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 甫 日记 体 诗 歌 和 日本 圆 仁
《入 唐 求 法 巡 礼 行 记 》比 较 研 究

鲜于 煌

本文第 一 次 从 比 较学 的 角度提 出杜 甫是 中 国 最早 的 日记 体诗人 研 究 杜甫波澜 壮 阔 的 日记

文 章 提要
,

、 、 、 、

体裁诗 歌 和 圆 仁灿 烂辉煌 的 《人唐求法巡 礼 行记 》 对 多层 次 多角 度 了解 唐代 社会 的 政治 经 济 军事

,

、 、 、 。

风俗 时令 以 及 中 日悠 久 的 国际 文 化交 往
,

宗教 天 文 地理 显然有着不 可忽 视 的 重 要意 义 和 作 用
“
。,
,

中 国最早 的 散文 日记体裁作 品要 算唐宪宗元 和 四年 公元 年 李翱 作 的 《来南 录 》 它 被一 致 公

国
” 。

认 为 日记存 于 今 世 的 最早篇章 且为宋 代 以 后 日记作 者 所延 袭 详 见 陈左高 《中 国 日记史 略 》 中国散 文

,

早 最 日记体裁 的 作 品 是 如此 那 么 中 国 的 诗歌 日记 体裁作 品最 早 又 起 于 何 朝 何 人 呢 笔 者窃 以为 应属
, ,

“ ” 。

诗圣 杜甫
“ 。 。
如诗 人作 《八 月 十 五 夜月 二首 》诗 满 目 飞 明镜 归 心 折 大刀 转蓬行地 远
,

攀桂 仰天 高 水路 疑 霜
,

。 。”
林楼见羽 毛 此 时 瞻 白免
,

雪 直欲数秋毫
,

“ 。 。
旧 绝 金 波爽
, ,

关 山 随地 阔
,

到第二 天 晚上 杜 甫 又 作 《十 六 夜玩 月 》诗 皆传 玉 露秋 河 汉 近人 流
。 。 ”
谷 口 樵归 唱 巴 童浑不寐
,

孤 城笛 起 愁 半 夜有 行 舟
,

“ 。 。
第 三 天 晚上
,

诗人 又 作 《十 七 夜对月 》诗 秋 月仍 圆 夜 江村独 老 身 卷 帘还 照客
,

倚仗更随人
,
光
。 。 ”
射潜虫 动
, ,

明翻 宿 鸟 频 茅斋 依 桔 袖 清 切 露华新
以 上 这 三 首诗是 典 型 的 日记体诗歌 杜甫 的所 有 诗 歌 包 括组 诗 我 们 都 可 以 把 它 当 日记体诗
歌来读
,

那 么它 的
“
诗史
” —其实
性 质就会更加强烈 和 带有广 阔 的社 会性 质
、

时代意 义
。

杜 甫象 这 样逐 日记记 事 的 诗歌很 多 如果按 月 把 它 排 列 出来 它 的 日记性 质将 会 更加清楚 的 凸 现 出 来

, ,

而 这样 的 诗歌在杜甫 以前 是 很 少 有 的 比如
—一 月 《元 日寄韦 氏妹 》 《元 日示宗 武 》 《元 日又 示 宗武 》 立 春
、 、 、 、

太岁 日
、 、

人 日 》 《正 月 三 日归
、
溪 上 简 院内诸公 》 《大 历 五年 正 月 二十一 日 》等
、 、

二 月 《洗兵 马 》 《春水 生 二绝句 》 《绝 句 漫兴九首 》等

、 、 、

三 月 《一 百 五 日夜 对月 》 《熟食 日示 宗文 宗武 》 熟食 日又 示 两 儿 》 《上 已 日徐 司 录林 园宴集 》等
、 、
四月 《喜 达行 在所 三 首 》 《春 日江 村 五 首 》 《春游 》等
五 月 《端 午赐 衣 》等
、 、

六 月 《夏 日叹 》 《夏 夜 叹 》 《夏 日李公见 访 》等
、

七月 《七 月 一 日 题终 明 府水楼 二 首 》 《七 月 三 日事 午 已 后 校热退晚 加小凉稳 睡 有诗 》等

、 、

八 月 《北 征 》 《羌 村 三 首 》 《千秋 节 有感二首 》等
、 、 、 、

九月 《九月 一 日过孟 二 十 仓曹 十 四 主 簿兄 弟 》 《九 日五 首 》 《九 日寄岑参 》 《九 日曲江 》 《九 日登梓

、

州 楼 》 《九 日奉 寄 严 大夫 》等
、

十 月 《十月一 日 》 《观公孙 大娘 弟子 舞剑器 行 》等

、

十 一 月 《至 日遣兴奉 寄北省 旧 阁老 两 院故人二 首 》 《自京 赴奉先咏怀 五 百 字 》等

、 、 、 。

十二 月 《十二 月 一 日三首 》 《腊 日 》 《发 同谷 县 》 《杜位 宅 守 岁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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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 甫 日记体诗 歌 和 日本 圆仁 《人唐求法 巡 礼 行 记 》比较研究

“ ” , “ ”
我 们知道 杜 甫 的诗是 诗史 同时也 是 图经 他 从 北 到南 从 东 到西 他 的足迹 踏 遍 了 大半个 中
, ,

、 、 、 、 、 、 “ ” 、
国 的河南 河北 山西 陕西 山东 江苏 浙江等地 安 史 之乱 暴 发 后 他 又 从 长安 出发 经秦 州 同
、 、 、 、 、 、 、 、 、 、
谷 铁 堂峡 寒峡 青 阳峡 积草岭 泥功 山 木 皮岭 飞仙 阁 龙 六 阁 剑 门关 德 阳 等 地 到 达 成都
、 、 、 、
以 后 又乘船从成都 出 发 经 嘉 州 四 川乐 山 戌州 四川 宜宾 渝州 重庆直 辖市 忠州 重 庆市 忠县
、 、 、 、 、 、

重庆 市 云 阳 县 到夔 州 重 庆 市奉 节 县 出 三 峡 后到 达 湖北 湖 南 的 江陵 岳阳 潭
,

正安 公安 长沙
、 、 、 , “
州 衡州 来 阳等地 杜 甫在八 千 里 路 云 和月 的不 断逃难迁徙 漂 流 过程 中 几十年如一 日把写 诗当作
日记
,

真实地
、

连 续地
—丰 富地
、 、
完整 地 记 录 了 诗人 自己 光 辉 的 一生
,

从 中可 以 看 到他 的 生 活
、

经历
、
思
、 、 ” 。 。 、 、 、

想 人格 ③ 同时 也可 以 看 出 大唐 王 朝在 由盛 变衰 的 过 程 中有 关 的政治 民
,

感情 形象 经济 军事
、 、 、 、 、 。

族外 交 国际 往来等诸 多 重 大事情 以 及 当时 的 交通地理 行政 区 划 气候 时令 风 俗礼仪 山 川景 物等等

“ ” “
杜 陵诗 卷 是 图 径 《送薪师 》 孟 荣说 杜 逢禄 山 之难 流 离陇蜀
,

林亦之说
,

甫
, ,

毕 陈于 诗 推见
‘ 。 、 “ ”
”
, , ,

至隐 殆 无 遗事 故 当时 号 为 诗史 《本事诗 我 们今 天所看到 的 气象 万千 丰 富多彩 的 图经 和

、 “ ” , 、 、 、
雄奇 奔放 波 澜 壮 阔 的 诗史 正 是 当年诗人在荒 山 野岭 高 山 大河 烈 日酷 暑 风 雪严 寒 当中 日复 一
、 、 、 、

日 一 步 一 步艰苦 行走 的生 活 的 最 真 实 最生动 最准确 的记 录 这就 是 杜 甫 的纪 行诗 日记诗

日本 国 圆 仁
— ,

示寂 于 日本清 和 朝 贞
性 于 桓武天 皇延 历年 十三 年 中 国 唐德宗贞 元 十 年 公元 年
,

圆
, , , 。 “ ”
观六年 唐鼓宗咸通五 年 公元 年 终年 岁 后 被 清和 天 皇 赐 予 慈 觉大 师 的谧 号 他 所写 的
、 ・

《人唐求法 巡 礼行 记 》 以 下简称为 《人唐 和 唐 代玄奖 写 的 《大唐 西 域记 》 元 朝 马 可 波 罗 所 写 的 《马 可

・
“ , , 、
波 罗 行记 》被 人们称誉 为 东方 三大 旅行记
,

它 不仅是 中 日两 国文 化 光 流 史 上一 部 闪灼 着 耀 眼 光 芒 的
, 。
历史文 献 而且 在世 界 文 化关 系 史 上 也象 皇 冠 上 的 明珠 一 样永远光 照 千秋
、 “ ” 、 “ ”
《人唐 》之所 以 受到 中 国人 民 日本人 民 有前 圆仁 的许 多文 物都 被定为 国宝 国家级 重 要 文 物
极 大重 视 和 热 爱 的 主要 原 因 有
、 、 、 、

第一 《人唐 》全 书 万 八 万 多 字 四卷 详 见 白化 文 李 鼎霞 许德楠 的 人 唐求 不
,

周详 条
巡礼 行记校 注 》 中国花 山 文 艺 出版 社 年 出版
,

它用 日记 的 形 式详 细记 载 了圆 仁他 怎 样历尽千 辛万 苦
,

。
远 渡重洋到 中国 求法 巡 礼 的 全过程 全 书从 日本仁 明朝 承 和 五 年 唐 文 宗开 三 年 六 月 十三
,

公元 年
日 日 写起 七月二 日 圆 仁 一 行抵达扬 州 海陵县桑 田 乡 梁 丰 村 到承 和 十
,

公历 月 公历 月 日
,

四年 十二 月 十 四 日圆 仁离 开 中 国 回 到 日本 止
, ,

唐宣 宗大 中元 年 公元 年 在 长 达 九 年零 七 个 月 的 时
一

、 、 、 、

间里 中 国 斗 转 星 移经 历 了唐 文宗 圆 仁 的 足 迹 踏 遍 了 大半 个 中 国 的 江 苏
,

武宗 宣 宗三 个 皇 帝 安徽
,

、 、 、 、 、 、 。
山东 河北 山西 陕西 河 南七 个省 二 十个 州 府 三 十 五 个 县 所在 的广 大 地 方 圆 仁能在漫 长 的 时 间
、 、 、 。
里 对跨 时代 跨地 区 跨 国度 的有关事情作 全 面 详 细 的 日记 记载 这 确实是 一 件 可 贵的创举
,

, 、 、 、 、 、 、

第二 真实 《人 唐 》中所描 写 的有关 中国 当 时 的政 治 经济 军事 外交 行政 区 划 交通 往来
、 、

风俗 时 令 江海 湖 河 物产 山林 等等诸多事情 都是 圆仁在年复 一 年 的不 断赶路 中的 亲身经 历 和 切 身感受

, ,

。 “
因 而显 得真 实 可 靠 正 如鲁 迅 先 生所说 的那 样 我 本来每 天写 日记 是 写 给 自己 看 的 大约 天 地 间写 着这
,

。 、
样 日记 的人们很 不少
, ,

因 为他 写 的时 候 不像做 内感篇 外 冒篇 似 的 须 摆 空 架子 所 以 反 而 可 以 看 出真 实
” ・ 。

面 目来 《华盖集续 篇 马 上 日记 》
、 。
第三 细致 观察细 致 描写 细致是 《人唐 》的 又 一 大特色 清代著 名 的 戏 曲家 李渔 曾经 说 过
,

在描
, “ , , ” 。
写人 的 时候 一 定要 精 雕 细 刻 做 到 说一 人 肖一 人 勿使 雷 同 费使学 浮 泛 ④ 圆 仁在 《人 唐 》中不
,

管 是写王公 贵戚或村 夫 走 卒
,

不 管是高 山 大河 或 者 翡翠 兰 若 总是 人 各 其 面
, ,

绝不 雷 同
,

事各 其 理 绝不
,

。 “ 。 。
浮泛 比 如第 条写 唐武宗 的好 色 观 中有女 道 士
,

皇帝 驾幸右街金仙观
,

是女观 甚 有容 天子
。 , 。 。 ,

召 人意 赖 赐绢 一 千 正 遂 宣 中官 令修造观 便 通 内 特 造金仙楼 其 观 本来破落 令 修 造 严 厉 天子

, , ,

” 。 “ 。 ‘ ’ ”
第 条载官吏 的残暴 两 军健儿每 斩人 了 割其 眼 肉吃 诸 坊人 皆云 今 长 安人 吃 人
,

频驾幸 第
“ 。 。 ”
条 写 村人 的 吝音 更 行五 里 到孤 山 村 宋 家修餐
,

主 人 吝极 一撮盐 一 匙酱 摩 非钱不 与 第
, ,

条写 老 朋 友 依依惜别 的 深情 李待御
‘

惜 别殷 勤
。
乃云
‘
弟子多生 有幸
— ,

得遇 和 尚远 来 求佛 法
,

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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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州 文 史 丛 刊

。 。
心 犹未 啼 一 生不 欲离 和 尚边 和 尚今 遇王 难 却归 本 国去 弟子 计今生 应 难得
,

供养 指 唐武 宗灭 佛事
, ,

。 。 ’ ”

再 见 当来必在诸 佛净 土 还 如今 日 与和 尚作弟 子
, ,

和 尚成佛 时 请莫 忘 弟子 云云 人 唐 》象
,

这类绘 声绘 色描会 细 致 的 地 方甚 多 在 此就 不 赘述
, 。 —
、

第四
,

生动 详见 下一 第 三 语 言之精 炼 相 同部分
以 上 在研 究分析 了 杜 甫 的 日记 体诗 歌 和 圆 仁 的 《人 唐 》有 关 方 面 后
,

我 们 再来作 更 深人一 步 比 较研
究 它们之 间有 什 么 最 大 的 不 同之 点 和 相 同之 点 呢

团 它 们之 间 的不 同之点有
。

第一 杜 甫是 中 国人
,

圆仁是 日本人
,
国别不同
, 。
第二 时 代不 同 杜 甫是 盛 唐 时代 圆仁 处 在 中唐 时代
,

第三 杜 甫 的 是 诗歌 圆 仁的 《人唐 》是 散 文
, ,

体裁不同
第四 圆 仁是僧 人
,

杜 甫是诗人
,

身份不同
, 。 “ ” ,
第五 思想 不 同 杜 甫深受儒家 思 想 的影 响 圆 仁是 虔诚 的佛 教徒 杜 甫是 中 国 诗 坛 有 名 的 诗圣
,

“ ” 。
圆 仁则 是 日 本佛教界 著名 的 慈觉 大师
、 、

第六 从 东到 西 的 行走 圆 仁到 中国 后 则 是从南 向北
,

行走路线 不 同 杜 甫从北 到南 由北 向西 再 向
。
东行走
。
以 上 是他们 的 之 间 的 不同之 点 除 了不 同之点外
,

他们之 间 有 哪些相 同之点 呢

、 。

第一 日两 国 能进 行 国际 文 化交 流 的心 愿相 同
,

他们希望 中
、 、 ,

杜甫还 在 多 岁 很 年 轻 的 时候 就 曾漫游江南 到达 了南 京 苏州 绍 兴等地 杜 甫很 希望能到那 烟波

,

。 “ ” 。 “
浩 森 的 日本 扶桑 国 去 巴 陵洞 庭 日本东 《戏题 王 宰 画 山 水 图歌 》
,

赤岸水 与银河通 到今有遗恨

,
不
” 。

得穷扶桑 《壮游 》
杜 甫真 想 顺 着扬子江 驶人 通往 日本 的海道 去 看一 看神 话传说 中 的海外扶 桑 日本 国 到底 是 一 个什 么 景
,

。 。

象 但浩 翰无边 的汪 洋大 海隔 断 了杜 甫 的 日本 梦
, ,

杜 甫没有办 到 的 事情 在 隔 了半个 多 世 纪 之 后 圆仁终 于 乘 长风 破 万 里 浪来到 了 中国并进 行 了长 达 近

。
十 年 的 国 际文 化交 流
。

第二 他们使用 的 文字相 同
,

, “ ” 、 “ ” 、 “ ” 、
杜 甫 的 诗 全部 用 汉 字 写 成 圆 仁 的 《人 唐 》除 了 极 少数 字 是 日文外 比如 盯 高漱 涌汤
“ ” 、 “ ” 、 “ ” 、 “ ” 、 “ ” 。
板头 申政 任本 证本 校合 等 其 余 全 是汉 文
。

第三 语 言之 精炼 生 动 相 同
,

“ ” 。

杜 甫诗歌语 言 之精炼 可 由他 自己 说 的 为人性 僻耽佳 句 语不 惊人 死 不休 来 表示 圆 仁所 写 的 《人

,

唐 》虽 然 是散 文 但语 言 之精炼
,

行 文之 简浩
, ,

意名胜 之 生 动
,

笔力深刻 许 多地方也如 同诗 歌 一 样矫健

,

、 。 “ 。 。

有力 隽 永 传神 比 如写 大海 的 风 云 雷 电 人夜 自亥是 雷 鸣洪 雨 大风 切 吹 雷 电之 声 不可 听 闻
, , ,

粗
, 。 , 。 ” “ 。
比及 丑 时
, ,

雨 恶风 不可 相 当 雷雨 并 息 风急 有变 写 松树 的 亭亭 玉 立 从澳 近 东 有胡洪 岛 南 风
。 ” 。 “
切吹
,

其东 海 山 纯 是高 石重 岩 临海 险峻
,

摇动无 喻 梭 树美 丽 甚可 爱 怜 写 泉水 的 香 甜 堂西 谷 边
, ,

, 。 ” 。 “
有 吃 者 除病 增 寿 写 求 法 巡 礼 一 路 的 苦难
,

向前 泉 涌
,

有酸泉井 香气甘 味 尔来名为酸泉寺 从海 州

。

直 到登 州 已 来
, , , ,

路境 不可 行 得 旷 野路狭 草木 掩 台 寸步 过泥 频失前路 若无 知道 人 引 即一 步 不可
,

。 。 。
出野人 山 出 山 人野 坂峻 沟谷 幽 深
,

涧 水深 而 寒 冷
,

涉者 人骨 觉 痛 人山行
,

即 一 日百遍逾 山
,

行也
,

。 。 。
即树 稠草 深 草 下 淤泥
,

微 径 难寻 见 草 之动 方知 人 行 也 蚊 蛇如 雨
,

打力 不 及
,

百遍渡水 人野行
, ,

。 ” 。
至 膝至 腰 路次 州 县 但 似野 中之一 堆 矣
,

。
第四 他们关 心 民 间 疾苦相 同
,

、 “
杜甫所 关 心 的人 民 的苦难 百 姓 的优愁 所 以 他 在 《自京 奉赴先咏怀五百 字 中深切地写 道 穷年优
,

, ” 、 “ , “ , ”
毒断己 汉息 肠 内热 朱 门酒 肉臭 路 有 冻死 骨 ,’ 在 《北 征 》诗 中写 道 乾坤 含 疮皮 优虞何 时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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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甫 日记体诗 歌 和 日本 圆 仁 《人唐求法巡 礼行 记 》比 较研究

“ 。

上 感九 庙 焚 下悯 万 民疮 ,’ 杜甫正 是用 他 的整 个 心 灵为 百 姓 的优 愁 和 苦难 而 歌 唱 所 以 日本 的
,

撒游 》 “ ‘ ’。 ‘ ’
吉川 幸次 郎说 我 所 以 爱杜诗 就爱他 的 是他 的 眼 光 常 盯 在 大地 上 绝
,

地才 这里 所 谓
, ,

地才 者
。 , 。 、 ,

不 离 开大 地 换句 话说 就 是 注 视 人类 尤 其是 一 般庸 人 的 生活 他用 热情描写我 们一 般 的人 苦恼 希望
,

并加 以 发挥 我平常 以 为 就在 于 为人类 文 学
,

中 国文 学最 优 秀 的传统
,

不 象西方文 学 往往为 英雄之 文学

, ,

。 ”
为神之 文学 杜少陵 可 以 说 是 这个传统 的 代表 《我 的杜 甫研究 见 《国 外 社 会科 学 》 年第 期第
,

。
页
。 “
同样把深 切 的 目光 投 向 民 间 的苦难
,

圆仁来 到 中 国后 除 了求 法巡 礼之外 比如 条 从登 州 文登
,

。 。
县至 此青 州
,

三 四 年 来 蝗 虫 灾起
,

吃 却五 谷 登 州 界专 吃 橡 子为 饭 客 僧 等经 此 险处
, ,

官私饥穷 粮食 难
。 “ 。 ” 。 “
十 六 日一 明发 吃 榆 叶羹 去县
,

得 第 条 西 行廿里 到清河县界合章 流 村刘家断 中 条

,

第
。
视 山县
,

十 五里 地
,

黄虫 满 路
,

无 地下 脚 斋后 西 行 六 十里 黄 虫 满路
,

吃 粟谷 尽
,

及城 内人家 百姓忧
,

” 。 ‘ 。 ”
条 从 洛河 西 谷 苗黄 虫 吃 尽 村 乡百 姓 愁极 圆 仁 笔下 的 中 国 广 大农村 与 杜 甫所 写 的
,

愁 第
“
君不 闻汉 家 山 东 二百 州
,

千 村 万 落生 荆祀
”
多 么 完 全相 同 啊
—
,

第五 他们都关 注 历史 的细节
他们不 仅从 宏 观上 关 注 历史 的 巨 大 风 云 变幻
, ,

作家是 敏锐 的 而 且善 于 从 微 观上 注 意每 一 个 历 史 的细
。 。

因 此 他们 的作 品 不 仅是 丰 富 的文 学作 品 同时也 是 珍贵 的历 史 文 献 往往 都 可 补 许 多 正史之缺 比如
, ,

节
杜 甫在 《三 绝句 中写 道
“ 。 ” “ ”
去年 喻州 杀 刺史
,

今年 开 州 杀 刺史 群 盗相 随 剧 虎 狼
,

食 人 更 肯 留妻 子 安 史之 乱 以后
,

自从
、 。

蜀 中军阀混 乱
,
山 贼 蜂起 交通堵塞 朝廷 的 正 史 没 有 关 于 喻州 开州 杀 刺史 的 记载 而杜 当 时正 在 三 峡
, ,

、 。
当中 对 蜀 中之 乱 群 盗 食 人 的 真实感受深刻 因而作 了生 动 的 历史 记 录 为 我 们今 天 研 究 当 时 四 川 军 阀
, ,

。
又 比如 杜 甫作 《承 闻河北诸 道 节 度使人 朝欢喜 口 号绝 句十二首 》 关 于
,

混 战的情况 留下 了最 为宝 贵 的一 页
“ ” “ ” , “ ”
河北 诸 道 节 度使人朝 的事情 欢喜 口 号
,

史无 明文 但杜 甫听 到有关 的消 息后 就 作 十 二首诗 这些
,

。
历史 细 节在正 史当 中难 于 找 到 但 在我 们 诗人 的作 品 中却 随处 可寻
,

, 。
圆 仁在 《入 唐 》中 同样 记载 了许 多正 史 没 有记载或记 载 不 详 的 历史 细节 比如 在唐 文 宗 时 宦官仇 士
。
月 壬戌 想 诱 使仇 士
,

宰相 李训 和 郑 注 等人商议
,
以 官 庭 内石 榴 树 上 夜 有 甘 露 为名
,

良专 权 公元 年
。 “ ” 。 、

良前往 观看 但 因 伏兵 被 暴 露 仇 士 良率 兵 残 杀李 训
,

失败 史家称此 为 甘 露之变
,

然后谋 加 诛 杀
、 ・
。 , “ ” ,

王涯 郑 注 等 多人 据 《新唐书 李训 传 》及 《资治通 鉴 卷 记载 甘 露 之变 中死 者 宦官数 十人

、 。 “ 。

王 相公 已 上 计
,

官吏六 七百人 其 它千余人 但 《人唐 》第 条却 明 确 记载 说 到其 十 月 应 宰相反

,

” 。 。
杀宰 相及 大官都 廿 人 乱杀计 万 人 已 上
,

显然 官方 把 被 杀 人数 缩 小 了 圆仁 的记 载 比 较 实 际
,
因 为他把
“ ” 。 、

的 人全 部都包括进 去 了 又 比 如仇 士 良 鱼 弘志后 来 软禁 唐 文 宗 至 死 然 后 矫 诏 拥 立 唐武 宗 即 即
,

乱杀
。 。

位 唐武宗 上 台后又 戳 杀 先帝 近 臣 这是唐代 后 期政治上 的一 件大事 但诸 多正史都 语焉不 详 但 《人 唐 》

, ,

“ 。 。

第 条就清楚 地 记载 说 又 闻开 成天子 指唐文 宗 今年 正 月 三 日崩 天下三 日举 哀 着 服 又 闻新 天子

” 。
指 唐武宗 上位 城 中杀 却 四千 余人 先 帝 时承恩 者 也 《人唐 》第 一 次 详 细记载 了 这 一 巨 大 事件 中被
,

杀 的 人数
。
后 来仇 士 良被 撤职 《新唐书 》 《资治通鉴
, — 、

都有 记载
,

但 日期不 详
。
而 圆 仁 《人 唐 》第 条
、 、 “ “ ” “ ” 。
日都详 明 会 昌三 年 六 月 三 日 的省称
,

军容
,

就年 月 军容 是 观军容使 指仇士 良 辞官归宅

。 。 “ ’ 。 。

向前 五六 度进 表 至三 日
,

请坐家
,

救不放 重 进 表请 五月 有 救 军 容辞官
,

放归 家 仍便般家 具
,

” 。 ,

归宅 这 说 明仇 士 良被 撤职 的准确 时 间 是 唐武宗会 昌三 年 公元 年 六月三 日 再 后来仇士 良死

唐武 宗立 即把他 的 亲 属全 部 处 死 — ,

有 关 的正 史 都 没有 记 载这 一
“
细节
” ,
但 人 唐 》第 条却 醒 目地 写
“ 、

六月 廿五 日 救斩仇 军 容孔 目官郑 中承 张端 公 等 四 人及 男 女 奴蟀等尽 杀 恶贯 满盈 的

, ,

道 破家
仇 士 良落得如 此 的 下 场
,

真是 活该
—
第六 他们 都关 注社会经 济 的诸 多 问题
,

“ ” ,
杜 甫对 当 时诸 多社会 经济 问题 的 看 法 和 研 究
,
比 如他 主张 销兵 铸 农 器 主张 商 品流 通 交换
,
主张屯
。
田 自给等等
, ,

详见拙文 《唐代伟大 的经 济意识 诗人 杜 甫 》 圆仁到中 国后 除 了关 注 佛教 同时还 关 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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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当 时 诸 多社 会经济 问 题 比如米价 《旧 唐 书 五 行 志 》 大历 四 年秋
,

是岁
,

公元 年 大雨 自四 月
,

。 ” 。
霖澎 官 出太仓 米残案 以救饥人
,

京 师 米 斗 八 百文
,

至 九月 而开 成五年 公元 年 《人 唐 》记 登 州
“ “ “
粟米 一 斗三 十文 粳米 一斗 七 十文 ,’ 而莱 州 粳 米一 斗 九 十文 ,’ 北海县 中米一 斗 六
,

粟米一斗 五十文
,

, “ ” 。
粟 米 一斗 四 十五 文
, ,

十文 又 小 豆一 斗 三 十五文 ,’ 禹县 粳米 一 斗 百 文 小 豆 一斗 十五 文 面七 八 十 文
,

。
圆 仁这样翔 实地记 录 同一 年份不 同地点 的 米价 这在 中 国 所 有 的 历 史 资料 中都是 难 能 可 贵 的材 料 又 比如
,

“ 。 。

大唐帝 国经 济发 到 鼎盛 时 稻 米 流 脂粟 米 白 公 私 仓糜俱 丰 实 远 行 不 劳吉 日 出
, ,

九 州 道路 无豺狼 齐执
, ” 。 “ ” “ ” 。

鲁编 车 班班 男 耕 女 织 不相失 杜 甫 《忆昔 》 但 自从 安 史之乱 以后 各朝 皇帝 皆为 钱荒 所累

,

对 此杜 甫在 《岁 宴 行 》诗 中写道
。 。
往 日用 钱捉私铸 今许 铅 铁 和 青铜 刻泥 为之最 易得 好 恶不 合长相 蒙
, ,

” , “ ”

本来 》铜 钱 是唐政 府规定 的唯一 合法 货币 但 由于 没 有铜 政 府 和 商人就 大量 发行 恶币 即用

,

、 、 。
铁 铅 锡等铸造 的货 币 来充斥 市场牟取暴 利 杜 甫气 愤地 说 既 然 好钱 和 坏 钱 恶 币一 长 期 相 蒙 混 在
、

一起 不 分好 歹 那 么 用 泥 巴 铸钱 岂不更容易
,

不 费成本 吗 然 而开 采 出来 的 大量铜 又 到 哪 里去 了呢 圆仁
在 《人 唐 》中对此 有 明确 地记 载
、 、

原来 从 武 则天开 始 就 在 全 国 各地 的寺庙 中大量 铸 造 高大巍峨 的 铁 金 佛象 少则几 吨 几 十 吨重

,

铜
, ,

。 “ 。
多 则达到几百 吨 重 如 《人 唐 》第 十六 日 人 开元 寺
, ,

条 记载 上 阁观望 阁 内有 弥勒佛象 武则 天
。 。” “
就 曾 自称是 弥勒 佛 下 生 以 铁 铸造 彼 三 藏 自剥手皮
, ,

上 金色 佛身 三丈 余 坐 宝座 上
,

第 条
长 四 寸 阔三 寸 画佛象
,

造 金 铜塔安 置
。

今见在 当寺 金 阁下
,
长 年 供养
” ‘

金 阁寺
”
是 五 台山 有名 的 佛
—
寺
。 —
大历五年 即公元 年
,

唐代宗 诏 高僧到五 台山 修功 德
,

建寺 以 铜为瓦
,
又 涂金 于 瓦 上
,

饰佛 阁为 金
“ ” 。 。

阁 因名 金 阁寺 还 高达 米 的 观 音铜象 等建筑物 条记 载长 安有
,

内有 唐代宗李像 小像 一躯
,

第
, “ ” , “ ,

招 福寺 其寺据 《酉 阳杂 姐 》记 载 长安 二 年 内出等身 金 铜象 一 铺 先天 二 年 救 出 内库钱 二 千万

, ,

” 。 “ ” “
巧 匠 一千 人
,

重修 之 条 记 载 唐 武 宗 花 费 上千 万 的 钱 为女 道 士 修 金仙阁
,

第 为男 道 士 修 兴唐
” “ 。 ” 。 “
又赐千 正 又 据 《长安 志 》卷 七 记载 僧
, ,

观 特令修造 铜铸圣 容 作圣容 当庄校 奇绝 唐京 城长安 有

, , 。 ,

寺六 十 四 尼 寺 二十 七 道 士 观 十 女 观六 波斯寺二 胡袄祠 四 隋大业 初 有寺 一百 二十 谓之道 场

, , , ,

。 ”
有 道观十 从 以 上 的记 载 我 们 可 以 看 出 一 个 寺 庙所花 费 的钱 和 铜
,

谓之 元坛 天宝 后所增 不 在其数
都是上 千 万
,

那 么 全 国 上 千 万 个 寺 庙 又 该 花 费 多少 铁
— 、
铜
、

金呢 笔者 以 为
,

这就是 唐 代各朝 皇 帝 为
“
钱荒
”
所 累 的 最重 的 原 因
, —
也 就是杜 甫说 的他们最好拿泥 巴 来 做钱 的 根本原 因
。

第七
,

他们都关 注 社会 的 风俗 时令
杜 甫 和 圆 仁 虽 然 时 代不 同
,

但都记 载 了唐代许 多有关 的社会 风俗 习 惯 比如

,

“ ” 。 “
守 岁 放 爆竹 唐人 有在年终 除之 夜不 睡 觉 以 待天 明而 守岁 的习 惯 杜 甫有 《杜 位 宅 守 岁 诗 》 守
。 。 。
岁 阿戎家 椒盘 已 颂花 去夺喧 杨 马 四 十 明朝 过
,

列 炬 散林 鸦 飞腾蓦景斜 谁 能更 拘束
,

烂 醉是 生
, ,

” 。 “ ” “
涯 圆 仁到 中 国 后 以 唐人 的 守岁 是这样 描 写 的 唐文宗 开 成 三 年 十 二 月 廿 九 日暮 际 道俗共烧 纸
,

。 。
日本 国 此 夜宅 庭 屋里 门前
,

钱 俗 家 后夜烧竹 与 爆 声道万岁 街 店之 内 百 种 饭食 异 常弥满 到处 尽 点

, , ,

。 , 。 , ” 。 “ , 。

灯也 大唐不尔 但 点常 灯 不似 本 国 也 寺家 后 夜 打钟 众僧 参集食 堂礼佛 未 及 晓明 灯前 吃 粥

,

。 , 。 。 ”

各 出 自房观 礼
,

饭食 了 寺家设 供 三 日便休
,

便散其房 迟明 众僧相共礼渴
,

。 ・ “ ” 。
打鼓 唐 人 有 夜里 打鼓 的 习 惯 《魏 书 僚传 》云 僚 王 各有鼓角一 双 使其子弟 自吹 击 之 僚 王在
,

。
每 日五更 便令 子弟击鼓鸣号
,

那激越铿 锵 的 鼓角 回 荡在 三 峡 之 中有 如 瓦 釜 雷鸣 杜 甫到 三 峡夔 州 后 夜里
,

‘ 。
常常 听 到僚 人那 雄 浑 凝 重 的彭 角声 他 于 是在 《阁夜 》诗中写道 五更 鼓 角声悲 壮 三 峡 星 河影动摇 野
, ,

” 。 、 。
哭几家 闻战伐 僚人雄壮 的鼓角声使杜 甫 的诗歌 充 满 了一种悲 壮美 奇 崛美 ⑤ 圆仁对
,

夷歌 几处起渔 樵
“ 。 ,

悲 壮 的 鼓角声则 感 去 国 离 乡 彻夜 难 眠 因 而在 人唐 》中特别 写 道 申时到郭补村停宿 人夜 多蚊 痛如

,

。 。 ”
针刺 极 以艰辛 通 夜 打鼓 其 国之 风 有防援人 为护 官物 至 夜打鼓
, , , , ,

他们对佛 教都有共 同 的爱好

,

第八
“ ” , 。
杜 甫 出生 有深厚家学 渊源 的 诗礼之家 从 小 就 深受儒家思想 的 影 响 但 随着 岁月 的增长 和 视野 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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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 甫 日记 体 诗歌 和 日本 圆仁 《人唐求法巡礼行记 》比 较 研究

、 。
阔 以 及生 活 的磨 炼 佛教 思 想 道 教 思 想 都逐 渐在他 的 思想 潮 水 中溅起 一 朵 又一 朵 的浪花 杜甫在游览 名
,

、 、 、
山 大 川时 经交 了 不少 寺 庙中 的 僧 徒 居 士 佛 学 中 的 许 多 新 思想
, ,

新词 汇 新故 事 新 意 象都 逐 渐 融 人 了
。 “ 。 ”
杜甫 的诗歌之 中 比 如 《渴 真谛寺禅师 》 兰 若 山 高处 睛雪落 长 松
,

烟 霞嶂 几 重 冻泉依 细 石
,

诗
人 在欣 赏大 自然 的 无 限 美好 时
,

也 擒捉 到 了禅学 中 的恬 静 美
。
又 如 《大 觉 高 僧 兰 若 》
“ —
巫 山 不见 庐 山 远
,

。 。 。
松林 兰 若 秋 风晚 一 老 犹 鸣 日暮钟 飞锡 去 年 啼 邑
,

诸 僧 但乞斋 时 饭 香 炉 峰 色 隐晴湖 种杏仙 家 近 白榆

,

”
子 献花 何 日许 门徒 一 读这首诗我 们不仅能体 会 到高 山 流 水 的 自然 美 而 且 也 能体会 到禅悟 对 杜 甫 一 生
, ,

。 “ 。 。

青 山 意不尽
, ,

苦 难 的 一种 暂 时解 脱 和 安 慰 再 如 《上 牛 头寺 》 衰衰上 牛 头 无 复 能拘 碍 真 成 浪 出游
。 ”
花 浓春寺 静 竹 细 野池 幽 心旷
,

何 处 啼莺 切
,

移 时独 未 休 诗 人 登 上 层峦 迭 嶂 的 牛 头 山
,

眺望 四野
,

神怡
。

他觉得来 到佛 门胜 地
, —
真可 以欣赏 的是 寺庙 的 寂静 池塘 的幽 深
, ,

它 反 映 出诗 人受佛 教 思 想 影 响后
。
内心 所追 求 的 一种 宁静美
。
圆 仁从 小 就 深受佛 教 的 影 响 向 日本天 台宗创 始人 最 澄 学 习 佛 法
,

岁 就 到京 都府滋 贺县 比 瓤山 他
,

、 、

岁 随唐 使藤 原 常 嗣 等一 行 历尽 劫波远渡 大 洋来到 中国 后
,

曾先 后 向扬 州 五 台山 长 安 等 地 的 高 僧求 法
。

他 所 写 的 《人 唐 三 分之 二 的篇 幅 都是有关 佛教 的 事情 其 中不少 是 珍 贵 的 历 史 记 录 比 如讲 经仪
,

请益
,

、 、 、 “ 、 “ 。
式 灌顶 胎藏 法 华显 教 简称 显 教 ,’ 真 言 密教 简称 密教 ,’ 等 等 对这 些 《人 唐 》中不 仅记 录
“ ‘ ’ ‘ ” 。

详细 比如 留学僧答 曰
,

而 且描 写 生动 形 象 相公 对 僧等 近 坐 问 夏 热冬寒 相公
,

那 国 有寒否
‘ 。 ‘ ’ ‘ ’。 ‘ ’ ‘ 。 ’

道 共此 间 一 般 相公 问 云 答云 多有 又问 三千 七 百 来 寺
,

有 僧 寺否 有 多少寺 答
‘ ” ‘ 。 ’ ‘ ’ ’ 。 ’ ‘

又问 有 尼 寺否 答云 多有 又间 有道 士 否 答支云 无道 士 相公 又 顺 那 国 京 城方 圆多
’ ‘ 。 ’ ‘ ’ 。 。
”
,

少里数 答云 东 西十五里
,

南北十 五里 又间 有坐 夏否 答 “有 在此就 不 赘述 而 从 略
, 、

第九 他们都使 用 过 相 同的 词 汇 到 过 相 同的地 方
、 、
杜甫 和 圆 仁生 活 的时 代相差半个 多 世 纪 各 自国别 不 同 语言 不 同 所走 的 路 线 不 同 但在 冥 冥 之 中
, ,

他 们却使用 过不 少 相 同 的词 汇 包 括有些 很 生僻 的 词 汇 和 到过相 同 的 地方 这 不 能 不 说 是 中 日友 好关 系

,

史 一上 个令 人难 以 置信 的 奇迹 如在词汇 方 面 相同 的有
“ , ”
裹头 杜甫 去时里正 与裹头 归 来头 白还戍 边 《兵 车行 》
“ 。 ”

人唐 》 京 兆 府投新 裹 头 僧 于 府中
“ ”
兰 若 山 高处
,

兰若 杜甫 烟霞 嶂 几 重 《渴 真谤寺禅 师 》
“ ” ’
《人唐 》 在 宋 谷 兰 若 先 修法 花三 昧得 到
“ 、 ’

橡 杜甫 风拾橡栗随 狙 公 天 寒 日暮 山 谷里 《乾元 中寓 居 同谷县 作歌 七 首 》

“ ”
《人唐 》 百 姓 饥寒 吃 橡为饭
,

“ ” 。

《自京 赴 奉先咏怀 五 百 字 》
,

溟渤 杜甫 胡 为慕 大鲸 辄 拟 僵溟 渤
“ ”
《人唐 》 便 泛 四 重溟渤 视 死若 归 … …
,

“ ”
狼籍 杜甫 狼 籍 画眉 阔 《北征 》
“
人唐 》 段段 狼 藉 ,’
“ , ”
止观 杜甫 重 闻 西 方 止观经 才能身寺 风冷 拎 《别李秘书 始兴 寺所 居 》
“ 。
《人唐 》 天 台座 主 志 远 和 尚在讲筵 听 止观
。 。
以 上 都 是他 们 曾经 使 用 过 的 相 同词 汇 他们 到过 相 同 的地 方是 京 城 长 安 的 慈 恩 寺 塔 后 称 大雁 塔
“ ” “ ” 。 、 、

慈恩寺 是唐高宗在作太子 时 为他母 亲 而 修 建 的 故称 慈恩 杜 甫和 高 适 岑参 储 光羲等 五 人是 在

,

。
唐玄宗天 宝 十 一载 公元 年 秋登 上慈 恩 寺 塔 的 那 些 人 登 上 高耸 人 云 的 大雁 塔后 都有一 种 凌空 凭 虚
“ ”
飘 飘 欲 仙 的感 觉
,

而 杜 甫却 与他们 迥然 不 同 的是 自非 旷 士 怀 登 兹 翻 百优 主要是为 国为 民 为天下 事

,

。 “ ” “ ” 。
而优 年之后 圆 仁是在 每事吉 祥 的情 况下 兼登 慈恩 寺 塔 的 圆 仁 登 上 大雁 塔 后 不 仅所看 的 山
, ‘ ” 。
川 景 物与杜 甫 一 样 主 是思 想 感 情 也 和 杜 甫 一 样是 登 兹 翻百 优 为什 么这 样说 呢
、 ‘

原来唐武 宗一 上 台后 《人唐 》云
,

因佛 道之 争 今 上 遍 信道 教
, ,

不 欲 闻三
,

僧嫉佛法 不 喜见僧
。 、 、

宝 ,’ 紧 着 的 就是在 全 国 范 围 内掀起大规模 的灭 佛 灭 法运动 无 数 的铁佛 铜佛 金佛 下转第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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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族 自称新 释

, 。 。 、

韵调 对 应整齐 是 同源 词 舍语 的 与苗 言文 化研究所 年 出版 ②马 学 良 今 旦 《苗
・ ,

族史诗 洪水 滔 天 》 中 国 民 间 文 艺 出版社 年
、 、

语 耐 黔东 湘西 川黔
・
。
③龙 炳 文 等 《古 老 话 后 换篇 》 岳 麓 书 社
,

滇 读 音 相 近 意义 相 同 且 均为 人 的
, 。 “ ”
版
。

④织 金 县 民 委 《苗 族 丧 祭 》 贵 州 民
,
。
年版
意 思 同 时 在苗 瑶语 的 比 较 中 还 发现
, ,

。
, , 族 出版社 年版 ⑤格 雷夫斯 《中 国 纪实 》卷
与 相 对应 的 变 化 如 黔 东 南大 部 分 地 区 。

二 《苗族 》 一 ⑥约 米 逊 《中国西 部 土
,

, “ ” 、 “ ” ,

称人 谷 穗 分 别为 而剑河 。

著 》 《中 国科 学与 美术 杂志 》卷 ⑦李
, ,

“ ” “
年
岑松 镇柳 磅 却 分部称 和 ,’ ,

廷 贵等 《苗族历史 与文 化 》 中央 民 族 大学 出 版 社
腊 乙 坪为 ’
, ,

养篙 称 柔软 为 二 野鸡坡 年版
。
⑧ 《布 依族简 史 》编 写 组 《布 依族简
。

为 尹 这 种 变 化 也 可 证 明 这 些 自称 与 ,

史 》 贵州 人 民 出 版社版
。

⑨凌 纯 声
、

茜逸夫 《湘
“ ” 。

人 的关系
, 。
西 苗 族调查 报告 》 商务 印 书馆 年版 ⑩吕思
, 。

本 文 认 为汉语 中的苗 族 的 勉 《中 国 民 族 史 》 东方 出版 中心 年版
,

综上 所 述
、

李 干 夏禄 《十 辞 中南方 民 族史 料偶拾 》 《楚 史
,
“ ”
乃 是 苗 族 及 其 先 民 自称 的 汉 语 音 译
,

苗 。

论 丛 》初 集 湖北 人 民 出 版社
,
“ ” 。 年版 徐松
它 的 本 意应 为 人 的 意思
。
石 《粤 江流域人 民 史 》第 四 章

注 解 吴一 文 《贵 州 日报 》编 辑 吴一方 中
①王辅世 《苗 语古 音构拟 》 日本 国 立亚 非语
,
央 民族 大 学文 博专业研究 生
责任编辑 何 屏

上 接第 页
、 、 、 、 、 “
被销 毁 无 数 的佛 堂 无 数 的和 尚僧 人 被 关 押 流放 杀害 最后 以 至 于
, ,

佛 庙被焚烧
,

佛寺 还俗 天
、 、 、
下 州 县 准 救条 流 僧 尼 还 俗 已 尽 又 天下 毁拆佛 堂 兰若 寺舍 已 尽 又天下 焚烧经象 僧服罄尽 又天下
”
剥佛身 上金 已 毕 天下 打碎铜铁佛
,

称 斤 两 收 检讫 已尽 上海 古藉 出 版 社 年 版 《人 唐求 法 巡 礼行
山 雨欲 来风满楼 风 起 云 涌 的灭 佛 灭 法 灭 顶之灾 即将 到来 在这 种 表现繁荣 而 实 际 危
,

记 》第 页
,

机 四 伏 的 情况下
, —
圆 仁 的心 里 怎 能不 和 杜 甫一 样 是
“
登兹 翻 成优
”
呢 最 后在唐武宗 会 昌年 间 一 片灭 佛
灭 法 的喧 嚣 声 中
,

圆仁带 着无 限 的 失 望 和 渴 望
,

带着在扬 州
、

五 台 山 与 长安 等 地 求得 的 佛教 经 论
— 、

章疏
,

、 、 。
卷 以及 胎 藏 金 刚两 部 曼茶 罗 诸 尊 坛 样 之类 法 门道 具 历 经 劫 波 归返 日本故 土
,

传记等共 部 圆
、

仁 虽然 已 经远离我们而 去
,

但他 留下 的 《人唐 》却 是 我 们研究 中 国 唐代社 会 和 中 日关 系 的 一 部波 澜 壮 阔

。
绚 丽多 彩 的 巨 大历 史 画 卷 每当我 们翻 阅这 部 珍贵 的历 史 文 献 的 时 候 我 们从灼 热 的字 里 行 间 仿佛 还 能看
,

、 、
到 圆仁他站在 大雁 塔 上 那 憔悴 的身 影 优愁 的 面庞 和 永远 活在 中 日两 国 人 民 心 中 的高大 身影 … …

注释
・

①刘 姆 《文 心 雕 龙 时 序 》 ②钟嵘 《诗 品 序 》
③金 启华 《杜 甫评传 》第 四 页 ④李渔 《闲 情偶
寄》 ⑤详 见 屈守元 《杜 诗美学观琐 谈 》 《杜 甫研究 》 期 何 大江 《试 论 杜 甫 诗歌 的奇崛 美 》 《杜
甫研 究 》 期

鲜于煌 重 庆师 范学 院 中文系 古 文组
责 任 编辑 张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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