是事实啊？三年来你音讯全无，没有给姐姐
任何只言便语的交待，她在背后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却如此狠心薄
情地对待她，姐姐恨你，不应该吗？”卓越淡淡地反问：“应该吗？”
江浅儿一愣，看着他问道：“你还是没有原谅因为姐姐而引起的林铃
的死？”
卓越脸上神色更加沉寂，良久方道：“林破云好吗？”江浅儿点了
点头，说：“很好，李飞雨的姐姐抱养了他，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痛
爱。”看卓越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江浅儿又道：“李飞雨……没有动
那笔钱。”卓越低语：“为什么？”江浅儿道：“他说他不想再做梦
了……想清清静静地活着。”卓越冷哼：“清清静静地活着……破除
青天志，悠悠如白云……”看着浅儿，道：“我帮秦政。”
江浅儿惊喜地道：“你是说真的？”卓越点了点头，道：“当然是
真的。”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江浅儿不由满腹怀疑地问道：“你为
什么又同意了？”卓越静静地说：“因为我还不够坏！”江浅儿一怔：
“什么意思？”卓越凝望着天空，缓缓地说：“我坏得还不够，所以
无法刺激李飞雨从他的‘悠悠白云’里面清醒过来。”江浅儿明白了，
低声说：“你是为了李飞雨才答应帮姐姐……”卓越转头盯着江浅儿
问道：“你看了我那张磁盘了吗？”江浅儿低语：“看了。”
卓越淡淡地问：“对那个故事，有什么感想？”江浅儿脸色有些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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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地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卓越怔了一下，惊愕地问道：“不知道？”江浅儿道：“你那个故
事写得很好--卓越你为什么不去当作家呢？”卓越冷哼：“不要打岔。”
江浅儿叹了一口气，说：“但故事的主人公太差劲了，使我对你那个
故事有点半信半疑的……”卓越察颜观色地道：“恐怕不是故事的主
人公太差劲吧，而是一个意图加入这个故事里面的人无论如何也插不
进去脚才是真的。”
江浅儿脸上一红，随即寒着脸冷道：“就算是，又怎么样？”卓越
如同没有看见她的生气，不动声色地道：“他结婚了吗？”江浅儿一
怔，摇了摇头，说：“没有。”卓越微微一笑：“那我们都还来得及，
你担心什么？”江浅儿满脸困惑，愣然问：“什么我们都还来得及？”
卓越目光中突然升起一股深远的朦胧，轻声地，他说：“我来得及唤
醒他，你来得及征服他……”江浅儿不屑地嗤之以鼻：“我征服他？”
卓越冷冷地瞅着她，目光幽然不说一句话。
江浅儿脸上倏地又红了起来，良久咬唇道：“好吧，就算我想征服
他吧……可这个人纯粹跟块木头似的，我怎么去征服他？”卓越叹了
一口长气，问道：“他看了我给他的磁盘，说了什么？”江浅儿低声
回答：“他说你很傻。”卓越问：“还有呢？”江浅儿道：“他叫我
不要相信你磁盘里的那个故事。”卓越点了点头，问：“那你相信吗？”
江浅儿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所以我才会来中东找你……”卓
越平静地说：“我献给他那两个亿他一分钱都没有动？”江浅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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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他只取利息，但全交给他姐姐用在了林破云身上，他自
己是一分钱没有用你的那笔钱。”
卓越长长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要我怎么来帮你
的姐姐成为‘武则天’？”江浅儿一怔，道：“我不知道。”卓越不
由得有些气恼地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拱到中东来做这么多手脚
把我揪出来做什么？好玩啊？”江浅儿气得眼泪都差点流了下来，扭
过头去怒道：“我想念一个大白痴，行不行？”卓越愣在那里，良久
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谢谢你，浅儿……谢谢你心里记
挂着我。”江浅儿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哽咽道：“你一走三年，
潇洒得音讯全无……有一段时间我还以为你死掉了……”卓越轻轻用
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傻丫头，我怎么会舍得死呢……我
心里一直记挂着你还没有把‘处’拿我破呢。”
江浅儿俏脸羞得绯红，破泣为笑地啐骂：
“不要脸，又来了是不是？”
卓越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含泪笑容，心中不由一动，幽幽地叹了一口长
气，低语：“可惜……”江浅儿一怔，问道：“什么可惜？”卓越正
色地道：“可惜你喜欢的是李飞雨而不是我，要不然就算是拼死我也
要把你的‘处’弄来‘破’了。”江浅儿用拳头轻轻捶了他一记，羞
红着脸说：“别老扯这些不要脸的事情好不好？我的时间不多呢，还
要赶回北都开会来着。”
卓越叹了一口气，说：“那好吧，想要我做什么事情？”江浅儿皱
着眉头说：“什么事情……什么事情都需要你做呢，我是一点头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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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卓越搂着她柔软的身子，轻声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会
帮你的啊。”江浅叹了一口气，说：“你大概不知道，一年前美国国
会已经通过了《台岛安全保障法》，现在无论是任何国家向台岛动用
武力，美国军队都有权根据《台岛保障法》对这个国家进行武装还击。
“卓越淡淡地问：“共和党的反应呢？”
江浅儿叹了一口气说：“我国政府提出了严重的抗议，全国与世界
各地龙人也纷纷组织了游行示威……但是美国国会还是通过了这项法
令。”
卓越冷冷一笑：“龙国共和党玩来玩去还是只有这几套功夫？人家
都拿台岛当成第五十二个州了，还在那抗议示威，真是让人失望得很！”
江浅儿叹了一口气，说：“卓越，好多事情不是你所说的那么简单，
龙国人心里谁都憋着口气，可打起仗来的后果谁都知道的，要衡量三
思啊。”卓越冷冷地道：“龙国共和党不搞内部大革命，十个台岛都
收回来了，这是共和党自己干的蠢事。”江浅儿不满意地说：“现在
扯这些陈芝麻烂绿豆起什么用？现在的问题是中央要姐姐在两年之内
收回台岛，不然就要姐姐退出共和中央政治局。”卓越问道：“可以
打仗吗？”江浅儿一愣，说：“这个倒没有限制，但我们打得羸吗？”
卓越冷冷地说：“一定要打得羸的时候才能打吗？反正这一注是押
下去了，要么赔光要么赚死，干干脆脆地多好！”江浅儿不由得生气
地道：“你说得倒是多干脆，打起仗来有什么后果你考虑过没有？”
卓越一字一顿地道：“就是因为你们不敢打仗，所以美国人才这么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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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他们就是掌握了龙国上上下下这种心理状态，才敢为所欲为地在
国会上通过这个法令！”
江浅儿怔在那里，良久方道：“你说的好像也是……但是……现在
的关键是中央要姐姐收回台岛，别的一概不管啊。”卓越摇了摇手，
道：“总之，我答应了你就会帮忙，现在你回国去和秦政再商量商量，
看她手下的那些智囊团有什么好主意没有……光凭我们两个人在这里
指手划脚，到十年后也商量不出一个好办法来。”江浅儿看了看时间，
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那我怎么来找你？”卓越乜着她，脸上
升起一抹嘲笑：“这世界上还有你找不到的人吗？浅儿……”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四集鹿鼎之谋
第四章怜离轻盈
“哥哥--”青盈甜美的声音足以将电话那头的人腻死过去再活转过
来……“盈盈，你跑到哪里去了？话都不留一句，我还以为你被恐怖
份子绑架了呢……”电话里的人显然是焦急了很久，大声说。青盈心
里在想：“可不就是被‘恐怖份子’绑架了……”口中甜甜地道：“哥
哥，我的大学同学洛丽莎结婚，我来参加她的婚礼啊……走的时候比
较匆忙一点，你当时又在开会，所以我就想等到了后再打电话给
你……”电话那头哼了一声，以示不悦，道：“在中东还好么？”青
盈笑了起来，道：“简直好得不得了，这里的人拿我像王妃一样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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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呢──”
她压低了声音，说：“喂，哥哥--要是真的有个亲王什么的看上我
了要娶我作王妃，你看该怎么办？”电话那头明显地不相信地说：“怎
么办？凉拌！有王爷看上你么？叫他先和我们台岛建立邦交再娶你做
王妃。”青盈一怔，问道：“你是说真的吗？哥哥？”电话那头传来
了笑声：“好啦，傻丫头，参加完婚礼快回来。做王妃，你怎么不做
皇后呢？”青盈叹了一口气说：“没有国王看上我啊……”
将电话随手扔在一边，青盈有些闷闷不乐地趴在沙发上无聊地晃动
着双脚，低声骂道：
“混帐王八蛋──死到哪里去了，也不来理我……”
倏地她身后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在这个王国里，背后辱骂王室成
员是要判挨鞭刑的。”青盈惊叫一声，拉下长袍遮住自己的双腿，怒
道：“你不懂得敲门这种最起码的礼貌吗？”依然面纱垂掩长袍如云
的月影亲王淡淡地说：“我敲了，你自己没有听见。”青盈瞪大了眼：
“你敲的哪里？”月影亲王指了指身边长垂致地的锦缦，道：“这里。”
青盈气得拎起一个靠垫就朝他扔了过去，怒骂：“你白痴吗？那能
发得出声音？”月影亲王微笑道：“当然，只不过愚蠢的人是听不见
的。就像《皇帝的新装》里那件皇袍一样，愚蠢的人是看不见的。我
这敲窗帘的声音愚蠢的人也是听不见的…”青盈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决定不再理这个无赖兼无耻。
月影亲王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柔声问道：“你很闷吗？”青盈
冷哼：“不闷。”亲王笑了起来，说：“我们去出海怎么样？”青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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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道：“不怎么样，没兴趣！”月影亲王看着她的眼中充满了笑意，
轻言细语地说：“那你想要做什么？我的王妃……”青盈羞得满脸通
红，低声啐道：“你乱讲什么？谁是你的王妃了？”月影亲王有些诧
异地说：“怎么，刚才我好像是听见你在打电话回台岛说你要嫁给一
个亲王做王妃啊……难道是我听错了？”青盈恼羞成怒地骂道：“不
要脸，偷听人家的电话！你不懂得尊重别人的隐私权吗？”
月影亲王看着她满脸的怒容，叹了一口气，说：“对不起，下次不
会了。”青盈没有想到这个横行霸道惯了的亲王居然会向自己道歉，
不由得怔了一怔，茫然失措中月影亲王已握住了她的一只柔软的手，
深情款款地道：“去出海，怎么样？”青盈摇了摇头：“我晕船。”
月影亲王沉吟了一下，问道：“你还晕什么？”青盈盯了他一眼，道：
“还晕亲王。”月影亲王不由愣在那里，哭笑不得地说：“晕亲王，
这是什么毛病？”青盈一本正经地说：“这是我从小就有的毛病，我
一见到亲王，就会恶心呕吐，头昏脑胀浑身难受，简直比晕船的反应
还要大，所以你最好离我远点，不然一会儿我吐你一身概不负责。”
月影亲王凝视着她煞有其事的俏脸，低声地问：“真的吗？”青盈
郑重地点了点头，突然伸手抵住他越凑越近的脑袋，恨眼相睨：“你
想干什么？”月影亲王双手环住了她柔美的身躯，声音低沉地道：
“KISS。”青盈一把将他推得远远的，恨声道：“你做梦，我才不会
将初吻拿给一块纱布呢──”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泄了老底，连忙捂
嘴干咳，顾左右而言它地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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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亲王微笑着凝视着她，问道：“你都大学毕业了还没有过男朋
友吗？”青盈哼道：“怎么没有，美国台岛各有一大把，多得可以吓
死你！”月影亲王笑着站了起来，道：“是么？那你接吻的技术一定
非常高明了，来教教我这个‘吻肓’如何？”青盈听到“吻肓”这个
闻所未闻的新词语不由得愣了一下，看见这个戴着面纱的男人又可耻
地凑近来了，当下后退了一步，警告说：“别说我没有告诉你，我可
是跆拳道三段。”月影亲王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如此，是说怎么一
家伙就揍昏了我的侍女……你对我真好，连这种秘密和隐私都告诉给
我知道，我对你这种彻底的信任除了‘以身相许’简直无以为报……”
青盈被气得已然是说不出话来，她转了转眼珠，反守为攻好奇地问
道：“你到底是谁？”月影亲王笑着问：“干什么？”青盈盯着他的
眼睛，充满了困惑地道：“我现在突然觉得你有点像一个人。”月影
亲王有点哭笑不得地问：“难道以前你觉得我像动物吗？”青盈道：
“不是啦，只是我现在突然发现你有种我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
是曾经认识的某一个人一样……”月影亲王笑着问：“这是不是你在
暗示你已经喜欢上我了？”青盈哼了一声，突然说：“把你脸上这个
鬼东西摘下来好不好？”月影亲王一怔，缓缓地说：“我怕吓着你。”
青盈冷笑：“你要告诉我你长得很难看吗？洛丽莎可什么都给我说
了……”
月影亲王道：“她说的只是一些传闻而已。”青盈怒道：“是不是
传闻我不管，我叫你取下你的面纱。”月影亲王平静地说：“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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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看见了我的脸，就只有做我的女人这一条路可走了。”青盈盯
着他看了良久，方问道：“现在难道你还准备有别的路给我走吗？在
没有看见你的脸之前？”月影亲王笑了起来，回答：“老实说：没有。”
青盈听他居然坦然地承认了，倒是怔了一下，随即道：“那你还废话
这么多干什么，取下来啊。”月影亲王叹了一口长气，道：“你为什
么非要想看见我的脸不可……”青盈有些不耐烦地道：“你到底取不
取啊，婆婆妈妈的一点也不干脆！”
月影亲王向后退了一步，站在那里静静地道：“你想看我，就自己
来取。”青盈怔在那里，瞪着他看了良久，非常慎重地问道：“你真
的很难看？”月影亲王淡淡地说：“你认为我会没有去整容的钱吗？”
青盈点了点头，说：“那倒也是。”放下心来走到月影亲王面前，伸
出手去却在即将触到面纱的时候停了下来，凝视着他的眼睛，两人四
目相距不过几寸，青盈道：“我取了？”月影亲王伸手搂住了她纤细
柔软的腰肢，低语：“你会被吓着的……”青盈咬着唇，微颤的双手
已轻轻揭下了那方质地名贵的高雅织物--
※※※
“哦──老天──”青盈在一瞬间眼中已然充满了热泪，脸色苍白
地低呼：“卓越──”卓越看着她激动的神情，有些落寂地低语：“我
说过你会被吓着的……”“不──”青盈猛地紧紧搂住了他的颈项，
泪流满面地道：“我太高兴了──真的是太高兴太高兴了──我的老
天，是你吗？卓越--是你在说你要我吗？”看着这个美丽女子脸上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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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红晕，卓越有些明白过来，对这种出乎意料的惊喜他心中不由自主
地升起了一抹柔情，附在青盈耳边轻声说：“是我。是我在说要你。”
青盈双臂用力地紧搂着他，语无论次地道：“天啦……你知不知道
我们全校的女孩子都封你做我们的梦中情人……你肯定不知道我们给
你写了好多封情书，可是却不知道你在哪里无法寄给你，在网上我们
建立了好多寻找你的网站，二十四小时轮流值守盼望有一天你能和我
们说一句话……在台岛，在美国，在全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我们有
数都数不清的‘追月一族’……卓越，你这个王八蛋--”
说着说着青盈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泪眼滂沱地哭着说：“你这个
坏蛋，你让我们找得心都碎了……人家追歌星影星还有照片音带可以
收藏，我们却什么都没有，连你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太狠心了
吧……”卓越轻轻拍了拍青盈的背，哑着声音说：“盈盈，你再不放
手你就只有个死亲王了……你快箍死我了……”青盈睁眼看见卓越的
脸果然是因缺氧已胀得满脸通红，不由破泣为笑，慌忙松开他的颈项。
卓越咳了两声，缓过气来方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老古人要说
‘最难消受美人恩’，盈盈，你一向都是用这么大的力气来表达你那
像火山爆发一样的热情吗？”青盈扶着他坐到沙发椅上，温柔地轻抚
他的胸口帮他顺气，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说：“对不起啦，我忘记自
己练过跆拳道的啦。”卓越看着她，有些奇怪地问道：“你刚才讲的
什么子‘追月一族’是怎么回事？”
青盈深情地盯着他的眼睛，轻声说：“这三年来，你从来没有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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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以你真实的身份接触过吗？”卓越摇摇头，缓缓道：“我一直戴着
面纱。”青盈“哦”了一声，问：“你上网吗？”卓越平静地说：“没
有。”看着青盈脸上的表情，补充了一句，道：“我有很多非常能干
的手下，用不着我亲自做什么。”
青盈点了点头有些恍然大悟地说：“所以你就像一只鸵鸟一样根本
就不知道整个世界已为你闹得天翻地覆了是吗？”
卓越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住了青盈的手，低声说：
“我是一个坏人。”
青盈无限迷醉地看着他，轻声道：“你是阿修罗王，是追月一族的圣
战武士。”卓越听到她嘴里这些稀奇古怪的名词，不由得有些啼笑皆
非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正色说：“不要神话我，这些无意义的
赞美之词是没有用的，我真的是一个坏人。我做的那些坏事，每一件
都足以让我坠入阿鼻地狱，永不超生。”青盈怔了一下，幽幽地问：
“你说这些干什么？”卓越平静地说：“你要和我在一起，我不愿意
骗你。”
轻声地，卓越沉郁地道：“我所创立的‘月影’组织，更是一个十
足的恐怖邪恶组织，所做的坏事，比以前我在龙国建立的‘阿修罗’
还要更胜千百倍，杀人、绑架、勒索、爆炸无所不为。以前在龙国时，
我还有所原则有所顾忌。现在，没有了国籍的我，所做的一切纯粹是
没有目标地为非作歹！”青盈想说什么，卓越阻止了她，继续道：“在
我身后一直支持我扩张暴力的人，名字就叫做‘明灯’。”
青盈俏美的脸在一瞬间变成了惨白，睁得大大的眼中满是包含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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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恐──明灯--全球头号的极端恐怖份子，一手操纵他遍布世界各地的
手下创造了无数惊骇于世的系列大血案！青盈突然泪流满面地低语：
“卓越，我不可以和你在一起了……”卓越脸色平和地应了一声，并
没有追问她为什么。青盈脸色苍白地说：“我的叔叔一家，在埃及全
被恐怖份子杀害了……死得好惨的……”卓越注视着她，问道：“是
什么时候的事？”青盈低语：“七个月前，胡夫金字塔观光大血案……
我叔叔一家人，都遇害了……”卓越平静地说：“那件案子，是‘月
影’做的。”
青盈惊声急问：“是你做的？！”卓越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回答：
“埃及政府抓住了明灯先生手下的一名得力手下，为了救出那名手下，
我命令手下在埃及做了一系列大案，胡夫金字塔那件案子，只是其中
一件。”这几句话听在青盈耳中无疑是晴空霹雳，她颤抖着身子，连
连后退“你……你……”她的眼中已然充满了仇恨--
卓越站起身来，用阿拉伯语朗声说了几句话，几名侍从已站在了门
口，卓越对青盈道：“他们会送你到机场。”对满脸愤怒的她笑了笑，
将面纱重新戴上，转身走了出去。
※※※
卓越走出房间，向站立在门口的吐尼拉问道：“明灯先生已经到了
吗？”吐尼拉垂手道：“是的，二十分钟前到的，在大殿等候亲王阁
下。”卓越看到他唇边有一丝浅浅的笑意，不由奇怪地问道：“你笑
什么？”吐尼拉躬身回答：“明灯先生听说亲王阁下正和一位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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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少女在一起，非常高兴。”卓越冷哼一声，径自向大殿走去。
大殿之中站立着一位身材高大的浓须老者，一身阿拉伯长袍穿得随
随便便的，两只眼睛却是炯炯有神，充满了凌人的气势。“大哥。”
卓越躬身向他行礼道。老者哈哈大笑，上前和他拥抱，阿拉伯语连迭
不断：“好兄弟，怎么不把你的女人带来给我瞧瞧，让当哥哥的看看
是什么样的美人居然能将‘月影亲王’的铁石心肠打动。”卓越淡淡
一笑：“我已经赶走了她。”明灯一怔，道：“为什么？”卓越叹了
一口长气，道：“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明灯皱起了眉头：“你
怎么赶人家走的？”卓越低声道：“她有亲人在七个月前的埃及胡夫
金字塔血案中丧生，我对她说那件案子是我做的。”明灯不悦地道：
“那件案子跟我们有什么干系？兄弟你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帮人背下这
个大黑锅？”
卓越淡淡一笑，说：“我接下了一件大大的事情来做。”明灯盯着
他，问道：“与从龙国来找你的那个女人有关吗？”卓越微微一怔，
道：“大哥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明灯笑道：“我就只有你这么
一个弟弟，当然要关心些了。”卓越沉默下来，面纱挡住了他的表情，
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明灯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没有开口的意
思，便问道：“是什么样的大事情啊？”卓越深吸了一口气说：“帮
助龙国收复台岛。”明灯一怔：“收复台岛？”皱起了眉头，有些不
解地问道：“兄弟你不是最不喜欢龙国共和党了吗？怎么会有兴趣想
起来帮他们做事？”卓越平静地道：“因为这件事情，做起来很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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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明灯怔了一怔，笑了一笑点点头道：“说得也是，这件事要是真的
做成了，非把美国佬气得吐血不可。”卓越心知这个全世界最大的恐
怖份子生平最痛恨的就作威作福到处充当“世界警察”的美国政府，
当下笑道：“大哥你要帮我吗？”明灯大笑道：“兄弟你的‘月影’
组织近两年来是调教得不错，但玩这么大的游戏可能还势单力薄了
吧。”卓越微笑说：“有了大哥的帮忙，当然就更好了。”明灯瞅着
他，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少来这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狐狸
心里早就算计好了哥哥我，不然你急巴巴地要我连夜赶过来做什么？”
卓越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道：“大哥你也知道，我接下的这件事是
有多棘手，只凭兄弟这点微薄的阅历见识，哪能担起这件天大的事。”
明灯点点头说：“那倒也是，我整美国佬都整了大半辈子了，还是
只有趁它不注意时小敲小打动不了它的根本……何况现在美国佬通过
了什么子不要脸的法令摆明了是死保台岛……”看着卓越问道：“兄
弟你想怎么办？”卓越道：“我要马上先回一趟蒙古。”明灯一怔：
“马上？”卓越点点头，说：“是的。我已经命令飞机准备好了随时
起飞。”明灯问道：“要哥哥陪你一起去吗？”卓越摇了摇头：“不
用了。”明灯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道：“那兄弟你忙天慌地叫我
过来干什么？”
卓越笑着道：“大哥，我怎么会敢乱占用你宝贵的时间。我去蒙古
期间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请你代劳啊。”明灯的脸色缓和下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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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什么事？”卓越递过一张纸，说：“大哥你不觉得我们还该再
找一些朋友来帮忙吗？”明灯只瞄了一眼手中的纸，就皱起了眉头：
“兄弟你要我去找那把老锈锁来干什么？那老家伙除了制造金融危机
赚点小钱还能帮什么忙？”卓越笑道：“大哥你还是对锁先生有这么
大的偏见啊，他的机构在全世界的金融世界里就像大哥你的组织一样
举足轻重，令所有的政府闻之色变，有锁先生加盟，我们可以省不少
力气呢。”明灯又看向名单上剩下的名字：“好家伙，兄弟你想将这
颗地球搅个天翻地覆吗？尽找的是一些‘外世界’的头号人物？”
卓越笑道：“小弟就是知道这些大人物只会卖大哥的面子才特意请
大哥过来帮忙请客啊。”明灯哼道：“搞了半天，兄弟你是要哥哥我
来帮你发帖子啊。”卓越笑道：“这星球上除了大哥你，谁还有这么
大的面子将这群‘外世界’的风云人物们尽数聚集在一起，对吗？大
哥。”明灯看着名单皱眉道：“少拍马屁，这上面我能请得动一半来
就算是很不错了……”卓越微笑着说：“我知道大哥会尽力的。”明
灯笑了起来：“别的不说，这把老锈锁我拿枪指着他那颗秃头架也要
把他架来。”卓越点点头，道：“大哥，那我就先走了。”明灯关心
地问道：“几天回来？”卓越道：“我上面不是写了七天后在巴尔干
会集么？在那之前我一定赶回来。”
凑过身去和明灯亲热地拥抱了一下，卓越转身向外走去。明灯看着
他的背影，突然叫：“兄弟。”卓越停下脚步，回头问：“什么事？”
明灯叹了一口气，说：“你的身体不太好，要小心啊。”卓越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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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说：“谢谢大哥。”明灯突然笑道：“我送了一份礼物给你，希
望兄弟你能喜欢。”看着他脸上诡异的笑容，卓越不由怔了一怔，问
道：“大哥，是什么礼物？”明灯挥了挥手，说：“你看见就知道啦，
现在说了，多没神秘感。”卓越笑道：“那我先谢谢大哥了。”明灯
点了点头，说：“你去忙吧……我先找老锈锁过来陪我喝咖啡了。”
卓越笑道：“锁先生现在还在他伦敦的家中睡觉呢，大哥你只来得及
请他来喝早茶了。”明灯有些诧异地盯了他一眼，说：“兄弟你的‘月
影’组织不简单啊。”
卓越微笑着说：“还不是大哥偏心，将你手下所有的好手都调给了
我，想叫他们笨一点都不成。”明灯哈哈大笑，极为得意地道：“那
倒也是啊，我训练出来的手下哪一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在他大笑
声中，卓越已在随从的环护之下走出了大殿。
第五章迷情天空
卓越万万没有料到大哥明灯送给他的居然是这样一件礼物，他愣在
那里看着机舱里一身华服艳丽，却又清纯之极的青盈，久久说不出一
句话来。
青盈看着他惊愕的双眼，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站在他面前问：“为
什么要骗我离开你？”卓越冷静下来，淡淡地问：“谁说我在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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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盈盯着他的眼睛柔情无限，低声说：“明灯先生派人将你的一切资
料都给我看了，你根本没有做过那些坏事，为什么要全揽在自己身
上？”卓越冷哼：“你相信你看的那些东西是真的？”青盈凝视着他，
缓缓地道：“你还是想逼我离开你，对吗？为什么呢？难道你认为我
不配留在你的身边？”
卓越哼道：“幸好你还有一点自知之明。”青盈眨着可爱的大眼睛，
道：“可是我却好像听说有个男人发现我的身份后是自己觉得配不上
我啊……千方百计想逃避他自己喜欢我这个事实……”卓越干咳两声，
东张西望不敢与她目光对接。青盈缓缓走上一步，伸手取下了他脸上
的面纱，幽幽地道：“我听说这个男人的名字和你一样，也叫做卓越，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卓越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扭过头去装
作没有听见她的话。
青盈笑了起来，笑声未止美丽的脸颊上却滚滚地滑下了泪水，她双
手捧住卓越的脸，将他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低声说了一句：“我的小
傻瓜啊……”含泪的唇已然在刹那间吻住了惊愕的卓越--
※※※
“亲王阁下，可以起飞了吗？”吐尼拉推开机舱门，探头看了一眼
连忙又关上大声叫：“亲王阁下，你在哪里？”青盈满脸通红地放开
卓越，好奇地问：“那个家伙在叽哩咕噜叫嚷什么？”卓越笑道：“他
在用阿拉伯语告诉我们：他什么也没有看见。”青盈低啐：“装模作
样。”卓越将她按到座位上为她系好安全带，伸手抚着她的脸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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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晕机吗？”青盈摇摇头，拉他坐在自己身边，也动手为他系安全
带，低声回答：“我只晕船……”笑了一笑，又说：“还晕亲王--”话
音未落，已被卓越又用吻堵住了她玩笑的红唇──
※※※
青盈将目光从窗外的云层上收回来，忽然问道：“明灯先生对你很
好是吗？”卓越淡淡地道：“基本上，他把我当成了他的儿子。”青
盈一呆：“儿子？你不是他的干弟弟吗？”卓越微笑着说：“那是因
为我打死都不做他的儿子，所以迫于无奈，他才只有做我的大哥。”
青盈冷哼：“你很得意是不是？”卓越端详着她的脸色，很小心地问
道：“我没有惹到你吧？大小姐？”
青盈盯着他问：“‘外世界’是什么？”卓越一愣，奇怪地反问道：
“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名词的？”青盈哼了一声，回答：“就是那个
来做说客留下我的男人说的，他说你是‘外世界’当中最被器重的年
青一代。什么是‘外世界’？”卓越叹了一口气，说：“你明白‘黑
社会’这个词吧？”青盈瞪着他：“你当我是白痴吗？”卓越道：“不
敢，我只是想用比较确切的词语解释给你听──所谓的‘外世界’就
跟‘黑社会’这个词语的意思差不多，只是一群自觉得不受现实世界
的法律啦，规则啦约束的一些人对他们自己一伙的小圈子的自称，没
什么神秘的。”
青盈追问：“这个小圈子里都有些什么人？”卓越叹了一口气，乜
着她问：“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青盈绝美的脸上倏地升起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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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晕，低声地，她说：
“那家伙他说我将来会成为‘外世界’的皇后……”
卓越瞪大了眼：“开玩笑吧？是谁那么混帐张口乱讲？”青盈瞅着他：
“你是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是吗？”卓越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
地说：“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青盈哼道：“我就想知道你们这个
‘外世界’里都有哪些人！”卓越苦笑：“这怎么说得清楚……”顿
了一下，他道：“总之你把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那些举世闻名的家
伙一个个往里面排就是了，绝对错不了……”
青盈恍然道：“哦，其实就是高级黑社会是不是？”卓越点点头，
说：“差不多吧，只是‘外世界’比‘黑社会’复杂得多，成员彼此
之间的关系也不存在隶属关系，谁也管不了谁。”
青盈点了点头，道：“敢情是个‘犯罪联合国’。”卓越笑：“对
了。”青盈脸上倏地一寒，伸手一把揪住了卓越胸口的衣服，冷道：
“对个屁。”俏脸一红，继续恶狠狠地道：“小子，我还没有找你算
账呢。”
卓越哭笑不得地问：“大小姐我什么时候又得罪你了？”青盈冷哼
道：“你没有得罪我吗？”卓越看着她的脸色，低声陪笑说：“盈盈，
你放开我的衣服慢慢讲好不好？呆会要有人进机舱来了多不好……”
青盈冷哼：“不好关我什么事，从来还没有人敢这样玩弄过本大小姐，
卓越，你小子很有出息啊，弄得我在半个小时内先是欣喜若狂，接着
如坠冰窖，再后来怒火中烧，最后还伤心欲绝──你很能耐是不是？
当真以为我青盈是块面粉团，你要搓扁搓圆只随你卓大爷高兴怎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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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是不是？”
卓越满脸陪笑，道：“大小姐是小的错了，你饶了我行不行？”青
盈拖长了声音道：“行……怎么不行--可是你要不把为什么这么做的原
因告诉给我听，你看你过得了好日子不？”卓越笑道：“你不是知道
原因了嘛。”青盈冷哼：“你当我真的是白痴啊--你是堂堂正正的‘月
影亲王’，会因为发现我哥哥是台岛的政府官员也会觉得配不上我？
别跟我来这一套，你在大陆时勾搭的是些什么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也太小瞧台岛的情报人员了吧……”
卓越无奈地道：“青大小姐你到底想知道一些什么，请你老人家明
示好不好？”青盈冷道：“我不是说过了么，我要知道你为什么要哄
我让我离开你？”卓越凝视着她的眼睛，缓缓地道：
“你真的想知道？”
青盈点了点头。卓越叹了一口气，说：“因为我要实施一件大阴谋，
我不想你夹在中间受到牵连。”青盈一怔：
“什么阴谋你会牵连到我？”
卓越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道：“我要帮助龙国共和党收复台岛。”青盈
愣在那里，看了卓越半晌突然问了句：
“卓越你没有发烧在说胡话吧？”
卓越平和地回答道：“好像没有。”青盈美丽的大眼睛中充满了无
限疑惑地道：“那是我听错了吗？”卓越摇摇头说：“你没有听错。”
青盈满脸的不理解地问道：“那你为什么想起了帮龙国共和党做事？”
卓越淡淡地道：“我不可以帮龙国共和党做事吗？”青盈急道：“可
是你们是死对头啊！”卓越不紧不慢地道：“我怎么会和一个国家的
执政党会是死对头，你弄错了吧？盈盈。”青盈看着他平和如常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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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了良久认真地问：“你是真的要帮龙国共和党收复台岛？不是开
玩笑？”卓越点了点头，回答：“真的。”青盈叹了一口气问道：“为
什么？”卓越平静地说：
“因为我欠共和党里面一个人很大一份人情。”
青盈明白过来释然一笑，柔声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突然转
性了呢……你就对我说要帮一个朋友收复台岛不就行了，还说什么帮
助龙国共和党……”卓越对于她脸上的轻松非常奇怪，愕然问道：“盈
盈你是台岛人啊，对于我要做的这件事没有什么意见要发表吗？”青
盈耸了耸肩，以一种地道美国式的幽默语气回答他道：“虽然我哥哥
是做官的，但我对政治一向不感兴趣。”卓越好奇地问：“对于台岛
的未来何去何从，你一点也不关心？”青盈注视着他，悠悠地问：“如
果你真的帮你那位共和党的朋友做成了这件大事，你会再回龙国定居
吗？”
卓越摇了摇头，说：“不会，我已经被开除了龙国国籍，永远也不
能踏上龙国的土地，你又不是不知道。”青盈眼中亮晶晶地闪着光芒，
盯着卓越问：“如果以后龙国共和党敕免了你呢？”卓越平静地说：
“我也不会回去，在外面，我觉得自由得多。”青盈笑道：“那么在
所谓的‘收复台岛’这件事上，你充其量也就只是个配角，给人打工
的了，对吗？”卓越点了点头，说：“对。”青盈乜着他，似笑非笑
地道：“那我对一个配角发表意见，是不是有点浪费口水啊。帮工先
生？”卓越看着她眼中顽皮的神情，有些领悟地说：“你的意思是你
对台岛将来会怎么样并不是太关心，对吗？”青盈幽幽地说：“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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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你不要找一些莫须有的理由来赶我离开你。”
※※※
卓越怔了一下，心中这才明白这个少女实在已是爱极了自己，怅然
之下，他不再言语，只是搂紧了她靠在自己怀中，轻抚着她光柔的发
丝……青盈满足地偎依在他的怀里，恍恍惚惚中，她觉得颈项上传来
有一丝湿润的感觉……
青盈抬起头来，愕然地看到了卓越苍白的脸上正缓缓地滚动着一颗
泪珠--“怎么了你？”青盈轻声地问，心中充满了惊讶，这个如同冰雪
一样冷漠的男人居然也会有眼泪，实在是她所意料不到的……
卓越轻声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做错了一件事……”青盈凝望
着他，柔声问道：“什么事？”卓越目光中泛起一抹深远得无法探测
的忧伤，低声地，他说：“我乘了一趟不该坐的火车。”青盈皱起了
眉头，“火车？”卓越轻轻地点了点头，说：“从那之后，我就不知
道我是为什么而活着，从那之后，我就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谁……”
青盈被他这含着神秘的忧伤语气弄得有些糊涂了，困惑地问道：“值
到现在你还弄不明白这些问题吗？”卓越低语：“现在我更加地不明
白了……”青盈抬起一只手来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水，轻声说：“我
明白。”卓越有些愕然地看着她：“你明白？”青盈一本正经地点了
点头，回答说：“你是为我而活着的，你命中注定是我青盈的男人。”
卓越怔了一怔，诧异地看着怀中仰望着自己的这个美丽的女人，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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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看了半晌，突然问道：“你真的是无意识地闯进我的生命里来的
吗？青盈……”青盈俏丽的脸上升起了一阵红晕，丝毫不回避卓越审
视的目光，坦然回答说：“不是，我是刻意来接近你的。”卓越眼中
倏地泛起了一阵寒光，青盈低语：“这是老天刻意安排的一段缘份给
我们，不然我怎么会糊里糊涂地没有算时差就跑到中东来撞到了
你……对吗？”
卓越平静地道：“你‘撞’到我真的只是坐错了飞机，而不是因为
算准了我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机场？”青盈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是
会算卦的神仙啊。”看着卓越脸上猜疑的神情，青盈恍然大悟，俏脸
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她低语：“你是在认为我是我哥哥派来故意接近
你有所阴谋的台岛情报人员吗？”卓越点了点头，说：“你出现得太
过于蹊跷。”青盈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睁眼盯着卓越问道：
“你要我怎么证明我不是来陷害你的台岛情报人员？”卓越盯着她，
忧伤地问：“你是吗？”青盈吐了一口长气，低语：“难怪不得你要
赶我离开你，原来你心中一直在怀疑我是特意来破坏你做‘收复台岛’
这件丰功伟绩的间谍啊……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这不还直接干脆些
么？”
卓越轻声地问：“你是么？是么？”青盈眼中控制不住地流下了泪
水，她摇了摇头，说：“我说是与不是就能消除你心中的怀疑么？”
卓越盯着她的泪眼，如同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只是低声地重复：“告
诉我，你是被派来接近我的台岛人么？”青盈伤心已极地道：“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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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会怎么样？不是你又会怎么样？”卓越叹了一口气说：“如果
是，我会很伤心。如果不是，我会很高兴。”
青盈流着泪问：“然后呢？”卓越摇摇头说：“没有然后。”青盈
瞪着他：“我问你会怎么处置一个你认为是间谍的女人！”卓越低语：
“如果那是你的工作，我无话可说。”青盈深吸一口气问：“你会杀
我吗？”卓越摇摇头：“不会。”青盈问道：“为什么？”卓越脸上
浮起一抹深沉的无奈，低声说：“该死的是我，而不是你。”
青盈仿佛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说：“难怪不得你在三年前的直播
审判当中故意想激怒龙国共和党来杀你，你当时就想死了，对吗？”
卓越点点头，回答：“是的。活着好累。”青盈轻声问：“就是因为
那趟你乘坐的火车？”卓越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青盈瞪着他
看了良久，眼中渐渐升起无限的温柔，她伸出一只手抚住卓越的脸，
轻声说：“你高兴吧。”卓越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你不是？”他问。
青盈点点头，眼中全是柔情无限：“我是‘台岛东方国际企业集团’
的总经理啊……怎么会去做政府的间谍呢。”卓越凝视着她，轻声问：
“真的吗？”青盈笑了起来，柔声说：“东方集团是我们青家的家族
企业，自我爷爷开创以来，到我们这一代只有两个传人。我哥哥从小
的兴趣就是从政，所以家里一直是培养我做家族的接班人……真不知
道你的情报消息是从哪里来的，一个拥有数百亿资产的家族传人会去
做间谍这么低工资的工作吗？”
卓越有些困惑地问道：“你是一个大企业集团的总经理？怎么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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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稀里糊涂地来到中东？”青盈脸上升起一片羞红，轻声解释：“我
刚从大学毕业回国没有多久，家里就硬要我担任了总经理的位子，一
天到晚忙得够呛……接到洛丽莎的结婚请帖我简直是高兴得快疯了，
生怕走不掉留了个条子就开溜了……当时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这下总算
可以到中东来偷几天懒透透气了，一高兴再加上偷溜得慌里慌张的，
就没有顾得上考虑两地的时差……坐上班飞机就直接飞过来了。”卓
越笑了起来：“那你家里不是乱成一团了现在？”青盈摆摆手，说：
“我管他们，我老爸还年青力壮得很那，就想把董事长的位置扔给我
自己去游山玩水，想得美，我已经打电话回去，告诉家里我留在中
东……”她脸上一红，低声说：“嫁人了……”
※※※
卓越心中的怀疑此时已尽消无遗，他满足地紧搂着青盈娇柔的身子，
突然说：“盈盈……”青盈低声“嗯”了一声，问道：“什么事？”
卓越附在她耳边轻声说：“我想要你。”青盈脸上倏地羞得绯红，轻
啐：“你在说什么啊？”卓越吻着她雪白的耳垂，呢喃道：“我是说
真的。”青盈轻轻扭了他一下：“现在可是在飞机上。”卓越叹了一
口气说：“很不幸的是，我这架专机上有一间很漂亮的卧室──里面
有张很舒服的床……”青盈羞得都已不敢正眼看他了，一时间不知道
该说什么才好。卓越又道：“这趟飞行会很远，我们起码还有七个小
时以上才会到目的地，七个小时就这样坐着，你不会觉得太浪费了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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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盈嗓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干咳了两声，盯着别处问道：
“可以洗澡吗？”卓越笑了起来：“你是在刁难我吗？这可是在一万
米的高空……”青盈松了一口气，说：“没法洗澡就算了……”卓越
满脸的坏笑，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向机舱的上一层走去--青盈红着脸
结结巴巴地问道：“干什么呀？”卓越奇怪地反问道：“你不是要沐
浴吗？”青盈吓了一跳：“可以吗？”卓越看着她惊愕的双眼，笑着
道：“我有说过不可以吗？”青盈没想到自己会作茧自缚，更没有想
到这架私人飞机里的设施居然是详尽到了这种地步！
※※※
──“很痛吗？”卓越平息下来，抹去青盈脸上额头上的泪水与汗
水，柔声问。青盈已被他的粗野摧残折磨得说不出话来，卓越紧拥着
这个疼痛得一塌糊涂的美丽女孩，爱怜无限地低语：“下次就会好些
了……”
青盈轻轻抬起一只手，抚摸着这个已和自己有了最亲密关系的男人，
强忍着全身上下难言的酸痛感柔声问道：“你还好吗？”卓越笑着点
头：“很好。”青盈满足地闭上了眼睛，低语：“你好就行了。”
卓越笑着说：“不要把男欢女爱的事情说得这么伟大好不好，好像
是我一个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青盈嘟着可爱的小嘴说：“本来就是嘛，人家都痛得死去活来的
了……不是要让你高兴，我早就掀你下去了……没完没了似的，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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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人家是死是活。”卓越吻了她一下，说：“好了，第一次是这样的，
以后就不会痛了……你是大学生应该知道这最起码的生理常识
啊……”青盈咕噜：“生理常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满怀
希望地扳着指头算道：“再过十个月，恰好就是春天了。”
卓越奇怪地问：“你在算什么啊？”青盈有些羞涩地回答说：“我
在算假如我有了你的孩子，十个月后出生就刚好是春天，你喜欢吗？”
卓越摇了摇头，平静地说：“你不会有我的孩子的。”青盈愕然道：
“为什么不会有？我们又没有避孕，你又是射在里面的……”卓越淡
淡地说：“因为不会有，所以就不会有。”青盈急道：“为什么？”
倏地她脸色苍白地轻声问：“是因为你觉得我不配生育你亲王阁下的
孩子吗？”
卓越淡淡地说：“那倒不是。”青盈一怔，差点就哭了起来，声音
哽咽着问：“那为什么？”卓越平静地说：“三年前我在龙国被捕时
出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虽然被抢救过来了，但是身体受到了巨大的
损伤……永远都无法再有孩子了……”
青盈看着他，有些将信将疑地问：“你说的是真的？”卓越点了点
头：“真的。”
※※※
青盈怔了一下，猛然间觉得好像失落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一样，
心中刹那间变得空洞洞的。卓越敏锐地觉察到了她内心的微妙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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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静地问道：“你很喜欢小孩子是吗？”
青盈连忙紧拥住了这个敏感异常的男人，急声道：“没有啦……不
能有孩子我们以后可以去抱养啊……或者还可以用试管婴儿……克隆
什么的……科学这么发达，哪会没有办法的呢……”卓越轻声问：“你
很喜欢小孩子吗？”青盈叹了一口气说：“也不是很喜欢。”听着她
言不由衷的话语，卓越突然感到了一阵莫名的空虚，他闭上眼睛，默
默地准备入睡。“卓越。”青盈轻声叫道。卓越睁开眼：“什么事？”
青盈看着他问：“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台岛去见我的家人呢？”卓越冷
冷地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到台岛去见你的家人？”
青盈一怔：“你这是什么意思？”卓越冷道：“你是我的女人，但
我并不是你的丈夫，也无意做你的丈夫！”青盈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无比，她低语：“你……”眼中已有泪水浮动。卓越冷道：“你不会
忘记，我是被开除了龙国国籍的人吧，三年前法庭的宣判是我今生今
世，不得以任何身份踏进龙国的国土一步，难道你要告诉我台岛是在
龙国以外的地方吗？”青盈低语：“台岛虽然也是龙国的一部份，但
台岛并不受大陆法律的管束。”卓越淡淡地说：“很快了，台岛就会
受大陆法律的管束。”青盈一颗心凉了下来，看着身边这个男人那张
阴鹫的面孔，她压抑良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缓缓流了下来，一时之间，
伤心莫名，泪如雨下……卓越凝视着她，缓缓伸出手去，却在半途又
缩了回来，平躺着合上了眼，任由这个初为人妇的美女在身边哭得稀
哩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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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重重叠叠
“你很忙啊。”江浅儿的语气平平淡淡地，带着一丝漠不关心的应
付了事。卓越没有理会她的异样神情，公事公办地道：“我要你做的
事情你都做好了么？”江浅儿斜眼乜着他，冷冷冰冰地说：“卓越你
听说过有句叫做‘重蹈复辙’的成语么？”卓越见她答非所问，心知
这小妮子今天是成心和自己耗上了，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想说什
么？浅儿……”江浅儿冷哼：“我在说你留在身边的那个台岛女人。”
卓越道：“你不是说过青盈不是台岛间谍么？”江浅儿盯着他看了良
久，缓缓地道：“一个不是间谍的间谍，才是一个真正的间谍。”卓
越一怔，皱起了眉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江浅儿正色说：“我
不相信台岛政府会什么都不做乖乖地束手相待。”卓越沉吟道：“但
是你不能肯定是青盈，对吗？”江浅儿冷道：“宁枉勿纵！”
卓越淡淡一笑，说：“我没有这个坏习惯，那是你们龙国共和党的
专利。”江浅儿瞪着他看了半晌，叹了一口气道：“总有一天，你会
后悔的，卓越。”卓越冷漠地回答：“我早已经后悔了，后悔了已经
十年了！”江浅儿沉默下来，痴痴地看着卓越脸上的沉郁，过了许久
方轻声地说：“不要让那个神话夹杂在我们当中，好吗？现在应该是
我们全力做事情的时候。”卓越平静地点了点头，道：“那你就不要
胡闹。”江浅儿脸上浮起一个苦涩的微笑，低语：“我是在……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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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抬起头来，看着卓越问道：“你在‘外世界’的收获怎么样？”
卓越淡淡地道：“能跻身于‘外世界’的人物，对赚取金钱这一俗套
都不怎么感兴趣。”江浅儿脸色一变：“他们不愿意帮忙么？”
卓越平和地道：“他们对金钱不感兴趣，但是对摸美国老虎的屁股
都非常感兴趣。”江浅儿脸色缓和下来，嗔道：“你也真是的，说话
都故意吊人家的胃口……讨厌。”卓越盯着她道：“我要你做的事情
呢？做好了没有？”江浅儿笑着点点头，回答说：“差不多了吧，不
然我怎么敢来见你呢……”乜了一眼卓越，江浅儿思忖了半晌终于还
是开口道：“卓越……”卓越答应了一声，问：“什么事？”江浅儿
低声说：“姐姐想见你。”卓越“哦”了一声，没有再作任何答复。
江浅儿看着他脸上的毫无表情，不由得重复了一遍：
“我姐姐想见你。”
卓越淡淡地道：“我第一遍就听清楚了，用不着重复。”江浅儿咬着
唇道：“那你怎么不说话。”卓越平静地说：“我无话可说。”江浅
儿一呆：“无话可说？”卓越点了点头。
江浅儿急道：“那你见不见她总要回个话呀！”卓越摇了摇头，说：
“不见。”江浅儿一怔，惊愕地问道：“为什么？”卓越平静地道：
“你不是说龙国共和党中央委员会政治局那几个老头子非常地讨厌我
么？你姐姐来见我如果让他们知道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是自取灭亡
么？连这点粗浅的道理都不懂还想当武则天啊？”江浅儿瞪着他道：
“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在找借口不想见姐姐。”卓越点头，坦然道：
“不错，我是不想见她，但我相信你回去后一定不会就这样向她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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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可是我们的主帅，她的气势一破，什么都喊完蛋。浅儿你不会这
么不懂事对吗？”
江浅儿愤愤不平地道：“敢情你一直在算计我是吗？”卓越淡淡地
说：“彼此彼此。”江浅儿一怔，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别扯这
些无聊的事了，我们来商量正事吧，好吗？”卓越点点头说：“明智
之言。”两人重新又坐了下来，江浅儿道：“现在收复台岛最大的阻
力不是美国人，而是台岛内部。”卓越盯着她，没有说话。江浅儿继
续道：“台岛人对龙国共和党的政策没有信心这才是收复台岛最大的
障碍。”卓越冷冷说：“这很正常，共和党本来就不值得让人相信。”
江浅儿瞪着他，有些生气地道：“你不能不发表你个人的意见吗？”
卓越冷冷说：“我说实话而已。”江浅儿微怒道：“就算是实话那也
只是代表了你卓越一个人的片面看法，并不能代表全部的龙国人！”
卓越冷笑：“我干嘛要去代表全部的龙国人呢？龙国共和党每年选出
的人大代表才是全部龙国人的代表呢……只是从来没有代表过作为龙
国人民中普通一员的我！”
江浅儿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扭转不了这个全家都死
在灾难中的卓越心中那狭窄的认为，当下道：“还有呢就是美国人的
问题，也是摆在台面上的，这两大难题是阻挡台岛回归的最大两个障
碍……”卓越平静地说：“告诉秦政，美国人我可以帮她对付。”江
浅儿一怔：“你对付美国人？”卓越淡淡地点了点头：“不错。”江
浅儿怀疑地问道：“你能行吗？”卓越盯着她缓缓地说：“你自己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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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也说过收复台岛最大的障碍不在美国而在台岛人对龙国共和党没有
信心，这两个题目在我看来显然是对付美国人比对付龙国人要简单得
多……”
江浅儿盯着卓越看了半晌，面色凝重地缓缓道：“能说说你的计划
吗？”卓越微微一笑，说：“除了捣乱，我还能做别的什么吗？”江
浅儿悠悠地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溜回蒙古去干什么去了
我猜也猜得到几成。”卓越笑了起来：“哦，是吗？那你猜猜看我回
蒙古去干什么了？”江浅儿沉吟道：“你和蒙古高层交情很好，是要
托他们帮你在对付美国上面帮忙吧？”卓越摇了摇头，笑着说：“不
好意思，你猜错了。”江浅儿一怔：“我猜错了？”
卓越淡淡地说：“我回蒙古，是见一个人的。”江浅儿奇道：“是
谁有这么大的面子可以让你放掉一切专门飞到蒙古去见他？”卓越平
和地说：“这样的人很多啊，比如说浅儿你就有这么大的面子。”江
浅儿没有和他胡扯，认真地问：“到底是谁？”卓越淡淡地说：“耶
罗鲁夫。”江浅儿瞪大了眼睛，惊叫：“俄罗斯国防部部长？”卓越
微笑道：“你也认识他？”江浅儿惊道：“你怎么认识他的？”卓越
笑了一笑：“我在蒙古住过，你忘了吗？”看着他脸上平静的神色，
江浅儿叹了一口气，低语：“你认为找俄罗斯人做伙伴就可以不怕美
国人了吗？俄罗斯早就和龙国是战略伙伴关系了，密切得很那。”卓
越笑道：“如果我不知道这个，就不会去见耶罗鲁夫了。”江浅儿凝
视着他脸上的微笑，不解地问：“你和耶罗鲁夫达成了什么协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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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瞟了她一眼，悠然问：“你认为我去蒙古只是为了尝耶罗鲁夫
从莫斯科带来的俄国鱼子酱吗？”江浅儿兴趣大发地凑了拢来，急不
可耐地道：“老大，快告诉我你同俄国人达成了什么样的阴谋诡计？”
卓越笑了起来，淡淡地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俄罗斯近年来军
费削减，国防部对于众多的兵种以及部队有点僧多粥少的苦恼而已。”
江浅儿挥挥手不屑地说：“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老话题啦，跟我说关
键的。”卓越道：“在下个月耶罗鲁夫访华期间，他会对龙国的国家
领导人提出一个比较大胆的军事合作计划。你的任务就是要叫秦政千
方百计促成这个计划。”江浅儿一怔：“什么计划？”卓越一字一顿
地道：“借养计划。”江浅儿一头雾水，不解地问：“什么来着？”
卓越很有耐心地解释道：“就是龙国向俄罗斯借一两支部队来养在
自己国内的计划。”江浅儿目瞪口呆地道：“借军队来养？这也太荒
唐了吧？简直是匪夷所思！”卓越平静地说：“俄罗斯将会借给龙国
两支航空母舰编队的全部人员与装备，由龙国全权指挥，帮助龙国海
军正在建设的航空母舰部队培训和演习官兵，明白吗？”江浅儿想了
半天，仍是有些不明白地问道：“我们干嘛要这样做？”卓越淡淡地
道：“因为有了这两支借来的航空母舰编队，整个台岛外海就可以被
龙国海军完全控制。”江浅儿明白了：“你是要打仗啊！”卓越平静
地说：“不管打不打仗，至少龙国要摆出一副不怕打仗的架势来。”
江浅儿恍然大悟：“主要是用来威慑美国对吧？”卓越点了点头，说：
“可以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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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浅儿又问道：“还有呢？”卓越道：“这借养的计划就算实施得
非常顺利，俄罗斯的航空母舰编队也要在六个月后才能到达龙国领海，
整个收复行动我已和‘外世界’的同盟者说定在十个月后正式启动。”
江浅儿一呆：“十个月后？”卓越点头道：“不错，十个月后，那时
我们会配合秦政收复台岛的行动在整个美国的前院后院同时展开行
动，让美国政府捉肘见腋，处处受制。”江浅儿困惑地道：“‘外世
界’有这么厉害吗？”卓越道：“当然没有，所以我和耶罗鲁夫已经
说好，在九个月后他便向俄罗斯占领的日本北方四岛大规模调集部
队。”江浅儿一呆：“怎么又关日本的事了？”卓越平静地说：“因
为在亚洲，美国最在乎的不是台岛，而是日本。俄罗斯向日本北方四
岛大量增兵，美国就不会将在日本部属的美军冒险抽调去台岛。”
江浅儿道：“但美国还是可以从本土与别的地方调派部队啊。”卓
越冷冷地瞅着她，说：“这就要赶时间了，龙国海军和借养的俄罗斯
航空母舰编队做什么？就是用来阻挡美国的其它部队的。”江浅儿道：
“那我们又用什么部队来进攻台岛呢？”卓越淡淡地说：“谁说我们
要和台岛打仗了？”江浅儿真的僵愕在那里，半晌方道：“不打仗？”
卓越冷道：“打仗收得回台岛吗？”江浅儿摇摇头：“我不懂，不打
仗我们费这么多手脚干什么？”卓越平静地道：“费这么多手脚，就
是为了让美国人到时候不掺和在里面瞎捣乱。”江浅儿越听越迷糊，
望着卓越道：“把你的计划全盘讲给我听一遍好吗？卓越我头都快昏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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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点了点头道：“可以，在十个月后，当俄罗斯在日本做好了架
势牵制住了美国在日本和韩国的驻军后，龙国海军与借养的两支俄罗
斯航空母舰编队切断美国另外的军队赴台岛的各条通道……而‘外世
界’里明灯与锁先生的力量就会在美国国内与美国海外的各重要战略
伙伴国制造一系列他们擅长的恐怖活动与大规模的金融风暴……而
‘外世界’的‘网狼’组织，向我们保证在一个小时以内用三千七百
多种新的病毒让美国与其盟国的电脑网络彻底瘫痪，反反复复至少三
五个月清静不了……其它‘外世界’的伙伴们也会利用各自的手段在
同时尽情地向美国各个领域发动攻击，让美国这个‘世界警察’到时
候根本自顾不暇，政府与国会在焦头烂额之际也就没有多大的精力去
兼顾台岛。”
江浅儿突然问：“那你的‘月影组织’又在做什么呢？”卓越道：
“制造谣言。”江浅儿一愣：“制造谣言？”卓越平静地说：“不错，
到时月影组织会利用各种渠道在美国国内制造一股‘龙人恐慌症’，
谣言会说在美国的所有龙国人都是不可信任的，都是龙国共和党在美
国的特务与内应……这种‘龙人恐慌症’在明灯的恐怖活动中将被美
国人所接受并且会逐步依我们的步骤演变为‘亚洲人恐慌症’……十
个月后，有几个月时间美国会成为所有龙人的梦中地狱！”江浅儿低
声说：“你不觉得太过份了吗？”卓越平静地说：“我只知道当全美
国刮起了这股‘恐华旋风’时，美国的国防与科技力量就瘫痪了一大
半。”江浅儿点了点头，说：“那倒也是，美国的国防科技的中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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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有差不多 35％都是龙人，如果再加上亚裔，范围就更广了……”
卓越淡淡地一笑，说：“美国成功就成功在它是一个移民国家，但
失败也就失败在它是一个移民国家，美国人之间是不可能真正互相信
任和依赖的……只要有人稍微做一点手脚，这个国家就会被各种肤色
的移民相互之间的猜忌与自相残杀搅得一塌糊涂！”
江浅儿叹了一口气说：“卓越，我相信真的像你这样干到时候美国
一定是腾不出手来理台岛的事了……但我还是看不出到底要怎么样才
能收得回台岛。”卓越淡淡地道：“收回台岛，那是秦政的事，我只
是帮助她不让美国人来干扰她而已。”
“可是……”江浅儿困惑地道：
“你也不能一点提示都不给我啊……”
卓越平静地说：
“收复台岛的关键并不在台岛，而在龙国共和党自己。”
江浅儿愕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卓越笑了一笑：“要怎样取得
台岛人对龙国共和党的信任，这才是收复台岛的关键。”江浅儿有些
不明白地问道：“什么台岛人的信任？”卓越盯着江浅儿问道：“你
是龙国国家安全部的领导，你应该很清楚台岛人为什么不信任龙国共
和党对不对？”江浅儿道：“那已经是过去了的事情啊……”卓越平
和地说：“谁能保证过去不会重演呢？”
江浅儿怔在那里，茫然道：“那怎么办？”卓越淡淡地说：“在这
场游戏里，我只是一个配角而已，真正的主角是秦政，这个问题你应
该去问她才对。”顿了一下，卓越道：“总之，浅儿，我可以做什么
你已经全部知道了，如果秦政需要我们的帮助，那就按照刚才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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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月后准时动手，如果在这十个月中秦政没有动手的方案，那我们
也就自动停止一切行动，明白吗？”江浅儿皱眉道：“只有十个月时
间，是不是太仓促了？”卓越盯着她看了良久，缓缓地说：“照我推
测秦政心里面想的最多只要八个月时间，我是为了让她保险起见才又
延后了两个月。”
江浅儿奇道：“你又没有和她通过话，你怎么知道姐姐怎么想的？”
卓越淡淡地说：
“我不用和她通话就知道。因为我比你了解她的个性。”
江浅儿低语：“那你为什么又不想见她？”卓越道：“就是因为了解
她，所以我才不想见她。”江浅儿幽幽地问：“卓越，你不爱姐姐吗？”
卓越平静地说：“浅儿你见过我爱任何一个人吗？”江浅儿低声问：
“那林铃呢？”卓越盯着她充满希翼的双眼，冷冷地道：“这个你应
该更加清楚，对吗？”江浅儿急道：“可你三年前故意激怒龙国共和
党想找死的时候不就是为了林铃吗？”卓越淡淡地说：“那是我自己
活腻味了，并不是因为我爱上了谁。”江浅儿一怔，问道：“那你对
林铃是……”卓越低声说：“有感激，有内疚，也有惭愧，但却没有
爱情。”江浅儿不死心地问：“为什么？”卓越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痛
楚的神色，他没有说话。
※※※
江浅儿却看清楚了他眼中的伤痛，叹了一口气，她喃喃自语：“我
真蠢，你爱的是男人不是女人我应该早就知道了的啊。”卓越有些不
悦地皱眉道：“不要胡说八道！”江浅儿乜着他，问：“那你怎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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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其说？”卓越淡淡地道：“事情谈完了，你就先走吧，不要浪费时
间在无聊的东西上面。”江浅儿咬着嘴唇道：“我看你根本就是个逃
避自己感情的胆小鬼。”卓越淡然一笑，说：“走了吗？浅儿？”江
浅儿愤愤地道：“不用你撵我，我自己会走。”转身就气呼呼地走了
出去。卓越看着她俏丽的背影，眼光中突然升起一抹深沉的悲哀，低
声地，他轻声道：“我是在逃避吗？”
廊柱后面缓缓走出一位轻纱拂面的绝色丽人，她注视着满脸迷惘的
卓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你在逃避什么呢？”卓越摇了摇头
说：“我不知道。”丽人道：“是我吗？”卓越盯着她绝丽的脸庞看
了半晌，反问道：“你自己认为呢？”丽人低下头去，幽幽地回答：
“我也不知道。”卓越点了点头，将手伸给她，牵引着她走到大殿的
一侧，注视着远处的大海，问道：“盈盈，地中海漂亮吗？”青盈没
有回答他这个问题，静静地凝视着卓越看了良久，忽然问道：“你是
真的要帮龙国共和党收复台岛吗？”卓越淡淡地说：“你有疑问？”
青盈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说：“你的计划我全听见了……”卓越平静
地说：“怎么样？”
青盈道：“乍一听之下，你的这个计划好像是很严密紧凑，给人一
种智珠在握的感觉，可是仔细一思量我总觉得好像事情不应该这么简
单才对啊。”卓越笑道：“我的老天，你还认为这整个计划很简单吗？”
青盈可爱地说：“听起来是很简单啊。”卓越微笑着说：“你这是‘听’
起来很简单，你没听过‘纸上谈兵’这句话么？”青盈点了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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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也是。可是你为什么不给秦政出主意呢？”
卓越一怔：“我出什么主意？”青盈乜着他，满脸的笑：“又在装
傻了，我都和你睡了两个月了，还不明白你心里有什么鬼主意吗？你
如果没有帮秦政想好一整套方案，会有自己接密配合的那个计划出台
么？”卓越微微一笑，道：“看来你是比龙国国家安全部的副部长还
了解我啊。”青盈嘟了嘟嘴，说：“你不要夸我呢，那个江浅儿可厉
害了，我看啦，她一直是在你面前扮弱女人讨可怜呢……她要是真的
什么都不懂，也不会这样小小的年纪就成为了共和的大官了。”卓越
笑道：“你倒是分析提很透彻啊。”青盈得意洋洋地说：“那是，你
也不想想看，好歹我也是个总经理耶，当真以为我被你迷得什么都稀
里糊涂了吗？”卓越笑着回答：“是我被你迷得稀里糊涂了吧。”
青盈看着他：“那你现在想做什么？”卓越平静地说：“我想在哪
天抽空给秦政打个电话。”青盈一脸愕然：“打电话？”卓越点了点
头，说：“打个电话。”青盈惊讶地说：“你不怕有人监听你们的谈
话内容吗？秦政在大陆的对头可不少啊。还不如你们干脆见个面可能
还安全一些。”卓越摇了摇头说：“我不和她见面。”青盈不解地问：
“为什么？”卓越笑着回答：“我怕搞了她你要吃醋。”青盈倏地羞
得满脸通红，飞起一脚踢去，口中骂道：“不要脸！”
第七章四个故事
天鈴鳥書屋
“你还好么？”秦政幽幽地问，纵使隔着千山万水，她眼中的无限
柔情仍是通过电波脉脉无尽地传来。卓越注视着电脑屏幕上她美丽依
然的俏脸，叹了一口气说：“还好。”秦政盯着他看了良久，又道：
“谢谢你愿意帮我。”卓越淡淡一笑：“不用客气，当年你也帮过我，
礼尚往来么。”秦政脸上神色一黯，低声说：“你……只是为了这个
原因才帮我的么？”卓越平和地道：“你希望我为了什么原因呢？”
秦政摇了摇头，避开这个话题，看着卓越道：“浅儿把你的话都给我
说了。”卓越点点头问道：“怎么样？”
秦政叹了一口气，道：“很好，但我这边做不到。”卓越皱起了眉
头，问：“为什么？”秦政道：“公司……一直是家族式的管理，要
想收购股份制的台氏公司……很困难的……”
“如果不困难，那几个老头子就不会丢给你去做了。”
秦政道：“是啊，但是照你的办法，不动用老本就想收购台氏公司……
那几乎不可能的。”卓越道：“你们公司的老本收购台氏公司够不够
我们姑且不去讨论它，但台氏公司的后盾美国银行可是资金雄厚，到
时候你们真的动用‘老本’收购台氏公司，他们会等闲视之吗？”秦
政道：“你不是为我们联系了俄罗斯国家银行么？”卓越道：“俄罗
斯国家银行只是答应贷款给你们公司。它是不可能将‘老本’为你们
押上的……而且，它的实力也是远远不如美国银行的。”秦政叹了一
口气说：“是啊，台氏公司自身还有不容小觑的实力呢……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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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卓越注视着电脑屏幕上她神色黯然的俏脸，突然问道：“没有把握
你接下这件棘手的事情干什么？”秦政低语：“我心里很烦，想找事
情来发泄。”卓越有些明白了：“一开始你是打算用你们公司的资本
强行收购台氏公司是吗？”秦政点点头回答：“不错，我确实是想用
这种最直接的手段收购台氏公司，但公司里几个老总们都不愿意，说
冒的风险太大，浅儿又带回了你的方案，我才考虑换种方式来收购台
氏公司。”卓越凝视着她，问道：“现在你有好办法了吗？”秦政摇
摇头说：“基本上还没有。你能帮我出出主意吗？”
卓越道：“我对浅儿说过，我只帮你牵制美国银行，让它没有办法
向台氏公司大规模注入‘资金’。收购台氏公司的事，是由你来具体
做的事，与我没有太大的关系。”秦政急道：“那你帮我想想办法呀？”
卓越笑了起来，道：“开玩笑，你手下那么多智襄团，用得着我来给
你出什么主意吗？”秦政幽幽地道：“我手下人虽然不少，但他们都
是属于公司的雇员啊，都要受到公司内部狭窄思想空间的限制，根本
就拿不出什么好的方案。”卓越道：“他们没有，我就更没有了。”
秦政道：“那你怎么对付美国银行呢？能对我说说吗？美国银行实力
是如此的雄厚，浅儿虽然给我说了你的方案，但我想知道你心里面的
主导意识是什么……”卓越脸上浮起一丝微笑，道：“那我来给你讲
一个故事好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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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明白在这种远距离电脑电话中是很容易被人监视窃听的，她点
了点头，笑着回答：“好啊，我还从来没有听过你讲故事呢……”卓
越凝望着那张万里之外的俏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很久很
久以前，在森林里面，有一只非常强健与巨大的鹿，这只鹿在森林里
面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即使凶猛有如老虎狮子之类的野兽都禁不住
它铁蹄一踏之威……这只鹿在森林里生活得很愉快，因为没有谁敢来
惹它。虽然它知道森林里有许多的动物想吃掉它，但这只鹿并不介意，
因为它相信它是天下第一的鹿，没有任何动物能吃得了它，这样过了
很多年，有一天，这只强壮的鹿突然出了事……”
卓越平静地说：“这只鹿到湖边饮水的时候，一不小心踩进了一个
陷阱里面，它的一条后腿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住了，怎么用力也扯不
出来，这只鹿惊惶之极，但无论怎样奋力挣扎都摆脱不了大石……在
这时候，许多凶猛的野兽都闻讯赶来，这只鹿是相当聪明的，它在野
兽们的面前装出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样，逗引那些野兽前去吃它，在接
近它的一瞬间再猛然发足将野兽一一踢死……它是那样的强壮的一头
巨鹿，纵然一条腿被压住了，但它的强大仍是森林中任何动物都无法
相抵挡的。野兽们怯于这只鹿的神威，一个个都逃得了远远的，不敢
再来作非份之想……
“就在这只鹿百般无聊之际，它的面前爬来了一只小鳄鱼，这只小
鳄鱼是如此的弱小，巨大的鹿只要用蹄轻轻一敲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让
它粉身碎骨，正因为这只小鳄鱼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所以受困的鹿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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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懒得理它，小鳄鱼盯着这只森林中最强壮的巨鹿看了很久，突然它
衔来了一些河边的青草给这只鹿……鹿吃了青草，精神大振，也由此
对这只小小的鳄鱼充满了好感，但它也是非常不明白这只小鳄鱼为什
么要这样做，小鳄鱼看出这鹿的困惑，它坦白地告诉鹿，它这样做一
是因为巨鹿是这森林里最强大的动物，它相信巨鹿的受困只是暂时的，
它必定会脱离困境，因为巨鹿是那么的强壮而猛悍，怎么会被一块不
会动弹的石头控制。这番话真是说到了这只自以为是的巨鹿的心坎里，
但它又不禁怀疑这条小鳄鱼不要好处的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小鳄鱼非常坦白地说它这样做是为了让巨鹿下次在踢死来侵犯它
的动物后，允许自己吃它们的肉。因为鳄鱼是不吃死了很久的动物的，
而它自己又太弱小经常捕不到猎物，所以才想到了找这只雄壮无比的
鹿来作依靠。巨鹿慷慨地答应了这条不起眼的小鳄鱼的请求，但是在
它的积威之下，哪里还有野兽敢来打它的主意。……又等了很久很久，
小鳄鱼终于等不下去了，它对鹿说它要去找食物了。而这段等待的时
间里，巨鹿被这只小鳄鱼照顾得非常周到和仔细，在它心里面是非常
舍不得这条可爱的小鳄鱼离开的。鹿叹惜着说：如果不是它不能走动，
它一定会陪小鳄鱼去捕很多很多猎物来请它吃个够……小鳄鱼听了后
很是不理解地问鹿它为什么不能动？
“鹿解释说自己的一条腿被石头压住了。小鳄鱼问这只巨鹿，要是
它扯不出来被压住的这条腿，是不是就要一直这样呆在这里？鹿点了
点头，说如果一直这样压着，又没有青草与水，用不了多久它就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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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了……小鳄鱼听到这里，非常不理解地问：为什么像它这样强大的
一只鹿，会只因为一条腿被压住而最终死掉呢？鹿听见这个问题，不
由一呆，反问道：难道可以不死么？小鳄鱼摇摇头说：它经常看见蜥
蜴断了尾巴，而蚯蚓被踩为两截照样活得好好的，它实在不相信这样
巨大的一只鹿会仅仅因为一条腿而束手无策闭目待毙；因为它从来认
为这只鹿是森林中最伟大的动物，怎么着也会比蜥蜴与蚯蚓厉害得多。
“鹿听到了这席话，觉得非常有道理，但它还是怀疑只有三条腿的
它还是不是一只强大的鹿。小鳄鱼就问它，踢死敌人是四条腿一齐踢
的吗？鹿摇摇头说再凶猛的野兽它一条腿已足以踢死。小鳄鱼说：那
不就行了，强大的鹿不是还剩下了三条腿么？何况蛇一条腿都没有，
蜈蚣有数不清的腿，但森林里蛇的地位却远远比蜈蚣高得多得多……
可见，腿并不是实力的象征。小鳄鱼非常肯定，就算鹿只有三条腿，
也必然会仍是这森林里最强大的动物！鹿听到这里，已下定决心舍腿
脱困，但它怎么让那只被压的腿从身体上分离出去这在鹿来说可是一
个天大的难题……
“何况鹿又想到腿离开身体之后要流出很多的血液，这可不像小伤
口一会儿就会自己止住流血，血流得过多，好像也会死掉的，鹿清楚
地记得自己的一位兄弟就是这样死去的。小鳄鱼听见鹿的担心后说：
如果在伤口上盖几张大大的荷叶并在外面堆上厚厚的稀泥，应该会将
血液堵在身体里面让它不能流出来，因为它亲眼看见水獭就是这样堵
住池塘的，鹿身上的血液肯定没有池塘里的水多，别的动物之所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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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流血过多而死，那是因为它们没有从水獭那里学到这个堵比身体
大得多的池塘的办法……
“鹿听完后很是赞同，并且很感谢小鳄鱼将这个堵流血的办法告诉
自己。现在剩下的唯一难题就是怎样让那条受压的腿离开鹿的身体，
让只有三条腿的鹿重获自由，依然成为森林里最强大的动物。小鳄鱼
向鹿建议说它去请求老虎或者豹子来帮忙，因为它们都有着锋利的牙
齿，并且提议鹿将那只咬下来后没用的腿送给来帮忙的动物作答
谢……这是一只非常聪明的鹿，它想到自己与老虎豹子相处得并不是
太好，而且对只有三条腿的自己能不能再压得住它们也没有信心，再
说，自己也曾经踢死过几只老虎豹子，它们也不一定会来帮忙，而且，
森林里又不是只有老虎或者豹子才有锋利的牙齿……
“想到这里，鹿聪明地发现自己这个小朋友不是也有着一口锋利的
牙齿么？于是它便请小鳄鱼代为帮忙。小鳄鱼吓了一跳，连连推辞说
它是这么的弱小，哪里能行……再说，它已经将鹿当作了自己的好朋
友，就算牙齿锋利也下不了这个口啊……鹿再三劝说，小鳄鱼终于勉
强同意了，不过它说它不要鹿的那条腿作答谢，而是希望鹿自由后能
另外送它一只小动物作食物……鹿点头答应了，并且深深为小鳄鱼的
义气所感动。
“于是这只森林里最强壮的巨鹿就躺了下来，心甘情愿地等待它这
个新交的小朋友来帮助它脱困。鹿深知自己轻轻一踢就会置这个太过
弱小的小鳄鱼于死地，因此它特地让小鳄鱼在动口之前用山藤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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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腿以免在无意当中误伤了好朋友……小鳄鱼很快就找来了必要
的荷叶与稀泥，在鹿的再三诚恳的邀请之下，它极为为难地向鹿那支
被压在石头下的后腿张开了有着锋利牙齿的大嘴……
“这只鹿是如此的强大，而这只小鳄鱼又是如此的弱小，所以当小
鳄鱼一口又一口地咬噬着鹿的后腿的时候，巨大的鹿轻而易举就在疼
痛中挣断了缠足的山藤，但它牢牢记住不可以伤害正在帮助自己的朋
友，因此即使痛得死去活来，它也只是在地上踹了许多的大坑而没有
伤到小鳄鱼的分毫……小鳄鱼的牙齿固然锋利，但也用了很长的时间
才将鹿被压住的腿咬断，鹿流出来的鲜血已经染红了整片的草地。小
鳄鱼咬断了鹿的腿后，急急忙忙地用荷叶与稀泥来堵鹿断腿上的流血，
但是它怎么也堵不住。鹿越来越虚弱，越来越虚弱……这时，它听到
了小鳄鱼的哭声，鹿睁开眼，看见自己的好朋友正在悲伤地自责，说
为什么水獭可以用荷叶堵住那么一大池塘的水，而自己却堵不住鹿断
腿上的这么一个小小的伤口……
“鹿自己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它清楚地知道自己就快要死了，
为了报答小鳄鱼对自己的恩情，这只巨大而强壮的鹿非常诚恳地希望
自己死后小鳄鱼能将自己作为作为食物吃掉……小鳄鱼当然是不愿意
的。鹿对它说，它死后即使小鳄鱼不吃它，别的野兽也会吃掉它，与
其让那些鹿一向看不起的老虎豹子来作贱自己，鹿觉得不如将自己庞
大的身体留给自己的好朋友做答谢的礼物，它死得还心甘情愿一
些……在鹿的再三要求之下，小鳄鱼终于万般无奈地接受了鹿临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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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这份‘礼物’……于是，森林里面最强壮的一只鹿，就这样心满
意足地死去了，并且心甘情愿不胜欢喜地让这只亲口咬死自己的‘朋
友’再吃掉自己……在鹿死后，小鳄鱼真的哭得很伤心，它一边吃着
鹿的血肉一边不停地流着真诚的眼泪……”
※※※
秦政听得目瞪口呆，卓越停止了叙述半晌她才回过神来，问道：“完
了么？”卓越平静地点了点头。秦政叹了一口气说：“这是我听过的
最精彩的故事。”卓越注视着电脑屏幕上她脸上的神情，问道：“你
听明白了么？”秦政低声说：“你是这世界是最聪明的男人。”卓越
摇了摇头，缓缓地道：“我并不是，你不要这么乱讲，会让人笑话的。”
秦政皱起了好看的眉，有些不解地道：“你故事的内涵我是明白了，
但美国银行可比那只鹿要强大得多，我们这只小鳄鱼它是一直心存戒
备，要想成为它的好朋友那可不容易。”卓越淡淡地说：“那我来给
你讲第二个故事吧……”他缓缓地说：
“森林里有一头大象，它在无意当中侮辱了一只小蚂蚁。小蚂蚁发
誓要报仇，但以它渺小的身体那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没有谁会相
信大象与小蚂蚁会是一个级别的对手，但是小蚂蚁非常执着地认为森
林里所有的动物都应该是平等的，没有理由因为大象的身体巨大而就
可以理所当然地侮辱自己。它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讨回这个公道，于是
小蚂蚁开始进行它复仇行动……
“首先它通过四处打听知道了这头大象由于自己身体庞大而将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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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在眼里得罪了许许多多的动物，于是小蚂蚁便逐一地去拜访那些
受过大象侮辱的动物们，劝说它们和它一起反抗大象。这其中的艰难
是可想而知的，许多的动物宁愿忍气吞声也不敢冒险去向大象讨回公
道，更有许多有实力的动物觉得就算要反抗大象也用不着和它一只微
不足道的小蚂蚁合作。小蚂蚁在森林中奔波了很久，居然没有找到一
个伙伴。
“它考虑了很久，又再次出发了，这次它专门去找那些大象没有招
惹过的动物，绝口不提大象曾经得罪过它的事情，只是说自己满腹的
雄心壮志要在森林里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所以要干掉森林里最大
的强者，因为看那头大象平时十分嚣张不顺眼，所以决定拿它第一个
开刀。那些不知道大象厉害的动物们虽然都听说过大象的威名，但正
因为如此才更激发了大家的斗志……于是，小蚂蚁很顺利地组织起了
一大帮同盟者，在一个既定的下午，利用同盟的动物间各自的特长一
举将得罪过它的这头大象害死在森林里……”
※※※
秦政轻道：“这个故事没有刚才那个精彩，但比刚才那个实用。”
卓越微笑道：“现在你相信我有把握让美国银行到时腾不出手来全力
支持台氏公司的反收购了？”秦政叹了口气说：“我想他们到时再怎
么着也会做做样子干吼两句……但卓越，解决了美国银行我对收购台
氏公司还是没有把握啊……”
卓越平静地问：“为什么没有把握？”秦政低声地说：“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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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公司是家族式的管理，曾经出过很多乱子，所以台氏公司的人并
不愿意被我们收购……”卓越问道：
“你们公司那几个负责人怎么说？”
秦政幽幽地说：“他们什么也不管，只是说只要我收购台氏公司成功，
就将公司董事长的位置让给我。”卓越道：“那你有方案吗？”秦政
说：“我想……只有强行收购的可能性最大！”卓越缓缓地说：“你
上了那几个老头子的当了。”秦政一怔，不解地问：“怎么说？”卓
越道：“你计算过你手上的资金吗？估计过要多久才能强行收购台氏
公司成功？”
秦政低语：“可能要两年……你知道的，台氏公司在针对我们公司
的反收购上面是下了很大的资本的……两年时间能不能顺利拿下还是
个未知数。”卓越淡淡地问：“你认为我能拖住美国银行两年吗？我
没那么大的本事，能有两个月就算是很不错了。”秦政道：“我知道
你一直反对强行收购这个计划，所以才专程用可视电话向你请教
啊……”卓越道：“你只要一启动强行收购台氏公司的计划，要不了
半年你就会被那帮老头子赶出董事局。因为谁都知道真要强行收购台
氏公司，双方前段时间的资金较量是最惨厉的，你们公司就是算准了
这一点才叫你放手去收购台氏，到时再以公司损失惨重的理由赶你下
台。除去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秦政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难怪不得你拼命反对强行收购台氏的
计划……那我该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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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久久凝视着她脸上的忧伤，低语：
“我讲第三个故事给你听吧。”
秦政一怔：“是讲给我听的？”卓越点点头说：“对，这个故事是专
门讲给你听的……在很久很久以前，上帝通知所有的星球，说他发明
了一种玩具，想放在一个星球上做一个实验。宇宙中所有的星球听到
这个消息都非常兴奋，纷纷在约定的日子一齐来到了上帝的住所，希
望自己能被上帝选中参与这个游戏中去。上帝看着热情高涨的星球们
说：这是他初次制作的一种玩具，由于以前从来没有做过，所以上帝
自己心里也没有把握这个游戏能不能够成功。而且上帝直言不讳地说
这个游戏还带着相当的危险性。希望想参加的星球能够慎重的考虑清
楚。上帝的话说完，就有一部份星球自动地退出了这个危险的游戏。
“上帝看着剩下来的星球说：这个危险的游戏要耗用的时间是非常
的多，有时候甚至要用一颗星球毕生的时间去进行。他说到这里，又
有一部份星球退出了游戏。上帝又说：而且参与游戏的星球要做出重
大的牺牲，在外表、轨道、甚至自转与引力上都要因为这个游戏而反
复地调整自己，经受一次又一次痛苦的裂变和实验有可能才会成功。
他说到这里，留下的星球已经不到一半。上帝又说：虽然参与游戏的
星球要耗用毕生的时间和做出巨大的牺牲，但上帝仍然也对自己所制
造的这种新玩具的功能与性质不太子解……上帝坦然说，这种新玩具
如果真的能在星球的辛勤哺育能够顺利的成形，也许有一天这种玩具
自身反而会破坏养育它们的母体星球的一切，甚至也许还会摧毁掉整
个的母体星球，因为上帝也拿不准这种玩具发展到最后到底会变成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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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这番话说完，上帝面前的星球已剩下得廖廖无几。上帝又说：他
制造的这种新玩具由于是初次制造没有经验，因此做完之后才发现这
玩具本身有着极大的缺陷，如果任由玩具自己发展下去，有可能会参
与游戏的母体星球到最后会成为全宇宙罪恶的根源，被所有的星球所
孤立……
“话音未落，上帝发现自己面前只剩下了唯一的一颗小小的星球，
孤零零地悬在那里。上帝极为奇怪地问：我说了这么多，你不害怕吗？
小星球说：害怕呀。上帝问：那你为什么不走呢？小星球低声说：我
想问一句，如果那些所有的‘有可能’全部不存在，这个游戏中的母
体星球到最后会成为什么样子？上帝回答说：会成为‘天堂’。小星
球考虑了很久，对上帝说：我要参加这个游戏。上帝好奇地问：能告
诉我你为什么要参加这个游戏么？小星球回答说：因为不参加这个游
戏，我在宇宙中永远只会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星球。而参加了这个游
戏，我就有一半的机会成为‘天堂’。
“上帝点了点头，就把他发明的新玩具：一种叫做‘生命’的东西
放到了这颗小小的名字叫做‘地球’的小星球上面。从此以后，上帝
来到宇宙，就只光临‘地球’。而别的比地球大上百万倍的美丽星球，
由于没有生命的影子，上帝连瞟都不会瞟一眼。地球虽然直到现在也
还没有成为‘天堂’，但幸运的是，上帝说过的那么多的‘有可能’，
也还没有可怕地发生……”
天鈴鳥書屋
※※※
秦政低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生命本峰有一半就是冒险，对
吗？”卓越平静地说：“我还有第四个故事，也是最后一个故事要讲。”
秦政问道：“也是讲给我一个人听的吗？”卓越摇摇头说：“不。这
个故事，我要你带回去讲给你们公司那几个老头子听的。”秦政一怔：
“讲给他们听？”卓越点点头，从容地道：“蓝天嘲笑大海说：你怎
么什么脏水、臭水、污水、泥沙都要，难道那么多的河水与江水你还
不满足吗？大海回答说：如果我只要干净的水而不接受污秽，那么我
一滴水都不会得到，很快就会干涸掉。蓝天不解地问：为什么？大海
说：因为我包容一切，包括你所说的那些别的地方都不要的污泥臭水，
所以这世界上所有的水才会放心大胆地投入我的怀抱。蓝天说：那你
将弄得多脏。大海说：这世界上没有绝对干净的水，但无论多脏的水，
只要向我奔来，我都从不拒绝，因为我自信广阔的胸襟能够洗净一切
污秽，再脏的水，在大海里面也起不了污染的作用。”
秦政叹口气说：“海容百川乃大。这个道理谁都懂，还用得着我去
说吗？”卓越道：“那就要看你怎么说了。”秦政皱眉道：“怎么说？”
卓越淡淡地道：“海容百川乃大。国容千声乃强。一个公司，岂能永
远独裁。”秦政眼中一亮，道：“你是说……”卓越微笑道：“我什
么都没有说。因为我知道，我不用说。”
(第四集鹿鼎之谋完)
天鈴鳥書屋

第一章釜底抽薪
卓越悠闲地喝了一口茶，平和地说：“浅儿，这几个月来清减了不
少啊，很忙吗？”江浅儿叹了口气说：“我哪有你这么好的命一天清
闲自得的，这段时间跑来跑去人都快累死了。”卓越侧头看着她，笑
问：“敢情是到我这里偷懒来了？”江浅儿摇了摇头，“还没空有这
个美国心情。”卓越似笑非笑地说：“那该不会你终于良心发现，觉
得我这人还不错，决定为够‘哥们’特地飞来地中海要‘感恩戴德’
地烦劳我给你‘开苞’吧？唉……看在我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我就
勉为其难自我牺牲一次了。”
江浅儿脸上一红，冷啐：“你不怕你那个台岛老婆撕烂你的这张臭
嘴啊？”卓越乜着她笑：“你又在胡说八道，我哪里有什么台岛老婆
了？”江浅儿冷哼道：“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和青盈之间什么也没有做
过！”卓越道：“我和她倒是什么都做过了，只是没有结婚，因此我
还没老婆呢。大不了，她也只算个姘头或情妇。”江浅儿叹了一口气
说：“我远天远地飞过来，不是要来听你这些家务事的……”
卓越点点头说：“那好，就讲正事吧。我知道秦政与你这几个月来
在龙国玩得很是热闹，你急匆匆地赶来，是秦政觉得万事俱备，要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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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行动是不是？”江浅儿一怔：“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卓越微
微一笑道：“猜的。否则浅儿大小姐你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等闲
小事你怎么会舍得飞这么老远只为了瞅我。”江浅儿点了点头说：“你
猜得一点都不错，整个事件在最近这段时间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因
此姐姐想请你这边同时提前行动，一股作气拿下台岛。”卓越听到这
里，问了一句：“秦政手中有多少她可以调动指挥的军队？”江浅儿
一愣，道：“你不是说不用武力收回台岛吗？怎么又问起姐姐手中的
军队来？”
卓越冷哼：“你该不是要告诉我秦政忙活这么久手上根本没有军队
吧？”江浅儿看着他脸上的神色，有些担心地问：“我们做错了什么
吗？”卓越不答反问：“借到龙国去养的那两支俄罗斯航空母舰部队
的指挥权秦政有份没有？”江浅儿摇摇头，不解地问：“到底怎么了？
卓越……”卓越轻声说：“我看有两只猪头就快被人家用来当下酒菜
吃掉了。”江浅儿一怔：“卓越，你是在说我和姐姐吗？”
卓越叹了口气说：“秦政想的是用这次收复台岛的机会登上龙国最
高领导的位子对吧？”江浅儿点点头说：“是啊。”卓越又道：“但
是龙国现在当权那几个老头却很讨厌秦政，想的是利用这次收复台岛
的机会将你姐姐赶下台去是吧？”江浅儿又点了点头。卓越冷哼：“也
就是说收复台岛这件事情其实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焦点却在于龙国大
权致此一役落入谁家，成王败寇在此一举，对吗？”江浅儿点点头。
卓越哼道：“我费那么大的力气从俄罗斯借来舰队，又请俄罗斯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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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兵日本北方四岛牵制美国，难道真的是好玩么？”
江浅儿明白了，说：“你故意要造成一种一定要用武力来收回台岛
的假像，目的就是要姐姐趁机以总指挥的身份掌握国内军队的指挥权，
对吧？”卓越冷道：“你还没有笨得让我伤心。”江浅儿叹了一口气，
低语：“你对姐姐还是很好的，对吗？”卓越淡淡地道：“我只想知
道军队真的没有掌握在秦政的手里吗？”江浅儿摇摇头，说：“没有。”
看着卓越冷漠的面孔，她笑了起来，说：“但是掌握在了我父亲手里。”
卓越一怔：“你父亲？他不是国务院副总理么？”江浅儿笑道：“你
那是哪年的老皇历了，我父亲早就到中央军委里面去做副主席了。”
卓越冷哼：“爬得很快啊。”江浅儿瞪了他一眼，低啐：“别对我父
亲不礼貌，他好歹还曾经帮过你呢。”
卓越不作声了，沉寂了一会儿又问道：
“军队全部由你父亲掌握了？”
江浅儿叹口气说：“你认为那几个老头子会这么笨吗？不过姐姐打着
要用武力收回台岛的招牌，使得我们手中的军队已占到了全国总兵力
的 30％左右，并且一旦真的出现紧急情况，这个数字还会激增。”卓
越点点头道：“加上俄罗斯的外援，秦政手里的实力也算是勉强了。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江浅儿道：“七月份台岛大选，八月份国
内将开人大代表会……姐姐想利用这两次机会。”卓越微皱起了眉头，
沉吟道：“提前了两个月，会不会太仓促了？”看着江浅儿的脸，卓
越若有所思地问道：“秦政是不是还向我隐瞒了些什么？”江浅儿笑
道：“也不叫隐瞒，只不过你没有问起，我们也就没有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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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平静地道：“什么没有说。”江浅儿低声说：“早在你的‘阿
修罗’在国内四处威风的时候，姐姐便通过情报部门在台岛完全‘克
隆’了一个相同的组织，行事的方法手段基本从你那里照抄不误，只
不过做得更隐密，一直没有被人发现。”卓越叹了口气，问：“她成
绩有多大？”江浅儿道：“也不是很大，但台岛政府里面有人作内应
这倒是肯定的了。我也不太清楚，姐姐没有跟我说过。”卓越冷道：
“秦政原来在很多年前就有了收复台岛这么大的雄心壮志了啊……我
倒是小看她了。”
江浅儿低声说：“你这样说倒是错怪姐姐了……”卓越一怔：“我
错怪她？”江浅儿点点头说：“是啊。你应该记得姐姐曾经一心想要
你做龙国国家安全部的副部长吧？因此姐姐建立的这个与‘阿修罗’
相类似的机构，是想在你进入国安部后交给你在短时间内做出一番成
绩来好立功升级的……没想到你……”卓越沉静了片刻，道：“也好
啊，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次你姐姐不是就刚好是好
心有好报了么……”江浅儿低声说：“卓越，姐姐一直都在思念着你
啊。”卓越摇了摇头，道：“浅儿，说正事，好么？你带来的具体计
划是怎么样的？”
江浅儿幽幽叹了口气，说：“姐姐会在七月的台岛非常大选前向台
岛公然宣布龙国将在近年内收回台岛的声明。到时台岛会乱作一团是
可想而知的。”卓越点点头说：“不错，战火将致台岛的混乱那是显
然的。”江浅儿道：“在一片混乱中，姐姐控制的台岛政府官员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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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出一个针对龙国共和党痛脚的议案。你猜猜看是什么？”卓越略一
沉思，道：“对龙国共和党建国以后的政治表现不信任表决案。”江
浅儿点点头说：“不错。台岛一直抓住在龙国共和党建国后在各种政
治运动与文化大革命中整死了很多的台岛人与龙侨家属这一点不放，
这次仍会老话重提以这个议案提出不相信龙国共和党的政治可靠性而
拒绝回归。”
卓越闲闲地说：“那倒是，共和党本来就不可靠得很。”江浅儿白
了他一眼，嗔怪道：“你到底站在哪边？”卓越笑道：“全世界都知
道我不喜欢龙国共和党，但我还是牢牢地站在了浅儿你这个龙国共和
党的国家安全部副部长身后，我的立场与我个人的喜恶并不冲突。台
岛抛出了这个议案后你们又要向以前那样顾左右而言他许出一大堆空
头承诺来么？”江浅儿盯着他，问道：
“你真的认为我们会这么做么？”
卓越问：“那你们会怎么做？”江浅儿道：“这个时候姐姐就会安排
她的人再在台岛起事，提出只要龙国共和党取消一党独裁制，台岛就
自愿回归龙国！”
卓越笑了起来，说：“这不是拿共和党那几个老头子开涮吗？”江
浅儿道：“对呀，这个条件龙国共和党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所
以就只剩下了一条路可走。”卓越脸色凝重起来：“真的要开战？”
江浅儿点了点头说：“架势要做足啊……所以在八月，龙国的军队会
在福建广东大量集结，做出一副真的要强攻台岛的样子。”卓越皱眉
道：“秦政这样做……”眼中突然一亮，点了点头说：“只有摆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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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架势，秦政才可以完全获得所有的军队指挥权……”江浅儿怔了
一下，叹道：“难怪姐姐说只有你才一眼明白她在做什么……那卓越
你知道姐姐接下来又要做什么吗？”卓越微微一笑，说：“接下来要
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绝对敢肯定秦政是不会做强行用武力去收回台
岛这么愚蠢两败俱伤的事情的。”
江浅儿点了点头说：“你猜得没有错。”卓越又道：“我估计，秦
政会在八月份的全国人大代表会议上面下功夫，对吗？”江浅儿回答
说：“不错，姐姐会在人大会议上将台岛回归龙国的条件作为人大一
号议程提出，并且在她的授意之下，姐姐手下的官员将会提出全民表
决。”卓越淡淡地道：“这又是跟我学的吧。”江浅儿一笑，说：“你
真是聪明，四年前你用现场直播这种手段挤兑得政府差点下不了台。
这次姐姐也依样画葫芦挑动全国进行一场声势浩大的全民表决。”卓
越不解地道：“龙国的历史上有全民公决这种事情吗？”江浅儿道：
“以前宪法说龙国人太多了，所以没有办法让十亿人民坐到一起商量
国家大事。但现在通讯网络业是如此的发达，全民公决已经是易如反
掌。”卓越忍不住问：“秦政要公决什么？”
江浅儿道：“国家政治体制改革，变家族式的一党制为股份制的数
党制。变中央政府为联合政府。”卓越惊呆在那里，半晌方道：“浅
儿你没有说胡话吧？”江浅儿无比慎重地说：“绝对没有。”卓越摇
摇头说：“这不可能的。”江浅儿坦然地道：“姐姐手上只要有军队
支持，什么事情都会变得可能。你认为我父亲在中央军委这几年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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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只吃饭不做事的吗？”卓越愣愣地道：“然后呢……”江浅儿笑道：
“然后不一切全是你的计划了么……台岛政府在俄罗斯与龙国的大军
环逼之下，眼见美国军队无力救援，龙国共和党又放弃了独裁统治。
台岛政府也只有依样画葫芦来个全省公决，然后台岛就正式回到了龙
国的怀抱。”
卓越冷哼：“听你说得容易得好像在做游戏似的。”江浅儿哼哼两
声道：“这本来就是在做游戏。你告诉姐姐那四个故事的时候，实际
上你就帮姐姐已拟定了这场游戏的全部过程。”卓越笑道：“秦政是
听了我那四个故事才决定这样做的吗？”江浅儿道：“不错。本来所
有的计划早已定好了的，姐姐和你通过电话后又全盘推翻……但是老
实说，现在这个计划虽然异常的大胆，但我们分析过，比以前我们的
那个老计划成功的可能性从四成提高到了七成。”卓越道：“七成，
那不是已经稳操胜券了？”江浅儿点点头说：“只要没有特别严重的
意外发生，基本上可以这么说。”
※※※
卓越淡淡地道：“什么叫做特别严重的意外？”江浅儿道：“比如
说你在四年前在法庭上突然擅改自辩词，让姐姐本来计划好的整个打
算全部落空，直到现在还闹得大家伙儿余悸未平。”卓越微笑道：“原
来你们是担心我来着，这个请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任何的意外出现
的，不论是我还是整个参与这次行动的‘外世界’任何一个组织，我
会保证绝对不会出什么差错。”江浅儿叹了口气，说：“姐姐也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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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你，但说句心里话，我对你却是一点信任的把握都没有。”卓越
微觉惊诧，问道：“为什么？”江浅儿低声说：“因为你是个疯子。
做事情不能用常理来推测的。”卓越冷哼一声，皱起了眉头说：“秦
政这个计划是不是漏了什么没有给我讲？”
江浅儿一怔，问道：“什么漏了什么？”卓越道：“台岛的军队会
顺顺当当地赞同两岸统一吗？”江浅儿一笑，说：“这个问题姐姐是
放在第一位处理的。”卓越点了点头说：“我知道她已经处理了这个
问题，但我只是不明白她用的是什么办法而已。”江浅儿笑盈盈地道：
“所以你才抛砖引玉用问题套出我的答案来？”她摇了摇头说：“对
不起，卓越。详细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姐姐也没有给我说过……”
顿了一下，浅儿道：“也许，姐姐知道告诉我了也就等于告诉了你，
所以，她索性连我都不讲。”卓越听到江浅儿如此坦然的回答，不由
怔了一怔，道：“原来……如此。”
江浅儿冷哼道：“本来就是如此，四年前如果不是你捣乱，姐姐现
在早已是国家最高领导人了，还用得我们到现在还大费周折么？你给
我们添了多少麻烦你想都想不到，龙国有多少人因为你的任性而倒霉
你知道吗？”卓越平静地说：“谁倒霉了？”江浅儿叹了一口气说：
“很多很多，最典型的比如说‘阿修罗’的童队队长童五，就是因为
你打乱了整个计划而不得不‘丢车保帅’在监狱中自杀的。”
卓越淡淡地说：“童五我不会对他有任何内疚的。”江浅儿冷哼：
“就因为他是姐姐派到你身边的内线？”卓越平静地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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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浅儿盯着他看了良久，突然问：“那如果是我死了呢？我也是姐姐
身边的人，我死了你也会无动于衷一点儿也不难过吗？”卓越怔了一
下，才回答：“你不是没有死么？”江浅儿认真地说：“我是说如果。”
卓越平和地道：“如果你死了，我会很伤心。”江浅儿低声问：“为
什么？”卓越道：“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江浅儿叹了一口长气，又
问：“如果姐姐也死了呢？”卓越摇摇头说：“她不会死的。”江浅
儿道：“如果！”卓越闭上了眼睛，半晌后方缓缓地睁眼道：“她不
会死的。”江浅儿美丽的脸上掠过一丝黯然的失落，她站起身来，爽
快地道：“我走了。”卓越淡淡一笑：“不送。”
江浅儿要走到门口时回过头来，认真地说：“卓越，这次如果再出
了什么乱子，不论你接不接受，姐姐和我都会死的……我们已经输不
起了，只要一输就会全军覆没。”卓越静静地望着阳光中美丽得如同
仙子一样的浅儿，缓缓站起身来，走上前去轻轻将浅儿揽入了怀中，
低语道：“不会的，不会有任何人来捣乱的，我不会给任何人这个机
会，包括我自己在内……”俯头已轻柔地吻住了浅儿甜美的唇。江浅
儿俏丽的脸上升起了一片醉人的晕红，情不自禁地，她揽住了这个苍
白男人的颈，将这个浅浅的吻逐渐演化为深沉的热烈缠绵……
※※※
“嘤咛”一声低低的呻吟，浅儿已挣开嫣红的脸一片娇羞地伸手抵
住了卓越紧凑过来的身体，羞道：“讨厌，你在干什么？”卓越低声
道：“想不想留下来……”江浅儿摇摇头，叹口气说：“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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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种好朋友的感觉，说到上床，好像总觉得缺点什么……”卓越
笑了起来，放开了她，对站在门外的侍从轻声吩咐了一句阿拉伯语。
江浅儿好奇地问：“你在说什么？”卓越道：“我在说用我的直升飞
机送你直接到罗马机场。”浅儿笑了起来，说：“好啊，谢谢你免除
了我坐船的辛苦。”卓越又亲了她的唇一下，“再见。”江浅儿踮起
脚尖轻轻回吻了一下卓越，点了点头说：“再见……”
※※※
卓越看着江浅儿曼妙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他唇边掠过一丝
淡淡的微笑，轻声地，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殿堂说：“你再不出来，我
就要打你的屁股了。”话音未落，大殿顶梁上已探出一张可爱的俏脸，
大眼睛中满含惊异地望着卓越，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
这里？”卓越没有看她，径自坐回椅子上，淡淡地说：“在我的城堡
里如果能让人像你这样肆无忌惮地乱撞，月影亲王早就死了一百次
了。”青盈从梁上跳下来，偎进卓越的怀中谑笑着问：“我偷听了你
的秘密你不生气吗？”
卓越平静地道：“和浅儿说话这算什么秘密，我真正的秘密你根本
还不知道。”青盈奇道：“我听到的难道不算是秘密吗？”卓越淡然
一笑说：“当然不算，收复个台岛算得上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还称
得上秘密么？”青盈俏脸上满是困惑地问：“那什么才能算是秘密？”
卓越摇了摇头，轻声说：“没有秘密才能算是秘密。”青盈怔在那里，
想了半天才愕然道：“你在说什么么？我怎么听不懂？”卓越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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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话，小孩子本来就不懂的。”
青盈抬起埋在他怀里的脸，哼道：“你说什么？谁是小孩子了？”
卓越盯着她的眼睛中充满了笑意，回答道：
“你啊，难道还是我不成？”
青盈不满地道：“好啊，我是小孩子你有本事晚上就不要来动我。”
卓越点头说：“当然可以。”青盈俏脸薄怒，认真地道：“真的不动？”
卓越也认真地说：“真的不动。”青盈倏地满脸羞红，低啐道：“那
你的手在干什么？快拿出去！”卓越笑道：“现在可是白天啊，我答
应你的是‘晚上不动你’，你没有听清楚吗？”青盈浑身酥软，在他
的手掌探寻之下无力地低吟：“不……要……”卓越摸着她滚烫的肌
肤，一点一点地刺激着这位美女的润滑溢出，口中还悠悠地调侃：“到
底你是‘不要’还是‘不──要！’，说清楚，不然我会误会的。”
美艳绝伦的青盈微蹙着双眉在他手指的肆虐下轻轻挺动呻吟着，媚
眼如丝地嗔睨着他脸上的坏笑，一只纤纤玉手，已然不知何时探进了
男人的袍子里，激起长袍有节奏地起伏不定。卓越注视着娇媚得已经
滴出水来的女人，眼中突然闪现过一抹深远的沉痛，快得令最细心的
人也难以觉察。青盈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他心里情绪微妙的变化，抬起
头来她看着卓越不动声色的脸，轻声地问：
“怎么了，我的亲王阁下？”
卓越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静静地看着青盈，没有说话。青盈低声说：
“我感觉到你心里很痛苦。就在刚才。”卓越眼中倏地掠过一丝奇亮
的光芒，平和地，他问道：“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的？”青盈浑身
一颤，低声问：“怎么了？”卓越淡淡地说：“是我在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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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了一下，青盈幽幽地道：“我也不知道，当有时候我很……激动
时……往往就能够感觉到你心里面一些奇怪的变化。”卓越点了点头
说：
“真是奇妙。
”青盈心中感到一阵轻松，她笑了起来，开心地道：
“这
是不是就是人们所说的‘心有灵犀’呢？”卓越淡然一笑：
“可能吧。
”
手指的力度突然增加了许多，青盈在他这重新开始的剧烈侵扰下不由
得浑身痉孪，高声地吟叫起来。卓越拥着她慢慢地滑到了地毯上，滚
进了锦幔垂悬遮掩的深处……
第二章如火骄阳
吐尼拉在电话里轻声地说：“亲王阁下，龙的传人共和国新联合政
府第一主席秦政女士的专线电话找您。”卓越懒洋洋地叹道：“有没
有搞错，现在是凌晨啊。”吐尼拉道：“但在龙国，已经是上午了。”
卓越挥了挥手，道：“接进来吧。”
“嗨，你好吗？”秦政的声音在电话里听来异常的温柔。卓越懒懒
地道：“一大清早的你找我有什么事？”秦政柔声说：“我马上要签
署一份文件了……”卓越沉吟道：“是有关于我的么？”秦政笑道：
“是啊，你真是聪明。我主政以来签署的第一份非国事文件就是撤消
前政府对你的所有指控和制裁。你高兴吗？”卓越叹了一口气，说：
“不用了。”秦政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不用？你不想回国来么？”
卓越淡淡地回答道：“不想。”秦政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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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你不想见我么？”卓越平静地说：“我想见你会给你打可视电话
的。”
秦政的语气有一些着急地道：“你为什么不想要回国来呢，你在那
些小小的国家和海岛上真的就已经快活得乐不思蜀了么？”卓越轻声
说：“我想念龙国，我也想念你：天、天！”秦政声音缓和下来：“那
回来呀，好么？我派专机来接你……”卓越轻声地说：“我有飞机。”
秦政温柔地道：“那我在北都等你。”卓越停顿了一下，开口说：“我
不会回来。”秦政痛苦地叫道：“为什么啊，卓越，你为什么不回来
啊……你明知道我有多想你，多需要你，你为什么不回来？”声音哽
咽，明显地带有轻微的啜泣声了。
卓越缓缓地叹了一口长气，慢慢地说：“秦政，你现在已经是所有
龙国人的最高领导，在十五亿龙国人中找一个你真正喜欢的男人陪伴
你以后的日子吧，将我忘了，好吗？”秦政在电话里哭着说：“为什
么你不回来，为什么你不要我？为什么？”卓越轻声地说：“我们不
应该在一起的，这是命中注定的。”秦政大声地说：“我才不相信你
那些鬼话，告诉我真正的理由！”卓越淡淡地问道：“秦政，我现在
回龙国来做什么呢？”秦政一呆，说：“做什么？做我的丈夫啊！我
一直没有再结婚，就是在等你呀，卓越，你知道的……”卓越轻声问：
“然后呢？”
秦政声音有些奇怪地问：“什么然后？”卓越平静地说：“做了你
的丈夫然后呢？”秦政大声地说：“然后我们就一起统治着这个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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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最大的国家，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啊。”卓越平静地说：“你会幸
福快乐的生活着，但我也会吗？”秦政在电话里迟疑了一下，似乎有
些明白了卓越的意思，愕然地，她问道：“那你的幸福快乐又是什么
呢？”卓越淡淡地说：“我到这个世界上来，不是为了寻找什么幸福
快乐的……”秦政低语：“无论你要什么，现在我都可以给你啊……”
卓越轻声说：“你已经给了我了。”秦政惊讶地问：“我给过你什么
了？”卓越低声回答：“我要的，就是不和你在一起，不成为你控掌
一切的新联合政府的一份子……青天白云，自由自在……现在，我不
是正在这样过么？你不是早已给了我我所要的这一切么？”
秦政叹了一口长气，说：“原来，你是不愿意回到我身边来……这
是为什么啊，我实在想不通，是你觉得我不爱你吗？是我不漂亮吗？
是因为我的身份让你觉得压抑吗？”卓越吐了口长气，郑重地回答：
“毫无疑问，你是近六千年来龙国最美丽的国家领导人，你的美貌与
风范为全世界所有的人所瞩目赞叹……”秦政听到这里，低声问：“你
不喜欢我吗？”卓越叹了口气说：“喜欢。真的很喜欢……秦政，你
对我的感情我一直以来就很明白，并且很感激……”秦政幽幽地道：
“那是因为我的身份让你感觉到压抑吗？”卓越道：“不是，别说我
不在乎你任何的身份，就算我在乎，但你现在的身份也是由于我的帮
助你才得到的，我有什么好压抑的呢……”
秦政抽泣着说：“什么原因都不是，那你为什么不回龙国来？你不
喜欢一党独裁的龙国政治体制，我不是已经为你改变了么？你还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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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借口呢？为了你我什么都肯做，你还是不肯体谅我一点儿……”卓
越轻声地说：“就是因为我体谅你，所以我才不回国来。”秦政急道：
“你这说的是什么鬼话！”卓越静静地道：“我是一个好斗的阿修罗
王，是永远也无法安安静静呆下来享福的，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习惯
于在阴谋诡计中实现自己的价值，在损人害己中堕入一个又一个的梦
魇与惊恐……我这样一个活着的魔鬼，能回到龙国来祸害我自己的祖
国，祸害我们龙国的人民，祸害我所心爱的你吗？秦政，不是我不回
来，而是我不能回来。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龙国现在已经没有了任
何我所不满的理由，那我就更不应该回来！我在外面海阔天高任意而
为，可是回到龙国来，就会束手缚脚气闷心慌……你明白么？秦
政……”
秦政幽幽地道：“那我不用在这份文件上签字了？”卓越平静地说：
“不用了。”秦政停顿了一下，突然说：“过段时间，我要来见你。”
卓越怔了一下，缓缓地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秦政低语：“再见，
我的爱人。”卓越脸色如常地放下了电话，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
套上一件宽松的长袍，走到了卧室外面，几位侍从已端着全套漱洗用
具恭恭敬敬地站在露台上等候着他，卓越一边任由侍女为自己清洗，
一边闲闲地问：“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站在一边的吐尼拉沉声说：“一个小时后明灯先生会飞抵城堡来见
亲王阁下，同行的还有锁先生。”卓越皱起眉头，问道：“这两个老
头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吐尼拉回答：“好像是为了龙国联合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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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特意来找亲王阁下。”卓越一怔：
“龙国联合政府有什么事吗？”
吐尼拉摇摇头，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明灯先生与锁先生
来得都比较匆忙是真的。”卓越点了点头，想起了什么问道：“我记
得盈盈是定在今天回来吧？”吐尼拉点点头，说：“是的，盈盈小姐
走了十五天，她说过在台岛只停留半个月时间，到今天刚好半个月。”
卓越脸上露出微笑，道：“你别说，这女人走了半个月，我还真的
不太习惯。”侧过头来看见吐尼拉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卓越不由道：
“你心里在想什么？看起来这样怪怪的。”吐尼拉躬身行了一礼道：
“‘月影’所属上千名精英，都在追问我亲王阁下的大婚之礼将在哪
个国家和城市举行，‘外世界’各位领导也频频电唁，吐尼拉无言以
对，很是惭愧。”卓越笑了起来，问道：“结婚？你们觉得我真的应
该让个女人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为所欲为么？”吐尼拉道：“亲王阁
下的未来王妃温柔淑雅，美丽可爱，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妻子才对。”
卓越皱起了眉头：“未来王妃？谁给盈盈起的这个外号？”吐尼拉道：
“本来是盈盈小姐的大学同学洛丽莎开始这样叫盈盈小姐的，后来就
在整个波斯湾不知不觉中叫开了，随之又传到了巴尔干，现在地中海
也开始这样私底下称呼盈盈小姐。”
卓越挥手退下侍候的仆役们，沉思道：“吐尼拉，你坦白告诉我盈
盈这个人在你心目中的感觉到底如何？”吐尼拉正色道：“这一年来
吐尼拉观察得很仔细，盈盈小姐足以配得上‘月影亲王王妃’这个祟
高的称谓，她完全有能力也有资格做一个非常出色的王妃。长期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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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亲王阁下的近身之侧。”卓越笑了起来，说：“现在对盈盈你的感
觉这么好了么？一年前你不是认为她是来谋害我的龙国女间谍，差点
在洛丽莎的婚礼上将她杀死么？”吐尼拉正色道：“正因为如此我才
对盈盈小姐的胸襟以及为人比别人有着更多的理解与认识，盈盈小姐
不但从来没有因为吐尼拉的莽撞与无礼有过任何的不满与责怪，相反
她对待吐尼拉还格外亲切一些……而且，为了适应亲王阁下近身护卫
中单一的语言环境，盈盈小姐这一年来学习阿拉伯语的勤奋是有目共
睹的，经常让她的老师都自愧不如，对于这样一个聪明而又善良的美
丽女子，亲王阁下应该好好珍惜。”
卓越点点头，想起了什么似的道：“说是说，倒是一会儿明灯先生
来了，我要请他调派一些龙裔手下进入我近身范围以内，老是说阿拉
伯语，也有点腻味了呢。现在龙国政府可不会将我再当成眼中钉肉中
刺欲除之而后快了。你的任务也该轻松得多了吧？”吐尼拉躬身行礼
道：“现在的龙国政府是对亲王阁下不会有任何威胁了，但美国政府
可是又把亲王阁下当成了新的眼中钉肉中刺，据从美国传来的消息，
美国政府现在悬赏‘月影’首领的金额已达五千万美元，比明灯先生
的八千万美元已差不了多少了呢……亲王阁下想要龙裔手下进入近
身，明灯先生可能是不会同意的。”卓越挥了挥手说：“也没关系，
反正这几年来我也习惯了，明灯先生么，一向是草木皆兵，小心谨慎
得很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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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眼中倏地一亮，道：“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吐尼拉转身仰望
着远远天空出现的一个小黑点，皱眉道：“不应该这么快啊，应该起
码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对。”话音刚落，一位侍从已匆匆走出来，施礼
道：“亲王阁下，卫队长，接收到直升飞机上发回来的电讯说是盈盈
小姐回来了。”卓越笑了起来，说道：“这么快，那不是连半个月都
没有在台岛呆满么……”吐尼拉突然伸出一只手躬身拦住了卓越的去
路，低声说：“亲王阁下，您是不可以上直升飞机平台去迎接盈盈小
姐的。为防不测请您还是留在这里。”卓越叹了口气，说：“我的卫
队长，你也太小心了吧。”吐尼拉道：“明灯先生派吐尼拉来保护亲
王阁下，是绝不允许出任何丝毫错误的。”
卓越笑道：“保镖可以死，但绝不可以错。”吐尼拉点头道：“对。”
随即又困惑地问：“亲王阁下怎么懂得这些？”卓越平和地说：“很
多年前，我在龙国看过一部很精彩的电影，名字叫做《中南海保镖》，
里面的男主人公李连杰经常说这样一句话。”吐尼拉怔了一怔，道：
“李莲姐？不认识……”卓越冷哼了一声，说：“井底之蛙，无知之
辈。”乜了一眼愕然的中东男子，忍不住又问：“吐尼拉你知道的龙
国明星有谁？”吐尼拉郑重地说：“成龙。”卓越笑了起来，点了点
头说：“算你还有一点水平。”两人在闲谈之间，天上的直升飞机已
降落到城堡的顶台上，卓越不再说话，挥了挥手，吐尼拉躬身行礼退
了下去，卓越微笑着凝神注视向露台的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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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一个美妙的身影已出现在窗幔垂掩之后。卓越脸上带着
淡淡的笑容，慢慢地迎了上去。青盈轻轻捋下面纱，绝美的脸上微微
一笑，投入卓越的怀中，轻声问：“想我吗？”卓越摇了摇头，说：
“我想你妈干什么？想你。”青盈轻啐道：“讨厌。”卓越已俯下头，
吻住了她美丽的双唇。青盈轻轻“嘤咛”了一声，伸手挡住卓越伸进
长裙里的手，低声说：“我还没有洗澡呢……”卓越笑谑：“怎么，
回了趟台岛就变得‘不干净’了么？”青盈轻拧他一把，颤抖着身子，
低语：“不要碰那里……”卓越咬着她的耳垂，昵道：“是不是‘那
个’来了？”青盈冷哼一声：“你不是算得很清楚吗？”卓越侧头计
算：“不是呀。”青盈点了点头，说：“我真的要去洗澡了，晚上再
陪你好了。”卓越摇头：“马上。”
青盈皱着眉头说：“人家坐了这么久的飞机，累得很……你一点都
不体谅人家。”卓越在裙子里肆虐的手愈加用力，舌头在她耳朵中搅
绕，鹦鹉学舌道：“人家在你走后憋了这么久，慌得很……你也一点
都不体谅人家。”青盈忍不住笑了起来，在他脸上轻轻咬了一口，低
声说：“活该，城堡里这么多漂亮的侍女，谁叫你‘守寡’来着，随
意享用啊，亲王阁下。”卓越已撩起了她的长裙，露出一双雪玉般晶
莹修长的腿来，口中道：“人家不喜欢外国女人嘛。”青盈无可奈何
地任由他抹掉了自己的内裤，看着这个男人将他的兴奋凑近自己，正
要婉转相就之际，门外已传来吐尼拉的声音：“亲王阁下，明灯先生
与锁先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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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越还没有说话，青盈已娇羞无比地连忙一把推开了他，急急忙忙
地扯上了内裤，一张俏脸已红如朝阳晚霞。卓越叹了一口气，低声骂：
“他妈的，来得还真是挑准了时候！”吐尼拉已又在门外道：“亲王
阁下，明灯先生与锁先生有很重要的事找您。”卓越怒道：“知道了，
我马上就来，催命啊！”门外顿时一片沉寂。
青盈看着他脸上一片恼怒的神情不由得笑了起来，像哄小孩子一样
搂住了他安慰：“乖啦，去做正事要紧，我沐浴后在卧室里等你，到
时候随便你怎么搞都可以，OK？”卓越眨了眨眼，附在她耳边说：“那
你要在上面，而且先还要给我吹。”青盈满脸羞红地轻啐：“讨厌。”
卓越哼：“你不答应我就不出去。”看着他撒赖的样子，青盈不得已
地又一次“丧权辱国”地“割地赔款”，红着脸点了点头，将他推了
出去。口中道：“好啦，依你就是了，你先去吧……我等你。”卓越
回过头来，补充了一句：“不准穿衣服。”青盈轻嗔他一眼，又点了
点头。
※※※
“两位‘人来疯’，大驾光临地中海请问有什么‘大事’啊？”卓
越坐下后闲闲地问。明灯先生看着他脸上的神情端祥了良久，方道：
“气色不错啊，兄弟。”卓越皱起了眉头：“远天远地来就为向我表
示问候吗？”明灯摇了摇头说：“当然不全是。”卓越点了点头：“那
就开门见山吧。”盯了一眼两个满脸莫名的老外，附加了一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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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说重点。”明灯先生向一边的锁先生点了点头，锁先生站了起
来，说：“这次帮助龙国收复台岛而钳制美国的行动，是整个‘外世
界’从未有过的联合大行动，也取得了空前的大成功！”
卓越点了点头，正要说话，明灯先生已用手势阻止了他。锁先生又
道：“当整个‘外世界’都在为我们自己的胜利欢呼不已时，我们却
发现，这其实只是一出闹剧。”卓越一怔：“什么？”锁先生看着他
说：“亲王，你成天呆在你的城堡里恬然自乐，不理世事，我们可没
你这么好的福气。当整个‘外世界’针对美国的各种行动进行得超出
意料的顺利时，我和明灯先生就犯了怀疑。因为我们和美国打过太多
的交道，深知这个国家力量的强大与可怕，可这次却实在太顺利了。
整个事件还没有完全结束，我手下的基金组织便算出，在‘外世界’
这次联合袭击美国的大行动中，整个‘外世界’实际上并没有捞到什
么好处。”听到这里卓越不由扬起了眉：“没有好处？”锁先生摇了
摇头，说：“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好处，不过和我们开始的预算相差太
远。以我手下的‘对冲基金’为例，在行动开始前，我们预计在整个
美国与其战略盟国的金融与股票市场上利用制造的系列混乱从中赚取
一百五十亿个美元。从事前我们所做的祥细市场分析来说，这点收入
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可实际上，‘对冲基金’在整个行动中只赚了二
十三个亿，而且其中大部分来自美国以外，在美国本土，我们所获的
利润竟然只有不到两亿。”
明灯先生点了点头说：“网狼与‘外世界’别的参与此次行动的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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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事后也分析出，费了老大力气其实并没有真正扳动美国。”卓越奇
道：“那这么说来，美国政府是故意要让龙国收回台岛了？”明灯先
生点了点头说：“事实上正是如此，美国政府假装被我们‘外世界’
搅得昏头胀脑，来不及对龙国收回台岛的这件事情中作出快速的反应，
其实这只是它不想插手于这件事情中的一个借口而已。‘外世界’精
心策划十个月的系列行动，实际上只是给美国挠了挠痒，连皮都没有
蹭破。”卓越皱起了眉头，喃喃道：“美国人为什么要这么做？”锁
先生道：“当我们整个‘外世界’发现自己竟然被政治家当成了玩具
后，便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来调查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我们可不
愿意下次又被人当成工具来利用。在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后，我们终于
查出来，这整件事情是一桩阴谋。”
卓越怔在那里，叹了口气说：“又是阴谋，大阴谋里面套着小阴谋，
然后外面再套着更大的阴谋，然后外面还有阴谋……循环无穷尽，如
同宇宙。”看着沉默的锁先生笑了笑：“不要介意我的有感而言，请
继续吧。”锁先生道：“我们最后发现，这整件事情在还没有开始之
前，秦政已经和美国达成了协议。”卓越听到这里不由睁大了眼，惊
奇地说：“这不太可能吧……”锁先生道：“开始我们也不相信秦政
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够操纵美国政府。后来经过深入了解才发现，她根
本没有去‘操纵’美国政府，她只是去威胁了美国总统。”
卓越听得目瞪口呆：“威胁美国总统？”锁先生点了点头，说：“秦
政在事先和美国总统曾经有过一次极为秘密的会唔，据我们的消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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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明白地告诉美国总统说，如果她得不到龙国最高领导人的位置，
她就要倾尽全力将美国总统拉下马来。而她登上那个位置后，就会全
力以赴支持现任总统竞选连任。美国总统考虑良久，最后在私人利益
上作出了决择。答应放弃台岛以帮助秦政做到龙国最高领导人。两人
还商定了一切详细的步骤与计划。”卓越叹了口气说：“这也合理呀，
美国政府放弃了台岛，却换来了龙国共和党在龙国独裁的结束，也算
是得大于失啊。”
锁先生微微冷笑，道：“这只是一个更大的玩笑。”卓越愕然：“这
怎么说？”锁先生道：“在现在的龙的传人共和国联合议会里面，龙
国共和党的席位足足占了差不多近 90％，龙国上上下下的大权，仍然
牢牢地掌握在共和党的手中，所谓的联合政府，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卓越沉默下来，半晌方道：“至少龙国政府里面，有了监视龙国共和
党的不同政党，共和党要保持这种长期的领先，就不敢再肆意妄为。”
明灯先生叹了口气说：
“多党制的政府贪污腐败并非就比一党制少了。”
卓越轻声低语：“但我的家人是死在一党制政府官员的贪污腐败之
中的。”
锁先生道：“秦政有了美国总统的私下同盟后，才开始大举在龙国
国内夺取兵权，翩动改制。这其间我们整个的‘外世界’，就像是一
个皮球被她捏在手中拍来玩去。”卓越叹口气道：“她已和美国达成
了协议，还要我们帮忙做什么？”锁先生道：“因为她只是和美国总
统私人达成了协议，而要美国总统向美国国会说明为什么听任台岛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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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国收回而不加干涉时，我们‘外世界’的捣乱将会是个很好的理由。
因为那段时间，所有美国人确实都感觉到了空前的紧张混乱，前途黑
暗。在这种情况下，被蒙住了眼睛的美国国会当然不会考虑冒着和摆
好架势的龙国开战的危险来干涉台岛。更何况，俄罗斯布在日本北方
四岛的重兵更是一步好棋中的好棋。美国人是宁可扔掉台岛，也不愿
让日本有任何的损失与波动，对这一点，亲王阁下您看得很准。”
明灯先生淡淡地说：“这是当然，台岛全都是龙国人，再怎么着也
没有日本那么听美国的话。丢卒保车是理所当然的了。”卓越点了点
头，问：“是不是‘外世界’发现自己受了愚弄，要向秦政宣战了？”
锁先生哼了一声道：“恐怕我们还没有这么疯狂，去向一个巨大的国
家宣战。”卓越奇怪地道：“那锁先生与大哥特意跑来告诉我这件事
情，是为了什么呢？”锁先生正色道：“我们来，是想对亲王说，秦
政是我们所见过的最厉害的政治人物，只手翻天覆地不费吹灰之
力……”卓越有点莫名其妙地说：“这个我知道得很清楚。”锁先生
点了点头，一字一顿地道：“所以我们请您管好她。”卓越奇道：“我
管她？”锁先生满脸严肃，道：“不错，因为她只在乎您一个人，只
有您才可以管住她不用手中无以伦比的权力与智慧来做错事。”
卓越淡淡一笑，道：“锁先生太高估我了吧。”锁先生摇了摇头，
说：“我一点都没有高估，这是事实。”卓越哼了一声，掉头向明灯
先生说：“大哥，你听见你的好朋友在说什么吗？”明灯先生静静地
说：“听见了，他说的全是我心里话。”卓越一愣：“什么？”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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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叹了一口气，说：“四年前，是秦政托我到蒙古来找你的。”卓
越大吃一惊：“你说什么？”明灯先生点头道：“当时，秦政找到我，
以很高的价格请我来照顾你。我不是你大哥，她才是。”卓越愣在那
里，脑海中几乎成了一团浆糊。看着卓越满脸迷惘困顿的神情，明灯
郑重地点了点头，说：“秦政一直非常关心你，你所拥有的这一切，
实际上全都是她给你的。她爱你。”
卓越的脸色突然平和下来，淡淡地说：“这个我一直都知道，我只
是不知道她居然可以请得动明灯先生的大驾。”明灯微微一笑，说：
“我和老锈锁一样，都是实在的生意人，有厚利可图的事情，我们都
是趋之如鹜，争先恐后。”卓越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这世界
上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外世界’，对吗？”
锁先生慢慢地说：“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这完全要看当时的具
体情况而定。”
※※※
卓越听到锁先生以这句他最著名的措词来回答自己，不由得微微一
笑，也从中领悟了到了所谓的真正“外世界”的意思。
※※※
明灯先生看着卓越缓缓地道：“现在你明白一切了，可以理解为什
么我们如此匆忙地来找你的原因了吧？”卓越点了点头，说：“我理
解。”他面上倏地浮上一丝奇异的浅笑：“不过，可能你们也是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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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明灯先生与锁先生同时一怔：“什么？”卓越平静地说：“一
个小时前，我刚与那位龙的传人共和国联合政府的第一主席秦政女士
通过电话，我很明确地告诉了她，我不会回到龙国去的，更不会回到
她身边。”
这地球上最大的恐怖份子与最大的金融投机商同时呆在那里。
良久，明灯先生方惊道：“为什么？”卓越睨着他，淡淡地说：“我
现在还有向你解释清楚的必要么？大哥？”
明灯先生与锁先生面面相觑，同时点了点头，锁先生说：“亲王阁
下，你不愿意解释我们也不可以强求。但是，请你体谅我们的处境。”
卓越平静地说：“要我远离‘外世界’，对吗？”锁先生点头道：“我
们得罪不起秦政。”卓越淡淡地问：“要我怎么做？”明灯先生轻轻
咳了一声，说：“整个月影可能要还回来。”卓越平静地说：“可以。”
明灯长久地凝视着他，缓缓地道：“说句心里话，你与秦政我们谁都
不想得罪。我实在不明白，你和她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呢？偏偏要分开
来让所有人为你们提心吊胆。”卓越摇了摇头，说：“我不懂你的意
思。”明灯先生郑重地道：“如果你坚持不回到秦政的身边，她会因
为内心强烈的失落感得不到解脱而成为一个暴君，让世人恐慌的魔
王。”
卓越冷哼了一声，道：“危言耸听。”明灯先生叹了一口气说：“卓
越，我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一个掌握了巨大权力的人如果心里长期
存在着感情的失落，一颗没有依属的心灵极易向狂燥的发泄倾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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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仑因妻子约瑟芬的不贞而愤怒地扫荡欧洲，希特勒因为杰莉死亡而
暴虐整个世界。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卓越脸上泛起一丝微笑：“拿破仑？希特勒？你们是不是也太瞧得
起秦政了……”明灯先生正色道：“现在的龙国，比起 1805 年的法
国与 1938 年的德国可是强大了不知多少倍。”
卓越淡淡地道：
“放心吧，龙国人是很理性的民族，不喜欢打仗的。”
明灯先生叹了一口气说：“龙国人如果真的是很理性的民族，龙国的
‘文化大革命’就不会搞了足足的十年了。”
卓越皱起了眉头，道：“我知道你们担心秦政来找你们的麻烦，放
心吧，我不会让她有借口的。”明灯先生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卓越淡淡地说：“给我一天的时间想一想。”
明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你为什么不回龙国去呢？”卓
越悠悠地道：“因为我不喜欢。”站起身来，“那我就先进去了。两
位自便啊。”
※※※
锁先生看着卓越消失在门口，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明灯：“你说他
是不是猜出来了我们是秦政派来赶他回去的？”明灯先生叹了一口气，
摇头说：“我不知道。”锁先生皱眉问：“那现在该怎么办？”明灯
先生道：“看看他今天晚上会不会开窍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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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先生说：“我说的是如果卓越坚持不回到龙国去，那他在这里的
一切，怎么处理？”明灯正色道：“我们什么都不要去动，谁知道将
来他们俩会发生到哪一步……一切保持原样。再说，这一切，都是秦
政给他的，我们也没有资格去动。”
锁先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
“被卷进这么麻烦的事情当中，真是意
想不到！
”明灯先生淡淡地说：
“老锁想听我给你一个明智的建议么？”
锁先生点了点头，明灯先生一字一顿地说：
“从现在开始，绝对不要去
招惹龙国人，任何一个龙国人！”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五集太阳黑影
第三章太阳黑影
“吐尼拉。”卓越平静地道。吐尼拉躬身行礼：“听候您的吩咐，
亲王阁下。”卓越微微叹了一口气，说：“我走后，好好照顾盈盈……
将她送回台岛去，你明白了吗？”吐尼拉眼中含着泪水道：“亲王阁
下，您真的要一个人离开么？”卓越点了点头，说：“锁先生说得对，
我不走的话会给你们和整个‘外世界’带来巨大的灾难的。而且……
这种亲王的生活我也过得有点厌倦了，正好换一种方式生活。”
吐尼拉有些犹豫地说：“亲王阁下……您大可以回到龙国去啊。那
样不是很好么？”卓越摇了摇头，说：“我不能回去的。”吐尼拉不
解地问：“为什么啊，我们所有的人都知道龙国的秦政主席非常地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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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亲王阁下您难道对那么漂亮的又那么爱您的秦政主席没有一点
感觉吗？”
卓越怔了一下，良久方缓缓地说：“秦政是我唯一爱着的女人。”
吐尼拉更加百思不得其解摸不着头脑地问：“那亲王阁下您为什么不
愿意回龙国去呢？”卓越脸上浮起一抹莫测高深的微笑，轻声地，他
说：“就是因为她是我唯一爱着的女人，所以我才不能够回去。”吐
尼拉愣在那里，显然算不过来这样复杂的逻辑。卓越挥了挥手，道：
“记住我对你说过的话。我进去了。”
※ ※ ※
卓越轻轻地掀开被单，看着青盈绝美的睡容，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
股难以言喻的温柔，他目光在青盈雪白美丽的赤裸身体上游动，轻轻
地，叹了一口气。
青盈被他的叹惜惊醒过来，看见卓越正在注视自己的身体脸上不由
一红，支起身子问：“怎么不上床来？和明灯先生他们说完了正事了
么？”卓越搂过她娇柔的身体，道：“说完了，所有的‘正事’都全
部说完了。”青盈在他怀里仰起脸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问：“要我来帮
你脱衣服吗？”卓越摇了摇头，说：“晚上好了，暂时的，我还不想。”
青盈有些奇怪地问：“你刚才不是急得要死吗？”
卓越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轻声说：“我一直有个愿
望，你知道吗？”青盈问：“什么愿望？”卓越道：“我有一艘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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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游船，我一直想要和你出一次海。”青盈微蹙眉头说：“可是
我晕船啊。”卓越看着城堡窗外的大海，轻声说：“今天没有浪的。”
青盈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有些奇怪地问：“卓越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吗？”卓越摇了摇头，说：“我只是想同你出海。”
青盈叹了一口气，说：“那好吧，让我起来穿衣服。”卓越摇头：
“不穿衣服。”青盈俏脸刹那间晕红一片，轻啐：“要死，你总不能
让我光着身子出海吧。”卓越吻了她绝美的唇一下，柔声说：“穿裙
子……那条我们在机场里第一次见面时你穿着的那条白裙子。”青盈
“哎呀”一声，笑着说：“这可对不住，老早就不见了，我哪有衣服
会穿一两年的。”
卓越有些失望地道：“不见了？”青盈看着他脸上的神情，说：“我
还有很多裙子啊，比那条还漂亮。”卓越叹了口气，低声说：“可是
我最喜欢的是你丢了的那一条。”青盈抱着他，说：“那怎么办，现
下找人做也来不及呀。”卓越摇了摇头，说：“算了，你随便穿一条
吧，我在外面等你。”转身落寞地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青盈不
由怔怔地有些发呆。
※ ※ ※
海风微微拂面吹来，卓越站在游船船头上，脸上神情，一片淡漠。
“卓越。”青盈在他身后叫：“快扶住我啊，我晕船的。”
卓越回过头来，看见一袭长裙婉如雪玉仙子的绝色美女在风中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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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立。卓越眼中一亮，惊喜地问：“你不是说这条裙子丢了么？”
青盈一脸动人的笑，说：“你想想看我会不会丢掉呢，真是没脑子
的笨猪，你。”卓越看着她脸上不适的苍白，低声说：“不舒服？”
青盈点了点头，说：“我真的晕船。”卓越沉吟一下道：“那我们坐
直升飞机吧，好不好？”
青盈看着他说：“你不是想坐船吗？”卓越低声说：“我只是想和
穿白裙子的你单独在一起，坐船坐飞机并不是最重要的。”青盈伸手
抚着他的脸，柔声说：“那坐飞机吧，要不然我一会儿吐得一塌糊涂
什么情调都没有了。”卓越笑着点了点头。
※ ※ ※
青盈靠在卓越怀里，看着直升飞机消失在天际，环目四周看着足下
这一个小小的珊瑚岛，低声说：“只有我们俩个人了呢。”卓越柔声
道：“我就是想找一个地方只有我们俩个人在一起……”他缓缓地向
后退了几步，看着青盈的白裙在风中拂起，低声地，他说：“你知道
吗，你穿上这条白裙子的时候，真的好像她啊……”青盈的一颗芳心
顿时沉了下去：“我像谁？”
卓越眼中浮起一种梦幻般的神情，低声地，他说：“好像我第一次
在酒吧天台上看见琪儿的样子……她也是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裙子
在风中飘啊飘的……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再也不是卓月了……”
原本已气得快要流泪的青盈听到这句话里怔了一下，有些恍然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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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就是你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女孩吗？”卓越点了点头，目光中
一片朦胧地低语道：“在火车上是我第二次看见她，她也是穿着这样
一条白裙子……”青盈走到他面前，柔声问：“所以你在机场一看见
我时就决定要我，只是因为我穿着同样的一条白色长裙？在风中起舞
的样子像极了那个女孩？”
卓越点了点头，坦然地道：“是。”
青盈眼中慢慢地溢出了泪花，她低语：“那个女孩子呢……你这样
爱她没有去找过她吗？”
卓越摇了摇头，说：“你错了，我从来没有爱过她。”青盈睁大愕
然的泪眼：“你不爱她？”卓越低声说：“我从来没有爱过她，我忘
不了她，是因为她改变了我生命中的一切，我想找回那个失去的自己，
却怎么也找不回来了……”
※ ※ ※
青盈虽然听不太明白卓越的故事，但是却可以感受到他深沉的忧伤，
她将自己慢慢偎进卓越的怀里，轻声说：“不要这样……我会一直留
在你身边的，哪怕你只是将我当成她的替身。”
卓越摇头说：“这样对你不公平啊。”青盈含泪地嘟着嘴低语：“你
从来也没有对我公平过啊。”
卓越微微一笑：“我有这么横蛮不讲理吗？我记得好像你才是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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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讲理的啊。”青盈不满地道：“胡说八道，是谁在大街上强抢民女
硬要别人心不甘情不愿地做他的老婆来着？是我吗？”卓越笑：“就
是你妈，不然就是你爸。”青盈忍不住轻轻咬了他一口，继而好奇地
问：“我长得也很像你那个女人吗？”卓越摇头说：“你比她漂亮得
多。”青盈叹了一口气，说：“可是还是比不上她在你心中那么重要
是吗？”
卓越平静地说：“她在我心中，从来没有重要过……即使我后来把
她找出来，也只是为了替爱她的那个男人对她进行一些补偿。我从来
没有和她上过床。”青盈心中一阵轻松，问：“她现在人呢？”卓越
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在‘阿修罗’被龙国政府围剿之前，我
给了她一大笔钱将她送出了龙国，我也不知道她现在会在哪里。”
青盈问：“你做了月影亲王后没有派人找过她么？”卓越叹了口气，
反问：“我找她干什么？该给她的，我都已经给了……现在，她一定
是幸福地生活着，还打扰她做什么呢。”青盈叹了一口气，说：“你
真的是一个好人。”卓越看着她，问：“你是在骂我呢还是在夸我？”
青盈认真地说：“我是在实话实说。”
※ ※ ※
卓越没有说话，抬起手来看了一表，道：
“我们的船应该快要来了。”
青盈惊讶地问：“你叫船开到这里来了吗？”卓越点点头，说：“我
说过，我们是来出海的。”青盈皱起了眉头，道：“可是我晕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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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道：“没有办法坐飞机了。”青盈奇怪地问：“为什么？”
卓越静静地注视着天边轻声低语：“你看那是什么？”
青盈随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竟然看到了十几个小小的黑点在云彩
中高速飞行，不由愕然道：“是什么？”卓越淡淡地说：“美国军队
的直升机突击队。”青盈惊异地道：“美国军队……”突然她说：“他
们不正是去我们城堡的方向吗？”卓越点了点头，道：“不错，美军
正是去我们地中海岸的城堡。”
青盈叫：“他们要干什么？”转过头来看着卓越：“是来抓你吗？”
卓越平静地回答：“确切地说，是去抓明灯先生与锁先生。当然，如
果我也在那里，他们也就顺便一起抓了。”青盈满脸的惊愕：“你早
就知道了？”卓越摇了摇头，说：“我其实知道得也并不早。”青盈
皱起眉头，问：“美国政府派军队来抓他们俩个干什么？美国政府怎
么又会知道明灯先生和锁先生会在我们的城堡里面？”
卓越淡淡地说：“你要我先回答哪一个问题呢？”青盈睁着大大的
眼睛道：“我都想知道啊。”卓越平和地说：“这次秦政能收回台岛，
明灯与锁先生他们帮了大忙你是知道的，由于他们和‘外世界’通力
合作，阻挠美国在关键的时候自顾不暇无力向台岛作出反应，事情才
这样顺利，是吗？”青盈点点头，说：“是呀，不过这些我早就知道
了。”卓越笑着说：“可是你知道这一切只是秦政和美国现任总统共
同串通好了演出的一场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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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盈倒吸一口凉气，说：“不可能吧？”卓越道：“怎么不可能，
台岛又不是美国人自己的土地，美国总统放弃了台岛，却得到了龙国
新领导人的青睐，与龙国结为战略同盟可比与台岛结盟有用得多。”
青盈急道：“但是美国国会怎么会同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呢？”卓越淡
淡地说：“美国国内当时正被明灯志锁先生一伙搞得焦头烂额，再加
上俄罗斯在日本北方四岛的频频增兵，美国国会四面操心自顾不暇之
余哪有空闲去管台岛的事情，等他们抽出手来，台岛回归大陆大局局
已定。美国国会也只有望洋兴叹了。”
青盈道：“既然这样，美国又派军队来你的城堡抓人干什么？”卓
越平静地说：“明灯先生一直是美国悬赏缉拿的头号恐怖份子，他对
美国干过些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全世界都是无人不知，能捉他归案，
是美国几代总统的夙愿……至于锁先生嘛，我想美国政府看中的大概
不是他而是他价值数百亿美元的‘对冲基金’了。美国总统抓这两个
人回去，一多半也是为了在国会中堵住议员们对他这次在‘台岛事件’
中反应不力作挡箭牌。毕竟能抓住这两个人，对美国上上下下，都是
一个莫大的好消息。现任总统自己更可以借此表明自己的能力出众，
为下届连任先拉下一些选票在那里摞着了。”
“可是……”青盈疑惑地问：“美国总统怎么知道事后他一定能抓
到明灯先生与锁先生来顶缸呢？明灯先生可是历届美国总统都花了大
力气却始终捉不到的大人物……”卓越淡淡地说：“明灯躲在巴尔干
美国人当然捉不住他，可是他来到我的城堡了捉住他还不容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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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盈迟疑地道：“你是说……”
卓越点了点头，道：“事后向美国交出明灯，这绝对是秦政与美国
总统最早密晤时谈好的条件之一。”
青盈惊叹：“我的天……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明灯先生原来一开始
就被秦政出卖了……”
卓越平静地道：“这有什么奇怪，一开始他就可以出卖我，为什么
别人不可以一开始就出卖他。”青盈叹口气说：“秦政真的好厉害啊！”
卓越摇了摇头，说：“秦政并不厉害，厉害的是政治──这就是政
治。”
看着白色的船影渐近，卓越递过一粒药丸：“吃下去。”青盈接过
药丸，问：“是什么？”卓越道：“安眠药，你不是晕船吗，睡着了
在船上就不会辛苦了。”青盈笑了起来：“你真好。”
看着游船靠岸，青盈忍不住又问：“你是故意带我出来躲开这一切
的，是吗？”卓越看着她将药丸服下去，点了点头，说：“是。”青
盈好奇地问：“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呢？是有人告诉你的吗？”
卓越摇了摇头，说：“没有人告诉我。”他停了一下，说：“但是
我比较了解秦政……”叹了一口气，他又说：“我更加了解政治。”
※ ※ ※
天鈴鳥書屋
“盈盈小姐睡了吗？”吐尼拉问道。卓越带好了舱门，点了点头，
说：“睡得很香。”吐尼拉道：“可是，亲王阁下，我该怎样向醒来
后的盈盈小姐解释这一切呢？”卓越淡淡一笑：“为什么要向她解释？
我说过的，你们的任务就是送她回台岛，将她亲手交到她家人的手中。”
吐尼拉叹了一口气，说：“盈盈小姐的脾气……发作起来也是很吓
人的啊。”卓越不置可否，问道：“城堡那边怎么样了？”吐尼拉叹
了一口气，声音低沉下来，说：“一网打尽。”卓越叹了一口气道：
“这下，明灯先生与锁先生就只有在美国的牢房里过下半生了。”
吐尼拉疑惑地道：“亲王阁下你的意思是说美国人不会判处明灯先
生的死刑？”卓越摇了摇头，说：“杀了明灯不是向他遍布全世界的
手下宣战么？美国人哪里会这么蠢，再说，一个活着的明灯对美国的
作用可比一个死了的明灯要大得多，这笔账，谁都会算的。”
吐尼拉叹了一口气，说：“这倒也是。”卓越微微一笑，说：“吐
尼拉，你以后就跟着青盈吧，台岛相对中东来说要安全得多，凭着青
家的‘东方集团’庞大产业，也应该将你养得脑满肠肥才对。”吐尼
拉郑重地说：“如果亲王阁下允许，吐尼拉还是想追随亲王阁下。”
卓越摇了摇头，说：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吐尼拉道：“亲王阁下可以回王国去啊。”卓越笑道：“将麻烦也带
回去么？秦政这个人我可是明白，我在一个地方她会加倍暴虐那个地
方，因为我在那里。我如果不在一个地方，她会加倍对那个地方示好，
因为我曾经在过那里……”看着一头雾水样的吐尼拉，卓越微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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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懂的，给我准备的小船好了么，你去看一下。”吐尼拉躬身
行礼转身走了出去。
※ ※ ※
卓越站在船舱门口，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良久，他摇了摇头，
低声自言自语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卓越啊卓越，你犯的错
误难道还少了吗？”转过身来，径自走了出去。
※ ※ ※
“亲王阁下，您的电话。”吐尼拉恭敬地道：“来自北都的国际长
途。”卓越接过手机，耳畔已听到一个轻柔的声音：“卓越，你还好
吗？”卓越平淡地道：“还好。”浅儿松了一口气似地说：“那我就
放心了。”卓越淡淡地道：“是秦政叫你打电话给我让我避开美军的
吧？”江浅儿低声说：“就不可以是我关心你独自提醒你的吗？”
卓越走到船舷边，问道：“你敢关心我吗？”江浅儿在电话里叹了
一口长气，轻声说：“卓越，姐姐对你真的很好啊……你为什么总是
要让她伤心呢？”卓越淡淡地说：“我什么时候让她很伤心了？”江
浅儿低声说：“就算当初林铃的死是姐姐不小心的一个意外，但这么
多年你的冷漠也应该惩罚了姐姐呀……”卓越平静地说：“你错了，
我从来没有因为小丽的死而怪过任何人，包括秦政在内。”
江浅儿低声问：“但是你责怪自己，是吗？”卓越摇了摇头，说：
“现在……也没有了。”江浅儿急道：“那你为什么不回龙国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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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这样做让姐姐多伤心吗？多容易激怒姐姐走向极端吗？”
卓越轻声回答：“知道。”
江浅儿着急地说：“那你回来啊，全世界只有你才能管住姐姐，她
只听你一个人的话啊。”卓越摇了摇头，说：“浅儿，我不能回来。”
江浅儿高声问：“为什么？”卓越叹了一口气，说：“我如果回到龙
国来，会让秦政更伤心，会更容易让她走向极端。”江浅儿困惑地说：
“我不明白啊。”卓越低声说：“你不用明白，我自己明白就够了。”
江浅儿无可奈何地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卓越沉默了一会儿，
说：“我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静一静。”江浅儿问：“那你的‘月影’
组织和亲王爵位呢？”卓越淡淡地道：“这些东西都是秦政给我的，
我不会带走。”
“那你那个台岛老婆呢？她可是你自己找的啊。”江浅儿道。卓越
说：“这就是我想要对你说的话，浅儿，帮我照顾她，好吗？”江浅
儿惊愕地问道：“你要丢开她吗？”卓越回答：“是。”江浅儿低声
说：“你忘了你当年也是这样丢掉林铃的吗？”
卓越平静地说：“所以我把青盈托付给你，我相信你不会让她成为
第二个小丽的。”江浅儿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卓越，你对女人
心真狠。”卓越摇了摇头，看着远方道：“浅儿，我的船已经准备好
了，我要走了。”江浅儿的声音在电话里哽咽起来：“卓越，你保重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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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占了点头，低声说：“浅儿，你也保重。”脸色平静地伸出手
去，手指张开漂亮的手机已经跌进了大海中，溅出的水花几乎让人看
不见……
第四章娇娇之盟
“盈盈小姐，到我们订下的酒店了。”吐尼拉拉开车门微欠身说。
青盈站了出来，一身阿拉伯服饰也遮掩不住她动人的身材曲线。她略
蹙秀眉，看着眼前这家酒店说：“就没有更好的了么？”吐尼拉陪笑
道：“这已经是巴比扎最好的酒店了，那非连年内战，百业箫条，能
够在这首都的最好酒店里订上房间，还是我托明灯非洲组织里的兄弟
帮的忙呢。”虽然隔着厚厚面纱吐尼拉看不到青盈脸上的表情，但听
到她幽幽地叹了一口长气，也明白青盈的心里十分的困忧。
轻声地，吐尼拉说：“盈盈小姐，你放心吧，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亲
王阁下在那非，就一定可以找到他的。”青盈点了点头，说：“进去
吧。”吐尼拉招了招手，七八名随行的人员已拿着行李先行走了进去。
青盈慢慢地走进这间酒店的大厅，刚刚走下台阶她倏地浑身一颤，一
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死死盯着大厅里围圈沙发椅上安然详坐的一位极为
美貌的东方女子。那女子美艳绝伦的脸上一片冷漠，也正直直地凝视
着僵在那里的青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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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小姐，出了什么事？”吐尼拉明显地感到了青盈的紧张与不
安，他低声地询问，同时按住了怀里的手枪枪柄。青盈摇了摇头，说：
“没什么事，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吐尼拉正想追问到底发生了
什么事，那个漂亮的东方女人已站了起来，对对直直地走到青盈面前，
盯着她仅露的双眼，用龙国话问：“你认识我吗？”青盈点了点头，
也用龙国话低声回答：“认识。”
美貌的女人点了点头，说：“带我到你的房间去吧，我虽然来得比
你早，但是我却订不到房间。”青盈不禁后退了一步，轻声问：“为
什么？”美貌的女人淡淡地说：“你不觉得我们应该有许多东西可以
互相交换吗？”青盈怔在那里，看着眼前这张美貌绝伦的冷艳面容，
良久，方轻轻点了点头。
※ ※ ※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青盈一进房间就忍不住问：“你又怎么会
知道我的？”女人没有回答她的这两个提问，盯着她取下面纱的脸看
了很久，方道：“这么多年了，他选女人的眼光还是没有怎么长进。”
啧啧摇头惋叹，目光中竟将青盈当成了一件颇有缺陷的商品。虽然同
是女人，但青盈还是被她放肆的目光看得脸上晕红，情不自禁地伸手
挡在了自己的胸前，微侧过身去以避免这个女人继续的评头论足。
女人收回自己的目光，径自坐到了靠窗的椅子上，问道：“他离开
你多久了？”青盈咬咬唇，道：“他来非洲已经八个月。”女人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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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盈的脸色，突然问：“你很爱他？”
青盈一怔，反问道：“难道你不爱他？”女人摇了摇头，非常直接
地回答：“我不敢爱他。”青盈一怔，皱眉道：“你不敢爱他？”女
人点了点头，坦然地道：“是的。”
青盈疑惑地问：“为什么？”女人淡淡一笑，回答：“不为什么。”
看她无意继续这个问题，青盈主动地转换了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出
来的？”
女人淡淡地说：“五个月前，我的五年徒刑期满释放。”青盈又问：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并且到这里来找我？”女人笑道：“我在监狱
中一直在留意经理的动向，出狱后我怎么也打听不到经理的消息，便
直接去找了江浅儿。”青盈一怔：“你也认识江浅儿？”
女人淡淡地道：“如果我不认识江浅儿，我就不是‘阿修罗俱乐部
有限责任公司’的小队队长小六了。”
虽然明知她的身份，青盈仍禁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良久方道：“你
怎么知道我认识你？”小六淡淡地说：“经过六年前那场电视直播，
这地球上不认识我的人还真不多。”青盈冷哼：“是么？”
小六端祥青盈看了半晌，突然笑了起来，说：“我不是来和你抢经
理的。”青盈的脸色顿时缓和下来，却忍不住又问道：“那你来非洲
找他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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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淡淡地说：“我是他的属下。”青盈插嘴道：“那是六年前的
事了。”
小六摇了摇头，说：“不论经理现在是什么身份，我永远都是他的
属下。”青盈瞪着她艳丽的面孔看了良久，道：“你说过你不爱他的。”
小六点了点头说：“那是因为，经理是绝对不会被爱而拴住的。”
青盈不由一愣，问：“你说什么？”小六看着她，缓缓地道：“你
知道这世界上曾经有过‘小丽’这样一个女人吗？”
青盈摇了摇头。小六道：“你可能觉得自己长得还算是漂亮，觉得
我也还长得不错，对吗？”她停了一下，说：“但是，要是你看到了
‘小丽’，你就会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国色天香，倾城倾国’。”
青盈怀疑地问：“这个‘小丽’真的这么美？”小六点了点头，说：
“她曾经迷住了‘阿修罗’一大半的男人。”青盈品味着她的话，问：
“这个‘小丽’也是他的女人？”
小六郑重地回答：“是，而且是最爱他的女人，‘小丽’不但为经
理生了一个儿子，而且还为救经理死掉了。”青盈垂下头来，心中明
白了这个女人说的为什么用爱留不住卓越了。
小六仿佛看穿了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样，她冷冷道：“你不要误会我
说的话，我是说‘小丽’虽然为经理做了这么多事，但经理却从来没
有爱过她。”又补充了一句：“到‘小丽’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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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盈这才真正地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地盯着小六，仿佛一时间还没
有明白过这句话的意思来。
小六淡淡地说：“以‘小丽’无以伦比的美丽与挚爱尚不能打动经
理的心，从那时起我就明白经理是不会被任何女人的爱情所拴住的。”
看着青盈，她非常坦白地说：“论姿色，你不如‘小丽’，说爱吧，
你也还没有为经理做到献出自己生命那么伟大的一步。所以……”
青盈咬着唇说：“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要我死心，不再去找他么？”
小六摇了摇头，说：“不是，我只是来告诉你，不要将爱情当作宝贝
献给经理，他不会希罕的。”青盈忍不住问：“那他要什么？”小六
一呆，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青盈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你
也不知道？”小六点了点头，低声说：“这世界上，还有一个女人也
非常地爱经理，非常非常地爱经理，这个女人，也非常漂亮，非常非
常漂亮……”
看着青盈脸上的神情，小六笑了，说：“我不是恬不知耻地在说我
自己，我是在说……你知道经理为什么会来到战火纷飞的那非吗？”
青盈经她一提示就立即明白了，苍白着脸，她低声说：
“你是说秦政？”
小六点了点头，说：“原来你也并不是一无所知的。”青盈幽幽叹
了一口气，道：“你说，他究竟要什么？”小六想了半天，方道：“如
果有人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这个人不会是你我，也不会是秦政和死
了的‘小丽’……”青盈问：“那会是谁？”小六缓缓地说：“一个
叫做‘琪儿’的女人。”青盈皱起了眉头：“琪儿？”小六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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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个女人，可能才是这世界上真正唯一了解经理的女人……”
看了青盈一眼，小六加了一句：“但是经理却从来没有和她上过床。”
青盈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
小六诧异地说：“你也知道？我看，经理是不会和一个对自己很了
解的女人亲热的。经理习惯于将自己用厚厚的面纱神秘地遮掩起来，
因此，这世界上最了解他的女人，便被他所远远地摒拒。”
青盈听出话里的意思，低声地说：“你是在暗示我对吗？”小六点
了点头，看着她问道：“在经理离开你之前，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因为
深爱着他而和他产生了一种心灵相通的默契和感应？觉得与他的心越
来越接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心里微妙的一些情绪变化？”
青盈脸色苍白：“你怎么知道？”小六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不
是这样，经理就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跑来那非了。”青盈颤抖着声音问：
“你说他是故意丢下我走的？就是因为……”小六点了点头，说：“很
多年前，我也有过和你类似的情况。经理一发现我也能接触到他的心
情后，就将我一个人扔在海门市带着另外一个女人走了……他不喜欢
被人了解的。所以我一知道他也扔下你独自走了，就猜也是发生了同
样的情况。”
青盈怔在那里，良久方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小六淡淡一笑，
说：“你可以不相信。”青盈低声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小
六道：“我要先找到经理才能决定怎么办。你呢？”青盈道：“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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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要找到他。可是整个那非都在打仗，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他啊。”
小六轻声道：“他的女人找不到他，可他的属下一定找得到他。”
看着青盈瞪着自己的眼睛，小六平静地说：“因为我才了解他做事的
习惯与方法。”
青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是江浅儿送你来那非的吧？”小六
看着她，问道：“你和江浅儿熟不熟？”青盈摇了摇头，低声说：“江
浅儿每次来都只会见他一个人……我虽然知道她来了，但从来没有正
式见过她，只是偷偷地瞧过她一两次，更没有和她说过话。你呢，你
和江浅儿很熟吗？”
小六摇了摇头说：“也不见得，但比你熟些。”青盈皱着眉头问：
“江浅儿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小六苦笑：“我不知道他
们有没有上过床，但在北都时，经理经常在江浅儿那里呆到很晚才回
来，有时……还不回来……”
青盈奇道：“那你还不能证实他和江浅儿的关系？这不已经很明显
了？”小六道：
“但经理即使去了江浅儿那里，每次回来还是要我……”
看着青盈脸上不解的神情，小六不由问道：
“你不知道经理的习惯吗？”
青盈怔道：“什么习惯？”
小六瞪着她看了良久方道：“经理从来不会同时占有两个女人，无
论任何时候，他都会先和一个女人结束了再同另一个女人开始……所
以，我不能断定江浅儿和经理的关系，因为经理和她在一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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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和我住在一起……”青盈叹了一口气，说：“他还有这种优点，
我怎么不知道……”小六淡淡地说：“因为爱情是盲目无絮的，而忠
诚却是细微而清晰的。”青盈道：“你告诉我这么多，不怕我和你抢
他吗？”
小六绝美的脸上浮起一丝不屑的微笑，冷冷地道：“抢他？”语气
明显带有嘲弄。
青盈恼怒道：“你不相信我能抢到他吗？”小六淡淡地说：“不相
信。”青盈瞪住她：“你对自己这么有把握？”小六摇头：“一点没
有。”青盈愕然道：“一点没有？”小六点头：“一点没有。”
青盈如坠云雾之中，满脸困惑地说：“我怎么听不明白你所说的
话……”小六淡淡地说：“这世界上最想要经理的女人不是你，也不
是我。”青盈明白了，低语：“你是说秦政？”小六点点头说：“不
错，谁都抢不羸秦政的，她是龙国现在的元首啊……”青盈垂下头，
说：“那你还来非洲干什么？”
小六平静地说：“我是经理的属下，既然经理已经在用战争来逃避
秦政，作为他的属下我当然要成为他的一名士兵。我来非洲，不是抢
男人的，而是来打仗的。”
青盈脸上有些发烫，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说：“对不起，小六，
我开始还误会了你。”小六微微一笑，说：“没有关系，我说过，我
不是来抢男人的。”青盈低语：“到现在我才明白，实际上你才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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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他的女人。”
小六摇摇头说：“不，经理需要的只是属下的忠诚，而不是女人爱
情。他不要的东西，我绝对不会给他。”
青盈忍不住问：“那他又和你上床！”小六坦然道：“那是经理给
我忠诚的奖励。与爱情无关。”青盈怔在那里，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
眼前这个美貌艳丽的女人，一时之间，找不出话。小六缓缓开口道：
“现在，能将经理这六年来的情况给我介绍一下么？”
青盈想了半天，才道：“实际上我认识他才近两年的时间。”小六
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经理怎么和你在一起的？也是半路上看上了你
就抢了你？”青盈无限惊愕：“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是……”
小六笑道：“不错，当年经理也是在街上撞见我，就将我抢了回去，
不过他那时只是觉得我很适合做‘阿修罗’的一份子，与性别无关。”
青盈喃喃道：“原来，在街上抢女人，是他长期的习惯……”小六
道：“你也不用自怨自艾，经理虽然经常在街上抢人，不过他都是抢
的手下，你可能是他抢的第一个‘女人’！”青盈忍不住问：“怎么
你们被他抢了就心甘情愿地成为了他的手下么？”小六笑道：“你不
也心甘情愿地做了他的情妇么？经理驾御属下的本领，可比他控制女
人的手段高明多了。”
青盈咬着唇道：“他真是一个魔鬼！”小六悠悠地道：“你说对了，
‘阿修罗王’本来就是万魔之王，可是现在有一个异想天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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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将率真的阿修罗王变成一个虚伪的神。你说这个秦政可能吗？”
青盈缓缓地道：“我不太清楚秦政和他的事，也没想那么多，我只是
想找到他问他，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独自走了……”小六睨着她：“然
后，又和经理在一起，永不分离？你以为这是老套的电视肥皂剧？”
青盈脸上一红，说：“我是这么想的。”小六有些出神地道：“经
理不喜欢幸福。”青盈一怔，小六轻声地说：“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
内容，但我很久以前就明白了，要和他在一起，就要先抛掉作为普通
人的一切憧憬。经理之所以害怕别人碰到他的内心世界，那是因为他
的心里面藏着许多的痛苦和秘密……”
青盈道：“你不是说过，那个叫做‘琪儿’的女人了解他所有的一
切吗？我们只要找到那个女人……”小六侧着头看她，幽幽地问：“你
是愿意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却一直可以长守在经理身边的笨女人呢？
还是愿意做一个知道一切秘密却连他的面也见不着的聪明女人？我愿
意做笨女人。”青盈一怔，问：“什么意思？”
小六轻声地说：“如果你找到了琪儿，从她那里了解到了经理所有
的秘密，我敢断定你今生今世就永远也近不了经理的身边了。”
小六淡淡地道：“我不想去了解经理，只想做一个长伴在他身边的
笨女人。”
青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低声说：“我也大概聪明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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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危险荒原
吐尼拉沉声说：“盈盈小姐，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那非国内内战最
激烈的亚梅亚省。”一身军装的青盈皱起了眉头，望着眼前这一大片
广袤神秘充满荒蛮气息的非洲原野中那条唯一的道路，幽幽地叹了一
口气，低声说：“这里的路炸得真是坏，坐在车里肯定是会很巅簸
的……”
一边的小六冷冷道：“你不会巅簸的，因为我们根本就不会坐车进
亚梅亚。”青盈一怔，用阿拉伯语问吐尼拉：“我们真的不坐车进亚
梅亚吗？”吐尼拉低声说：“盈盈小姐，这条路上布满了各个派系的
地雷，在很多的地方还有各支杂牌军队据守，如果我们开车前进，恐
怕很快便会被炮火与地雷炸成碎片。”
青盈哼了一声，用龙国话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小六
悠然地道：“我来非洲是打仗的，不是来抢男人的。所以我来之前的
准备工作就做得非常仔细──非常仔细！”青盈乜着她，问道：“那
你知道卓越到底在哪里吗？”小六微微一笑，说：“就算知道，我也
不会告诉你。”青盈一怔：“你什么意思？”小六手指在空中旋了一
圈，坦然道：“因为我要利用你手下这些傻气十足的阿拉伯人去找经
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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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青盈变色的俏脸，小六眨了眨眼，道：“我们俩并不是同心协
力的伙伴，而是相互居心叵测的敌人。你不要忘记了，经理身边只会
留下一个女人的。如果有机会，我会让自己留下的把握升至
100％，你明白这里面包含的意思吗？”
青盈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小六绝美的脸上“陷害”的神色坦然，
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吐尼拉又叽哩咕噜在说什么，小六皱起了眉
头，说：“这阿拉伯人在唠叨些什么呢？”青盈道：“他说在这里呆
久了很危险，叫我们赶快上路。”小六点了点头：“说得很对，走吧。”
吐尼拉带着几名全副武装的随从护卫着两人离开大路走进一片荒原当
中，沿着一条几乎辩别不出的小径前行，吐尼拉大声吆喝着，叫手下
开路的阿拉伯人小心野草里随时会出现的野兽蟒蛇，各人手上枪支子
弹都已推上了膛，随时可以射击……
※ ※ ※
在荒原中行走了相当长的一段路程后，吐尼拉吩咐停下来歇息一会
儿，大家在一处缓坡的背后坐了下来，喝水和吃干粮。“我们怎么才
能找到卓越呢？”坐到小六身边的青盈不无担心地询问道：“那非整
个国家都在打内战，到处兵荒马乱的，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小六冷
冷睨着她，道：“你既然没有办法，你跑到非洲来干什么？”青盈轻
声说：“我当时……只想……来了再说。”
小六点了点头，突然问道：“非洲打仗最厉害的国家其实并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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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知道经理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来这个小小的国家吗？”青盈摇了
摇头，说：“不知道。”小六淡淡地说：“这是因为那些比那非打仗
打得还厉害的国家，都是非洲人打非洲人，没有经理用来衡量是非的
标准。你明白吗？”青盈低声道：“不明白。”
小六叹了一口气，伸手拔起足边一株不知名的野草，缠绕在手指上
做成一枚草环，说：“你真是一朵温室里不知风雨的花朵。经理怎么
样在阿拉伯世界做到亲王的，你应该也清楚，是吧？”青盈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他赶政变将军下台，帮助国王重新回到了王国执政……”
小六平静地说：“你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吗？”青盈点点头，
说：
“那是因为政变的将军对王国内的亚裔人与龙国人非常之不友好。”
突然醒悟过来，看着小六道：“你是说，在那非，也同样有着龙国人
在内战中受到军队的欺凌？”小六道：“那非有大约一千人左右的龙
裔与龙侨，其中大部分聚居在亚梅亚的普脱斯。”
青盈眼中一亮：
“你是说我们只要到了普脱斯，就有可能见到卓越？”
小六叹了一口气说：“不管我们见不见得到经理，但我们至少得先到
普脱斯。”
看着青盈脸上兴奋的神色，小六淡淡地说：“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普脱斯可是那非内战中各支军队争夺得最激烈的地方之一，即使我们
命大走到了那里，也并不一定就能活着见到经理。”青盈笑了起来，
说：“只要有目标，不至于在这无边无垠让人毛骨耸然的非洲荒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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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撞，我就有信心多了。”
小六冷冷一笑，正要想说什么，放哨的一名阿拉伯人突然大叫起来，
青盈一惊，说：“有军队。”
小六跳了起来，藏在灌木丛后向外看去，远远的荒原上一行大约三
十人左右的军人正缓缓向南进行。小六举起胸口的望远镜仔细观察着
他们破烂军服上面残存的标记，轻声说：“是反政府的‘自由那非军’，
瞧这架势，这八成是一支打了败仗的残兵败将。”
青盈惊愕地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小六道：“我说过我来非
洲之前曾做过非常仔细的准备，你也知道江浅儿是做什么的了……我
们现在所站的地方，并不是‘自由那非军’的领地，他们贸然出现在
这里，行走的方向是回‘自由那非军’的占领地，一个个又是垂头丧
气的，当然是刚打了败仗。”青盈看着那支军队，果然是觉得越看越
像是打了败仗的样子，不由点了点头，低声问：“那现在我们该怎么
办？”
小六道：“如果让这支残兵知道我们在这里，那我们就是死定了，
任何一支打了败仗的军队，都会将怒气撒在别人的头上。”青盈不由
自主地有些紧张，看了一眼左右眼神严肃的几名侍从，悄悄地拉上了
自己的面纱。
吐尼拉突然爬过来说：
“盈盈小姐，我们干掉这三十三个人怎么样？”
青盈吓了一跳，低声问：“你说什么？”吐尼拉道：“反正我们是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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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都要打仗的，现在有现成的机会让弟兄们提前进入战争气氛，我觉
得这很好啊。”小六已在一边道：“告诉你的人别胡来，不想死就老
老实实地藏着。”青盈回头：“你知道他在说什么？”小六冷哼：“猜
也猜得出来，他们六七个人想拿这三十几个残兵败将过过枪瘾，是不
是？你告诉他这些黑人打起仗来凶得很，他们几个不一定就是人家的
对手，何况，他们前面还有人接应。”青盈满脸愕然：“你真的猜中
了……但你怎么知道前面有人接应他们？”小六仍然举着望远镜向着
前方道：“你看这三十几个人虽然打了败仗，但仍是不慌不忙的样子，
这里离他们的占领地明明还很远，他们这么样气定神闲，想来不远的
地方一定有接应他们的部队。”
小六的话音刚落，远远的荒原深处果然出现了另一支人数大约在一
百人左右的“自由那非军”，三十几个吃了败仗的军人发出欢呼声迅
速和这支接应的军队汇合在了一起，向荒原深处退去。小六皱起了眉
头，自言自语道：“自由那非军怎么会派出一支军队出现在这里？真
是奇怪。”青盈坐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小六沉思道：“我
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亚梅亚省的边缘，这个地方一向不被任何军队看
好，理应不会出现军队才是。但是现在却出现了军队……”
望向青盈，小六问：“你有什么看法？”青盈愕然道：“我对战争
纯粹是一无所知……”小六沉思了一会儿道：“我看八成自由那非军
是被别人赶到这里来的。”青盈奇道：“你有什么凭证吗？”小六摇
了摇头，回答：“没有，但如果他们是因为军队的势力扩张而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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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一个个应该是趾高气昂才对，不会像这样灰溜溜的。”青盈无
言以对，良久方道：“这和我们要去的地方有什么联系吗？”小六郑
重地点了点头，说：“普脱斯本来在我来之前是‘自由那非军’的占
领地……如果现在自由那非军已被赶到了这亚梅亚省边缘的荒漠上
来，那普脱斯现在不知又被谁占领了……”
青盈听得满头雾水，忍不住道：“小六，你能不能将整个那非与亚
梅亚的情况向我们说一下，对于我们自己身处的局势，我们心里也好
有个底啊。”小六乜着那几名阿拉伯人，冷冷道：“我说了，他们能
听得懂吗？”青盈急道：“我可以翻释啊。”小六站起身来，拎起背
包：“走吧。”青盈睁大眼睛，追问：“小六，你没有听见我跟你说
的话吗？”
小六淡淡地说：“听见了，但我不想说。”青盈愕然道：“为什么？”
小六回过头来，静静地凝视着青盈美丽的脸，缓缓地说：“你知道吗？
如果我在半路上死掉了，你就可以一个人留在经理的身边！”青盈愣
在那里：“你……”一时间还没有闹清楚小六这句话的意思。
小六冷冷地又加了一句：“你死了，我的机会也是一样。”
※ ※ ※
两天来的徒步行走青盈感觉到自己已经快处于奄奄一息的边缘，她
想拭一下额上的汗水，但一抬起衣袖，看见上面沾满了尘土，不由得
叹口气，问：“小六，还要走多久才到普脱斯？”走在她前面的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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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地回答：“我也是第一次来非洲。”
青盈没好气地说：“你不是有地图吗？”小六哼了一声，说：“你
们不也有吗？”青盈咬了咬牙，道：“你那是江浅儿提供给你的军用
地图。我们手上的普通地图根本在这里起不了任何作用……”
小六盯着她看了半晌，方说：“如果半路上没有意外，明天的这个
时候我们就已经到了普脱斯。”青盈皱起了眉头，问：“意外是什么
意思？”小六目光中闪过一丝嘲讽，正要说话，前面的阿拉伯人又叫
了起来。
青盈与小六急忙伏在地上悄悄地掩上去，探头一看不由同时倒吸了
一口凉气──
前面缓坡下的荒原上布满了数以千计的军队，夹杂着多辆坦克与装
甲车辆，声势看上去颇为宏大。
青盈轻声问：“这是什么军队？”伏在她身边的小六冷冷地问：“你
是在问我吗？”青盈微怒道：“你不用一天到晚小肚鸡肠的，找到卓
越后如果他不要我，我调转头就马上回台岛！”
小六一愣，摇了摇头，说：“经理要不要我，我都要跟着他……下
面的军队，应该是那非国家政府军，看他们前进的方向，他们也是准
备向普脱斯进发。”青盈愕然：“这么多军队开往普脱斯？是去攻打
自由那非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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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道：“自由那非军已经被赶出普脱斯了……照政府军的这个架
势，现在占领普脱斯的反政府军的力量一定是非同小可，否则政府军
也不会出动如此庞大的军队去普脱斯。”
青盈对那非国内内战的各种武装势力之间的情况是一无所知，当下
凭空猜测道：“你看这支政府军会不会不去普脱斯……怎么会那么巧
我们去什么地方他们就去什么地方？也许他们去别的地方呢？亚梅亚
省不是也挺大的吗？”
小六摇了摇头说：“亚梅亚省最繁华的地方就是普脱斯，这个地方
一直是各个部落与军队争夺的焦点……瞧政府军这架势，政府军前往
普脱斯，八成是要攻打亚梅亚省的亚伦大酋长。”
青盈不解地问道：“亚伦大酋长是什么人？”
小六悠然道：“亚伦大酋长是那非国内最大的部落亚梅亚部落的大
酋长，那非内战的起因就是因为那非政府没有答应给亚伦他想要的官
职。那非政府虽然得到了很多国家的援助和支持，但亚伦大酋长却招
募了许多的雇佣军来和政府军作战，听说，他还以每人六千美元的价
格向世界上头号恐怖份子明灯购买了近千人的职业国际恐怖军队。这
场战争打了六七年了，还没有结果，那非政府的力量全部用来对付亚
伦大酋长时，别的部落也就趁机纷纷武装叛乱，‘自由那非军’就是
其中一例。”
青盈望着下面的部队，突发异想地说：“小六，你说卓越会不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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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大酋长招募的雇佣军当中？”小六沉吟良久，点了点头说：“不
排除这个可能……”青盈担心地道：“那我们快走吧，下面集结了这
么多的政府军队，早点找到卓越叫他离开。”
小六道：“政府军占住了前往普脱斯最近的通道……我们如果绕道
而行的话，起码要多走三天的路程，而且还要通过几个拥有武装的部
落占领地。”青盈怔在那里，喃喃问：“那该怎么办呢？”
小六看着她脸上的失落，幽幽道：“还有另外一个办法，就是让你
手下这几个阿拉伯人去搞几套政府军的军装来，我们就可以穿过政府
军控制的区域，顺利到达普脱斯了。但是这个方法有一定的冒险性。”
青盈点了点头说：“从来非洲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在开始冒险
了……”
已招手让吐尼拉过来，向他说了一大段阿拉伯话，又是比手又是划
脚，吐尼拉笑了起来，连连点头。
※ ※ ※
正式遭遇到攻击是在第二天的中午，穿着那非政府军军装的小六青
盈与几名阿拉伯人刚穿过一条荒原中的大沟，摆脱了恼人的及腰野草
纠缠来到一片树林前，还未来得及坐下来休息，四周已响起了密集的
枪声，领头一名侍从已一头栽了下去。剩下几个人慌忙伏地躲藏，小
六大叫：“坏了，我们走到亚伦的领地了，却忘了脱下政府军的制服！”
青盈惊道：
“那怎么办？”小六问：
“你和你的手下会讲非洲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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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盈摇头：“不会啊。”小六又问：“那法语呢？”青盈一怔：“法
语？”小六点头说：“法语在非洲属于半官方语言……如果你们懂法
语，也许还解释得清楚……”青盈摇了摇头：“可是我们都不会啊！”
小六一愣，道：“那就只有等死了。”
吐尼拉带着几名随从抵抗得很是顽强，但树林里的敌人实在是太多
了，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不一会儿，又有两名随从被子弹击毙。小
六着急地大声对青盈叫喊：“叫你的人投降！”青盈一怔：“投降？”
小六点头说：“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如果再抵抗到最后只会被乱枪打
死，如果你还想活着见经理，就趁你的手下现在还没有打死非洲人时
叫他们住手！”
青盈还在考虑，极富有战斗经验的吐尼拉已挥手令手下停止射击，
果然对方也不再开枪。一会儿，树林中有人用土话大声叫喊，小六与
青盈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吐尼拉已经用了一种世界语表示他的意思，
他用一块白布绑在枪上向外摇晃了几下，这种“语言”显然十分的“通
俗易懂”，十几名非洲人已端枪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 ※ ※
“你说他们要把我们押到哪里去？”青盈担心地小声问身边的小六。
两个人尘灰满面，穿着一身厚沉的军装，使得天姿国色尽被藏拙，非
洲人甚至没有发现她们是两个女人。
小六端祥着四周，低声说：“八成是要带回指挥部去审问。”青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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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地问：“你怎么不害怕？”小六淡淡笑：“你不是说经理有可能
是在亚伦的雇佣军中吗？我们现在既然已经在亚伦的领地，并且又在
他们的军中……离经理应该就不远了。”
青盈一呆，道：“是么？”小六看了她一眼，又道：“不过，也许
我们还没有见到经理，就被非洲人活埋了。”神色自若，竟像是在说
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青盈脸上变色：“活埋？”
小六平静地说：“岂止是活埋，听说亚伦大酋长手下有些部落，还
保留着吃人的习惯呢。”斜睨青盈，却没有发现她有自己意料中的害
怕。小六不由微微奇怪，低声说：“你是吓傻了，还是没有听见我说
的话？”
青盈轻声地说：“我明白你是想让我害怕，所以我就不害怕了。”
小六一怔，冷哼：“是吗？我只是在吓你？”青盈摇了摇头说：“不
管你是不是在吓我，我只要能见着他，什么我都不在乎了。”小六扭
过头去，说：“如果见不到呢？”青盈低声说：“为他而死，死而无
憾。”小六怔了一下，才说：“原来你是想做第二个‘小丽’啊。”
青盈低声说：“是。”
小六毫不客气地说：“可你别忘了，‘小丽’直到死经理也没有爱
过她。”青盈淡淡一笑，说：“可他是为了‘小丽’才故意激怒当年
的龙国政府将他流放国外，放弃了垂手可得的富贵荣华。高官显
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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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正要说什么，青盈突然轻“咦”了一声，
对她说：“你看那边是什么？”
小六转头望去，在依山而建的村寨一旁，竟挖有一个非常大的圆坑，
直径足有十几米，而纵深更有五六米，坑壁被修整得光滑平顺之极，
坑沿四周正站着许多士兵，对着坑中大声喊叫喝骂。小六与青盈满腹
疑惑之际，押送的士兵已喝令前面的吐尼拉转往圆坑的方向，青盈和
小六夹杂在阿拉伯人中跟着吐尼拉向圆坑走去。
青盈脸色有些发白地说：“他们真的要将我们活埋吗？”小六轻声
说：“这么大的一个坑，用来活埋我们几个人那不是太浪费了吗？”
青盈不解地问：“那他们押我们往这边走干什么？”小六摇了摇头，
说：“我不知道，但我想，不会是什么好事。也许……比活埋更可怕。”
※ ※ ※
只看了圆坑里一眼，青盈就有想昏倒的感觉──老天，那些血肉模
糊肢离破碎的尸体已经让人恐怖到了极点了，偏偏还有几个人坐在血
泊中大嚼大啃……他们怎么还吃得下去东西？──小六伸手抵在青盈
的背上以保持住她的平衡，低声说：“不要晕过去，不然你也会被丢
进坑里的。”青盈看着小六同样苍白的脸，低声问：“下面的人在干
什么？”小六道：“就像古代罗马人一样，非洲人也在玩‘角斗士’
这种游戏……”
青盈不敢再看向坑里，微别过头道：“下面的人也像我们一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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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么？”小六点了点头，刚要回答，身后一名士兵已大声呼叱起来，
显然是因为青盈不敢看坑里的场景而大为恼怒，举起了手中的枪用枪
托就要砸向青盈别到一边的脸──
站在一边的吐尼拉猛地抢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替青盈挡了这一记
狠狠的枪托，恼火的士兵更为愤怒，大声喝叫着，调转枪口对准吐尼
拉的胸口就要扣动板机。青盈和小六都吓得不知所措，吐尼拉瞪着那
名士兵，从怀中掏出了一根银色的链子，上面挂着一个大大的坠子悬
在士兵的眼前。士兵先是怔了一下，待看清了那坠子后随即脸色大变，
向后退了几步，大声喊叫起来……
第六章魔鬼罂栗
直到被从那可怕的圆坑边带走送到木屋里，青盈才回边神来，看着
桌子士兵们放下的食物与清水，不由满腹怀疑地问：“吐尼拉，你刚
才给那个黑人看的是什么？”
吐尼拉神态恭敬地回答：“盈盈小姐，那条链子是我来非洲之前一
位朋友送给我的，我那位朋友曾经在非洲呆过一段很长的时间，和非
洲许多大酋长都非常交好，他得知我要来那非后，便将这条亚梅亚部
落的信物送给了我，以防万一。”
青盈瞪着他，说：“那你不早点拿出来？”吐尼拉陪笑道：“我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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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根链子真的有这么灵啊，不是刚才到了生死悠关的时候，我
还不敢冒这个险呢。”青盈叹了一口气，低声说：“谢谢你，吐尼拉。”
吐尼拉躬身行礼道：“盈盈小姐，这是我应该做的。”
青盈摇了摇头，说：“要你冒着生命危险陪我来非洲，这并不是你
应该做的……”吐尼拉低声说：“为了盈盈小姐，吐尼拉死都可以。”
退到了一边。小六走了过来，问：“你们俩个叽哩咕噜在说什么呢？”
青盈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小六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我
虽然听不懂阿拉伯语，但我看得出来这个阿拉伯男人很爱你是吧？”
青盈脸上倏地变色，急道：“你不要乱说，吐尼拉是月影亲王的卫
队长……”小六冷笑道：“有人规定卫队长就不可以爱上主子吗？何
况你又是这么漂亮。”
青盈严肃地低声说：“小六，我对你并没有恶意，但如果你老是这
样故意来为难我，我就只有将你一个人丢下，让你在这兵荒马乱的亚
梅亚自生自灭了。”小六冷哼：“威胁我啊？”青盈道：“就算是吧。
你接受这个威胁吗？”小六不说话，走了开去，显然是“接受了”。
※ ※ ※
“吐尼拉……”一位高大的男子突然走进了屋中，大声用阿拉伯语
叫喊着吐尼拉的名字。
吐尼拉怔了一下，接着满脸带笑，站起身来：
“洛布，怎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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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布笑道：“明灯先生派我来那非已经两年了，我一听说有人拿出
了亚伦大酋长送给明灯组织的信物，一猜就是你们到了……几天前才
得到消息说你要到那非来，我派了几个小队去接应你们，都还没回来，
你怎么这么巧，恰好就撞进亚梅亚土族士兵的手里了，如果是我们的
雇佣兵军团先遇见你，也就不会让你们去看‘人吃人’吓一大跳了……”
吐尼拉轻咳一声，打断了洛布的滔滔不绝，说：
“来见过盈盈小姐。”
洛布一怔，连忙躬身行了个大礼，说：“未来王妃，让您受惊了。”
青盈脸上一红，摇了摇手说：“洛布将军，不用多礼。”停了一下，
又问：“亲王阁下好吗？”洛布道：“亲王阁下在普脱斯的龙裔区里，
十分安全，王妃不用挂念。”
青盈脸上又是一红，用阿拉伯语低声说：“我还没有和亲王结婚，
就叫我的名字好了，不要叫王妃。”洛布躬身道：“洛布可不敢。”
青盈向吐尼拉看了一眼，吐尼拉已会意地说：“洛布，就像我一样称
呼未来王妃为盈盈小姐吧。”洛布又施了一礼，回答：“是。”
站在一边的小六忍不住用龙国话问：“你们在一起嘀咕些什么呢？”
青盈回过头来，用龙国话回答她说：“这位雇佣兵军官向我说，卓越
他就在普脱斯。”小六大喜，连声道：“你说的是真的？”青盈点了
点头说：
“可惜你不懂阿拉伯语，不然你可以亲自与洛布将军交谈了。”
小六一愣，看着一边神态恭顺的高大魁武的阿拉伯男子，不由笑了起
来，好奇地问：“这个人的名字叫做‘萝卜’？”
青盈还没来得及说话，洛布已在一边用流利的龙国话回答：“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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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的名字是叫做洛布。”
小六一声欢呼，几乎要跳了起来：
“你会说龙国话啊？真是太棒了！”
洛布笑道：“是的，我会说龙国话。”
小六急问：“经理在普脱斯好吗？他在那里做什么？”洛布愕然道：
“经理是谁？”青盈淡淡地道：“就是月影亲王阁下。”洛布不解地
道：“为什么要将亲王阁下叫做‘经理’呢？”青盈说：“这位是曾
经轰动世界的‘阿修罗俱乐部有限责任公司’的小队队长小六。洛布
你应该知道亲王阁下以前在龙国的事情吧。”
洛布满脸惊喜，仔细打量着小六，良久方道：“真是失礼了，非洲
这地方总是将人弄得灰头土脑的，一时间洛布没有认出小六队长
来……能见到您，真的是太荣幸了。”
小六见他对自己如此地有礼，不由笑了起来，说：“不用客气，经
理……亲王阁下现在好吗？”
洛布行了一礼方回答说：“亲王阁下开始来到亚梅亚时，是以一名
普通龙裔的身份来的，当时普脱斯还在‘自由那非军’的占领之下，
自由那非军对普脱斯里的龙裔极为恶劣，强迫他们每天到矿场超时工
作……而且不时还杀害老弱病残的龙裔人。亲王阁下到普脱斯不久就
发动龙裔成立了自己的武装，同时派人与亚伦大酋长联合，在一个月
前与我们里应外和一举拿下了普脱斯，将自由那非军的人打死了一大
半，剩下的也不知逃到哪里去了。普脱斯的矿产全部由亲王阁下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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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出的产品与亚伦大酋长平分。我们最近才驻扎在这一带，就是为了
保护普脱斯矿区。”
青盈听到这里不由皱起了眉头，问：“普脱斯到底出产什么啊，怎
么这么多龙人聚居在这里，而那非的各支武装又不要命地抢来抢去？”
洛布奇道：“盈盈小姐你不知道吗？普脱斯是那非第九大的钻石矿
呀……这里出产的钻石，每年可以达上百万美元呢。”
青盈不由得嗤之以鼻：“上百万美元的产值，还算什么大矿？”
小六在一边不冷不热地说：“在你青大小姐的眼中这点产值当然算
不了什么，在普通人眼里，那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青盈脸色一
变：“你说什么？”小六淡淡地道：“我没说什么，只是想提醒你，
不要时时刻刻记住自己是台岛‘东方国际集团’的总经理，现在，你
可是在那非的亚梅亚省。”
青盈怒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总经理了……”小六悠悠地道：
“你是没有说，但你从来也没有忘记。”
洛布连忙在一边打圆场道：“盈盈小姐，小六队长。两位一路风尘，
都十分辛苦了，我去叫士兵准备一下，让两位好好地梳洗一下，明天
好去见亲王阁下啊。”两位美女同时一把抓住了洛布，青盈惊喜地问：
“你是说可以洗澡吗？”小六却惊讶地问：“你是说还要等明天才能
见到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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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布轻咳两声，待两位情急忘形的美女醒悟过来放开了他的手臂，
才回答：“现在天已不早了，到普脱斯的路晚上不太好走，所以等明
天天亮再上路。”他的回答居然是对小六的，青盈在脸上已经颇有不
悦的表情。待洛布走出去后她问吐尼拉：“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吐尼拉端祥着青盈的脸色，轻声说：“洛布曾经在龙国留过学，所
以对龙国非常熟悉，也因此对‘阿修罗’的事情比较关心。”青盈哼
道：“留学生怎么也成了恐怖份子了？”吐尼拉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小六在一边淡淡地说：“人家可不是你的手下，不拍你的马屁也是理
所当然的事，青大小姐你生什么气。”
青盈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理她，对吐尼拉说：“怎么明灯先生
不是在美国坐牢吗？他的信物在非洲还有这么大的威力？”吐尼拉低
声说：“世界各地明灯组织的成员从来没有解散过……只不过现在因
为明灯先生在押不再像以前那样经常针对美国罢了。”
青盈低语：“他猜得真准。”叹了口气问道：“亲王阁下知道我们
来那非了吗？”吐尼拉摇摇头说：“不知道。来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亲
王阁下真的就在普脱斯。”小六在一边道：“你们又在一边用我听不
懂的话商量什么阴谋诡计呢？”青盈扭过头去冷道：“如果你不累的
话，不妨先去洗澡，六年没见亲王阁下了，你不想明天就这样蓬头垢
面地去见他吧。”小六正想反唇相讥，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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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正在惊愕间，接连又是几声巨响和爆竹般的枪声响了起来。
洛布已冲进了屋中，大声说：“不好了，政府军大举出动，运用坦克
车打过来了……”小六皱眉道：“你们抵挡不住吗？”洛布摇头说：
“政府军有上千人，再加上坦克与装甲车，我们这百十号人哪能抵挡
得住，小六队长，盈盈小姐，跟着我们向普脱斯方向撤退吧……”
说话间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声传来，洛布大声下令，几名士兵冲进屋
来，和吐尼拉与几名阿拉伯人一起保护着两位女子向外退去。
整个村寨已变成了一片火海，惊惶失措的黑人士兵们正忙天慌地漫
无目的地胡乱开枪，倒是雇佣兵们身经百战，有章有法地控制着各个
制高点，掩护着大队撤退，和黑人士兵的慌乱无序形成鲜明的对比。
青盈与小六在士兵们的保护下沿着小路退去，刚走出村寨，前面的荒
原中已传来一阵枪声，开路的士兵们接二连三地栽倒下去。
吐尼拉在枪声刚响的那一瞬间，早已将青盈与小六一把按倒在地上，
整个村寨显然已被政府军完全包围，在强大火力的攻击下，雇佣军与
黑人士兵不一会儿就溃散了。
一队政府军士兵端着枪从长草丛中走出来，在尸体间搜寻着，不时
响起两声枪响，显然在未死去的伤兵身上补枪。眼看着就要搜查过来
了，伏在地上的洛布突然低声说：“站起来，押着我。”青盈与小六
一怔，洛布急道：“你们穿的是政府军的军装。”小六忙捡起身边的
尸体上一支枪，站起来用枪口指着举手投降的洛布。吐尼拉与几名同
样穿政府军军装的手下也站了起来，用枪口比划着身边的几名举手“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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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的雇佣军士兵。
青盈还在发愣之时，搜寻的政府军士兵已从他们身边走过，谁也没
有怀疑，其中有个军官模样的人还大声说了一句什么，洛布压着嗓子
在应了一声，政府军已顺着道路向村寨里走了进去
※ ※ ※
一行人惊魂未定，向着小路一头急急行走，几次遇到政府军的部队，
都用押解的方式掩饰过去。走了一个多小时后，天已渐渐黑下来了，
洛布派士兵爬上高树几次眺望，确信已经离开了政府军的包围圈后，
才叫大家停下来休息一下。
喝了几口水，青盈忍不住问：“洛布将军，刚才那个政府军军官在
说什么？”洛布笑了一下回答：“他在命令你们将俘虏就地处决，尽
快投入战斗。我帮你们回答了一声：是。”抹了一下头上的汗，叹道：
“今天真是侥幸，如果不是你们几个刚好穿着政府军的军装，恐怕我
们就真的全军覆没了。”
小六道：“政府军以前没有攻击过你们吗？”洛布道：“从来没有
这样大规模过，普脱斯的钻石矿虽然产量颇丰，但政府军却从来没有
打算控制过该矿。一直以来，这个地方只是地方武装和部落之间争斗
的焦点……这次政府军如此大规模地进攻普脱斯，不知是为了什么？”
青盈冷哼道：“大概是那非政府没有钱用了，所以就想到了亚梅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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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座钻石矿。”
洛布摇摇头说：“政府本身控制着比普脱斯大得多的钻石矿，不会
因为这个而贸然出动大量军队来打仗的。那非政府一直在利用普脱斯
钻石矿引诱各个部落与反政府武装之间自相残杀，如果政府收回了普
脱斯，那所有的部落与反政府武装就会联合起来对抗政府了，那非政
府不会干这么愚蠢的事情的。”青盈道：“可现在政府军不是来了么，
而全照这情景看，明天他们肯定就会去攻打普脱斯了……”
洛布点了点头说：“盈盈小姐说的是，现在当务之急，是连夜赶回
普脱斯报信，让矿区知道政府军大举来进攻这件事，无论是战是退，
提前都可以做好准备。”小六站起身来，说：“那还等什么，我们快
走吧。”青盈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小六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说：“不要阴阳怪气的了，今
天都几次在生死边缘上打转了，要争风吃醋，也要等把命留到见到了
经理之后。”
洛布转过头去，压制住笑意说：“那我们就赶快上路吧，到普脱斯
走路的话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呢。”
※ ※ ※
一行人趁着夜色在微微起伏的缓坡长草中行走着，不久后小六已道：
“萝卜，讲点事情来听吧，这样干走很容易没有精神的。”洛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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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队长想听什么？”
青盈插嘴道：“还用说吗？当然是她那经理的事情，你刚才在寨子
里只讲了一半呢。”小六笑着说：“某些同志不要借人表己。”青盈
哼道：“你说什么？”小六大声说：“我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
说。”
青盈听着她怪怪的语气，正要说话，洛布已开口道：“亲王阁下虽
然来到那非有八个月了，可是开始我们并不知道，亲王阁下当时在自
由那非军控制下的普脱斯听说是跟其他龙裔一样吃了不少的苦头。自
由那非军为了谋取最大的矿产，强迫来开矿的工人们不分昼夜地下井
工作，许多工人就累死在矿井下……这种情况下，原本打算掩饰身份
的亲王阁下忍不住矿场工人和龙裔们受到这种非人的对待，就开始偷
偷地在普脱斯龙裔中发展他的势力，经过四个月的发展，亲王阁下笼
络了五百多人，然后他派人出来找到了亚伦大酋长，在一个月前里应
外和一举将自由那非军赶出了普脱斯。”
小六插嘴道：“然后，你们就知道他就是月影亲王了？”洛布道：
“不是。亲王阁下在那时还没有表露身份，但我们雇佣军在事前已得
到了亚伦大酋长的密令，要我们在攻进普脱斯之后趁机占领矿区，有
必要的话将里面武装起义的矿工全部杀死。”
青盈怒道：“好不要脸的亚伦大酋长！”洛布陪笑：“盈盈小姐，
这就是战争，普脱斯是块大肥肉，那非的任何一个部落都想将它据为
己有。换了是你我，也会起这样的野心的。”小六哼了一声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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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又没有动手了？”
洛布干咳了两声，道：“我们被吓住了。”小六奇道：“你们被吓
住了？被谁吓住了？”洛布道：“当我们打跑了自由那非军进入矿区
时，被里面的情景吓住了。”青盈忍不住问道：“你们看见了什么？”
洛布叹了一口长气，低声说：“恐怖，血淋淋的恐怖……”
青盈大声说：“开什么玩笑，你们可是明灯的手下，是这世界上最
职业的恐怖份子啊！你们还会被恐怖吓住？”洛布低声说：“盈盈小
姐，你下午刚进村寨时看见了一个大圆坑是吧？”
青盈回答：“是。”接着又问：“怎么了？”
洛布道：“你知道那里面的人在干什么吗？”青盈声音有点怪异地
说：“干什么，他们在自相残杀，让你们在上面看着开心！”
洛布叹了口气说：“你说的没错，但你没有全部说对。确切地说，
圆坑里面的人，正在生吃他们自己的同伴！”
旷野间顿时一片沉寂，除了大家赶路的脚步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良久小六的声音才响起，有些微微发颤地，她道：“萝卜，你说坑里
那些人在吃人？”
洛布低声说：“是的，我们先将一些俘虏赶到坑里面让他们饿着，
然后再在他们面前给一个人吃做成人手，人腿形状的食物，让饥饿的
俘虏们以为那个当着他们面饱食的人在吃人……这样几天下来，那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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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疯了的俘虏已经失去了理智时，我们就将那个天天在他们面前‘吃
人’的人丢到坑里去……”
青盈惊问：“然后呢？”洛布道：“然后，饿疯了的俘虏就会将这
个人活生生的吃掉，再然后，俘虏们就会在饥饿中将同伴们都看成自
己的食物，你杀我，我杀你，你吃我，我吃你……最后即使活下来的
人，也会完完全全地疯掉……”
洛布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阴森森的，青盈不由自主地挨近了小六，
颤抖着声音问：“这样恶毒的方法，你们怎么想得出来，你们简直不
是人！”洛布道：“这个恶毒的方法，是我们在普脱斯学来的。”
小六问：“你说当你们冲进普脱斯时被吓住了，就是因为看见了这
个人吃人的场景？”洛布低声说：“这个场景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
个，当时我们进入普脱斯时，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一切，比地狱更加
地狱……你相信么？在我们这些杀人如麻的雇佣军中居然有人会因为
恐怖而昏倒过去……”青盈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小六的手，感觉到小六
浑身也在微微发颤。良久，小六问：
“里面到底有些什么可怕的情景？”
洛布低声说：“小六队长，我真的无法说下去，这一个月来，我天
天晚上都被恶梦所吓醒，你真的想知道，见着月影亲王阁下时你亲自
问他吧，因为普脱斯里面我们见到的那个人间地狱，完全是亲王阁下
一手布置的。”
青盈惊道：“你撒谎，他怎么会这么坏！”小六冷冷地说：“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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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这么坏，就凭他当时手中的五百名乌合之众的矿工，早就被这支
‘大萝卜’和他手下的雇佣军们杀掉了。”
洛布回答：“小六队长说得对，当时我们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情景
吓得呆住了，恶心和恐怖得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亲王阁下和他的人毫
不费力地就将我们三百多名雇佣军俘虏了。开始我们都以为活不了啦，
后来亲王阁下却不知怎么回事又跟亚伦大酋长达成了矿区由龙裔自
治，矿产均分的协议。我们才被亲王阁下放了回来，但我们的武器全
被矿工们拿去了。”
小六道：“经理做得很漂亮啊。”洛布道：“刚开始时我们所有的
雇佣兵都发誓说一定要杀了这个邪恶到了极点的魔鬼才能摆脱这个噩
梦……但后来知道原来是明灯先生的弟弟月影亲王，曾经大名鼎鼎的
‘阿修罗王’卓越布置的那个人间地狱后，我们所有的人都泄了气，
只有忍受每夜里噩梦的纠缠了。”
小六笑道：“八成经理也是知道只有他亮出身份才能镇得出你们心
中的恐怖，所以才说出自己就是月影亲王的。”洛布低语：“可能是
这样吧。”
青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
“我怎么不知道卓越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太令人吃惊了。”
小六悠然道：“这才是我心目中的‘阿修罗王’呢，我在监狱中五
年，他一点都没有退化，仅用一些凶残的场景就可以镇住这伙亡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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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比起在龙国时，他可是进步多了……那些场景，一定是匪夷所思，
让人从心底里面感觉到恐惧与害怕吧……”
青盈哼道：“你好像很遗憾自己不能亲眼看到似的。”小六道：“是
啊。你不遗憾吗？”青盈道：“我很庆幸没有看到。”小六语气中带
着一丝笑谑：“可是你远天远地来到非洲，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内心有
如恶魔一样的男人，你现在还敢睡在他身边吗？你不怕半夜里醒来发
现他恢复原形正在吃你的脚趾头？”
虽然明知小六在恐吓自己，青盈心中仍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股彻骨
的寒意，浑身上下阵阵战栗，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
第七章绝地危情
整个城墙全部由岩石与木头砌成，高高耸立看上去坚不可摧。小六
端祥着四周险要的山势，点了点头说：“你别说，这个矿区要是没有
内应，就是有几千人的军队也攻不进去。”青盈哼了一声，道：“几
千人？只要两架战斗机用不了半个小时就可以将这里夷为平地。”
小六淡淡地道：“青大小姐，这里可是非洲内陆，还有很多部落在
用长矛弓箭呢……战斗机，你当这是在龙国还美国？打个响指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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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一队 F-117？”青盈瞪了她一眼，突然有个大发现似的低声说：
“喂，小六，我脸上也像你一样脏吗？”小六看了她一眼，道：“可
能好不到哪里去……”
青盈“哎呀”一声，情急于色地道：“那怎么办？我这个丑样子，
怎么可以让他看见。”小六淡淡地说：“你着什么急，他就算要见我
们也会等我们打扮好以后。”
青盈将信将疑之际，在洛布的长久交涉之下，矿区的大门终于打开，
两排全副武装的士兵迎接出来，保护着一干人等走进大门。瞧这架势，
青盈不由满腹怀疑地道：“他们这是欢迎我们吗？”洛布低声说：“普
脱斯对雇佣兵一向是小心翼翼的。”青盈问：“是因为你们曾经想占
领普脱斯并杀害所有的武装矿工吧？”
洛布道：“不错，因此雇佣兵一般是进不了普脱斯的，今天要不是
有你们，再加上真的有紧急战况，我也进不了普脱斯……虽然进来了，
但是他们还是不放心。”在洛布絮絮叨叨的时候，小六东张西望打量
着这片夜色下的建筑──与其说它是一座矿井，还不如说是一座防备
森严的要寨。小六在灯光下辨别出那些高高的炮楼和重机枪射击口，
显然这个地方经多代占领军苦心经营才达到此成果，而绝非一朝一夕
就打造出这座易守难攻的要寨来。
青盈和小六被单独送到了一幢灯光明亮的小楼门口，护送的士兵就
退了开去。两人站在门口正在愕然间，一位白衣白裙相貌甜甜的龙裔
少女，站在门口正对着两人行礼微笑说：“两位小姐好。”青盈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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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良久，冷冷问道：“你是谁？”少女笑道：“我叫白云，是月
先生派来侍候两位的侍女。”
青盈微诧道：“月先生？你们是这样称呼亲王阁下的吗？”白云笑
道：“月先生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为亲王阁下，他说这又不是在中东。
普脱斯的所有人都称他为月先生。”小六已道：“白云，可以让我们
清洗一下自己吗？”白云甜甜地笑道：“水与衣物早就为两位准备好
了，浴室在里面……请跟我来。”
青盈微蹙眉头，说：“要我们两个人一起洗吗？”白云怔了一下，
方道：“里面是个大浴池啊，两位要分开洗吗？”小六乜着青盈，似
笑非笑地说：“青大小姐，这里可是非洲，水资源是很宝贵的。怎么，
玲珑浮凸是假的啊，不敢见人？”青盈冷哼了一声，道：“我怕一会
儿在浴室里有人要自卑。”
※ ※ ※
小六躺在浴池边上，满脸懒慵地端祥着青盈，看着她白里透红的姣
好身段，问道：“喂，你跟经理睡了多少回了？”青盈脸上不由一红，
沉吟了一下才低声地回答：“记不清了，怎么？”小六微笑：“我看
你身材还没有怎么变形，所以问一下。”
青盈有些骄傲地说：“和他在一起之前，我还是个处女。”小六叹
了一口气说：“我可不是，我早就有过男人了。”青盈好奇地看着她，
犹豫着问：“他不介意吗？”小六愣了一下，说：“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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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醒悟过来，道：“你是说我不是处女这件事吗？经理从来没有
注意过这种小事，他要的只是心灵上对他的忠诚，对于身体上，他是
不在意的。更何况，他也明知我作了他属下后，就和原来的一切断绝
了关系。”
青盈轻声说：“但是，不能将自己完美地献给所爱的人，对女人来
说是一种遗憾吧，是吗？”小六叹了一口长气，坦然回答：“是。”
看着青盈说：“马上我们就要见到经理了，这一路上的明争暗斗马
上就会有结果了，你害怕吗？”青盈奇道：“我害怕什么？”小六道：
“害怕经理要我不要你啊……”
青盈笑了起来，美丽的脸上光彩流动，轻声地，她说：“是你一直
在担心这件事情吧，我只想着能见到他就好了，至于他要谁和不要谁，
我从来没有想过。”小六睨着她：“你真的不担心？”青盈笑：“我
担心有用吗？何况……”小六皱眉道：“何况什么？”
青盈在水中翻了一个身，露出像雪一样白的脊背来，她叹了一口气
说：“小六，政府军的实力我们都看过了，坦白讲你觉得这座矿井能
抵挡得住军队真正的进攻？”小六一怔，道：“如果对方没有制空权，
还是不容易攻进来的。”青盈道：“是啊，但你不是说过你来非洲之
前仔细准备过的吗？你应该很清楚那非政府军有没有空军对吗？”
小六低声说：“有。”青盈幽幽道：“那我们还争什么呢？”小六
盯着青盈看了良久，方道：“我明白经理为什么会喜欢你了，青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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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其实并不像看上去这样柔弱……经理喜欢聪明坚强的女人。”
※ ※ ※
走上高高台阶的一刹那，青盈不由自主地伸手紧握住了身边小六的
手。所有的卫兵都已退下，诺大的房屋之中，好像只剩下了她们俩个
身穿薄袍的女子。一级级的台阶走完，青盈眼中不禁已涌出了泪水，
她已看见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静静坐在一张雪白的长椅上，穿着一件
雪白的长袍，衬着一张同样雪白的脸，但那双眼睛，却依然满含沧桑
──
※ ※ ※
卓越看着两个哭得一塌糊涂的美丽女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
“坐在我身边来，好吗？”他的声音虽轻，话音方落青盈与小六却已
同时抢到了他身边。卓越不由笑了起来：“好了，我这椅子宽得很，
一边坐一个吧，免得厚此薄彼。”
他轻轻地握住了青盈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我真的没有想
到，你居然会为找我来到非洲，这里动荡不安，战火连年，随时都会
有生命危险啊……盈盈，你不害怕吗？”青盈低声说：“害怕。但我
还是要来。”卓越轻抚她淌泪的面颊，柔声说：“真是个傻丫头。”
俯头在她脸上轻轻一吻。
转过头来微笑着看着小六，凝视着她良久方道：“你长大了。”小
六泪眼滂沱，轻声说：“是变老了……经理，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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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变得苍白了。”
卓越淡淡一笑，说：“可能是我一直戴面纱的原因吧。”站起身来，
他走了两步，轻声问：“你们知道这里随时都要打仗了吗？”青盈点
点头说：“知道。一路上我们已经经历过许多次战争了。”卓越柔声
问：“感觉怎么样？”青盈咬了咬唇，低声说：“只要能见到你，付
出再大的代价我也不在乎。”卓越又问：“小六，你呢？”小六平静
地道：“相对以前在龙国所做的事而言，战争有着与阴谋不同的魅力，
说句心里话，我觉得很刺激。”卓越笑了，“不愧是‘阿修罗’的队
长啊。”
小六微笑道：“经理曾经说过，阿修罗是征服环境，而不是适应环
境。我记得很清楚。”
卓越沉吟道：“据我所知，那非政府军这次出动了几千人的部队，
已将普脱斯从外围重重包围。亚梅亚散布的其它部落与反政府军队的
小股据点，都遭到了与政府军的攻击，像洛布的雇佣兵一样，都被歼
灭了。那非政府军这次大举行动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普脱斯。照现
在的情况看来，在两天之内，那非政府军就会对普脱斯展开猛烈的进
攻。”
小六道：“能抵挡得住吗？”卓越摇了摇头说：“整个普脱斯的武
装力量不过五百人左右，而且都没有受过正规的训练……纵然有险可
据，但在政府军坦克与火炮的攻击之下，守不了多久的。如果出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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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普脱斯沦陷得就更快。”
青盈皱了皱眉头，问：“那明灯先生的雇佣军团呢？还有亚伦大酋
长呢？他和你均分普脱斯的矿产，难道他们对政府军的攻击坐视不
理？”
卓越微微一笑，说：“明灯先生派来那非的雇佣军只有一千人，经
过这么多年的战争，只剩下五百多人，被亚伦大酋长分成了七个小队，
洛布的一队是其中最大的，有三百人，已经全军覆没了……亚伦大酋
长是不会派他的军队与其他雇佣军来普脱斯的，因为那样就是明明白
白地送死。政府军如此大规模的出动，在那非实属罕见！”
青盈沉吟说：“你的意思是说在政府军攻击中普脱斯不会得到来自
任何方面的援助？”卓越点了点头说：“可能是这样。”
小六柔声说：“担什么心呢，我们不是还有时间么……现在操再多
的心也是徒劳的啊。”卓越走到她面前，微蹲下身来，看着她俏丽动
人的脸庞，轻声问：“你在监狱中受苦了吗？”小六微微一笑，说：
“没有人敢给我苦受。”
卓越叹惜了一声，将她拉进怀里，低声说：“我没有想到，你会到
非洲来找我……”小六仰望着他苍白的脸，突然问：“现在你打算怎
么办？”卓越一愣，问：“什么怎么办？”小六缓缓地道：“我问你
选谁？我和青盈都出现了……”卓越淡淡一笑，轻声反问：“你希望
我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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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一怔，说：“我怎么知道，但是从来不同时和两个女人在一起，
是你的原则啊。”卓越平静地说：“我们分开已经六年了，难道我的
这个‘原则’就不可能改变吗？”小六凝视着他看了良久，摇了摇头
说：“你不会变的。”卓越微笑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肯定？”小六
道：“不知道……”望着卓越，她问道：“你变了么？”卓越平和地
说：“没有。”小六笑了起来，眼中含着盈盈的泪花，轻声地，她说：
“你还是我的经理啊，跟六年前一样，是阿修罗王啊……”
在一旁的青盈神色怪异地看着拥在一起的俩人，轻轻咳了一声，开
口道：“是不是我该退出了。”卓越抬起头来看着她，柔声问：“你
在吃醋吗？盈盈？”
青盈脸上一红，坦白地说：“是。”顿了一下，她问：“小六不是
叫你选吗……你会选谁？”
卓越平静地说：“我会选她。”
青盈脸上倏地变得惨白，声音微微颤抖着问：“为什么？”
卓越静静地回答说：“因为我和她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而和你，
我们相隔着太多的不同。”青盈咬着唇，问：“那你以前又要我？”
卓越淡淡地说：“以前我要你时，我是月影亲王，现在，我只是一
个亡命天涯的无能之辈。”
青盈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卓越叹了一口气，
天鈴鳥書屋
说：“那非政府军为什么要大动干戈，出动如此庞大的军队来攻打普
脱斯，你知道原因吗？”
青盈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卓越垂下头看着怀里的小六，问：
“你知道吗？小六。”
小六一怔，轻声说：“能给一点提示吗？”卓越淡淡地说：“他们
不是要钻石矿，而是要我。”小六醒悟过来，惊道：“你是说……是
秦政在背后指使那非政府军？”
卓越点了点头说：“不错。秦政是不会允许我自由自在地在外面生
活的，她使尽千方百计都要将我赶回到她身边。”青盈这时也明白了，
她缓缓地走了过来，靠在卓越膝上，轻声地说：“你是为了怕连累我，
才不和我在一起的是吗？”
卓越轻声说：“小六和我都是孤家寡人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无论与
秦政怎样周旋我们都不会在乎……可是你……在台岛有着好大一个集
团公司啊。盈盈，这个游戏，你不应该玩下去的……”
青盈流泪道：“我不怕！”卓越摇了摇头，说：“你从来没有和秦
政接触过，不知道她有多可怕……秦政是这世界上最聪明的女人，她
的独占欲非常地强烈……你可以不怕她，但你的家人呢？你的在政府
中供职的哥哥呢？你的公司呢？他们也不怕么？你不能这样不负责任
啊，因为你一个人的原因让你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受到牵连……这样，
即使你留在我身边，你能安心吗？我能安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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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盈哭道：“可小六在大陆也有亲人啊……”卓越摇了摇头说：“她
是一个孤儿……能进入阿修罗的人，都是在这个世界上无所牵挂的
人。”青盈一时间无言以对，跪在那里啜吸良久，方抬起泪眼道：“你
是爱我的，对吗？”
卓越轻声说：“如果我不喜欢你，怎么会让你做我的女人。”青盈
流着泪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天一亮，我就叫吐尼拉送我回台
岛。”卓越伸手拥住她，轻轻地用脸偎依她的面孔，低声说：“对不
起，我也不想的。”
青盈拭掉眼泪，深吸了一口气说：“没什么，只要我知道你并不是
故意在玩我，就行了。”卓越轻轻抚着她绝美的脸，柔声说：“我知
道你是一个坚强的女人，相信东方集团，会在你的领导之下日益壮大
蒸蒸日上的……”
俯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低声说：“盈盈，答应我……”青盈凝望
着他，问：“你要我答应你什么？”卓越低声说：“不要妄想用你那
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去推翻秦政……她不是一个坏女人，她也许会是龙
国有史以来最好的领导人之一，她和我之间的事，你并不明白，这纯
粹只是我和她之间的私人感情恩怨，与整个龙国无关的……你不要因
为我和她之间的矛盾而去害了整个的龙国，知道吗？盈盈，不要去动
秦政……你只会飞蛾扑火，将你的家人，你的公司带进永远的万劫不
复……你答应我，不要做蠢事，好吗？盈盈……”
青盈苍白脸上的坚定在卓越的话语中又渐渐融化，她的眼泪又流了
天鈴鳥書屋
下来，连连摇头，她哭喊：“卓越，卓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
办啊？”卓越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好好地在台岛活下去，好好地将
东方发展壮大……别的什么事情都不要去做。把我和你之间的一切，
都珍藏进美好的回忆里……知道吗？盈盈……”
青盈流着泪问：“那你呢？”
卓越微微一笑，说：“你放心好了，秦政不会让我就这样死去的，
我会一直和她这样耗下去，直到有最后答案的那一天来临。”青盈忍
不住问：“你为什么要和她这样斗来斗去啊？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是尽
头呢？”
卓越缓缓说：“我不知道。”看着她迷惘无助的眼睛，卓越道：“好
好地在台岛赚钱，说不定有一天，我会来台岛让你帮忙的。”青盈眼
中顿时又多了一丝光彩，她盯着卓越看了很久，轻声而坚定地说：“说
定了。我在台岛等你！”
※ ※ ※
看着青盈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小六轻声地说：“你不会到台岛去找
她的，对吗？”卓越淡淡一笑，道：“何以见得？”小六叹了一口气，
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和一个女人分手分得这样的温柔缠绵……经
理，说句心里话，我觉得你简直有点像是在留遗言似的。”
卓越笑了起来，伸手抚着小六美丽的脸，轻声说：“必竟还是你了
解我。”小六一惊，仰起头来看着卓越：“你是真的……”卓越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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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笑道：“如果要你和我一块死，你愿意吗？小六？”小六浑身轻轻
一颤，低声说：“愿意。”随即道：“但是，为什么要死呢？”
卓越叹了一口气，说：“因为我很厌倦了。也因为我知道在这颗星
球上找不到一个秦政找不到的净土……还因为，我想让秦政在杀了我
之后很伤心，她虽然绝对不会命令那非政府军这么做，但在战火中，
炮弹怎么会长眼睛呢……”小六端祥着他神情自若的脸，幽幽地叹了
一口长气，伏在他怀里说：“那我们……在一起不会超过二十个小时
了，是吗？”卓越点了点头，说：“在战火中死去，是我的梦想。”
小六拿起他的手，轻轻地按在自己的胸口，低声说：“那我们还等什
么呢……我的经理……我们已分开了足足的六年了啊……”
※ ※ ※
躺在卓越怀里的小六睁着一双大大亮亮的眼睛，倏地轻声笑了起来。
卓越有些好奇地问：“你笑什么？”小六低声说：“没想到我真的能
找到你，还和你睡在了一起亲热……我觉得很幸福，很满足……真的。”
卓越静静地问：“即使一会儿在炮击中死去？”小六吻他的胸口，
轻声说：“是的。虽死无憾。”卓越抚摸着她赤裸的肌肤，叹了一口
气说：“小六，你这样年青漂亮，陪我死了不是太可惜了吗？”小六
低语：“是有点可惜了。”卓越平淡地道：“你也可以不死啊。”
小六将手伸向他腿间轻轻蹭动，低声说：“我不是说死可惜了，我
是说分开了这么久才只亲热了一次，未免有点太不上算了……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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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非洲八个月了，尝过非洲美女的味道吗？”
卓越平静地道：“你以为我尝过没有呢？”小六的手愈加放肆地挑
逗着他，轻笑：“不知道。但我想是男人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普脱斯的居民里面，想必有不少主动向你献身的美女吧。”
卓越摇了摇头，说：“地球的美女还是比较会‘计划生育’的，美
女还没有沦落到一毛钱一捆到处都是的地步。”小六吻着他的肌肤，
喘息着说：“你的意思是说在普脱斯向你献身的女人还是有的，只不
过你看不上眼罢了？”
卓越阻止她进一步的吞噬，摇了摇头说：“我不想要了。”小六微
微一怔，俏丽的脸上有些困惑。卓越轻声说：“我已经老了。”小六
停止了自己的放肆举动，伏在他身上轻声说：“六年前那场车祸让你
受了很重的伤是吗？”卓越淡淡地回答：“是的。”
小六轻抚着他瘦削的身体，低声说：“受伤的不仅仅是你的身体，
还有你的心，是吗？”卓越平静地说：“为什么你会这么说？”小六
低声道：“江浅儿告诉我，如果你不是在六年前的庭审自辩上攻击政
府，秦政早就是龙国的最高领导人了……而你，也会成为她的丈夫，
龙国的第一先生。而不是现在流落在这里。是因为小丽的死让你觉得
内疚是吗？”
卓越摇了摇头说：“不是，只是我天生不是一个享福的人。我是一
个坏人，你应该很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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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笑了起来：“说到坏人，经理，一个月前那根‘萝卜’带领他
的雇佣军冲进普脱斯时，你到底布置了一些什么样的人间地狱将他们
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雇佣军啊……”
卓越轻声问：“为什么问这个？”小六扬声道：“好奇啊……我可
不想和经理差太远的距离呢，有六年没有在一起了啊。”
卓越平静地说：“雇佣兵凶残狠暴，但他们和世上所有的凶人一样，
都是从外表上施恶，摧残的，只是人的生命与身体……”
小六有些恍然，但又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卓越，眼中充满了疑问。卓
越淡淡地说：“比如说人吃人那个游戏，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上演，但
如果不是让吃人的人心甘情愿地去吃人而是拿着枪逼着他们去，也会
有同样的结果。但是他们在吃人时就不会有那种慑人的恐怖出现，让
人看着只会觉得恶心而不害怕。你懂吗？”
小六似懂非懂地说：“所以你先要让他们饿着时看着别人大吃‘人
肉’，因而产生那种‘你可以吃人，我也可以吃你’的念头？”
卓越点了点头，说：“你说对了一半，我是要他们在吃人之前产生
你所说的念头，但最主要的是，我是要他们吃完那个他们认为‘该吃’
的人后，才把那些让他们上当的‘假人肉’给他们看明白。”小六浑
身一颤，惊问：“为什么要这样？”
卓越平静地说：“只有在他们醒悟吃了一个无辜的人之后，那种发
自内心的战栗才能转换为真正无尽的邪恶，这种邪恶在表露时才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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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的人都为之心惊胆寒，才会感觉到那种藏在人类灵魂深处的地狱。
活生生的地狱！”
小六怔了良久，方道：“洛布的雇佣军冲进普脱斯时，看到的就是
这种地狱吗？”
卓越微笑道：“是的，许许多多这样的‘地狱’……足以让任何人
看到后都会夜夜恶梦。”小六轻声问：“你哪来的这么多人布置‘地
狱’？”卓越平静地说：“自由那非军的俘虏。”
小六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那些俘虏有这么坏吗？”卓越淡淡地
说：“不存在坏不坏，在我看来，他们都只是一些工具而已。”小六
叹了一口长气，低语：“工具……我也是你的工具吗？”
卓越睨她一眼，淡淡地说：“你是不是认为因为自愿陪我死，就可
以在我面前放肆起来了？”小六轻轻颤抖着回答：“不是。”卓越冷
道：“不是最好。我不喜欢的东西是什么，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很
清楚。”小六轻声说：“我没有忘记。”轻轻地，搂紧了男人的身体。
(第五集太阳黑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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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阿修罗王·第六集月映中江

第一章花旗之忧
听到愈来愈激烈的枪炮声，卓越不由皱起了眉头，问道：“那非政
府军这是怎么回事，拥有如此强大的火力只是猛烈攻击普脱斯的外围，
而不用炮火轰炸整个矿区，未免太不合战争逻辑了吧？”坐在一边的
小六微微一笑，说：“那非政府军也许猜到了经理你想借他们的炮火
离开人世间的企图吧。”
卓越冷冷地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小六摊了摊手说：“这有
什么奇怪的，‘阿修罗’的童队队长既然可以是秦政的间谍，世界上
最大的恐怖头子明灯既然可以为了秦政认你做弟弟……在普脱斯你身
边潜伏着秦政的人这不是很正常吗？秦政既然知道了你的企图，怎么
还会命令那非政府军对普脱斯进行狂轰乱炸？你没见他们连飞机都没
有出动么？”
卓越看着小六，沉声问：
“你的意思是说我身边又有了秦政的间谍？”
小六点点头说：“可能一直都有，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卓越道：“那
秦政委托那非政府军大规模出动来攻打普脱斯干什么？你知道吗？”
小六沉吟道：“我猜她是要将你在这世界上任何除龙国以外的地方
建立的新天地都完全摧毁，普脱斯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她要让你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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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世界到最后根本没有立足之地，逼你最后不得不回到她的身边！
我猜，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卓越点了点头，说：“你的意思是她叫那非政府军来攻打普脱斯，
只是为了消耗普脱斯的人力，与矿产，与我的生死并没有直接的联
系？”小六点头说：“可能是这样。”卓越又问：“那你猜我身边现
在谁最有可能会是秦政的间谍呢？”
小六笑了起来，说：“这我怎么猜得出来，谁都有这个可能……”
卓越看着小六，问：“你呢？你也有这个可能吗？”小六不由莞尔一
笑，点点头说：“有啊，我完全有可能在龙国这六年中已经变成了秦
政训练出来的间谍了，被派到你身边来……更有可能早在‘阿修罗’
时，我就已经是秦政的间谍了，只是比童五隐藏得更深而已，你一直
没有发觉……无论怎么样推测都很合情合理啊。”
看着卓越的脸上已经变色，小六笑着捧住了他的脸，低呼：“天啦
──我的经理，你不会真的相信小六是秦政派来的间谍吧……我的天，
你的小六怎么可能背叛你呢……”卓越淡淡地说：“你自己不是才说
了‘很有可能’么？”小六笑道：“人家那是推理啊……”
※ ※ ※
正在小六娇媚无限地施展自己的魅力消除卓越对她的“怀疑”之时，
她突然看到门外走进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小六不由一怔，愕然问
道：“吐尼拉，你回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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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出口，才记起这个阿拉伯男人根本不懂龙国话，甚至好像连英
语都不太懂。由于角度的问题卓越并没有发现吐尼拉走进了屋中，他
听到小六发问才缓缓回过头来，看着吐尼拉用阿拉伯语问：
“盈盈呢？”
吐尼拉向着卓越深深施了一礼，用阿拉伯语回答说：“亲王阁下请
放心吧，洛布已经和一队精干的兄弟护着盈盈小姐离开了，他们有特
殊的信物，那非政府军是不会为难他们的。这会儿，也许盈盈小姐已
坐在吉普车上通过了那非政府军的包围圈了，正在回首都巴比扎的路
上呢。”
卓越看着吐尼拉问道：“特殊的信物是什么意思？又是明灯组织的
信物？”吐尼拉摇着头说：“明灯先生支持亚伦大酋长，那非政府军
对他可是恨之入骨，不仅不会卖帐，反而会将持有明灯先生信物的人
课以重刑。盈盈小姐所持的，是另一方面的信物。”
卓越明白了，皱起眉头，沉声问：“秦政？”吐尼拉点了点头，说：
“亲王阁下你猜对了。”卓越冷哼一声，说：“没想到你居然会是秦
政的人……”吐尼拉微笑道：“秦主席是一直将我当成她的人。”摇
了摇头，吐尼拉叹了一口气说：“但是秦主席晚了一步。”卓越一怔：
“你这是什么意思？”吐尼拉有些歉意地说：“我不会龙国话，解释
不太清楚，但我带了一位龙国话讲得很好的朋友来拜见亲王阁下，由
这位朋友来向亲王阁下解释好了。”轻轻拍手，门外又走进来了一个
身穿阿拉伯长袍的男人。
天鈴鳥書屋
※ ※ ※
卓越一时间浑身僵硬，顿时明白了吐尼拉为什么说：秦政一直“以
为”吐尼拉是她的人……那阿拉伯打扮的男人向卓越微笑着道：“卓
经理，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说的竟是字正腔圆的标准龙国话。
卓越淡淡地说：“是啊，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啊，金先生。”
小六一怔，低声问：“他就是六年前在北京被抓住的那个 CIA 特
务头子？”卓越点了点头，看着金先生道：“金先生远来非洲找我，
不知是为了什么？”
金先生微笑着说：“其实也没有为什么，当年蒙卓经理之功，我在
龙国坐了两年牢，出狱之后却得知卓经理早已不在龙国了，一直没有
机会来看看卓经理，这次特意来叙叙旧而已。”卓越冷笑：“金先生
冒着炮火来看望卓某，这交情倒是真的不浅啊。”金先生笑道：“说
的也是，这炮火虽然打不死卓经理，但对别人，却是一点也不客气的。”
卓越叹了一口长气说：“开门见山吧，到底有什么贵干？金先生。”
金先生笑着说：“其实我在普脱斯也住了一段日子了，今天不是听
吐尼拉先生说卓经理想借用那非政府军的炮火做解脱凡尘痛苦的工
具，我还不敢贸然出来拜见卓经理……确切地称呼应该是月影亲王阁
下才对。”
卓越淡淡地“嗯”了一声，说：“现在那非政府军的炮不是只打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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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不打城里么，这应该是你手下这位‘双重间谍’吐尼拉先生的杰作
吧……”金先生笑道：“卓经理这可就误会了。吐尼拉昨天才陪着青
盈小姐与小六队长来到普脱斯，哪里会知道卓经理今天就想死的这种
大事……是我们中央情报局早就在卓经理居住的地方偷偷地安装了窃
听器。”
卓越沉声问道：“你通知秦政是怕自己也在炮火中被炸死是吗？”
金先生笑道：“CIA 的人还不至于怕死怕得这么没有出息，我们并
没有向龙国政府与那非政府传递任何消息……不过据我们的情报得
知，那非政府军并不知道卓经理的打算，事实上在他们行动之前就已
经得到了不准乱轰乱炸的严令。说句心里话，卓经理我认为龙国政府
的秦主席是相当相当地了解你的。”
卓越冷冷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先生道：“我们美国政府的意思就是说，卓经理你是千万千万死
不得的。”卓越冷笑：“CIA 什么时候又改行做起保镖来了？”金先
生平和地说：“只要能充分保障美国和世界的安全，中央情报局在可
能的情况下可以改行做任何事情。”
卓越冷哼：“怎么我的生死还可以动摇美国在这个地球上的保障
吗？”金先生点了点头，说：“是的，这绝不是个玩笑。”卓越叹了
一口气说：“是啊，这不是个玩笑，只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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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先生摇了摇头说：“也不是个笑话而是恐怖的事实。”
卓越聆听着外面的激烈枪炮声，轻声说：“打得很厉害啊。”金先
生平静地说：
“如果你死了，这种声音就会在地球的每一个角落响起。”
卓越瞪着他，冷冷地说：“因为秦政？”
金先生点了点头说：“据我们美国政府相关机构分析，秦政的性格
特征表面上理智而坚强，潜意识里却是绝对的情感冲动型，这种人一
旦失去控制，会变得非常的可怕。”卓越轻声说：“这话我在什么地
方听说过似的。”金先生说：“是明灯与锁在八个月前跟你说过类似
的话。”卓越记了起来，道：“是了，他们劝我回到秦政身边去，今
天 CIA 也是抱着同样的目的来拉国际皮条吗？”小六听到卓越如此地
挖苦 CIA ，不由轻声笑了起来。
金先生摇了摇头说：“不是，我们认为，如果卓经理真的和秦政在
一起，对这个世界的危险将会比现在更大。”卓越一怔：“是么？这
个理论我倒是第一次听见。新鲜得很。”金先生正色说：“是的。因
为秦政已经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人了，如果再加上一个卓经理，我们相
信在这个地球上就没有人能够与你们抗衡了。美国不敢冒这个险，我
们对卓经理实在太了解了。”
卓越摇了摇头说：“不要给我戴高帽子，我不吃这一套的。老实讲
吧，你今天到底想要做什么？”金先生道：“我们想让卓经理死亡。”
卓越一怔：“想要我死？”唇边不由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金先生缓
缓道：“我们并不是要让卓经理真正的死亡，而是只想让秦政得到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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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已经死亡的消息。”卓越莫名其妙：“为什么？”
金先生缓缓地说：“我们知道，卓经理最痛恨的就是那种独裁专横
的政治制度，因为这个原因，卓经理才在六年前义无反顾地抛弃了令
世人羡慕的荣华富贵自愿被龙国共和党开除国籍赶出龙国。”卓越盯
着他，没有说话。金先生又说：“也因为这样，卓经理才在一年前联
合了俄罗斯和‘外世界’所有的力量，帮助秦政借收复台岛的机会，
迫使龙国共和党放弃了一党制的宪法，成立了新的联合政府。”卓越
冷道：“你是不是又要告诉我，实际上龙国现在仍然是龙国共和党的
天下，仍然是一党独裁的政治制度，所谓的联合政府，只是名义上好
听而已……这些话，我也早就在八个月前听过了。”
金先生点了点头，说：“是的。”卓越叹了一口气，道：“我想你
们都搞错了，我并不是个政治家，也对当官当总统当皇帝没有半点兴
趣。如果美国中央情报局派你远天远地跑到非洲来找到我是建议要我
发动个什么革命之类的推翻秦政，我想你现在就可以向后转──哪里
来就哪里回去了。”
金先生道：“我们知道卓经理对着政治有着不好的看法，所以我们
也从未想过要卓经理发动革命推翻龙国现在的联合政府。我们只是想
让秦政以为卓经理真的死在了那非政府军的攻击之下，战争嘛，哪能
真的什么都能由人来控制。有意外发生，是理所当然的了。”
卓越看着金先生说：“CIA 应该知道，我的死会让秦政真的失去
理智吧？你们不是口口声声在说秦政非常可怕吗？为什么还想要去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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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她？”
金先生叹了一口气说：“卓经理可能不知道，秦政现在已经失去理
智了。”
卓越一惊：“你说什么？”
金先生道：“卓经理住在兵荒马乱的那非，消息不灵通是理所当然
的，何况卓经理又经常刻意地回避有关龙国的消息。但是，小六队长
才从龙国来，她应该对龙国发生的情况多多少少有些耳闻。”
小六皱起了眉头，问：“你在胡扯些什么？”金先生平静地回答：
“我是在说，比如说蒙古的事情，卓经理就不知道。”
卓越一怔，看着小六问：“蒙古出了什么事？”小六一笑，说：“其
实也没什么嘛，蒙古在近两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旱灾，加上瘟疫流
行举国上下死了不少人……龙国联合政府就与蒙古国进行了商洽，龙
国联合政府出了一大笔钱给蒙古……”
卓越道：“是秦政趁火打劫进行有偿援助是吗？”小六低声说：“不
是，是龙国联合政府出钱买下了蒙古。”
卓越一怔：“买下了蒙古的什么？”小六道：“买下了整个的蒙古
国。现在蒙古已经又成了龙国一个新的省份了，不再是一个独立的国
家。”
天鈴鳥書屋
卓越惊讶地睁大了眼：“有这种事？”
小六盯了金先生一眼，说：“这也没什么呀，在从古代一直到清朝
结束，蒙古一直都是龙国的一个省而已，后来龙国发生内乱时它才立
国，现在自愿重新合并又不是出兵强占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关
你们美国佬又有什么事了？”
金先生叹了一口气说：“普通人的看法是没错，但小六队长你知道
在蒙古被龙国买回来的幕后，发生了多少事情吗？”卓越问道：“发
生了什么事情？”
金先生道：“首先在一年前蒙古国内大选中，一个开始根本就不被
看好的人竟然胜出成了蒙古国的首脑。虽然是近两年蒙古因大旱国民
对政府产生了严重的不满情绪，但这种结果也太出人意料了。”
卓越淡淡地说：“美国人又犯了‘世界警察’的毛病了，管起人家
的家务事了。人家蒙古人喜欢选谁做头儿，又关你们美国人的什么事
了？”
金先生道：“话是这样没错，但是如果真的只是蒙古人自己的事当
然不关我们美国的事，可是我们经过调查，却发现是龙国联合政府利
用蒙古的天灾暗中支持了新首脑在大选中获胜……甚至我们还查出，
有可能蒙古的那场大瘟疫，也是秦政授意由龙国的生物部队制造
的……”
卓越冷冷地说：“有证据的话，你就不会在这个结论前加上‘有可
天鈴鳥書屋
能’这三个字了吧？”金先生点点头说：“我承认我们没有任何证据，
但是卓经理，你说蒙古一个独立的国家突然将自己全部卖给了另一个
国家，这其中不是有许多的蹊跷吗？”
小六截口道：“你们美国佬不要在一边瞎猜了，龙国联合政府将在
近十年内向蒙古输入五千亿的资金，并派出大量的工程技术人员与科
学家帮助蒙古进行建设，蒙古重新回到龙国后，能与全龙国三十几个
省市进行交易往来，比它孤零零独个悬在大草原中发展的速度至少快
了不下几十倍，有什么不好？要你们美国人多事，还说龙国用了生物
部队，你们认为龙国人也像你们一样卑鄙无耻？”
卓越笑道：“骂得好。”乜着金先生，淡淡地说：“如果你因为龙
国花钱买回了蒙古，就认为秦政会危害世界，你和你的同胞是不是都
得了妄想症？金先生。”
金先生深吸一口气说：“好吧，蒙古的事情我们抛开不谈，可是台
岛的事情呢？”卓越奇道：“台岛又出了什么事情了？”金先生道：
“台岛回到龙国的条件之一，就是台岛保留自己的军队，而联合政府
在二十年内不派任何的武装部队到台岛去。”
卓越微蹙起了眉头，问：“怎么秦政已经向台岛派出军队了么？”
金先生摇摇头说：“那倒没有。”小六忍不住插嘴道：“那你们又在
多什么事了。”金先生缓缓说：“但是龙国联合政府一上台就马上送
了两只航空母舰给台岛军队。”
天鈴鳥書屋
卓越皱眉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吗？”金先生叹了一口气说：
“龙国联合政府将一半的南海划给了台岛，台岛军队由于有了这两艘
航空母舰，已经在南沙与菲律宾和马来西亚海军发生了几次冲突，而
且，还远行到了马里亚纳附近，说台岛的外海一向扩张至此。”
卓越有些明白了，点了点头说：“几十年来台岛军队都是守御型发
展，秦政只用两艘航空母舰就将台岛守军变成了攻击型部队……顺手
将烦人的南海问题也丢给了台岛人……”
金先生叹了一口气说：“卓经理果然与一般的人不同，一下子就看
出了秦政心里面打的主意……现在趾高气昂的台岛军队正在大肆购置
以前买不到的武器装备配备航空母舰编队，菲律宾和马来西亚两国政
府虽然多次抗议，但是却无力阻止。”
卓越乜着金先生，冷冷地说：“你们美国不是在东南亚也驻有不少
军队吗？怎么这回变哑巴了？”金先生叹了一口气说：“龙国收回了
台岛，又买回了蒙古后，在亚洲实力威望已经是如日中天，而美国的
声望却是一落千丈。我们 CIA 得到情报，秦政甚至准备在亚洲首脑例
会上提案将美国赶出亚洲去……”卓越淡淡道：“不会吧。你们美国
人在亚洲也经营了不少年头了，不可能人缘这么差吧？”
金先生低声说：“实际上这与人缘没有什么关系。”卓越扬起了眉
头：“怎么说？”金先生道：“卓经理应该知道秦政在收回台岛之前
暗中威胁过美国现任总统让他不准干涉，否则就要搞他下台的事吧。”
天鈴鳥書屋
卓越笑了起来，说：“原来 CIA 也知道这件事啊，我还以为你们

真的是吃干饭的呢。”
金先生低声说：“卓经理你不知道，美国总统由于有了这个把柄被
秦政抓在手里，现在根本不敢在国际上表示有任何的不满，只能一昧
附合秦政……”
卓越淡淡地道：“有这么惨？”金先生道：“我们得到的情报，说
是秦政运用同样的方法已经在亚洲控制了不少国家的领导人。”卓越
摇了摇头说：“不会这么夸张吧，金先生。”
金先生说：“秦政的这些手段其实都是跟卓经理学的，她利用各个
国家领导人对权势的患得患失心理将他们逐一拉入自己的阵营就跟当
年卓经理利用‘爱滋病’控制龙国的政府官员同出一辙……秦政将她
锁定的每一个目标都分解成个体：一个单独的人，她要对付一个人的
弱点，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卓越点了点头说：“是啊，你们的总统也只是个人而已，一听秦政
要拖他下台，立马就睁只眼闭只眼最后还成了秦政的跟屁虫了。美国
总统都是如此，其它的国家领导人还用说吗……”
金先生叹了一口气，说：“所以我们才来找卓经理。”
卓越淡淡道：“我说过我不会去对付秦政的。”
金先生平静地说：“我们并没有要求卓经理去对付秦政，我们只是
天鈴鳥書屋
想让卓经理在这场战乱中假装‘死去’，然后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
默默观察，看看秦政到底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卓越冷道：“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金先生平静地说：“因为我们知道，卓经理虽然被开除了龙国国籍，
但从来也没有忘记过自己是个龙国人，卓经理对龙国的深厚感情，是
一般人无法知道的。秦政如果真的会变成一个危害世界的暴君，那么
最先和最大的受害者，毫无疑问绝对会是龙国和龙国的人民……”
卓越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对这个问题未置可否，又问道：“这
样做，对你们美国又有什么好处？”金先生沉静地说：“我们政府相
信，这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能阻止秦政的肆虐，那个人就只会是卓
经理。”
卓越冷冷地说：“这又是什么鬼逻辑？”金先生郑重地看着卓越说：
“因为卓经理与秦政是同一类型的人。最可怕的那一类型的人。”
卓越饶有兴趣地道：“哦……是吗？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是哪一种类
型的人？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任何手段的人吗？”金先生摇了摇头，
缓缓地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地球上实在太多了，这种人其
实并不可怕，最可怕的人，是那种什么都不放在心里，什么都可以失
去，都可以不要的人……卓经理与秦政，就是这样的人。”
卓越奇怪地道：“何以见得？”
天鈴鳥書屋
金先生平静地说：“卓经理可以为了一己之悦而在六年前放弃成为
龙国第一先生的荣要，在八个月前又以同样的原因放弃亲王之尊和苦
心经营的‘月影组织’……光是这两次放弃，常人就没有谁能做得到
了……因此我们断定，秦政在必要的时候，将整个龙国作为赌注一掷
而下也是理所当然的，她甚至不是为了征服什么，只是为了一种无所
谓的发泄……正由于秦政的目的一开始就是毁灭，所以她的疯狂将超
越任何一个以征服为主的战争狂人，包括希特勒和拿破仑……甚至成
吉思汗……”
卓越淡淡地说：“你的意思是说只要今天我‘假装死了’，秦政就
会变成你所说的那个样子？”
金先生点点头说：“秦政什么都可以放弃，但她绝不可以放弃你。
如果你不在了，她就会放弃一切！”
卓越奇怪地说：“美国人这样做，是为什么？”
金先生坦白地道：“因为再过十年，这地球上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个
国家能遏制住秦政，保括美国在内，那时她发疯，整个世界就只有受
她的荼毒与摧残，可能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卓越冷笑：“所以说美国人就想现在先下手为强？”
金先生正色地说：“不错。”
卓越瞪着金先生看了半晌，方缓缓地道：“一想到要与你们美国佬
天鈴鳥書屋
合作，我真是感到恶心！……”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六集月映中江
第二章易水寒士
“今天天气不错啊，想出去转转吗？”小六将自己收拾得漂亮鲜丽，
看着卓越问。卓越懒洋洋地说：“哪转？新加坡就这么小一块弹丸之
地，一年了你还没有转烦吗？”小六上前拉他：“来嘛，一天闷在房
里对身体不好的。新加坡是小了一点，但这座城市很漂亮啊，人家想
去看看熟识的店又到了什么新的珠宝没有……不要这么扫兴嘛……”
卓越伸了个懒腰，叹了一口气说：“又是去购物。女人，你腻不腻
啊？”小六娇笑道：“买东西怎么会腻呢。”卓越指了一下房间说：
“你买回来的东西都可以开家百货公司了……真是的，早知道当初就
不该给你说‘阿修罗’留下来还有不少钱，更不该将你那一份分给你，
省得你现在一天就来麻烦我。”
小六俯下身，轻轻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柔声道：“我知道，你是
一直对我很好的。”卓越乜着她衣领口垂露出来的一片雪白，眼睛转
动着角度向里面偷窥着，口中闲闲地道：“我对你有多好？”小六低
声说：“有这和你日夜厮守的一年，我即使马上死去，也没有任何的
遗憾了。”卓越淡淡地一笑，说：“一大清早的，就死去活来的，是
不是昨儿晚上没有‘搞爽’？”
天鈴鳥書屋
小六这时才发现男人邪恶的目光一直在吞噬自己不经意的裸露，惊
叫一声连忙站起身来，俏丽的脸上不由飞起了一抹红晕，轻啐：“真
是讨厌。”卓越向她伸出手，懒懒地道：“想要我陪你去逛街，就来
侍候老爷起床。”
小六上前走了一步，突然又停了下来，神色警惕地说：“先说好啊，
我化好了妆的，不许乱来呀……”卓越笑着点了点头，说：“像个老
太婆似的，你真罗唆。”
小六这才拿着卓越的衣服走了上去，刚到床边，卓越已猛地一把将
她扯上床去，大笑道：“女人，你上当了……”小六极力挣扎着用手
阻挡他无耻地上下其手，咆哮着低吼：“你说话不算数……”卓越大
笑：“不算数又怎么样？”已一把掀起了她的衣服，露出她雪白柔软
的胸来……
“不要──”小六徒劳地低叫着，感觉到男人的手已伸进了自己的
裙子里面……她浑身轻轻颤抖，知道自己将近一个小时的精心妆扮又
全完了──
就在这时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小六伸手推卓越的脸：
“听电话啊。”
卓越边用手往下捋她的内裤，边说：“爱听你听，我才不管。”小六
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拿起了床头柜上的分机：“喂。”电
话里传来金先生的声音：“找卓越先生。”
小六用电话敲了敲趴在她身上卓越的头：“是姓金的。”卓越一边
天鈴鳥書屋
分开她的腿一边说：“你告诉他我很忙，没空。”沉身架势，已将自
己进入了小六的身体……小六轻轻地一颤，对着电话努力克制着自己
声音的异样，回答说：“他叫你等一会再打过来。”
金先生急道：“要等多久？”小六又看着卓越：“他问你要多久？”
卓越邪邪地笑道：“这个问题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啊，女人……你想要
他等多久就告诉那美国佬好了，何必来问我。”
小六脸上一红，却忍不住开始轻轻挺动身体迎合男人的冲击，尽量
用平和的声音对着电话说：“卓越让你……过四十分钟再打来……”
随手将电话远远地扔在地毯上，一把将男人抱得紧紧的……
※ ※ ※
“累死我了……”小六从卓越的身上滑了下来，几乎瘫软成了一团
稀泥。卓越笑了起来，扯过被单盖住了两人的身体，低声道：“爽吗？”
小六将头埋进他怀里，娇羞地点了点头，将他抱得更紧。
卓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可能无法再陪你了，小六。”小六
一惊，睁开迷惘的眼睛：“怎么了？”卓越平静地道：“我估计这一
两天 CIA 就应该来找我了，果然今天姓金的就来了。”小六低声说：
“你真的要和美国人合作去对付秦政？”卓越点了点头说：“整个龙
国现在已经疯狂了，将秦政当成了一尊神那样来祟拜，在这种全民疯
狂的盲目狂热中，做出任何可怕的行为他们都会认为理所当然。”
小六低声问：“有这么可怕？”卓越平静地说：“龙国现在的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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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民疯狂，跟几十年前闹‘文化大革命’时没什么两样，所不同的是
当时龙国人膜拜的对象是毛泽东，而现在是秦政。当时发疯的范围只
是龙国大陆，而这次多了台岛与蒙古。当年是用文攻武斗自相残杀来
发泄过度的热情，而这次，将会是一场波及全世界的战争！”
小六轻声说：“你能这么肯定吗？”卓越淡淡地说：“龙国人一向
是一个非常骄傲自以为是的民族，在近几百年的历史中受尽了八国联
军，帝国主义以及小日本的欺凌……龙国人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谁不
憋着一大肚子怨气，秦政就是要利用这股全中华民族的怨怒来发动一
场毁灭性的战争……这一点，我已经看得很清楚。”
小主问：“这就是秦政以为你‘死’了用来发泄痛苦的方式吗？”
卓越摇摇头说：“你真的相信美国人那套鬼话以为我真的有那么重
要？”小六惊道：“难道不是？”
卓越淡淡地道：“当然不是，我死不死，在不在秦政身边，她都同
样会发动这场战争……其实这根本就是她自小心里的愿望，她灵魂深
处的渴盼……或者换种方式说，她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降生在这个人
世间的。”小六听得浑身战栗，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卓越
淡淡地说：
“你从她的名字就可以看得出来她不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啊。”
小六喃喃道：“是啊，秦政，好像天生就是一个来做政治的女人似
的。”卓越摇了摇头说：“她的名字不是这样从字面上解释的。”小
六奇道：“那应该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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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一字一顿地道：“秦始皇嬴政！秦政。”小六吓了一跳，不由
自主地伸手摸了摸卓越的额头。卓越冷冷地说：“我没有发烧，事实
上秦政是一直将第一个统一龙国，全龙国第一个始皇帝嬴政当成她自
己的偶像来祟拜。她收复台岛，买回蒙古，骨子里都是在效仿那位死
了将近两千三百年的秦始皇。正因为如此，所以我说这场战争是绝对
免不了的。除非……”小六颤抖着问：“除非什么？”
卓越缓缓地说：“除非秦政不存在了，疯狂的中华民族才能从这种
膜拜中清醒过来。”小六看着卓越愣了半晌，说：“你想要杀了秦政？”
卓越点了点头说：“不错，杀了秦政，这世界上就不会有一场可怕的
战争。刚刚统一富强的龙国就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疯狂而又陷入无止境
的噩梦当中……”
小六沉默了良久，方轻声问：“你能杀得了她么？”卓越淡淡地说：
“如果我杀不了她，就表示这个世界上活该受这么一场浩劫，命中注
定该被秦政蹂躏摧残，那谁也无话可说了，对吗？”小六幽幽地道：
“可是，可是……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呢？”卓越缓缓地道：“因为我
是无恶不作的阿修罗王啊……”
小六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卓越淡淡一笑，说：“你听说
过物极必反这句话吗？我是一个做尽了人世间所有坏事的超级坏人，
在临死之前，我却要为了全人类去做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恶极必
善，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是指我这种情况了。”
小六颤声问：“你说临死之前是什么意思？”卓越平静地说：“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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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你不会真的这么笨吧，我去杀秦政，无论成与不成，你认为我还
可能活着回来吗？我再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小六眼睛张得大
大地一下盯着卓越那张平静从容的脸，终于肯定他不是在对自己开玩
笑了，她的眼泪缓缓地流了下来……
卓越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轻声说：“傻瓜，哭什么呢……早在
七年前，我就应该死了，现在多活了足足的七年，还有什么不满意
吗？……你刚才不是也说过了，我们俩能在新加坡渡过这快乐的一年，
是再没有任何的遗憾了吗……怎么，你也说话不算数？”
小六没有理会他的玩笑，流着泪说：“你是什么时候做出这样的决
定的，怎么我一直不知道？”卓越叹了一口气说：“实际上在我们到
达新加坡后不久，我便在美军基地接受
CIA 的秘密训练了……”小六愕然道：“我怎么不知道？”卓越淡
淡地说：“一周只有两次，而每次只有两个小时，要瞒住你是很容易
的。”小六轻声说：“为什么要瞒住我？”卓越轻轻抚着她的脸，柔
声说：“如果告诉了你，你怎么可能快快乐乐地在新加坡生活这一年
呢。”
小六醒悟过来，说：“根本没有什么‘阿修罗’时留下来的钱吧，
你给我的钱，都是
CIA 给你的买命钱是不是？”卓越叹了口气说：“是的。”小六紧
紧地抱着卓越，哭着说：“我要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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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摇了摇头说：“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小六哭喊：“为什么？
我不要和你分开……”卓越平静地说：“CIA
在这一年中，根据秦政身边一位贴身警卫的生活习惯，说话与行为
姿势对我进行了特殊的模仿训练。到时候我会装扮成那位警卫混进防
卫森严的中南海，通过层层外人难以想象的关口接近现在的龙的传人
共和国联合政府第一主席秦政的身边，再找准机会对她下手……这一
切计划都是经过了详细策划和精密计算，要是突然多了一个你，我们
怎么来安排你的位置呢？”
小六流泪道：“你的意思是，你很快就会走了？”卓越点了点头，
说：“金已经来了，他就是专门来接我的。”小六惊道：“今天就要
走？”卓越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是的，再过三天就是龙国的国庆节
了，CIA
获悉秦政将在国庆节的阅兵式上发表全国战争预警的讲话，矛头直
指近年来与龙国不和的印度。”
小六差点跳了起来，惊叫：“印度？”卓越点了点头说：“你应该
知道我为什么必须尽快赶到龙国去了，真的和印度打起仗来，后果将
闹得不可收拾。”小六摇摇头说：“秦政怎么会这么疯狂？”卓越道：
“她不是疯狂，而是狂妄。CIA
得到的情报说，秦政已经中印边境集结了大量的部队，并且已经暗
中和巴基斯坦约定同时出兵，一东一西同时夹击印度。如果真的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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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事实，CIA
估计不到一年印度便会在中巴两国的夹攻之下土崩瓦解，一败涂
地。”
看着小六不相信的神色，卓越平静地说：“在中印战争期间，‘外
世界’的各种极端组织会在印度国内进行各种疯狂的恐怖活动，比起
两年前对付美国那次有如天壤之别……战争进行到一半时，孟加拉、
尼泊尔、巴基斯坦克什米尔三方将会同时出兵，届时印度将会在五方
夹攻下惨败。一个由秦政操纵的印度新政府将会取代现在与龙国不和
的这个政府，而参战的五方，将会获得印度的大量国土和财富作为报
偿。”
小六看着卓越的眼睛，直直地问道：“你真的相信美国人的这个‘情
报’？”
卓越淡淡一笑：“相不相信有什么关系呢，总之我是要到北京去解
决整个的事情了，龙国打不打印度，美国人是不是在撒弥天大谎这些
都并不重要，对我来说，也无足轻重。”小六明白了，看着卓越说：
“你是为了自己去找秦政的，并不是为了龙国和世界，对吗？”
卓越轻声地说：“是的。”他看着小六说：“还记得金一年前在普
脱斯说过的话吗？他说秦政和我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我们什么都可以
放弃，他这句话说得很对。我们既然什么都可以放弃，什么都不会放
在心上，这个世界打得你死我活，死再多的龙国人，印度人，巴基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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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人，美国人关我什么事……打得再热闹，我也只会觉得电视新闻好
看了一些而已。我去找秦政，是因为我觉得该去找她了，我去杀她，
是因为我觉得她该死掉了……并不是我真的有什么伟大高尚的目标，
而是我‘觉得’该这样做了而已……”小六流着泪摇摇头说：“你在
撒谎，你不想让我跟你一起去，你故意这样说的让我好对你失望──”
她扑时卓越的怀里，痛哭着说：“你还不明白吗？无论你是‘阿修
罗王’还是‘天使’，无论你无恶不作还是舍身求仁，小六都永远是
你的仆人，你的属下啊……我不能离开你，就算要死，我也要和你死
在一起……”
卓越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神色，冷冷地说：“那你就死吧。”小六
浑身一颤，惊呼：“你……说什么？……”卓越手中已不知何时多了
一根闪亮的银针，平静地说：“如果你真的觉得离开我后活不下去，
那我现在就用这根毒针送你先上路怎么样？”小六脸色苍白，瞪着卓
越：“你是说真的？”卓越点了点头，说：“我是绝对不可以带你去
龙国的，因为没有你的位置。要死，现在就死。”
小六深深吸了一口气，大滴大滴的眼泪不停地落下来，她闭上了眼
睛，点了点头，挺起了雪白饱满的胸膛──竟真的就等待卓越来亲手
送掉她自己年轻的生命！
卓越怔在那里，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小六等了良久没有任
何动静，她不由睁开眼来，看见卓越正在身边静静地看着自己，他手
上的毒针，已经不见了。“为什么不下手？”小六哑着声音问。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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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一笑，轻声说：“给我穿衣服，我们好出发。”小六低呼：“你
是说‘我们’吗？”卓越点了点头说：“是的，我们。”小六顿时满
脸泛起一片神彩飞扬的喜悦，她在床上跪起赤裸的身体，忙不迭地找
着男人的衣服……
※ ※ ※
卓越在小六异常殷勤的侍候中任由她从里至外将自己穿戴进一套舒
适的服装里面。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小六收拾好卓越后自己也穿
好衣服快乐地坐在一边精心地妆点自己，卓越走到她身后，接过她手
中的眉笔，柔声说：“我来为你画眉好么？”小六满脸的笑：“好啊，
不过不准画丑了，不然我不依哦……”卓越微笑着点了点头，仔细地
为她描绘起眉毛来……
※ ※ ※
小六凝视着他脸上专注的神情，轻声说：“即使我死了，也不会忘
记这一刻的。”卓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你真的决定了吗？”小
六不敢点头，以免眉笔在脸上描下不该有的痕迹，但她的眼神又足以
说明了一切。卓越笑了起来，道：“我这是第一次给女人画眉，不知
道怎么样，你照照镜子，看看怎么样……”小六在镜子里端祥了自己
半天，点了点头，说：“不错啊，这真的是你第一次给女人画眉吗？”
卓越轻声道：“天地良心。”小六站起身来，搂着他的颈说：“以后，
我要你天天给我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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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摇了摇头，轻声说：“没有机会了。”小六刚要问“为什么”，
身子倏地一颤，愕然地看着卓越，大大的眼睛中充满了迷惑与惊讶─
─卓越轻轻从她颈上拔出那根闪亮的毒针，低声说：“为你描眉，今
生今世，唯有这一次机会……”
※ ※ ※
小六慢慢地软倒在他的怀里，卓越搂着她的身体坐在了地毯上，轻
轻地将她平放好，似乎生怕磕痛了已没有知觉的她……看着她俏丽依
然的脸庞，卓越眼中突然掠过一抹深沉的忧伤，他缓缓地俯下头去，
在小六冰冷的唇上印下了深深的一吻，低语：“永别了……我的小
六……”站起身来，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 ※ ※
楼下的客厅里，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几个人同时站了起来，金先生问
道：“完了么？”卓越点了点头，看着他问：“谁会留下来？”金先
生沉吟道：“吐尼拉，你看怎么样？”卓越转过头来，看着一旁的吐
尼拉，定定地用阿拉伯语问：“我可以信任你吗？”
吐尼拉向他躬身深深施了一礼，恭敬地用阿拉伯语回答：“亲王阁
下请放心，吐尼拉仍然是您最忠心的卫队长。”卓越点了点头说：“我
只是希望一会儿小六醒过来，她不会做任何傻事，你能做到吗？”吐
尼拉双手交叉在胸前，说：“我用我的生命起誓会保证小六队长平平
安安，不会出任何一点儿的事情。”卓越点了点头，回过头来，对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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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道：“我们走吧。”金先生也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几个人走出
别墅，钻进门口停泊的几辆轿车，一溜烟地驶了出去。
在轿车上，金先生对卓越道：“计划有点改动。”卓越微微一扬眉：
“什么？”金先生道：“不过这种改动只是会对我们更加有利而已，
我们已用不着将你千辛万苦地送进中南海了，秦政这几天不会在北
京。”卓越问道：“她会在哪里？”金先生平静地说：“嘉州市。秦
政一直会在那里呆到国庆前夕才会乘专机回北京。”卓越脸色微微一
变，问：“她去嘉州市做什么？”金先生道：“视察啊。”说完皱起
了眉头问道：“我记得没错的话，嘉州应该是你的家乡吧？”
卓越点了点头，说：“是的，我的家乡，我足足有十二年没有回去
过的家乡……托她的福，能让我死在出生的地方，也未尝不是一种幸
福。”金先生沉默了，没有说话。卓越问道：“在嘉州，秦政身边的
保安工作做得如何？”金先生坦然道：“无懈可击。”卓越笑道：“能
得到 CIA 这么说，实在是龙国中央警卫团的荣幸啊。”金先生道：“如
果不是我们计划中要和你换身的那名警卫也到了嘉州，我们还真没有
办法让你接近秦政。”卓越淡淡地说：“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们，
那个我一直模仿的警卫，是你们 CIA 的人吗？”金先生点点头说：
“是。”
卓越道：“那何不叫他直接动手就好了，干吗还要我化妆成他这么
麻烦？”金先生摇了摇头说：“我们不敢冒这个险。”卓越奇怪地道：
“为什么？”金先生道：“你杀了秦政和一名 CIA 的特工杀了秦政那
完全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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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笑了一笑，说：“这有什么不同？”金先生道：“你和秦政之
间的爱恨恩怨龙国的国家安全部门都很清楚，你杀了秦政不会引起龙
国的猜忌与报复。但换成了我们的人，整个龙国都会因为美国杀害了
他们伟大的领导人而向美国全面宣战。我们没有把握打羸这一仗，也
打不起这样的一场大仗。”
卓越淡淡地说：“原来美国佬儿是害怕打仗才不敢暗杀掉秦政
啊……”金先生坦白地说：“不错，现在的龙国，没有谁能惹得起。
美国惹不起，别的国家更加惹不起。”卓越笑了一笑，说：“反而我
这个连国籍都没有的孤家寡人惹得起了，是吗？”金先生点点头说：
“正是。卓越先生正因为没有了国籍，所以才不会造成龙国向任何国
家报复的借口，但最重要的是，我们认为只有卓越先生才能够在整个
龙国疯狂之前杀掉秦政，拯救整个世界于战争的边缘。能做到这一切
的，只有卓越先生一个人。”
“而且就算我失败了，美国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是吗？”
金先生怔了一下，道：“是。”卓越微微一笑，说：“我喜欢美国佬
的直来直去，但你一定要照顾好小六。”
金先生郑重道：“这个卓越先生请尽管放心。”卓越点了点头，看
着车窗外的风景突然低声说：“可笑么？这个人世间居然要一个无恶
不作的阿修罗王来充当救世主……这整个世界，是不是都疯了……”
唇边不由浮起了一抹淡淡的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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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隔山断水
“卓经理您当然可以单独一个人下车……”金先生微笑着说：“虽
然这是您生长的城市，但是我们可以向您保证，现在这座城市里绝对
没有任何人能够认出您。”卓越淡淡地说：“中情局的化妆术真的就
让你这么自信？”金先生看着他的脸说：“确实是无懈可击。”
卓越转头看着车窗外，唇边浮起一丝讥笑，道：“对我这么放心放
我一个人下车，你不怕我又将你送进龙国的大牢么？”金先生面色安
祥地说：“如果卓经理在嘉州故地重游了之后，还可以做出这样的决
定，金某即使再度被卓经理亲手送进龙国的牢房，相信也是毫无怨言
的。”卓越冷乜着他：“你们中情局这次就这么肯定我一定会逐你们
的心愿？”
金先生平静地说：“我们知道卓经理一直在挣扎，在犹豫。所以，
我们才建议卓经理单独下车以一个龙国人的身份融入你的国家，融入
你的城市……在普通的老百姓中间，我们相信卓经理一个小时感受到
的将比我们说一山的话还管用。也所以，我们相信，卓经理在最后做
出的决定，绝对不会让世界失望。”
卓越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这么有把握？”金先生郑重地道：“不
是有把握，而是事实就摆在卓经理眼前。”卓越点了点头，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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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前边就放我下车吧……”抬腕看了看表，说：“到时我会给你打
电话。”
※ ※ ※
卓越站在嘉州市“西南批发市场”门口，有些迷惘地看着那极富现
代感的漂亮大门，喃喃低语：“十二年了……变得几乎都快认不出来
了。”这座大型综合批发市场是嘉州最大的二级批发市场，年交易额
据说近年已经超过了三十亿元，在整个四川全省，名气与规模也是数
一数二的。虽然事隔多年，卓越仍然对这座大型市场的布局十分熟悉，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幛大楼的交易大厅，找到位于繁华口岸的一间
门面，却愕然地看到琳琅满目的货物当中坐着一位灵动可爱的少女。
卓越不由愣在那里，呆呆地看着那个陌生的少女，一时间有点不知
所措。
少女看见这个英俊的男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青春的脸庞不由泛起
了一阵红晕，站起身来客气地招呼：“老板，要进贷吗？”
卓越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十年生死两茫茫……十二年了……物
是人非，都不在了……”
售货的少女虽然没有听到他低声的自语，但从卓越落寂的神情中猜
到了什么，她问：“你是来找人的吗？”
卓越看着她灵动的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少女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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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记者吧？是不是？”卓越不答反问：“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记
者？”
少女笑道：“前几年来采访我们老板的记者可多了，有时一天就有
十几个呢，最近一两年才少了……我看你你八成也是吧……要不然，
就是作家什么的，对吧？”
卓越问道：“你老板是……”少女以肯定的语气笑着回答：“我老
板是宝召，也就是卓越曾经在国内最好的朋友，你是来找他的吧？想
从他这里得到卓越的故事素材？对不对？”
卓越有些愕然地道：“卓越的朋友也这么出名吗？”
少女一脸的得意说：“那当然，你都不知道，我老板靠着这块招牌
赚了多少钱……”
卓越问道：
“你老板在哪里？”少女热情地说：
“你知道富字楼吧……
就是出大厅左边新修的那幢大楼，靠北边的那半截，很好认的，你出
去老远便可以看到‘月友袜业’几个大字，老板就在里面。”
卓越不由失笑：“月友袜业，这是他自己起的名字吗？”
少女一脸的得意洋洋：“是呀，老板专门到工商局登记注册的，说
再过七八年，壮大了以后，还可以扩充成‘月友集团’呢。到时候啊，
我们这些‘丘儿’水涨船高，不定也可以干个主任经理之类的啊，呵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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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笑了起来，问道：“生意好吗？”少女点了点头，说：“老板
那边生意好得不得了，但是你别怕，再忙他也会抽时间接待你。老板
经常说帮卓越宣传立传是天下最大的事情，何况，这也是免费广告嘛。”
卓越有些不解地问：“你老板生意做这么大了，为什么还叫你守着
这个小摊子不卖掉？我看你这里生意不见得好啊……”
少女叹了一口气，说：“老板说……万一有一天卓越从国外回来找
他，这个摊子就是卓越唯一能找到他的线索了……”她突然充满希翼
地问：“喂，你说我真的有一天能见到卓越吗？”
卓越一愣，道：“能够见到卓越对你很重要吗？”少女连连点头，
一脸迷醉地说：“卓越是我们这个星球上最聪明，最帅的男人，能够
看到他一眼，我什么事情都可以答应。”卓越不由笑了起来，调笑道：
“真的假的，什么事都可以做？”
少女认真地点点头，说：“当然。什么事情都可以！”卓越笑道：
“你不会觉得在卓越看来，你的年龄实在是太小了一点吗？”少女惊
愕地道：“你认识卓越吗？听你的口气……”
卓越摇了摇头，道：“不认识，但是我知道卓越肯定会觉得你好小
的。”少女恼怒地“呸”了一声，调转头去不再理他了。
卓越依着少女先前的指点，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月友袜业”，看
着那华丽不菲的门面，卓越脸上不由绽开一丝微笑，径自地，他走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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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店中。
※ ※ ※
“新加坡来的……请坐请坐。”宝召的热情超出了卓越的想象，他
在一瞬间几乎有想脱口道出自己真正身份的念头来，按捺住了内心的
冲动，卓越接过宝召递过来的热茶，坐在他对面，问道：“生意还好
吧？”
宝召笑着说：“托卓越的福，大家都比较卖我的面子，还推选我做
了市商会副会长……也不知道卓越现在在哪里，我们一帮老朋友还真
的好想他啊。”
卓越微微一怔，“老朋友？还有谁？”
宝召笑着说：“怎么你们都认为我是卓越唯一的朋友吗？实际上在
嘉州他有很多朋友呢……不过，在他离开嘉州头两年里，他的确只和
我一个人走得比较近罢了。”卓越问道：
“他再也没有回来找过你吗？”
宝召摇了摇头叹了一口长气，说：“没有，我想他是怕连累我吧。
但是，我相信他在有一天一定会来找我的，为此我专门将以前做生意
的那个小摊位一直留着……我对每个记者都是这么说的，就是希望卓
越有一天能看到我们一直在惦记着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他。”
卓越微微一怔，问道：“你是卓越曾经最好的朋友，到底你有多了
解他呢？”宝召摇了摇头，坦白地说：“说真的，开始我真的以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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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很了解他，但直到他做出那么多的事情过后，我才知道，自己实际
上一点也不了解他……不过我也知道，如果真的我很了解他，可能就
和他做不成好朋友了……卓越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让人了解的人，他
总是将自己隐藏得很深的，那好像是因为他曾经受过很多人的欺骗和
伤害吧……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即使在从前他在嘉州时，他也
从来不对我讲这些事情的。”
宝召突然压低了声音，说：“我倒是有个独家新闻可以透露给你。”
卓越怔了一下，道：“什么独家新闻？”宝召神秘地道：“据我猜测，
这次秦主席来我们嘉州，八成就是和卓越有关……”
卓越又是一怔，问道：“为什么你这么说？”宝召笑了起来，道：
“我们这个小城市中央一级的大官连路过都从来不经过这里，作为联
合政府最高领导的秦主席这次为什么会来嘉州，而且已住了一个月之
久？我们都在猜，秦主席是不是和卓越约好了在嘉州见面来着……”
卓越有些微微地好奇问：“怎么龙国的秦主席和卓越之间有什么关
系吗？”宝召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愕然道：“你是不是记者啊……连
这个都不知道？全世界的人们都知道秦主席深深爱着卓越，你会不知
道？”卓越摇了摇头，道：“这只是民间传闻罢了，作不了数的。”
宝召道：“秦主席从来也没有否认过这个传闻啊。”
卓越微笑着说：“她是一国元首，对这些传闻有任何评论都会给人
一种愈描愈黑的感觉，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置之不理了。”宝召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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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疑惑地道：“你这个记者很奇怪，对这些小道消息怎么会不
感兴趣？”卓越道：“我们是新加坡官方报纸，当然不能不注意国际
影响乱登一气，你说是吗？”
宝召点了点头回答：“那倒也是。”卓越停顿了一下，问道：“嘉
州市这些年来的变化大吗？”宝召笑着回答：“你指哪方面呢？变化
大肯定是当然了，龙国哪一个地方变化又不大呢？但是经过这么多年
的飞速发展，变化的速度也渐渐慢下来了，看样子真要靠一些事情来
促使更大的变化。”
卓越皱起了眉头：“事情促使变化？”宝召含笑道：“是啊，美国
佬儿国内经济一不景气，就到处惹事生非，利用战争来增加国家威摄
力与国内战事消费……这一招是屡屡见效，有目共睹的啊。”
卓越缓缓地道：“看样子宝先生觉得龙国现在也可以走这一步了，
是吗？”宝召兴致勃勃地说：“我侄儿已经当兵去了，等我儿子达到
年龄，我也送他去参军……在以后的龙国，军人将会是个很走红的职
业。”卓越摇了摇头，低声说：“你不觉得这样很危险吗？”
宝召瞪眼道：“有什么危险，现在还有谁敢来惹龙国？龙国还会怕
谁来惹？”卓越看着他满脸的自信与狂妄，一时间茫然失措，怔在那
里，无话可说。
※ ※ ※
带着几分迷惘与困惑，卓越走出了“月友袜业”，他远远地站在街
天鈴鳥書屋
口，回头再度看了一眼这个已不是他朋友的“老朋友”的店面，微微
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 ※ ※
“你在做什么呢？”一个轻轻柔柔的声音非常自然地在卓越身后响
起，卓越在愕然间转过头去，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美丽面孔。“装作
不认识我了啊？”女人笑着说，目光中已经有了泪花在闪烁。
卓越一脸木然，冷静地问：“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女人用大大的
眼睛斜睨着他，轻声地反问：“你认为呢？”环顾左右熙熙攘攘的人
流，女人低声问：“你要我同你就在这大街上与你叙旧吗？”
卓越确信自己的伪装对面前这个心细如发的女人不起半点作用了，
他叹了一口气，问：“你的车呢？”女人笑了起来，“在路口……”
※ ※ ※
“你是什么时候回国来的？”卓越看着山脚下面美丽的城市景色，
平静地问。琪儿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那张陌生的脸，幽幽地叹了一口
气说：“你不是叫我五年之内不许回国来么……现在已经七年了，我
回来两年了。”卓越淡淡地问：“一直在嘉州？”琪儿点了点头，眼
眶中突然红了起来，低声说：“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卓越皱起了眉
头，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回来？”
琪儿低声说：“我不知道，我……已经等了两年了……如果你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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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会继续等下去的……”卓越平静地问：“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琪儿笑了，眼中含着泪，低声说：“你忘了吗，我才是这世界上最了
解你的人啊……无论你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可以一眼透过你的伪装
找到你的灵魂……”卓越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你最了解我……”
琪儿笑：“你知道吗，好多人在找你，但是只有我才找到了你……
难道这还不能说明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吗？”卓越平和地问：“有哪
些人找我？”琪儿压低声音回答：“江浅儿……秦政……还有我……”
卓越沉寂下来，良久方缓缓问：
“回来两年了，你去看过李飞雨吗？”
琪儿微微一怔，低声问：“为什么又要向我提他呢？”卓越平静地回
答：“因为‘他’是我们彼此之间唯一的联系。”琪儿深深地吸了一
口气，说：“他用不着我去看他了……”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江
浅儿一直在他身边陪着。”卓越眉毛微微一挑：“一直？”
琪儿点了点头，说：“基本上很频繁……江浅儿随时随地都会出现
在嘉州。”卓越微微一笑，道：“那我就放心了。”琪儿看着他脸上
的表情，问：“江浅儿是你安排给……他的？”卓越点头道：“是。”
琪儿浑身一颤，惊呼：“你把那个故事也告诉给了她知道？”卓越又
点点头，平静回答：“是。”琪儿怔了那里，半天不说一句话。
卓越忍不住问道：“李飞雨还是没有变吗？”琪儿叹了口气，说：
“没有变……他像是老都没有老似的……时间好像在他身上都停止下
来了。”卓越看着她恍惚的神情，问：“这个神话你接受了吗？”琪
儿惘然地道：“接受？什么接受？”卓越注视着她，静静地问：“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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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嘉州等了我两年做什么？”琪儿喃喃低语：“是啊……我天天守
在那里等了你两年是要做什么呢？”她摇了摇头，眼中已然跌下泪水：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她费力地控制着自己
的情绪，“想见你，想看看你……只要一眼，一眼就可以了……”
卓越温和地说：“现在你看见我了。”琪儿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脸上
的伪装，轻声低语：“我这算是‘看见’你了吗？”卓越明白她的意
思，点了点头说：“当然。”琪儿突然醒悟过来，握着卓越的手问：
“你这次回来是做什么？”卓越盯着她的眼睛：“什么做什么？”琪
儿瞪着他，缓缓地说：“七年了……你以为我还是一个什么都稀里糊
涂的女人吗？你和秦政、江浅儿之间的纠缠瓜葛，你以为我什么都不
知道吗？你别忘了，你给我留下了一大笔钱。”卓越平静地说：“我
给你留这笔钱是叫你用来享福的，没叫你用来打探情报。”
琪儿倔犟地说：“要你管！”随即瞪着卓越的眼睛，不胜担忧地说：
“你是不是回来干傻事的啊，卓越。”卓越不置可否地露出一个微笑，
柔声反问：“你以为呢？”琪儿摇了摇头，低声说：“我看不透你……
但是我知道……你这样藏着回来不让秦政和江浅儿知道，肯定不会是
什么好事情！”
卓越缓缓地说：“琪儿……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很恨
你。”琪儿一怔：“恨我？”卓越点了点头，说：“是的，自从在十
四年前，你在火车上告诉给我听了那个匪夷所思的故事之后，我一直
如同活在云里雾里，怎么也找不到踏实的感觉……直到现在，我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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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如果你真的是个哑巴，如果我没有在那天乘上那趟火车，我会是
什么样子呢？会比现在更好、更坏还是别的样子……”
琪儿低声说：“你自己认为呢？”卓越笑了起来，平和地道：“但
是，在今天，我想要对你说的是，琪儿，我要谢谢你……你让我知道
了这天地之间最大的秘密，让我的生命从此与众不同……即使为此我
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是，我真的……谢谢你，琪儿。”琪儿看着他
的眼睛：“你不恨我了？”她问。
卓越叹了一口气，道：“也许，我们该恨李飞雨的，如果没有他，
就不会存在这么稀奇荒诞的故事……”
琪儿浑身一颤，轻呼：“你说什么？”
卓越静静地看着她，低声说：“你还是……爱他？”琪儿凄然一笑，
“我还有资格爱他吗？”卓越平静地问：“你回来两年了，没有见过
他？”
琪儿摇了摇头，道：“我不敢。而且，有江浅儿在他身边……”琪
儿突然皱起了眉头，问：“卓越，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回来
是为了做什么？”
卓越淡淡地说：“做我该做的事情。”琪儿不禁问道：“什么事情
是你该做的事情？”卓越微微一笑，说：“命中注定的事情。”琪儿
知道自己再也问不出什么，她沉静下来，良久默默地问道：“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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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你在外面还好么？”卓越点了点头，简短地回答了一个字：“好。”
琪儿叹了一口气，说：“本来我想去找你的，后来知道了……用不
着。”卓越看着她：“为什么用不着？”琪儿幽幽地道：“卓越，告
诉我一句老实话，你有爱过我吗？”卓越微微一愣，缓缓地说：“如
果你真的是个哑巴，你会是我这一生当中最爱的女人。”
琪儿凄然一笑，问：“那现在谁是你生命中最爱的女人呢？”卓越
盯着她：“你真的想知道？”琪儿愣了一下：“是不方便告诉我吗？”
卓越摇了摇头，缓缓地说：“是秦政。”琪儿大吃一惊，显然这个答
案超出了她的意料：“是秦政？”她追问。
卓越点了点头，一脸的漠然，低声地回答：“是秦政。”琪儿不相
信地问：“怎么可能，你最爱的人怎么可能是秦政？”卓越淡淡地反
问：“那你认为我最爱的女人应该是谁呢？”琪儿怔了一下，一时间
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沉寂良久，她轻声问：“那这次你回来，是特
地为了秦政才回来的吧？”卓越坦然地承认：“不错。”琪儿长久地
看着卓越，良久轻声地问：“你老了吗？”卓越反问：“你看不出来？”
琪儿仔细地端祥着他的面孔，摇了摇头，说：“很高明的化妆术，什
么真实都被掩藏起来了……”卓越淡淡一笑，自嘲地说：“但是还是
被你一眼就看出来了。”
琪儿点点头说：“不错，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你，而且我也相信江浅
儿和秦政也一眼就能认出你来……”卓越愕然问：“为什么？”琪儿
眼中突然滑下两行泪水来，低语：“因为我们是用心在找你啊……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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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
第四章雾里看花
“要我送你到哪里？”琪儿看着卓越的眼睛问，那大大的眼睛中包
含的却分明是另外一种意思。
卓越淡淡地一笑，摇了摇头，说：“不用你送我了，有人会来接我。”
琪儿惊愕地问：“你约了朋友？”卓越笑道：“不是我约了朋友，是
朋友跟来了。”琪儿吃惊地回头，看到一部黑色的轿车已在不远处停
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卓越淡淡地说：“没什么事……你回去
吧。”拉开车门已站了出去。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琪儿头伸出车窗外问。卓越摇了摇头，说：
“我不知道，看缘份吧。”琪儿叹了一口气，又问：“卓越，你真的
原谅我了吗？”卓越微微一笑，说：“是的。好好过日子吧。”轻轻
地摸了摸琪儿光滑的脸庞，低声地，说了句：“保重。”大步向那辆
不远处的黑色轿车走去。
※ ※ ※
挣扎着推开无耻男人的脸，江浅儿俏脸已因这个超级的长吻而胀得
通红，她喘息着说：“你真的以为把我吃定了是不是？一见面就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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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卓越将她娇柔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上下肆虐，笑着说：“不可
以吗？我还一直以为你多喜欢我和你亲热呢。”江浅儿啐他一口：“放
屁。”打开卓越乱摸的手，盯着他正色问：“卓越，你回来做什么？”
卓越笑嘻嘻地凑近脸：“你说我回来做什么？当然是破你的‘处’
了……”江浅儿将拳头在他眼前晃动两下，冷哼：“当真想要我扁你
吗？说实话！”卓越猛点头：“我说的是实话啊。”江浅儿眼眶突然
一红，低声骂：“那非的炸弹怎么没把你真的炸死！”卓越看着她眼
中的泪水，轻声问：“你真的以为我被炸死了？”
江浅儿含着泪点点头，慢慢地将自己偎进他怀中，低声说：“得到
消息那一天，我真的差点就疯了，你知道么？……你这个没良心的骗
子……差点就吓死我了……”卓越疑惑地道：“浅儿不会吧，那非没
有你的部下么？中情局这点鬼把戏能瞒得过龙国国安部海外情报局的
精英们？”
江浅儿轻声说：“我已经不在国安部工作了……”卓越一怔，问：
“高升了？”江浅儿叹了一口气，说：“自从你去了非洲后，姐姐便
对我产生了怀疑，她将我调到了国务院……不许我再接触情报工作。
都是你把我害了……你还好意思说！”
卓越点了点头，说：“难怪不得你一天就呆在嘉州，原来是被秦政
明升暗降了，给了你一个十分清闲的职务是吧？”江浅儿点了点头，
有些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在嘉州……”突然恍然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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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女人说的吧，多嘴！”
卓越摇了摇头，说：“琪儿不是我的女人。”江浅儿抿着嘴唇冷声
道：“我知道，她曾经是李飞雨的女人。”卓越微笑道：“知道就好。”
突然神秘兮兮地问：“浅儿，李飞雨有给你‘破处’没有？”
江浅儿粉脸倏地红透，眼波中流露出又恼又羞的娇媚，啐骂：“你
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下流啊……我和他只是好朋友……连手都没有牵
过。”卓越一脸惊愕：“天啦，什么年龄了，还装什么纯情……简直
是浪费。今天晚上来陪我，搞什么嘛！”江浅儿红着脸“呸”了他一
口，正色问：“你回龙国来到底是来做什么？”卓越笑着反问：“浅
儿你现在没有做情报工作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真是奇怪。”江浅
儿冷哼：“这有什么奇怪，是姐姐对我说你回来了，但是她也不知道
你会出现在哪里，我就叫人盯着嘉州各个你可能出现的地方和可能见
到的人。这个女人当然是首当其冲。”
卓越不由奇怪地问：“为什么？琪儿又不是我的女人。”江浅儿冷
哼：“别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你手上戴的这是什么？就是我送到中东
来给你的这块表，林铃就是死在这块表上的……而这块烂表，就是这
个女人送给你的唯一一份礼物！”卓越脸色黯淡下来，默默地叹了一
口气。
江浅儿意识到自己提起了一些不该提的事情，她也叹了一口气，又
道：“卓越，你到底回来做什么呢？打扮得这样古古怪怪的，还化妆
呢……蹩脚得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个冒牌货。”卓越这倒是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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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我的伪装真的这么差劲？”江浅儿伸手在他脸上搓了两搓，
揭下一大片膜状物质来，一脸不屑地道：“就这水平也算是易容？真
要冒充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应该是做整容手术，你不会不知道吧？”
卓越摇了摇头说：“我可不想真的变成另外一个人……”江浅儿端
祥着他已然显露出来的真实面孔，叹了一口长气，问：“卓越，你真
的想要做美国人的棋子，来杀掉姐姐么？”卓越淡淡地说：“我还以
为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呢。”
江浅儿幽幽地说：“别人的事可能我是不知道，可是你的事情，我
怎么也能不知道啊──卓越，你真的要去杀掉姐姐吗？”卓越凝视着
她的眼睛，低声问：“你觉得我该去杀掉她吗？”江浅儿一怔：“你
什么意思？”卓越平静地说：“秦政如果现在死了，是对龙国好呢还
是不好？浅儿，将私人感情先放在一边，从公事的角度上来考虑。好
么？”江浅儿良久无语，眼中却慢慢地流下泪水来……
※ ※ ※
“我知道了。”卓越平静地道。他已经从泪水中得到了答案。江浅
儿低声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之间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
应该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啊……”卓越微微一笑，突然问：“浅
儿，你来找我，秦政知道么？”
江浅儿点了点头，低声说：
“她肯定知道。她在我身边也安排了人……
自从你又一次离开她，她就已经不再相信我了。”卓越轻声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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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了，浅儿。”江浅儿苦涩地一笑，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
不起的，始终是姐姐一个人，她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你却始终不
领她的情……这是为什么呀？”
卓越叹了一口气，神情在些迷惘地道：“秦政是我真正爱着的唯一
女人，你知道么？浅儿。”
江浅儿怔了一下：“你说什么？”卓越没有重复自己的话，而是继
续说：“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吗？浅儿。”
他显然没有让江浅儿回答的意思，自己解释般地道：“在我看来，
那是生命中一种最纯洁最神圣的情感，是容不得半点怀疑与猜忌在中
间的……我对秦政，就是这种感情。”
江浅儿在震惊当中却有着更多的失望，她幽幽叹了一口长气，说：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爱着姐姐。长久以来，我一直以为是姐
姐一个人在对你单相思呢……”她更加迷惑地问道：“你既然这样地
深爱着姐姐，你为什么不痛痛快快地回到她身边？偏偏要她在思念你
的痛苦中煎熬，在暴燥与绝望中性情愈来愈孤僻怪异……以致于……
到现在已经充满了危险……”
卓越缓缓地说：“我之所以不回到她身边，就是因为我爱她。”江
浅儿瞠目结舌地讶然道：“你这是什么鬼逻辑？”卓越摇了摇头，低
声说：“你不懂的，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
江浅儿凝望着他平静面容下隐藏的那抹深沉的忧伤，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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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也许我真的不懂吧……不懂也许还好一些，对吗？”卓越点了
点头，平静地道：“她现在在哪里？”江浅儿幽幽地问：“你要去见
她？”卓越点了点头，淡淡地说：“她愿意见我吗？”
※ ※ ※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知道我现在不是做安全工作的，进不去
了……”江浅儿慎重地叮咛：“不要乱来呀，卓越。和姐姐和好吧，
你们是如此地相爱，有什么事情没办法解决呢。”卓越微笑着没有说
话，只是熟练地探过身去──
江浅儿满脸通红地与他缠绵地拥吻，过了良久在快要窒息中推开他。
有些娇羞地低声埋怨：“你看你，一天把人家不当事似的亲来摸去，
叫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嘛……手还不快点拿出去，当真不要钱了是不
是？信不信我给你剁了！”卓越捏着掌中的丰软，轻声地呼唤：“浅
儿……”
江浅儿在他这充满柔情的呼唤中浑身一颤，软倒在了卓越怀中，低
声嘤咛：“嗯……”倏地她微皱起了眉头，一张俏脸羞得火红，低声
急道：“不许……摸下面……”卓越在她的拒绝甫一出口时，便早已
有先见之明地俯头吻住了她两片嫣红的樱唇。江浅儿蜷缩着身子，脸
上的神情又是痛苦又是迷醉，一刹那间卓越几乎有种自己控制不了的
冲动，就在他伸手轻轻拉下这个美丽女人最后一道防线时，倏地听到
了她在昏沉中梦呓般的低语：“飞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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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浑身顿时如坠冰窖，通体上下一片僵硬。江浅儿在迷惘中睁开
眼睛，看着他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了？”卓越没有
说话，凝视她的目光中突然已充满了深沉的悲哀。江浅儿也没有说话，
两个人突然在这一刻心意相通，不用任何言语便已经明了对方的思想。
卓越点了点头，轻声说：“我要去了。”江浅儿慢慢拉上内裤遮住那
一片最神秘的黝黑，低声说：“我等你。”卓越摇了摇头，道：“不
用了。”顿了一下，他又道：“好好帮我照看林破云。”站起身来拉
开轿车的后车门走了出去。江浅儿掀开车窗窗帘，看着他叫：“不要
做傻事啊。”卓越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向她挥了挥手，径自向前走
去。
※ ※ ※
“首长在里面等您。”领路的女人一脸的严肃，像是根本就不认识
大名鼎鼎的“阿修罗王”卓越似的。卓越忍不住笑道：“你知不知道，
其实你很漂亮，如果脸上有笑容的话，那就更漂亮了。”
女人仍是冷冷地注视着他，眼睛深处却多了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柔
和。“首长在里面等你。”她平静地重复。卓越却听出了“您”与“你”
之间细微的转变，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推开了面前这道紧闭的房门。
※ ※ ※
窗前地板上一身白裙的女人安静得如同像一张祥和的画，那单薄的
背影是如此的美丽而憔悴，仅仅一个背影，似乎已然包含了女性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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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绝美。
“你还好吗？”卓越慢慢地走过去，轻轻地伸手搂住了秦政的腰肢。
秦政轻轻地叹惜了一声，低声说：“是你回来了么？真的是你回来了
么……”卓越脸上露出一抹难得的温柔，他将头俯在秦政耳边，轻轻
地向她雪白的颈中吹着热气，低声说：“是我回来了，你高兴么？”
秦政点了点头：“我当然高兴了……”卓越将她的脸转过来，看着灯
光下那份令人心悸的美貌绝伦，叹了一口气，他说：“你看上去真的
好像完全没有老一样。”
秦政痴痴地看着他的脸庞，喃喃低语：“你才是没有老呢……一点
都没有变，和我梦中的卓越是一模一样……”
卓越双手捧住她绝美的脸，目光中充满了无限的温柔，轻轻地，他
触了触秦政的红唇，低声说：“你经常在梦里见到我吗？”
秦政绝美的眼中缓缓地流淌出两行清澈的泪水，她闭上眼睛，任由
泪水滚滚而下，摇着头啜泣出声：“你好狠心的……一走就是这么多
年……”
卓越搂紧她娇柔的身子，似乎想把两个人的身体嵌合在一起一样。
秦政不由得“嘤咛”了一声，低语：“轻点儿，我的腰快要断了……”
卓越笑了起来：“不会现在已经这么脆弱了吧。”
放肆的手已伸进了秦政的胸衣当中，秦政雪白的脸上倏地一片通红，
她浑身轻轻颤抖着，一双手臂竟似慌乱得好像没有了放处，紧握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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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拳头垂在身侧。卓越好整以暇地慢慢腾出一只手伸进了秦政的裙
子当中，丝毫不奇异这美貌的女人在自己手掌的蹂躏下已然全身像木
头一样僵硬。
※ ※ ※
“够了，住手！”一声厉喝突然在屋里响起。卓越回过头来，看着
眼前又出现的另一个秦政，唇边浮起一丝微笑，道：“我就知道你忍
不住要出来的。”秦政眼中似乎要冒出火来，瞪着他那两只无耻的手
冷喝：“你还不快点拿出来！”卓越放开手中那名与秦政长得一模一
样的少女，少女满脸羞红，美丽的大眼睛中已然盈满了泪水，向秦政
深施一礼后掩着自己凌乱的衣衫急切地退了下去。
卓越看着眼前的一脸铁青的女人，微笑着温和地说：“长得真的好
像啊，但是你怎么会找一个不懂事的处女来作你的替身呢？”秦政冷
哼：“你既然知道她不是我，为什么还占人家便宜？”卓越平和地说：
“不这样你会这么快出来吗？”秦政睨着他：“我不出来你又会怎么
办？”卓越非常自然地说：“那你那个替身现在就肯定不是处女了。”
秦政深吸了一口气，说：“你是安心回国来气我的吗？”卓越平静
地说：“我没有安心气你，我说的是真的。”秦政瞪着他看了良久，
凌厉的目光渐渐温柔下来，叹了一口气，她轻声说：“这么多年了……
你还是没有变。”卓越盯着她，缓缓地说：“可是你却变了。”秦政
脸上微微变色，低语：“你说什么？”卓越安祥地问：“你为什么要
将龙国变成一个危险的国家，想要将这个苦难不断的国家拖进战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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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里去？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秦政痴痴地看着他，良久方问：“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回来的吗？”
卓越不答反问：“你真的准备攻打印度？那可是一个有十一亿人口和
原子弹的大国家啊。”秦政眼中缓缓地流出了泪水，她低声地说：“不
错，我是要打印度。你要怎么样？”卓越冷道：“你真的疯了吗？”
秦政突然之间泪如雨下地叫道：“那是因为你不要我！不理我呀──”
看着这个绝美的女人脸上无以伦比的痛苦与忧伤，卓越轻轻地叹了
一口气，低声说：“我这不是回来了……”秦政痛苦地摇着头，流着
泪说：“你回来了……你回来是做什么？你是来杀我啊……你以为我
不知道吗？”卓越似乎早已意料到秦政洞悉了他此行的目的，他一点
也不奇怪地微笑道：“看样子，国安部没了浅儿的领导，是更上了一
层楼啊。”盯着秦政的眼睛突然闪过一抹寒光，他淡淡地问：“能告
诉我出卖我的人是谁吗？”
看着他眸瞳深处的恼怒，秦政幽幽地道：“你说我会告诉你吗？”
卓越唇边掠起一丝讥笑，道：“你不告诉我？”秦政看着他的眼睛，
低声说：“你真的是来杀我的？”卓越脸色一如平常，淡淡地道：“你
说呢？”秦政摇了摇头，低语：“你真的相信美国人对你说的话？”
卓越也摇了摇头，回答：“不相信。”
秦政眼中一亮，还没有等她说话，卓越已开口道：“可是我回龙国
来这么多天看到的，已经告诉我，这个国家真的已为你疯狂了……不
管你到底是不是有意要发动战争，打印度还是美国，光是我亲眼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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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种疯狂，我就知道我回来得没有错……这种国家与全民族的疯狂
在我看来，比战争更可怕！秦政，你明白吗？”
秦政向后退了一步，冷冷地说：“你真的想要杀我？”卓越坦然地
点了点头，说：“是。如果我不是在我最好的朋友身上都看到了对战
争的狂热的整个民族的自大，我还不会下这个决心，但是，光从他身
上我就可以看到，在你的领导之下，龙国只会在这种狂妄之中被你一
步步带向毁灭……这种令所有世人都为之目炫的光环后面隐藏的是一
些什么，我想我应该很清楚。”
秦政缓缓地说：“所以，你认为只要杀了我，整个中华民族就会从
这种空前的盲目自大，狂妄嗜战中清醒过来？你真的这么有把握么？”
卓越摇了摇头，低声说：“我没有把握。但是，我只能这么做。”
秦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龙国在你心中真的就这么重要？
为了一份你无法预测的未来你真的就忍心杀死最爱你的我？”卓越缓
缓地说：“你错了……”秦政一怔：“什么我错了？”卓越平静地说：
“对于我来说，你比龙国重要得多。”秦政一脸不解：“那你还要杀
我？”卓越点了点头：“所以我要杀你。”
秦政显然被他这个不可理喻的逻辑弄得糊涂了，一时间有点回不过
神来，愕然道：“你说什么呢？”卓越微微一笑，道：“你不必明白
我在说什么，你只要明白我要做什么就行了。”
秦政瞪着他：“你真的有把握能杀得了我？”卓越慢慢地抬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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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有把握……因为是我要杀你。”秦政摇了摇头，道：“这世界
上没有人能够杀得了我的，你也不能。”话未说完，屋顶上突然坠下
一面厚厚的防弹玻璃，刹那间将两人隔开在了屋子两边。
卓越平静异常地说：“你以为一张玻璃就能让你安全吗？”秦政忧
伤地点了点头，说：“这个方法可能真的很笨，但很有用的……卓越，
我也不愿意用这样一面冷冰冰的东西隔开我们啊，但是我真的不可以
死，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呢……”卓越淡淡地说：“要将你的事情做
完，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吗？”
秦政幽幽地道：“你不要说我，你自己害死的人难道少了吗？”卓
越一字一顿地道：“我害死那么多的人，就是为了不让更多的人死掉，
这一点，你应该非常明白。”
秦政慢慢地垂下了头，似乎有一些惭愧，良久她抬起头来，眼中已
全是泪水：“你不想要死更多的人，那你为什么不留在我身边教我怎
么做？为什么要一次一次地逃开我……甚至不惜用死亡来伤我的心，
让我痛苦？你难道不知道我得不到你，我会变得不可理喻，变得用追
求血腥与暴力来抵御我心中的痛楚吗？是你让我这样做的啊！”
卓越缓缓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一次一次地逃离你吗？你知道
为什么我不惜付出一切的代价也不愿意回到你身边来吗？”他低声地
说：“那是因为，我回到你身边，你只会变得比现在更邪恶，变得比
现在更血腥更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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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一呆，显然是没有料到卓越的回答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愕然道：
“怎么会是这样？我是那么的爱你啊……”
卓越凝重地点点头，低沉地道：“就是因为我知道你是真的爱我，
所以我才宁愿自己受罪也不愿意留在你身边害你。不然，你以为我真
的有毛病啊，放着你身边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不要，到中东，到非洲
去忍受血腥恐怖，枪林弹雨。那些东西，你以为真的就那么刺激吗？
刺激得我流连忘返？我是在用生命中最原始的东西来抵御回到你身边
的强烈诱惑啊，秦政，自始致终，你都是我最爱的女人，你应该比谁
都明白的，对吗？”
秦政喃喃道：“你爱我？所以你宁愿死也不回到我身边，原因是因
为你不想害我？卓越，你是这样说的吗？”
卓越点了点头，道：“不错。”秦政脸上一片困惑，迷惘地说：“可
是我怎么也理会不过来呀……”卓越低声说：“你能够理会得过来的，
只要你好好想想。”
秦政脸上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容，摇了摇头，她说：“这个答案，可
能是全世界最让人难以领悟到的了……”卓越轻声地说：“我可以告
诉你的。”他眼中突然散发出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温柔，低声地，他
说：“只要我轻轻提示一下，你就会明白了……你是这世界上最聪明
的女人啊。”秦政轻声问：“真的？”
卓越点点头，柔声说：“真的。”那面防弹玻璃突然在一瞬间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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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为了粉碎，秦政浑身一颤，不相信地看着面前的卓越，眼神之中充
满了惊愕。卓越伸臂揽着她虚弱的身子，眼中突然盈满了泪水，低语
着，他道：“我说过，这面玻璃保护不了你的……”
秦政苍白的脸上绽开出一个绝美而凄楚的微笑，她轻声说：“这就
是你在新加坡的这一年中学到的本领，是吧？”卓越低声回答：“是
的。”秦政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问：“针上的毒是没有救的吧？”
卓越眼中已流出了泪水，点了点头：“是。”
秦政微微一颤，将头埋进了他的怀中，轻声说：“卓越，抱紧我……
我有点冷……”卓越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搂着她柔软的身子，泪
水如同雨般地坠落下来。秦政伸手想拭掉他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抬
不动手臂，轻声地，她笑了：“你知道么……”她说：“我不许任何
人进这间屋子……我以为……玻璃真的很安全……”
轻轻地，她柔美的颈向后仰了下去，卓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紧搂
着她跌坐在了地板上，用自己的脸紧紧贴着秦政脸，他滚滚的泪水地
跌流在她绝美而苍白的脸上，沾满了她已没有了知觉的脸颊，在无声
中悸动成了一幅永恒的画面──
第五章弥天大错
“经理，你醒过来了……”柔柔的呼唤遥远得如同在九天之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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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清晰得好像就在耳边。卓越在迷惘中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美
丽容颜，不由一怔，一时间不知自己到底置身于何处，他摇了摇头，
困惑地问：“小六，我这是在哪里？”
小六眼中含着热泪，道：“在你的故乡，嘉州啊……经理。”卓越
脑海中一片浑沌：“你怎么又会来嘉州呢？你不是在新加坡吗？”小
六低声而紧决地说：“我不是说过吗……你到哪里，我就会跟你跟到
哪里……你死了，我也不独活。”
“死……”卓越想了起来，他问：“我杀了秦政，是吗？”小六点
了点头：“是。”卓越环顾四周：“那我们现在在哪里？”小六平静
地说：“我们被江浅儿关起来了，这间屋子外面全是军人。”卓越微
微一笑，道：“这可能是我住过的最漂亮的牢房了。”小六凝视着他
脸上的微笑，低声问：“经理，杀了秦政，你后悔吗？”卓越怔了一
下，问道：“我为什么要后悔？”
小六轻声说：“你不后悔，为什么要抱着她的尸体昏死过去……”
卓越微微一愣，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反问道：“你什么时候来嘉州
的？”小六低声说：“我只比你晚了一天。”
卓越看着她的眼神中突然充满了奇怪的神色。小六低声问：“怎么
了？”卓越的神情在转眼间恢复了正常，他平静地说：“没有什么。”
探身想坐起身来，卓越皱起了眉头，问道：“是谁脱光了我的衣服？”
小六叹了一口气说：“你知道你昏了多久了吗？足足有十几个小时
了……我来的时候，你已经是这个样子，听说是有人给你洗了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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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微微一笑，“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小六看着他安祥的神情，不由得有些奇怪地问：“经理，你不害怕
吗？”卓越淡淡地道：“我为什么要害怕？”小六道：“你杀死了秦
政啊……她可是现在所有龙国人的神邸，偶像……”卓越平静地问：
“所以你就认为我该害怕是吗？”小六怔了一下，说：“至少，你应
该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一点事情也没有啊。”卓越平静地说：“该
有事情的时候，自然会有事情的。”小六摇了摇头，低声说：“我跟
了您这么多年了，但是还是不了解您。”
卓越看着她，突然问道：“你跟了我多少年了？”小六一口回答：
“九年半。”卓越唇边弧出一丝微笑：“记得这么清楚？”小六认真
地回答说：“那是当然了……童五早我一年加入公司的，我可记得很
清楚。他当了队长后我很不服气呢，拼了一年才也当上队长。”卓越
面色一片平和，眸瞳深处却有一抹阴锐闪过，他淡淡地说：“你还是
这么争强好胜啊。”
小六失笑道：“现在还争个什么劲，整个公司都不在了，您完完全
全都是我一个人的了呢。”卓越点了点头：“你总算得偿所愿了啊。”
小六柔声说：“能够死在您身边，的确是我最大的心愿。”
卓越平静地道：“你真的想死？”
小六看着他，目光中突然充满了忧伤，轻声地，她问：“你以为我
们还活得出来吗？”卓越淡然道：“我活不出来，并不代表你也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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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啊。”小六俏美的脸上倏地一片苍白，“经理，您是什么意思？”
她颤声问。
卓越皱起了眉头说：“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小六不解地问：“什
么事情？”卓越平静地说：“琪儿送给我的那块表中怎么会被安上了
追踪器。”
小六愕然道：“什么怎么被安上了追踪器？”她突然醒悟过来，美
丽的大眼睛睁大了瞪着卓越：“你是怀疑我装上的？”卓越从容地道：
“我本来不想怀疑的，可是只有你一直睡在我身边，才有进行这种复
杂工作的可能。”
小六全身发抖，禁不住后退了两步，激动得竟似说不出话来。卓越
仍然以他一惯平和的声音道：“我叫吐尼拉在新加坡看着你的，你怎
么又会出现在嘉州？你该不会告诉我是 CIA
特意送你来捣乱我的行动吧？要不，你说留下来看守你的吐尼拉是
龙国特务也行啊……他甚至早在明灯组织里就已经做了龙国特务再被
派到我身边做卫队长的……你这样说很合理啊。”
小六瞠目结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脸上阵青阵白，良久方道：“我
还不知道你的口才原来这么好！”她冷哼道。
卓越看着她的眼神之中已经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冷漠，小六在他
这怨恨的目光下不禁又后退了一步，低声说：“你认定我是害你的人
了？”卓越缓缓地说：“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在非洲找到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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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接口道：“那是江浅儿……”
她突然停住口，满脸的颓然，叹了口气，低声说：“我是愈描愈黑。”
卓越从容地道：“你不用描本来就是黑的。”
小六怔在那里，眼中渐渐地渗出泪水来。卓越淡淡地说：“一哭二
闹三上吊。你在用女人最原始的绝招啊？”小六别过头去，伸手抹掉
泪水，回过头来已是满脸的冷漠：“你说得不错，我是一直潜伏在你
身边的特务，我的职务比童五更高，你手表中的追踪器，是我安装的。”
卓越点了点头：“哦。”了一声，面色依然平静如常。
小六咬着唇瞪着他，冷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了？”卓越淡漠地问：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小六冷道：“你不想杀了我为你那个‘小丽’
报仇吗？她可是直接被我安装的追踪器害死的。”
卓越唇边浮起一丝讥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这个时候，你
说这种‘高风亮节’的‘豪言壮语’倒是一点也不腰疼啊。”小六脸
色铁青地问：“你什么意思？”卓越平静地说：“我衣服都没有赤手
空拳的怎么杀你报仇？难道用‘那玩艺’搞死你不成？”
听着他平淡语气里隐含的恶毒，小六脸色又是一变，她冷冷道：“如
果你可以杀死我，你是不是会毫不犹豫地下手？”卓越斜眼乜她，冷
道：“你这不废话，会有这个‘如果’吗？”小六走上前来，盯着他
的眼睛问：“会有呢？”卓越淡淡道：“那你告诉我怎么才‘会有’
啊？”小六缓缓地抬起手，两根纤细修长的手指间已不知何时多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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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长长闪亮的针，她冷冷道：“这是你在新加坡用来让我昏迷的针，
它有足够的长度可以刺入人心脏的。”
卓越笑了：“我可瞄不准心脏。”小六缓缓地一件一件地解开自己
的衣衫，露出比雪还白的坚挺胸膛来，她将针尖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直直地走近卓越的床前，闭上了双眼，颤声道：“如果你真的以为我
是政府的特务，做过你所说的那一切，现在你只要在我手上加一把力
就可以杀死我了。”卓越微微一笑，突然伸手便猛地一掌推了下去─
─
※ ※ ※
“你错了……”江浅儿幽幽地说，她缓缓地走了进来，眼睛中包含
无限同情地看着地板上小六的尸体，神色之间，一片凄然。
卓越似乎没有料到她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在这个时候出现，怔了一
下，他微笑道：“对不起了，我刚刚杀了你的一个老部下。”江浅儿
摇了摇头，低声说：“她不是我的部下，也不是国家安全部门的特工
人员……从来就不是。”
卓越脸色一变，冷道：“你唬我啊，她不是你部下，怎么能从新加
坡找到嘉州来？”
江浅儿叹了一口气说：“她不是找来嘉州的，她是被带来嘉州的。”
卓越一怔：“带来？谁？”江浅儿轻声说：“吐尼拉？”不等卓越说
话，她已继续道：“吐尼拉一直我们的三重间谍，是通过明灯组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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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安排派到你身边保护你的。”
“吐尼拉？”卓越有些不相信地摇了摇头，脸色发白中他突然像抓
住了什么，急切地说：“那我手表中害死小丽的那个追踪器，肯定是
她放的吧……只有她才有这个机会。”
江浅儿神色有些哀怨地看着卓越，轻声地问：“这么多年了，你还
是忘不了林铃？”
卓越低声地说：“我忘不了她。”江浅儿幽幽地问：“所以，在你
以为是小六放的那个要掉林铃命的追踪器后，你就毫不犹豫地杀了
她？”卓越深吸口气，回答：“是。”
江浅儿低声问：“如果是我放的呢？”卓越脸色倏地大变，无比惊
讶地颤声道：“你说什么？”
江浅儿叹了一口长气，神色黯然地轻声道：“是我把追踪器放在你
身上的，不只是那一块表中，当时你身上的衣服、鞋子、手机中都被
安放了追踪器……但你什么都扔了，却独独留下了那只要命的表……”
卓越猛摇着头，明显地拒绝江浅儿的说法，他为自己辩护似地道：
“不可能的，你没有这个机会的。”江浅儿咬着嘴唇看着他苍白的脸，
轻声而缓慢地说：“要我说出你当时在我那里睡了多少个晚上吗？”
卓越胸口像突然被大锤捶了一记，虚软地倒在了枕头上，喃喃低语：
“没有的……你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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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浅儿眼中流露出一抹奇异的温柔，她走近卓越的床边，默默地看
着卓越，没有说话。卓越睁开闭得死紧的双眼，目中已隐隐有泪，他
盯着江浅儿美丽的面容，低声问：“你早就来了是不是？”江浅儿点
点头，回答：“是。”
卓越深吸一口气，问：“为什么要等我杀了小六你才进来？”江浅
儿勉强一笑，道：“我怎么知道你要杀小六……”
卓越颤声道：“如果你没有算准我会杀小六，你根本就不会放她进
这间屋子……是不是？”江浅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我以为你只
是会伤害她，但是没有想到你真的会杀了她……”卓越眼角轻轻溢出
一滴泪珠来，他轻声问：“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江浅儿低声回答：“因为我要证实，你身上到底还有没有攻击性的
武器……虽然我们已经在你昏迷时将你脱光了仔细检查过，并且用安
全液体浸泡过你，但是我还是不放心。所以，就特地将小六放到你身
边来试一试……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看到她都会怀疑的，你也不例
外……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动作真的这么快。”
卓越瞪着她：“我动作再快，你也来得及阻止我，对吗？为什么你
不？”江浅儿叹了一口气，说：“因为我要你知道，有些时候，你认
为正确的事情不一定就真的是绝对正确。”
卓越突然冷冷地问：“她在哪里？”江浅儿一怔：“你说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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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深吸一口气，道：“秦政。”
江浅儿愣在那里，良久反问道：“你糊涂了吗？姐姐不是刚被你亲
手害死了！”卓越平静地说：“我杀死的，不是秦政。”江浅儿盯着
卓越看了良久，轻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卓越道：“刚才。”
江浅儿诧异地问道：“刚才？”卓越望着自己身上的被单，缓缓地
说：“如果秦政真的死了，你还用得着剥光我进行检查？甚至还弄我
去泡什么安全液体么？”江浅儿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卓越又问道：
“她在哪里？”江浅儿轻声问：“你还想杀姐姐吗？”
卓越没有说话，突然掀开被单走下床来，赤着身子跪了下来，轻轻
地抱起了地板上小六冰凉的尸体，神情无限温柔地将小六的尸体放到
了床上，用被子轻轻盖好。他回过头来，脸上神色一片凄然，道：“小
六已经死了。”眼中已然晶莹闪烁。
江浅儿眼中也慢慢浮上了一层朦胧，她低声说：“姐姐来嘉州，只
会住在同一个地方……这个地方，相信你应该明白的。”卓越问道：
“是不是我和她第一次接触时住过的那套房子？”江浅儿点头：
“是。”
卓越点了点头：“那我去找她。”
“卓越──”江浅儿在他身后叫。卓越回过头来：“还是怕我伤害
她？”江浅儿脸上一红，低声说：“你也应该穿上衣服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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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在城市的街道上轻轻滑过，如同在平静湖面上行舟一样畅快。
卓越端祥着身边开车的浅儿，禁不住问道：“为什么你要亲自开车送
我去？”江浅儿低声说：“姐姐来嘉州后就一直秘密住在那套房子里，
将所有对外露面的事情都交由被你杀死的那个二号替身去做……”
卓越淡淡地问道：“国家安全部并没有脱离你的掌握是吧？”江浅
儿脸上微微一红，道：“对不起，开始时是不得不骗你……”卓越平
静地说：“这不怪你，这是你的工作。”江浅儿充满希翼地说：“卓
越这次你再也不会离开姐姐了吧？”卓越看了她一眼，问道：“为什
么？”
江浅儿怔了一下说：“难道你还在到国外去东游西荡不成？你天生
是个叫花子命吗？”
卓越叹了一口气，说：“你总要给我一个安定下来的理由啊。”江
浅儿沉吟良久，低声说：“管管姐姐吧……她真的……想打仗啊……”
卓越乜着她问：“你知道秦政在发疯，为什么不劝她？”
江浅儿美丽的脸上浮起一抹苦笑，道：“除了你，姐姐不会听任何
人的话的。”卓越冷冷一笑，道：“我有这么大的能耐吗？”江浅儿
无比郑重地说：“这绝对是没有夸大其词。只有你才能管得住姐姐……
真的，卓越！”卓越“哦”了一声，反问道：“打仗有什么不好吗？
我回来后看老百姓们好像很支持打仗啊。”
江浅儿摇了摇头，道：“你以为龙国真的就打得羸谁了吗？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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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经济繁荣并不能代表几百年来积弱的国力就已经可以同那些强国抗
衡，普通老百姓们不明白为什么龙国近几十年发展得这么快，那只是
一个饿得狠了的人遇见了一盆肉在张口狂吞的必然结果，但再怎么着，
你吃了一天肉能打得过人家吃了十几年肉的人吗？哪怕你一天吃了两
盆，而人家只吃一盆……那是因为你饿狠了在不要命地强撑啊。龙国
的老百姓，现在已经被自己国家这惊人的‘胃口’迷惑住了，以为自
己的国家真的强大起来了……还早呢……”
卓越笑道：“你这个观点倒是很新鲜啊。”江浅儿摇了摇头，说：
“这不是我的观点，这是姐姐的观点。”卓越愕然道：“秦政？──
她知道龙国现在并非战无不胜还想打仗，是不是疯了？”江浅儿恨恨
地看了他一眼，说：“姐姐想你本来就想疯了！”卓越点了点头，道：
“哦……所以她就穷极无聊没事找事做想惹事生非来打发时间。”
江浅儿低声说：“姐姐知道，只要她惹事，你就一定会回来。”卓
越怔了一下，真的呆在了那里，半晌方道：“这么说来，CIA
又被你们耍了？”江浅儿摇摇头，道：“你太小看美国人了，他们
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只是在顺水推舟而已。”
卓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问道：“什么意思？”江浅儿叹了一口气，
说：“美国人相信你会真的杀了姐姐。”卓越看着她忧愁的面容，问：
“你也相信吗？”江浅儿缓缓地道：“我如果不相信，就不会做这么
多手脚了。”卓越又问：“那现在你做了这么多手脚后，还相信我会
杀害秦政吗？”江浅儿摇了摇头，低声说：“我不知道……我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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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做了……姐姐等不及了，早就下令叫我送你过去。为了小六的事，
我又压了一个小时……”
卓越淡淡地说：“原来你也不清楚我到底是不是要杀掉秦政啊。”
江浅儿幽幽地问：“你会吗？卓越？”卓越笑了一下，道：“我用牙
咬她啊？我身上有几根毛你都数得清清楚楚了，我这二两力气也不是
做杀手的料啊。”江浅儿脸上红了一下，突然说：“卓越，今天晚上
我陪你睡。”卓越睨她一眼，诧异地道：“什么意思？”江浅儿脸已
红到耳根，低声说：“你不是一直想……给我‘破处’吗？……今天
晚上，我就让你来……破……”
卓越看着她，目光中一片平和，道：“怎么，为了秦政的安全不惜
拿自己最宝贵的‘初夜’来收买我啊，浅儿你这样做不会后悔吗？”
江浅儿毅然摇头：“不后悔。”卓越叹了一口气，说：“你真的为了
秦政可以做任何事情？”江浅儿缓缓地又点了点头，低声回答：“真
的。”
卓越摇了摇头，问：“你不是准备将完美的自己交给李飞雨的么？”
江浅儿脸色倏地苍白，低声说：“如果他肯要我，也轮不到今天晚上
要你来破我的‘处’了。”
卓越不由失笑，道：“搞了半天，原来是人家不要才拿我的处理品
啊。”
“你放屁！”情急之下江浅儿不由口吐粗言，红着脸骂：“李飞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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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觉得我太完美了，他配不上我，才自惭形秽不敢要我的……我像处
理品吗？”
卓越仔细端祥了身边这位美女良久，道：
“说真的，看起来是不像。”
江浅儿红着脸问：“那今天晚上你会来吗？”卓越摇了摇头，说：
“不会。”江浅儿俏丽的脸上倏地一片苍白，颤声问：“难道你……
还是要……”
卓越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笑道：“傻瓜，你想秦政今天晚上会
放我走吗？明天晚上吧……好吗？”
江浅儿咬着唇盯着他，良久方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卓越微
笑道：“要我拿什么来证明呢？”江浅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低声说：
“你不用证明，我知道谁也影响不了你的决定的……我只是希望，你
的决定不会伤害到姐姐和你自己。”
卓越摇了摇头道：“我不会伤害到任何人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什
么决定。”
江浅儿定定地看着卓越，轻声问：“是吗？”卓越点了点头，道：
“是啊。”继而奇怪地问：“怎么不开车了，浅儿？”江浅儿唇边绽
开一丝苦涩的笑，低声说：“开什么，到了。”卓越惊讶地看着车窗
外，道：“到了么？我倒是全忘了……是这个地方没错吧？”江浅儿
低声说：“没错。姐姐在楼上等你。”卓越俯过头去亲了她一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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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着明天晚上等我哦。”
江浅儿用那双清澈透亮的大眼睛一雯不雯地久久瞪着卓越，良久一
字一顿地回答：“我会一直等你的。如果你不来，我就等你等到老死
为止！”
第六章天荒地老
卓越轻轻地推开虚掩的房门，走进了客厅当中。左右移目，却没有
看到自己要找的人。他不由一怔，正踌躇着该敲开这套房中的哪扇房
门，房间中已悠悠地响起了一阵乐曲的声音……
※ ※ ※
“你听得出这是什么音乐吗？”幽幽的语音尤如在梦中响起，卓越
缓缓回过头来，已然看到了一双正流着泪的绝美的眼睛。
他摇了摇头，回答：“听不出来。”秦政轻声地说：“这就是我们
在电影院里初会时那部电影的插曲啊……我的陛下……难道您真的忘
记了么？”
卓越注视着她流泪的双眼，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是谁？是秦政？
还是魔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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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向他缓缓地走近，低声说：“有区别吗？我们都是您的女人啊，
我的陛下……我的阿修罗王……”卓越没有动，任凭这个美丽到了极
点的女人展臂抱住了自己，既没有感动也没有厌烦，如同被她如此低
卑地相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
秦政伸手轻抚着他的脸，喃喃地低声问：“陛下，为什么您这样苍
白？这样虚弱？”
卓越平静地说：“那是因为我刚刚杀了两个无辜的女人。”秦政含
着泪笑了，问：“您为什么要杀她们呢？我的皇帝……”卓越淡淡地
说：“因为我不杀她们，就见不到你。”秦政怔了一下，盯着他的眼
睛问：“这么说来，你早就知道她们两个人是无辜的了？是故意杀了
她们？”卓越点了点头，坦然道：“是。”
秦政有些愕然地问：“为什么？”卓越唇边浮起一丝浅笑，平常已
极地说：“因为不杀她们，江浅儿就不放心让我来见你，你自己应该
很明白啊。”
秦政向后退了一步，道：“这么说来，杀死这两个女人，并没有像
浅儿预期的那样让你有良心上的不安和内疚了？是吗？”卓越平静地
道：“你那个二号替身，她的工作就是死亡。”秦政叹了一口气，道：
“那小六呢？你最忠心的手下和追随者……你错杀了她不难过吗？”
卓越摇了摇头，道：“她是心甘情愿为我牺牲的。”
秦政幽幽地道：“我没有想到，一别七年，你的心肠竟然这样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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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卓越又摇了摇头，说：“不是这七年我心肠才这样狠的。应该算在
十二年前，我就已经这样心狠了，不然，我怎么会创建那样邪恶的‘阿
修罗’公司。”
秦政摇着头缓缓地说：“你瞒不过我的，你以前虽然用‘阿修罗’
做了许多坏事，但那时的你是有着自己的良知与原则的，你发生变化，
是在你抛弃我出国之后……是因为林铃的意外死亡才让你产生这样大
的变化是吗？”
卓越摇头道：“不是，我从来没有爱过小丽，她不会让我产生任何
变化。”秦政有些不解地问：“那你是为什么呢？”
卓越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深沉的痛楚，他语气依然平缓地说：“当
我发现我惨死的家人是在被我最心爱的女人害死之后。”
秦政美貌绝伦的脸倏地变得一片惨白，她禁不住后退了一步，颤抖
着声音问：“你……怎么知道的？”
卓越依然平淡如常地道：“当我醒过来在医院看到你时，就知道‘平
安小区’的三幢楼房是不会平白无故地塌掉的。”秦政脸色苍白地看
着他，低声问：“你是想报仇吗？”卓越轻声地说：“我要是想报仇，
就不会在七年前离开你了。”秦政咬着唇，良久道：“原来，七年前
你在法庭上找死，并不是为了林铃，而是因为恨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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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摇着头，淡淡地道：“我不恨你，我知道你那样做是为了用这
个悲剧来刺激我所有的潜力得到发挥，事实上证明了你做得非常正确。
因为确实，以你的身份与智慧，是不可以嫁给一个碌碌无为的平凡人
的，还好，我没有让你失望，那几百条人命，也就算没有白死。”
“你既然明白我的苦心，那你为什么不留在我身边，要拼死离开
我……你不知道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情吗？”秦政终于忍不住流着眼
泪呼喊──
※ ※ ※
卓越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之中一片宁静祥和，等面前这个女人的情
绪稍稍稳定下来，他才缓缓地说：“你真的以为我是一个魔鬼吗？我
也是一个人啊……我能够睡在一个双手沾满了我家人鲜血的女人身边
安然自如吗？我选择离开你，甚至不惜在法庭上激怒共和党，那是因
为我爱你啊……不想让自己留在你身边有一天感情淹没了理智做出伤
害你的事情来啊……秦政，你还不明白吗？这些年来，我心里的痛苦
一点也不比你少，甚至比你更多。你身边至少还有一个江浅儿在听你
倾诉你的痛苦，而我为了维护你的形象，连个诉说的人都不能找啊……
甚至在睡觉时都要用镇静药来避免让自己在梦中泄露了这个秘
密……”
秦政流着泪扑了过来，投入了卓越的怀中，失声痛哭道：“卓越……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为了我做了这么多……我一直还在怪你这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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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无情，伤透了我的心……原来，你是这样辛苦……”
卓越轻轻抚摸着她如水般光滑的长发，轻声说：“没有关系，一切
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的噩梦，都过去了……”秦政抬起头来，有些
迷惘地从泪光中看着他问：“你说什么啊？”
卓越柔声道：“我回来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是吗？”秦政的身
体在他怀中轻轻一颤，低声道：“你真的要杀我？”卓越微微一笑，
问：“告诉我，这些年来，你活得幸福吗？”
秦政凄然一笑，道：“我都要用战争来抵御内心的痛苦了，你说我
会幸福吗？”卓越柔声地说：“那我们还留下来做什么？该做的事情
我们都已经做完了啊……”
秦政摇了摇头，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啊，卓越……”卓越捧住
她美丽之极的脸庞，轻轻吻着她没有半点血色的唇瓣，柔声说：“我
回来了，不想走了，你明白吗？”秦政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
也不会、绝不会再放你走了！”
卓越轻声地说：“可是我还是一个人，你明白吗？”秦政这时明白
了他话里的意思，低语：“你还是不能摆脱我杀死了你家人这件事情
的阴影？”卓越道：“除非我是一个冷血的魔鬼才能漠视这件事情的
存在……但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魔鬼啊……”秦政轻声说：“所
以……你想要我们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卓越吻着她问：“你还有
什么事情没有做完吗？我的魔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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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仔细想了一想，破泣为笑道：“你别说，你还真的回来得是时
候，除了给这颗星球添乱，我好像还真的没什么正事可以干了……”
看着卓越的眼睛，秦政柔声说：“我真的相信你是像我爱你那样一直
爱着我的了……在此刻之前，我一直被你身边层出不穷的骚女人气得
发疯，差点就派浅儿带狙击手去挨个枪毙了。”卓越温柔地笑：“你
不用吃干醋，我心里面，一直就只有你一个人的位置，别的任何女人，
都只是我身体上生理需要而寻找的工具而已。”
秦政冷哼：“工具，这么多年，我可什么工具也没有找过。”卓越
笑：“我没有不许你找啊……”秦政眼中突然泛起了水波羡羡的无限
娇媚，她低声地呢喃：“越……”
卓越看着她脸上浮现的一抹红润，柔声问：“什么？”秦政忍不住
轻轻在他肩头上咬了一口，嗔声道：“你真的要我说出来啊？”卓越
一本正经地说：“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我又不是你肚
子里的虫子。”秦政捶他一记，娇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里有
虫子呢？”卓越的手轻轻下滑，探进了一片柔软当中，低声道：“我
知道的，我叫我兄弟进去检查一下，亲眼看一看就知道有没有了……”
※ ※ ※
“你不要告诉我这床单也是十二年前我们用过的那条吧？”卓越看
着满屋的景色依旧，不由笑了起来。
秦政俯头在他光裸的胸上咬了一口，啐道：“我有这么邋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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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笑：“那可难得说……”倏地皱起了眉头，说：“怎么这么紧？”
秦政伏在他身上喘息着低语：“我说过，我一直没有找过别人啊……”
卓越点头“哦”了一声，说：“原来女人那个东西久了不用还会长拢，
这个我今天倒是第一次听见来着。”
秦政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含羞恨他一眼，道：“我只听浅儿说你一
天好没正经的，我还不相信呢……原来是真的。”卓越伸手抓住她胸
前柔软的晃动，笑道：“在床上还要正经啊……你没听过：人之初，
性本‘上’吗？”秦政咬着唇，倏地停止了动作，问：“你老实告诉
我，有没有‘上’过浅儿？”卓越乜着她，闲闲地问：“怎么？吃你
干妹的‘干醋’？你不怕渴死啊？”秦政板着脸道：“不要东拉西扯，
给我答案。”
卓越叹了一口气，说：“明天这个时候我如果还活着，就一定趴在
她肚子上正在给她‘破处’了。不过我想，她这个‘处’养了好几十
年了，到时一定是痛得惨不忍睹，要不要穿件盔甲防弹衣什么的，以
免让她咬掉一两块肉去炒了下酒。”
秦政冷哼：“你当我白痴啊，她和你眉来眼去这么多年了，明晚上
你才给她‘破处’？以前你们是‘纯友谊’的接触了？你说我会相信
吗？”卓越摇头笑：“说真的我也不相信？喂……你动不动，不动我
上来了。”秦政猛地发威，前蹭后磨，其势凶狂。卓越在下面不由连
声惊叫：“喂──你发什么羊癫疯──要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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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你真是一个疯狂的女色狼。”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卓越有气
无力地呻吟，似乎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秦政爬到他颈边，腻声问：“你和江浅儿到底有没有一腿……说嘛，
老大……人家又不会吃醋，只是很好奇罢了……”卓越呻吟：
“没有……
老大……第一千七百五十三次回答你老人家了……真的没有……”秦
政嘟着嘴：“我不相信，你和她亲亲热热了这么多年……你忍得住？
你卓越是什么德性你以为我还不清楚？”卓越闭着眼睛叹气，道：“你
既然清楚，还问什么。”
秦政咬着他的耳朵问：“我想证实嘛……说嘛……保证不生气，不
吃醋……保证哦。”
卓越从鼻子里哼出来：“嗯……信你的，明天就过年……”
秦政生气地狠狠一口咬了下去，卓越惊呼一声，叫道：
“吃多了你？”
秦政忙不迭地在他痛处呵气，嘟着嘴道：“我又没有使劲咬。”卓越
瞪她：“要咬下来才算使劲吗？把你耳朵拿我来咬咬看。”秦政真的
将头倾到他嘴边，柔声说：“你咬啊……我不会生气的……”卓越伸
手扣住她胸前一只丰满，道：“咬耳朵有什么用，拿这来咬。”秦政
在他手指的用力下不由轻轻呻吟了一声，眼波中盈出晶莹水雾，低声
呢喃：“你还行吗？”
卓越道：“到时候我会主动的。”秦政爱怜无限地用唇轻轻吻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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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的肌肤，低声说：“那场车祸，让你受了很重的伤，是吗？”卓
越平静地回答：“是。”
秦政扬起头来，绝美的脸上掠过一丝苦涩的笑，她问：“你老实说，
我漂亮些呢，还是林铃漂亮些？”卓越淡然道：“小丽如果有你这么
美丽，我就去爱她了。”秦政嘟起了嘴，说：“可是这世界上你唯一
的儿子却是她给你生的。”
卓越摇头道：“那不是我的儿子，是她的。”秦政一愣：“你什么
意思？”卓越盯着她的眼睛，道：“你应该很明白。”秦政叹了一口
气，说：“我明白，但我也好想为你生一个的……但是我看过你的身
体报告……”卓越笑了：“你生？挺着大肚子做国家元首？好像龙国
没这个先例啊……”秦政抚着他的脸，轻声而坚决地说：“和给你怀
孕相比，这个龙国主席的位置绝对不值一提。”卓越目光中流露出一
片醉人的温柔，他低声说：“谢谢。”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缠绵的亲吻在空气中搅出一团团的热浪，秦政美貌绝伦的俏脸上升
起一抹微笑，低声说：“硬了……”卓越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秦
政移动着身体，卓越伸手阻止她，道：“让我上来。”秦政笑着用眼
乜他：“你行吗？”卓越道：“不行了你再上来好了。”秦政张开双
腿承受他的重量，道：“你知道我最想怎么死吗？”卓越不由也笑了
起来：“还用说，肯定是被‘操死’。”秦政摇了摇头，更改道：“是
被你‘操死’。”卓越盯着她真挚的眼神，低语：“我爱你。”秦政
柔声回答：“ME T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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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们去哪里来？”秦政赤裸着雪白的身体趴在床上问。卓越穿好
自己的衣服后，抱着她的衣服走了过来，道：“十二年了才回到嘉州，
我可不想将时间都用在床上。”秦政伸出手去：“你给我穿。”卓越
瞪眼：“我不要你侍候我就已经给足你面子了，自己穿。”秦政撒娇
地道：“我不嘛，就要你给我穿。”卓越伸手在她屁股上打了一记，
道：“皮痒了是不？自己穿！”
秦政在床上蛇般扭动着绝美的身体，满脸的不依：“我不嘛……就
要你给我穿，不然我不起来，哪都不去。”
卓越冷哼：“不去正好，我一个人自由些。说不定还可以叫江浅儿
将明天晚上的约会提前给了。”秦政拎起一个枕头就打了过去，嗔道：
“你敢！”卓越走了过去，搂住她柔软的身子，温柔地问：“我当然
不敢……先穿什么？”秦政看着他，盈盈地笑：
“你想先给我穿什么？”
卓越笑：“我想──那当然是什么都不穿了……天知道你的裸体有多
迷人。”秦政乜着他：“哦……只有天知道，你不知道吗？”
卓越扯起床单就向她罩了下去，笑道：“还勾引我，你不怕我‘精
尽力亡’啊……”
※ ※ ※
“这座城市变化还真大啊。”卓越坐在餐厅的窗前赞叹。秦政笑吟
吟地说：“那当然了，我将七个国家重点项目都划到了这个小小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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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市，就是因为这是你老人家的家乡啊。”
卓越睨着她：“我很‘老’吗？”秦政脸上一红，低声回答：“不
‘老’。”卓越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说：“我还真的以为你觉得
我‘老’了呢……”秦政白他一眼：“别乱讲好不好，这是大众场合
呢。”
卓越环顾了几可罗雀的空旷厅堂一眼，不由笑了起来，问：“老大，
你说的‘大众’在哪里呀？我怎么一个都没有看到呢？”秦政叹了一
口气，说：“看你这样子，我怎么会爱上你呢，真的想不通……”卓
越笑道：“这有什么想不通，唯一的理由就是经常要‘累’死的人是
你而不是我，就这么简单的理由。”
秦政白他一眼，道：“在浅儿身上你也这么厉害吗？”卓越皱眉道：
“又来了，给你说我没有动过她，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秦政睨着
他，眼中充满了笑意，问：“你真的没有‘动’过她？”
卓越叹口气，说：“至少，我没有‘上’过她，这你满意了吧。”
秦政悠悠地道：“言下之意也就是说，你除了没‘上’过她之外，别
的几乎是什么都没拉下是不是？”
卓越无奈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啊。”秦政眨眼笑道：“只是有
点不服气，龙国最美丽的现任女主席和未来的女主席都是你卓越一个
人的情人而已。”卓越皱起了眉头，道：“是浅儿？不会吧。”
秦政笑道：“现在当然不会，她还太小了，过十几年后，就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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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问道：“那现在会是谁？”秦政道：“她老爹。”卓越沉吟了一
下，问：“江远帆？他有这个能力吗？”秦政乜他：“听口气你倒是
很像有这个能力似的……要不要试一试啊？”卓越摇头：“谢了，没
这个细胞。”秦政哼道：“那你的细胞干什么去了？这么没用！”
卓越眨眨眼：“‘干’你去了啊，有没有‘用’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啊。”秦政脸上又泛起了一抹红晕，低声啐骂：“要死了你，讨厌。”
卓越听着空中飘荡的柔和钢琴曲，笑着对秦政伸出了手，道：“来
跳支舞吧，我的爱人。”秦政欣然随着他站起来，道：“你会跳舞吗？
我怎么不知道啊。”卓越微笑道：“别小看我，除了做主席我不喜欢，
这世界上我喜欢做的事还真不少。”
※ ※ ※
秦政将美丽的脸靠在卓越颈边，两人相拥着在大厅中间轻轻随着音
乐舞动步子。
秦政低声说：“知道这支曲子是什么吗？”卓越道：“知道，《罗
密欧与朱丽叶》。”秦政闭上眼睛，道：“我要他们一直播放这支曲
子，我好喜欢。”卓越柔声说：“我也很喜欢。”秦政笑了，说：“我
知道你也会喜欢的……很多年前我就知道了……”
卓越搂紧了她柔软的身子，低声说：“我爱你，真的。”秦政笑了
起来，笑容未敛眼中已有了泪水，她注视着卓越近在咫尺的面容，轻
声地问：“如果……我没有杀死你的家人……我们是不是会比现在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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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得多？”卓越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地问：“你会爱上一个不是‘阿修
罗王’的卓越吗？”
秦政摇了摇头，低语：“不会……”卓越轻声道：“我也不会爱上
一个不是‘魔鬼之妾’的秦政……”秦政抱紧他的颈，低语：
“是的……
这个游戏，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定下结局了……可是为什么偏
偏是我们呢？卓越……你知道吗？”
卓越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不后悔。”
一刹那间秦政绝美的脸上神彩飞扬，她笑了起来，眼中还带着泪，
低语：“我也不后悔……因为我们的故事美得让人心碎……而我，就
活在这个故事当中。卓越，抱紧我，吻我……”
卓越凝视着她，缓缓地道：“你真的要我吻你？”秦政点了点头，
美丽的脸上全是含泪的欢悦，轻声说：“我要你吻我……在此时，在
此刻。”
卓越不再说话，轻轻地将头俯了上去。在两唇相接的那一刹那，秦
政幽幽问了一句：“卓越，你说浅儿会成为第二个我吗？”
卓越摇摇头，回答：“不会。”
秦政怀疑地问：“为什么你会这么肯定？”
卓越低语：“因为我已经为她安排了一个比我们这个故事更加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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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故事……”
秦政轻轻颔了颔首，慢慢仰起了她绝美的头，轻声说：“吻我吧。”
缓缓闭上了眼睛。
卓越也闭上了眼睛，将唇轻轻地印了上去，在亲密相甫的那一瞬间，
秦政的眼角已轻轻跌落出一滴晶莹剔透如同珍珠一般美丽夺目的眼泪
——
结局月映中江
江浅儿挥了挥手，摒退几名安全人员，看着眼前这个大胆的女人，
冷冷地说：“真的不想要命了？”
琪儿红着眼睛低语：“我只想看看他……求你了……”
江浅儿摇了摇头，道：“他不在了，你知道的。”琪儿定定地看着
浅儿脸上的憔悴，道：“我只想看看他的遗体啊……”
江浅儿平静而冷淡地说：“卓越没有遗体可以让你看，他没有留下
任何可以让人瞻仰的东西。”琪儿摇头道：“我不相信你会真的什么
都不留下来……”江浅儿淡淡地说：“我用得着让你相信吗？这里是
禁区，下次你再乱撞进来就没这么好运了。会坐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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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儿低声但坚定地说：“你抓我坐牢好了，不见到卓越最后一面，
我宁肯死在这里。”
江浅儿目光中射出一抹冰寒：“你威胁我？”
琪儿后退了一步，美丽的眼中已流下泪来，低语道：“我敢威胁你
吗？我只是真的想见卓越啊……”江浅儿淡淡地说：“卓越已经死了
一个多月了，早就火化了，你要见，就去见他的骨灰坛子吧。”琪儿
幽幽道：“你不用骗我，我知道卓越没有被送去火化……我买通了所
有的殡仪馆与火葬场……”
江浅儿秀眉微蹙：“手笔挺大啊，就算没有火化又怎么样，要见面
也轮不到你呀，你是他什么人……？”
琪儿浑身一颤，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江浅儿平静地道：“我
这话没有什么意思，什么意思都没有，我很累，不想给你多说了，你
最好赶快离开这里，不然我真的要叫人抓你坐牢去了。”
看着她转身向里走，琪儿一字一顿地低声道：“李、飞、雨！”
江浅儿猛地回过头来，瞪着琪儿的眼睛，目光之中一片冰寒：“你
什么意思？”琪儿缓缓道：“这世界上只有我才可以伤害李飞雨。”
江浅儿冷道：
“你现在还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吗？他见都不愿意见你。”
琪儿轻声说：“就是因为他不愿意见我，我才知道我还有伤害他的
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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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浅儿深吸了一口气，问：“你究竟想做什么？”琪儿低语：“我
只想要看卓越最后一眼啊，真的只是最后一眼啊。”
江浅儿脸上露出一种极为奇怪的神情，幽幽道：“那你来看吧。”
※ ※ ※
琪儿注视着眼前巨大的电视屏幕，不由怔在那里：“你这是什么意
思？”
江浅儿缓缓地说：“你没看出来吗？这是‘月神号’宇宙飞船登月
的直播啊。”琪儿脸上倏地变得苍白：“你是说……卓越就在里面？”
江浅儿缓缓点头道：“是的，卓越和姐姐都在里面。整个月球将会成
为他们两人共同的宫殿。”
琪儿疑惑地道：“可我听新闻上说‘月神号’是一艘无人驾驶的宇
宙飞船啊……”
江浅儿点了点头，说：“不错，知道卓越和姐姐在飞船上面的，全
世界不会超过五个人，包括现在的你在内。这是龙国最高的机密！”
琪儿眼中缓缓地流出泪来，看着电视屏幕上在宇宙中缓缓滑行的飞船，
轻声低语：“你不是要我看见他吗？”
江浅儿淡然道：“没有谁能够看见他们，我也不行。”
琪儿问：“你怎样送他们上月亮呢？”江浅儿轻声回答：“再过两
小时四十分钟，‘月神号’将会在月球上空三公里处自动爆炸。”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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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吃了一惊，看着江浅儿惨然的脸，问：“这是故意的吗？”
江浅儿轻声说：“这是姐姐临死之前安排好的。”
琪儿怔在那里，良久方轻轻叹了一口长气，低声道：“必竟，只有
秦政才配作卓越真正的爱人，他们都是同样的浪漫和……疯狂……”
※ ※ ※
“喝点什么吗？”江浅儿拿出两个杯子，“还有两个多小时呢。”
琪儿微微一笑，道：“来点吧，客随主便啊。”
江浅儿叹了一口气，说：“卓越说和真的没有错，你其实是一个很
好的女孩子，从头到尾都是无辜被扯进这荒诞的事情当中的。如果没
有这件事情，想必你会普普通通幸幸福福地生活下去的，对吧？”
琪儿浅啜了一口红酒，低声说：“当年我逃开李飞雨时，心中也是
这么想的……后来才发现，只要是生活，就一定有痛苦，绝对没有缺
陷的生活，在生命中是永远也不可能存在的。”
江浅儿与她碰了一下杯，轻声问：“你后悔么？对于当年离开他的
决定？”
琪儿郑重地摇头：“不。”
江浅儿一脸惊愕：“不？”
琪儿点了点头，缓缓道：“我和你不同，你是天之娇女，一出生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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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着金汤匙，卓越告诉你的故事只不过是你生活中的一种点缀而已，
所以你才会被李飞雨所吸引。而我不同，我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却始
终不甘心平凡的日子，李飞雨除了他那个故事，他带来不了给我任何
生活实质的变化，我不可能什么都不要陪他生活在空幻当中，对于他
或者只是一天，但对于我们，那就是一生一世的一百年。”
江浅儿怔在那里，良久方道：“所以，在你心目中，带给你生活条
件改变的卓越就远比这个故事中的主角李飞雨更为重要？”
琪儿缓缓地说：“在我的心中，卓越才一直是这个故事的主角，李
飞雨，只不过是个从头到尾的配角而已。”
江浅儿脸上有些变色地说：“恐怕只有你一个人这么认为吧？”琪
儿淡淡一笑，轻声说：“我一个人这样认为，就已经足够了……”江
浅儿看着她，问：“接下来你又准备做什么？”
琪儿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留在龙国的，我会很快出国，
定居在北欧……那里是卓越心中的天堂……”江浅儿幽幽地道：“也
是李飞雨的。”琪儿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江浅儿又为彼此的杯中斟上酒，叹了一口气，说：“我很久以前就
知道你了，今天却是我们第一次坐在一起聊天呢。”琪儿轻声说：“我
也是一样。很早以前就知道你了……”江浅儿注视着她大大的眼睛，
突然问道：“你说……我和李飞雨……在一起会幸福吗？”
琪儿看着她美丽的脸，缓缓地反问：“你和李飞雨在一起，目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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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幸福吗？”
江浅儿一怔，问：“什么意思？”
琪儿淡淡地说：“卓越应该告诉过你了，李飞雨来到我们这个世界，
不是来追寻幸福的，他的目的是什么，你应该会很清楚吧？”
江浅儿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琪儿注视着她，轻声问：“你
爱上他了？”江浅儿点了点头。琪儿一字一顿地说：“那你生命的字
典里就再也没有‘幸福’这两个字了！”
江浅儿抬起头来愕然问：“为什么？”
琪儿轻声而坚定地回答道：“因为，曾经──我也爱上过他！”江
浅儿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问道：“你离开他后，幸福吗？”琪儿道：
“至少我轻松了，逃离了他那个疯狂的故事！”江浅儿唇边掠出一丝
苦涩的笑，低声说：“逃离……逃离……他和他的故事没有了金钱与
享受作为陪衬，真的就这么可怕吗？”
琪儿脸上倏地一红，道：“我只是一个凡人。”江浅儿摇了摇头，
道：“不要介意，我不是特指的你，而是说的所有‘逃离’他的人。”
琪儿看着她，轻声道：“我知道，你是不会逃离他身边的，对吗？”
江浅儿低语：“我不知道啊……”
这个答案显然大出了琪儿的意料之外，她讶然道：“你也不知道？”
江浅儿缓缓地说：“你知道吗？即使是姐姐与卓越的死，也触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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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引发斗志，他平庸已久，竟似已经习惯了……”
琪儿怔在那里，“那卓越做的这一切，不是全白费了么？”
江浅儿眼角闪动着泪花，轻声说：“如果卓越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激
发李飞雨的醒来，可以这样说……”
琪儿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问道：“卓越是怎样杀死
秦政的？我知道你的保安工作是做得百密无疏的……”江浅儿眼中一
红，道：“他镂空了一颗牙齿，里面封满了毒液……和姐姐亲吻时，
他咬破了那颗牙齿……那种毒药，三钞钟就会让人立刻死亡……”
琪儿看着她问道：“你没有发现他牙齿里藏着的这种毒药？”江浅
儿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发现了的话，我会将他满嘴的牙齿都拔光
再送他去见姐姐。”琪儿叹了一口气，说：“是吗？”语气当中却有
一丝明显的不相信。江浅儿敏感地听出了什么，瞪着她问：“什么意
思？”琪儿淡淡地一笑，说：“没什么意思，我只是以为，秦政为了
这个位置可以杀掉自己的丈夫，江浅儿为什么又不可以为了这个位置
杀掉自己的姐姐呢。”
江浅儿瞪着她，美丽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冷冰冰地道：“你以
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为了利益和享乐而不惜抛弃一切吗？”
琪儿淡淡地说：“我本来就是一个平庸而肤浅的女人，这样做是情
理之中的事情，可是你不同啊……”江浅儿摇了摇头说：“没有，我
真的没有查出来卓越的牙齿里也有毒药，为此我还专门先误导他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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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小六。”琪儿叹了一口气，说：“恐怕是卓越误导了你吧。”
江浅儿低语：“他本来就是这世界上最聪明的男人。”琪儿调转话
题，问道：“秦政也不知道卓越的牙齿中藏着会要她命的毒药么？”
江浅儿轻声说：“姐姐知道。”
琪儿一怔：“她知道？”顿了一下又问：“这么说来她是心甘情愿
和卓越死在一起了？”
江浅儿点了点头，说：“是这样。”
琪儿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秦政也知道……我
们这个故事？”
江浅儿摇了摇头，说：“姐姐不知道，她从来就不知道这个故事，
卓越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我也没有。”琪儿叹了一口气，轻声说：
“看她那样坦然地死去，我还以为她也知道了这个疯狂的故事呢……”
江浅儿苦涩地一笑，幽幽地说：“你不觉得，姐姐虽然不知道这个故
事，但是她在无意中和卓越演出的这整段属于他们的故事，不但同样
美丽得让人心碎，也同时隐约中附合了整个我们知道的这个故事吗？”
琪儿怔了一下，缓缓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秦政与卓越的死，
实际上也是在推动‘他’从平庸中醒来？完成自己该做的工作？”
江浅儿低声道：“姐姐也许没有这样想过，但我知道卓越的死亡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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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肯定带有这个目的。”
琪儿良久方问道：“那么，‘他’醒过来了吗？”江浅儿苦涩地微
微摇了摇头，道：“如果‘他’醒过来了，现在坐在这里的就应该不
是我们两个人而是三个人。”琪儿沉默下来，不再说话了，一时间，
房中出现了难言的沉寂。
※ ※ ※
注视着电视屏幕上缓缓滑行的宇宙飞船，琪儿忽然问道：“‘他’
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想要见‘他’。”
江浅儿吃了一惊：“你说什么？”
琪儿轻声说：“我说什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啊……”江浅儿骇然
地瞪着她，满脸的惊愕。
琪儿淡淡一笑，道：“从一开始，我就一直在排斥李飞雨带到这个
世界来的这个神话，可是，李立，卓越，秦政……他们一个一个地都
用生命在向我展示，这个神话已经不再是神话……李飞雨……这个神
话里的主人，肩负有最神圣使命的主角……因为在多年之前在我身上
百分之百的信任被我欺骗，毁灭之后，放任地随波逐流而抛弃了他的
使命……一个一个的人为了唤醒他都做尽了所能做的事，而最初的始
作蛹者，却是我啊……”
江浅儿脸色有些发白地说：“你在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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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儿微微一笑，眼中已浮出一层泪花，低声地，她道：“你没有听
说过：‘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句话吗？”
江浅儿站了起来：“你要……回到李飞雨身边？”
琪儿摇着头，说：“我不爱他，所以我不能回去。”江浅儿皱起了
眉头，问：“那你想怎么做？”琪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
低声道：“你知道卓越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的钱吗？”她唇边掠过一
丝苦涩的笑：“那是他用来买我的命的！”
江浅儿大吃一惊，道：“你疯了……这个故事已经死了太多的人
了……你……”
琪儿微微一笑，笑容里却有着一抹异常的坚定与从容，她低声说：
“其实我们都走了太多的弯路，最该死的人一直都是我，不是吗？”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们都明白，只有我的死亡，才能真正唤
醒因为我而沉沦的李飞雨……是吗？”
江浅儿惘然道：“那要是你的死也唤不醒他呢？”
琪儿看着电视中的飞船，道：“那就会有更多的人为了这个神话而
死，为了唤醒李飞雨而死……”江浅儿垂下头去，低语：“他并不看
重死亡。”琪儿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死亡在他眼中，只是生命过
渡的一种形式，可是你别忘了，卓越对秦政说过他为什么不回到秦政
身边的理由，就是他还是个‘人’啊，怎能漠视自己的亲人都死在自
己的爱人手中这个事实呢……李飞雨也是一样，他的那个故事再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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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神奇，在这个世界上，也始终是无法实现的一个美丽飘渺到令人绝
望的梦而已，在骨子里，他也还是个‘人’而已……死亡是一定能够
刺激他的，只是不知道是谁的死亡能够刺激到他醒过来，继续自己该
做的事情。”
江浅儿眼中滑下泪来，轻声地说：“我一直很讨厌你……”琪儿淡
淡一笑，说：“所有这个故事里的人都会讨厌我，因为我扮演了一个
最不受欢迎的角色。”笑容之中却已多了一抹凄楚。她深吸了一口气，
说：“包括卓越在内，他表面上无论说得多么的好听，其实我一直知
道，在他的内心深处，是一直非常厌恶我的……但是你们却不知
道……”
琪儿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其实最讨厌我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自
己……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要一手弄砸了这整件事情，害死了卓越和这
么多无辜的人……可是时光真的是不可以倒流啊……不然，我一定
会……”
江浅儿轻声问：“一定会怎么样？”
琪儿哭着说：“一定会离开李飞雨得远远的，但愿从来没有知道过
他，知道过他的故事，浑浑噩噩地过完这一生……”
江浅儿叹了一口长气，道：
“这就是你的梦想？”琪儿点头道：
“是。”
江浅儿摇了摇头，道：“这样活着，你认为有意思吗？也许，在实际
上，你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地活着已经过了好几千年了……直到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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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琪儿缓缓地道：“我宁肯什么也不知道地活上一万年，十万年甚至
更久，也不愿意在这种痛苦的清醒中活上一天！”
江浅儿幽幽地道：“没想到你这样厌恶这个故事。”琪儿道：“那
是因为李飞雨没有向你展示这个故事阴暗的那一面，你只被它迷人的
一面吸引住了，也由此可见，李飞雨根本就没有向你真正地敞开他的
心灵……”江浅儿低声说：“这还用说吗？自从你抛弃他了之后，他
就彻底对人类失了望……”
琪儿认真地说：“所以，只有我才能恢复他对人类的信心，只有用
我的死亡才能真正地激活李飞雨重新醒过来。”
※ ※ ※
江浅儿缓缓说：“你死了，我会真的好寂寞的。”
琪儿明白她的意思，她轻声说：“你不会寂寞的。”江浅儿有些惊
讶地问道：“为什么？”琪儿平静地道：“他们不会放任他一个人在
这人世间，你不要忘记了他来我们这里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所有的苦
难都还没有真正开始呢。”
江浅儿看着她问：“你是说……还会有更多的人加入到这个故事里
面？”
琪儿低声说：“只要他不离开，这种加入就永远不会停止。”江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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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叹了一口长气，说：“我现在有点明白，你为什么想逃避这个故事
了……”
电话铃轻轻地响了起来，江浅儿拿起电话，低语了两句，放下电话，
眼中含泪地看着琪儿说：“时间到了……”
※ ※ ※
那一团美丽得炫目的火花在漆黑的宇宙中渐渐扩散，最后终于消失
得无影无踪……
江浅儿与琪儿四目相望，发现对方早已泪流满面。
“从今以后，看到月亮，就像看到了卓越与姐姐了……”江浅儿低
声说。
琪儿淡淡一笑：“可惜，我没有机会看着月亮来悼念卓越了……”
看着她站起身来，江浅儿不由问道：“你现在就去？”琪儿笑了起
来，点头道：“这是我欠他的，早就应该还了……”
江浅儿有些怀疑地问：“要是……你还是不能让‘他’醒过来，那
怎么办呢？”
琪儿摇了摇头，低声而坚决地说：“卓越教给了我一件事……”看
着窗外的明月如镜，琪儿缓缓地说：“很多时候，我们是没有选择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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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阿修罗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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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追月记
追月记（上）
(一)
卓月叹了口气，失望地耸了耸肩，仍有些不死心地问：“真的没法
出来？”代绿摇了摇头，“我要按时回家，我妈管得挺紧的……别说
了，我们工作时不允许闲聊的。”卓月点点头，“OK，我们先走了。
Bey-bey。”
拉了宝召一把，两人走出专卖店，向“姐妹广场”迪厅方向走去。
宝召安慰卓月，
“垂头丧气干什么？追女孩子要有耐心的，别灰心。”
卓月苦笑，“我只有爱心，没有耐心……真的就完蛋了么？”宝召为
他打气：“我在一边看得很清楚，代绿绝对对你有好感，她看见你就
脸红红的。你想她根本就对你不熟悉，不了解，怎么会你一约她马上
就出来了？人家是女孩子啊，要庄重害羞啊……”
卓月瞪大了眼，“宝刀，越来越有水平了，头头是道啊你。”
宝召笑，“你这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我可是旁观者清啊，不过，
前两天你不是还说对你们企业局的那个白领 MM 感兴趣么？怎么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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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就消退了？”
卓月吐了口气，“那个ＭＭ叫凤眉，人跟名字一样美。我特别喜欢
她那股气质，简直令人心旷神怡，近之欲醉……”
宝召又问：“那代绿呢？从注意到她那天起，我便知道你又要寻死
寻活地死缠烂打了。”卓月一脸神往，“代绿那个腰，我见一次便要
激动一次，那简直是我见过的当世第一美腰！为了她的腰，我可以赴
汤蹈火，万死不辞！”
宝召见怪不怪地阻止他：“行了，大花心萝卜，你说了百多回了……
问题是你现在的重点到底放在哪边啊？凤眉还是代绿？”
卓月有气无力地翻着白眼：“这我怎么分得清楚，我看见代绿时就
忘记了凤眉，看见凤眉时就忘记了代绿……哪个都是我的心头肉啊！”
宝召哈哈笑：“想一箭双雕啊？现在的女孩子可是不好惹哦，小心
玩火自焚！”卓月叹口气，“危险我也知道，但是舍不得啊……”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姐妹广场”迪厅门口，宝召突然语气神秘地说：
“卓月，看见没有？小叶子。”卓月一怔，“哪里？”目光扫射已看
见性感娇艳的小叶子和几个帅哥美女站在门边的树荫下。小叶子眼尖，
已经看见了卓月，高声招呼，“卓月，过来。”
卓月慢吞吞地踱过去，打量着小叶子身边的人。问：“什么事？”
小叶子笑着问：“好久不见，在忙些什么？”卓月淡淡地说：“老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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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你又换了一个新的？”瞟瞟小叶子身后一个男孩。小叶子眨眨眼：
“不要告诉我你在吃醋啊！”卓月“哈哈”笑了两声：“我倒想呢，
只是没那空。”
宝召在旁边揭穿他，“小叶子，别听他的。卓月现在正寂寞着呢，
喜欢上两个美女又不敢下手，每天晚上老是麻烦‘五姑娘’为他解闷。”
小叶子脸上一红，啐了一口：“下流。”流目顾盼，“怎么只有你
们两个呀？”
卓月哼哼，“我们是来寻跳的，不是寻泡的，要人多干嘛？”向小
叶子招招手，“耳朵过来，我说句话。”
小叶子将耳朵伸到卓月嘴前。卓月小声说：“波又大了，小心身体。
这群毛小子还嫩，你悠着点，别毁了人家功能！”顺便在小叶子耳朵
上咬了一口。
小叶子惊叫一声，捂着耳朵一脚踢去，却踢了个空，不由笑骂：“讨
厌！”
卓月已和宝召大笑着走进了迪厅的大门。
(二)
思琴气咻咻地恨着卓月，目光似要把他吞噬下去。卓月一脸苦瓜，
“情妹，宝刀跟我在‘姐妹儿’那里只是纯蹦迪，根本没空泡妞，我
可以对天发誓，真的。”思琴恨恨地说：“我才不管他干什么！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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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气你和他都不回传呼，我打了三四个，等了足足半个小时。太过份
了！”
卓月皱了皱眉，“拜托你生气找点新花样好不好？每次都是因为宝
刀没有回电话，缺乏创意。你明知迪高音乐一响起，杀猪都听不见了，
何况是传呼机响。”
双手自然而然地搂住了思琴的腰，将她拉在胸前，“好了，对男朋
友要有信心，宝刀为你已经够守身如玉的了，要懂得知足。”
思琴打开他的手，“又吃我豆腐，死性不改。我去告诉宝召！”
卓月眨了眨眼，“呵呵，朋友妻，不客气啊。情妹，赶明儿你要是
和宝刀那种坏男人分了手，可千万记住我这颗滚烫火热的心一直在盼
着你，等着你啊。”思琴不屑地道：“懒得理你这个疯子，花痴！”
卓月无奈悲歌：“我心中，你最肿……悲欢拱，生死捅……”
思琴问：“卓月，你前段时间不是对专卖店那个细腰妹妹如痴如醉，
神魂颠倒嘛，怎么现在没有听见你念叨了？”
卓月耸耸肩，“没办法，我的生命说她年龄太小，两年之内不打算
恋爱。和我只做好朋友啊。”思琴似笑非笑：“她是你的生命？那你
为什么现在抱着我？”卓月面不改色：“代绿是我的生命，但是一看
到情妹你，我就连命都不要了！”思琴惊呼：
“厕所在哪里，我要吐……”
卓月一脸失败，“情妹啊，说句良心话，我在你心中真的就那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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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思琴叹口气，正色地回答：“你是一个好人，但是一个坏男人。你
可以做女人的好朋友，但是绝对做不了女人的好男朋友。因为你这小
子太花心，见一个爱一个的，遵守不了爱情最基本的原则。”
卓月庄重地说：“我对喜欢的女孩子是认真的。”
思琴点头，“我知道。当你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时，你是绝对全心
全意的。但是一离开她你碰到另一个女孩子时，你便忘记了第一个又
全心全意地和第二个女孩子在一起了……我就不明白，你的感情怎么
就像自来水用不完似的？”
卓月有些伤感地叹道：“我也很痛苦，但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个
性……”
思琴翻翻眼帘，白了卓月一眼，问：“很痛苦？”卓月埋头，“嗯。”
思琴又问：“完了没有？”卓月不解：“什么完了没有？”思琴没好
气地说：“痛苦完了就把我放开！一有机会就死死地紧抱着我，点点
机会都不错过！现在抱够了吗？”
卓月干笑，“不好意思，不知不觉的……”
“放开手呀！”思琴挣扎。卓月嘿嘿傻笑，“反正不抱也抱了，情
妹，让我再痛苦两份钟，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思琴一掌将他推得远远的，恨道：“同情你！那我恐怕是连呼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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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的时间都没有了。”
(三)
“情妹我跟你打个赌，这条街上走的任何一个美女我都敢上去抱
住！”卓月气焰嚣张。
思琴接道：“当然了，然后别人再扇你两记耳光是吧。”卓月丢给
思琴一个白眼，“对帅哥这么没有信心吗？”
已紧走几步，将一个正在前面行走的女孩从后面一下拦腰抱住。
“啊！”女孩尖叫一声，转过头来，“做什么？”扬起的手停在了
半空中。“卓月，是你？”卓月笑，“美女，好久不见。”女孩冷哼，
“你们多拽的人物，哪里会舍得来找我……”卓月对思琴招招手，“过
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思琴，我兄弟媳妇。这是乔兰，我朋友马子。”
思琴看着卓月笑，“你总是将别人的女朋友抱在自己的怀里向人家
作介绍吗？”乔兰醒悟过来，“丢开我。”已挣脱开去，恨恨地骂，
“贼性不改，差点都忘了。”
卓月一拉思琴，“没得抱了，走啦。”冲乔兰道：“我知道你有事，
我们也有事。改天再聊，拜……”乔兰急急地说：“叫那个死人传呼
我啊，我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卓月回头，不怀好意地笑，“什么报
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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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兰一怔，“你要什么？”
卓月略压低声音：“一夜春宵。”乔兰脸上一红，啐骂：“死人，
不说拉倒！”转身就走，卓月在后面扯长了嗓子叫：“美女，话带到
了好歹也赏个香吻啦……市场经济耶！”
思琴急急走开，卓月回头一看，忙三两步赶上，“情妹，火烧尊臀
啊？”
思琴自顾自地走路，“别和我说话，我不认识你。”卓月吃了一惊，
“你的狂犬病又发了？引起间接性失忆？”思琴哭笑不得，“你在大
街上大呼小叫的，像个疯子。我可不想让别人以为我也是疯子！”
卓月正色地说：“你不是疯子。得了狂犬病的人，叫疯狗。”
思琴一脚踢去，“去死吧你！”
(四)
“我真的没有听到传呼机响，后来看到你的号码时又很晚了，怕你
已经睡着了，不忍心惊动你，所以没有回电话。不信你问卓月嘛。”
宝召苦口婆心地解释。思琴满脸不相信，“卓月和你蛇鼠一窝，狼狈
为奸，我才不相信。换个证据。”
宝召求助地望向卓月。卓月清了清嗓子，正色地对思琴说：“情妹，
我实在是不忍心骗你了。实际情况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在迪厅时，我
和宝刀同时被五个美貌绝伦的处女绑架了，直到今天早上才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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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为了捍卫你与宝刀地老天荒的爱情，为了守护宝刀仅属于你独
家享用的贞操，我义不容辞地献出了自己冰清玉洁的肉体……”
拍拍思琴的肩，一脸沉痛，“我们知道你绝对不会相信这个绝对真
实的故事，所以只好强忍着悲痛善意地欺骗你。现在，一切真相大白，
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我可以让宝刀马上用他自己向你证明他的清白！
说：要他二十分钟还是半个小时？”
思琴羞得满脸通红，啐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给我闭嘴！”
转向宝召，“这次就算了，下次你要是再敢不回我的电话，我就--”卓
月已接道：“一个月不和他上床！”
思琴一脚踹去，“滚一边去。”卓月闪过一边，冲宝召眨眨眼，对
思琴道：“情妹，别影响宝刀做生意，你先走吧。”思琴恨他一眼，
对宝召挥挥手，说声，“我走了。”向批发市场外走去。
卓月坐了下来，“告诉你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宝召问：“又是
什么？”卓月道：“我刚才和情妹来批发市场的路上时，和乔兰撞了
个对面。”
宝召一惊：“没什么事吧？”
卓月眼一瞪，“你怀疑我的能力？”宝召连忙讨好地一笑，“哪敢，
没有揭穿吧？”卓月叹口气，“猪哥，看情妹这么容易放过你，你也
该知道没穿帮啊……”
天鈴鳥書屋
语气一转：“你有多久没有找乔兰了啊？”宝召想一下，“大概有
十几天了吧。”卓月拍拍他的肩，“还是抽空陪陪人家，好歹也在你
这里挂了一个女朋友的名嘛！”
宝召有些不高兴地说：“想起来就生气，这女人明明有别的男朋友，
还瞒着我！”卓月惊讶地说：“你秀逗了？你大少爷自己同时有三五
个女朋友，却想让人家都只有你一个男朋友？长得帅也不是这么嚣张
的啊……呵呵，乔兰在外面有男朋友不是更好吗，有了问题正可以推
个一干二净，谁知道是谁做的啊？呵呵……”
宝召道：“我没有动她。”卓月瞪大眼：“你玩什么？清纯还是处
男啊？我倒！”宝召有些烦燥地说：“自从我知道乔兰在外面还有男
朋友后，我对她就没什么兴趣了！”
卓月呵呵笑：“兄弟，乔兰可是我帮你泡到手的，你如果不吃，那
老大可不客气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哦。”
宝召挥挥手，“能上你上好了，反正我不在乎！”
卓月摇摇头，连连啧啧称奇，“这就是男人，当初见人家漂亮，一
见钟情，神魂颠倒……你以为全世界的男人眼都瞎了，等着让你一个
人来泡？现在倒好，千辛万苦泡到了手，发现自己是个替补二号，居
然拱手送人……”
宝召没好气地说：“别叽叽歪歪的，要不要？”卓月瞪住他，忽然
大笑，“别丢烫手山洋芋的样子，我可不怕！”伸了个懒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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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去‘姐妹儿’吗？”
宝召追问：“乔兰你要不要？”卓月耸耸肩，“你不想理人家就凉
在那里吧，反正她又不缺人陪她玩，扔我做什么？拜拜……阿疯哥
哥……”
(五)
卓月脸色沉郁，他放下电话，喃喃自语，“她居然做出来了？……”
失魂落魄地坐了下来，只觉得漫无头绪，茫然无措。
鱼兰那清丽天真的容颜成了卓月此时脑海里挥也挥不去的影子。
长叹口气，卓月将脸深深埋进了手里。
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卓月拿起电话，宝召已急惊疯地高叫：“卓
月，在姐妹里认识的两个女孩子找到我这里了，正在批发市场，你快
过来！”
卓月叹了口气，“我不能来……”宝召大吃一惊：“你吃错药了？”
卓月叹口气，“我刚刚有人约了谈事，叫那两个妞儿改天见我吧。”
挂上电话，卓月开始换衣服，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来。
蹬着自行车来到体育场花园，卓月老远便看到一身淡素的鱼兰抱着
个粉红色的资料袋站在树荫下。卓月将车直放过去，鱼兰满脸地笑，
“卓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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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月叹口气，“公司早散了，叫我卓月，好吗？”鱼兰点点头。
卓月看着她，道：“找个地方坐坐好吗？”鱼兰文静地点了点头，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倏地一红，偷偷地看了一眼卓月，微微垂下
头去。
卓月根本未曾留意，随便地说：“我载你去吧。”鱼兰坐上自行车
后架，一只手怯怯地轻轻捏住卓月的衣角。
卓月淡淡一笑，“坐好。”蹬车向前驶去。悄悄的，鱼兰的手似乎
是漫不经心地搂住了卓月的腰。
(六)
卓月将鱼兰的漫画稿放回资料袋。点点头，“很好，进步很快。鱼
兰，看得出这半年来你用了不少心。”
鱼兰轻声问：“那可以发表吗？”卓月想了一想，道：“我试试吧，
但是鱼兰，你的故事情节还不太完美，吸引人不怎么强烈，我认为应
该加强一下这方面。”
鱼兰脸上一红，“我知道。所以才专门来请你指点。”
卓月端起咖啡呷了一口，“虽然我们那个文化公司关门了，但至少
我还是个稿件贩子吧……呵呵，我把你的画稿拿回去研究一下，再和
你商量怎么样修改润色，发表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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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鱼兰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卓月心头一震，顾左右而言他：
“鱼兰，从学校毕业了准备做什么？”
鱼兰巧笑嫣然，“做一个专业漫画家啊……跟着你……”后面几个字
轻如蚊呐，低不可闻。
卓月一笑：“有志气！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
鱼兰凝视着卓月，轻声说：“卓……经理，我知道我的画技与故事
能力都还很欠缺，所以想多跟着你学习，行吗？”
卓月一怔，“你的意思是要我做你的专业经纪人？”鱼兰脸一红，
“如果……可能的话。”
卓月叹口气，“鱼兰，龙国现在的经纪人制度才起步，公司垮台便
是一个很好的证明。我可以用朋友的身份帮你和熟识的编辑联系，发
表成功后你请我吃顿饭就行了，你看怎么样？”
鱼兰轻声说：“今天我就准备请你吃饭，卓……经理，可以吗？”
卓月瞪住鱼兰看了良久，道：“今天还是我请你吧。”
(七)
“卓月，你死到哪里去了？”小叶子在电话里咆哮。卓月轻咳两声：
“小叶子，干什么？我正在陪人吃饭，一见你传呼便火烧连营地跑回
电话，谁知这里公用电话忙得很，让你久等，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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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还没有吃饭。”小叶子娇媚无限地道。
卓月叹口气，“你在什么地方？待会我来找你。”小叶子娇声问：
“你在陪谁吃饭？我没法来加入吗？”卓月摇头，“不行，我怕你把
人家吓着。”
小叶子生气地说：“狗屁，又是哪个女人？”卓月笑，“不是女人，
是个小女生，我从前的客户。好了，有空再聊吧……还有什么事没有？”
小叶子幽幽叹了口气，“我要见你。”
卓月看了看时间，“一个小时后，我在嘉州百货大楼门口等你，误
差十分钟左右。”
放下电话，卓月付了电话费走回饭店，鱼兰清澈似水的眼睛中透露
出疑问。卓月笑了笑，“一个朋友，找我有点事。”
鱼兰垂下头，“那你不能陪我去看电影了？”卓月安慰她：“下次
吧，机会很多的，对吗？”
(八)
“小叶子，什么事啊？是别人的棒子弄大了你的肚子？还是你的肚
子弄断了人家的棒子？”卓月笑嘻嘻地问。小叶子叹口气：“这次真
的是麻烦了。”卓月眼睛瞄向她腹部，“不是我的吧？记得上次还是
在……”小叶子没好气地说：“你正经点好不好？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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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卓月正色问：“什么事？”小叶子苦恼地说：“昨天晚上
你看见的那个和我在一起的男孩，他说他爱上我了。”
卓月莫名其妙，“这有什么稀奇，让他爱好了。”
小叶子叹了口气，“昨天晚上我是提出和他分手的。”卓月皱了皱
眉，“开始多久了？”小叶子想了一想，“大概有一个月吧。”
卓月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啊？”小叶子道：“我不敢和他在一起
了，他……很疯的！”
卓月眨眨眼，“还是用老一套？”
小叶子有些担心地说：“他真的有点疯，出来混的，暴得很……”
卓月淡淡一笑，“你今天约他没有？”小叶子摇摇头，“躲还来不及
呢……他肯定带了帮小混混在到处找我。”
卓月笑了，“去姐妹。”
(九)
宝召坐下来的同时目光从小叶子的胸前掠过。
卓月轻笑着对小叶子说：“你这两个大宝贝真的迷死太多的男人了，
小叶子。”
小叶子恨他一眼，“怎么没把你迷死！”卓月哈哈一笑，将她搂在
怀里，暗中捏了一把硕巨，“迷死我？你还得多修炼几年了。”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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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脸一红，啐骂：“要死！在这里动手动脚的……”脸色突然一变，
浑身上下已变僵硬。
卓月顺着她目光看去，五六个瘦高的男孩已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目
光如炬，几乎要喷出火焰来将小叶子和卓月烧掉。
卓月盯着几个人走近，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任何表情。
“是谁？”目中喷火的男孩气势汹汹地问小叶子。卓月笑了一笑，
“你就是她前任的男朋友？”那男子脸色铁青，“现在也是。”卓月
摇摇头，“现在我才是。她已经和你分手了，拿出来点男人样来，别
为了个妞儿放不开。”
瞅了一眼男孩紧握的拳头，卓月冷冷一笑，“知道她为什么离开你
吗？因为你没有钱！”从衣袋中甩出一大叠百元币扔在桌子上，“我
比你有钱，所以她不跟你跟我。”男孩脸倏地得通红，几个和他一起
来的人已然怒不可遏。
宝召很有默契地“啪！”在那叠钞票上扔了两样东西：一副铮亮的
手铐的一支装在枪套里的警用手枪。
顿时几个男孩脸色苍白，呆若木鸡。宝召不冷不热地说：“这里是
‘姐妹’，一边凉快去。谁惹事谁走不了干路。”
“算你狠！”那男孩咬牙切齿地说，转身就走。几个同伴连忙跟出。
宝召将枪和手铐收回，卓月也揣回钞票。“行了。”他笑着对小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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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包无后恙。”
“宝召。”一位美丽时尚的女孩已从邻桌走了过来。宝召冷眼望去，
尽是淡漠。“你。”他道。乔兰坐了下来，“好久不见，怎么不呼我？”
宝召冷冰冰地说：“没空。”
乔兰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了？”宝召望着她来的方向，“你男
朋友？”乔兰轻声地说：“普通朋友。”宝召点点头，“那你还不过
去？”乔兰脸色一变，径自走开。
卓月叹口气，“太过份了。宝刀。好歹人家也算是你挂了名的女朋
友呢。”宝召轻蔑地一笑，“我女朋友是思琴。”卓月不由莞尔，“那
你一天招蜂引蝶地干什么？”
宝召冷哼：“她们太贱。”小叶子轻声地说：“刚才这个女孩子我
认识。”
卓月笑了笑，“你不认识才怪了。小叶子，弄个靓妞来姐妹陪宝刀，
三个人在一起不好玩。”宝召摇头：“不用，没心情。”
卓月静静地看着宝召，没有说话。
(十)
卓月大汗淋淋地翻下身来，仍然爱不释手地扣着小叶子的胸。小叶
子打开他的手，坐起身来用毛巾收拾自己，顺手打开冷气。“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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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娇喘。
卓月躺在那里笑，伸手又去捉那对膨胀浑圆。小叶子按住他的手，
央求道：“老实会行不行？别玩了。”卓月赞：“我给你安这外号太
名符其实了……小叶子楣，腰细如柳，娇小玲珑偏偏波大如西瓜，迷
死天下色狼呵，小叶子，难怪那小男生要为你拼命了。”
小叶子恨他一眼，“还取笑人家，没良心的，我对你还不好么？”
卓月拉她躺下，顺势又一把罩住，“好个屁，有事就来找我，没事就
把我扔得远远的。”小叶子叹口气，“你呢？你明知我对你的感觉，
只要是你找我，我谁也不会顾的……但是你从来没有传呼过我。”幽
幽地，她轻声说：“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卓月懒懒地笑：“几个炮友，扯这些干什么？”小叶子几乎要哭了
起来，“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却一直拿我当……工具！”
卓月哭笑不得，“你吃错药了？什么工具……小叶子，我也喜欢你，
不然我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让你随便占有我冰清玉洁的肉体……”
小叶子啐骂：“最不要脸了，占了便宜还卖乖……”她突然抱紧卓
月，看着他的脸，神色专注地问：“老实告诉我，你真的喜欢我？还
是喜欢我的胸？”卓月笑，“我认识你的动机是因为你的胸，但后来
发现你真的也很可爱。现在，我既喜欢你，也喜欢你的胸。”
小叶子叹了口气，陷入了回忆当中，“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男人。
我记得你来认识我时，是那么的直接，突然和简单……却让我在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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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好象完全被你所迷惑住了，差一点我就爱上了你，但你却让我清醒
得比谁都快。”卓月笑笑，“爱情不是我们之间玩得起的东西，你应
该明白。”
小叶子叹口气，“我知道，你不会只属于某一个女人的。你的心像
大海一样丰富多变，谁也不可能真正读懂大海的……碰上你，不知是
我的幸运还是不幸……”
卓月一愣，半晌方道：“小叶子，你有些长大了。”
(十一)
将钱递给宝召，卓月打了个呵欠，“数好，龙国币三千。多了还我。”
宝召接过揣好，笑问：“又和小叶子玩得很疯？昨晚上。”
卓月叹口气，“那有什么办法，吃亏的总是我们男人。”斜乜着宝
召：“玩具还了？”宝召点头：“说真的那枪与手铐造得跟真的一模
一样，在灯光下的确能唬住不少人……”
卓月伸了个懒腰，“我不是说过么，这世界上的傻瓜蛋真的很多。”
宝召忙碌着生意，问：“今天不上班？”卓月摇摇头，“呆会儿去
企业局交文件。”宝召戏谑，“是争来的差事吧？好去看你那个小美
女？”卓月哼哼一笑，“懒得跟你罗嗦，我走先。”
凤眉的眼睛清澈似水，却在水波盈盈中透着许多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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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月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左顾右盼东张西望。凤眉不由莞尔一笑，
轻声说：“何科长不在，你放下文件我会转交给他的。”卓月叹惜一
声，问：“我可以等他回来吗？”
凤眉点点头，“当然可以，只是，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卓月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那不正好，反正我也没事。”凤眉脸上
倏地一红，装作没有听见。
卓月坐在凤眉侧面开始欣赏这个令他神魂颠倒的美丽女孩，那对闪
闪发光的眼睛中包藏着太多的不言而喻。
凤眉处理着办公桌上自己的工作，低垂的眼帘下轻轻掀动着一丝不
安，一张俏丽的脸已然红到了耳根。
卓月看着凤眉的羞态，心情大悦，乐不可支，几乎就要唱起歌来。
他贪婪地用目光吞噬着凤眉的一丝一发，一举一动，恨不得眼睛能变
成摄像机将这一切永恒下来。
凤眉终于忍不住了，轻言细语地说：“你可以看看报纸什么的嘛。”
卓月想都没想一口回答：“没空。”凤眉诧异地看了一眼卓月。卓月
笑呵呵地道：“我忙着看美女，哪有空看报纸。”
凤眉刚恢复正常的脸顿时又红了起来，“你影响我工作了。”她轻
咬着唇道。卓月很奇怪地说：“怎么会？我像个小耗子一样安安静静
地呆在这里，大气都没有出过一声。”凤眉轻声说：“可是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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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要吃人一样。”
卓月一愣，倏地大笑。
(十二)
卓月兴高采烈地吹着口哨来到宝召处，一脸眉开眼笑。
宝召瞟了他一眼，问：“见到了小美女就这么高兴？”卓月笑：“是
呀，就像去了一趟甲天下的桂林一样感觉爽呆了。”宝召哼哼：“有
这么夸张？你哪次喜欢上一个新女生不是这副德性？就是没见你对谁
有个长性。”
卓月眨眨眼，道：“我喜欢公园，但谁也不能将公园当成家呀。”
宝召摇头，“我不明白，我如果喜欢一个女孩子，就绝对想跟她天
长地久。”卓月眼中浮起一片朦胧，“我也一样啊，但是我却知道，
真正喜欢的女孩只能够远距离地欣赏，因为我怕自己跟她过份地接近
会发现她的不完美，破坏我心中那份最纯真的憧憬。所以，对于至爱，
宁望勿折。”
宝召若有所思的道：“幸好你还有点变态的善良，这世界上才幸存
了几个没有被你欺骗的极品美女。”
卓月眼一瞪，“我真的就那么混账？”
宝召嘿嘿一笑，“你是一个好人。”一脸庄重地举手，“我发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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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撒谎。”卓月一脚踢去。“诚实过份了，小子。”
宝召坐了下来，卓月看着他脸上的沉郁，问：“怎么了？”
宝召叹了口气，吐出了两个字，“乔兰。”卓月奇怪地说：“你还
放不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可能你真的爱上她了吧？你要对得起
情妹哟，兄弟！”
宝召苦笑：“扯哪去了。”卓月歪着头看他，“还觉得乔兰伤害了
你那颗小小的男子汉的自尊心？还在愤愤不平？别告诉我没有
哦……”宝召叹口气，“我真的不舒服。”卓月取笑，“酸酸的，苦
苦的，回到初恋时被抛弃的感觉……”宝召苦笑，“也没那么过份。”
卓月正色地说：“宝刀，拿得起放得下。你有个一心一意爱你的情
妹，该知足了。乔兰有她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圈子，在你的生活中偶尔
‘客串’了一下，别太过于认真了。”
宝召叹了口气，“说得轻松。”卓月一脸怪怪，“宝刀，我说句实
话，乔兰比你聪明得多，你从头到尾和她的一切，对于她来说，只是
一场漫不经心的游戏。”
宝召瞪大眼，“你怎么知道？”卓月指指头：“直觉。”
(十三)
卓月看了看时间，略皱起了眉头。轻轻地一只手在他肩上一拍，“卓
月。”卓月不由分手，一把抱住，“过份。迟到足足两分钟！”乔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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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推开他，“行了，没在后面加个零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神秘
兮兮地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卓月咳了声，“我想你。”乔兰眼一瞪，卓月忙补上：“想见你。”
乔兰跟着他走向住宅大楼，满腹怀疑地说：“你叫我到你家里来干
什么？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吧？”
卓月回过头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乔兰良久，评估半天才说：“老实说，
我还怕呆会你趁我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时将我先奸后杀哩！”乔兰脸
上飞红，一拳擂去，“找死！”
将水杯放在乔兰面前，卓月亲亲热热地挨着她坐了下来。乔兰打开
卓月搂腰的手，恨他一眼，“热不热？”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什么
事，快说！”卓月笑，“你老爹做印刷的是不？”乔兰点头，“干什
么？想印黄色小说去卖钱？”卓月一脸惊讶，“哇！乔兰，你真厉害，
怎么猜中的？是不是你一直都在帮你老爹印三级书？”
乔兰盯着他，不说话。
卓月笑着说：“行了，谈正经事。我想请你爹帮忙排版印漫画书。”
乔兰诧异地问：“你印漫画书？”卓月反问：“不可以吗？”乔兰摇
头，“我不相信。”卓月哭笑不得，“大小姐这有什么不好相信的？”
乔兰怀疑地说：“你这色狼一天到晚从不干正经事，居然会画漫画？”
卓月一脸糗糗，“我伟大的形象真的在你心目中就如此不堪吗？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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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
乔兰点头，“言语难表其万一。”卓月欲哭无泪，“我好痛苦。”
乔兰早有准备，双手推住，“少来，去抱枕头痛苦，别打我主意。”
卓月不以为忤，竟有些得意洋洋地说：“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兰兰
也。”乔兰笑着骂：“恬不知耻。”望着卓月，“画稿我看看。”
卓月拉开书桌抽屉，拿出一叠漫画原稿。乔兰惊奇地说：“全是你
画的？”卓月笑，“我倒想……百分之九十五是我找的几个漫画爱好
者画的，共计六个故事，三百页。全是为市内‘嘉州百货’量身定做
的商业漫画。印数一万册。印刷费用六千。”乔兰摇头，“一万册，
六千？六毛钱一本？亏大了。”
卓月笑，“少来这套，书号，制版我都另外搞定。六毛钱一本纯印
刷，你至少可以赚到两千元。”拍拍乔兰的肩，“老实说这是拿公家
的钱，不赚白不赚。不然我干嘛不制版印刷一块在印刷厂做了，就是
因为想着我们美丽的乔兰，才分你一块肉吃哦。”
乔兰点了点头，“不制版，还差不多。这一万本你赚了多少？”卓
月笑，“定价六块八一本，百贷大楼照单全收。”
乔兰睁大了眼，“六万八？书号，税费，制版印刷不会超过三元一
本，你净赚三万八？”卓月拍拍画稿，“人家作者的工资呢？这可是
高薪高劳，我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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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了多少？”乔兰问。卓月叹，“三个月鞍前马后的奔波，也只
不过落了两万块钱。”瞪着乔兰的眼睛，卓月道：“不要用这种色迷
迷的眼神盯着我，我会脸红的哦……”
第二部追月记
追月记（中）
(十四)
卓月蹲在专卖店外的人行道上，一直死死地隔着玻璃瞅着代绿看。
专卖店里的几个女孩交头接耳，暗暗窍笑。代绿虽然极力镇定自己，
在若无其事的外表下却明显地有着强烈的惊慌失措。
卓月很有耐心地蹲在那里，脚麻了便站起来换个姿势。他无视路人
的惊奇与猜测，也不因代绿几次无奈之下递来的哀求眼色而有所心动。
他是存心要在代绿面前变成一座化石似的。
(十五)
“想做什么你？”代绿走到卓月面前，神情复杂地问。
卓月摊摊手，“有话想告诉你。但你不是说过上班时间不许聊天吗，
我只好等你下班。”代绿有些感动地埋怨：“六个小时了，你晚饭都
还没有吃。”卓月一笑，“你也同样。”代绿为难地说：“我必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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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我妈在等我……”
卓月轻柔地说：“我知道你家里有电话。”
代绿摇摇头，“不行的。”卓月凝视着她的眼睛，柔声说：“明天
我将会离开这座城市，这是我走之前来见你的最后一面。”
代绿顿时愣在那里，她怔了一会儿，咬咬牙，毅然走向街边的公用
电话。
(十六)
代绿心不在焉地用叉子掺拨弄着盘中的食物。她极力在掩饰自己那
份失落的情绪。终于，她轻声地问：“你真的明天就走？”
卓月点点头，握住代绿放在桌上的手。“真的，我是专程来向你告
别的。”代绿浑身一颤，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轻轻垂下眼帘，她问：
“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卓月叹口气，道：“去成都，后天就回来。”
刹那间代绿僵愕在那里，良久才一脸哭笑不得地道：“你疯了？搞
这么严重！后天就回来还告什么别……”
卓月一脸莫名，
“怎么了？代大小姐，听我后天回来反应这么大……”
代绿恨恨抽回他握住的手，“故弄玄虚，还等人家六个小时……弄得
跟生离死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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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月又一脸的苦瓜，“代大小姐，你知道你老人家是多么金贵才能
出来一次？我不用这个绝对真实的理由加上六个小时诚心的等候，你
会打电话回家跟你母亲撒谎陪我吃饭吗？”
代绿恨他一眼，“知道就好。”
卓月凝视着她，“我明白了许多事情，今天晚上……所以我相信你
一定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代绿岔开话题，问：“你明白了什
么？”
卓月笑意中含着些欣慰，“我明白了我在你心目中虽然不是很重要，
但是也并不是一丁点儿位置也没有。”
代绿脸上一红，“我不懂。”
卓月似笑非笑，“我以前也不懂，真的。”代绿的脸已红到了耳根。
(十七)
“你不是我男朋友。”代绿不放心地再次叮嘱：“你千万不要误会
啊。”卓月连连点头，“你还不放心吗？我清楚得很，绝对不敢‘舞
会’。”
代绿满脸的不相信，叹口气，“谢谢你送我回来。”挥挥手，“再
见。”卓月叫住她：“代绿，我有话对你说，很重要。”
代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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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脸上一吻。“晚安。”代绿又羞又气，
顺势一掌推出，卓月早闪在了一边。
代绿恨他一眼，转身时眉尖有笑意洋漾。
(十八)
卓月轻轻叹了口气，言语间充满了怜悯，“贝儿，怎么会这么不小
心……”
贝儿轻轻垂下头，眼中已浮起了一层雾光。悄声地，她说：“我以
为……会没事的……”卓月略皱了皱眉，问：“你男朋友知道吗？”
贝儿摇了摇头，“我想……独自解决……”
“不好吧。”卓月思索着说：“毕竟孩子也有他的一份，应该告诉
他一声。”贝儿怔怔地望着他，眼中不知不觉地跌下泪来。
卓月轻吁口气，拍拍贝儿的肩，“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吗？我会帮
你的，像以前一样。”贝儿摇摇头，低声说：“我不是因为这个……”
她咬咬唇，“我是因为你的态度！”
卓月一脸诧异：“我的态度？”
贝儿泪流满面，她不停地点头，“为什么你不生气？为什么你不吃
醋？曾经你不是因为我与别的男孩一曲共舞而大动肝火吗？为什么现
在你对我这样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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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月无言以对，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说：“贝儿，你还是……忘
不了从前……”
贝儿哭着说：“我已经跟了你三年，什么都给了你。我一切的一切，
包括自尊，自信，感情与发自内心深处的祟拜……可是，明明是你对
不起我，明明是你先有别的女人，明明是你让我的初恋的梦想粉碎……
为什么现在做错了事情的人却是我……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啊……”
卓月轻轻地将她揽住，拥入怀中，喃喃地说：“你说得对，是我不
对，我伤害了你……贝儿，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弥补你，你告诉我，好
吗？”
贝儿抬起泪眼，轻声问：“我……还有资格吗？”
卓月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是、我、的、妹、妹！”
贝儿垂下头，“我知道了。”
(十九)
卓月仰头又灌下一大杯啤酒，面容冷淡如冰，眼底深处却有火苗跳
动。
宝召陪了他一小口，劝道：“好了，别烦了，贝儿的事她自己会处
理的……”卓月长叹口气，“我觉得我是个坏人。贝儿才认识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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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个样子的……”
宝召拍拍他肩头，“你不是常说，错的不是你，而是这个世界吗？
贝儿不遇见你，也会遇见别的男人。也许，她的命运会比现在悲惨得
多……”
卓月冷冷地说：“也许幸福得多。”
宝召无可奈何，“别钻牛角尖好不好？其实我们都明白，以贝儿当
时的环境，状况，她能遇见你是她的幸运。这三年来，你为她做了那
么多事，她值得，真的值得。”
卓月斜斜看着他：“真的？”
宝召郑重点头，“否则她也不会出了事首先想到的就是找你。贝儿
明白你虽然不专一，不稳定，但你却是真正对她好的人。不然她也不
会跟你这么久了……”
卓月打断他，“她有男朋友了。”
宝召叹口气，“你怎么也这么庸俗，贝儿那个叫‘男朋友’吗？那
纯粹是因为你对她的伤害而找的一个替代的玩伴。我敢肯定她甚至和
那男孩上床也仅仅是一种想对你的花心进行报复的一种手段而绝对没
有爱情在内……贝儿跟着你时，人家还是个处女啊。”
卓月瞪着他，“你简直是个无所不知的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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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召无可奈何地一笑，“谁叫我自始致终看完了整出戏。”
卓月拍拍他肩，附在他耳边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宝召问：“什
么？”卓月清楚地说：“我要乔兰。”
宝召脸上神情大变。
卓月缓缓点了点头。
(二十)
“这两天干什么去了？”乔兰笑着问。卓月看了她一眼，“陪个女
人去打胎。”随即补充了一句，“不是我的。”
乔兰眼中一丝嘲讽，冷哼，“才怪。”
卓月一把捏住她，气唬唬地说：“真的不是我的！”
乔兰惊呼：“捏痛我了你。”卓月丢开她手臂，瞪着她的眼睛，“你
相信我吗？”
乔兰没好气地说：“关我什么事？莫名其妙！”
卓月看着她良久，道：“我要你帮我。”乔兰奇怪地看了卓月一眼，
“你今天怪怪的，对我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卓月猛地拥住她，不等乔兰反应过来，已狠狠地，深深地吻住了她
的唇。炽热、狂野、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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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兰清醒过来一把推开卓月，捂着被卓月吻得嫣红的嘴唇，“你疯
了？”目光中尽是恨意，乔兰气愤得几欲掉下泪来。
卓月着迷地看着乔兰的眼睛，脸上神情痴醉。轻声地，他说：“就
是这种眼神，乔兰，就是这种眼神……”
乔兰莫名其妙，“干什么你？”有些怯然地戒备。“不许乱来，我
会真的生气了！”她正色地警告。
卓月凝视着她，突然道：“乔兰，你知道吗？从我第一天认识你开
始，我就对你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知道你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女
孩……”他拉住她的手，“你的灵魂深处有种奇异的精致，只是可
惜……”他叹了口气：“你不知道……”
乔兰伸手摸了摸卓月的额头，目中猜疑不言而喻。
卓月轻声说：“我没有发烧。也没有发神经病……但老实说对你讲
这些，我确实下了很大的勇气。”他的手臂渐渐用力，“你知道吗？
和你一样，我的灵魂深处也埋藏了很多的秘密，但是我虽然一直知道，
却无能为力将它们打开……乔兰，我需要你的帮助……”
乔兰被卓月的言语与神态完全吸引，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
觉中又被卓月搂入了怀中。
卓月轻轻用手指压住她的唇，“不要说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
也知道你虽然惊奇但你却完全明白我的意思……”他的声音充满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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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让人沉迷的魔力，“我不要你改变什么，也不要你付出什么。我只
是需要你灵魂深处的那份灵动来引发我灵魂深处掩埋已久的那些东
西……如同两块磁石彼此之间自然的吸力一样，我们无需做什么，只
要像现在这样，彼此专注，彼此依靠，就足够了……”
卓月用额头抵住乔兰的额头，闭上眼睛缓缓地说：“刚开始时我还
在犹豫，害怕我的直觉又一次错误，可你知道吗？乔兰。你那恨意了
然的眼神，那委屈怨恨的目光，仿佛在很久以前，在另一个地方另一
个世界我曾经见过，那么地熟悉，亲切，刹那间便洞开了我几乎已经
生锈的灵魂之窗……”
他嘴角浮起一个浅浅的微笑，低语道：“乔兰，看来我欺负了你不
止一生一世，否则你前世幽怨的目光我怎么会在今世记忆尤新，甚至
成了唤醒我们记忆的钥匙……”
乔兰似乎已陷进了卓月制造的奇异幻境当中，她神情欲醉，美得惊
人。
(二十一)
凤眉再一次偷偷看了卓月一眼，她有些失望。卓月依然是那么平静，
淡漠。往日那眼眸中噬人的火焰已不知所踪。
轻声地，凤眉问：“你今天还要等何科长吗？”
卓月摇了摇头，“不用了，麻烦你将报表转交给他就行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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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转身一瞬间凤眉突然问：“你女朋友好吗？”
卓月一怔，停下身来看着凤眉，“我没有女朋友。”
凤眉仿佛松了口气，她笑了笑，“我不相信，听说你好……”咬咬
唇，她脸上红了一下，“花的……”卓月注视着她，“你相信吗？”
他问。凤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卓月在心里面叹了口气，淡淡地，他说：
“不要听别人胡说，但是……
也不要……”他思忖着，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不由为之舌结。凤眉看着他的神态，开心地笑了起来，“听说你经常
去‘姐妹迪厅’跳舞？”卓月点点头，没有说话。凤眉又道：“有兴
趣今晚一块去放松一下吗？”卓月惊讶地问：“你在约我？”
凤眉脸倏地绯红，她微垂下头，轻声问：“有空吗？”
卓月看着她，说：“如果我没去，绝对是半路上被车给撞死了！”
(二十二)
卓月蹲下身从书架最底层抽出一本书来，抬起头却发现面前多了一
双丽圆润的玉腿。卓月不知为何心中一阵“砰砰”乱跳，他仰脸向上，
看到代绿清纯娇丽的脸上笑意盈然。
卓月连忙站起身来，轻声问：“今天没上班？”
代绿笑，“休假。”瞟了一眼卓月手中的书，“来买什么书？”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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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笑，“随便看看。”将书放回书架，“去坐坐，怎么样？”
代绿看了看时间，“一个小时。”她说：“五点半我必须回家的。”
卓月叹口气，“知道，你向来都是乖宝宝。”
(二十三)
“你到底一天在做什么？”代绿浅啜了一口咖啡，问。
卓月吐出四个字：“等你嫁我！”
代绿脸一红，“我是说真的。”她道。卓月一脸正经：“我也是说
真的。”
看着代绿羞红的俏脸，卓月叹口气，“我一边在企业局的下属单位
上班，一边在为杂志社，报社做组稿的文化贩子，从稿费中抽取提成。
有时，也自己捣腾点买卖，不过都不成气候。小打闹，温饱有余，发
财还早。”
代绿摇摇头，“我不懂。”她鼓了鼓勇气，问：“今晚你有时间吗？”
卓月一怔，“什么事？”代绿脸上再度飞红，轻声地，她说：“我
们专卖店几个同事约好今晚去‘姐妹迪厅’，如果你有时间……”
卓月满脸愕然，目瞪口呆地愣在那里。
代绿吃了一惊，“你怎么了？”卓月回过神来，“没事。能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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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邀请我简直是太高兴了！”
(二十四)
卓月在那里把头夹在膝间作痛苦状已经很久了。宝召与思琴不知如
何劝解才好，无可奈何之下，宝召道：“那干脆今晚不去了怎么样？”
卓月闷声闷气地说：“除非我真的被汽车给撞死了！”
思琴笑谑：“有美女约他，天塌下来卓花菜也会永往直前的。现在
问题是两个美女一起约他，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卓花菜是哪一个也舍
不得丢掉，恨不能将自己砍成两个……知道当花菜的痛苦了吧？”
宝召给思琴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再火上浇油，思琴笑吟吟地点了
点头。
卓月缓缓抬起了头，目中浮起一丝诡异的笑意。宝召与思琴不解地
看着他，极为莫名其妙。卓月说了声，“宝刀，电话借来打下。”操
起电话便开始一个接一个地传呼留言，内容千篇一律：“卓月生日，
晚九时在姐妹迪厅庆祝，请带礼物准时到达。”
放下电话，卓月脸上绽开一个微笑。
宝召轻轻拉了拉思琴的手，两人面面相觑，发现彼此的想法不谋而
合：“这小子莫非是疯了？”
卓月笑，“宝刀，待会用你的提款卡弄点现金出来，明天还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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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这张恐怕不够用。”宝召将建行龙卡递了过去，问：“不要紧吧？
准备干什么你？”
卓月看着他与思琴，“今晚绝对热闹。”按住两人的肩，“记住，
今天我生日，去给我买礼物哦，只要贵的，不要对的……”思琴有点
明白卓月的意思了，“你是想把水搅浑，将场面弄复杂，让人家看不
透你的心思对吧？”
卓月瞪住她：“你不就看出来了？”
(二十五)
卓月握着听啤酒，走上了“姐妹迪厅”的屋顶露台。他深吸了口气，
头昏脑涨的感觉为之一清。密封的隔音玻璃将一切喧闹全堵在了室内，
露台上静悄悄的，月明风轻。
卓月摸了支烟叼上，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正在低头浑身口袋乱
翻之时，眼前倏地火苗一闪。
卓月抬头，看到一位白裙飘逸的女孩正巧笑嫣然地站在自己面前，
纤细修长的手指间捏着了个小巧丽紫的打火机，火苗正在风中跳跃。
卓月不由自主地心中猛地一痛，这女孩全身上下超凡脱俗，似乎竟是
纤尘不染，满脸满身的月光清朗，那明澈如水的眼眸中却隐含着一抹
善良的关怀。
女孩扬了扬手中的打火机，卓月清醒过来，凑上去将烟点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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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是谁？”
女孩迷人地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耳朵，又指了指口，摇了摇头，露
出一丝歉然。
卓月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清灵脱俗，美丽绝顶的少女竟
然会是一个聋哑人，一时间怔在那里。
女孩仿佛早已料到了他的反应，没有再注意他，而是扶着栏杆仰头
眺望着天上的明月，神情之间，尽是向往的欢悦。
卓月心中莫名其妙地升起一股没有来由的忧伤凄凉，不由自主地，
他觉得鼻子酸酸的，眼中有水份润湿……
卓月回到座位时，一脸的沉郁。齐刷刷十几双眼睛盯住了他。思琴
已发问：“寿星，怎么了？”
卓月长叹一声，“我遇见了‘海的女儿’。”所有人一脸尽是愕然。
卓月笑笑：“我在开玩笑，该谁喝了？”
(二十六)
舞池中，代绿低声地在卓月耳边埋怨，“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今天是
你的生日？”卓月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早已神魂颠倒，如痴如醉。闻
言轻轻一笑，道：“你能来，我已满足得快要发疯，还敢奢求别的不
怕老天罚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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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绿将头靠在他肩上，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们不可能的……”她
低语。
卓月低声问：“为什么？”他的手渐渐地用力，“是因为你年龄太
小，还是因为你对我放心不下，还是因为你不喜欢我？从中间挑一个
答案给我好吗？”
“别逼我。”代绿轻声说：“我不知道。”
倏地，她：“嘤咛。”一声，“你快把我的腰搂断了……轻点儿……
我透不过气来了啊……”卓月放松她，叹口气，“‘我会等你的……”
他有些失落地道：“也许是白等。”
代绿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只是轻轻地叹惜了一声。
(二十七)
“你朋友挺多的嘛。”凤眉的口气中含着一丝嘲讽。卓月苦笑着解
释：“普通朋友……”凤眉冷冰冰地和他保持着距离，“都是这么漂
亮时髦的女生，你当我是白痴吗？”
卓月无奈，“我要怎么证明你才相信我？”凤眉冷冷地说：“我对
你很失望。”卓月一愣，日光不解之极。
凤眉看着他的眼睛，“这是我第一次约男生出来……”轻声地，她
说：“我真的鼓了好大的勇气……你可以拒绝，但你才说过你花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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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却又弄了这么一大堆形形色色的女人在我面前出现……”
卓月心虚地说：“今天……我生日……”
凤眉冷冷一笑，目光中充满了不屑，“何必……”她叹口气，“你
的生日是哪一天，我记得比谁都清楚，你要我背出企业局里你的电脑
档案编号吗？对你的一切在案资料，我可是倒背如流。”
看着无言以对的卓月，凤眉有些忧伤地说：“无论怎样，我想我也
无权对你的生活方式或态度进行干涉……但是，我想对你说一句：今
夜，你确实是愚不可及！”
舞曲已终，卓月与凤眉仍站在那里。
凤眉一字一顿地说：“你扼杀了我的……初恋！”话一说完，她掉
头便向外大步走去。恍惚中，卓月看到她眼中有晶莹浮闪。
(二十八)
“我是个笨蛋！”卓月醉语含糊。“我是个傻瓜！”他叫嚷。思琴
与宝召拖着摇晃乱喊的卓月跌跌撞撞地上楼，掏出卓月的门匙打开门，
将醉得一塌糊涂的卓月扔在了客厅沙发上。
卓月仍在唠叨叫骂，自怨自艾，脸上涕泪横流，惨不忍睹。
“甭理他……”醉昏昏的宝召抱着同样东倒西歪的思琴，“我们回
家……”俩人连门都未关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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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月醒来时目瞪口呆，几乎忘记了头痛欲裂。
“你怎么会在我家里？”他问。乔兰叹口气，“我送样书过来，你
房门大开，趴在客厅地板上睡得像只虫子，一屋子的乌烟瘴气，狼狈
不堪……没来贼真是你的福气！”
卓月打量自己，“你给我换的衣服……还洗了澡？”
乔兰脸一红，“你少臭美，谁给你洗澡？我只是用湿毛巾给你抹了
抹。”卓月好奇地问：“你怎么把我弄上床的？抱的还是拖的？”乔
兰笑：“我才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你重得像猪……我只不过在你耳边
说了一句：床上有美女。你便自己爬上床了。”
“不可能--”卓月一脸怀疑。乔兰问他：“出了什么事？昨晚怎么
醉得这么厉害？”
卓月脑袋一下耷拉下来，垂头丧气地说：“昨晚上我做出了人类有
史以来最愚蠢白痴的一件事情……我同时约了两个我喜欢的女孩子到
迪高。然后，两个全泡汤了……”
乔兰不相信：“这么简单？”
卓月苦笑，“你还希望有多复杂？”乔兰安慰他，“行了，智者千
虑，必有一失。何况你这个平头小老百姓呢，吃一堑，长一智吧……”
卓月看着她，叹口气，问：“说句老实话，乔兰，你觉得我聪明吗？”
乔兰认真地说：“聪明。”停了一下又说：“但还没有绝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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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自知之明……”卓月思索，“经过昨晚上这么一闹，我有点
明白我好象是在浪费我的时间了……”他皱起眉头，“乔兰，我想离
开这座城市。”乔兰一愣：“干嘛对我讲？”
卓月正色地她说：“我想你给跟我一起。”乔兰瞪住他：“你没发
烧吧？”卓月点头，“我认真的，因为我觉得只有你才可能帮我。”
(二十九)
卓月掏出一张汇款单，放在桌面上。
鱼兰看着卓月，神情不解。卓月笑了一笑，“你的稿费。”鱼兰拿
起单子，不由惊呼，“你么多？”卓月道：“有了名气，还会更多的。”
看着鱼兰，卓月叹了口气，又递过一张纸笺，“这是我为你联系好的
几家杂志社编辑的电话与地址，以后你的稿件直接投给他们，会处理
得很好的。”
鱼兰惊讶地问：“你不管我了？”
卓月淡然道：“我将在一两周后离开这座城市，不再回来。”鱼兰
眼中一片茫然失措，轻声地，她问：“去哪里？”
“首都。”卓月道：“以那里作为我流浪的起点，把龙国的城市一
个一个地飘泊下去。”
鱼兰垂下头，低声问：“为什么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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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月眼中流露出一抹深远的忧伤，刹那间，眸中空灵，朦胧中却又
似乎包藏着无尽的传奇与秘密。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两滴泪珠轻轻跌醉在鱼兰纤细的手掌上。卓月心中一颤，他明白这
个女孩对他的那份心思，但他不敢也不忍有任何表示。
“我可以和你合张影留作纪念吗？”鱼兰轻声地问。卓月点了点头，
“非常荣幸。”
(三十)
“我想了很久。”卓月叹了口气，“我决定还是一个人离开。”乔
兰有些惊讶，“你不是叫我跟你一起走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卓
月看着她，笑了一笑，“你是一个好女孩子，我不想害你，更不愿意
我在穷极无聊的时候将你弄去卖了……”他收敛起微笑，“乔兰，你
帮了我那么多的忙，我会在某一天回来接你的，但不是现在……”
乔兰叹了口气，“随便你了。我相信你会做成你想做的事情，我也
相信你出去后会吃很多苦，受很多罪……你不愿意现在让我跟你出去，
是怕我吃苦，对吗？”
卓月不答反问：“你愿意吃苦吗？”
乔兰摇头，“不愿意，说实施我娇生惯养惯了，根本吃不了苦的。
奋斗呀，拼搏啦，那是你们男人的事情，我就是愿意找一个成功了的
男人做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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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月凝视着她，“你相信我会成功吗？”
乔兰不假思索，“肯定会。”
卓月奇怪地问：“为什么如此肯定？”乔兰甜甜一笑，“直觉。”
卓月握住她的手，“认识你是我今生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你可以弥补
我心中最大的那份情感遗憾……乔兰，我会回来接你的，但是你不用
等我。”
乔兰笑，“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爱上你的，放心吧。”她眼中
一片坦诚，“但我信任你，我们是超越世俗的哥们，对吗？”
卓月脸上浮起一抹坏笑，“今晚陪我不回家，OK？”
乔兰脸上一红，“又来了，老实不到三分钟。”
“我是说真的。”卓月恢复正经，“我保证不对你做坏事，只是想
和你聊聊天，我真的觉得……好……寂寞……”
乔兰瞪着他，“真的保证不动我？”
卓月举起手，“对天发誓。”乔兰思量了一下，“好吧，我相信你
一次。”卓月伸出手，搂住她盈握的纤腰，“乔兰，谢谢你。”乔兰
红着脸承受了他的一吻，低声地，她说：“你看叫我怎么相信你的保
证？”
(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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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月淡淡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没有时间。”电话里代绿的声
音倏地变得有些异样，她幽幽地问：“你在生我的气吗？”
卓月一怔，道：“我想可能没有吧。我凭什么生你的气，对吗？”
代绿叹了口气，“你真的要去首都，不再回来了？”卓月轻声地说：
“我已经决定了，既然老天让我注定得不到心爱的人，我何不走得远
远的，即使是孤苦伶丁，也少了看笑话的人，是吧？”
代绿低声问：“要怎样你才不走？是不是要和我上床？”
卓月真的呆住了，他没有料到清纯如代绿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不
由真正地瞠目结舌，一时间对着话筒哑口无言──
代绿在电话里重复：“是不是我和你上了床你就可以不走？”
卓月回过神来，无比惊愕地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代绿的声音微颤，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我知道你
喜欢我，你刚才说因为你得不到心爱的人才决定离开是吧？我可以让
你马上得到我--只要你不走！”
卓月口干舌燥：“你爱我？”
代绿斩钉截铁，“不！”卓月几乎跳了起来，“那为了什么？”
代绿一字一顿地说：“我、还、是、个、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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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月一片茫然失措，呆呆地重复：“那你为什么……”
电话里代绿终天哭出声来，“我只是不想让你走，我愿意付出我的
一切来留下你……”卓月冷冷地道：“除了爱情，是吗？”
不等代绿开口，卓月已冷硬地道：“我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宁愿付
出你的贞操也不愿爱我，但我不能接受一份没有感情的欲望。”
代绿在电话里痛哭失声，“我……爱不起你……”她一遍一遍地重
复：“真的……我爱不起你呀……卓月……”
卓月觉得一种戏剧般的荒唐，木然地扣上了电话。
(三十二)
卓月站在这城市的高处，以一种从容不迫的冷漠散发着一抹轻视。
风起衣袂，发飞如舞。
轻轻地，卓月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惜，他猛地回头，刹那间心痛如铰
──
那白衣如雪，明眸似水，轻盈的神色之间不含半点凡世的烟尘。
卓月恍然间已置身群星之上，浮游云际，朦胧虚空……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他问那女孩，仿佛已然忘了那女孩
曾经表明过她口耳失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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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地，那女孩用一抹歉意的笑代替了一切的语言，她挥挥手，神
态娇憨，沁人如醉──
卓月凝视着女孩那清澈透明的双眸，缓缓地伸出手去，将女孩轻轻
地拥入了怀中。
“我认得你的眼睛，好熟悉……”他低语。
女孩眼眸中一片柔弱慌乱。
卓月皱起了眉头，
“可是我却记不起你是谁了……告诉我，好么……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女孩轻轻眨了眨眼，漆黑的眸瞳中跌下了两颗晶莹的泪水，凄楚哀
惋，神悸心忤……
她虽然不能言语，卓月却清晰地自她流泪的眼眸中看见了一整出的
故事──
“我的天……怎么会这样……”卓月痛心疾首，将她搂得紧紧的，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女孩抬起头望着他，泪眼朦胧中浮起一抹无限的忧伤。轻轻地，她
将柔细的手指按在了
卓月的唇上，默默地，良久注视着卓月，渐渐她收回手，放在了自
己绝美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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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她的人如同一抹虚幻的影子越来越淡地消失，任由卓月拼
尽全力也抓不住她一片如雪的裙裾……
(三十三)
“你梦见什么了？”乔兰抹去卓月额上的汗，问：“这么激动？大
喊大叫的，怎么了？”卓月怔怔地躺在那里，似乎一时间还无法将梦
幻与现实分清。
“为什么不说话？”乔兰轻声地问。
卓月看着她，渐渐地眼中湿润起来。乔兰看着他泪光盈盈，不知如
何是好，紧紧地搂住卓月，“让我来帮你，好不好？”卓月轻声地说：
“我好孤独……”已吻住了乔兰。
接下来的放肆与粗鲁绝对超出了乔兰的想象，她的唇被卓月堵住，
不能叫喊，但她用手脚拼命反抗着，无声的挣扎与呵斥更加显得卓月
的野蛮与无礼。
卓月几乎是极为冷静地一层层剥去乔兰身上本已不多的衣服，他的
手有力但又恰到好处，既非如同色狼般的猴急难耐，却又绝对不是情
人之间的怜香惜玉。
乔兰又气又急，在卓月解开了她的胸衣后，她猛地用力甩开了他，
几乎不加思索地已一记耳光掴在了卓月脸上，“你疯了？”
卓月面无表情，仿佛乔兰这记耳光打的是别人，骂的也是别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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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捉住躲在床角里的乔兰，无论她怎样挣扎怒骂，卓月依然
按照程序进行着一个又一个的无耻。
乔兰再度躲开卓月时，身上已经寸缕全无，一丝不挂。
她惊慌地用手掩饰着自己的要害，无比仇恨的眼眸深处却分明有丝
怯然……
卓月看着乔兰的眼睛冰冷无情，令人如同置身于雪夜隆冬。
“不……”乔兰泪如雨下，“我求你，不要……”
第二部追月记
追月记（下）
(三十四)
乔兰缩在床角落里抽泣着，梨花带雨，不胜凄楚。
卓月不相信地看着满室的凌乱与床单上的罪恶，无法理解自己怎么
会不能控制地强暴了乔兰，他委实找不出理由。
“你这个骗子……”乔兰哭着骂他，“休想再让我相信你了……”
卓月任由飞来的枕头砸在自己头上再坠落，他低头苦笑，“我都不
敢相信我自己了，何况你……”乔兰继续用手边一切够得着的东西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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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骂：“你发疯……发神经……我恨死你了……”
卓月叹口气，一把揽过乔兰，“好了，行吗？”
五根血痕在乔兰的张牙舞爪间印在了卓月脸上。卓月一动不动，任
由乔兰发泄她的愤怒与怨恨。良久，直致乔兰无力地气喘吁吁，方轻
声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乔兰才止住的泪水禁不住又夺眶而出，她迷惘地，怯怯地问：“我
该怎么办？”柔弱无依，楚楚怜人。
卓月将她放平在床上，满含柔情蜜意地亲吻着她，似乎想用这个吻
来赎罪。乔兰搂住他的颈，凝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轻声地问卓月：
“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卓月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了那个绮丽凄凉的空幻，梦中那天人般美
丽的女孩那双明澈如水的眼眸，那眸光流传之间的那一个美绝哀惋的
传说……
猛地摇了摇头，卓月注视着乔兰，道：“我一直喜欢你。”
乔兰唇边浮起一丝浅浅的微笑，“你在撒谎。”她说：“告诉我真
正的原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她抚摸着卓月脸上的血痕，轻声
问：“是不是你太久没有女人，所以才一时忍不住？……”
卓月摇头，吻着乔兰，“我是真的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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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兰笑了，双手绕上卓月的颈，炽热狂烈地用舌与唇回应他的亲吻。
温柔缠绵中，她感到了一份坚硬。
她注视着卓月，眼波中水光流转，似嗔似怨，媚人迷醉……
卓月眨了眨眼，问：“可以吗？”
乔兰脸上一片红晕，她避过卓月的目光，悄悄地张开了腿。
轻轻地“嘤咛”一声，她已承受了卓月的重量与坚硬，鼻歙间喷着
急促的细细呼吸，乔兰眼眸紧闭，不敢面视卓月。
卓月看着她的娇羞怯然，一抹柔情溢出。他温柔地伏下头亲吻着乔
兰嫣红的唇，一面却悄然坚定地挺进。
乔兰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承受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痛楚，十指
长长指甲，已深深陷入了卓月肩背的肌肤中……
(三十五)
“离职？”凤眉显然吃了一惊，“为什么？”卓月淡淡一笑，“我
想换个环境，如此而已。”凤眉看着他，“没有别的原因？”
卓月眼光一片闪烁，“你还希望我有什么原因？”
凤眉叹了一口气，“如果是因为我不小心得罪了你，我向你道歉：
对不起。”卓月摇了摇头，平静如水，“应该是我向你说这句话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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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十分愚蠢的男人，对吗？”
“还记着呢？”凤眉一笑，“这么小心眼儿？”卓月点点头，说：
“因为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我这个人确实有时很让人讨厌。”凤眉
叹了口气，道：“但更多的时候是让人佩服你，你确实很了不起。”
“谢谢。”卓月唇边一抹讥讽，“……你的安慰。”
凤眉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卓月转身向外走去，“企业局电脑
里我的档案，可以删除了。”
凤眉看着他的背影，久久出神。
(三十六)
“真的为了女孩子便要去流浪？”思琴明显地有着怀疑。
卓月淡然一笑，“爱江山，更爱美人。”思琴感动得五体投地，“哇！
情圣！当初我怎么不爱上你呢……”卓月调笑，“谁叫你瞎了眼去跟
宝刀那死小子胡混，现在后悔也晚了……”眼神中一片使坏，接道：
“来哇，这下‘处’也不是了，你看好划不着哦。”
思琴满脸通红，啐道：“我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乔兰笑了起来：
“这色狼一天到晚不说两句下流话活像他要死一样。”
卓月走过去搂住乔兰的纤腰一盈，柔情款款地说：“爱人，我走了后
你千万别想我，知道吗？”乔兰顺手拈起个小布熊反手抡在卓月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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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想你！”
卓月又伸手去捉思琴，“情妹，来，临别抱抱。”思琴躲得远远的，
“行了，老大，留下个好印象走吧。”
宝召推门进来，看到卓月怀中的乔兰怔了一下，明显地有些不自然
地移开了目光。卓月笑：“宝刀，待会去‘姐妹’如何？”思琴让了
一让，宝召紧挨着她坐了下来。思琴问：“卓月，你是不是想最后的
疯狂啊？”
卓月摇了摇头，轻声地说：“只要生命不死，有什么东西能够是最
后？”乔兰回过头来看着他，大眼中朦胧晶亮。
(三十七)
“小叶子……”卓月惊奇地叫了出来，“不是听说你去了南方么？
怎么还会在‘姐妹’里看到你……不要告诉我是撞到鬼了吧！”小叶
子白了他一眼，“我遇到你才是叫撞到鬼了。”卓月乜她：“没去？”
小叶子回答：“去了，不好玩又回来了。”卓月仔细打量她，“没什
么变化呀。”
小叶子做了一个调皮可爱的鬼脸，“在那边才呆了三天，当然没有
什么变化了……”向卓月身后张望，“你一个人吗？”
卓月带着她向自己的座位走去，小叶子看见乔兰已笑容满面。“兰
子，你好呀。”她招呼。乔兰笑了一笑，“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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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月从邻桌拖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小叶子，有新凯子没有？弄来
瞧瞧。”小叶子没有理他，对着宝召和思琴点了点头，又看着乔兰问：
“你和这家伙很熟吗？他可不是好人，卑鄙下流缺德无耻带冒烟，什
么都占齐了。”
乔兰脸上绯红，恨意盈然地瞟了卓月一眼，“我知道。”
她给小叶子斟了杯酒，“可能你还不知道，这个坏人良心发现，已
决定不再祸害我们这座城市，即将北伐了。”小叶子猛地回头看着卓
月，满脸惊愕，“你要离开？”
卓月点了点头，已自动托底，“去北都，可能不会再回来。”
“不回来了？”小叶子有些失态。卓月一笑，“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啊？”小叶子没有与他玩笑，移目注视着天花板，满腹心事地喝了一
大口酒。
乔兰指了指失神的小叶子，悄悄地对着卓月做了一个表示亲热的手
势，用目光询问他与她的关系。
卓月双眼一翻，一脸苦瓜。
小叶子回过神来，看着卓月，目光复杂，低声问：“为什么要走？”
卓月看着她，反问：“为什么不走？”
小叶子举起杯，“保重。”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掉头就走。卓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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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茫然失措，没有动那杯酒而点上了支烟。
乔兰坐了过来，悄悄问：“你把她……那个没有？”
卓月一脸莫名，“哪个那个没有？”
乔兰脸上一红，恨他一眼，“装什么蒜，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卓
月恍然大悟，“没有。我没有在小叶子身上做过对你做过的事情，绝
对没有！”乔兰摇头，“我不相信，一点儿都不相信。”
卓月举起手，“我对天发誓。”他附在乔兰耳边悄悄地说：“小叶
子和我在一起都是心甘情愿的，我发誓绝对从来没有强暴过她！”
乔兰不加思索，对着他的大腿就是狠狠一把掐了下去。
(三十八)
“对不起。”卓月叹了口气，对着电话说：“我想，有些时候，相
见不如不见，对吗？我们之间，除了一份永无结果的情缘，就只有我
背不起的疑惑与企盼。而这些，都是我不想带走的，它们太重。”
代绿幽幽地说：“连见我最后一面都不肯？真的就那么绝情吗？”
卓月轻声地说：“我会来见你，但是你不会看到我。”
代绿惆然长叹，“卓月，我真的有些话想对你说。”卓月淡淡地道：
“电话里，也一样。对吗？”代绿轻声地说：“我不敢爱你，不敢付
出，是因为……”她停了一下，终于鼓足了勇气，“是因为……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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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第二个……贝儿！”
“贝儿？”卓月无比惊讶，“你怎么会认识贝儿？”
代绿的声音有些异样，“这个世界太小，不是吗……我的妈妈是贝
儿的高中班主任……我在贝儿那里，看到了一个我爱不起也爱不了的
卓月……贝儿跟了你三年，把一个女孩能给你的一切都给了你，可她
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卓月握着话筒，无言以对。
代绿道：“贝儿到现也从来没有后悔为你所做的一切，但是我做不
了她！我知道你很好，很优秀，但是你知道吗？我也是非常骄傲的女
生呀，我要我爱的的爱我的人对我永恒而专一，永不背叛，自始致终
守着我一个人天长地久，白头到老，你能做到吗？能行吗？”
卓月轻声地说：“不行。”
代绿在电话里凄凉之极地笑了一声，“卓月，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你知道强迫自己不去爱上你的感觉是多么难受吗？你是那么地聪明，
那么地优秀，但我真的爱不起你呀……我知道你太善变了，太多情了，
是不可能仅属于哪一个女孩子的……我也知道，你这一走，会发生好
多意想不到的情况与大事……”
她沉默了一下，问：“卓月，我可以做你的妹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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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月呆了一下，“妹妹？”语气怪异。
代绿叹了口气：“我太妄想了，对吗？无论如何……”她加重了语
气：“一路珍重。”
卓月下意识地道：“谢谢。”电话里已传来盲音，卓月仍握着话筒
呆呆地站在那里，似已痴了。
(三十九)
“你带多少钱走？”乔兰问。卓月淡淡地说：“五千。”乔兰一惊，
“这么点儿，在北都呆得了多久？”卓月笑了一笑，“对我来讲，这
笔钱足够称做巨款了。我是去流浪的，你见过流浪汉里的五千元户吗？
大款哦。”
乔兰看着他，“你笑起来活脱脱地像个狐狸，我真是看不穿你。”
卓月搂住她，“这几天你一直陪着我，你不怕你外面那些男朋友们大
发雷霆吗？”
乔兰瞪眼：“他们敢？”继而笑道：“你不知道，他们一个个乖得
很呢，从来都是被我欺负……”卓月吻她，“那我呢？”
乔兰白他一眼，“你……全世界只有你才敢欺负我，偏生我拿你一
点办法都没有，真是……欠了你的。”卓月微微一笑，“你不会爱上
我吧？乔兰。”乔兰紧拥着他，语音呢喃，柔媚入骨，
“我恨死你了……”
卓月在她耳边轻声地说：“你曾经说过，我们是超越了一切凡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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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与合作伙伴，虽然我们不小心越过了一条界限，但那不会影响我
们最初的约定，对吗？”
“你放心好了。”乔兰低声地笑，“我不会爱上你的，你这么坏我
爱上你岂不是迟早让你给气死了……我怎么会是那种笨女人呢。”
卓月认真地说：“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孩子……”
“别灌我迷汤。”乔兰打开他不老实的手，“我说过那次纯粹是意
外，别想再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
“没办法。”卓月手脚不停地嬉皮赖脸：“欲火焚身啦，美女。”
乔兰瞪着他，“去找你那个心甘情愿的‘大波妹’，少来烦我。”
卓月瞪着她看了半晌，倏地大笑，“乔兰，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吃醋哦。”
乔兰恨恨不已地骂：“你去死嘛，我吃你的大头醋？那才是真的见鬼
了。”
卓月一把抱起她，扔到床上。“那用行动来证明。”乔兰拳打脚踢，
大发雌威，不多时便软化在卓月娴熟的热吻与技巧当中……
星光灿烂，子夜醉人……
(四十)
卓月站在月台上，最后看了一眼这座他生活了多年的城市，目光平
淡如常，他拎着一个小包登上了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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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乘明天的火车离开，但他却故意提前走了。孤零
零的，他没有通知任何人来送行。
卓月不喜欢离别时那股忧伤的气氛。
捏着车票，卓月穿过几节车厢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皱了皱眉
头，临窗的座位已经被一位长发披肩的白衣女孩所占据，那个位子，
本来是卓月的。
看着那个女孩短时间内还没有将望向车窗外的脸扭回来的意思，卓
月摇了摇头，“也有三四个小时的路程而已。”卓月安慰自己，“反
正到了成都也得转车。”他坐到了逆行的窗边，刚放下行礼，对面的
男人已笑着问：“你是卓月吧？”
卓月一怔，“你怎么会认识我？”男人笑道：“我是李立啊，美女
服务公司，你有印象吗？”
卓月恍然，“哦，是你呀，我曾经给你们做过一次专辑啊，是吧？”
李立笑道：“是呀，我诚邀过你多次加盟‘美女’，你总是推辞，怎
么样，现在是往哪儿走啊？”
卓月笑了笑，“自动移民──我们伟大的龙的传人共和国首都：北
都。”
(四十一)
卓月打开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在匀均有序的列车前进声中想记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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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脑子中却一片空白，不知如何落笔才好。
呆呆地，他注视着车窗外飞驰的景色，他的笔无意识地在笔记本上
勾绘出了一个女孩清晰的线条……
白衣如雪，明眸似水，那一抹浅浅的忧郁，隐藏着无尽的空灵与秘
密……
卓月目注着笔记本上传神的栩栩如生，轻轻地，他叹了一口气，
“WHO ARE YOU？ ”他低语。
一滴晶莹的水珠跌落在笔让本上，卓月抬起头来，看到对面那张转
过来长发掩映中苍白的脸，两粒泪珠垂悬在长长的睫尖，更显凄楚绝
美……
刹那间，卓月目中有泪。
(四十二)
有些忐忑地，卓月终于鼓足了勇气，将笔记本递了过去。
女孩依然是一片神情冷漠地望着车窗外，眉宇间的哀怨似水流出。
她并不是没有看到卓月的举动，但任何人都看得出她眼中那份真正的
“视若无睹”，这比她真正没看见还让人难受和尬尴。
卓月并没有在乎这些，因为女孩眼角的泪珠已然吸引了他全部的注
意力，那份忧伤，仿佛已通过一种无形的方式在悄然间渗透进了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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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中的每一处空隙。
列车在平稳中快速地前行着，一向自负聪明机智的卓月面对着这个
不能言听默默流泪的女孩竟是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四十三)
时间在不疾不速中一如平常地流逝，心神不安的卓月却仿佛已受到
了几个世纪的漫长煎熬。他试探着再一次伸出手去，用笔记本轻轻碰
了碰女孩的肩再上移将笔记本举到了女孩的眼前，以方便让她阅览上
面的文字。
女孩微微皱起了眉头，含泪的眼略为一瞟本子上那句颇为关心的文
字，她的眉头不由蹙得更紧。
“你干什么呀？”轻轻软软的声音尤如晴空霹雳炸响在卓月耳中，
卓月差点就跳了起来，惊愕无比地讶然问道：“你会说话？”
女孩淡淡地扫视了他一眼，冷冷地问：“我认识你吗？”
卓月还没有从惊悍中清醒过来，结结巴巴地说：“你……不是……
一个哑巴吗？”
看着他满脸的惶然女孩不由失声一笑，脸上的忧郁神情也为之一缓，
认真地看着卓月，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她低语：“你是……
他的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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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月一怔，“他──是谁？”
女孩眼中倏地又浮上了一层泪水，埋下头去没有说话。
卓月明白了，轻声问：“是你的男朋友？”
女孩慢慢地抬起头来，“是的，你认识他吗？”
卓月摇了摇头，心中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不认识。”
女孩点了点头，转过头去依然面对着窗外后逝的风景，显然不想再
与卓月对话。
卓月满腹的怀疑无以复加，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装哑巴？”
女孩淡淡地说：“他教我的，免得与心存不良的人搭讪。”
卓月有些不自然地问：“心存不良是什么意思？”
女孩非常干脆地说：“想泡我的男人。”
卓月呆了一下，怔了片刻才问道：“有好多人想追你吗？”女孩简
短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卓月从女孩的神色中知道自己大概也被她划为了“不良”的那类男
人中，便知趣地没有继续深入这个问题，在这短短几句问答当中，卓
月已敏锐地发现了，在这个清丽绝伦的女孩心中，唯一能引起她兴趣
的话题只有她的那个“男朋友”，除此之外，女孩对别的没有一点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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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她眼中的泪水、脸上的哀伤，卓月敢百分之百地肯定全是为了她
的那个“男朋友”。
(四十四)
“你的男朋友没有和你一起吗？”卓月小心翼翼地问。
女孩的答案显然在卓月意料之外，“我们永远也不会在一起了……
我离开了他。”
卓月微微一愕：“分手了？”
女孩低声地重复：“我……离开了他。”
卓月有些明白了，叹了口气，说：“你们的感情很深是吧？”女孩
脸上掠过一丝苦涩的笑，“我和他……同居了一年了……”
“同居……”卓月有些怔怔地看着对面这个清雅秀丽的女孩，一时
间无法将她与那么“现实”的一个词语联系起来，良久，方叹了一口
气，说：“他一定好优秀的……是吧？”
女孩回过头来看着他，缓缓地问：“优秀是什么意思？”
卓月愣了一下，说：“就是出色啊，各方面。”
女孩有些惘然地摇了摇头，低语：“我不知道……”她眼中的泪轻
轻地滑落下来，流过她苍白的面颊，唇边却上弧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看着卓月，她轻声说：“你知道吗？我好爱他……真的好爱好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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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却离开了他……主动地离开了他……我真的好舍不得，可
是……我又没有了别的选择，我只有这样做，我知道……我又伤了他
的心，我又背叛了他……可是我也不想这样的呀，我真的不想这
样……”
看着这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孩在为另一个男人流泪，卓月一时间
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旁边的李立却开了口：“小妹妹，有什么伤心
的事可以说出来给我们听啊，我们两个哥哥在嘉州也勉强算是成功人
士啊……能帮你忙的，绝对不会推辞的哦。”
(四十五)
卓月当然知道李立那个见鬼的“美女服务公司”是干什么的，狠狠
瞪了他一眼以警告他不要乱拉“良家妇女”下海。
女孩却怔怔地看着李立，又望向卓月，轻声问：“我可以告诉你们
吗？我真的可以告诉你们吗？”
卓月深吸了一口气：“可以的，你可以告诉我们！放心！”
女孩无限伤心地说：“我不想说……我也不能说……但我憋在心里
又实在是好难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啊……”
李立轻声说：“那你就说出来吧……放心吧，我和卓月会把那些不
应该听见的当作没有听见，是吧，卓月。”
卓月哼了一声，看着女孩：“是的，我们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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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会将你的事说出去的……”
女孩含着泪，怔怔地说：
“你们确定要听吗？真的要听吗？不后悔？
真的不后悔？”
卓月和李立面面相觑，心想在龙的传人共和国中不知又发生了什么
惨绝人寰的大惨案，看这个美丽之极的女孩说得这么严重，她好象就
是这大惨案中的女主角一样。
交流了一下眼神，卓月与李立同时点了点头，“说吧。”
女孩没有望向两个面色阴沉的男人，只是怔怔地望着车窗外，轻轻
地说：“如果你们不后悔听，那我就告诉你们，这是一个最美丽的神
话故事……”
……
(四十六)
“卓月？”
宝召张大的嘴足可以塞下一整颗鸡蛋，他无比惊愕地说：“你不是
前天偷偷一个人坐火车跑了嘛？怎么又回来了？脸色这么白……出什
么事了吗？”
卓月失神地坐了下来，无力地说：
“是的，出事了……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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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啊？”宝召关心地问。
卓月摇了摇头，像是沉浸在一个令人恐惧的梦魇里面还没有清醒过
来：“我……不知道……不要问我，好吗？”
宝召递给他一杯水：“那还要继续你的流浪计划吗？这三天可有不
下十个女孩打电话向我哭过啊，都在骂你的不辞而别，溥情寡义呢？
美女们可是都犯了众怒哦。”
卓月嘿嘿一笑，笑容里却带有几分勉强。
“还走吗？”宝召又问。
卓月叹了一口气，说：
“暂时……我要仔细想一些事情，不走了……”
“那 MM 们可要高兴死了，我打电话通知她们吧……还是在姐妹们
集合好吗？”宝召热心地说。
卓月摇了摇头，
“不了，不要通知她们我回来了……让我静一静……”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天要垮下来了吗？”宝召好奇地问。
卓月浑身一颤，不自觉地向上凝望着天花板，仿佛真的看穿了楼顶
望见了天空。
“可能……天真的要……垮了吧……如果她……说的是真的……”
卓月低沉的声音充满了无可奈何的落寂，他突然抬起头，异常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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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刀，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宝召觉得得气氛怪怪的，不由也严肃起来。
卓月轻声说：“叫你公安局的亲戚帮我改下名字，换个身份证。”
宝召奇怪地问：“干嘛啊？卓月这个名字可是在嘉州市鼎鼎大名啊，
换名字干什么？想隐居吗？”
卓月的脸上浮出一丝苦笑：“可能吧……想隐居……也想……逃避
一些事情……”
“逃避？这可不是卓月一向的做事风格啊！”宝召惊讶地说。
卓月轻声地说：“卓月……已经在那趟列车上死了……面对这样的
事，除了逃避，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四十七)
你们确定要听吗？
真的要听吗？
不后悔？
真的不后悔？
那我就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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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好难受，
憋在心里。
真的不后悔要听？
这是一个最美丽的神话故事……
……
(第二部追月记完)
天鈴鳥書屋
第一章初到人间
无数道的白色光束似乎仍在丽地舞动着，却一刹那间又一齐消逝得
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的混沌与朦胧……
柯金觉得好累好累，这种肢体的感觉是如此的怪异和新鲜，懒懒的，
慵慵的，柯金从来没有接触经历过。柯金一点儿都不愿意动弹，任由
这种陌生的疲劳流淌遍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
“你是谁？”轻轻的声音传来，含着一丝关心与好奇。柯金明显地
感到自己接收到了这种信号的传递，并且非常清楚其中的意思。他觉
得有些奇怪，慢慢地睁开了眼。
柯金看着身边这个女孩，觉得她是那么的奇异与陌生，却又是理所
当然地十分熟悉。柯金好奇地端详着她带着疑问的面容，想在自己的
注视之中找到心里的答案。
“你是谁？”轻柔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柯金清楚地看见了女孩的红
润的嘴唇在合动。柯金想回答她的问题，却发现这个陌生的身体无法
随意地传递自己的意识，柯金不由得有几分慌张起来，他不明白这个
初次来到的世界上思想交流的方式，一丝恐惧在他脸上浮起。
天鈴鳥書屋
女孩注意到了柯金脸上的惊慌，她友好地笑了起来，关心地问：“是
不是不会说话呀？”柯金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不知为什么心里升起一
种温暖的感觉，他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的意思。
女孩指了指自己的嘴，说：
“用这里说话，很简单的。来试一下……”
柯金受到她眼神温暖的鼓励，试着张开嘴，喉咙中突然发出：“啊—
—”的一声来，柯金吓了一跳，紧闭着嘴，不知所措。
“好，就这样……”女孩笑了起来，轻拍着柯金的背，“来，又说：
啊……”柯金看着她脸上的笑，不自觉地再度开口：“啊……”虽仍
然有点害怕，但明显地已经好了起来。
女孩鼓励他，“又来，学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来。啊——”她极
有耐心，不厌其烦地教着柯金最初步的声带发音。柯金大着胆子在女
孩的指引下“啊”了十几声后，显然已经掌握了这种简单的声音控制
与输送。
女孩高兴起来，“现在，说：我。”她指指自己，又指指柯金：“我。”
柯金一瞬间便明白了这个字音的含义，他眨了眨眼，“我！”举一反
三地指着女孩，“你。”女孩满脸的笑，“对了，我和你。”柯金仍
然有些生硬，“你和我。”他看着女孩，不由得笑了起来，觉得这一
切虽然陌生但却十分有意思。
女孩盯着他，“现在告诉我：你是谁？”
柯金明白她的询问，立即快捷地回答：“我是柯金。”女孩皱了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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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显然柯金的回答并未让她明白想知道的答案。她轻声问：“柯金！
是你的名字吗？你是叫柯金？”
柯金用力点点头，“我是柯金。”
女孩笑了，“柯金？怎么听着像是 CALL 机似的，你是传呼机吗？”

柯金还没来得及疑惑便已经明白了女孩说的是什么。他没有说话，目
不转睛地看着女孩，似乎觉得她很好看。女孩又问他：“柯金，我是
问你的身份是什么？”
“身份？”柯金觉得脑子里有些乱，一时间在许多的记忆画面里找
不到女孩需要的答案。女孩耐心地引导他，“就是说，你在来这里之
前，在那边是做什么的，明白吗？”
柯金歪着头，努力清理自己混沌的意识，在这一瞬间，他在记忆的
时空里快速穿过了难以计数的距离，终于在遥远的思维深处发现了一
片仅属于自己的熟悉……
“我是……小魔神。”他轻轻地说。
“小魔神？”女孩好奇地问，显然她对这个名字的理解与喜爱远远
超过了柯金那两个毫无意义的发音。“小魔神，好可爱哦。”她笑着
问：“那你很小了？”
柯金不服气反驳她：“我才不小，再过三十天我就算……”他努力
在脑海里搜寻着合适的表达词语，“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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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被他孩子气的神情逗笑了，爱怜地轻轻捏了捏柯金的鼻子，取
笑他，“你还说你不小，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我本来就不小了。”柯金有些气唬唬地申辩，觉得这个人类女孩
的态度很是伤害了他骄傲的小小自尊心，柯金生气地瞪大了眼睛表示
自己非常的不满意她。
女孩开心地笑了起来，“哎哟，还生气了呢……”痛爱地搂着小魔
神，“好啦，好啦……小魔神已经长大了，是大人了。”
柯金“哼”了一声，歪着头看着女孩，“你是谁？”他反问。
女孩笑，“你可以翻阅脑子里的记忆呀，就会知道我是谁了。”柯
金打了个呵欠，却又被这种人类的身体反应吓了一跳，女孩看着他的
表情，觉得开心极了，轻轻拍着柯金，“小魔神，给我讲讲你的事好
吗？你从什么地方来的？”
柯金东张西望，打量着这个房间里的摆设，随口回答：“天界。”
女孩非常好奇地继续问：“你在天界做什么？”柯金哼哼说：“我还
没有长大，当然在学习了。”试着伸手去拍拍墙壁，又抓起身上的被
子，捻捻扯扯的，一副研究的样子。
女孩被他的举动又逗得笑了起来，她像抓住了一个机会似的问：
“你
不是刚闹着说自己已经是大人了吗？怎么现在又承认自己没有长大在
上学了？”她轻轻捏着柯金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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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金觉得这个人类女孩是自己有史以来遇见的最纠缠不清，最最稀
奇古怪的一个生命体，他简直不想再和她进行任何形式的思想交流。
柯金恨恨地瞪了一眼这个喜欢玩笑的女孩，却又不能忍受地再次申辩，
“再过三十天……我就长大了！”同时急促地在脑海中数以亿万计的
思想画面里搜寻有关这个女孩的一切，柯金觉得这个人类女孩如果自
己不能尽快摆平她，自己准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被她弄得很麻烦。
女孩对柯金心中的盘算当然是一无所知，她似乎非常喜欢这个天真
可爱的小魔神，依旧笑嘻嘻地搂着他，亲亲热热地问：“小魔神，你
在你们那里是一个好孩子还是一个坏孩子呀？”
柯金一边努力地查找资料，一边气咻咻地回答：“坏孩子。”随即
不甘心地反问了一句：“关你什么事？”
女孩笑容满面地点头，“我猜你就是一个坏孩子。”她轻轻捏着柯
金的鼻子，“一定又调皮，又不听话，功课又不好。是不是？”
柯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奇怪她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同时也在
脑海里终于查找到了这个女孩的名字叫做琪儿，是太子哥哥在这个人
类世界上最爱的女人，熟悉和了解太子哥哥的所有秘密。
第二章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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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儿发现这个来自天界的小魔神不仅很孩子气，很调皮，而且有着
顽皮孩子的通病：懒惰。不到他自己十分想知道什么才万不得已去查
阅那些现成的思想记忆时，他像是逃避功课似的尽量能免就免。
琪儿觉得开心极了，逗着小魔神的时候她觉得非常好玩，而且发现
这个淘气的小家伙越来越可爱，自己总是想逗出他的孩子气来取笑他。
她注视着柯金不停地东张西望，知道初来人间的小魔神对这一切都充
满了新鲜和好奇。
“太子哥哥呢？”柯金终于想起来了这个重要的问题，开口问。
琪儿笑着说：“他回去了呀，所以才交换你过来……”柯金嘟着嘴：
“我想见太子哥哥。”琪儿爱怜地说：“他觉得有些累，回到天界去
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就回来了。”柯金有些失望地说：“可是太子哥
哥回来，我就要走了，我想和他玩啊。”
琪儿安慰他，“有姐姐陪着你，一样可以玩啊。”
柯金高兴起来：“人都是长得像你这个样子的吗？”琪儿笑着回答：
“嗯。现在你也是这个样子。”柯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好奇地
伸手去摸琪儿的脸，“不能变化的固定形态……怪怪的。”他作出结
论，又眨了眨眼睛，“太子哥哥的这个固定身体……好看吗？”显然
柯金是费了点力气才寻找出这个评价相貌的词语来。
琪儿摇摇头，“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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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金十分奇怪，“你是在骗我吗？”琪儿笑了一笑，“我知道天界
没有谎言的……你太子哥哥在我们这个世界上的样子真的很普通的，
说不上好看。姐姐没有骗你，真的。”柯金又伸手去摸琪儿的脸，“那
你好看吗？姐姐。”
琪儿开心地笑了起来，“也算不上很好看，不过……比你太子哥哥
好看多了就是了。”
柯金觉得乱七八糟的，有点疑惑和不明白，“我听说太子哥哥在任
何生命世界的样子和他的女人都是非常好看的呀，怎么会到了你们这
里就全变了呢？”
琪儿不悦地说：“他在天界是太子。但是在人间却什么都不是，只
是一个普通的平凡人。”
柯金看着琪儿的神色，“姐姐，你为什么生气了？”他很奇怪，“可
以告诉我听吗？”
琪儿轻轻叹了一口气，“没什么。”柯金有些不解，试探着问：“姐
姐，你喜欢太子哥哥吗？”琪儿点点头，“喜欢。小魔神，你有喜欢
的女孩子吗？”
“有啊。”柯金认真地说：“柯金很喜欢姐姐呀。虽然我们才认识，
可是柯金觉得姐姐很好呀。”
琪儿开心地笑了，捏捏柯金的鼻子，“姐姐是问你在天界，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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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女孩子！有吗？”
柯金想了一想，“我还没有长大，不可以喜欢女生的哦。但是，我
心里一直很喜欢小花仙子姐姐呢，只是……不敢对她讲呀。”
“小调皮蛋。”琪儿又爱怜地捏了捏柯金的鼻子，“那小花仙子姐
姐喜不喜欢你呢？”柯金摇摇头，“不喜欢，她喜欢的是太子哥哥。”
琪儿脸色有些微变，“她喜欢你太子哥哥？”柯金可爱地点点头，
“是呀。天界所有的人都喜欢太子哥哥，我也很喜欢太子哥哥，我妹
妹也喜欢太子哥哥呀。”
琪儿明白了柯金的话，展颜一笑，继而好奇地问：“小魔神，你还
有个妹妹吗？”柯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可爱的鬼脸，“我妹妹好厉
害的，我们大家都很怕她。她是专门管我们的学长呢……”
“为什么你要被你妹妹管呢？你是哥哥呀？”琪儿带着笑明知故问
道。柯金无可奈何地说：“她比我们都聪明呀，我们想出来的点子都
整不到我妹妹，每次都反而被她修理得很惨。”
琪儿娇声笑了起来，“你看你不好好学习，一天到晚想着整人，连
自己的妹妹都想去整，一点儿都不听话。”
柯金“哼、哼。”两声表示自己不同意她的发言，望着房间门上挂
着的长长短短，问：“姐姐，那是什么？”琪儿随着柯金的目光看去，
笑着解释，“那是衣服呀，用来穿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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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金奇怪地用手摸摸自己，又摸摸琪儿，“姐姐，那我们为什么不
穿衣服呢？”
琪儿脸上一红，“我们在睡觉呀。”她有些慌张地解释。柯金觉得
这个人类姐姐的表情怪怪的，正好奇地想问个究竟，琪儿已连忙用问
题岔开他的思路：“柯金，你的妹妹也是天界的小魔神吗？”
“怎么会呢？”柯金惊奇地说：“她是女生啊。”琪儿“哦”了一
声，又问：“那她是什么呢？”柯金觉得这个姐姐的问题简直有些三
八，干脆直接用三个字回答她，“小魔仙。”
“小魔仙。”琪儿有些出神，“你们那个世界，一定很美很美吧。”
柯金天真地说：“可是太子哥哥不在呀，我们都很想念他。姐姐，太
子哥哥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天界来呢？”
琪儿叹了口气，“他说我们这个世界已经是他的最后一站了，在地
球上，他只停留一天。”柯金笑了，“一天，很快呀。”琪儿幽幽地
道：“那是指天界的时间一天，转换成我们这里的地球时间，就是一
百年。”
柯金惊讶地睁大了眼，“一百年？很长吗？”琪儿脸上浮起一丝苦
笑，“我们这里的人，从生到死，大多数都不到一百年的。对你来说，
只是天界的一天，但对你太子哥哥，就是人间的一生一世。”
柯金感觉到了琪儿的伤感，他钻入琪儿怀中，仰着头看她，“姐姐，
太子哥哥过完这一天回来，会带着你一吗？我好喜欢你啊，想在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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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看见你，跟你一起玩。”
琪儿摇了摇头，抱紧了柯金，低声说：“你太子哥哥曾经告诉我这
样一个机会，但是我自己放弃了……我会一直在我们这个世界上生活
下去……”柯金很想问这个姐姐为什么放弃与太子哥哥一起回到天界，
脱离人类世界的机会，但他强烈地感觉到琪儿不喜欢谈论这个话题，
找不到话说的柯金又开始东张西望，并且无意识抖动着肩膀。
“你在干什么呀？”琪儿轻声地问。柯金晃动着背部，“我在试试
我的翅膀能不能从这个身体上长出来呀……”琪儿好奇地问：“小魔
神，天界的人都有翅膀吗？”
柯金继续努力着，“不是啊，我们还没有长大，不可以驾驶云翼飞
车，所以就要有翅膀啊……”
琪儿奇怪地问：“纯精神的世界也有交通工具吗？”柯金瞪着这个
人类姐姐：“谁告诉你天界是纯精神生命界啊？”琪儿怔了一下，“我
自己认为的呀，错了吗？”
柯金呵呵笑：“姐姐你认为人类要是摆脱了固定身体，以纯精神的
脑波存在就是达到了生命的进化最高层‘天界’的标准了吗？差得远
呢……人类进化掉固定身体以纯能量存在，只第一小步而已，中间还
隔着好多好多呢……不过我也不太清楚了……”柯金此时不由有点后
悔上课时没有专心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呀。
琪儿哼了一声，说：“知道了，总之你们就是比我们高级得多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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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了不起啊！”
“生命不是都是一样的吗？”柯金有些奇怪地说：“只是我们维系
意识清楚的时间要比你们长久一些，但生命的存在都是相同的啊。”
琪儿还想说什么，却看见柯金仍在晃动着肩胛，样子又可爱又可笑，
不由得笑了起来，“小傻瓜，你现在是在你太子哥哥在人间的人类身
体里面啊……你的纯精神翅膀哪里伸得出来……你忘了自己是在地球
上了吗？”
柯金有些恍然，看着四周，“其实我觉得人间也很好玩呀……固定
身体也很好哦……姐姐，我们到外面的固定环境去玩好不好？”
琪儿告诉他，“现在很晚了，不可以出去玩。”柯金撒娇地道：“不
嘛，我就是想要到外面玩。”琪儿瞪眼，假装生气：“又不听话了，
姐姐给你说了晚上不能够出去玩！不听话姐姐不喜欢你了哦。”
柯金嘟着嘴，不依地踢被子，“不，我就是要出去玩。就要去！”
琪儿真的生气了，搂过柯金打了他几下，“横嘛，我看你还横。不听
话，告诉你了晚上不能出去，还是要横，一点都不乖。”柯金摸着挨
打的地方，有点怯怯的，似乎又很委屈地偷偷看着琪儿。
看见小魔神可怜兮兮的神情，琪儿又有些心痛地抚慰他，“好啦，
小魔神乖嘛，乖的话姐姐就喜欢你，不打你了。”柯金看着琪儿，有
点怕怕的不敢出声。
琪儿用自己的脸偎着柯金的脸表示亲热。问他：“小魔神，你的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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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是谁呀？告诉姐姐。”
柯金看着琪儿，不敢说话。
琪儿不由得有点歉意，为了弥补自己刚才在这个小家伙心里造成的
负面影响，她伸过头去，在柯金脸上亲了一亲。
柯金惊讶地问：“姐姐你在干什么呀？”琪儿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姐奶在亲你呀，表示姐姐喜欢你。”柯金睁大眼睛望着她，“喜欢
谁就可以亲谁吗？”
琪儿笑着回答：“是呀。”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补充：“但是
一定要你喜欢的那个人愿意才行的哦。”柯金马上接口道：“可是我
并没有愿意呀，你已经亲了我了。”
琪儿脸一沉，“你不愿意姐姐亲你吗？”柯金有些委屈地说：“可
是你刚才打得我好痛！”
“哟，你还会记仇啦。”琪儿轻轻揉着柯金挨打的地方，“好啦，
你乖乖听话，姐姐就不会打你了。”柯金很不满意地咕哝，“到处都
有人欺负我。天界有我妹妹，这里有你。”
琪儿看着他孩子气的抱怨，不由哑然失笑。
第三章天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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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柯金努力地在数以亿计的思想画面里搜寻属于自己
的记忆。他的眼睛在黑夜中闪闪亮亮的，“我爸爸是主管所有灾难的
大魔神王。”
琪儿有些惊愕地问：“你太子哥哥不是说过灾难是天界最有权势的
神魔群体吗？正因为太重要了才由许许多多的神与魔分开掌握的，你
爸爸怎么会是所有灾难的大魔神王呢？”
柯金漫不经心地补充道：“嗯……我爸爸是主管所有灾难魔神的大
魔神王……”琪儿问：
“那他很有权力了？比幸运女神的权力还大吗？”
柯金真真正正地吓了一跳，看着琪儿，“姐姐你也知道幸运女神吗？”
他声音小小的，唯恐被谁听见似的问。
琪儿看着小魔神紧张的样子，轻声地问：“你很怕她吗？”柯金忙
不迭地点头，“天界所有的魔与神都怕她啊，姐姐你不怕她吗？”琪
儿冷冷地说：“我为什么要怕她？”柯金好奇地看着琪儿，小声问：
“姐姐，你知道幸运女神是谁吗？”
琪儿似乎是不屑地一笑，“知道。她是天界最有权势的女神，是你
太子哥哥最爱的女人……是你太子哥哥的主人、情人、小老婆……也
是这件惊天大阴谋的策划主使者！甚至……你太子哥哥都是被她创造
出来的，对吗？”
柯金睁大了眼睛，“姐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琪儿脸上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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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冷漠，没说话。柯金不明白自己怎么又惹到了这个奇怪的人类姐
姐生气，怯怯的，柯金伸手摸了摸琪儿的脸，“姐姐，你为什么不高
兴了？是柯金惹到你了吗？”
琪儿叹了一口气，搂紧柯金。“没有，姐姐想到了别的事，不关你
的事。”柯金天真地问：“可以告诉柯金吗？柯金可以帮助姐姐啦。”
琪儿笑了，忍不住又亲了亲柯金。柯金立即反应：“我还没有愿意呀。”
琪儿瞪他一眼，蛮不讲理地说：“我爱亲就亲，才不管你愿不愿意
呢。”柯金看着琪儿，愣愣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琪儿看着小魔神
束手无策的样子，开心地笑了起来，将脸伸了过去，“好啦，姐姐也
让你亲一下作为补偿好了。”
柯金有些犹犹豫豫的，似乎不太情愿这种“补偿”。琪儿脸一沉，
“不亲就拉倒。”小魔神无奈地嘟着嘴在这个横蛮无理的姐姐脸上触
了一下，像是交差似的敷衍了事。
琪儿并未在意，她问：“小魔神，你经常见到幸运女神吗？”柯金
点点头，“是呀，不过我还是喜欢不见到她。”琪儿被小魔神认真的
语气逗得一笑，她又问：“那你太子哥哥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呢？”
柯金歪着头，“我们都知道太子哥哥离开我们到别的世界去了，已
经好多天了呢……不知道太子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琪儿问他：“那太子哥哥离开天界之前的事你知道吗？”小魔神显
然非常愿意聊这个话题，他高兴地说：“我全部都知道呀，太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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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和我们一起玩的，但他总是忙忙的，成天都在做很多我们不懂
的事情。有时候我问他，太子哥哥就说柯金还太小，告诉柯金也不会
明白的。可是我妹妹很聪明呀，我叫妹妹去问，太子哥哥也不告诉我
妹妹。”
琪儿问：“那你知道些什么呢？”柯金笑了，“很多呀。我知道我
爸爸和幸运女神急着想让太子哥哥快点长大，可是又不敢让天帝爷爷
知道。后来幸运女神就对天帝爷爷说太子哥哥是个崭新的生命体，没
有从各个生命世界一级一级地向上修行，因此感悟不到生命世界包容
的丰富内容。所以呢，就应该送太子哥哥到各个生命世界去轮回感悟。
天帝爷爷虽然很舍不得太子哥哥离开，但是不这样做太子哥哥就体察
不了万界生命的实情，永远也就无法真正拥有一颗仁爱之心，所以最
后天帝爷爷就同意了。”
琪儿淡淡一笑，“那你知道你太子哥哥回到天界后会发动战争打败
你天帝爷爷，成为新的一代天帝吗？”柯金惊讶地说：“有这种事吗？
我知道太子哥哥是未来的天帝，但为什么要和天帝爷爷进行战争呢？
打仗又不好玩。”
琪儿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目的，幸运女神和你爸爸耗尽
了天界神魔所有的精华造你太子哥哥出来干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
好玩吗？”柯金有些似懂非懂，“姐姐，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啊。”
琪儿淡淡地说：“姐姐当然比你知道得多了。姐姐知道你太子哥哥
是天界万魔用自己最宝贵的一滴泪水加上众神的仁爱之心，倾尽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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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神魔之力造出来的一个全新生命，是超越于生命界大轮回链之外
的一个独立的生命体……也是天界神魔们为了取代即将老化的天帝而
刻意制造出来的奇迹。对吗？”
柯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姐姐，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呢？
是太子哥哥对你说的吗？”琪儿点点头，“是的。”
柯金惊讶地说：“太子哥哥能够将天界的思想带到人间来吗？我学
过的功课好像是讲不可以呀，在各个生命世界的自然轮回中，生命体
旧的记忆都会被消除，除非是靠自己的修行一级一级向上升华的……
而且，人类的身体构造是很简单的啊……还是固定身体的思维空间是
不能容纳这么庞大的记忆呀。”小魔神一知半解地向人类姐姐讲诉他
在课堂上学到的知识。
琪儿轻叹道：“你太子哥哥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时，和其他人一样都
一无所知。但是幸运女神和你爸爸他们早在天界上就安排好了一切，
你太子哥哥的人类身体上很早以前便被他们精心设置了与众不同的缺
口，使你太子哥哥作为人的身体却留有与天界接触的钥匙。在你太子
哥哥长大后的一天，他们便通过这个缺口将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告诉给
了你太子哥哥……”
琪儿轻声地，忧伤地道：“从此之后，你的太子哥哥，便在现实与
魔幻之间煎熬着，挣扎着。在这个世界上最平凡的生活中寻找着一份
永远也不可能出现的奇迹……他非常的痛苦，非常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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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金似乎感觉到了这个人类姐姐的忧伤，也仿佛在一瞬间明白了她
与太子哥哥之间的关系。柯金低声问：“所以，太子哥哥才找到你，
向你倾诉了一切。也所以，太子哥哥要和我调换，回到天界去寻找抚
慰以坚定他面对这一切的信心，是吗？”
琪儿点点头，“他在努力寻找迷失的自己，在这短短的一百年时间，
他要做太多的事情，如果不能得到巨大的提升，领悟到他经历过的生
命世界里永远的真谛，他即使回去，也无法与拥有庞大实力的天帝抗
衡。”
柯金偎在琪儿怀中，仰着头说：“姐姐，我还是不太明白呀，你可
不可以详细地讲给柯金知道？”
琪儿轻声地说：“你有必要知道这一切吗？那并不好玩，虽然神秘，
却充满了无休止的困惑与痛苦，在一个平凡的世界里去相信一个虽然
美丽但却飘渺的神话，孤单寂寞，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也没有任
何超越平常的奇迹发生，一切全靠自己去拼搏，却始终又找不准奋斗
的方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消耗着时间，心里焦急万分却是一筹
莫展……”
柯金张着清清亮亮的眼睛，“或者，我可以帮忙啊。”琪儿看着他
可爱的神情，将信将疑，有些犹豫地问：“你真的可以帮忙吗？小魔
神……”她伸出手去抚摸柯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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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人间神话
“你太子哥哥在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那二十多年里，生活过得平
凡而又平常，毫无出奇之处，和所有人一样，对自己未知的将来充满
了憧憬与希望……”
琪儿缓缓地讲述，将自己带入了一片深远的回忆，“在一个炎热的
夏天夜晚，即将有雷雨出现，远远的天边，一道道的闪电从密密的乌
云中划出，夹杂着一声声闷雷映亮了整个天地。
“你太子哥哥当时独自一人住在效外的单位宿舍里，他看着天边的
闪电，突然产生了一股难以压抑的冲动：他想要感受一下雷击与闪电
的味道！这个想法是如此的疯狂和大胆。但你太子哥哥年轻而冲动的
心里却充满了跃跃一试的欲望，促使他走出房间去追逐历险……
“你太子哥哥在闪电的照耀中登上了离他住所附近最高的一座山
顶，猛烈的风吹得他浑身上下的衣服都鼓了起来，远远的天边闪电依
然在漆黑的夜空里划动着一道道耀眼的光芒。
“你太子哥哥独自站在高高的山巅。望着脚下连绵的城市灯火，他
在空寂漆黑的夜中突然放声高喊：‘我是万魔之子，诸神的使者，来
到这个世界上，肩负有最伟大的使命！’——
“你太子哥哥当时喊出这句话后，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因为他当时
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大声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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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句话来……他虽然有点惊奇，但却并没有太在意，以为这只是
自己随意开出的玩笑。
“他独自一个人在狂风猛烈的山顶，等候着雷电的光临。可是闪电
与雷鸣一直在远远的天边盘旋，却始终不肯照顾他所处的山巅……你
太子哥哥一个人在漆黑的山顶上等了足足一个小时，终于气馁了，失
去了再等下去的耐心，闷闷不乐地下山去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你太子哥哥刚回到房间，闪电便光临了他刚离
开的山巅，随着几声震耳欲聋的巨雷，倾盆大雨瞬间落下，在狂风中
洗刷了整个的城市……”
柯金急急地追问：“后来呢？”琪儿笑了笑，“不要急嘛，这才刚
刚是个开始……我相信你太子哥哥在那个雷电相交的夜晚所发出来的
狂喊，才是潜伏在他身体意识里面真正的自己。而那山巅的呼号，正
是他记忆即将复苏，命运即将改变的前兆。这一切，你太子哥哥当时
并不明白，他依然在平凡地工作，生活着。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
从夏天到了冬季，到了那一天，那个揭晓一切秘密与神话的日子，绝
美和噩梦同时开始的时候……”
柯金屏住呼吸，躲在琪儿怀中全神贯注。
琪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一天，是新年过后的第二天，大年初
二。你太子哥哥记得如此的清楚，因为他正在上班，赚取国家法定节
假日的加班费。他永远都记得：当时，他刚刚吃过午饭，正坐在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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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小憩，准备片刻后就将碗洗了，当时他看了看时间，刚好是中午十
二点正。他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接下来，他经历了一生当中最神奇
美丽，也最悲伤痛苦的三个小时，整整三个小时……你太子哥哥所有
的欢乐与痛苦，成就与灾难都是源自于此，自从他拥有了这无法逃避
的三个小时之后……”
琪儿将小魔神紧紧搂在怀里，似乎在借他的体温抵御那发自内心的
寒冷。柯金明显地感觉到了这个人类姐姐心里的恐惧却不知道该怎么
样帮她，干脆依样画葫芦地也在琪儿脸上亲了一下。
琪儿开心地笑了，也亲了亲小魔神，继续道：“你太子哥哥告诉我，
他在那三个小时当中见到的是绝对的虚幻，但是又是绝对的真实。我
不明白他到底想告诉我哪个才是绝对的，因为我想连他自己都不能确
定……
“你太子哥哥说他当时正坐在椅子上，以一种舒服的姿势准备休息
时，他还没有闭上的眼睛清楚地看到了屋顶天花板上涌出了层层的白
云。云在翻滚，云在膨胀，堆积满了每一个角落，却丝毫没有挡住天
花板本身，但层层云浪又绝对是白色而不是透明的……但是云层和天
花板却都同时清楚地映入他的眼中，当时你太子哥哥还以为他自己眼
花了，努力地眨眼摇头想使自己摆脱这种幻觉，但无论他如何努力，
他仍然清晰地看到云层与天花板不可思议地一齐映在眼中。
“你太子哥哥当时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的同事都离
他远远的，而且你太子哥哥心里也非常的清楚，这种幻觉绝对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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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才能看见。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肯定，但他说他心里
确实就是知道，而且很肯定……
“在你太子哥哥的慌乱还没有结束时，翻滚的云层中已经浮现了一
张巨大的，美丽得无法形容的脸庞。你太子哥哥在刹那间忘记了一切，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张不停变幻，不停飘移绝美无比的容颜，心里明
明知道这是幻觉，这是不可能的，但他却怎么也舍不得移开目光，因
为他的内心深处，觉得这幻觉中的面容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
就像是自己离别了很久很久的亲人一样。”
琪儿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在你太子哥哥傻傻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的时候，他的心里也同时听到了一种声音。或者更明确地说，是一种
意识的交流，因为，你们是不会说话的，对吗？”
柯金点了点头，“是呀，我们没有固定的形态和你们这种身体……
再说这种声音的交流也太慢太慢了啊……可是太子哥哥在人间是和你
一样的人类身体呀，怎么可以接受到天界的意识传送呢？如果这样的
话，那柯金和姐姐也可以直接用意识进行交流了，不用这么麻烦地说
个不停呀！”
琪儿淡淡一笑，“我不是说过吗？你太子哥哥小的时候便被他们设
置了与众不同的缺口。所以，你太子哥哥才能与他们交流，和你现在
进行时空交换……
“当时，你太子哥哥在心里感觉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有一个柔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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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在对他说：‘是的，你看到的这一切都是你的幻觉，它们并不真
实的存在，只是我们在用意识和你进行交流时，你的大脑神经系统受
到强烈刺激而产生的相应图像。这些图像也并非真实，它们是你大脑
里现在仅有的人类知识和记忆竭力描绘的结果，但是和真实的情形，
也相差好远好远。因为，人类的思想根本无法构想出超出幻想范畴之
外的事物，所以你看到的一切，只不过是你自己制造出来的，自以为
是的幻觉而已……’
“你太子哥哥望着天花板上那张巨大的美丽脸庞，在心里面问出了
一句人人会问的话：‘你是谁？’那张巨大的面容突然变小，转化为
站在云端的一位绝美丽人，她的服饰与容貌都不停地在变幻着，但却
都同样是令人难以描述的绝顶美丽与高贵。云层里也一瞬间浮出了许
许多多的人来，男男女女，形态万千，密密麻麻涌满了整个巨大的屋
顶。
“你太子哥哥也同时在心里面感觉到了那个柔和的声音对他的解
释：‘我们是你的亲人，来告诉你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你太子哥
哥目瞪口呆地问：‘你们从哪里来？你们到底是谁？’云端那高贵变
幻的美女展现出一抹极为亲切的微笑，‘我们来自于生命世界的顶端：
天界。是主宰天界的诸神群魔，你最亲最亲的亲人。’
“你太子哥哥当时几乎失去了思想的能力，他呆呆地问：‘天界在
哪里？你们为什么来找我？’那位美丽的女子告诉他：‘天界很远又
很近，超出了人类所能想象的极限。我们来找你，是因为很久以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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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和你约好了的。’你太子哥哥不由得问了一句：‘我是谁？’
“云端的女子虚渺地变幻着，柔声说：‘你是万魔之子，诸神的使
者，来到人间，肩负有最神圣和伟大的使命！’居然跟那个雷雨的夜
晚你太子哥哥在狂风大作的山巅喊出来的一模一样！在那一瞬间，你
太子哥哥已经在心里面接受了这个荒谬的幻觉。他惶然地问：‘我究
竟是谁？’云端的丽人久久地注视着你太子哥哥，极庄重地缓缓告诉
他：‘你是天之太子！’。”
琪儿讲到这里，缓缓停了下来，有些怔怔的出神。柯金紧紧偎依着
她眼睛中一片闪亮闪亮，似乎已听得入迷。
琪儿的思绪飘浮着，“当时，你太子哥哥大吃了一惊，也可以说吓
了一大跳，因为这个答案实在是太过于荒唐离奇。他惊讶地问：‘我
是天之太子？’云端的女子郑重地点了点头，‘你是天之太子！是我
们费尽了心血，倾极所有精华制造出来的天之太子，是取代即将老化
的天帝的唯一继承人……’
“你太子哥哥的惊讶更胜过了上一次，他急忙问：‘我是被制造出
来的？’那女子点点头：‘是的，你是天界万魔用他们最宝贵的东西，
他们所拥有的唯一一滴泪水汇聚凝结而成形，而天界诸神，用他们最
珍贵的仁爱合成了你的心。你是所有宇宙空间与生命世界最精华的生
命体，是生命世界最大的奇迹，天界的至爱，也是我们的宝贝……’
在你太子哥哥心里接收到这段骇人听闻的同时，他也仿佛通过那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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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无上的法力看到了重现的一切：
“重重云层之中万魔齐聚，他们的眼泪如同露珠一样晶莹透明，那
缓缓坠下的泪水突然一瞬间同时飞舞起来，横空而起汇向云天深处，
七彩炫目的光芒闪动，在云浪翻滚之间，一位用笔墨难以形容的漂亮
男孩如酣梦初醒，眉宇之间，纯净空明，高贵得令人不敢逼视……
“你太子哥哥在心里长叹了一声，不知道自己是喜欢还是惆怅，他
问：‘为什么要制造我出来？’那云端的女子告诉他：‘因为主管所
有生命世界的天界之尊天帝已经老了，他的智慧与能力都维持不了多
久，所以天界神魔才倾尽所有制造出天之太子来取代衰老的天帝。
“你太子哥哥又问：‘天帝叫什么名字？他同意你们这样做吗？’
那云端的女子轻轻地笑了，‘天帝的名字叫做轮回，他并不同意这样
做。’你太子哥哥的吃惊是可想而知的了：‘天帝不同意？那你们这
样做不是在阴谋造反吗？’
“你太子哥哥当时觉得他在这个幻觉中的身份似乎并不像想象中的
那么高贵了，自己已经像是一桩阴谋中的工具似的。那云端的女子显
然觉察到了你太子哥哥思想的变化，她告诉你太子哥哥：‘天帝知道
你是怎样出生的，也清楚你的出生所代表的目的，否则他也不会把自
己最心爱的孙女儿嫁给你做你的妻子。你是天之太子，这是所有生命
世界都知道的事实，但你能不能打败天帝取得那个生命世界最高的位
置，却得全靠你自己的努力。
天鈴鳥書屋
“因为天帝会用尽一切手段来捍卫他自己的位置，如果你不能打败
他，不能证明你自己的智慧与能力比他更适合做无数生命世界的主宰，
那么，天帝就会一直占据着那个控制一切的位置，永不罢手，即使他
老得犯下许多的错误。这不是一桩阴谋，而是一场大家都明白的战争，
生命界最高级别的一场毫无保留的较量！’‘战争？较量？’你太子
哥哥一时之间乱无头绪，他不由自主地问：‘为什么要进行这样的战
争？’
“那云端的女子非常严肃，一脸郑重，‘因为这是生命界至高无上
的法则，生命世界要不断地进步，要永恒地发展，就不可以靠继承和
施舍，只能靠每个生命体自己去拼搏，去奋斗，用血与火的考验使生
命成长，用自己的实力与智慧去获得相应的位置与权利……魔如此，
神如此，天帝更是如此！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保证生命世界的主宰会
一代比一代更加强大，更加有力！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天界在无数的
宇宙与生命世界中至高无上的统治地位，才能使天界有完全的能力领
导整个生命世界向更美好的生命希望前进，你明白吗？’
“那一瞬间，你太子哥哥已被那云端的女子彻底说服了，他敬仰地
望着她，问：‘你是谁啊？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呢？你是我的什么人
啊？’那云端的女子展现出一个绝美的笑容，云层之中群神诸魔突然
全部消失，那女子又重新幻化为一张巨大而美丽的脸庞。那美丽如此
地欢悦与欣喜，早已超越了人类所能表达的极至。‘我是幸运女神，
是天界中仅次于天帝最有权力的神灵，你现在所知道的一切都是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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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策划的。我是你在天界的最爱啊，没有谁能够像我们俩那样相亲
相爱，我的宝贝，我知道此刻你那些沉睡已久的记忆已经被我唤醒，
在你苏醒的记忆里面，我相信你能够清楚地记得我们之间的一切……’
“你太子哥哥当时的震悍无经伦比，因为正如那云端绝美的女子所
告诉他的那样，在他脑海里已经风起云涌般飞掠过一幅幅过去的画面，
那一刻，他清晰地看到了自己与这个女子那些生生世世难以割舍，难
以忘怀的故事与情感。”
琪儿讲到这里，再度停了下来。柯金轻声地问：“姐姐，太子哥哥
与幸运女神所有的事情，太子哥哥都跟你讲过吗？”琪儿点了点头，
长长地叹了口气以控制自己波动的情绪：“只要他知道的，他对我便
无所隐瞒。”柯金有些羡慕地说：“姐姐，太子哥哥真的好喜欢你，
对吗？”琪儿摇了摇头，有些忧伤地说：“谁也比不上幸运女神在他
心目中的地位，他所有的爱情已经全部献给了她。我，只不过是他在
这人间百年轮回中一个短暂的过客而已……”柯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才好，琪儿紧拥着他，已经又开始继续述说这一份无尽的飘渺：
“你太子哥哥当时看到幸运女神不但一手组织天界神魔造就了他出
来，而且幸运女神还爱上了他，在天界中她给予了你太子哥哥希望拥
有的一切。为了使你太子哥哥能够获得更多的支持，幸运女神甚至帮
助你太子哥哥用他自己的魅力征服了一个又一个手握重权的女神，不
惜让你太子哥哥成为天界众女神的大众情人。而你太子哥哥知道，无
论天上人间，生命界的爱情总是最自私的，谁也不愿意让别人来染指
天鈴鳥書屋
自己的至爱，幸运女神在做这一切时，心里充满了无比的痛苦和嫉妒，
但是为了你太子哥哥在这场最大的战争中拥有更大的胜算，她不得不
忍痛一次又一次诱使自己的爱人去笼络别人！
“特别是当你太子哥哥与天帝的孙女结婚那一天，在九天十地，无
数生命界普天同庆那喜庆的日子时，幸运女神置身于无尽的喧哗热闹
之中，强颜欢笑下面却是深入骨髓的心痛如铰……虽然是她一手促成
你太子哥哥和天帝孙女儿的婚事的，但在那一刻，她却无法漠视自己
的爱人被别的女人合法地永远拥有！
“但是为了那份未来，纵然她是天界最有权力的女神，她却什么都
不能做，甚至因为身份显赫连逃避都不能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这一
切，暗中悲伤到绝望……你太子哥哥心里面自始至终都非常明白，那
场婚姻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与天帝所做的一场交换，在他心里面，
唯一最爱的女人，就是永远也不能够成为他妻子的幸运女神。无论他
经历过多少岁月的沧桑与变化，只有他与幸运女神的这份感情，才被
他认为是自己真正的爱情，天荒地老，至死不渝！”
柯金似乎明白了这个人类姐姐复杂的心情了，也仿佛知道了这个姐
姐为什么一点儿也不怕生命界最有权威的幸运女神。柯金猜测这个人
类姐姐一定在内心深处将幸运女神不自觉地当做了她最大的敌人，因
为……太子哥哥！
“你太子哥哥明白了自己与云端的这位仙子那份缠绵哀怨的爱情，
也从记忆里看到了自己在天界中曾经幸福生活的美丽画面。当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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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思绪万千，带着希望地问：‘我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幸运女神告
诉他：‘一天。你要需要在现在这个世界里生活一天，感悟到这个世
界生命的智慧与内容，学习到对你回来后有用的任何知识与手段。到
这一天时间满了以后，我们会用最隆重的仪式来欢迎你回来。因为，
这已经是你在生命世界中轮回的最后一个世界了。从此之后，我们不
必再分离！’
“你太子哥哥当时非常惊讶，不可思议地问：‘只是一天吗？’幸
运女神巨大而美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甜美无比的微笑，她告诉你太子
哥哥：‘是的，只需要一天。你在所有轮回的世界里都只生活了一天
甚至更短。因为你是天界神魔倾其所有铸就的唯一精华，一天时间，
已足够让你领悟到任何一个世界里你所需要的那些知识。不必像一个
平庸生命体那样周而复始地在同一个生命世界里生生死死，反复轮回，
仍是空妄无知，一无所获！’
“你太子哥哥明白了幸运女神所说的一天是指天界的时间，他急于
想知道切身相关的答案，他问：‘用人类世界的时间来讲，我要在现
在这个世界里生活多久？’幸运女神回答他：‘一百年。一个人类生
命的正常寿命。’你太子哥哥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还是被这个
答案吓了一跳，他有些迷惘地叹：‘一百年？好长啊……’
“幸运女神笑容里明显地浮出一种无可比拟的幸福，‘我的宝贝，
一百年的光阴对你来说转眼即过的，因为你明白那只是天界短短的一
天而已。正因为在成为新的天帝之前你只有这唯一的一次机会轮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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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界，所以你要更加尽自己一切努力汲取对你有用的知识，必要的时
候还可以在下界预演一下你将面对的战争！你不是来享乐的，你幸福
的生活在你离开天界那一天便已经结束了，你应该明白的，对吗？我
相信你此刻已经想起了你临走时对我们许下的诺言……’
“你太子哥哥刹那间已明白了自己肩负的担子的沉重，也记起了脑
海深处自己离开天界时对亲人们许下一定要成功而回的诺言。那一切，
仿佛发生在昨天一样清晰……你太子哥哥有些踌躇地问：‘那在你们
来接我之前，我该在这个人类世界里做些什么呢？’
“幸运女神再次欢愉地笑了，‘这正是我们来找你的目的呀。你不
需要做任何特别的事，只需要用你的心去感受你所处的这个世界里你
有能接触的一切，生老病死，喜怒哀乐，爱恨情仇，悲欢离合……用
你的心却感悟这些生命情感之中隐藏的生命真谛，用你自己的智慧与
能力去创造属于人世的你独有的成功与失败，骄傲与痛苦。去挑战你
自己身体里人类本身的邪恶与懒惰的天性，防止它们带你滑向罪恶的
深渊……总之，你要用这一百年的人间岁月，做一个历尽苦难沧桑，
尝尽人生百味的平常人。这是你唯一该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事情。
当然，在做一个平凡人的同时，你要运用你所超越别人的一切全身心
地去感受，领悟这个世界平凡生活下的那些别人不会去留意到的，仅
属于这个世界的内在与精髓。这就是我们来告诉你这一切的目的，是
为了提醒你：你是一个平常人，但你又不是一个平常人，不要因为平
凡而遗忘了你来到人间的目的：感悟生命！’
天鈴鳥書屋
“你太子哥哥非常失望他未来的生活不是他期望的那么光芒四射，
富贵荣华。他在心里面叹惜了一声，问：‘你们会来帮助我吗？’幸
运女神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们会关注你，但不会来帮助你。因为我
们不可以随意干扰任何生命世界的自然运行，这是生命世界最高的法
则……每一个生命世界都有自己的发展规律，虽然我们拥有改变别的
世界的能力，但不却必要的时候，是不可以轻举妄动的……再说，如
果我们帮助了在人间的你，那回到天界你又该怎么办呢？取代天帝，
成为新一代生命世界轮回之主，那是要全靠你自己的呀，谁也帮不了
你的。’
“你太子哥哥突发奇想地问：‘如果我没有完成任务，在人间提前
死了怎么办？’幸运女神笑了一笑，‘我的宝贝，死亡是你离开轮回
旅行唯一的途径。你所在的任何世界生命体都会进入灵魂世界接受对
前生的善恶审判，判出再一次生命的轮回轨迹。只有你不属于任何灵
魂世界的管束，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崭新生命，无论你什么时候用死
亡的方式离开现在的世界，都会被我们接回天界。现在，我们的力量
与天帝拥有的实力还有一定的差距，在整个生命世界中，我们的力量
只占四成，而天帝却占到了六成。但你是我们倾尽天界神魔精华而制
造出来的力量总汇，无论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的实力便会增加一成，
达到五与六之比……’
“你太子哥哥忍不住问：‘如果我能成功后回来呢？我们能稳操胜
券吗？’幸运女神摇了摇头，‘即使你能获取所有的知识与智慧回来，
天鈴鳥書屋
我们的实力也最多增加两成，达到六比六，刚好与天帝齐平而已。你
不要忘了，我们所要面对的，是生命世界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所有生
命与智慧和主宰──天帝轮回。这将是一场生命界中空前惨烈，悲壮
的较量，无论谁胜谁负，这场战争的影响，都会波及到无数个宇宙的
生命发展……’
“‘平手？’你太子哥哥有些不满意即使自己尽了最大努力所能做
到的最后结果仍然只是与天帝旗鼓相当而已。幸运女神感沉到了你太
子哥哥内心深处的那抹失落，她叹惜了一声，告诉你太子哥哥：
‘我的宝贝，你知道天堂已经统治了生命世界近一亿年的天界时间
了吗？看到过无数的宇宙破灭与新生……他的仁慈与恩惠已遍布了所
有生命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他拥有难以计数的忠诚拥护者，他们的力
量在生命界中庞大之极。而天界主宰天帝，他的智慧凝聚了亿万年来
生命所有的精华，已经深远得不可估量。我们只是一股新生的力量，
能够拥有与天帝持平的实力，已经是喜出望外了，这也是我们能为你
做到的极限！真正的较量，还要看你自己与天帝单独的战争，全靠你
自己了。在你出生之时，你便已经明白了这一切，并勇敢地承担起了
属于自己的责任。因而我相信，在离开天界的这段日子里，轮回生命
世界的磨炼已经让你更加坚强和勇敢，对吗？我的宝贝。’
“你太子哥哥当时心里乱极了，他觉得这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被安
排好了的一盘棋局，而自己，只不过是这盘棋局中一颗任人摆布的棋
子而已。”琪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心中有无尽的惆怅和忧虑，
天鈴鳥書屋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你太子哥哥产生了一种潜意识里面的抗拒，这
或者是人类不愿意被控制未来的天性在作怪吧。但是，这种无心的反
抗让他在以后的岁月里丢失了许多宝贵的东西……”
第五章神战
柯金紧紧偎依着这个伤感的人类姐姐，试探地问：
“完了吗？姐姐。”
琪儿摇了摇头，继续道：“你太子哥哥的这种思想变化立即被幸运女
神觉察到了，一瞬间，她巨大的脸庞上笼罩上了一层哀伤，‘我的宝
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念头，不错，你是被我们制造出
来的，并且为你安排好了一切。但未来的把握仍全靠你自己呀！更何
况，你是被我们安排的，我们又何尝不是被安排好，被选中的呢。’
你太子哥哥的吃惊超过了任何时候，他急问：‘你不是说天界已经是
所有生命世界的顶端了吗？你不是说天帝和你们已经是天界的最高主
宰了吗？还有谁能控制你们，安排你们呢？’
“幸运女神美丽的眼中流出了一颗巨大的泪水，晶莹剔透，彩亮照
人。‘我的宝贝，没有谁能再控制天界，约束我们的，是我们自己内
心的原则。安排这一切的，不是任何生命体，而是整个世界所必须遵
循的自然规律……它是无形的，但却是长存在我们心中，是任何生命
都不得不遵守的法则。天帝已经老化，我们如果不制造你出来取代天
帝，那么我们就违背了生老病死这一最伟大的自然法则。那么天界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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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辖的无数宇宙与生命世界，都会因为天帝的老迈昏庸所发出的错误
指令而陷入重重危机和灾难到中，整个生命世界和无数宇宙最恒定的
中心便会崩溃和大乱。
‘神是善良而单纯的至高生命体，在高等智慧世界中，没有欺骗也
没有谎言。你知道我们大家是多么尊敬，多么爱戴天帝他老人家吗？
天帝陛下是那么的慈祥仁爱，领导着生命走过了多少时间，创造了多
少奇迹……我们不是在耍阴谋，不是在搞叛变，而是在履行不得不履
行的职责。我们大家的心里都只有相同的悲伤与无可奈何，我们谁也
不愿意这样做啊，但是我们又不得不这样做，因为这是大自然最古老
的生命法则！是不能逆转和干扰的，作为神，我们无法逆转天帝已经
老化，即将昏庸的事实。天帝自己也非常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将他最
心爱的孙女儿托付给了你，让你照顾她以后的生活。你难道不明白吗？
你难道会以为我们所有的参与者会在这件事情当中有什么好处吗？我
告诉你，全都没有！我们没有任何的好处！有好处的只有一个，那就
是你：未来的天帝！’
“看着幸运女神的泪水，你太子哥哥的心都碎了。他明白这件事中
那股谁也无法化解的悲凉从何而来，同时，他也明白了这确实是一件
对任何参与者都没有好处，大家却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因为在刹那
之间，已经有一部份记忆在你太子哥哥的脑海中苏醒，那是你太子哥
哥与天帝相互交流的一些记忆，连幸运女神都不知道。
“天帝告诉你太子哥哥，无论外人怎么看待天帝作为所有生命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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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宰是多么的至高无上和显要，但只有天帝自己才能够体会，作为
天帝所必须承爱的责任与压力，疲惫与辛劳。所以，天帝在你太子哥
哥临走之前告诉他，让他好好把握这一段自由自在的日子，尽情享受
各个生命世界的美好与可爱，在轮回旅行的时候，不要因为目的而忘
了寻找生命的快乐。因为这段日子，将会是以后身不由己的漫长岁月
里，唯一珍藏和回味的瑰宝。
“天帝当时虽然没有向你太子哥哥明白表示什么，但这一刻，你太
子哥哥已经完全明白了天帝心里那抹忧郁所代表的最深刻的含义……
天帝真的太累了。他想早些放下肩上的担子，重新以一个普通的生命
体身份进入万千生命世界进行轮回，享受平凡的快乐。当然，他也明
白地传递了另一个意思：对于接任帝位的天之太子，他是绝对不会心
慈手软的！所以，从那时起，你太子哥哥便知道，他在天界快乐的生
活，自从他离开那一刻起，便永远地结束了。永永远远地结束了！在
那一刻，你太子哥哥与幸运女神，相对垂泪，无比哀伤。也在那一刻，
你太子哥哥接受了这一切，将自己在人间剩下的岁月全部投入了无止
境的痛苦与梦幻当中。幸运女神感觉到了你太子哥哥的接爱，她含泪
笑了，再度幻代为一位云端的仙子，而万魔诸神，又重新浮现云层，
注视着他们共同的宝贝，天界的至爱：天之太子！
“在接下来的大量时间里，你太子哥哥询问了大量的实质性问题，
因为他有太多疑问与困惑。作为人类的身体与大脑，根本无法让他的
记忆真正复苏。你太子哥哥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以固定形式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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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还处在智慧生命的最原始阶段，属于最低等的生命世界之一！”
琪儿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轻轻打了打小魔神，“我记得，刚刚你才
来的时候也说过相类似的话吧？都是一副‘看不起人’，高高在上的
死样子！”
柯金有些委屈地辩解：“我说的是实话啊……”琪儿瞪他一眼，“不
需要你解释，越描越黑，听着就生气！”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
道：“幸运女神对你太子哥哥的每一个问题都作了详尽的解释。她告
诉你太子哥哥，生命世界按照不同的特点分为了许许多多的区域，我
们这个地球，是生命世界中最原始的低等智慧世界之一。因为人类拥
有太多的罪恶与贪欲，所以很难摆脱固定的身体以真正的纯生命形式
存在，也所以高级的智慧世界，都不愿意和人类进行直接的交流。这
个原理就跟人类对待动物的道理一样。
“为什么将你太子哥哥的轮回旅行最后一站选定在人间，原因只有
一个，人类的思想与知识虽然在生命界中非常原始而粗糙，但人类做
事的方式和自身矛盾的人性却是生命界中最复杂的。幸运女神希望你
太子哥哥从人间学到别的地方学不到的知识，丰富自己的智慧。”琪
儿讲到这里停了下来，舒了口气道：“你太子哥哥告诉我，幸运女神
一开始就告诉过他，他所感觉到的虽然是绝对的真实，但是看到的却
是绝对的虚幻。天界为了和你太子哥哥交流，将知识全部转化为最浅
显易懂的人类表达词汇，从而刺激你太子哥哥的大脑产生自以为是的
幻觉图相。也因此，他们所说的天界神与魔，并不是我们人间所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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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与邪恶的两种对立，只是两种互辅最高生命体的区分而已，但是
为了使你太子哥哥在有限的时间里理解到，他们只有选择这两个人类
词汇中最接近的名词来自称。
“天界之中，除了天帝之外，最有权势的其实不是幸运女神，而是
一群掌管灾难和神与魔……用我们人类的名词来说：天帝就是国家主
席，幸运女神就是国家总理，而掌管灾难的群魔与诸神，就是国家的
军队！因为无论在哪一个生命世界中，最可怕的事情，就是灾难的发
生，大到生命世界毁灭，小到生命个体的擦伤破皮，无一不是灾难在
后面推动。正因为灾难是如此可怕，的以才成为了天界统治无数宇宙
与生命世界最有威慑力的武器。也因此，灾难被分割成了无数的小块
由数量庞大的神魔群体来分别掌管……正因为天界最有权势的灾难被
分割得如此松散，所以作为个体独挡一面的幸运女神，反而是天界中
除了天帝最有实力与权势的神了。因为幸运女神虽然无法阻止已经开
始的灾难，但她却可以使灾难的破坏力降到最低程度，甚至如果时间
来得及，她还可以使相应的生命世界避过灾难。因此，幸运女神在所
有的生命世界，都是非常地受到尊敬与爱戴，她的影响力，在生命世
界中除了天帝无人能敌，也所以，你太子哥哥的所有事情都是由她一
手策划的！
“你太子哥哥在天界运用自己的智慧与魅力在幸运女神的帮助下，
成为了天界几乎所有成熟女性的大众情人，也由此得到了天界女性的
支持与拥护。而天界万魔，当然捍卫着他们共有的儿子，他们宝贵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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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的凝晶：天之太子。在天帝那一方的阵营里，是有着庞大实力的男
性神灵群体，他们的势力与幸运女神与天界万魔不相上下，但他们有
着卓越睿智的天帝轮回，在生命界智慧的最高主宰领导之下，他们的
实力便远远超过了幸运女神这边，所以，诸神与万魔，都将希望放在
了天之太子身上，希望他在轮回磨炼时学到真正的东西，回到天界后，
能拥有可与天帝相抗衡的智慧与实力！
“幸运女神告诉你太子哥哥，在高级生命世界，一个生命体的成熟
与否并不看他成长了多长的时间，而是以这个生命体显现的智慧作为
标准的。你太子哥哥虽然出生的日子很短，但是由于他本身是神魔精
华所铸，再加上非常聪明好学，因此你太子哥哥成熟得非常快，是天
界近亿万年最大的奇迹之一。
“天界是最高智慧生命居住的栖息地，在这里，生命体可以根据自
己的喜好随意变幻自己与自己生活的环境，生命体们在这里优雅而从
容地控制着无数个宇宙与生命世界的发展方向，指点着它们沿着正确
的进化路径向生命的最高层发展。在天界之中，同样有着爱情，不过
这种爱情，不再是繁殖与生育的代名词，而只是两情相悦的一种单纯
的情感享受。天界许许多多的女子都非常地爱你太子哥哥，然而她们
在接受天之太子爱情的同时，也各自拥有自己合法的伴侣……这种在
地球上看来不太道德的现像，在高级生命世界却是理所当然的事
情……因为女神们和天之太子的爱，是真挚的，但是和她们伴侣的爱，
也是真挚的，并不矛盾和冲突。天界的爱情也不存在喜悦之外的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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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禄……唯一有企图的婚姻，恐怕就是你太子哥哥的婚姻了。你太子
哥哥和幸运女神交流到这里，突然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他想看看
多次被幸运女神提及的，他在天界的妻子是什么样子……当然，这纯
粹是你太子哥哥的好奇而已……”
琪儿缓缓地说：“但幸运女神当时仍然怔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你
太子哥哥会有这种要求，犹豫了片刻，幸运女神仍然答应了他。你太
子哥哥在云雾之中立即看到了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图像，一群美
丽的仙子拥簇着一位白衣如雪的女子在翩翩起舞，那女子的绝美与高
雅，远远超过了幸运女神。但你太子哥哥在看着他无以伦比的美貌妻
子时，心里却平静如常没有半点激动。那一刻，你太子哥哥便深深明
白，他的婚姻真的只是一种利益的交换，他的爱情，给了幸运女神，
给了天界众多的女神……却唯独没有给他的妻子，他合法的唯一记久
伴侣。
“你太子哥哥同时也非常清楚，他的妻子很明白这一点，但他的妻
子仍然是那么地爱他……天界之中，有谁不爱你太子哥哥呢？成为你
太子哥哥的妻子，就极有可能成为天界未来的天后，生命界最受尊敬
的伟大女性，这也是天帝为什么将他心爱的孙女儿嫁给你太子哥哥的
重要原因之一！
“在见过他的妻子以后，幸运女神又回答了你太子哥哥许多的疑问，
包括他作为人类一员的所有困惑……幸运女神告诉你太子哥哥，他已
经经历了许多生命世界的轮回，汲取了许多宝贵的知识完善自己的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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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但由于人类身体上智慧容量的限制，这些知识都无可奈何地沉睡
在他思维的最深处，要等到他脱离了人类身体束缚后的那一天，你太
子哥哥的全部自我意识才会苏醒，重新成为生命界的骄傲：天之太子！
“幸运女神还告诉你太子哥哥，在这次的轮回旅行当中，他所经历
的世界都是她与天界神魔精心挑选的精华路线，避开了许多相类似的
重复。在他曾经轮回过的那些生命世界中，每一次你太子哥哥一出世
便已拥有了显赫的身份与优越的环境，因为幸运女神与天界神魔都不
忍心他们的宝贝受苦，所以总是提前为他准备好了妥善的一切。但这
样做是不合乎轮回生命界磨炼的规律的，所以引起了帝的警告。
“所以在这最后一次的轮回磨炼中，你太子哥哥没有得到任何的照
顾，他降生在我们这个世界上，拥有的一切都是绝对平凡而普通。无
论相貌，身世，家庭，环境，都毫无出奇之处！这是你太子哥哥首次
面对的最大挑战，因为自从他被创造出来以后，这是第一次独自在如
此平庸的条件下面对生命世界的艰难困苦，而在他的思维深处，却是
天之太子的骄傲和蛮不在乎。幸运女神显然也很明白这一点，她反复
告诫你太子哥哥不要将以往的优越感带进这个陌生的人类世界，如果
身为普通人，却始终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清高，那将是作为人类的最大
悲哀……
“但是你太子哥哥从根本上来说还只是一个孩子呀！他虽然很努力，
但总也摆脱不了他天性里面的骄傲。也由此，他在人间的外表看上去
很坚强，实际上他比谁都脆弱和容易受到伤害。当时幸运女神与你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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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哥哥都没有太在意这一点，他们认为就只有一天时间而已，会很快
的。他们却忽略了一点，那只是天界的一天，在人世间，是足足的一
百年，每年有三百六十五天，每天有二十四个小时，一分一秒都不会
比别人少一点，快一点。当你太子哥哥明白这一点时，他已经深深陷
入这个神话当中不能自拔！”
小魔神看着琪儿，轻声地问：“姐姐，你也只相信这只是一个神话
吗？”琪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有些惘然，继续将自己沉入
那片神奇的回忆当中，“你太子哥哥问了好多好多的问题，幸运女神
都一一作了解答。由于他们是用意识直接在交流，所以速度非常地快
捷。但是由于问题太多，即使他们交流得相当地快，也耗用了大量的
时间……你太子哥哥告诉过我太多太多这些事，我记不住了，因为实
在是太多了……终于，幸运女神回答完了你太子哥哥所有的问题，她
温柔地注视着她的宝贝，眼眸中的情丝含着无限的关怀与爱，‘我的
宝贝，我们将要离开你了。’幸运女神看出了你太子哥哥的依依不舍，
她叹惜了一声，告诉他：‘我们的时间已经到了，记住我们给你的所
有忠告，去做你该做的事情。这一天过后，我们会用最盛大的仪式来
接你回家……’
“刹那之间，一切都烟消云散，你太子哥哥眼前的所有幻觉，都消
失得无影无踪。他当时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正好是下午三点！也就
是说，他瞪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呆呆发神了足足三个小时！足足三个小
时！他中午吃过饭的碗都还没有来得及洗，摆在那里，静静的，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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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太子哥哥一样经历了整个诡异的过程。你太子哥哥站起身来，默
默地去洗碗，他当时心中乱极了，好想笑，又好想哭……他拒绝相信
发生的这一切，却又解释不了自己这三个小时的经历……他的外表非
常平静，任何人都看不出他刚刚遭遇了什么，但他的心里，却惘然若
失，好像丢了一件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样！很久以后，他才明白：从
那时起，他便永远失去了作为普通人的快乐权利与自由自在……”
第六章交换
柯金瞪大了眼睛问：“姐姐，然后太子哥哥就遇见你了，对吗？”
琪儿摇了摇头，“刚才我讲的那件事，已经是发生在四年以前的事了。
这四年当中，你太子哥哥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痛苦与磨难，但
他都从未认输过。四年来，他所做的事每一件都有那个改变他命运的
神话在背后支撑。但他始终都摆脱不了平凡的命运……他不怕辛苦，
但他很怕寂寞和孤独，因为他身边的人都只能看见他的外表，谁也不
了解他真正的内在……这种可怕的孤独，促使他做出了一次又一次的
错事……”
柯金有些明白了，“太子哥哥将这一切告诉了别了？”
琪儿点点头，“是的，他告诉了别人。但是所有的人乍听之下都非
常相信，在不久之后又觉得莫名其妙，荒诞之极。没有谁可以长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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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一个拿不出证据的神话。即使你太子哥哥可以解释人们想知道的
任何生命疑惑与秘密……接触过这个神话的人，一个一个都逃开了他，
都在心里面认为他是一个疯子。你太子哥哥心里面也非常明白这一点，
逐渐逐渐，他学会了沉默寡言，学会了独自承担这一切的虚幻。但骨
子里，他还是个孩子，他仍然梦想着有那么一天，能够有一个人能了
解他，帮助他，和他一起面对这人世间漫长的百年生命与无穷无尽的
困苦磨难……”
柯金紧紧搂住琪儿，“姐姐。幸好，太子哥哥找到了你。”琪儿长
叹一口气，“他找到了我，是他一生当中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因为从
一开始，我就在骗他……”柯金有些忧伤地问：“你也不相信他吗？”
琪儿惘然地道：“我该相信吗？”柯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他说：
“可以相信柯金呀！”
琪儿看着小魔神：“可你的身体，你的样子，说话的声音全部都是
他的，虽然内在的感觉完全变了，但谁又能够保证，不是你太子哥
哥……在演戏呢？”
柯金垂下头，低语：“除了用实际来证明，还有别的办法让你相信
太子哥哥和柯金没有演戏吗？”琪儿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只
是个平凡的女孩子，能够知道这一切，很好奇，很新鲜。但同样的我
也非常地怀疑，在现实与梦幻之间犹豫徘徊。一直拿不定主意该不该
相信，你太子哥哥由于经历过太多这样的逃离，他对我格外的小心翼
翼，即使我再怎么伤害他，背叛他，他都一次又一次地忍受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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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他找到我之前，他足足孤独了四年……我……”
琪儿眼中慢慢溢出泪花，“我只是一个平常人啊，虽然我知道我在
你太子哥哥心中是多么的重要，虽然我也知道他是多么地信任我，但
我……总是要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你太子哥哥真的好善良，真的好
好。有时候，我觉得我真的是好对不住他，真的！小魔神，你明白吗？”
柯金直率地摇头，“我一点都不明白啊……柯金觉得好复杂，姐姐你
是太子哥哥在人世间最爱的女人呀，为什么还要伤害他呢？”
琪儿忧伤地说：“因为姐姐只是一个凡人啊，不可以像你们一样仅
凭意识便可以生活。姐姐希望能生活得很好，吃的，穿的都比别人
好……玩的，耍的，都比别人开心。而你太子哥哥，除了那个神话和
他的爱，便只是一片平淡的生活，我……因为他的条件，所以一次又
一次地背叛了他，只因为别人能将我的生活安排得更好玩，更精彩。
所以明知道在那几个关键的日子对你太子哥哥有多么地重要，我仍然
背叛了他，伤害了他……无论他怎么样哀求我，恳求我，甚至威胁我，
我都没有陪在他身边帮他抓住那几个重要的日子……现在，我真的好
后悔，真的觉得……自己不可以原谅……”
柯金注视着这个人类姐姐，似乎想从她忧伤的表情下发现另外隐藏
着的东西。试探地，他问：“在你之前，太子哥哥也有过别的女人吗？
知道这件事的。”
琪儿点点头，“在他经历过那不知是福是祸的三个小时后，过了三
个多月，他告诉了一个他认为有灵气，刚认识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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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强得多，不仅能接受这个神话，而且还可以和你太子哥哥一起感
觉到天界的一些真实……你太子哥哥爱上了她，那是你太子哥哥在人
间的初恋。但是，仅仅过了十四天，那个女孩子便逃得无影无踪，连
一句交待的话都没有留下。
“很久以后，你太子哥哥找到她时，那个女孩子坦白地告诉他，她
好害怕，她受不了，所以才逃开……那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你太子
哥哥真的好伤心，所以再也不将这件事告诉别人，直到遇见了我。我
认为我有着与那个女孩子一样的灵气，他慢慢地接近我，用了各种各
样的办法试探我后，将这个神话慢慢告诉了我。我接受了这件事，认
可了他……但是，却仍然伤害了他，甚至比头一个女孩子，他的初恋
给他的伤害更大更重！”
柯金躺在那里，静静地听着琪儿的叙述，他的眉宇之间是如此的宁
静与专注，但是又明显地超越了他自己的情绪表达能力。琪儿发现了
小魔神的异样，她轻声地问：“怎么了？”柯金望着琪儿，脸上一片
祥和的微笑：“姐姐，柯金要回去了。我感觉到太子哥哥马上就要回
来，我们要换回各自的时空。”
琪儿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事，她摸了摸柯金的脸，爱抚道：“你回
去吧。让你太子哥哥回来。太晚了，我们都要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
呢。”
柯金看着琪儿，眨了眨眼，“姐姐，柯金真的好高兴认识你，柯金
真的好喜欢你。”琪儿笑了，在柯金脸上亲了亲，“姐姐也喜欢小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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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呀。”柯金认真地问：“姐姐，你还愿意柯金来陪你吗？”琪儿笑
着点头：“当然愿意了。”
柯金开心地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那遥远的交换开始。琪儿看
着他，轻轻地问：“准备好了吗？要开始了。”
柯金紧闭着眼睛点了点头，琪儿的声音突然之间仿佛充满了一种难
以描述的魔力：“四、三、二、一……”随着她轻柔的语音，柯金感
觉到似乎是来自于宇宙深处的一股无形而强大的磁力瞬间包裹住了自
己。他清楚地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从这具人类身体里面一遍
遍地扯起，在奇妙的磁场盘旋中，柯金感到自己猛地挣脱了肉体的束
缚，投入进一征绚丽耀眼的光芒当中，快速地向光亮深处飞掠，那距
离是如此的遥远，仿佛永远也到不了光亮的尽头似的……
第七章幸运女神
“爸爸。”柯金望着他慈爱的父亲，充满疑惑地问：“这一切都是
真的吗？”威严的大魔神王肯定地回答他的儿子：“是的。”柯金觉
得心里充满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涩感觉，怪怪的，很难受。“爸爸，
为什么要让太子哥哥受这么多苦呢？我看到他身体里留下的一些记
忆，几乎全是一片痛苦与无可奈何的忧伤。”
大魔神王叹了一口气，“因为，痛苦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一种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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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可以使生命变得脆弱易毁，也可以使生命变得坚韧不屈。你的太
子哥哥，他在人间经历的磨难才刚刚开始，只有全尽尝生命界的所有
情愫，领悟到那些情愫中深藏的真谛，将来他才会懂得去体恤与尊重
生命。才会根据下界各个生命世界的不同情况，做出正确的对待。只
有让他经历了生命轮回中最伤感的无奈，他以手才懂得不是什么都可
以心想事成的。纵使拥有无边的权力，也必须尊重各个生命世界自身
的法则，尊重每一个生命体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我们是在培养一位
生命世界未来的天帝，不是塑造一位任意胡为，不顾轻重大小的暴君。
柯金，你明白吗？”
柯金惟懂非懂地，试探着问：“爸爸，我们就不能稍微帮助他们一
下吗？太子哥哥与那个人类姐姐，真的好辛苦。我看过太子哥哥身体
里一些记忆，如果给他们一点儿帮助，太子哥哥便会用他现有的智慧
在人间做出许多伟大的事情来，爸爸……”
大魔神王淡淡地笑了，“柯金，天之太子学到的知识与本领是回到
天界来用的，不是随随便便就用在那些低级的生命世界。即使天之太
子在人间做出再多的丰功伟绩来，他也只是在那里呆一天而已。”
“你错了。”绝美的幸运女神如同轻风般飘近，“有时候恰当的实
习远比空洞的理论有用得多。”一抹谁也无法抗拒的亲切顿时笼罩了
整个地方。大魔神王深深施礼：“您好。”幸运女神含笑回礼，望着
小魔神，“柯金，你是一个勇敢的小魔神。现在，将你在人间的经过
传递给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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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金听到幸运女神的称赞，高兴极了。不知不觉当中淡化了平时对
幸运女神的敬畏。幸运女神一瞬间便感受完了小魔神在人间的所有经
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还是……被我们宠坏了。”柯金天真地
眨眨眼，“我觉得太子哥哥已经很努力了啊。”
幸运女神脸上浮起一层忧郁，“他将那么重要的日子托付给那个不
值复信任的人类女子，对他，对我们的损失，都是难以弥补的！”
大魔神王从容冷静地安慰：“天之太子应该还有希望借助人间的力
量开启他的智慧，我们安排得留有余地，对吗？”
幸运女神叹了口气，神情一片落寂，“但在他心里，他永远也抹不
平那个人类女子留给他的创伤。他失去的那几个重要日子，将是他在
人间终生的遗憾！我们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受苦！”
大魔神王庄严稳重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我们应该相信他，他一
定能克服一切困难，带着他所学到的丰富知识与卓越的智慧回到天界
来，完成他命中注定的使命！”
幸运女神忧心忡忡，“可是那个人类女子，她还会用人类的贪欲与
不负责任，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天之太子。你忘了吗？我们的宝贝如此
的善良和幼稚，每一次受到情感的重创，是怎样的痛苦吗？你忘了他
失去信心时，几乎崩溃抛弃一切责任的情景吗？那好可怕，我真的放
心不下啊。”
大魔神王看着幸运女神，目光中一片审视，“您还是不放心天之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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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身边那个人类女孩吗？”幸运女神严肃庄重：“人是我们可以相信
的吗？”
“您的意思……”大魔神王沉吟：“是要我们安排一些意外，迫使
那个人类女孩离开天之太子吗？”幸运女神郑重地点头，“我不希望
我们的宝贝在未来的生活中，又因为那个人类女子的愚昧与残忍再度
受到重创，那将会是对他信心致命的打击！我不愿意冒这个险！”
大魔神王有些迟疑：“我看不会吧？她现在确实是在全心全意地爱
着天之太子呀……以前做的那些，她都知道错了……”
幸运女神脸上浮起一丝不屑的冷笑，“从一开始，她哪一次做错之
后，不是对天之太子认错？痛哭流涕地发誓再也不会了。但在那些一
个个关键的时刻，她的恶毒与铁石心肠，你忘了吗？你可以保证在未
来的日子里，她会安安静静，老老实实？你用什么来保证？你保证得
了吗？你清楚再有什么闪失，会有什么样严重的后果吗？记住你自己
的身份！不要像小魔神一样被她肤浅的可爱所迷惑住了，她的原始身
体里面，隐藏着人性最深的卑鄙与恶劣……那些东西，是你的保证控
制不了的！大魔神王，你明白这一点吗？”
柯金看见幸运女神生气，害怕极了，躲在父亲身边，不敢出声。大
魔神王垂下头：“我只是想再给她一次机会。”
幸运女神顿时一脸怒容，“她配吗？难道你也像宝贝一样智慧被肉
体禁锢住了？一时冲动愿意让那个人类女子分享自己的智慧，以便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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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她一起回到天界来？可是人家并不领你们这份舍己为人的伟大奉献
呀！人家觉得人世间短暂的享乐远胜过你们那些抓不住的虚无飘
渺……”
大魔神王平静地提醒：“你失态了。”幸运女神转瞬间便恢复了高
贵从容，她淡淡地笑了，“对不起，我太关心宝贝了。不希望他再受
到任何意外的伤害。”大魔神王有些失落的黯然道：“我们都明白……
你和他的感情……”
幸运女神凄楚忧伤，“只是……我不能为他分担。”大魔神王叹了
口长气，“真的要用灾难来迫使那个人类女孩离开天之太子吗？”幸
运女神坚定地点点头：“是的，我们绝不可以再冒险！宝贝现在的伤
害，已经到了一种极限，如果再被欺骗，他就会彻底崩溃……如果他
丧失了对天界的信念……那将是生命界最可怕的事情！我们输不起
的！”
大魔神王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地提醒幸运女神：“这样做，我们也会
伤害到天之太子的。”幸运女神面上一处刚毅的神色，“但他最终会
明白我们这样做的苦心，因为只有我们才是真正值得他完全相信的亲
人。他在人间会因为那个不值得他留恋的女人的离开而痛苦一段时间，
那是因为他生性善良与专情，但但最终天之太子会在人间振奋起来，
不再因为愚蠢的人类而迷失自己的目标！获取他此行人间最根本的收
获！当明天他回到天界后，他所有的智慧与记忆复苏，在人间的一切
经历便对他只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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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大魔神王终于同意了幸运女神的这个决定。幸运女神
注视着这位天界最有权威的灾难主神，不容置疑地用命令的态度道：
“绝对不可以感情用事，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没有达了预期的目的，你
知道我是坚决不允许的！”
“是。”大魔神王正色地回答。幸运女神冉冉升起，“动作快一点，
那个世界的时间流逝得非常快的。”已幻为一道绮丽的光芒，消失在
去海深处。
大魔神王怔怔地有些出神，柯金已怯怯地移了过来。大魔神王长叹
了一口气，“回家吧，柯金。这段时间，还要辛苦你了。”柯金看着
父亲：“我有点害怕呀，爸爸。”
大魔神王鼓励地一笑：“柯金，你是我的儿子，天界最有希望的年
青一代。为什么我要选你和你太子哥哥交换，并不是仅仅因为你与他
在人间的磁场相同，更主要是这样做将来对你有很大的帮助。你太子
哥哥是一个非常善良，很重感情的生命精华。人间的这段挚爱，他是
无论如何也忘记不了的，在今天以后，你就是天界唯一可以和他分享
这段爱情经历的对象。想想太子哥哥对你的喜爱，难道你不愿意得到
他的器重与信任吗？他是天之太子，未来的天帝，无数宇宙与生命世
界的新一代天帝轮回，智慧生命的最高主宰啊！”柯金似懂非懂，有
些害怕，但又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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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与神挑衅的少女
琪儿感觉到今天的小魔神有些怪怪的，她伸过手臂让柯金枕着，柔
声问：“小魔神，你怎么了啊？”柯金有些不明白地问：“姐姐，你
为什么要和太子哥哥吵架啊？”琪儿叹了一口气，“你不懂的，爱情
就是这样，两个熟悉的人总是用对方曾经的过失相互攻击，让心灵上
那些痛苦的伤痕永远也愈合不了。”
柯金睁大了眼睛：“人类的爱情是这个样子的吗？我学过的功课好
象不是这样讲的啊。”琪儿点点头，苦笑着告诉小魔神：“人类的爱
情基本上都是这些周而复始的甜蜜与痛苦。除非……两个人彼此之间
从来没有过错误，从来没有过伤害。但那不可能是人的爱情，而只能
是你们的，是神的爱情。”
柯金低声地说：“姐姐，我不想离开你。”琪儿笑了，将小魔神搂
住亲了亲他的脸，柔声道：“姐姐不会离开你的，只要你一直乖乖的
听话不淘气。”柯金有些担忧地说：“你会离开太子哥哥吗？你和他
老是在吵架呀！如果你离开了太子哥哥，那柯金就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琪儿看着柯金的眼睛，认真地说：“姐姐知道自己曾经做了许多错
事，姐姐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太子哥哥。所以姐姐答应过，无论发生过
什么事情，姐姐都绝对不会再离开他，不再伤害他，明白吗？”
柯金怔怔地道：“你的答应可以相信吗？”琪儿眼睛都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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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掉下泪来：“连你都不信任我吗？”她低语。
柯金轻声地说：“我翻阅了太子哥哥的身体里所有有关于你的记
忆……”琪儿望着忧伤的小魔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柯金轻轻地
用手抚摸她秀丽的脸，“虽然柯金还没有长大，但是，我看到太子哥
哥真的好伤心，好难过。柯金帮不了太子哥哥，只有你才可以帮助他
啊。为什么你总是要伤害太子哥哥呢？人间的财富与享乐真的那么重
要吗？姐姐，柯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啊……”
琪儿眼中缓缓流出泪水，“姐姐也很后悔做过的错事，姐姐也尽力
弥补了。但是姐姐没办法让时间倒流，只有对你太子哥哥说声对不起
了。”
柯金叹了一口气，“你每一次都说对不起，每一次都保证不会再错，
但是到了太子哥哥需要你帮助的关键时刻，你又会变本加厉地去背叛
他，伤害他……”琪儿泪如雨下，“再也不会了，真的再也不会了……”
柯金用手指抹着她的泪水，轻声问：“姐姐，我翻阅太子哥哥记忆
的时候，发觉他现在早已不再相信你了，你知道吗？”
琪儿低声回答：“我知道，他对我说过。”柯金审视着她：“姐姐
你并不在乎太子哥哥相不相信你，是吗？”
琪儿摇头：“不是，你太子哥哥不再相信我，我好难过的……我好
想让他恢复对我的信任与爱。我为了他，已经和外面的男朋友都分了
手，全心全意地爱着他一个人。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么多了，我已经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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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了，但是他的心灵，始终抹不去过去的阴影，我也没有办法啊！”
柯金钻进琪儿的怀中，任由这个人类姐姐将自己紧紧抱住，郑重其
事地说：“我希望，将来我长大后爱上的女生，不会让我难受。那样
一点都不好玩。”
琪儿被小魔神一本正经的语气逗得笑了起来，她捏了捏柯金的鼻子，
“小调皮收，不好好学习一天就想着爱女生，还好意思说出来。”柯
金不满地咕哝：“柯金是这样想的啊，为什么不可以讲出来？”
琪儿取笑他：“哟！还理直气壮的呢。”她突然皱起了眉头，低声
道：“小魔神，你在乱摸什么？”柯金好奇地说：“我在验证太子哥
哥的记忆呀。真的很奇怪呀，为什么我们的身体不一样呢？”
琪儿打开柯金的手，瞪他一眼，“你还是个小孩子，不可以知道这
些大人的事。”柯金分辩说：“可是……这个身体是太子哥哥的呀，
他是个大人了啊！”琪儿板起脸：“姐姐说不可以就不可以，再乱动
姐姐又要打你的屁股了！”
柯金吓了一大跳，立即乖乖安静下来，嘴里叽哩咕噜地嘟嚷着什么。
琪儿好奇地问：“小魔神，你在哼哼些什么？是不是在骂人？在骂姐
姐吗？”柯金怔了一下，思索了一下才稀奇古怪地问：“骂人……是
讲粗话吗？”琪儿连忙说：“不好的话，不要问。”柯金天真地问：
“‘他妈的’是不是骂人的话？”
琪儿装作生气地瞪住他：“哪里学来的这些脏话？说！”柯金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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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怯地回答：“从太子哥哥记忆里找到的呀……还有好多的哦。”琪
儿批评这个什么都想尝试的小魔神：“姐姐告诉你，不能什么都学，
坏的东西好孩子是一律不会学的。明白吗？不在姐姐就不喜欢你了。”
柯金点了点头，“好吧，柯金不学坏知识。”琪儿高兴起来，又亲
了柯金一下。倏地，她低声说：“不可以摸下面的……姐姐只允许你
摸姐姐腰以上的地方。”柯金有点疑惑：“是不是只有太子哥哥才能
碰那个地方呀？”
琪儿脸上一红，点了点头，“你还只是个小孩子，不可以乱七八糟
的，明白吗？”
柯金听话地将手移上来，抚摸着琪儿胸前的柔和温暖，仍然有些不
理解地反驳：“可是太子哥哥也不是很大呀！”琪儿不由得又好气又
好笑，忍不住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不许顶嘴。”她命令。同时搂紧
小魔神，“你上次回去后，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柯金回答：“有
呀，小花仙子她不愿意让我亲她，还说要告我呢。”
琪儿笑了起来：“小调皮蛋，你干嘛要去亲人家呢？”柯金十分委
屈地说：“是你教我的啊，喜欢谁就可以亲谁！”琪儿笑得都快喘不
过气来了：“你这个小糊涂蛋……”她搂紧小魔神，“那也要人家也
喜欢你的时候才可以去亲人家啊，看你一天稀里糊涂的，怎么得了啊。”
柯金似乎有点埋怨这个人类姐姐误导了自己，不满意地说：“你又没
有讲清楚。”琪儿娇笑着哄他：“好啦好啦，还有什么事要告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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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
柯金努力思索，“幸运女神不喜欢你。”
琪儿脸色微变，“这个我知道。”柯金不解地问：“幸运女神为什
么不喜欢你呢？柯金就很喜欢姐姐呀。”琪儿脸上掠过一丝冷笑：“这
个你应该去问她自己啊！”
柯金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我不敢呀。”琪儿冷冰
冰地道：“你不敢也不要来问我。”柯金觉得怪怪的，有些害怕地问：
“姐姐你为什么要生气呢？”琪儿不高兴地说：“我没有生气。”柯
金将头钻进她怀中，似乎有点不敢看琪儿冷漠的表情。
“小魔神，你回去后你太子哥哥的妻子来找过你吗？”琪儿发现这
个小家伙又在进行他好奇的探索，因为自己的沉默，他又在被子下面
做他不该做的事情，连忙用问题分散小魔神的注意力。
柯金仰起头，睁着亮亮的眼睛，很是奇怪的问：“姐姐你是在说水
晶公主吗？”琪儿好奇地反问：“你太子哥哥在天界的妻子名字是叫
水晶公主吗？你为什么不叫她姐姐呢？”
柯金似乎不明白，“她是公主殿下呀，不可以叫姐姐的。而且，水
晶公主又不和我们玩，她早就是大人了呀。”琪儿仿佛明白了，“你
是说你太子哥哥的妻子比他还大吗？”
柯金点头，“对呀，其实太子哥哥比我都还小呢，只是他的智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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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得非常快，所以长大得很快，我们就只有叫他哥哥了。”
琪儿一脸诧异：“连你都比你太子哥哥大吗？”小魔神有些自豪地
笑了，天真地说：“不要小看柯金哦，我在天界已经生活了一千多天
了。”
琪儿问：“那你太子哥哥呢？”柯金想了一下，“太子哥哥离开天
界的时候，好象刚好是他出生的满五百天，现在过了这么久……应该
是五百天加一个半百天了吧。”
琪儿忍不住笑了起来，捏捏柯金的鼻子，“看你这个小东西不好好
念书，连五百五十天都不会说，还五百加半百呢……你的算数成绩一
定是差得惨不忍睹是不是？”
柯金不服气地说：“百的一半不正好是五十吗？我没有说错啊。”
琪儿笑，“你没有说错，但也没有说对呀。看你这么糊涂，长大了怎
么得了哦。”柯金再次早辩：“我还再有三十天就长大了。”
琪儿点头，“知道知道，你都说了无数遍了。三十天，你认为短了
吗？换成我们这里的时间，就是三千年呀。”她神情之中忽然有些伤
感，轻声说：“三千年后，不知道我会是什么样子，生活在这个世界
上的什么地方……”
小魔神仿佛能理解琪儿的惆怅，但又不知道怎么样安慰这个人类姐
姐才好，一时之间，怔在那里冥思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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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儿很快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小魔神，水晶公主有找过你，向
你打听太子哥哥的事吗？”柯金摇摇头，“没有。我回去只呆了一小
会便又被太子哥哥和你调换过来了，许多事都还没来得及做呢。”
琪儿叹了一口气，“是呀，你只回去呆了一小会儿，我们这里又过
了将近一个月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柯金低声问：“太子哥哥和
你，还是在为了生活奔波，很辛苦是吗？姐姐。”
琪儿点了点头，唇角绽出一丝苦笑，“我知道你太子哥哥已经很努
力了，我让他在那几个关键的日子里失去了太多的信心……而信心，
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动力！现在这样辛苦奔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但是，我们仍然为了生活上的不如意而相互埋怨，伤害对方的隐私，
最后发展到争吵。今天，他就是因为和我吵了架，才赌气和你交换的。”
柯金看着琪儿，似乎鼓了很大的勇气说：“姐姐，你知道幸运女神
一直想把你跟太子哥哥分开，不要你们在一起吗？”
琪儿淡淡地说：“知道。”
柯金看着她平静的神色，惊讶极了，“姐姐你不害怕吗？”琪儿不
屑地笑了一笑，“我为什么要害怕？我知道幸运女神虽然高高在上，
权势无边，但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干扰控制任何一个正常生命的命运，
在没有得到天帝同意的情况下，天界不能对我们这个世界有任何左右
正常轨迹的举动！不然他们就破坏了生命界最伟大的自然法则，会受
到天帝严厉的惩罚。现在的地球上，又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天帝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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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许任何人打乱人间的正常运行，幸运女神就只能看着干着急，我高
兴和你太子哥哥在一起，她也没有办法！”
柯金有点怀疑，“是真的吗？”琪儿叹了口气，“你并不是第一个
和你太子哥哥对调的高级生命体，在你之前，有过很多了。”
“我怎么不知道呀？”柯金奇怪地问。琪儿轻轻地说：“可能真的
是我伤害你太子哥哥太重太重了吧，隔一段时间他就要离开去散心，
不然便会做事恍惚，思想打结，脾气也变得暴燥易怒。以前，他都是
挑选一些他曾经轮回过的，比较喜欢的生命世界接触，有交换有许多
和他能共振磁场的生命体过来帮他暂时替代这个世界的位置。他教我
用‘四、三、二、一。’这句他创造的简单咒语帮助他离开和回来……
因为他拥有强大的信心，所以能用信念在各个空间自由地交换。直到
后来，你太子哥哥因为对我一次又一次不守信诺的彻底失望，伤透了
心才直接回到天界寻找安慰，也因此你才有机会被交换过来。”
柯金好奇地问：“在我之前有哪些人呀？姐姐你可以告诉我吗？柯
金好想知道哦。”
琪儿摇了摇头，“太多了，我都记不住。大多数都只是交换过来一
次，相当多的还没有学会怎么和我交谈便再也没有来了。那段时间，
你太子哥哥每次去的地方都不一样……唯一我比较熟悉的，可能就只
有楼伽了。”
柯金睁着亮亮的眼睛，急切地问：“是那个阿修罗世界的王子楼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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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他也是太子哥哥的朋友？”
琪儿有些好奇，“你也认识楼伽？”柯金摇摇头，“不认识，只是
从功课里学到过……”小魔神突然极为神秘地小声说：“姐姐，我听
说呀，阿修罗世界的女孩子个个都漂亮得不得了，生命世界里的所有
男性都是想去那里呢。”
琪儿看着小家伙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姐姐早就
知道了，不然你太子哥哥为什么三天两头往那里跑。”
“真不明白。”柯金不理解地说：“姐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
琪儿开心地说：“那是因为你太子哥哥什么都不会瞒我呀。姐姐知道
的，可多可多了，只要是太子哥哥知道的，姐姐都知道哦。”又捏了
捏柯金的鼻子。
柯金似乎是忍了很久了，终于再也忍不住地抗议了，“姐姐你怎么
老是喜欢弄人家的鼻子嘛，痛痛的一点也不好玩。”琪儿忙笑着解释：
“哎呀对不起啦，我捏你太子哥哥捏习惯了。怕什么嘛，反正这个身
体也是你太子哥哥的，对不对？”柯金抗议：“可是感觉是我的呀。”
“好了好了。”琪儿哄他：“姐姐不捏你鼻子了，好不好？”柯金满
意地点了点头，大模大样地说了一句：“这还差不多。”
琪儿笑着调逗他，“小魔神已经是小大人了，还懂得保护自己的感
觉了呢……”柯金气咻咻地无可奈何，他眨了眨眼睛，问：“姐姐，
你也喜欢楼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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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儿摇了摇头，“不喜欢，他一天乱七八糟的，一过来就知道欺负
我……你太子哥哥说他把阿修罗世界也管理得乱糟糟的了……所以后
来，我就不许你太子哥哥和他交换了……”
柯金有点困惑地道：“楼伽可以管理阿修罗世界了吗？不是应该是
他的哥哥阿修罗王吗？”琪儿摇了摇头说：“你太子哥哥说，阿修罗
王好像也进入了生命轮回中……这些神们一个个都发疯了，放着好日
子不过都来当人玩呢。”
柯金叹了一口气，“看来，姐姐和太子哥哥真的是经历了许多事
啊……”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小魔神急切地说：“姐姐，你和太子哥
哥千万要小心啊，幸运女神一直想分开你们，可能会发生什么意
外……”琪儿笑了一笑，“随她好了，我会信守自己的诺言，无论如
何都不会离开你太子哥哥的，我不会再让他因为我而受到任何的伤
害。”柯金望着这个人类姐姐脸上认真坚毅的表情，钦佩地笑了。
第九章水晶公主
“哥哥，人间好玩吗？”俏丽可爱的小魔仙终于忍不住似地悄悄问
柯金。柯金懒洋洋地盯着自己这个厉害的妹妹，“你想去人间吗？”
小魔仙点点头，“是呀，可惜我是个女孩子，不可以跟太子哥哥交换
的，不然我真的想去人间看看是什么样子呢，功课里学到的毕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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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啊。”
柯金不想理他的妹妹，任由思絮乱无头绪地飘移。小魔仙接受不到
哥哥的思想，便将自己的意识传递给他：“哥哥，你看太子哥哥来得
及明天回来参加我的成熟仪式吗？明天我就长大了哦。”小魔仙满怀
希望地问。
柯金非常直接地扫自己妹妹的兴，“算了吧你，天界每天不知要举
行多少次这类小小的仪式，你以为太子哥哥会有空得很吗？他回来忙
都忙不完，还有心情来参加你的成熟仪式？”
小魔仙有点生气，“哥哥你是在嫉妒我比了早了二十九天成熟吗？”
柯金不屑之极，“也太小看你哥哥了吧，不就二十九天吗，还值得我
去嫉妒你？开玩笑！”小魔仙有些困惑，“哥哥，我发现你去了两次
人间，好象变了。”柯金闲闲地笑，“变帅了还是变酷了？”
小魔仙不懂，“哥哥你在讲什么呀？我不明白。”柯金仿佛很累似
地舒展了一下自己，取笑她：“天界最聪明的小女生，在人间也就顶
多算是个二级智慧吧，没什么了不起的。”毫不理睬小魔仙的极度不
满意，补充了一句：“连太子哥哥那么高的智慧，在人间也是一筹莫
展，混不出名目来，你不会认为自己比太子哥哥还聪明吧？”
小魔仙着急地分辩，“太子哥哥那是受到了人类身体的限制呀！”
小魔神似笑非笑，“怎么你认为把你放到人间会没有人类身体的限制
吗？我的心肝宝贝妹妹，天界中最厉害的小魔仙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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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仙真的有些生气了，“懒得理你。”振动云翼就想飞走。柯金
阴阳怪气地提醒：“别忘了爸爸叫你照顾我休息，免得我乱跑啊妹妹。
不然呆会小魔神柯金一个不小心不见了，我可是不负任何责任的哟。”
小魔仙明白地告诉哥哥：“自己在生气。”不再理他，也不和他交流
意识。
柯金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自动去招惹人家，“哎，妹妹宝贝，
你的功课是我们当中最好的一个，你知道怎么样才能捎带东西到下界
吗？我是指当太子哥哥又和我交换时，我能不能带点东西到地球上去
啊？”
小魔仙吃了一惊：“哥哥你想干什么啊？”
柯金叹了口气，认真告诉自己的妹妹：“太子哥哥和那个姐姐在人
间真的好辛苦，我想帮助他们在那里生活得好一些呀。”
小魔仙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哥哥你不可以乱来呀，而
且……人类世界是个由固定形态物质组成的低级生命世界，天界的物
质都是纯精神态的，带过去也没有用呀！再说你还没有长大，根本就
掌握不了那么复杂的双向磁场逆转，一个搞不好整出乱子来，你就会
被抓住，那就完蛋了，会被罚站的哦。”
柯金怂恿自己的妹妹，“你可以帮我呀，天界的物质没法适应人类
世界，你可以找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们啊，小姐妹们帮忙啊……比
如说地球上的佛界啊，基督界啊或者什么别的生命界弄点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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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带过去嘛。”
小魔仙不服气地反驳：“你的朋友才是乱七八糟的呢。”随即皱起
了眉头，“你刚刚说的那几个地方是属于地球神界，离天界都好远的，
我们也没有跟他们打过交道啊。离我们很近的这些生命界，他们那里
的物质反应跟我们这里的都差不多呀……哥哥，你到底想要带东西过
去做什么用啊？”
柯金非常直接：“换钱！”
小魔仙满脸惊诧，“钱？就是原始智慧用来交换固定物品的凭证是
吗？”柯金赞，“妹妹的功课果然很好哦。”
小魔仙没有理会他的溜须拍马，满怀疑惑地问：“钱就可以带给太
子哥哥和你讲的那个人类姐姐快乐吗？”柯金正色地回答：“对，在
人类世界，智慧再多也换不来幸福快乐，人是讲实际的，钱越多就越
可以过得快乐！”小魔仙有点稀里糊涂了，“太子哥哥需要钱，幸运
女神和爸爸会给他呀。”
柯金冷冷哼了哼，“他们才不管太子哥哥在人间有多辛苦多难过
呢……他们认为再辛苦也只就是一天而已，但是在太子哥哥那里，是
六十秒一分钟，六十分钟一小时，二十四小时一天，三十天一个月，
十二个月一年。太子哥哥要在那里呆一百年，你算得出来一百年有多
少吗？”
小魔仙睁大了眼睛，“哥哥你是说真的吗？”柯金不高兴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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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认为我去了两次人间就学会了撒谎了吧？”
小魔仙认真地检查了哥哥的心灵，才相信他没有撒谎。她叹了口气，
“哥哥，你说我们帮了太子哥哥，他回来后会谢谢我们吗？”柯金反
问：“你希望太子哥哥谢谢你吗？”小魔仙若有所思，“过了明天，
我就成熟了……”
柯金不明白他妹妹女孩儿家的心思，觉得有些不耐烦，“明天太子
哥哥就回来了，你到底帮不帮这个忙啊？”
小魔仙灿烂一笑，“当然要帮，这是我长大之前最后一次机会，我
才不会放过呢。”柯金不明白自己的妹妹在讲什么，他盯着她，“要
帮就快点，人间的时间过得好快的，晚了就来不及了。”想了一想又
问：“你打算怎么帮啊？”
小魔仙一本正经地教育哥哥，“所以说你这个哥哥过了明天就该叫
我姐姐了呢，学习不认真，简简单单的道理都不知道。你将别的世界
的东西带到人间，你怎么知道可以换钱呢？该怎么去换？再说，你和
太子哥哥是用纯精神体进行交换的，要带也只能带纯精神的物品，又
怎么能在那个世界将纯精神的物品变成固定形态呢？除非你利用强大
的神力来强行改变……但是你现在都还没有长大啊，是做不了这样的
强行改变的……”
柯金傻在那里，“那怎么办？”小魔仙眨了眨眼，正要告诉哥哥什
么，突然皱起了眉头，“有谁正向我们这里过来了。”柯金凝神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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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什么也没有接触到，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妹妹确实比自己厉害，他问：
“是谁？”
小魔仙神情有点紧张：“这么强大的高位神气，又是女的……也许
是幸运女神……”柯金吓了一跳，“今天她怎么老来找我？”
云海深处已飘来一群美丽变幻的仙子，拥簇着一辆金光闪闪的云翼
飞车，拉着云翼飞车的是八匹神骏绝伦的天界神马，在蓝天白云之间
美丽得不可言喻。
小魔仙与柯金同时一呆，“水晶公主？”这辆在天界独一无二的金
马车的主人，便是天界最美丽高贵的女人，天帝的孙女儿水晶公主的
专用座车。
金马车中已缓缓走出一位绝美高雅的女子，她亲切的笑容中明显地
含着太多的不容逼视的高贵。“你们好。”水晶公主柔美的意识如同
一道清冽的仙泉使柯金与妹妹如沐春风。
小魔仙忙与柯金行礼，“公主殿下您好。”水晶公主美妙地转了一
个身，拥簇她的仙子们立即飘移开去，远远地布成了一个园将他们环
在当中。
“柯金，能和我单独接触吗？”水晶公主一脸柔美。小魔仙朝哥哥
眨了眨眼，“我回去想办法了。”向水晶公主行礼告别，舞动云翼向
仙子们布成的园外飞去，转眼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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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金望着水晶公主，等待着这位生命界最美丽高贵的仙子询问。水
晶公主将自己幻化为一个舒服的姿态，似在沉吟，过了片刻方问：“你
太子哥哥在下界还好吗？”
柯金诚实地回答：“不太好。”水晶公主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心痛，
她叹了一口气，又问：“你太子哥哥现在身边那个女人，将他照顾得
应该很好吧？”柯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水晶公主看着
小魔神犹豫的样子，不由非常奇怪，“难道幸运女神和你爸爸没有为
你太子哥哥安排好在人间照顾他的女人吗？他们怎么这样不负责
任？”
柯金垂下头，“太子哥哥身边的女人，是他自己在人间选的。”水
晶公主明显地不高兴起来，“他又在任性乱来了，临走时保证了一大
堆，我就知道靠不住。你爸爸和幸运女神在做什么？也在跟他一起胡
闹吗？在天界胡闹也就算了，怎么在轮回生命界时还在胡闹！当真以
为天之太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柯金不敢表示什么，只能静悄悄地不动。水晶公主望着小魔神，传
递过去一抹温暖，“柯金，可以将你在人间的经过传递给水晶公主知
道吗？”柯金有些为难，“幸运女神吩咐过，不许我在天界随意交流
在人间的经历，否则就要很重地惩罚柯金。”
水晶公主淡淡地笑了，“是吗？那她连我也可以惩罚了？”目光中
闪过一丝不屑，“恐怕她还没有那个权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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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金天真地回答：“幸运女神惩罚不了公主殿下，但惩罚得了柯金
呀。”水晶公主沉吟，明白小魔神讲的是事实，她叹了一口气，转而
求次，“那可以告诉我一切你可以传递的事情吗？”柯金有些奇怪地
问：“太子哥哥不是和我交换过两次了吗？公主殿下你没有亲自去见
过太子哥哥吗？”
水晶公主笑了，“都说大魔神王的儿子懒散贪玩，功课糊涂，我还
以为是取笑，原来是真的啊。”
柯金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水晶公主笑意有加，“柯金，你太
子哥哥交换回来的只是一小部份精神体，根本无法在天界形成独立的
意识，他之所以回来，只是为了感受天界的气息而已。每次一回来，
便被你爸爸他们护着休养去了。而且时间是那样的短，我哪能见着他
呢……你应该也有这种感觉呀，你被交换到人间后，应该对天界的记
忆是模模糊糊，片片断断的吧。那是因为纯精神体之间的交换，是人
类身体所容纳不了的，所以你的记忆才变得不完整起来。”
柯金恍然大悟为什么自己在人间总是笨笨的，许多东西都要想很久
才有一点印象。不由得有些埋怨自己真的不好好学习，对什么都似懂
非懂，一知半解的。
水晶公主感觉到了小魔神的自责，她宽容地笑了，“不要急，柯金，
过了今天好好学习，把功课补回来就是了。也许等不到三十天你就可
以举行成熟仪式了哦。到时水晶公主一定来参加，我们在这里先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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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吗？”
柯金抬起头，看着水晶公主，有些感谢地一笑。水晶公主含笑点了
点头，“我想，幸运女神不会限制你告诉我只关于你太子哥哥感情上
的事，对吗？你只将他与那个人间女孩的感情讲给我听，别的不可以
讲的都不提，好不好？”
柯金点点头，将在人间的经历整理了一下，按照水晶公主的建议将
太子哥哥的感情故事单独剔出传递给了她。
水晶公主接受完天之太子这一段充满痛苦悲伤的感情故事，美丽的
脸上浮起一片喜笑颜开，“我还以为只有他才会玩弄和伤害感情，原
来也有女人可以收拾他呀。真是为天界的女性们出了一口气哦，值得
高兴呀。”
柯金不可思议地看着天界最美丽的水晶公主脸上开心的笑容，不明
白她为什么不像幸运女神知道这一切后那么心痛和生气。
水晶公主笑着回答小魔神的困惑，“你那个太子哥哥呀，在天界被
女性们宠爱得太厉害了，一直以为他自己在生命界中是情场无敌手的。
难得有个人间的女孩子不卖他的帐，让他也明白，爱上一个不负责任
的人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柯金不明白作为太子哥哥的妻子，水晶公主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理
论，不由怔在那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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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公主发觉这个没有长大的小魔神永远也理解不了自己的心情与
感受，她笑了笑，“我该走了，柯金。”她变幻着，冉冉升上金光灿
烂的金马车，环在四周的仙子们聚拢过来，水晶公主望着柯金，一脸
温柔，“柯金，欢迎你到圣殿里来玩，圣殿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哦。”
柯金连忙行礼：“知道了，公主殿下再见。”水晶公主点了点头，
八匹天马拉着金光绚丽的云翼飞车慢慢移动，在仙子们的环护之下飞
向云海的另一端，慢慢地飘远。
第十章出轨的小魔神
“说得很对。”琪儿非常开心地笑了，“你太子哥哥这种花心大萝
卜就是应该让我来收拾他，不然他以为女人都是好欺负的。”柯金极
为不理解：“姐姐和水晶公主是一伙的吗？”琪儿笑着说：“女人都
应该是一伙的，特别是在共同对付花心男人的时候。”
柯金嘟哝：“幸好柯金还没有长大哦。”
琪儿轻轻咬了柯金耳朵一口，低声说：“你知道自己还没有长大，
怎么又在碰你不该摸的地方了？快拿上来！”柯金松手紧紧抱住这个
人类姐姐，问：“姐姐，你今天很高兴吗？”
琪儿笑容满面，“是呀，你太子哥哥总算凭着自己的聪明努力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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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点成绩了，姐姐当然很高兴了。”柯金天真地说：“那柯金也会
很高兴了，因为姐姐和太子哥哥都高兴呀。”
琪儿在他脸上亲了亲，“小魔神，回去后有没有又调皮捣蛋，比如
说去欺负小花仙子啦什么的。”柯金一脸正经，“才没有呢，柯金忙
得很。”琪儿看着他若有其事的表情，笑着逗他，“哦，你还会忙得
很？你都在忙着些什么呢？告诉姐姐听啊。”
小魔神努力在脑海里思索，“柯金在准备……偷东西呀。”琪儿摇
头叹惜，“你看你又在干坏事了，偷东西做什么呀？”柯金有点想不
起来，看着琪儿问：“姐姐，你想不想柯金呀？柯金回去以后。”
琪儿娇声笑了，“当然想啦，姐姐经常和你太子哥哥说起你呢。”
柯金眨了眨眼，淘气地问：“姐姐有和太子哥哥亲嘴吗？”
琪儿瞪眼，“你又在说什么怪话？姐姐要打你哟！”柯金天真地说：
“柯金在太子哥哥的记忆里老是看到姐姐和太子哥哥亲嘴呀，姐姐为
什么不和柯金亲嘴呢？”
琪儿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又捏了捏柯金的鼻子，拍打了他一下，
责备：“小调皮蛋你一天都在翻些什么呀，那些东西小孩子不可以知
道的。”
柯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柯金不可以知道呢？柯金都已经知道了，
人睡觉都是要穿衣服的，不穿衣服就是羞羞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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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儿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和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家伙说得清楚，一时之
间无言以对，只有强行命令：“不许再说这些了，不然姐姐要打你的
屁股了哟！”
柯金不说话了，将头埋进琪儿怀中，仿佛有些害怕。琪儿又爱又怜，
轻拍着他的背，“小魔神，为什么不和姐姐说话了？”柯金不抬头，
“说什么呀？”
琪儿想了一下，“告诉姐姐你为什么要偷东西？天界里的物质不是
都是纯精神状态的吗？可以由你们随意控制变化的，你想要什么就可
以变什么呀，为什么你还要去偷呢？”柯金好象记了起来，“柯金想
把天界的东西带到人间来呀，爸爸和幸运女神是绝对不会允许的哦，
所以柯金就只有偷偷的了……”
琪儿诧异地问：“你把天界的东西带到人间来做什么？是带你最喜
欢的玩具来吗？”柯金摇摇头，“不是玩具。”琪儿十分好奇，“那
是什么呢？”
柯金低声说：“柯金觉得姐姐跟太子哥哥好辛苦，想偷偷带点东西
来换成钱，好帮助你们啊。”
琪儿一时间怔住了，她猛地用力抱住小魔神，非常感动地说：“谢
谢你，柯金。”柯金仰起头，可爱地问：“那姐姐可以教柯金亲嘴吗？”
琪儿又是生气又是好笑，嗔怪地说：“又不听话了，大人才可以亲
嘴的，小孩子不可以。”柯金不明白，“为什么呀？”琪儿向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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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人才懂得爱情，有了爱情，两个人才可以亲嘴和拥抱……”
柯金接着说：“还可以做很羞很羞的羞羞事。”琪儿脸上倏地通红，
急促地说：“小东西你在讲什么？”柯金睁大眼睛，“羞羞事呀，太
子哥哥记忆里有好多好多和姐姐做羞羞事的画面呢，柯金很爱看呢。”
琪儿脸上红晕满面，又气又羞，忍不住拧了柯金一把，低声责怪：
“什么不好看，去看那些。小魔神你是个坏孩子，姐姐不喜欢你了。”
柯金信以为真，神情黯然下来，怯怯地问：“姐姐真的不喜欢柯金
了吗？”琪儿有些于心不忍，捏捏他的鼻子，“姐姐哄你啊，但是小
孩子不可以看那些羞羞的事，不然大家都不喜欢你了。”
柯金奇怪地问：“为什么呀？”琪儿叹口气，跟这个纠缠不清的小
家伙道：“因为你是小孩子啊，小孩子就应该乖乖听话，不该听不该
看的东西就不能听，不能看！”
柯金分辩：“可是再过三十天柯金就长大了呀。”琪儿忍不住笑了
起来，“不是还有三十天吗，过了这三十天再说好啦。”
柯金轻声地说：“可是过了这三十天，柯金就再也找不着姐姐了。”
琪儿看着小魔神稚气的忧伤，心里忽然升起一抹难以形容的哀怨，摸
着柯金的脸，她低声问：“小魔神，你是真的喜欢姐姐吗？”
柯金点点头：“是呀，柯金很喜欢姐姐。姐姐也喜欢柯金吗？”琪
儿叹了口气，搂紧小魔神，“是的，姐姐也很喜欢柯金。可是，等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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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长大了，就会把姐姐忘记了。”柯金眼中亮亮的，“不会啊，柯金
会一直记着姐姐的。只是，柯金长大了，姐姐却不见了。柯金会很伤
心的……”
琪儿轻轻叹惜了一声，思绪有些飘浮，“三千年后……那时我也不
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生活在哪里……小魔神，你没有办法能找到姐
姐吗？”
柯金摇摇头，“人间离天界太遥远了……而且，只有天帝才有神力
查阅每一个生命体的轮回历史，别的人谁也不可以……”小魔神突然
兴奋起来，“对了姐姐，以后要是太子哥哥成了新的天帝，他就可以
找到你呀。”
琪儿有些凄楚地一笑，“你太子哥哥不会在意我的，他回去后便会
很快忘记我的。”
柯金有些怀疑，“不会吧？”
琪儿叹了口气，忧伤地说：“我伤害你太子哥哥太深太深了，他早
已不再相信我，也不爱我。现在他和我在一起，只不过是他怕孤独，
怕寂寞而已。他不愿意我离开，只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和我在一起，
习惯了有我和他分享这不能告诉别人的一切，并不是因为他爱我！”
柯金伸手抹去琪儿眼角溢出的泪水，轻声问：“姐姐你很伤心吗？”
琪儿点点头，“姐姐很伤心，也很后悔。却不知道有什么办法才能弥
补自己犯下的过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你太子哥哥像以前那样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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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我。”
小魔神歪着头努力思考良久，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有说：“柯
金也不知道。”琪儿无奈地笑了，“你还是小孩子，对感情上的事当
然不知道了。”她爱抚着小魔神，“但是你对姐姐很好，姐姐很感动
的，姐姐知道小魔神很喜欢姐姐，姐姐也同样喜欢小魔神。”
琪儿亲了亲柯金的脸，柯金开心地笑了。琪儿皱起眉头，低声说：
“又忘记了不可以碰下来吗？”柯金抬起头，“那你教我亲嘴呀。”
琪儿瞪他：“小孩子不可以学亲嘴，羞羞的。”
柯金一片天真无邪，“不会呀，柯金和姐姐又不做羞羞事，亲嘴不
会羞羞呀。”琪儿正要训斥，倏地觉得小魔神的手已经碰到了她一个
极为敏感的地方，不觉浑身酥软，轻轻呻吟了一声，“不可以……”
她有气无力地挣扎。
柯金嘟着嘴，不满意地说：“柯金想和姐姐学亲嘴嘛。”琪儿极欲
摆脱小魔神那只调皮捣蛋的手，点了点头，“把手拿开，姐姐答应你。”
柯金高兴起来，“不可以骗柯金哦。”看着琪儿面颊酡红，娇媚动人
的神情，奇怪地问：“姐姐你怎么了？脸上红红的。”探手去抚，“好
烫啊，姐姐……”
琪儿眼波流转，带着浓浓嗔怪怨恨了小魔神一眼，只觉得浑身上下，
流动着一股暧洋洋的懒慵，内心深处，却有一种燥动的热情在翻腾。
“小魔神，换你太子哥哥回来好吗？”琪儿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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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金不解地问：“为什么呀？我还没有感觉到太子哥哥想回来呢。”
琪儿轻声地解释，“姐姐找他有事。”柯金自告奋勇，“柯金也可以
帮姐姐呀。”
琪儿脸上红晕更浓，“不可以的，只有你太子哥哥才可以。”柯金
失望地咕哝：“你答应教我亲嘴的呢，还没有教呢。”
琪儿无可奈何地一笑，抱住柯金，将自己的唇吻了上去。一时间小
魔神仿佛置身于五彩缤纷的绮梦中，沉浸在了一种从未经历过的甜蜜
里。琪儿温滑的舌尖宛如一条灵巧的小蛇钻进了小魔神的嘴中，迫不
及待地寻找到了自己的同伴绞缠吮吸起来，柯金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
了一下，任凭身体摆脱了理智的约束，将自己完全坠入一片粉红色的
迷惘深处……
“不……”琪儿感觉到这个不听话的孩子又占据了自己给他划定的
禁区放肆中带着明显的好奇与探索。她浑身上下娇弱无力，努力用残
存的最后一丝清醒抗拒着：“不……可以……”语音未落已转化为情
不自禁的呻吟，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身子，似在摆脱，却更像是在迎合
柯金手指的探动……
一双水波盈盈的大眼，已浮起了一片动人之极的妩媚。琪儿喘息着，
已不知何时抱住了同样燥动不已的小魔神，探寻到他同样激动的热情，
牵引着送往自己早已泛滥的情海深处……
“哦……”琪儿低低的呻吟在静夜中划出很远很远。似乎不敢正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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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顽皮的孩子，她探出双臂将柯金拉在自己的胸前，环着他的颈，
再一次送上了自己火烫的双唇。小魔神激动不已地翻腾运行，在温暖
湿润中将自己一次又一次地送入快乐的极至，他是那样新奇，那样认
真，额头上已泌出一层细细的汗珠来……
窗外星辉月明，大地一片沉寂。只有几缕微风，拂动着远处的树梢
发出轻轻的响声，似乎在遥相呼应房间里的喘息与呻吟……
“姐姐……”柯金似乎好累好累，一点儿也不想动弹了。“嗯……”
琪儿伸手抹去他额头上的汗，轻声问：“什么事？”柯金急促地呼吸
已渐渐平缓，“柯金好舒服，你呢？”
琪儿娇羞地点了点头示意，似乎不好意思出声。她微微皱起了眉头，
低声说：“下去好吗？你压在姐姐身上好沉。”柯金懒懒地说：“可
是我没有力气了呀。”琪儿脸上一红，费力地挣动身体将自己从小魔
神的压迫下解放出来，用固有的姿势让小魔神枕着自己的手臂，将他
搂在怀中。
柯金手指尖轻轻捻动着琪儿胸前一只柔各，仰起头问：“姐姐，刚
才我们是在羞羞吗？好好玩哦。”琪儿红着脸打了他一下，“就是你
不听话，你爸爸知道了一定会惩罚你的。”柯金睁大亮亮的眼睛，“柯
金不会告诉他们的呀。”他压低声音说：“这是我们俩个的秘密哦。”
琪儿看着他神秘的样子，不由笑了，提醒小魔神，“你爸爸和幸运
女神要是一直在监视我们，那他们不用你说就知道了。”柯金笑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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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不会呀，人间离他们好远，又好小，他们才没有空盯着这里呢……
再说，太子哥哥回去了，大家都围着他忙去了呀。”
小魔神突然有些担心地问：“姐姐，太子哥哥会知道这件事吗？”
琪儿点点头，“当然会了，他回来接收了自己的记忆就会知道了。”
柯金小声问：“他会生气吗？”
琪儿捏了捏他的鼻子，似笑非笑地说：“你害怕太子哥哥生气吗？”
柯金轻声咕哝，“好羞哦……怪怪的……”琪儿笑了起来：“哎哟，
小调皮蛋还会不好意思呢。”她重新抱紧柯金，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他
的，“放心吧，你太子哥哥是不会生气的。”
柯金认真地问：“是真的吗？”琪儿笑了，“这个身体是他的啊，
他生什么气？再说……他也并不太看重这些事情，他的心思，都放在
他‘伟大’的使命上呢。”
柯金盯着琪儿的眼睛，非常认真地宣布：“姐姐，我喜欢你啊。”
琪儿亲他一下，“姐姐也喜欢你呀。”柯金若有所思地问：“那柯金
以后过来，还可以和姐姐羞羞吗？”琪儿脸上一红，悄悄地点了点头。
第十一章人间之行
“真的能行吗？”柯金有几分怀疑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小魔仙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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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回答：“当然可以，我已经计划好了。我的一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认识地球太阳精灵界的婀娜丽儿公主，婀娜丽儿是管理所有在阳光下
生活的高级智慧体的公主，权力很大呢。我们先说服婀娜丽儿公主帮
助我们，再利用太阳精灵界与地球人类最近的距离用我们带去的天转
盘干扰太子哥哥在人间的运气，这样既不用让你冒险，又不会引起爸
爸和幸运女神的注意。”
柯金瞪大了眼睛，“太阳精灵界……为什么不找地球人认为的佛啊，
上帝啊那些神帮忙？”
小魔仙眼了哥哥一眼：“你真是够笨的啊，如果我们直接和地球神
界交流，立即就会被爸爸知道。所以我才精心挑选了比地球神界更高
的太阳精灵界啊……这样，才不会引起天界的怀疑哦。”
柯金想了一下，“那个什么什么公主她会帮你吗？她为什么要冒这
么大的险帮你？你刚才讲的你又不认识她。”
小魔仙狡黠地一笑，“婀娜丽儿公主不会帮我们，虽然太阳精灵界
比我们天界低了不知多少个等级，但也拥有完全独立不受干扰的自由
生存权力，她完全可以不理会我们的任何要求……但她会帮太子哥哥
啊，生命界没有女性不想讨好太子哥哥的，因为他是天之太子，未来
的天帝哦。”
柯金将信将疑，“是吗？那你会做天转盘吗？好像那个可以控制精
神线的东西很难造的是吧？”小魔仙有点生气了，“哥哥你有完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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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做事才不会像你那样顾头不顾尾呢，如果连天转盘都做不好，
我会在明天就可以举行成熟仪式了吗？只是……”小魔仙有些担忧地
说：“等我们做完这一切，半天都已经过去了……”
柯金瞪大了眼，“半天？太子哥哥在人间都五十岁了，成了老头子
了，你那个天转盘还拿来做什么啊？”
小魔仙垂下头，“没办法呀，太阳精灵界离我们太远了，我们的速
度……半天已经是最快的了。”柯金叹了一口气，拿定主意：“妹妹，
你还是直接带东西过去吧，只有和太子哥哥交换时才是最快的。”小
魔仙摇了摇头，“我查过了，天界的物品别说在人间没法以实质出现
了，连在地球神界也是一样……所以，我才选了太阳精灵界……我们
的物品，都是以纯精神状态存在的，放到地球那种以固定物质为主的
世界，瞬间便会成为虚幻，因为根本没有那样强大的精神力来支
撑……”
柯金一愣，“那怎么办？”
小魔仙也束手无策，“除非从与人类世界相近的地主找东西带到人
间去，可这样花的时间更多，而且不一定就会顺利……因为地球几个
神界都是男性当家的，他们不一定会帮我们啊……还不如通过太阳精
灵界有把握些呢。”
柯金转动着思维，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了。”小魔仙看着他，希
翼地问：
“哥哥你办法了吗？”柯金点点头，
“我们可以去偷金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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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生命界速度最快的工具了，这样我们就可以马上将天转盘送到太
阳精灵界，交给那个什么什么公主帮助太子哥哥了。”
小魔仙吃了一惊，“哥哥你想偷水晶公主的云翼飞车和神马？你疯
了吗？圣殿守卫好严密的啊，再说，你控制得了神马吗？连爸爸都没
有办法，那八匹神马，是天帝爷爷赐给水晶公主的天界至宝啊。”
柯金脸上一片坚定，“必须要去偷云翼飞车，而且必须要去偷水晶
公主的云翼飞车！不仅是因为它的速度是最快的，还因为谁也不敢挡
下水晶公主的金马车，因此设在所有生命世界与宇宙交界点的关卡都
可以任意穿越！”
小魔仙依然摇头，“不行的，你根本进不了圣殿，更别说偷金马车
了……”柯金胸有成竹，看着妹妹，“总得要试试呀，你不想在太子
哥哥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他吗？让他明天回到天界后感谢你，参加你明
天的成熟仪式？”
小魔仙被哥哥说动了心，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那好吧，试试
就试试，哥哥你可要答应我不能乱来呀，水晶公主要是生气了，谁也
保不住我们呢。”
柯金点点头，“放心吧，我的宝贝妹妹。”已拉着小魔仙，展翅飞
了起来。
小魔仙跟着哥哥飞到云浓深处的巍峨圣殿之外，望着层层密密的守
卫，担心地问：“哥哥，这么多守护的仙子，我们怎么进圣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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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金眨了眨眼，“看我的。”已拉着小魔仙飞向最近的一位仙子，“水
晶公主殿下叫我来找她玩。”柯金将自己的意识传递给了这位仙子。
守卫的仙子显然是得到过这道命令，点了点头，侧身一让。柯金越
过仙子向里面飞去，却感觉到妹妹没有跟来，回头一看，小魔仙已经
被那位仙子挡住了。
“她是我妹妹。”柯金急忙解释，仙子温柔地一笑，“天界圣殿，
非请勿入。公主殿下只请了你一个。”柯金急道：“可是我妹妹是跟
我一起来的呀。”仙子摇摇头，“我们守护的圣殿，是天之太子与水
晶公主居住的仙宫，在生命界中仅次于天帝陛下的大轮回殿……没有
受到邀请，无论是谁都不可以进入，还请你们能够谅解。”
柯金无可奈何，对小魔仙道：“那你先回去吧，妹妹。”小魔仙非
常不放心，“我在这里等你好了，哥哥。”柯金摇了摇头，“不要，
你还要回去为那个什么什么公主准备她要用的东西呢……”看着妹妹，
柯金叹了口气，“如果实在来不及了，半天就半天吧……只要我们尽
了力了，就什么也不怕了，知道吗？”
小魔仙明白哥哥的真正意思，她有些难过地传过一丝殷切的关怀，
“那我先回去做事了，哥哥你可千万要小心啊，你等你回来参加我的
成熟仪式呢。”柯金点了点头，目送妹妹在天空中飞远，转身毅然向
雄伟高大的圣殿飞去。
水晶公主在华丽变幻的圣殿中更显得高贵典雅，绝美的面容上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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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亲切的微笑，“欢迎你到圣殿来，柯金。”
她详和的意识让小魔神觉得非常舒服。“公主殿下您好。”柯金乖
巧地行礼。
水晶公主笑了笑，“柯金，我叫小花仙子姐姐陪你一起玩好吗？圣
殿里的贡品，比外面的还好玩呢。”小魔神看见那个美丽可爱的小仙
女正在向自己比划着小拳头，似乎还在记恨自己不久前偷亲她的事情。
连忙拒绝：“公主殿下，不用她陪我了。”
水晶公主看见了两个小家伙的模样，不由莞尔一笑，“柯金，你连
水晶公主的小侄女都敢欺负，胆子不小啊。好啦，给小花仙子姐姐赔
个不是。小花仙子，你是姐姐，也不能这样小气啊，跟小魔神一起玩
玩好吗？”
小仙女双眼翻天，一脸不屑，“我才不跟他玩呢，柯金专爱调皮捣
蛋，不是好孩子。”水晶公主教导自己的小侄女，“小花仙子，柯金
到圣殿来，就是我们的客人啊，应该好好招待呢。如果你有一天到魔
境山去作客，柯金一定也会好好招待你的呢。”
小仙女摇头，“我才不要去魔境山呢，也不要和他玩！”振动美丽
的双翼已经飞了开去。水晶公主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
我宠坏了。”注视着小魔神，“柯金，别生气啊，你自己去挑选玩具
好吗？”
柯金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玩公主殿下的金马车吗？”水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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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魔神，“你还没有长大，是不允许驾驶云翼飞车的。而且，你
也没有那个能力控制神马啊……连你父亲大魔神王都不行呢。”
柯金睁大眼，“柯金想试一试天界最快的金马车是什么样子啊，公
主殿下可以让我试一试吗？”
水晶公主审视着小魔神，“柯金，你好象不是单纯地想玩一下速度
那么简单吧？你对我有什么隐瞒吗？”柯金有点紧张地掩饰，“没有
呀，我真的只是想试试金马车到底有多快啊……”
水晶公主眼中射出两道锐利的光芒：“你居然学会了撒谎！”
柯金一怔，这才发现自己因为谎言浑身都浮起了心虚的淡淡绿光，
不由一时慌张之极，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水晶公主威严地道：“如果你不想我把你送到洗罪泉，你就马上坦
白一切！”柯金一片慌乱，不由自主地向水晶公主招供了自己与妹妹
商量的阴谋诡计。
水晶公主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震动，神色慢慢缓和下来，却多了些
失落和伤感。“难怪他不在意我，我还没有这些小孩子关心他……”
水晶公主轻轻地自怨自艾，黯然神伤。柯金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才好。
水晶公主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柯金，过来。”小魔神惊讶极了，
高贵冷漠的水晶公主居然向他伸出手来，简直是天界从来没有过的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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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除了天之太子，水晶公主从未与生命界第二个男性有过意识之外
的接触，这是天界尽所皆知的事情啊。
柯金怯怯地靠近水晶公主，刚一触到她的手，自己身上诡异的绿光
便已经消失。小魔神这才明白，水晶公主是为了掩饰自己的错误才与
自己接触的。水晶公主轻叹了一口气，“柯金，你控制不了金马车的，
可以让我陪你一起去吗？”柯金大吃一惊：“公主殿下和我一起去？”
水晶公主缓缓点了点头，“是的，连你们都想着帮太子哥哥，作为
他的妻子，我更应该有这个责任与义务！”柯金怯怯地道：“如果被
幸运女神和我爸爸知道我们帮助了太子哥哥，会被惩罚的呀。”
水晶公主笑了，“正因为这样，我才要亲自去！我去帮助我在下界
受苦的丈夫，他们有什么权力干扰？抛开他们那些欲盖弥彰的秘密，
在合法的立场上，我才是天之太子在天界唯一的亲人。”柯金没没有
发表意见，因为他觉得水晶公主的想法非常有道理，而且，有水晶公
主帮助，小魔神绝对是欣喜若狂，求之不得的呢。
“那好，我们走吧。”水晶公主就要起身。柯金连忙道：“我的妹
妹……”水晶公主不由笑了起来，“两个小家伙真是胡闹，你们以为
干扰一个固定形态的世界就靠一块自己变幻的天转盘那么简单？你们
的精神线在地球上不惹出大麻烦来才怪了……放心吧，天界最好的宝
物都在圣殿中，我明白什么东西最可以帮助到你太子哥哥！”
柯金试探着问：“可以带我妹妹一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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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公主一脸冷淡，“你不觉得你太子哥哥在天界的女子已经够多
了吗？何必再加上一个小女生呢，就让天界保留一些幸免于难吧，好
吗？”
柯金懂得了水晶公主的真正意思，不敢再为妹妹争取，径自跟着水
晶公主向圣殿深处飞去……
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穿越时空，柯金兴奋极了，看着金马车外扭
曲倾斜的时空光线不住变幻飞驰，柯金高兴得一塌糊涂。水晶公主看
着小魔神孩子气的兴高采烈，淡淡地笑了。
“公主殿下，我们这是去太阳精灵界吗？”水晶公主摇摇头，“不
是，我们直接去地球！”
柯金瞪大眼，“我们可以直接去地球吗？”水晶公主笑了一笑，“我
的金马车，是天界中唯一可以不被检查直达任何生命世界的云翼飞车，
当然能到地球了。”
柯金高兴极了，“那我们可以和太子哥哥一起玩了？我好想他哦。”
水晶公主摇了摇头，“他看不见我们的，而且我们也不能和他直接交
流……你忘了他的身体是固定形态的人类身体吗？要是和我们直接交
流，他的意识承受不了这么大的精神量，不死也会疯的。”
柯金不解地问：“那我怎么又可以和太子哥哥交换啊？”
水晶公主微微一笑，“你没有长大啊，精神量比较弱，而且每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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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换中真正进入他身体里的只是万分之一的精神体……这样的弱
度，短时间内他是承受得起的……再说，幸运女神和你爸爸他们每次
也是小心翼翼，做了大量准备……我可没有他们那么有本事。”
柯金非常遗憾，“那真的太可惜了。”水晶公主叹了口气，“至少
我们可以亲眼看见他呀，而且还可以帮助他……”她声音渐渐降低，
“如果，他与那个人类女孩还真的相爱的话……”
柯金不明白，“为什么要真的相爱才可以帮助太子哥哥呢？”
水晶公主叹了口气，“因为只有真正的爱情才可以创造奇迹，我们
才可以利用这种奇迹帮助他们改变自己的命运，也才可以瞒得住生命
界的上上下下。我们要帮他们，但是又不可以做得让天界与人间觉察
到，明白吗？”
柯金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明白。”水晶公主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什么都不明白，居然就敢想干扰生命界的运行轨迹，你是无知识地
勇敢呢？还是没头脑的大胆啊？”
柯金有些不好意思，突然看见前面有一大团蓝色光球，连忙问：“公
主殿下，我们到了吗？”水晶公主点了点头，眼中已是一片期待。金
马车奇快地一掠而过，向那团蓝光飞去，转眼间便已冲进光芒之中，
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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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生命的空虚
柯金伤心地抬起头，发现水晶公主与自己同样的难过。轻声地，柯
金问：“我们帮不了他们了，是吗？”
水晶公主神色一片黯然，缓缓地点了点头，“柯金，你看见了吗？
人是不可以相信的！那个女人，还是又违背了她的诺言，离开了你太
子哥哥，而且走得那样的绝情无义！”
柯金觉得心里酸酸的，苦苦的，说不出的难受，自己的情绪在混乱
中扭曲纠缠着，仿佛陷进了一片从未经历过的胶合中。“我们来晚了
吗？”柯金有些自责地问。
水晶公主摇了摇头，“没有。即使我们来得再早些，也阻止不了她
离开你太子哥哥，你看见了，那个女人是早已经下定了决习的，只是
一直瞒着你太子哥哥没有告诉他而已。我们没有来晚，人间的女人真
的好心狠，好可恶！”
极力地，小魔神似乎想挽回些什么，他充满希翼地问：“公主殿下，
如果我们马上让太子哥哥改变他自己的人类生活条件，让他富有起来，
也许这段爱情还可以补救呀！”水晶公主淡淡地道：
“如果那样的话……
还叫爱情吗？”
“可……”柯金结结巴巴的，水晶公主阻止了他，“你看见了，那
个女人一次也没有尊守过自己的诺言，每一次的信誓旦旦除了欺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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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欺骗，这种背叛已经成为了人类的习惯……你太子哥哥如果还希望
在人间找到属于天界的爱情，那他根本在这里什么都学不会！”
“在人间……寻找属于天界的爱情……”柯金一瞬间像是明白了，
但是又好像又不太明白。
“柯金，你看见你太子哥哥的迷惘了吗？他站在十字路口那么久，
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在他心里，对人类的信任，对爱情的憧憬已经
完全崩溃了……只剩下一片无尽的冷漠与苍白……我真不知道他怎样
才可以挺过这一关，我真的好心痛！”水晶公主控制不住自己的伤心，
忧伤无限地叹惜着。
柯金注视着远远的情景，疑惑地问：“太子哥哥看上去很平静呀？
好像没有崩溃那么严重吧？”水晶公主摇了摇头，“这才是真的伤到
极至了……如果换了一个人类，说不定早就因为这种强大的精神压力
而发疯了……你看他的眼睛，如此的淡漠与从容，丝毫没有一点感情
的影子，没有半点痛苦的痕迹……他已经把痛苦深深埋在了心灵的最
深处，对人世间和生命界的一切变化，发展与未来，都已无所谓了，
也不在乎了。你的太子哥哥，已经不离开天界时那个多情单纯的天之
太子，他在一次一次轮回生命世界的过程当中，已经完全重新塑造了
一个自己了！……希望他回来以后，我还能认得出他……”
“那我们可以帮他吗？”柯金依然存在一丝幻想。
水晶公主叹了口气，“没有这个必要了。现在他正心怀愤慨，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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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帮他，他只会恨全世界，恨所有人，恨天界，恨我们……因为对
于他来讲，我们的帮助来得太迟，他已经失去了在人间唯一的信念上
的寄托。他已经对希望彻底死心，如果突然得到我们的帮助，让他莫
名其妙地得到一大笔财富，他只会用这笔意外的横财在人间却播种一
系列的痛苦与灾难，用这种方式来发泄他内心深处的绝望与仇恨……”
小魔神担心极了，“太子哥哥会变成坏人吗？”
水晶公主缓缓摇了摇头，“所以我们不能帮助他，只有让他靠自己
的努力慢慢改变在人间的命运，随着时间的流逝，让他自己逐渐淡化
掉这份怨恨。因为他无处发泄，只有自责，在自省中慢慢清醒，重新
找到自己在人类世界中正确的位置。渐渐将这份刻骨铭心的痛苦变成
一份淡淡的回忆，放置在思想的一角……只有这样，他才能解脱这段
失败的爱情，所以我们帮不了他，也不可以帮他，能帮他的，只有他
自己！”
柯金有些不忍，“那太子哥哥还会在人间继续吃苦了。”
水晶公主凄楚地笑了，“你太子哥哥根本就不怕吃苦，他之所以接
合奋斗与赚钱，是因为那个离开他的女人想过舒适的生活，他是为了
那个女人在做那一切的事情。可是偏偏那个无知的女人又一次一次地
伤害他，使他丧失了成功的信心和动力，最后又一走了之……现在你
太子哥哥孑然一身，根本不会在乎物质上的享受，无论再艰难的环境
他都会处之泰然。我觉得，他真的已经长大了，越来越像一个……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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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的天之太子……”
柯金却感觉到没有这么乐观，但却不敢对高贵的水晶公主殿下的结
论有何异议，只是更加担心地望着那抹在人海中也倍觉孤独的人
影……酸楚的感觉有增无减……
水晶公主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冉冉升起，“柯金，我们回去吧。既
然帮不了他，看着你太子哥哥这样孤苦无依，这种感觉，实在……不
好。”
小魔神再次回头望着远处，似乎想铭记住一些什么在心里。良久，
他稚气的脸上忧伤无限，叹了口气，飞向天空高处的金马车……
在回天界的路上柯金一直沉默，仿佛转眼间长大了许多似的。水晶
公主看着他，似乎在审视小魔神的内心，“柯金，你很喜欢那个离开
你太子哥哥的人类女孩子吗？”她问。
柯金迷惘地反问：“我喜欢她是对的吗？”
水晶公主叹了口气，“你喜不喜欢她完全是你自己的自由。就是天
帝，也只能惩罚罪恶，而无法阻止罪恶，别说比罪恶更为复杂难料的
感情了。你喜欢她，当然有你自己认为正确的理由了，谁也无权干涉
你的喜恶，对吗？”
小魔神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看到了那个人类姐姐做出
了这么令太子哥哥伤心和痛苦的事情，我却一点儿也不恨她……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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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骗我。我又没有问她要保证，是她自己一次又一
次地对我说无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都绝对不离开太子哥哥。谁知道她
一直都在骗我。”
水晶公主叹了一口气，“她没有骗你……她不是在反复地向你保证，
而是反复地在向她自己保证，因为，她的内心里，早就期盼着能早日
离开你太子哥哥，而她的良知又拒绝这种潜意识的诱惑……所以她才
会用不断的保证来说服自己，坚定自己……其实她也挺可怜的，在生
命界所有的女性爱情梦想里，都渴望着找到一个自己的白马王子……
能够带领着灰姑娘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但是你太子哥哥，永远也满
足不了人类对物质生活的憧憬……一份虚幻的飘渺，只能带给他自己
和相信他的人无尽的痛苦。”
水晶公主缓缓地道：“如果你太子哥哥在人间这剩下的大半天日子
里，还要抱着天之太子的身份和梦想去寻找纯精神上的爱情，我看他
不如早点死掉回来算了……作为天之太子，以一个平凡的身份生活在
人类世界，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不幸！他希望有一个人类女人来分担
他的一切，只会一次一次得到更大的不幸！！但愿从此之后，他会尊
守生命世界的规则，要么不再寻找爱情……要么，只追求正常的人类
爱情……”
柯金疑惑地问：
“公主殿下，你是指那个人类姐姐并没有做错什么？”
水晶公主平静祥和地回答：“在人类自身的立场上来讲，她的确什
么也没有做错。我们不可以将天界的道德标准加诸在一个人类身上，
天鈴鳥書屋
纵然她做错得再多，因为这是不公平的。你的那个人类姐姐，她会继
续在这个地球上幸福地生活下去，如同她所有的同类一样，直到这个
人类世界被相近的生命世界灭绝与代替为止。这样的生活，在我们看
来也许很悲哀，但对她自己来说，是再恰当和合适的不过了。虽然一
世一世地反复在这狭小的空间轮回着，永远与生命的真谛无缘，但是
对于她来讲，远比被天之太子带到神秘莫测的天界来享受无尽的永恒
要幸福得多。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人类都知道自己的素质，能够做人，
他们都已经心满意足了。明白吗？柯金。”
水晶公主看着小魔神，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作为生命世界的顶端
天界，是所有智慧向往的天堂。你在天界学习的知识是生命界无数岁
月累积起来的智慧精华，又恰逢生命世界主宰交替，吐故纳新的时候，
可以说这是千截难逢的机会，就看你能不能好好把握了。任何一个世
界，领导的更换都会引起一系列变化，更不用说天界的轻微举动，就
会影响到所有宇宙和无数生命界的运行和发展！所以天帝之位一旦被
你太子哥哥夺得，剧烈的改变将接踵而至，因为你太子哥哥要在生命
界已经僵老的运行中注入自己的个性，按照自己的体会统治整个生命
世界。建立一个更加美丽，充满活力的新时代，带领智慧生命向更灿
烂辉煌的未来前进。柯金，你明白吗？如果你能在这次天帝交替中抓
住时机，你就有可能成为一位拥有权力与实力的天界重臣，成为生命
界中一位了不起的大魔神，再也不会只是一个像现在这样昏庸糊涂，
被大家瞧不起的小不点了。”
天鈴鳥書屋
柯金愕然问：“公主殿下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
水晶公主坦白地道：“因为我一直明白你太子哥哥爱的是幸运女神，
而不是我。但我又注定了是他未来的天后，这个合法的地位是谁也无
法动摇的。一旦你太子哥哥成为了天帝，掌握了生命界最顶端的权力，
势必将幸运女神的权势赐加到无以伦比的地步，以弥补幸运女神无法
成为他合法妻子的遗憾。我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出现，不想做一个徒
有虚名的天后，所以我要在天界中培养我自己的力量，使你太子哥哥
即使成为了天帝，也不敢在我面前肆意妄为！”
小魔神受到了强大的震憾，不明白为什么刚才水晶公主还在为太子
哥哥不幸的遭遇伤心欲绝，现在又雄心万丈地计划起将来如何钳制太
子哥哥的权势了。
一时间柯金觉得天界似乎比人间还要复杂，自己接触的这一切充满
了空虚与无聊。
小魔神感到自己出生的天界其实并不比人间高级到哪里去，人类因
为固定身体的需要而追逐财富与享乐，而早已摆脱了形体束缚的高级
智慧体们却在追逐权势与控制！
从本质上讲这两种追逐没有任何区别，都同样地贪婪与永无止境。
自己的父亲，威严慈爱的天帝，权势倾天的幸运女神，眼前这个平时
高高在上、此刻滔滔不绝的水晶公主，还有那个为了做天帝而心甘情
愿在人间吃尽苦头的太子哥哥……他们这一伙自以为是生命界最高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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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智慧体，他们忙碌的，计划的，追求与梦想的，与他们瞧不起的人
类根本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一瞬间，小魔神的心里面充满了对生命界，对智慧生命的彻底失
望！！
第十三章大轮回殿
“你们做什么？”水晶公主看着守候在圣殿外的两位执法神，惊讶
地问。
执法神已行礼道：“水晶公主殿下，我们奉命在这里等候您很久了。
天帝有旨，命令公主殿下与小魔神一旦回来，立即由我们护卫上大轮
回殿，不得有半点延误。”
水晶公主吃了一惊，与小魔神面面相觑，都不知所以。两位执法神
已率先开路向前飞去，神马不等水晶公主吩咐，便自动带着金马车跟
着两位执法神平稳地飞行。
柯金心里充满了惊愕，大轮回殿是天帝处理生命界政务的办公行宫，
一般职务的神魔根本都近不了边，更别说还没有找大的小魔神了。柯
金心中有些慌乱，却又不知道是好是坏……胡思乱想中，金马车已载
着他与同样惘然的水晶公主驶近巍峨高耸的天界权力中心：大轮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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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爷爷您好。”柯金在随着水晶公主向天帝行礼时向四周偷偷
瞟望，发现大轮回殿中神魔林立，权倾天界的幸运女神站在天帝旁边，
正静静地注视着自己。柯金吓了一跳，连忙避了开去，终于看到了自
己的父亲站在右侧魔神队列的首位。
天帝示意水晶公主与柯金站到一边，威严地注视着整个大轮回殿：
“现在，该来的都已到齐了，可以开始今天的公务处理了。”天帝博
深的意识刹那间笼罩住了整个大殿，“生命在流动，生命承变化。作
为生命世界中的最高智慧生命体，我们应该比谁都明白生命的真谛就
是自然的法则！天界的使命，就是维系这种自然规律的正常运行。无
论是谁，没有经过我的首肯与大轮回殿半数以上司职神魔的同意表决，
都绝不可以对任何世界，任何生命体的自然发展进行意外的干扰！这
是天界法则的第一条，已从生命起源之时用到了今天，相信大家都不
会忘记，相信大家更加清楚，违反天界条律无论是谁都会受到严厉的
惩罚！”
天帝目光中射出一抹冷冽，“水晶，你作为我的孙女儿，天界中尊
贵之极的圣殿公主，天之太子的妻子，未来的新一代天后，应该更加
知道遵守和维护生命界的法律！你却私自带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驾
驶金马车载着圣殿致宝，穿越三十二万道时空分界点，擅自到人间，
你想要做什么？能告诉我吗？”
水晶公主脸色苍白，低下头去，“我想改变天之太子在人间的命运，
让他生活得好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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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冷冷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水晶公主眼中已经噙满了
泪水，“水晶是他的妻子啊，不忍心看着天之太子在人间痛苦受罪，
遭受一次又一次的无情打击和摧残，想让他过得稍微好一点点。我知
道这样做是违反了天界律法，但我是真的心疼他啊。”
天帝望向身边，“幸运女神，你有什么意见吗？”
幸运女神平静地道：“我认为，应该让公主殿下将真实的意识告诉
大家，再行商议。”天帝回望着自己的孙女儿，“水晶，你真正的意
识是什么，可以告诉大家吗？”
水晶公主无可奈何地道：“天帝爷爷，水晶真的只是心疼自己的丈
夫，不忍心看着他受苦，难道还有别的什么意思吗？”
幸运女神淡淡地道：“你确实是用天之太子的妻子身份在心疼自己
的丈夫，但你更希望能在天之太子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他，使他感激你，
从而使你能够得到他的爱情，是吗？作为天之太子唯一合法的妻子，
你一直认为自己的丈夫不爱你，不甘心这段没有爱情的婚姻，想通过
这种手段来获得你一直渴盼的感情，对吗？你的心是好的，但是你的
感觉却不怎么优秀。作为天之太子的妻子，你一直不曾关心过他，高
傲的公主身份使你的冷漠与丈夫之间有了隔阂。现在，你懂得了开始
关心你的丈夫，这的确是一件好事，虽然你的做法不对。”
幸运女神向天帝深施一礼，“天帝陛下，我请您念在水晶公主并未
铸成大错，心存善愿。对公主殿下从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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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叹了口气，问：“水晶，你还有什么辩解吗？”水晶公主泪如
雨下，伤心地摇了摇头。天帝望向神魔队列，“天界大律法神，水晶
公主应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大律法神飘移出队列，行礼道：“天帝陛下，水晶公主以非法手段
私自干扰下界人类生命体运行，理应罚入地狱受刑，再度修身养性级
级回升。但念在水晶公主虽有企图但并未行动，同时出发点也并非罪
恶目的。加上幸运女神亲自为其求情，因此，大律法神请求天帝陛下
准许，将水晶公主送入洗罪泉，受灵泉冲洗百日之惩。”
天帝颔首问：“幸运女神，你觉得意下如何？百日灵泉洗罪，会不
会太轻了？”
幸运女神微微一笑，“对于公主殿下从未吃过苦的娇柔，百日之惩
已足够让她刻骨铭心了。”
天帝点点头，已命令：“司正神，请统计殿上神魔对水晶公主处置
的表决意见。”不多时司正神已道：“天帝陛下，大轮回殿司职神魔
九成同意对水晶公主的处罚。”
天帝叹了口气，“那好，待此间事了，执法神们就送水晶去洗罪泉
服刑吧。”
水晶公主浑身轻颤，似乎很惧怕这种惩罚似的，她悲伤哀怨地退到
一侧，泪水涟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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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望着诸神群魔，“现在，灾难群魔中司职‘欲’‘垢’‘惑’
三位魔神，请你们出列。”
行列中已站出三位战栗不安的低职位魔神，“天帝陛下有何旨意？”
天帝森然道：“以你们之司职，根本不能列位在这大轮回殿上，我
既然传你们上殿，想来你们已经知道自己犯下了什么天界条律，是
吗？”三位魔神的神体软作一团，惶恐之极地发着抖。
天帝冷道：“你们未得到我的准许，没有通过大轮回殿上神魔表决，
便擅自将各自掌管的灾难降临到下界地球一位叫‘琪儿’的人类女孩
子的身上，使她的命运出现了意外的悲剧，发生恶劣的变化，是吗？
你们做得非常巧妙，通过你们在各个生命世界的下属层层传递，最后
灾难的发生，似乎只是地球上一个小小的意外，与你们一点关系都没
有，其心险恶，由此可见！”
三位神魔惊恐万分，不敢申辩。天帝冷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们当真以为我已经老糊涂了吗？”
“天帝陛下……请……从轻发落……”三位低位魔神见天帝已动了
真怒，连忙求饶。天帝冷道：“水晶公主是怀着善意去帮助自己的丈
夫，你们却利用自己的司职恶毒地加害一位无辜的人类少女，其罪不
可恕，还妄想从轻发落！大律法神，请宣布对他们的判处！”
大律法神已道：“灾难群魔中‘欲’‘垢’‘惑’三位司职魔神，
利用职权擅自干扰下界生命世界正常运行，出于险恶用心加害无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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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体，造成严重后果，依律应判入灵魂地狱第六百七十，六百八十，
六百九十六层，受万年苦刑后转入最低级生命界开始轮回，十万世内
取消修行资格！”
天帝冷然道：“你们还有什么要申辩的吗？如果没有，司正神准备
统计表决！”
“天帝……陛下……”三位魔神惶恐之极：“我们……知道这样
做……是犯了天界大罪……但是，但是，是灾难主神……大魔神王陛
下命令我们这样做的啊……请天帝陛下从轻发落……”
天帝的目光深沉起来，“大魔神王，是你命令他们做的吗？”
大魔神王移出队列行礼，“是。”天帝冷问：“有理由吗？”大魔
神王回答：“因为我一直当天之太子是自己的儿子那样爱他，而他身
边那个愚昧的女人总是在无休止地在伤害，欺骗天之太子。我像水晶
公主一样心疼天之太子，为了惩罚那个无情狠毒的女人，也为了迫使
她离开天之太子，我动用了手中的权力，给她安排了五重灾难。没想
到还有两重灾难没有用，仅过了三重灾难便已经达到了我的目的，我
很满意。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于任何惩罚，大魔神王都甘愿接受！”
天帝似乎是漫不经心地看了幸运女神一眼，又看向大魔神王，“你
可以为自己申辩。”
大魔神王摇了摇头，表示放弃。天帝似乎在好心地提醒：“大魔神
王，你真的愿意独自承担下这样重的罪行吗？如果还有什么补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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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给你机会告诉给大家。”
大魔神王目不斜视，“大魔神王不需要任何补充，甘愿受罚。”天
帝点了头头，命令：“大律法神，大魔神王身为灾难主神，知法犯法，
罪加一等，以儆后效。这三个盲从的低位司职魔神，连同他们在各个
生命界协恶的下属，立即赶出天界，贬到最低生命世界轮回，十万世
内取消修行资格，执法神立即执行。”
大律法神看着几位执法神将三名低位魔神架了出去，向天帝与幸运
女神行礼道：“灾难主神大魔神王，利用权力满足私欲，干扰下界正
常运行，加害无辜生命体，犯下重罪。又故意掩饰，意图瞒天过海，
已犯天界律法四项大罪，理应取消列位大轮回殿职务，赶出天界，贬
下灵魂地狱第一千零二十八层，受刑十万年，刑满后由最低级生命界
开始轮回，自有觉醒智慧之日起，两百万世之内取消修行资格！”
天帝看着大魔神王，“想清楚，姑且不讲超过千层的灵魂地狱的苦
刑是如何痛苦，单就你熬完两百万世明知自己身份却无力修行的浑浊
低等轮回生命，再一步一步从最原始的固定形态经过漫长的亿万年修
行，回到天界来，那时你可就不是天界重臣灾难主神了……只会是魔
境山中一个无足轻重的新生命体，你当作儿子一样爱护的天之太子，
恐怕也早不是天帝，而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轮回退休去了……你所做出
的这一切，付出的无比沉痛的代价，在更新的一代天帝时代，不会有
谁知道和注意，可以说是完全白费了。”
大魔神王有些踌躇，一时间怔在那里，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经过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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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的沧桑重返天界，已是轮回数转，物是人非了。这一刻，他只觉
得心中汹涌澎湃，百感交集，使自己无所适从……
天帝在静静地等着大魔神王，等着他在大轮回殿上告诉大家那个自
己真正需要的名字来。为此，天帝不惜以自己最心爱的孙女儿为饵，
带领大家一步一步走进他精心安排的陷阱里面。
只要大魔神王说出那个名字，天帝相信自己就会在这场与天之太子
新老交替的战争中取得更大的胜算！
他觉得自己还有充足的精力领导生命界的一切，即使自己到了自然
法则中规定的亿截边缘，但谁能预料自己会不会是一个奇迹呢？一个
生命界最伟大的奇迹！
天帝在这一刻甚至有一种自己正当年少的感觉，也许比那个惶恐不
安的小魔神柯金还要年轻些。谁说天帝和人一样到了老迈时就一定会
昏庸？
天帝觉得只有自己才有能力控制和改变无数宇宙和生命世界的生存
与毁灭，只有自己才是唯一能打破生老病死新旧循环这条错误自然法
则的最高智慧体。自己能做的事还应该有很多很多，怎么会输给那个
才在生命界中诞生了五百五十天的天之太子呢？
自己可是已经快一亿岁了，到达天界生命体寿命极限了……如果不
是大魔神王犯下这个错误，还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幸好自己一直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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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紧……
现在，只要大魔神王讲出那个名字，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天之
太子的至亲至爱全部赶到灵魂地狱里面去呆着，再逐渐依次击溃天界
所有支持天之太子的势力。等天子太子明天回来，继续老老实实地呆
在圣殿里做自己的孙女婿吧，再等一亿年，不，两亿年……干脆五亿
年后再让他掌管大轮回殿……可是，八成以他那点素质是熬不到五亿
年以后了，早就下界轮回去了……看来，天帝这个位置只有自己继续
做下去了……
自己还很清楚，还很明白，还有许多支持自己的手下。那个大律法
神，不是就心领神会地大大加重了对大魔神王的惩罚吗？不过，五亿
年后，大律法神也不知轮回到哪个世界去了……但是没关系，只要自
己永远是天帝，还怕没有听话的下属吗？……刚刚我在想什么来
着……这肯定不是老化的原因，只是……只是……有点记性不好，看
来，这副担子还不能放下……
这个大魔神王，怎么还傻呆呆地站在那里？……最近老是一想多了
就有点记性不好……好象下界有种什么宝物可以帮助恢复记忆……叫
什么来着……如果明天天之太子回来，就叫他领着水晶去找找看，这
孩子也挺乖的，就像我年轻时一样聪明可爱……
水晶不是被处罚到洗罪泉呆一百天吗？那怎么陪她丈夫去给我找治
记性不好的宝物？这个还要想个理由放她出来才行……大魔神王立在
殿中间干什么？……是不是又要我批准毁灭哪个他看不顺眼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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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那些引发灾难的理由真是千奇百怪……总是嫌灵魂地狱太清
静了似的……战争狂！……
大魔神王终于缓缓地，从容地打断了天帝的胡思乱想，“天帝陛下，
大魔神王非常佩服您的尽职尽责，不惜任何代价削弱支持天之太子的
力量。我们明白您正是为了天界，为了生命界有个更能干，更优秀的
新天帝在负责任，所以我们也非常理解和支持您的刁难。但大魔神王
想在大轮回殿上告诉大家，干扰人类世界运行规律，伤害到那个人类
女孩的决定，是大魔神王亲自发出的命令，也由此大魔神王愿意受到
任何的处罚。不论我经过多少个亿万年的轮回修行才能再回到这生命
智慧的最高点，即使已又过了一代，两代，三代天帝，大魔神王都绝
无怨言！
“因为我爱天之太子，我也爱您，天帝陛下。大魔神王自认为所做
的一切，绝对对得起天界，对得起生命中最至高无上的自然法则！大
魔神王到此时仍固执地认为，那样愚昧低俗的女人，应该受到惩罚，
应该促使她离开天之太子！大魔神王没有任何恶意，只想让天之太子
挣脱对那个人类女子不应该的寄托与爱情，别再将他宝贵的一天时间
消耗在虚无飘渺的感情上面。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什么不得
不做这些的真正原因，即使受到更严重的惩罚，大魔神王也毫无怨言，
也不会推脱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天帝注视着大魔神王，良久叹了口气，“司正神，统计大轮回殿司
职神魔对大魔神王的处罚表决！”司正神凝神片刻，已行礼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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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陛下，四分之一神魔认为量刑过重，四分之一神魔弃权，二分之一
神魔赞成处罚。刚好满半数通过，可以执行。”
天帝点点头，“大执法神，你亲自执行。等此间事了之后，大律法
神你陪同一起执行。”
大魔神王对天帝与幸运女神深施一礼，退在一侧。
天帝目光中闪过一抹温和，“柯金，现在你站出来。”小魔神吓了
一跳，怯怯地移到殿中。
天帝已道：“柯金，你还是一个孩子，本来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但
由于你自始至终都夹杂在这件事情中，知道得太多，超过了一个天界
小孩子所应该知道的……”
天帝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而且，你在人间又做了小孩子绝对不
可以做的事情，为了不让你影响到天界其他没有长大的孩子们。所以，
天帝爷爷决定，送你去天极乐世界进行一次轮回，抹掉你现在的所有
记忆，让你从那里开始从头修行。最多天界的时间十天以后，你便可
以在天极乐界修行圆满，重返天界，以一个新的小魔神的身份重新开
始快乐的生活，你觉得怎么样？”
小魔神望着慈祥的天帝爷爷，鼓起勇气问：“天帝爷爷，能允许柯
金自己挑选轮回的地方吗？”
天帝有些奇怪，“柯金，天极乐世界是仅次于天界的高位神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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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得最快，条件最好的修行界了，除了那里，别的世界哪里也
不能让你短短的十天就可以重返天界啊。”
小魔神摇摇头，“我不想去天极乐世界。”
天帝略一皱眉，“好吧，天帝爷爷允许你挑选自己想去轮回的世界，
你想去哪里？”
小魔神郑重地说：“我想去……地球上的人间！”
天帝极为惊讶，“柯金，天帝爷爷并不是要处罚你，只是要用轮回
转世来消除你的记忆，你明白吗？”
小魔神点点头，“柯金明白，但柯金真的想到人间轮回，用一个普
通人的身份生活在人世间。因为柯金始终不明白，人怎么可以那样相
互伤害和背叛。柯金想去证实人类到底是不是可以相信的。”
天帝叹了口气，“你还没长大，轮回到人间，也许就永远都回不来
了，人类世界离我们太远太远了，你明白吗？”
小魔神毅然点头，“我不怕。”天帝注视小魔神良久，方道：“我
是天帝，我尊重每一个生命体自己的决定。但我给你一次额外的机会，
在到达轮回盘之前，你随时可以改变自己的决定，选择天极乐界或者
任何别的世界，明白吗？”
小魔神点了点头，“谢谢天帝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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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为爱流泪
变幻莫测的轮回盘入口在云雾弥漫中更显得神秘离奇。大魔神王回
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儿子，“柯金，现在改变你的决定，去天极乐世
界好吗？听爸爸最后一次话，让爸爸在服刑时不担心你，好吗？”柯
金坚定地回答：“我知道自己要去面对什么，我不害怕。”
幸运女神叹了口气，温和地道：“柯金，人性难测，地球人间是低
级而复杂的生命世界，你湮没在无数原始生命中间，只会一世又一世
永无止境地反复轮回，与天界永远无缘的……因为你现在还没有长大
啊，在那样低级的地方你的修行意识永远也无法复苏的……领悟不到
生命的真谛，混沌昏暗没有寄托的生命是非常空虚和痛苦的！”
柯金睁着亮亮的眼睛，反问：“但是我不会知道的，对吗？不会有
谁在我长大以后告诉我，我其实是天界的小魔神，其实并不属于那个
我生活的世界，对吗？”
小魔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太子哥哥在人间最大的痛苦和悲哀，
不是因为别人的欺骗，伤害和痛叛。而是因为他以一个凡人的身分却
拥有生命世界最大的秘密，偏偏对眼前的一切无能为力，这种清醒的
噩梦降临在一个有着固定形体，智慧受到自身限制的人类身上，才是
最大的痛苦与不幸！柯金只会做一个平凡的人，在一世又一世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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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即使昏庸，即使混沌，即使空虚和痛苦也不要紧。
“在你们看来我会很可怜，但在做了人的我自己看来，我会很满足，
至少我会认为我所处的人类世界，已经是生命智慧的高层与主宰，在
用对物质与享乐的追求欲望中渡过自己仅认为人生一世的清晰寿命。
不知道有天之太子与天帝的战争，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灵魂地狱里受
苦……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大的幸福！”
幸运女神有些吃惊，与大魔神王面面相觑，皆感诧异。“柯金，谁
告诉你这些想法的？”
柯金轻轻地回答：“我去过人间三次，在三次与太子哥哥调换的时
间里，我看过了太子哥哥身体里留下来的那些记忆，也由此明白了他
所有痛苦的根源，就是知道得太多太多了。他最大的痛苦，不是人世
间，不是人类，不是那个离开他的姐姐带给他的！而是天界，而是你
们这些自以为对他最好最好的亲人们带给他的。
“你们总是认为他在人间只呆一天，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拼命想
让太子哥哥多学习一些可能打败天帝爷爷的知识回来！你们却从来没
有考虑过，一个凡人生活在这样的梦幻里面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会有多孤独，多恐惧，多寂寞。太子哥哥爱上的唯一两个人间女孩，
他心里面都非常清楚他并不是真正爱上了她们，他只是爱她们相信了
他自己都在怀疑和排斥的这个虚无飘渺的神话！
“对于太子哥哥来讲，这个神话就像是人类世界的毒品一样，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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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恶，恐惧，害怕，却又怎么也摆脱不了，因为舍不得那飘飘欲仙的
短暂快乐！哪怕仅仅只是短短一瞬间，却要用百万倍的痛苦与后悔来
换取。太子哥哥心里，一直在排斥你们，一直在恨你们，他却更恨自
己：为什么要遇见你们？为什么要相信这个神话？为什么要深深沉迷
在其中不能自拔？为了这份他看不见，摸不着的虚幻飘渺，他像一个
亡命的赌徒那样押上了自己的理想，青春，事业，爱好，婚姻，家庭，
爱情……
“他押上了他作为凡人所能拿得出来的一切，却什么也没有赢到，
什么也没有看到！在这场豪赌中他输得倾家荡产，输得一无所有，穷
途末路，却依然挣脱不了自己继续沉迷在这份让他发疯的虚无飘渺
中……你们知道，这有多痛苦吗？这种痛苦，独自一个人在茫茫人海
中默默承担，默默忍受，对谁都不能讲，谁都不会相信的感觉，是什
么样的滋味你们明白吗？
“你们不但不帮他，反而利用手段赶走了他唯一可以稍作休息和放
松的寄托，让他在孤苦无助中彻底地绝望！这些痛苦的交集，早已经
超越了生命所能对痛苦理解的极限！”
幸运女神眼中缓缓流下泪来，“谢谢你讲的这些，柯金。这些我们
都知道，都看见了，但是我们必须面对这一切挑战！你太子哥哥从诞
生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自己不会是一个平庸的生命，他要经受的痛
苦与磨难，将会是整个生命世界里痛苦的极顶！你太子哥哥也非常明
白这一点，你也看到了，即使在人间他仅仅是一个智慧受到限制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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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生命，他作为天之太子本性中的坚韧不屈仍是超越了别人！无论人
间再大的打击，背叛，伤害，他都咬紧牙关地承受下来了，因为在他
心里，一直在对自己说：我是天之太子！我绝对不可以认输！！没有
什么能打败我！！！
“是的，在连绵不绝的痛苦与磨难当中他也许会有承受不了的时候，
他会后悔，会怨恨，会愤怒，在监近崩溃的时候甚至会不负责任地抛
弃一切！但那只是他发泄情绪的一时做法，情绪过后，他依然会肩负
起自己的使命，坦然面对一切磨难，即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无怨无悔！
那个人类女子，是我们促使她离开天之太子的，因为我不愿意在未来
的日子里她再伤害到你太子哥哥，事实上你也看到了，你爸爸只安排
了五重小灾难，那个女人在受到三重后便离开了你太子哥哥，至今杳
无音讯。
“这样的女人，值得留在你太子哥哥身边吗？她口口声声说无论发
生什么事都绝不离开有半点可信之处吗？我觉得我们没有做错，你太
子哥哥终于学会不再在人间寻找天界的爱情了，他现在也许会痛苦，
也许会消沉一段时间。但是我相信不久后他就会振作起来，重新开始
创造属于他的一切！因为他是天之太子：生命界所有智慧的骄傲，所
有痛苦的汇集。我们相信，他一定会带回来我们需要的一切，你看过
他的记忆，应该明白你太子哥哥虽然有抱怨，但并不逃避他的责任，
对吗？”
柯金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是的，我明白。所以如果我在人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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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道，我就不会像太子哥哥那样痛苦！”
幸运女神叹了口气，“但你仍会生活在人间的不幸与烦恼中呀。”
柯金轻轻一笑，“那些应该是人类世界本身的责任，我不会比别人多
一点，也不会比别人少一点，每一个人都是相等的，我没有什么好抱
怨的……就算我抱怨时，也怪不到你们，因为我根本就会不知道有你
们的存在，对吧？”
幸运女神摇了摇头，看着大魔神王，“柯金已经长大了，我们劝阻
不了他。”大魔神王叹了口长气，“生命在于自然，随他去吧。”幸
运女神点点头：“谢谢你。”
大魔神王表情平静，“不用谢我，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对于天界
律法的惩处，我心甘情愿。”幸运女神道：“但是你保全了我。”
大魔神王微笑道：“我保全的是我们苦心扶植的天之太子的力量，
不单单为你。我走后，大魔神王的位置一定会被天帝的支持者所获得，
天之太子的实力又会减少，我们还有获胜的把握吗？”
幸运女神郑重地点头，“天之太子这次受到的打击非常的大，现在
还在人间心灰意冷，颓废沮丧，但是我们早已经在人间布下的安排会
帮助他从阴影中走出来，完成他自己的使命！你放心吧！”
大魔神王微皱了一下眉头，“安排的谁帮助他？”
幸运女神微笑道：“放心吧，是两个不属于天界的下位神在人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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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体……其中一个，也算是天之太子的老朋友了，只是，他们会对
面不相识而已。这两个下位神的转世体，应该有一个能将宝贝从心灵
的阴影中唤醒过来。”
“两个……下位神？”大魔神王叹了口气：“是女的吗？”
幸运女神冷哼了一声：“我怎么会给他安排女人！”停了一下，她
又道：“而且我刚才注意到了，在大轮回殿上，天帝陛下的老化已经
开始，也就是说他的智慧与判断力开始在减弱……自然的法则是有着
铁的规律的，你的离去使我们的实力受损，但天帝陛下的老化也让他
的力量减弱。等天之太子回到天界，我们与天帝和力量依然是势均力
敌，自然法则带给天界的，仍然是一场绝对公平的战争……”
大魔神王长舒了口气，“那么，我也就走得放心了。”
“但是……”幸运女神似乎有些不忍心，“你独自承担那样重的惩
罚……”
大魔神王一笑，“生命在流动，生命在变化，生命是智慧延续到永
恒的唯一寄托。只要我的生命不死，灵魂地狱有什么可怕？最低等的
存在有什么可怕？亿万年刑期又有什么可怕？终有一天，我经历了无
数宇宙的破灭与重生之后，会以自己对生命的执着与理解，再回到天
界来，重新站立在大轮回殿上，将自己对生命的信念与热情，传播到
每一个拥有生命的空间！无论高低贵贱，生命从无偏袒！”
幸运女神轻轻颔首，柯金不明白父亲的意识是在诉说些什么，正想
天鈴鳥書屋
询问，大执法神与大律法神已经移了过来。“大魔神王陛下，你该走
了。”
大魔神王向幸运女神深施一礼，“从此一别，再难相见。天之太子，
就全拜托您了。”幸运女神点头，“不敢有负。”大魔神王满含慈爱
地望了柯金一眼，已坦然走向云雾之中的轮回盘大门。“生命在流动，
生命在轮回。柯金好孩子，不要怕，不要悔，生命不会抛弃它任何的
一个孩子……”
柯金看着父亲消失在轮回盘中，只觉得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一种无
法压抑的痛苦与伤感充斥住了整个的意识，冲击着胸腔，翻腾扭曲，
婉如刀绞！
大执法神望着小魔神，“柯金，你决定好了吗？是到人间还是选择
别的世界？”柯金深深吸了一口气，“去人间！”
幸运女神忧伤地道：“柯金，柯金。你再好好想一想，生命界中无
数的宇宙与世界任你挑选呀！”柯金重复：“去人间！”不知是对大
执法神，还是对幸运女神强调他的决定不可更改。
幸运女神黯然神伤，无可奈何地退了开去。大执法神叹了一口气，
“那好吧，就请你也进去吧。”柯金正要走进轮回盘大门，已感觉到
一片急切的意识笼罩了整个自己。“等一下，等一下！”柯金回过头，
已看到绝美高贵的水晶公主在四名执法神的押送之下飞快掠来。
“公主殿下。”柯金有些吃惊地行礼。水晶公主已含泪上前一把拥
天鈴鳥書屋
住柯金，将他搂在自己怀里，“柯金，你可以像叫那个人类女孩一样，
叫我一声姐姐吗？”
柯金仰起头，觉得一种酸楚瞬间席卷了整个心口，有些迟疑地，他
问：“水晶公主殿下要做我的姐姐吗？”
水晶公主泪水已经流了下来，连连点头，“是的，水晶公主要做你
的姐姐。我专程去请求天帝爷爷，让他准许我在去洗罪泉服刑之前来
送你。柯金，我知道你是唯一真正关心你太子哥哥和那个人类姐姐的
人！我也好想做你的姐姐，好想听你叫我一声姐姐，可以吗？可以吗？”
柯金只觉得那股酸楚已将自己完全包裹住了，他吸了口气，轻轻道：
“姐姐。”
水晶公主开心地笑了，笑容还未成形泪水已又涟涟而下，“柯金，
柯金。姐姐知道你走后再也记不住你在天界有个姐姐，但姐姐会永远
惦记你这个弟弟的，永远永远，姐姐都会记住你的！”
大律法神在旁边叹了口气：“水晶公主殿下，柯金该走了。”水晶
公主依依不舍地松开小魔神，看着他缓缓走向轮回盘大门，水晶公主
突然泪流满面地问：“柯金，能够告诉姐姐，你坚持要去人间的真正
原因吗？”
柯金回过头，看着水晶公主，轻声道：“姐姐。我在人间看完了太
子哥哥对那个人类姐姐对爱情的信任，渴望，憧憬在一次一次的欺骗
与背叛中跌得粉碎，对爱情彻底地绝望到了极点！但我也明白那个人
天鈴鳥書屋
类姐姐是绝对真心爱太子哥哥的，也是怀着一颗破碎的心离开太子哥
哥的……我不明白爱情为什么会让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如此痛苦，如此
残忍地彼此伤害和折磨。我总觉得，那不应该是人类真正的爱情，我
选择去人间，因为我想证明我自己的想法，真正的爱情除了永不满足
的物欲与享乐，刻骨铭心的伤害与背叛，还应该有别的，应该有让人
类真正追求和赞美的需要在里面……”
水晶公主惊讶无比地看到，小魔神眼中缓缓地流下了一滴眼泪──
魔一生中拥有的唯一一滴最最宝贵的泪水！他没有为自己在灵魂地狱
受刑的父亲而流；没有为自己将永远离开天界而流；没有为他最崇拜、
最喜欢，在人间受尽苦难的太子哥哥而流……
“无论我用多少世的人间生命轮回，无论我用多长多长的时间，我
都要去努力，去寻找人世间真正的爱情！”柯金缓缓地走进云雾之中，
“我相信，人间一定有真情……”
云雾弥漫中，众神沉寂，看着柯金消失在轮回盘中，这个尚未长大
的小魔神，为人间的爱情……流下了自己唯一的一滴眼泪。
“我相信，人间一定有真情！”
……
（全书终）
【友情提示】因个人精力和时间有限, 除特别说明外，
文本未经制作者逐一校对，请作为资料引用者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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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虫《神战·天上·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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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战·天上·人间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一集 邪恶天使

引子 魔鬼之妾 第一章 阿修罗王 第二章 阴谋背后 第三章 邪恶天使

第四章 风云突变 第五章 峰回路转 第六章 盗亦有道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二集 浮风暗影

第一章 螳螂捕蝉 第二章 黄雀在后 第三章 淡雨轻月 第四章 浮风暗影

第五章 浅浅温柔 第六章 北都谍影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三集 青天常老

第一章 穷竭微功 第二章 连环陷害 第三章 尔虞我诈 第四章 天罗地网

第五章 鱼死网破 第六章 柳暗花明 第七章 青天常老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四集 鹿鼎之谋

第一章 大漠月影 第二章 美人如玉 第三章 鹿鼎之谋 第四章 怜离轻盈

第五章 迷情天空 第六章 重重叠叠 第七章 四个故事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五集 太阳黑影

第一章 釜底抽薪 第二章 如火骄阳 第三章 太阳黑影 第四章 娇娇之盟

第五章 危险荒原 第六章 魔鬼罂栗 第七章 绝地危情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六集 月映中江

第一章 花旗之忧 第二章 易水寒士 第三章 隔山断水 第四章 雾里看花

第五章 弥天大错 第六章 天荒地老 结局 月映中江

追月记(上) 追月记(中) 追月记(下)

第一章 初到人间 第二章 琪儿 第三章 天界事 第四章 人间神话

第五章 神战 第六章 交换 第七章 幸运女神 第八章 与神挑衅的少女

第九章 水晶公主 第十章 出轨的小魔神 第十一章 人间之行 第十二章 生命的空虚

第十三章 大轮回殿 第十四章 为爱流泪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一集 邪恶天使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一集 邪恶天使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一集 邪恶天使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一集 邪恶天使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一集 邪恶天使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一集 邪恶天使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一集 邪恶天使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二集 浮风暗影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二集 浮风暗影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二集 浮风暗影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二集 浮风暗影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二集 浮风暗影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二集 浮风暗影

卓越这倒是吃了一惊：“ CIA 的人找我做什么？”江浅儿道：“我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三集 青天常老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三集 青天常老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三集 青天常老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三集 青天常老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三集 青天常老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三集 青天常老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三集 青天常老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四集 鹿鼎之谋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四集 鹿鼎之谋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四集 鹿鼎之谋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四集 鹿鼎之谋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四集 鹿鼎之谋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四集 鹿鼎之谋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五集 太阳黑影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五集 太阳黑影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五集 太阳黑影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五集 太阳黑影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五集 太阳黑影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五集 太阳黑影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五集 太阳黑影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六集 月映中江

卓越笑了起来，说：“原来 CIA 也知道这件事啊，我还以为你们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六集 月映中江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六集 月映中江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六集 月映中江

第一部 阿修罗王•第六集 月映中江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一集邪恶天使

引子魔鬼之妾第一章阿修罗王第二章阴谋背后第三章邪恶天使

第四章风云突变第五章峰回路转第六章盗亦有道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二集浮风暗影

第一章螳螂捕蝉第二章黄雀在后第三章淡雨轻月第四章浮风暗影

第五章浅浅温柔第六章北都谍影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三集青天常老

第一章穷竭微功第二章连环陷害第三章尔虞我诈第四章天罗地网

第五章鱼死网破第六章柳暗花明第七章青天常老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四集鹿鼎之谋

第一章大漠月影第二章美人如玉第三章鹿鼎之谋第四章怜离轻盈

第五章迷情天空第六章重重叠叠第七章四个故事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五集太阳黑影

第一章釜底抽薪第二章如火骄阳第三章太阳黑影第四章娇娇之盟

第五章危险荒原第六章魔鬼罂栗第七章绝地危情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六集月映中江

第一章花旗之忧第二章易水寒士第三章隔山断水第四章雾里看花

第五章弥天大错第六章天荒地老结局月映中江

第一章初到人间第二章琪儿第三章天界事第四章人间神话

第五章神战第六章交换第七章幸运女神第八章与神挑衅的少女

第九章水晶公主第十章出轨的小魔神第十一章人间之行第十二章生命的空虚

第十三章大轮回殿第十四章为爱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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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阿修罗王·第三集青天常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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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阿修罗王•第三集青天常老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四集鹿鼎之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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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阿修罗王•第四集鹿鼎之谋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四集鹿鼎之谋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五集太阳黑影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五集太阳黑影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五集太阳黑影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五集太阳黑影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五集太阳黑影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五集太阳黑影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五集太阳黑影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六集月映中江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六集月映中江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六集月映中江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六集月映中江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六集月映中江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六集月映中江

第一部阿修罗王•第六集月映中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